番外一
看着大礼拜天,大清早找过来的钟澈,钟湛是真不想理呀。
他已经两个礼拜没休了,早几天就在计划今天要怎样的。结果钟澈一来,首先他搂着媳妇高床软被的计划就泡汤了。
看着一年来越见老相的钟澈,他别眼不想看,伤眼睛。
家里的张阿姨给上了点心茶水,又悄悄退了下去。
她寻思,钟澈不是堂兄么,怎么还不了解?想找钟湛,最不该选的就是礼拜天呀。
她一个阿姨刚来没多久就知道了,礼拜天的时候,钟湛啥都不关心,只想陪媳妇儿。这一天,多半做饭都轮不到她的,钟湛一般会自己做饭给苏禾禾吃。
小豆子都会尽可能的自己找乐子,张阿姨更是学会了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搬到金屋后,钟湛和苏禾禾更注重自己的了,正房的客厅一般不会用来待客。反而是打通的餐厅,是钟湛和钟怀勉俩待客使用率最高的地方。
三间打通的西厢房面积真的很大了,只做餐厅确实可惜。
为此苏禾禾又给厨房和餐厅之间加了木制隔断,餐厅加了两组待客的沙发,加了边柜,布置成了多功能休闲区。
这里现在就成了家里真正意义的客厅,被三口人美其名曰“大客厅”。
夫妻俩商量后,在园子里正房后面,连着两间耳房扩建了不小的亭间,整面都是落地的玻璃推拉门,冬夏都可赏园看景。
而这里,是只有至爱亲朋才能踏入的。当然,筒子楼全体早都来过多次了。
而钟澈嘛,选了讨嫌的时间来,钟湛能在大客厅招待他已经很给面子了。后园赏景?他个白目样子,估计是混不上这待遇了。
钟澈不说话,轻啜着茶,钟湛才懒得关心,只字不问。
半天也没等来只言片语,钟澈只能先吭声,“钟湛,你帮帮六哥呗?”
钟湛好整以暇道,“帮什么?”
“你给弟妹说说,让她劝劝敏丽呗?再给我次机会,我想复婚,这样对孩子们也更好。”钟澈低头闷声说道。
钟湛最看不上他的就是这样,有机会的时候不作为,偏等路都堵死的时候才想补救,可早都机不再来了。
“那你还是别想了。二伯母不正给你张罗相看吗?你既然当初听了她的劝,跟着她走就是了。我看怀宸他们现在都适应得挺好,你还真别自作多情了。”钟湛扎心回道。
钟澈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钟湛,“我可是你哥,你咋不站我这头。”
钟湛轻哂,“钟澈,你自己做得不像个男人,我都不想同你做亲戚。”
钟澈脸色沉闷苦涩起来,手掌使力揉搓着自己的脸,试着让自己振作些,低声求道,“我不想放手,看咱们打小玩儿大的份上,你再给我支个招儿。”
看着一脸沧桑憔悴的钟澈,倒底是姓钟的,“记着啥事都以小家和媳妇孩子为重,你好好琢磨透了,再打不还口骂不还嘴,把没皮没脸做到极处,或者还可一博。”钟湛还是没忍住提点了两句,他难得生起了那么一丢丢少得可怜的恻隐之心。
钟澈抬头,“就这?”
钟湛掸着衣袖,嘲讽回去,“若这还琢磨不明白,那你还是回家洗洗凉快吧。金玉良言,懂么?”
他看着不大听得懂的钟澈,这人原来虽散漫不大灵光,可当年也是多少燕城人家的乘龙快婿。这一离婚,咋看着要废了?
这样下去,出去都说是他钟湛的兄弟,这还挺丟脸的啊?
想想终不能坐视,过去给人踹起开,“你还坐得住,你再多想两天,你孩子可真要有后爹了。”
刚还蔫头耷脑的人,忽然就竖着眉眼大声问:“谁敢!”
