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咒灵小姐的柯学进化论 > 7、酒厂入职07
    监控室中,屏幕中的沙罗正主动请缨和底层人员一起帮忙清理房间。


    她一边卖力擦拭血迹,一边自来熟地企图约旁边的人下班后喝一杯,结果不出意外地被委婉礼貌地拒绝了。


    贝尔摩德看着屏幕上那个黑发女孩失望的神情,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时贝尔摩德在英国执行任务,不知道为什么行动被暴露给了英国的军情六处。


    逃到最后只剩孤身一人,走投无路的她被逼进一栋巷子里的旧楼二层。


    这里是她曾经用过的安全屋,里面有易容的工具,贝尔摩德现在的易容是一个棕发绿眼的女性,她不会冒风险把真容暴露在警方面前,急需换个易容躲避警方的追捕。


    她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勉强从窗子翻进去,双脚落地后抬眼的一瞬间,贝尔摩德的呼吸几乎停滞。


    屋里有人,而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也许是因为疼痛削弱了她的感官,但贝尔摩德敢肯定,这个出现在她秘密安全屋里的女孩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她是一个苗条的女孩,黑发黑眼,典型的亚洲人的相貌,正对着屋内的落地镜发呆。


    听见贝尔摩德进来的声音,她敏锐地朝窗户的方向看去,不但没有被浑身浴血的贝尔摩德吓到,反而从眼中放出诡异兴奋的光芒。


    是杀意,贝尔摩德迅速判断。


    她咬牙握住已经只剩下一发子弹的枪,眼睛紧紧盯着女孩的动向。


    下一秒,女孩却轻声用日语说道:“美丽的小姐,需要帮忙吗?”


    贝尔摩德抬起枪口,因为失血所以微不可见地颤抖着,厉声喝道:“你是谁,把手举起来放在我能看见的位置!”


    女孩歪头看了看她,乖乖照做。


    贝尔摩德警惕地确认她没藏有任何武器,用房间里藏着的绳子把她的双手捆起来。


    她准备把这个女孩易容成她现在的样子,放在房间里拖住那些警察,这样她就有更多逃走的时间。


    计划赶不上变化,贝尔摩德听到身后街区传来一阵阵汽车的轰鸣,低声骂了一句。


    纵使她不是琴酒,到这时候也能反应过来。行动机密被泄露、她的安全屋暴露,军情六处精准快速的行动,这些无不说明,组织里混进了老鼠。


    时间不够了,贝尔摩德只来得及撕掉自己的易容。


    实在不行,就把背影做的相似一些,只要能坚持到她逃走就行,贝尔摩德想到。


    她刚把自己的假发调到适合女孩头围的大小,准备给她带上。


    女孩用她黑沉的眼睛看了看贝尔摩德手上的东西,问道:“你是想把我变成你的样子吗?”


    贝尔摩德察觉到不对,这个孩子的情绪太平静了,她随意一瞥,瞬间呼吸一滞。


    哪里还有什么黑发黑眼的日本女孩,坐在椅子上的简直是她这张脸的本人。


    “这样可以吗?”女孩仰头问道。


    足足愣了三秒,顾及到时间的紧迫,贝尔摩德深深看了她一眼,倏然展开一抹微笑,抵着她的唇。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女孩。”


    被金发碧眼性感美女的这个笑容迷得七荤八素的沙罗,在贝尔摩德把她从警局偷出来,问她要不要跟自己走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时间回到现在,贝尔摩德最后看了一眼监视器记录的影像上,沙罗用天真的表情说着最为残酷血腥不过的话。


    那时感觉到的杀意,果然不是错觉吗……


    贝尔摩德转身走进阴影,似有似无地留下一声叹息。


    ......


    沙罗进门的时候,卡尔瓦多斯正在收拾他的东西,他没在房子里留下过什么生活痕迹,就只有一些一模一样的黑色短袖,另外就是各种武器。


    还没来得及问他在干什么,沙罗惊喜地发现贝尔摩德正优雅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金发性感的美人,晃动着盛有浅淡澄澈液体的酒杯,瞬间击中了沙罗的心。


    她几乎是扑了过去:“贝尔摩德大人!”


