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阿镜刀口一转,直接削掉了高斯胸口上的两块胸肌。
高斯经常健身,肌肉力量还不错,削下的肉弹性十足、色泽鲜艳。
李熙熙颤抖地喘息了一声,心跳变得极快。她不敢看,又强迫自己必须看。
游戏是残酷的,她必须认清楚,自己是跟怎样可怕的怪物在周旋!
阿镜手腕飞动,小刀银光闪烁,几乎用肉眼看不清楚。
等到几分钟后,高斯的胸口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高斯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观看的玩家们也是面色如土。
可这并不是行刑的。
只见阿克刷地一声扒下了高斯的裤子。
“不,不……”
高斯绝望地挣扎,刚刚的痛苦与现在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阿镜又如何会理会他的哀嚎,快如闪电地将其割了下来。
“啊!!!!”
高斯的哭喊声响彻大厅,在空荡荡的半空中回荡了许久。他的身体虽然被绑死,但依旧不安地扭动着,仿佛是根翻转的麻绳。
稍微胆子小点的玩家,直接晕了过去。剩下的脸色也面若金纸,好不到哪里去。
阿克端着那物走了一圈,没人敢去看。
似乎觉得高斯太吵了,阿镜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把舌头伸出来。他的力气之大,几乎把高斯的下巴都捏碎了。
血从高斯的嘴里喷了出来,却一点都没有弄到阿镜身上。他用刀尖扎住那块软肉,举在了半空中。
“不听话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这份杀鸡儆猴简直到位极了,在场的玩家无不噤若寒蝉,整个大厅除了高斯从喉咙眼儿里发出的嗬嗬声,再无其他。
直到此时,高斯也没有死,甚至都没有晕过去,这份酷刑,他生生地受了下来。
阿镜的鞭子松开,任他落在地上,如同拔了毛的公鸡。阿克上前,把他拖走。
一天的训练结束,阿镜宣布了一个新消息。
“从明天起,没有被选中的人自动划入斗牛组和载人组,开始表演。”
什么?!
要知道除了被选中的三十六人,剩下还有三十人。
没想透的玩家还想要观望剩下两组究竟如何,而有所预感的玩家已经开始警惕。
今天没有什么谈心,李熙熙安静地回去了,她牢牢地记着,她和阿镜不熟。
阿镜的办公室,一只白绒绒的小老鼠钻了进来,顺着桌脚,灵活地爬了上去。
阿镜笑着任它窜到自己的手指上:“她怎么样?”
老鼠动了动胡须,阿镜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
“你说,她不会因此讨厌我吧?”
这个问题,老鼠就没办法回答他了,只是安静地抱着两只小爪子,用黑黑的小眼珠看着他。
“她也不想来质问我什么吗?”
老鼠吱吱两声。
阿镜叹了口气,手指在桌子上轻敲了起来。
老鼠等的不耐烦了,在他的指尖钻来钻去。
阿镜无奈地看了它一眼,拿起盒子里的奶酪递给了它。
没有去理会吃得嘴巴鼓鼓的老鼠,阿镜站起身在房间里钻了一圈。
确实,这个时候如果去见李熙熙是不合适的。要么,她会因为恐惧对他产生抗拒,要么,她就会以此来要求自己的庇佑。
不论是哪个,对他来说都不合适。
可是……
阿镜的眼瞳里闪过兴奋,与他温柔绅士的外表格格不入。
他反而想看了。
看她如同脆弱的小兔子一般,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
又或者如同敏锐的小猫一般,伸出爪子反抗。
小老鼠似乎感受到了他散发的危险气息,哒哒哒地钻进了墙角的洞里。
“喂,今天轮到你去打扫办公室了。”
李熙熙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拖把,默默接了过来。
阿克冷哼一声,腆着大大的肚子离开了。
他真搞不明白,阿镜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去打扫卫生,这可是他的活!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那柔弱的力道,跟李熙熙本人一样。
“请进。”
阿镜温柔地笑着,目光一瞬不瞬地停留在门口,期待着李熙熙的样子。
可现实却让他失望了。
李熙熙只是简单地说了声“打扰了”,就认真地开始干活。
非常认真,虽然可以看出来,她不经常干活,但干活的态度绝对是杠杠的。
她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仿佛两个人只是陌生人。
这样的姿态,让阿镜忍不住皱起了眉,一股烦躁油然而生。
他走到李熙熙面前,用身体拦住她的去路。
“怎么,今天看到我可怕的模样,连话都不愿意说了?”
李熙熙茫然地抬起头,小心地瞥了眼四周,才小声地说:“不是你说的,让我们装不熟吗?”
