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拯救美强惨男主[快穿] > 第30章 校园文里的假少爷(30)
    吃完饭,林家灯光昏黄明亮。


    熬好的鸡汤还剩下半锅,准备明早下面条吃。


    纪妄正在洗碗,厨房内水声哗哗。林言不动声色地望了眼窗外,起身,踩着人字拖,懒洋洋地走进厨房,又随手洗了个苹果,边吃边含糊道:“哥,我出去丢垃圾。”


    纪妄瞥他一眼,眼皮微抬,眸色乌沉幽黑,刚洗过的头发温顺的垂在额前,看起来一副居家贤惠的人.妻样。


    听完他的话,他拧上水龙头,擦干净手,准备摘下围裙一起去。


    林言看的想笑,笑眯眯的把苹果喂到他嘴边:“行了,就两袋,我一个人就行。这次的苹果在哪儿买的?好吃!”


    林言生活的很糙,每天除了必备的一日三餐,对水果、零食都没有特殊要求。


    纪妄不一样,自从发现林言能一个星期都不碰一个水果后,家里每隔三天必要买点水果回来,在他紧迫的盯人计划下,林言也渐渐形成没事就吃点水果的习惯。


    纪妄张开口,缓慢的说出几个字:“……赵、阿婆那里。”


    他的声音还是很难听,嘶哑低沉,但比起之前,现在更加清晰。


    林言满意的点点头:“下次还去阿婆那里买。”


    几句话的功夫,林言便把苹果啃完了,他匆匆把苹果核丢尽垃圾桶,拎起两大袋垃圾,跟纪妄挥挥手,转头便下了楼。


    离开前,看着厨房内,侧身安静看来的alpha,林言眨眨眼睛,开玩笑般地说:“哥,我走以后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哦。”


    人影轻轻点头,很乖。


    林言便满意的笑开了。


    关上门。


    “咔哒”一声。


    他脸上柔软散漫的笑意如潮水般淡去,拎着两袋垃圾,林言站在围栏前,面无表情的往下看。


    是该去处理垃圾了。


    “宿主,你确定你要跟纪年正面对上?”走在丢垃圾的小路上,系统紧张不已道。


    附近的大型垃圾场离得不远。


    要经过一条幽深狭长的小巷,江南水乡,巷子和弄堂最多,老城区未经过太多的开发改造,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古韵,这也让不熟悉这里的人经常迷路。


    平日里丢垃圾权当饭后消食了,而且出租楼下也有两个便民垃圾桶,不过林言特意往远了走,就是为了给藏在暗处的人机会。


    林言诧异:“你怕纪年?”


    系统很焦虑:“毕竟是穿书者!扰乱世界秩序的穿书者!很可怕的!宿主你千万要小心啊!”


    “……”林言想到纪年,“嗯,你说的都对。”


    余光瞥向身后,此时他已经走到巷尾,远处是路灯洒下的方形光影,夜色深沉如水,周遭一片荒凉的景象。


    隐隐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林言唇角一挑:“来了。”


    ……


    路灯下,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影子直直走来,偏过头,身后也有隐匿多时的保镖,将他如围起来的羔羊般,团团围住。


    林言这趟下楼怕纪妄多心,没换衣服,只穿了件棉绒睡衣睡裤,脚上蹬着运动鞋,看起来不伦不类。他身形清瘦柔韧,衣摆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柔顺的乌发随风飘晃,勾勒出一双澄黑、懒散的狐狸眼。


    在那么多人高马大保镖的围困下,使他愈发弱小可怜。


    “林言。”


    一道脚步声从人后传来,数个保镖让向两边,为出声的人留出一条小路。


    哒、哒、哒——


    脚步声一顿一顿,皮鞋踏着地面,故弄玄虚。


    纪年阴沉冰冷的脸在光影下若隐若现,那张脸出乎林言的意料,


    完全没有一个多月前的温和、雅致,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泯然众人的普通人,英俊的面皮荡然无存,就连气势也截然不同。


    林言挑起眉,不疾不徐的拎着垃圾袋。


    这又不是剧情中心区,对付纪年这个智商似乎不太好的穿书者,林言觉得自己肯独自面对他,而不是以‘行迹鬼祟’为由报警抓他,都是对他最大的尊重了。


    纪年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最终,忍不住气的还是纪年——


    “林言,”每一个字,好像都是咬牙切齿,纪年克制不住戾气,阴恻恻道:“录像是你搞的鬼,直播视频是你搞的鬼,网上的帖子也是你找人散布的……你可真是纪妄的好狗!”