    卡尔瓦多斯没有像以往一样呵斥她对贝尔摩德尊敬一些,他沉默着,用复杂的眼神上下端详着沙罗。


    他跟基安蒂和科恩同为狙击手,关系还不错,刚刚从他们那里听说了沙罗在处理组织叛徒上的表现。


    并不是不相信基安蒂的话,只是在他这里,沙罗早早贴上了白痴天真的标签,所以一时间对她有着嗜血暴力一面的事半信半疑。


    刚刚贝尔摩德大人比沙罗早一些进门,告诉他不用再保护沙罗了。


    卡尔瓦多斯之前也有猜测贝尔摩德大人让他和沙罗一直待在一起,也许并不单纯是为了监视沙罗,而是还有着从组织其他人那里保护沙罗的意思。


    现在贝尔摩德大人明着说让他不用再保护沙罗,可能是放弃了沙罗,也有可能是因为发现沙罗是有自我保护的能力的。


    她倒了一杯酒坐在沙发上等沙罗回来的举动,让卡尔瓦多斯无限向第二个想法靠近。


    所以说,贝尔摩德大人和他都被沙罗骗过去了吗。


    没理会努力揣测她心思的卡尔瓦多斯,贝尔摩德轻轻放下酒杯,递给沙罗一张卡:“组织预支给你的工资。明天,你该去出任务了。”


    啊,要开始工作实习了,沙罗紧张地挺了挺背。


    “这个,”贝尔摩德向她放在不远处的纸袋示意,“里面有几套裙子,你选的品味我不放心,出任务的时候穿这里面的。”


    沙罗睁大眼睛去翻那个纸袋,每摸出一件衣服就赞扬一句贝尔摩德的审美,即使她其实完全看不出来这些东西和她买的polo衫有什么不同。


    翻到最底下,沙罗摸到了一个金属质感的硬物。


    拿出来一看,她认出这是琴酒大哥和伏特加前辈手上拿的那种东西。


    “枪?”


    贝尔摩德抚了抚脸颊旁垂落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说:“以后,每周一天,你教她。”


    卡尔瓦多斯像个效忠主人的骑士一样,虔诚地对贝尔摩德的每个决定报以肯定。


    不过对待沙罗时,他就显然耐心不足,言简意赅地说:“周二晚上空出来,我带你去组织的训练场,注意简讯。”


    沙罗不明就里:“不能在这里练吗?”


    “看来你之前是真的没摸过枪,”卡尔瓦多斯不耐烦地解释道,“练枪需要在专门的场地,在这种地方没有条件,而且会引来多余的注意。”


    “而且——”


    贝尔摩德一开口,卡尔瓦多斯就立刻停止讲话,给她留出完全的余地,只当自己是一个安静忠诚的背景板。


    “沙罗,从明天开始你就不住在这里了。”


    “欸?”


    看见沙罗不解的神情,贝尔摩德缓和神情勾起唇角,可眼中真正的笑意却是寥寥。


    “琴酒已经知道了这个住址,所以你们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我们的住址,不能让琴酒大哥知道吗?那如果我想请他来家里坐坐呢?”


    尽管早就知道沙罗的脑子有时候很不清楚,但贝尔摩德和卡尔瓦多斯还是被她惊人的发言震了一下。


    卡尔瓦多斯,不由得在脑海中想象了一幅那样的画面,然后因为过于离谱的违和感而不适。


    要是琴酒突然有一天出现在沙罗的家里,沙罗应该考虑的不是该给他上什么茶,而应该是用什么样的姿势迎接死亡。


    贝尔摩德看着沙罗脸上纯真的疑惑,不仅在心底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一向偏爱纯洁善良的心灵,做任务也经常抱着私心,对目标人物身边的小孩子视而不见。