阿镜哑然,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话,似乎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且,瞧她那贼头贼脑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在干什么坏事。
“这里没人。”
李熙熙这才松了口气,面对阿镜,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两个人并不熟,长久的分别,虽然没有切断婚约,却也失去了太多共同成长的过程。更何况,他们现在的身份非常尴尬。
阿镜看出了她的局促,却没有看到她的害怕。
他不禁生出了些好奇之心:她为什么不怕?是在装,还是……
想到这,他迈开步伐走过去,一步步地将她逼到墙壁上。没有刻意地去控制她的行动,却用无尽的压迫感,让她无力动弹。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的小未婚妻,就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你都不怕我吗?还是太害怕了,只能假装不怕?”
他低下头,细细地看入李熙熙的眼底,深黑色的瞳孔里跳动的是血色的疯狂。
她的脖子真细,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掐住,稍微用点力就能将其折断。那种触感一定很好,只是想象一下,就令他浑身颤栗。
李熙熙停顿了片刻,这抹迟疑被阿镜捕捉到,手指忍不住就按在了她的动脉上。
她微微一愣,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般轻颤了一下,用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很小,却很坚定地说:“抱歉,虽然我们现在有婚约,但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即使我……但也不能如此随便。”
阿镜没料到她竟是这样的反应,被她的可爱逗笑,松开了手,笑得很是体贴:“是我没注意分寸。”
李熙熙这才放松了身体,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阿镜的眼瞳很黑很深,看进去的时候,宛如窥探着深渊,只要有一点的放松,就会被吞噬得连渣都不剩。
“我不是怕你,因为处在你的位置上,我未必能做得比你更好。”
阿镜轻勾嘴角,显然不信,这样的花言巧语他听多了,不过都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
李熙熙也看出了他的玩味,深吸了口气,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如果我愿意跟你交换一个秘密,你能试着相信我吗?”
她的呼吸湿软,打在皮肤上如同小动物的呢喃,弄得阿镜痒痒的。淡淡的香味,从她的皮肤里散发出来,钻进他的鼻子里,让他无力拒绝。
他低下头,看着眼前明丽的少女,不得不感慨,她似乎天生就受到上天的眷顾。
明明条件如此恶劣,可她依旧乌发雪肤、通体芬芳,一点都不像是被抓来受苦受难的奴隶。
在这份污垢中,越是纯洁的东西,就越让人想要毁灭。
而他也不例外。
“好,我答应你。”
嘴上是这么说,但实际上,阿镜的心里却不以为意。他不认为,李熙熙能有什么秘密,让他付出信任。
“昨天晚上死在厕所里的两人,都是我杀的。”
阿镜猛然定住,死死地盯住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些说不尽的哀愁,却又透出清澈的坚定。
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刻,阿镜的心狂跳了起来,眼中燃烧起狂热的火焰。
“为什么?”
李熙熙鼓足勇气:“美人鱼的竞争很激烈,蒂娜表面上表示想要与我联手除掉安吉拉,实际上早已在背地里与安吉拉达成协议,设下陷阱,将我引过去杀掉。”
“我刚开始没有注意,却从安吉拉的微表情中发现了端倪。但那时,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我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继续走进了陷阱。”
阿镜听得兴致勃勃,但他很快注意到了一点:“你的武器是哪里来的?”
“从走廊的消防柜里拿的消防斧,我已经擦干净又放回去了,应该没有人发现。”
听到这,就连阿镜都不得不感慨一句,真聪明。现在看来,是他小瞧了李熙熙,能从遥远的故乡,一路走到这里,没有些本事是不可能的。
想起那惊心动魄的现场,阿镜不禁不觉得李熙熙表里不一,反而刺激得浑身发颤。
柔弱与凶残结合在一起,竟是意外地吸引人。
李熙熙窥探着他的神色,眼神艾艾地问:“我,已经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这样你还会怀疑我吗?”
阿镜怜爱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当然不会。”
如果说李熙熙是站在他的对立面上,她确实有可能欺骗他。可现在,他们已经站在了同一条线上,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你做得很棒。”
李熙熙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我可以把你的这句话当成称赞吗?”
阿镜温柔地点头:“可以。”
李熙熙一下子破防了,扑到他的肩头上,如同受伤的小动物般啜泣起来。
“我很害怕,但我必须这么做。想要活着,就要夺取别人的生机。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比冰还要冰冷,里面包裹的全是残忍无情……”
阿镜感受到她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衣服上,心柔软成了一团。
果然还是太稚嫩了,不过正是如此,才愈发显得鲜活不是吗?
他的眼角蔓延出笑意。
那是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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