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可是你所扮演的角色的代号。”


    「宫野志保」顿住敲打键盘的手,睨了眼面前性感的女人。降谷零警告过的话在耳边翻涌,全身动脉血管都跟着心脏狂跳的节奏震动。


    她眸子微凉:“你在说什么。”


    贝尔摩德挤出几声冷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宫野志保」收回视线,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她看似平静,浑身寒毛却尽数立起。


    贝尔摩德仰头咽下一口昂贵的雪莉酒:“听说波本带回了雪莉,我可是吓了一大跳。”


    「宫野志保」没有搭理她,伸手准备去拿桌上已经喝掉三分之二的咖啡。手指刚碰到杯柄,贝尔摩德笑着把香烟碾熄在咖啡杯里:“米花小学一年b班,我来之前特意去确认过,真正的雪莉现在还在玩小孩子的过家家。”


    言至于此,「宫野志保」哪还有不懂的。她稍作沉默,合上了电脑:“看样子你是组织里为数不多的知道aptx秘密的人。”


    她看向贝尔摩德,相似的冰蓝色眸子翻涌起嘲弄的情绪:“刚好我也有问题想问你,克里斯大明星。”


    「宫野志保」慵懒地跷起二郎腿,放松背脊躺进沙发里。她笑着挑了挑下巴:“我很好奇,美国在办理证件时从来不进行指纹比对吗,还是说组织的势力已经渗透到美国系统内部。”


    贝尔摩德蓦地冷下脸来:“你什么意思。”


    「宫野志保」弯起嘴角:“克里斯·温亚德,母亲是前国际大明星沙朗·温亚德,但你们出现的时机很微妙。”


    “克里斯是在沙朗死后才真正第一次走出幕后,成为享誉国际的大明星。在此之前,大家都只听说过沙朗有个孩子,却从没人真正见到过你。”


    「宫野志保」每说一句,贝尔摩德的脸色就变差一分。贝尔摩德脸上覆着寒冰,一点点坐直背脊,整个人像一只感受到威胁的黑猫。


    「宫野志保」笑得嘲讽:“更重要的是,除了葬礼当天,克里斯和其母亲沙朗从未同时出现过。”


    “让我大胆猜测下,”她歪头,风轻云淡地吐出对贝尔摩德而言至关重要的秘密:“沙朗和克里斯其实是同一个人。我说得对吗,贝尔摩德。”


    刻意拖长的尾音似响尾蛇摇摆尾翼时的沙沙声,「宫野志保」是缠绕住面前艳丽罂粟花的毒蛇。


    握笔的手指勾住高脚杯边缘,贝尔摩德把烟碾熄在她的咖啡杯中,她便打翻贝尔摩德昂贵的雪梨酒。


    杀意骤起,贝尔摩德盯着「宫野志保」看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出声:“你胆子真大,居然敢孤身一人潜入组织腹地。能骗过波本,确实有点本事。”


    她重新点上一根烟:“不过你打错了算盘。”


    性感的红唇吐出一缕青烟,贝尔摩德个勾起个冷笑:“不管是你还是雪莉,都必须死在这里。”


    「宫野志保」沉默须臾,也笑了。她一颗一颗解开衬衣扣子,露出半截洁白的胸脯。


    对上贝尔摩德狐疑的目光,「宫野志保」挑衅道:“敢靠过来听听看吗?”


    “……”贝尔摩德冷脸盯着「宫野志保」。


    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人僵持在原地谁都没有动。休息间的门被叩响,先前被贝尔摩德驱赶出去的酒保轻声询问是否一切安好。


    贝尔摩德冷声让对方继续在外面待着,便不再动作。夹在指节处的香烟无人理睬,不断变长的烟灰从火星处断裂,掉落在深棕色地毯上。


    「宫野志保」笑着摊开手做出一个等待拥抱的姿势:“把耳朵靠到我的胸口是一个会把自己脆弱的血管暴露在我面前的危险动作,你当然可以拒绝,但是……”


    她故意拖长尾音,吊足了贝尔摩德胃口才


    继续道:“拒绝的话,可能会出现你无法承受的后果。”


    贝尔摩德眯起眼睛,视线在「宫野志保」手边来回扫。她没有如「宫野志保」所愿,反而起身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一个女人敲门进入房间:“贝尔摩德,您找我有事吗?”