    明明已经完全地隐入黑暗,却还是有着如此可笑的弱点。


    即使知道沙罗的心性完全不像她在自己面前展露出来的这样无辜,有时却还是不禁心软,也许是因为初见的时候沙罗不仅无条件信任她,而且还全心全意地想救她。


    boss也通过私人频道联系了他们几个高层成员,说要让沙罗为组织所用。


    尽管不知道boss的最终用意是什么,但对沙罗好一点也不算是违背组织的利益吧。


    贝尔摩德一瞬间心念流转,表面上不动声色:“小沙罗,不仅琴酒,你要尽量让组织中所有成员都不知道你当天的住处。”


    沙罗大为震惊:“公司的人事关系不用填住址吗?”


    “……我们公司不用哦。”


    “那,我的住址连贝尔摩德大人和卡尔瓦多斯前辈也不能告诉吗?”


    贝尔摩德顿了片刻,用食指抵住嘴唇,风情万种地微笑道:“asecretmakesawomanwoman.不用哦,小沙罗,尽量瞒着我们吧。”


    “毕竟你可是我引荐到组织的呢,要贯彻我的神秘主义哦。”


    在可能的时间,尽量活得自由一点吧,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作为把你引诱到黑暗里的代价。


    不过我并不愧疚,组织能容纳你懵懂无知的恶意,你是无法真正融入社会的。相比于光明这种东西,本性一致的我们才是你的归宿。


    ……


    寒风凛冽的大街上,沙罗在浓稠的夜色中独自一个人走着。


    因为贝尔摩德大人的一句话,就发誓一定会贯彻神秘主义,扬言要自己独立找到房子,打包东西直接离开的沙罗,终究感到了微不可见的后悔。


    还是有四壁的地方适合睡觉啊。


    不过实际上她也没有过于苦恼,从这段时间不断恢复的记忆中,她记起很多人都是盖着报纸在公园长椅或者桥洞底下睡的。


    酒店?她可不会这么奢侈地送钱给那些阔佬们,独居的大叔们都是勤俭着才能活下去的存在。


    怪不得卡尔瓦多斯前辈总骂她没有常识,原来恢复常识之后,人生的选择真的会多出很多。


    沙罗凭着记忆走到明天要上班的夜总会附近,找了个小巷子,周围的灯光昏暗不见五指,也没有人注视着她。


    刚要躺下,旁白的箱子里却窜出来一只野猫朝她示威:躬起脊背,恶狠狠地发出喉音,黄灯一样的眼睛闪着凶狠的光芒。


    沙罗看了它两秒,换成银白色头发青绿眼睛的样子。


    这是她瞳色最浅的一张脸了,在黑夜中有一点点亮,就也会反射出锐利的光泽。


    她学着野猫的样子,勾起背部,轰隆隆地从喉头发出威慑的吼声,盯着野猫黄澄澄的眼珠,眼神一错不错。


    对峙半晌,野猫虚张声势地吼了一声,沙罗以为这是进攻的信号。


    猫的话,杀了应该也不会被杀吧。


    这么想着,沙罗刚要伸手,野猫的兽性本能却被突如其来的杀意激起。


    它尾巴上的毛炸起来,转身落荒而逃,大概是决定从自己的领地上暂时撤退。


    沙罗看着它逃跑的方向,眨了眨眼,青绿色的两点光芒在幽暗的巷子里忽明忽暗。


    土路平坦,杂草保暖。


    沙罗终于心满意足地席地躺下,随便从贝尔摩德给她的袋子里翻出一件衣服盖上。


    她其实不太喜欢睡觉,讨厌那种一瞬间失去意识的感觉,但卡尔瓦多斯又很烦她每天天光乍亮就已经早早起床。


    对前辈有求必应的沙罗,就此养成了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再睡过去一段时间的习惯。


    第二天早上,她从第十几段睡眠中醒来,却不是自然醒,而是因为有人踹了她一脚,然后被绊到在她身上。


    沙罗下意识地拱起身子,睁开眼,清明的双眼中倒影出了一张惊慌失措又极其愧疚的脸。


    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认识这人。


    “——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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