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军人在学校再一次发现那么多粮食,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好,除了感激还是感激,那么多粮食他们也可以喘口气,他们的首长都快愁死了,明明自己都没饭吃,一天吃一顿他都觉得罪恶,毕竟很多老乡一天一顿都吃不上,看到那么多粮食的出现,大家都沉默的哭了起来。
还是首长等不及了,直接拉米去大街上赈灾,粮店也恢复了正常出售,让大家再一次不用饿肚子。
只有宋临书非常在意一件事,他在街上就听到很多百姓再说省里那边会运物资过来,他去去打听最后无意中得知最开始是是一个小姑娘在火车站说的,谁也不知道她是谁,长得什么样,就记得是个10岁左右的小姑娘。
他忍不住捏了捏拳,这一切太巧合了,在乡下的时候突然出现的粮食,后来和叶秋一起来部队,学校里又突然了粮食,而是那个糙米和在山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然后叶秋去了省城,她消失了那么久,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了,就这么巧学校又出现了这么多粮食,而提前有小姑娘在火车站让大家不要背井离乡,真的都是巧合吗?
她为什么不出现?难道她是他在山里遇到的仙女?她的出现就是为了帮大家解决饥饿?解决完了,一生不吭的离开,这真是狠心啊。
叶秋去了海市,和老家的凄凄惨惨荒凉不同,海市灯光璀璨,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无数的广告牌和霓虹灯闪耀着城市的夜空,纸醉金迷的就像另外一个世界。
她花钱在租界租了一套洋房,打听了一下上大学的办法,这个时期上大学都是自主招生,意思是高毕业后去大学报名统一考试,考上了交学费就能读了。
她去了社区学校,她直接从初中报名,学校发现她确实掌握了小学的知识,让她破格成了学校最小的学生。
学校里很多活动,她几乎不参加只想跳级早点读大学,学校其他学生发现她看起来不缺钱,却这么认真刻苦,都忍不住被她感染了。
她还会时不时买报纸关注h省的消息,她发现h省果然如她想的那样,没有再继续大片大片的饿死人了,等到了11月份开始下雨的时候,不少人决定开始回乡了,她忍不住松下了一口气。
她开始专心读书,直到连续跳级三次,最后14岁考上了海大医学系。
就在她准备进大学读书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人打破了她的宁静。
“叶秋?你是叶秋?我是你娘啊!”一个头发白了一半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满含泪水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叶秋摇头,她:“你认错人了吧,你看你穿的和我穿的,我们像母女俩吗?”
陈招娣眼眶通红,她固执的说:“叶秋,你是不是找到你爹了?我和你哥哥好苦啊!我们在外地吃了好多苦才回乡,结果没两年你爹回老家把家里的地全都卖掉了,他还是不管我们母子,一个人又走了。”
“你哥哥上学的钱都没了,娘没办法这才把家里的宅子卖了带着你哥哥来海市找你爹,没想到还能看到我的秋儿还活着,并且过的这么好,娘实在太高兴了。”
叶秋摇摇头,“抱歉,我是孤儿,我没有父母,只有养母,如果你丈夫在海市,我建议你打听一下,可以直接去找他。”
叶秋知道叶长发住在哪里,她其实遇到过他很多次,只是叶长发完全认不出她,就像遇到一个陌生人一样毫无印象。
陈招娣见叶秋要走,上前又要去拦住她,“你不能走啊!你爹不管我们,你得管我们母子,你是我女儿,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是吗?我化成灰你都认得?可是我对你却没有什么记忆呀,我只记得我快饿死了,没有父母来救我,是部队一个哥哥把我救过来的,现在我都还靠着养母养,你不去找你丈夫,找孩子爹,缠着我做什么?”
“叶秋,”陈招娣又开始抹泪,“当时那种情况,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我才带着你哥哥出去逃荒,带着你出去太危险了,还不如让你安静体面的留下来,你不知道外面多乱多凄凉。”
“娘真的没有想抛弃你,你是娘的亲生骨肉,娘怎么舍得让你死。”
“停!”叶秋皱眉说:“不要说有的没的,而且我不信叶长发一点也没留钱给你们,你不会乱花,那就是叶金文乱花掉的喽?是赌钱还是抽大烟?”