    一切的蛛丝马迹居然指向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还是一个曾经发誓要在他们身边当好马仔的beta身上,纪年觉得这是他穿书以来经历过最大的耻辱!


    不把林言剥皮扒骨,难解他心头之恨。


    林言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实验室正好需要几个人体实验对象,到时候让林言和纪妄在实验室相聚,也全了两人东躲西藏这么多天的交情!


    纪年眼神阴狠至极,充斥着血丝,浮动的出的alpha信息素另周围的保镖不适的蹙眉,却没一人敢出声。


    这档口,林言忽然摇头,老实道:“不是我。”


    傻子才认。


    “不是你还能是谁!”纪年一阵暴怒,疾言厉色,不等林言老实开口,他猛地挥手,示意身后的保镖们:“我没空跟你废话,等抓到纪妄,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保镖队长上前,看着眼前瘦弱文静的少年,眼神波澜不起,问:“少爷,怎么做?”


    “把他的胳膊腿都给我打断,拎着他一块去出租楼!”纪年满眼血色的笑了,一字一顿:“我要让纪妄好好看看,跟他混在一起的人都会是什么下场!”


    断手断脚、像个蠕虫一样的同伴,哀嚎着、哭泣着,在空中无助的乞求,绝对会给纪妄带来巨大的打击。


    反正纪妄已经是个废人了。


    等取了纪妄的信息素,他不介意往纪妄心口再捅上狠狠一刀!


    虎背熊腰的保镖们平静上前,渐渐缩小包围圈,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把林言放在眼里。


    既然纪年说了要人断手断脚,那就……


    保镖队长抬手——


    “砰!”


    下一秒,一阵突如其来的闷响。


    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三四个保镖间的空袭,如一柄利刃,尖啸着、重重的砸到人群后的纪年脸上。


    松松垮垮的系带解开,厨房用的腐烂蔬菜味蔓延开。


    竟是个垃圾袋。


    纪年猝不及防发出的惨叫,连连趔趄几步:“——啊!”


    “……纪少?”保镖队长眼皮一跳,耳边再次响起风声。


    几乎是同时,他猛地扭过头,紧接着,也被狠狠的、不留情面的砸到脸上。


    “砰!”


    巨大的力道像铁块一样,险些把保镖队长的鼻梁骨砸断,他一阵眼冒金星,鼻腔涌出一股热流,剧痛夹杂着的腐臭,居然也是一袋厨余垃圾——


    “啊……!”他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事故发生的突然,两个领事的先后被一袋垃圾砸倒在地,捂着鼻子半天直不起身。


    其他保镖们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黑夜下清瘦白净、仿佛一吹就倒的少年。


    林言松着腕骨,没了两袋负重前行的垃圾袋,格外轻松地站在原地。


    似有所觉,他也朝保镖们看去,狐狸眼弯弯,浅粉色的唇瓣一张一合,明摆着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笑眯眯的说。


    “玛


    德,最烦装逼的人。”


    “能不能一块上啊,赶时间。”


    箱子内一阵又一阵压抑的惨叫声响起。


    巷口,灯光照不到的暗处。


    纪妄眼里含了些笑,在确定纪年几人是秋后的蚂蚱,翻不出任何风浪后,才谨慎的赶在林言之前回家。


    打开房门,他迅速将客厅的脏衣服收拾好,端进浴室接水。


    水接到一半,二楼忽然出乎意料的响起一阵脚步声,整齐而密集,有备而来。


    纪妄敏觉的抬起头,镜子内,黑发黑眸的alpha神情不变,眸色却缓缓转沉。


    ——不是林言。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五分钟,或者十分钟。


    这阵脚步声停在走道里,直到此时,才被礼貌的敲响。


    “咚咚咚”。


    门锁被撬,不是请求、也不是提醒,而是充满不屑与强势的,径直推开了门。


    “咔哒”一声。


    月光倾斜而入。


    惨白的光线沿着越开越大的门缝,洒向玄关。


    纪妄平静的站在客厅,他穿着一身简单利落的家居服,浅白色上衣,纯黑短裤,洗过的头发清清爽爽,像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高中生。