钟湛看着总算有活儿气儿的钟澈,坏心继续刺激道,“没逗你,你再不作为,就既成事实了。多好,你每个月的抚养费都省了。”
他这一手确实管用,钟澈再坐不下去,都有点火烧眉毛的感觉了,“我先走了,等回头再来和你请教。””
知道他这是要跑去找丛敏丽,钟湛再好心送他忠告,“这回你可别再分不轻小家大家了,结婚了自己的小家最先要先顾好。你父母那边,媳妇顾着是情份,可不是人家应当应分的。还有,二伯母那儿,你该长点儿心了。”
钟澈郑重应着,“我记着了。”想想又补了句,“我妈那人我已经看透了,再不会了。”
说完,再不拖沓,利落地大步离开。
正房客厅落地窗子后,母子俩对视。
钟怀勉很确定地,“妈,肯定是我爸刺激六伯了。”
苏禾禾也是这么认为的,“没跑了,这都不用猜。”
“妈,你不觉着我爸挺卑鄙吗?六伯都没啥机会了,他干嘛还给他搅进来。就因为六伯今天不识相,坏了他的好梦?妈,这样的阴险之人,你三思哦。”钟怀勉开始进言。
苏禾禾轻飘飘看过去,“钟怀勉,你又知道什么了?还有你和你爸的私人恩怨,不要总想夹带我。你这样背后进馋言……嗯哼……”
钟怀勉只当听不懂她话里的未尽之意,没黑成老父亲,那就下次再接再厉呗。
“妈,我当然知道了,路伯伯想追求丛姨,他的司马昭之心,谁看不出来啊。”
苏禾禾无奈地看着儿子,这孩子都快无孔不入了。就没有什么事儿能瞒过他的眼去的。
“怀宸他们三个知道吗?你没说吧?”苏禾禾先关心这个。
正事上,钟怀勉也不打马虎眼,“妈,你儿子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吗?再说丛姨追求第二春,是她自己的自由,怀宸他们只要尊重她的选择就好了呀。”
看着苏禾禾赞许的眼神,他又抓紧上眼药,“显然我爸不这样想,他竟然给六伯通风报信儿,这绝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妈,这次你不能再姑息他了。”
“钟怀勉,不就是打台球时笑你矮了么?至于这么大仇吗?你心胸也太狭窄了,能记到这会儿。”刚进门口的钟湛已及时地接上话。
苏禾禾想到钟怀勉踩到木踏板上打台球的样子,不厚道地轻笑出了声。
钟怀勉恼羞成怒地看向父母,“有你们这样的吗?我幼小的心灵都被你们伤害了。”
苏禾禾赶紧搂住小孩儿,不太走心地安慰道,“好了,你是小孩子,认清自己矮的事实还是有必要的,等别人再说你不就平常心了。呐,咱真不至于生气啊。”
还有一个媳妇说话,我必要捧场的他爸,“你妈说的对,真不至于。你看你搁背后说我坏话,我还跟你计较了吗?”
“是,你都是表面大度,转头你都哄着我给你干活了。”小豆子指控道。
得嘞,说到干活,这父子俩的恩怨说上三天三夜也扯不完。
虽然家里有张阿姨了,不过她只忙家里打扫卫生,整理家里,再洗衣,买菜,做饭洗碗这些。因为家里太大,这些活就不少了,其它的活计,都是稍带着有空才能做些。
所以,钟湛的健身房,父子俩的工房,还有院子里和花园的清扫和打理,平时多是父子俩管得多些。
又因为钟湛经常要加班,所以很多时候他自己那份儿活计,是要先记账的。时间一长,难免就有记账忘还的时候。父子俩和谐友好的时候当然没谁计较,可一旦有了小纷争时,亲父子也是要明算账的。
苏端水大师赶紧上线,笑得特别真心实意地,“那,要不,你们觉着不确权的活儿,我给你们干了?”
父子俩约好了一样,齐刷刷地摇头。
先是钟湛,“苏禾禾,你安坐。我们俩就是人民内部的小矛盾,说说就好了。”
钟怀勉也搁置不满,给他爸打配合道,“妈,你有老公和儿子为你服务,回家你就享受生活好了。我刚就是那一说,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哎呀,我还以为你们俩是对我有意见了呢,不是就好呀。”苏禾禾点到为止,这话题就算过了。
父子俩各自瞅了眼对方,均暗道好险。
要是真让苏禾禾干活了,那才是谁都没好日子过呢。
一次也是两人因为分活不均,父子反目。那会儿两人也天真,苏禾禾笑咪咪地说,那点活儿哪值当计较,她一个人做都没问题。
想着偶尔一回儿,父子俩也没拦着。
然后,两人就悲剧了。
她不做别的,只在你睡觉时,一趟趟进来问你,工房的哪件工具要往哪里放?然后你在健身房里练到哪里,她跟着过来让你起开,她要打扫啦……
这样的事儿,只经历一回,父子俩就达成了共识,苏禾禾在家,绝不能让她干一指头的活儿。
由奢入俭是很难的,苏禾禾现在完全了,家里的活儿,非必要,她是不想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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