陈招娣明显身子僵硬了一下,这丫头怎么这么敏感。
“叶长发住xx路23号洋房,比起找我这个还要靠别人养的女儿,你们去找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爸爸应该更理所当然吧?”叶秋说完,不管她怎么追快速的跑远了,毕竟她一个小脚女人怎么跑得过叶秋?至于当年没给她缠足,大概因为那几年叶金文身体不好,没时间操心叶秋,她还需要叶秋照顾叶金文,小脚怎么方便照顾人呢?
陈招娣见叶秋狠心不管她,也觉得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叶秋现在靠着别人养,她应该带着儿子去找丈夫。
叶秋回到了洋房,“干妈,我回来了。”
房东太太的金玲丈夫和儿子躲避不急,死在了敌人的空袭下。她一个人怕触景生情就把房子租了出去,结果发现租房的是一个小姑娘,她担心叶秋的安危干脆和叶秋作伴,最后认了叶秋做女儿。
“考上了吧?我的大学生!”
金玲张开怀抱,叶秋回抱她撒娇。
“嗯,开学就能去读了。”
陈招娣回脚店带着儿子找到了叶长发家,俩母子被拦在了外面。
“我们老爷有老婆,长得非常年轻漂亮,你看着和太太她妈似的,居然敢冒充我们老爷的老婆?”
“我真的是长发的老婆啊!你看看这是我们的儿子叶金文,你看看是不是和老爷一个模子?”
她把叶金文推到了前面,叶金文生气的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少爷我是不是你们老爷的儿子。”
房门一看,确实和老爷像,这才进去报告叶长发。
叶长发对陈招娣和叶金文的到来并不欢迎。
“你们来干嘛?我给的钱足够你们在乡下过一辈子了吧?我不是说让你们不要来海市吗?”
陈招娣抹泪说:“老爷,你给的1000大洋真的不够啊,这几年物价飞涨,不像以前那样了,而且我们不是东家了,我们母子在村里老被人欺负,不是过不下去我们也不会来找你啊!”
叶长发对他们没啥感情,他好几个儿子,不然当初就不会把他们丢乡下,他连叶金文看都不看一眼,叶长发就懒懒的说:“再飞涨不至于两年就花光,1000个大洋在海市省着点花都够你们母子花十年了,何况s市乡下。而且那两年我收租的钱我也没要回来,加起来的钱够你你带着叶金文随便去找个房子租吧。”
“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吗?多养活我一个人就这么难吗?”
还真是这么难,一大家子来海市买了这个洋房就花了2万大洋,之后几个姨太太和孩子们在海市被迷花了眼,比在老家花钱还厉害,一年下来一万块钱挡不住,他在海市又不是地头蛇,做生意也做的保本罢了,不然他不会回老家把家里的地都卖了。
现在全家人都开始节衣缩食,不准他们在出去买衣服喝茶打麻将,小老婆们的零花钱也全断了,儿子们一个月也只有10个大洋,女儿们早让他嫁了,不然他也养不起了。现在再多两个主人,一年就最少多100块大洋开销,100个大洋够他给下人们一年的薪水了。
叶长发想起这几年从风光到节衣缩食的日子,可惜全家都已经在海市扎根,他回不去了啊。
“你们走吧,你父亲我现在也不算富裕,你母亲我早就休了她了,你就跟着她过好好孝顺她。叶秋那丫头都没看见,肯定是被你娘抛弃了吧?她为了你自己的骨肉都牺牲,你该承担自己的男人责任,孝顺你母亲了,”
“老爷,你好狠的心,”陈招娣突然说:“叶秋没死,她来海市了,还是被有钱人收养,他活的像一个公主似的,比你其他女儿都漂亮。就是她告诉我地址,让我们来找你的,”
“哦?”叶长发突然有点兴趣,知道他地址说明见过他,他有印象有个长得不错的女孩符合陈招娣说的,好像住在附近的街道,他见过好几次。
“老爷,她有父母,不需要别人收养,我们把她要回来吧!她长得那么漂亮,很快就可以嫁人了,到时候给金文也是一个助力。”
叶长发权衡利弊下,收留了陈招娣和叶金文母子,只是一毛钱也不给他们,只供他们吃饭,还辞退了一个下人,让陈招娣顶上。
陈招娣任劳任怨的干着,毕竟这里也是她的家。
叶秋放假没有闲在在家,而是去医院做义工,战乱时期,受伤的百姓和军人很多,她放假就去医院给病人包扎和缝针,她在医院也小有名气了,一个是她10岁开始就这样了,坚持了几年,大家见她手法稳的很,甚至去年已经有医生开始教她做手术,学习了一年有余没出过一桩差错。
“天呐,又有来一个需要做手术的病人,哪个医生排的上位置?”