    却瞬间让一众人马停下了脚步。


    “你好,纪妄先生,”门口鬓角微白的男人开了口,他笑容温和,有着一张和采访内一模一样的脸,张衡三欣喜道:“终于找到您的住所了,希望您不要因为我们的贸然打扰而生气。”


    张衡三。


    张氏制药。


    不用多想,张衡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与纪年脱不开干系。


    纪年当真是个蠢货。


    仿佛从纪妄漠然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意思,张衡三无奈笑着:“实在是纪年先生不愿意把您的消息告知我们,我们才出此下策。不过您放心,纪年先生确实不知道我们跟在他身后。”


    “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和您作对的,只是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张衡三再次恳切道,并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拦住身后一众想要硬闯的手下:“您与纪家不合,我相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纪年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想必您也好奇,我就直白的说吧,他想要你的信息素研究新型抑制剂。”


    张衡三直入正题,笑容不变,“新型抑制剂的消息您也知道,巨大的利润下纪年做出傻事我们都能理解。但我们张氏制药一贯秉持为国为民的理念,不愿意做出这种强抢的事,我们这有一笔生意,想和您谈谈。”


    看着沉默的纪妄,张衡三眼里笑意愈深,顶级alpha又如何,没了纪家和政府的庇护,还不是任人拿捏。


    不然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住出租房、打零散工的下场。


    他正要趁势开口,忽然听到一道低冷清冽的声音:“什么生意。”


    alpha平静看来,眸色黑的纯粹。


    那一刻,张衡三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透了。


    他心里顿时惊起惊涛骇浪,瞥了眼身后的秘书,不是说纪妄已经失声了?


    秘书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掩下遗憾与惊讶,短短两秒,张衡三便恢复正常,“我们出价买你的信息素,一瓶一千万,只是还有个条件……”


    他像是为难,轻声叹口气,歉意的看了眼纪妄:“我们希望你,与这间屋子里的另一位小同学,一起去我们张氏制药集团住一住,这期间一切衣食住行我们都会负责,你们两位什么也不用做。”


    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纪妄在实验失败、样本缺失、条件不够时再奉献出一点信息素就好。


    所谓的住一住,究竟是住在酒店,还


    是住在实验室,也并无区别。


    纪妄冷淡的神情在听见林言名字的刹那,爬上了一层阴鸷。


    漆黑的眸底翻滚着森寒戾气,他插在口袋里的五指紧绷,信息素不留任何情面的扩散,像一团裹挟的雷电风雨的云团,铺天盖地的向张衡三等人袭去——


    知道林言很不喜欢所谓的abo,所谓的信息素,他一直掩藏的很好,再极端的情况,也不会轻易使用等级压制。


    但现在,林言不在。


    alpha浓稠如墨的眸色彻底变得冰冷无情,像一头被激怒的凶兽。


    “等等!”张衡三陡然喊道:“纪妄,你可看好了我们手里都有谁!”


    视线一晃。


    层层人影散开,最后方的保镖面色青白的走上前,手里拎着一个生死不知的人影。


    ——李湖。


    凶悍冷戾的信息素一凝,不等张衡三松口气,依旧铺头盖面直直袭来——


    纪妄面无表情地站在客厅内,灯光洒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他气息骇人,危险至极,一步步,缓慢的、平静的朝外走来。


    不是顶级alpha的威压,是独属于他这个人的、强大漠然,仿佛曾久居高位,碾碎过无数阴.私的气势。


    剧痛之下,张衡三心脏闷闷的,捂着胸口,艰难的喘出一口气:“……嘶。”


    其他人不遑多让,但奇怪的是,顶级alpha的压制下,居然没多少人倒下。


    张衡三急促的喘息着,被保镖团团护在身后:“……还、还好事先注射了稳定剂,纪妄小兄弟……我们知道你很厉害,如果你非要两方兵戈相见,我们也得做两手准备。”


    “这位……这位李湖小兄弟是吗?”令人头皮发麻的等级压制下,张衡三脸色煞白,说道:“他倒是我们的意外之喜……李生铭的亲儿子,我们千辛万苦也找不到的第二位核心研究员。纪妄小兄弟,你身边可真是卧虎藏龙。”


    整整一个月的布局,张衡三终于在今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起纪年那个蠢货,尽管身体不适,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太嫩了。


    嫩的张衡三甚至觉得他可怜。


    也觉得纪氏可怜。


    如果纪氏下一任接任者是这副模样,根本不需要他出手,纪氏自己的就能完蛋。


    纪家真正唯一值得忌惮的人,那个隐在幕后,小小年纪便能布下天罗地网,引导着纪家一步步走向万丈深渊的人——


    被保护在大后方,张衡三看向纪妄,露出一个忌惮却温和的微笑,道:“纪妄小兄弟,何必将事情闹得这么大呢?我想,不然我们一起问问你那位合租的朋友,看他愿不愿意?”