    贝尔摩德示意对方关门后,抱臂朝「宫野志保」的方向挑了挑下巴:“你靠去她胸口,把听到的声音描述给我听。”


    女人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靠了过去。


    耳朵一寸寸靠向「宫野志保」嫩白的肌肤时,越是接近,女人越是放慢靠近的动作。


    对即将到来的未知的恐惧让她反复吞咽口水。


    耳廓贴住心口,心脏跳动的声音夹杂着别的声音一起传入耳膜。


    女人错愕瞪大眼:“这是!?”


    耳边除了咚咚跳动声,还有类似电子表转动的咔嗒咔嗒的声音。


    女人头一遭遇到这种状况,茫然不知所措地老实陈述出自己听到的声音。


    贝尔摩德皱眉,从挎包翻出一把左轮手.枪,当着「宫野志保」的面把子弹一颗颗塞进转轮:“你就是想让我听这个?”


    「宫野志保」笑着系回扣子,直至女人离开,能容纳二十余人的休息室再次只剩他们两人,她才缓缓开口:“三个月前,有个剧组搞了场赛选群众演员的黄泉派对,你伪装成新出医生带走了灰原。”


    说话间,贝尔摩德已经侧坐在桌子上,手中银灰色的左轮手.枪正对她的眉心。


    「宫野志保」十指交叉托住下颚,对面前随时能夺走她性命的武器置若罔闻。她噙着浅笑:“那个时候你好像答应了江户川柯南一件事。”


    贝尔摩德皱眉,面色不佳。


    「宫野志保」继续道:“你答应了会放过雪莉,但你好像打算毁约。”


    贝尔摩德拧眉,拇指压下左轮手.枪的安全栓:“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消轻轻扣动扳机,「宫野志保」的眉心就会多出一个黝黑的大洞。但贝尔摩德没有轻举妄动,她冷脸瞪着面前的女人,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宫野志保」笑着握住枪管,主动凑上前,让枪口抵住自己眉心。明明用的是宫野志保那张清冷淡漠的脸,眉眼间却翻涌着疯狂和狠戾。


    她咧嘴笑:“只要我停止心跳,江户川柯南就会死。”


    说完这句话,「宫野志保」敏锐地注意到被她握在手里的枪.管颤了下。


    嘴角的笑意扩得更开,「宫野志保」挑衅挑眉:“刚刚你的人也听到了,从我心脏处传来的嘀嗒嘀嗒的声音。”


    贝尔摩德没有说话,她黑着脸,后槽牙浅浅碾动:“你为谁做事。”


    「宫野志保」松开握住枪管的手,又重新恢复了雪莉清冷的模样。她重新打开电脑,握住鼠标继续翻阅资料:“其实你根本不关心组织的存亡,不然也不会纵容江户川柯南深入调查。”


    贝尔摩德提高音量:“我问你到底是谁?警察的人吗?还是fbi?”


    「宫野志保」下意识端起茶杯,却在瞥见杯底已经被浸透的烟蒂时顿住动作,她面露不悦:“别傻了,你见过哪个红方用普通人的性命去威胁黑方。”


    “……”贝尔摩德顿住,随即是一段漫长的沉默。好半天,她才出声质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宫野志保」不时在键盘上敲打几下:“谁知道呢,也许我是被宫野夫妇从地狱召唤出来,监督你履行约定的恶魔。”


    “咔!”


    上膛的枪再次对准「宫野志保」,被瞄准的人却只是宛然一笑:“冷静一点,走火的话,小侦探可就没命了。”


    贝尔摩德死死瞪着「宫野志保」,紧皱的眉头却一点点舒缓。胸腔震


    动,她吐出一连串冷笑:“让我猜猜你的名字。”


    她歪头,张合的红唇吐出一串发音:“上原梨香?”