“可能要等等,做手术的医生没有空闲的。”
“等不了了,腹部中木仓,病人非常危机!”
叶秋挺身而出,“我来!我已经可以上手了。”
叶秋穿上白大褂进了手术室,女护士发现她的手法好像比老医生还会快又稳,难怪大家那么喜爱她。
等她给病人做完手术,看见病人稚嫩的脸,她整个人愣住了。
宋临书睁开眼睛,看到叶秋还咧嘴一笑,“我是不是要死了,所以见到你了?”
“当初说好了,走哪里都带上我,结果你一个人跑了,真是好狠的心,白救你了。”
叶秋嘴唇动了,眼眶有些发酸。
“你没白救我,你看你今天的手术是我做的。”
宋临书听到叶秋的声音,震惊的睁大眼睛,他似乎急着要起来,腹部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不许起来,你才做完手术呢。”
“真的是你吗?叶秋?”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不要起来了,真的是我,我不会走,你先休息。”
听到这句话,他还是一脸不信的表情。
“真的不走,我还要去给别的伤患帮忙,你先休息下。”
宋临书想到今天战况的惨烈,他点头答应了下来。
叶秋忙起来,就一直到了下午,她去宋临书床上查房。
发现有一个男人正在和他说话,而宋临书看到叶秋高兴的说:“你终于想起来看我了。”
叶秋走过去,她问宋临书,“你不是参军吗?怎么跑到海市了?”
海市目前可不是我军的地盘,宋临书说:“唉,一言难尽,有机会再和你说吧。不过,我考上了海大,以后就在这边上大学了。还是你厉害,这么小就医术这么高明了。”宋临书一脸佩服的望着叶秋。
叶秋懂了,他可能是执行任务,不能透露行踪。同时,他也在读书,学生是他明面上的身份。而是,他还有点怀疑她身份了。
“恭喜你,宋临书!我在医院学习好几年了。”
叶秋没多说,她身上破绽太多,宋临书怀疑她太正常了。
如果宋临书知道叶秋这样误会他得冤死,他早就知道她不对劲了,但是他从未想她是间谍什么的,只觉得她是什么修大道的仙女。
“老莫,你盯着叶秋看干嘛?”宋临书不满的问道。
叫老莫的人说:“我看这个小姑娘很眼熟,很像几年前一个救过我的小女孩。”
叶秋这才看向叫老莫的人,是当初那个怀疑她是间谍的人,真是世界太小了,看来宋临书也是跟他混的。
她淡定的说:“世界那么大,可能碰巧了,不少人觉得我眼熟。”
“说话风格也像。”老莫又笑了一下,“都是这么直接。”
叶秋:“……”
宋临书不满了,“叶秋说了巧合肯定就是巧合,老莫你看我已经抢救过来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宋临书的心脏快要跳出来,几年前他们省会的军用物资被查出出自胶东倭人手里,巧合的是武器被丢的那几天,招远金矿的倭人的七万两黄金也丢了,大粮商丁老板也消失了。然后,h省多了倭人军用物资、丢失的7万两黄金和数量庞大的粮食。
更巧的不能再巧的是,老莫那时候刚好在胶东找他消失的战友,而他的战友孙果和其他几个都遭到了倭人惨无人道的虐待,最后孙果被救了出来,孙果言之凿凿自己是老莫救的,证人是一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
他越想越害怕,他故作镇定的望着老莫,实际被子里的身子都紧张的开始打摆子了。
叶秋皱眉抓了下他的手,又摸了下他的额头,“很冷吗?不会是伤口引起的发烧了吧?”