    看着纪妄越发幽冷的神情,张衡三笑容更甚:“他应该快回来了。”


    “老三,赶快带我们的人进屋,一堆人挤在门口,要是让林言小兄弟看见了,影响可不好。”


    ……


    走上楼梯,周遭一片死寂,甚至没有看电视的声音。


    林言心跳的很快,不知不觉加快速度,冲上二楼。


    刚转过拐角。


    他尚未擦去额头的汗,便看见一个飞出去的人影。


    真的是飞出去。


    一米九多的精瘦大汉,肌肉暴起,惨叫着重重跌倒在林言面前,蜷着肚子,吐着血,爬都爬不起来。


    “呕……”又是一口血喷出,大汉瑟瑟发抖。


    怔怔地抬起头,林言看向前方。


    月色下,一向病恹苍白,连话都不爱多说的纪妄直直站在走廊上,微微喘息着,脚下是无数倒在地上的人影,惨叫着、哀嚎着,发出细微的喘息声。


    纪妄的指尖还在滴血,身上也挂了彩,后


    背有一道伤口,咕嘟咕嘟涌着血,血迹蜿蜒,顺着他清瘦挺拔的脊背浸湿了大半衣衫。


    他却一动不动,眼神警惕而冷戾,望着前方。


    二楼走廊里不知何时多了那么多陌生人,乌泱泱一片,身形巨大、气息繁杂,凶狠的与纪妄对峙,护着身后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


    在又一个精壮大汉冲来时,纪妄高高挥起拳,眼神漠然无情,不像再看一个人——那是绝对狠厉压制性的力道,大汉胸口的骨骼都瘪了下去,“扑哧”一声刺耳又骇人的声音,大汉轰然倒地,跪在他面前,脸上血流不止。


    挥拳的力道牵扯到纪妄后背的伤口,汩汩流动的血液越发快速,血衫颜色愈深,连着周围都飘散着一股不祥的血腥气味。


    在发现单打独斗就是送菜后,这一次,纪妄面前数十个大汉对视一眼,大部分人依旧护在那个白发男人身前,剩下的七八个大汉倾巢而出,面色狰狞的冲向纪妄。


    “一起上!玛德,小杂种,弄不死你!”


    纪妄眸色沉沉,漠然的看着他们。


    “——操!”一声怒喝突然响彻走廊,林言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暴起,红着眼冲了过来,嘴里骂的比他们还厉害:“——我操你们八辈祖宗!!!一群傻逼欺负谁呢!”


    纪妄瞳孔骤缩,迅速转过头,身边却已经闪过一道黑影。


    林言如鱼得水,冲入人群捞住一个大汉就是飞踢飞踹,眼神充斥着红血丝,像个发疯的疯子,没人想到他这么清瘦的少年打人这么疼,简直是把人往死里打的力道,一拳一个血印。


    “操你大爷,跟个快死的老头来欺负谁呢?知不知道这是你爷爷的地盘!想死是吗!”


    一拳一拳拳拳到头,刚才还死命攻击他的大汉很快就像一滩肉泥,被林言扔到一边,跟昏迷的李湖作伴。


    说完这句话,林言泄愤似地又狠狠踹飞两个大汉,剧烈喘息着,眼神狠戾的扫向一旁,精准的找到张衡三,嘲弄道:“还真是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傻逼。”


    张衡三一口气血涌到胸口,再也忍不下去了,嘶声吼道:“二队还没来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楼道口脚步声阵阵。


    一群又一群,几乎快三十个彪形大汉迅速涌入走廊。


    领头的男人看见一地狼藉,再看看不知死活的兄弟们,眼神逐渐充血,“给我上!”


    “等等!”张衡三哑声命令:“不许伤到他们——!”