    「宫野志保」笑得戏谑,挑了挑眉峰没有说话。


    贝尔摩德微挑下巴:“你确实有几分本事,居然能骗过波本,看样子他的计划算是失败了。”


    「宫野志保」反问:“计划?”


    贝尔摩德冷笑着歪头,重新坐回沙发上。阳光顺着半拉的窗帘洒落进来,在「宫野志保」脸上蒙上一层柔光。贝尔摩德坐在暗处,手中的枪直指「宫野志保」。


    如同象棋棋盘上的对手,被明暗交界线划开地盘。


    谁都没有说话,沉默中的交锋却震耳欲聋。


    宫野志保的皮囊下,上原梨香勾唇露出个冷笑。前方是刀山火海,身后是万丈悬崖。没有退路,她必须昂首阔步走下去。


    贝尔摩德看似放松,肌肉却暗暗绷紧,随时为夺走上原梨香的性命做准备:“波本,就是你的男朋友安室透。他说希望能把你追到手,让你死心塌地地爱上他。这样万一雪莉不愿意听从组织安排,他还可以让你继续接手aptx的研究。毕竟你们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诶?”


    「宫野志保」阴阳怪气地拖长尾音:“把我掳走的家伙原来是叫波本吗。安室透这个名字不错,是真名吗?”


    贝尔摩德没有说话,她笑着挑眉,似乎在说“你继续装”。


    “不过你居然以为我是跟在灰原旁边的女人。”


    「宫野志保」勾着嘴角,脸上荡开浅浅笑意,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觉得我是她,那就是吧。反正我无所谓。”说罢便继续除了手头的文件。


    对立的二人,气势总是此消彼长。「宫野志保」越是坦然自若,贝尔摩德便越是心里打鼓。


    她缓缓放下手.枪,翻出手机给某人发了条短信。她当着「宫野志保」的面拨通了波本的电话:“波本,上原梨香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先是一串脚步声,随即是降谷零刻意压低音量的说话声:“我现在正和梨香在米花电影城看电影,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贝尔摩德蓦地沉下脸:“你确定是和上原梨香在一起?”


    “当然确定,”降谷零顿了下,追问道:“你是怀疑她是易容的?”


    贝尔摩德没有说话,但沉默已是最好的回答。


    降谷零也沉默,他低声道了句“稍等”,随即是一连串脚步声。


    半分钟后,降谷零连连道歉的声音传来:“抱歉梨香,捏疼你了吧。——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可能是一时脑热。”


    这期间还夹杂着上原梨香小声抱怨的声音,虽然模糊,但足以叫电话这头的两个女人听得明明白白。


    再之后,降谷零借着上厕所的借口离开了放映厅:“我确认过了,脸上没有易容。”


    他调笑道:“真是难得,居然能看到贝尔摩德你惊慌失措的样子。”


    “哼,”贝尔摩德冷哼一声,“你在说些什么傻话。”


    旋即挂断电话。


    空旷无人的休息室,气氛再次降到零点。贝尔摩德重新提枪指向「宫野志保」,脸上也失了刚才志在必得的高傲。


    “别以为耍这些小花招就赢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随时可以叫人绑住你,再亲手撕下你的伪装。”


    「宫野志保」身体没有动,只是转动眼珠瞟向贝尔摩德:“如果是你,就算易容的方式天差地别,也应该很快就能发现撕下我假脸的方式。”


    “一旦被其他人发现我不是真正的雪梨,我应该很快就会被打成筛子。不过到时候,江户川就要为我陪葬了。”


    不能贝尔摩德说话,她又立刻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哪容易让你这么轻易死去’这类的威胁。但我既然敢以身犯险,自然早就准备好了自杀的方式。”


    她抱臂靠在沙发里:“不过我说了你也不会信,不如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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