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果果的记忆里,已经很久没有吃到烤地瓜这种东西了,只有小时候,街头走街串巷的老爷爷推着一个火炉,嘴里叫喊着“烤红薯!热乎乎的烤红薯咯!”
小孩子们会一窝蜂的围上去,指明要红心的还是白心的,红心的往往都是一抢而空,去迟了,根本就买不到。
徐果果每每都属于去迟的那种,所以但凡有个红心的烤红薯,那甜蜜的滋味便占据了整个童年的回忆,但现在,她终于又尝到了童年的味道。烤的酥焦的地瓜皮轻轻一撕,便露出里面橙红的地瓜瓤,是甜蜜的颜色,徐果果眼睛一亮。
她撕掉皮便咬了一口:“哎呀好烫!”
单三:“小心。”
徐果果咧开嘴笑:“好久没有吃到烤地瓜了,有些激动,这样的红心瓤真的很少,好甜!”
单三见她吃地瓜也能吃出幸福的表情,唇角又克制不住的扬起:“这地瓜不是随处可见吗?”
徐果果连忙咬了咬舌尖,解释:“这个格外甜嘛!你们村的水好像比我们好!地瓜都甜一些!”
单三这次是真的笑了,笑而不语,把自己这边那个看起来更甜的地瓜朝徐果果推了推,自己拿起了另外一个剥开慢慢吃了。
橙红色的地瓜瓤入口即化,甜蜜的滋味瞬间在口腔内蔓延,是记忆里的滋味,软糯香甜,甜味就是最好的催化剂,能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
徐果果吃的认真,小口小口的,地瓜泥偶尔沾在唇上,她也伸出小舌头不忍的添去,单三抬头便看到了这一幕,嫣红的舌头像个猫儿一样伸了出来,令他浑身一僵,猝然别开了眼。
“叫花鸡好了!”
单三发呆之际,徐果果叫了一声,他猝然回神,有些窘迫。在徐果果的指挥下单三灭了土坑上的火,没几下便把那团泥巴球挖了出来,外表的泥土已经变得坚硬,单三用镰刀砸了好几下,泥巴壳破裂开,滚烫的白气冒了出来。
热气稍散,单三又剥开了叶子,顿时,一股烤鸡的肉香扑面而来,鸡肉表面已经变成了金黄色,菌菇和鸡肉的香味一个劲儿的朝人鼻子里钻,徐果果忍不住深吸一口:“好香啊!果然是真正火烤出来的味道!”
单三不怕烫,三下五除二就把鸡肉拆开了,又摘了两片大叶子,把大鸡腿给了徐果果,徐果果笑着接过:“还有一个大鸡腿你吃,鸡胸你也吃,我不喜欢。”
单三沉默着一一照办,鸡腿和鸡翅膀的肉最活,都给了徐果果,剩下的鸡胸脯肉口感略柴,但对单三来说都一样,只要是肉,已经都是难得的美味了。
鸡肉的表皮脆而不焦,鸡肉嫩而不柴,鸡肚子里的菌菇早已渗出了充分的汁水,鲜美多汁,和鸡肉的鲜浑然一体,一口下去,油汁和菌菇的汁水溢出,肥美滑腻的鸡皮下是紧实弹牙的鸡肉,滑入喉咙,能让五脏六腑的馋虫都叫嚣起来。
材料和条件都有限,但烤出的鸡带着独特、天然的香味,这是大自然的馈赠。
“好吃!”徐果果忍不住的赞美,单三虽然没有说话,但乌黑发亮的眼眸显然也透露出他的愉悦,两人坐在树下,一口一口分完了这一整只山鸡。
徐果果胃口小,吃了一个鸡腿和鸡翅膀就再也吃不下了,剩下的都给了单三。“你多吃点,你是大功臣!”
单三看了一眼徐果果纤细的腰肢又飞速的挪开了眼,没有矫情拒绝,三两口便把剩下的鸡肉解决,两人在树下分了一只山鸡和三个烤红薯,徐果果已经撑得有些走不动路了。
“好像吃的有点太多了……”
徐果果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捂着肚子,她担心单三笑话她,但是单三只是站起身指了指小溪那边:“去洗洗手转一转,我再去玉米地那边下两个套子,一会儿我们收完米,说不定还有收获的。”
徐果果开心极了:“我都听你的!”
两人把火堆熄灭又检查了一下周围,接着就一起走到了小溪边上。
这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水不深,估计能没过徐果果的小腿,但是冬天河水结冰,单三没有让她靠太近,只在安全的地方摘了一把皂角叶递给她,这种皂角叶子轻轻一揉就有泡沫,徐果果闻了闻,味道也还挺好闻。
单三还在小溪下游拦了个网,徐果果笑着问:“冬天也能捉到鱼吗?”