宋临书的脸爆红,叶秋把手离开了。
老莫嫌弃的看了眼宋临书,“就你这心理素质,难怪会被人发现,这会考核你肯定得失败。”
宋临书平时表现还是很不错的,这次中枪是意外,而是他现在状态只是太在意叶秋了。
老莫一语双关的说:“我只是觉得她像而已,而且她救了不止我的命,还有我们很多战友的命。真希望哪天遇到她,和她说谢谢。”
叶秋打死不承认自己,装作没听懂。
老莫也没继续试探,而是对宋临书说:“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老莫走了,宋临书赶紧对叶秋说:“叶秋,你走吧,我再也不怪你没良心了,你走的越远越好!”
叶秋知道自己浑身是破绽,根本经不起查,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怀疑和发现,只是一直没人来找她罢了,估计老家部队那些人,如果有怀疑的人也当没发现吧。
她不后悔自己的莽撞,那种情况下,她做不到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就什么都不做。如果说要做的十分周全的情况下,才能去那些事。不说半个月给部队搞军用物资,搞金子,还是给老乡们凑粮食,可能几年都做不到,最后就算做到黄花菜都凉了。
“叶秋,你不要留在这里了,我真的好害怕!”宋临书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叶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要害怕,我从来都不害怕。我害怕的是我明明可以有机会帮助大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大批大批的死在我面前。我还可以躲,还可以不回老家。但是那些饿死的老乡们,甚至一起有难同当的军人们,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叶秋也不是说完全相信他们,毕竟人性经不起考验,叶秋身上的秘密利益关系太大了,但是,她选择做了,就已经倘然的接受一切后果。
“我怕有内奸,怕有敌方的人想找到你。”宋临书紧张的望着她。
“其实,只要你还有老莫和他的战友只要不出卖我,谁知道那些事是我做的呢?因为只有你们几个见过我,才会怀疑我头上,其他人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话是这样说,叶秋也打算走了。
“谢谢你,宋临书,你这么担心我,看来我不走都不行了。”
宋临书听到她要走,终于放下心下来,他心里难过,但至少不用担惊受怕了。
老莫沉重的走出医院,他也不是故意想点醒她,只是觉得她胆子太大了,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又被人发现,只能让她以后谨慎点,还是能跑远就跑远点。他都不会告诉孙果,他见过叶秋的事,不是不相信孙果,而是越没人提叶秋,叶秋就越安全。就让那些离奇的事都变成故事,最后慢慢让人忘掉吧。
叶秋下班回家,和干妈说想出国读书,顺便带她一起去国生活。
“怎么突然又这个想法?”
“那边是所有的学术前沿,在大学里可以学到更多东西,而且我想去那边赚钱,赚元支援国内战争。”
可不是吗?现在大学里全是世界级教授,她很早就想出去了,只是之前太小,现在虽然还是小也不是不可以。
“叶秋,干妈支持你!干妈和你一起去。”
金玲的丈夫儿子都死在敌人手里,她怎么可能不恨,听到叶秋志气这么大,要去学最先进的技术和赚元,她只有支持的份。
于是,等叶长发和陈招娣想上门把叶秋带走的时候,扑了一个空,他们再一打听,人家已经出国了。
叶秋出国前去看了宋临书一次,宋临书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他,他心里难受又安心。
“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我们扯平了。”
“你傻不傻,说的好像我们一辈子都见不了似的。”
“可不是么?”宋临书想。
“你有机会可以去找我呀,我肯定去最好的大学的!”
宋临书看到叶秋自信又泛光芒的样子,更加欣赏她了。
“到时候我可能很多事情还得让你牵线,让你在国内去做呢。”
宋临书:“……”
他怎么觉得叶秋根本不怕死啊,又要去国外作死的样子。
“你不怕死吗?”
“你怕吗?”叶秋反问?
“我当然不怕!”
宋临书懂了,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秋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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