    活着的人才能乖乖听话。


    死了就算有腺体也没用了。


    张衡三勉强压下愤怒,冷冷看向站在一起的林言和纪妄,“我最后给你们一个选择,跟我们走,还是被打的半死,再跟我们走。”


    林言扶着纪妄的胳膊,一向在他面前乖巧势弱的纪妄却反过手,紧紧揽着他的肩,将他半护在身后。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纪妄。


    冰冷锋利,像一柄开刃的剑,寒光四射。


    林言努力想往前站,纪妄却不轻不重瞥来一眼,幽黑沉冷的眼里含着几分警告,像是在警告自己家不听话的猫,依旧将他护的身后。


    林言一愣,眨眨眼,若有所思地不动了。


    张衡三心情很差,压着火。


    调查可知这三人的关系十分紧密,任何一个受了伤,其他人但凡倔一点,都会跟他们不死不休,这不符合张衡三利益之上的原则,只能捏着鼻子吞下这口恶气。


    李湖有用。


    纪妄有用。


    这个林言虽没用,却是三人中的核心。


    三个小孩也敢这么猖狂,真是欠收拾!


    张衡三很久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了,还是在他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


    他


    阴恻恻一笑,毫不掩饰的威胁:“纪妄,聪明人就该聪明点,老老实实跟我们走。”


    包围圈缩小,走廊那头的保镖们走的艰难,纪妄的信息素混合着血液往外扩散,威力愈发逼人。


    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喘息,眼神更加愤怒,团着火往前走,准备等逮了人,路上慢慢收拾。


    两个小孩,还不是他们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留口气,提供信息素就够了。


    林言收紧心神,警惕起来,迅速在心里盘算怎么打,他身为斗气大宗师,以前可以一人战一城,现在最多一打七、八。


    纪妄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他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眸色于是更加深邃浓郁,像染了墨汁的黑云,黑黢黢的,看人时冰冷且可怖。


    李湖在林言身后昏迷着,他不知道被注入了什么,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身体哆哆嗦嗦,颤栗不停。


    林言心里着急,恨不得用斗气把这里轰平,来的路上他早早的就报了警。


    纪妄也在察觉到楼里有人的第一时间报了警。


    但距离报警到现在已经快过去半个小时了,警察还没来。


    只能是……被张家的人拖住了。


    林言的心沉入湖底,看着张衡三丝毫不掩饰愉悦的笑脸,继续思索对策。


    李湖情况未定,他和纪妄不能都被留在这。


    必须有一个人逃走,跑去报信。


    但不太可能,楼下肯定也守着张家的人。


    张衡三笑意愈深,不疾不徐的道:“你们没有多少考虑的时间了,两位小兄弟,还是跟我走吧。”


    不行。


    绝对不行。


    走了凶多吉少。


    林言握紧拳,恨的牙痒痒。


    就在这时,楼外隐隐传来一些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


    “嗡——”


    “嗡嗡——”


    “嗡嗡嗡——”


    楼外一片死寂的街道上忽然亮起一连串的灯光。


    橙黄灯光如刺破黑暗的剑刃,交杂而起的汽车嗡鸣蔓延扩散,将周边一片照的犹如白天。


    林言低下头,瞳孔一缩——


    十几辆面包车风驰电掣,径直停在楼下,乌泱泱走出来一大堆人。


    还有几个熟悉的,戴着红袖章的阿婆阿妈。


    下一秒,楼道口也传来站立已久的脚步声。


    三个虎背熊腰、精壮有力的身影也从二楼冒了头,领头的男人叼着根烟,露着花臂,他身后剩下两个男人一人脸上有疤、一人足有一米九五、一米九六高,壮硕的似头小山,肌肉鼓鼓囊囊,皆是一身悍匪戾气。


    “陈……陈叔?”林言愣住,磕磕巴巴的,又看向一旁:“三叔……刘叔?”


    大家怎么在这?


    陈国文点燃烟,吸了口,视线不轻不重的扫过震惊的林言和神色不变的纪妄,声音有点闷,对脸色难看至极的张衡三说:“欺负谁呢?”


    晚上才给林言剁过鸡肉的三叔此时阴狠一笑,脸上刀疤都透着杀气:“真他妈晦气,听那老头哔哔咧咧半天,合着就是想把我们家小孩掳走?操,老赵手下的警察干什么吃的,人贩子都他妈犯老子头上了。”


    一向和善的刘叔收起手机,笑得依旧和善:“没事,刚通知老二他们带人来了。”


    “几位,”他笑着看了眼一身狼狈的林言和纪妄,再看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湖,语气憨厚,说的话却满是冷意:“来了咱们云城,就别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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