单三:“运气好的话可以,但是个头不大。”
“那没事,有就很好了!”
徐果果洗完手,又忍不住洗了个脸,刚才吃烤鸡的时候脸颊上沾了写油脂,她有轻微的洁癖,所以此刻蹲在小溪边掬起一捧水就朝脸上浇,冬日的河水很冰,但是刚刚烤完火的徐果果却觉得很爽,凉凉的水驱散了脸颊上滚烫的温度,她甚至有种上瘾的感觉,一下一下的,根本停不下来。
单三在下游布好了渔网,一抬头就看见了徐果果,徐果果洗够了,刚要起身,谁知她脸上有水还未擦干看不清楚,一个没注意就踩到了河边的一块鹅卵石上。
“小心!”
单三脸色一变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徐果果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栽到河里去,忽然,腰上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揽住,两人一起朝后倒了几步,但因为有单三护着,徐果果只是鞋子和小腿踩到了河里,单三坐在了河里,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湿了。
“单三哥!”徐果果吓了一跳惊叫出身,丝毫没注意到两人的动作,她半趴在单三胸膛上,男人的胳膊还一直死死的护着她,确保徐果果没事之后才慢慢松开,男人眉头紧皱,表情却像是松了一大口气:“我没事,你站好……”
徐果果愧疚极了,立马起身:“我站好了!快上岸,一会儿着凉了!”
徐果果说着就朝他伸出了手,这样的小河而已,单三根本没放在心上,但不知怎么,竟然鬼使神差的朝她伸了过去,指尖触及到了一片柔软,还有萦绕在鼻尖的芳香,方才那一瞬间,纤细的月要肢和温柔的触感让单三心跳如雷,他竟然有些许不愿意撒手,忽然,单三惊出了一身冷汗,为自己的卑劣心思感到了一丝羞耻。
徐果果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见单三脸色不对还以为他也被吓着了,两人上岸后徐果果语气充满了愧疚:“真的抱歉啊单三哥,我真没想到那里会那么滑……”
“没关系。”单三嗓音干涩沙哑,根本不敢抬头看她。
但也正因如此,徐果果湿透的鞋子和裙摆落入了他的眼帘,天气寒冷,徐果果不像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单三彻底回过神来,“去那边,我生火。”
徐果果点了点头,两个人衣裳都湿了,也只能先生火烤干,单三动作很快,没几下就用树枝搭了个简易的架子,他脱掉外衣搭了上去,就变成了一个简易的遮挡,徐果果在那边他在这头,中间一个火堆,徐果果坐下脱了鞋袜,脚丫冰冷。
“单三哥,你冷吗?”
徐果果除了鞋袜浑身都是干爽的,但单三明显都湿透了,徐果果小小的声音隔着架子传到了那头,单三也在烘烤衣服。
“我不冷。”
徐果果弯起唇角:“真羡慕你的身体,我从小就怕冷,一到冬天,都是手脚冰凉的。我娘还说我一个人睡炕都要烧的比别人暖和一些,费炭……”
单三一边拨弄着火堆一边听着她毫无防备的和自己说这些私密的话,喉咙也像燃起了一堆火。
徐果果说了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忍不住抬头朝那边看了一眼,“单三哥?”
她刚刚伸头就愣住了,那边的单三居然……居然光着膀子……
徐果果猛地一下缩回了头,像个做贼心虚的小老鼠,单三也回过神来,不过幸好,他并没注意到徐果果的小动作,回应道:“我在。”
徐果果心跳如鼓,也不敢说话了,她刚才可什么都看见了,那个结实又宽阔的后背……一块快贲张的肌肉……徐果果忍不住捂住了脸,脸颊有些滚烫。
徐果果啊徐果果,你也真的太没出息了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徐果果的鞋子也差不多烤干了,单三那边亦是,他过的糙,只是烤干了里面的衣裳,外面的倒是无所谓的。
单三以为徐果果说的好是已经穿好了鞋袜,于是他猛地起了身朝过侧头,谁知徐果果正在穿,那个小小的架子还没有单三的半身高,就这么猝不及防,一大片雪白落入了他的眼中。
纤细笔直的小腿下是一双玉足,白嫩的如同刚剥了壳的荔枝,他不禁瞬间睁大了眼,下一瞬,喉头腾的一下烧起一股火,男人猝然转身,呼吸粗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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