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六竹马竹马
晏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他已经向斯樾表达出了自己的疑问,但他还是无法理解斯樾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你、你再说一遍……”晏久暗自攥紧了拳头,又一次询问斯樾道,“你要去干嘛?”
斯樾神情严肃:“我去做绝育。”
反正他是下定了决心不要孩子的,不管久久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让他点头答应生孩子的要求。
“那等我们生完帕帕再去做绝育好不好?”晏久难得地这么有耐心,拉住斯樾的衣摆轻轻晃了晃。
斯樾立场坚定:“不好。”
话音刚落,晏久缓缓松开了握着斯樾衣摆的手,端正了态度:“你再说一遍。”
斯樾嗅到了一阵硝烟味儿,但仍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久久,我真的不想让你面临那么大的风险,所以这件事情可不可以听我的,我们不生孩子,好吗?”
“不生就不生!”确认斯樾似乎真的不打算改变想法后,晏久顿时火冒丈。
被斯樾的态度搞得,他一时间门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谁生,为什么斯樾会这么据理力争。
见晏久真的生气了,向来以晏久的心情为基准的斯樾立马敛了脾气,握住晏久的手指,温声哄道:“久久,你不要生气,这件事情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如果可以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让久久接受他们两个人过一辈子这件事也挺好的话,那么他们两个现在就不用在荒郊野外争论这件事了。
然而斯樾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晏小少爷的脾气一旦上来,就很难再平息下去。
虽然斯樾及时出言相哄,但晏久还是生气地瞪着他:“你不想生,我尊重你,但是在帕帕没有出生之前,我不可能给你名分的!”
斯樾:“……”
面对着即便生气的时候都漂亮极了的晏久,斯樾哪里还会有半分的警惕心,权当他是在说气话。
于是顺着晏久的话头回答道:“好好好,不生不生,我不要名分。”
晏久斜睨了他一眼:“这是你自己说的。”
有了共赴巫山的经验,斯樾早就知道了他喜欢角色扮演,见状,还以为晏久又突发奇想了起来,笑着点点头:“只要能跟着晏哥过日子,小厨娘吃糠咽菜都愿意,更别提什么名分了。”
斯樾自然不会知道,这个敷衍潦草的回答,将会让他在婚后长达四年的时间门里,都还没能坐实晏家小少奶奶的身份。
冬去春来,夏日绵长。
熬过了烈日盛夏的高考,晏久却折在了入学的军训这一难关中。
其实按照晏久的身体状况,他完全可以在病号连安稳渡过这二十天的时间门,只是他始终都想和斯樾有着同样的经历,所以才没有放弃。
更何况,还可以借此来锻炼一下自己的身体素质,没什么坏处。
斯樾对晏久的任何想法和决定都予以鼓励,并绝对支持。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提前跟晏久过上了同居生活——学校宿舍的双人间门。
“累死我了,居然会训练到这么晚……啊——我想我的charlotte了,”晏久颓然地倒在床上,等着斯樾帮他放好泡澡水,自顾自地念叨着,“我猜charlotte现在一定在开心地吹风吃草,不像我,命这么苦,还要天天被毒辣的阳光折磨。”
晏久天生肤色白皙,而且是无论怎么晒都晒不黑的类型。
单凭这个特质,他从小到大就收到了无数周围人朝他投来的羡慕目光。
因此即便每天被晒成这样,晏久的手和颊颈也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
“明天要给你涂防晒了,”斯樾握着晏久泛红的手腕和手背,微蹙着眉头说道,“你如果不听话,我就告诉晏姨,下次放假回家的时候把你捆在家里不许出来。”
早在晏姨和晏叔答应久久可以参加军训的时候,晏姨就让人准备了一大堆的防晒霜、防晒乳、防晒喷雾给他们俩,可晏久向来像只皮猴子,根本不听妈妈的话,偏要说涂防晒不舒服,死活也不肯。
晏久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我妈才不会把我捆在家里不让我出来呢”
斯樾抬眸看他,露出了礼貌的微笑:“我告诉晏姨之后,由我,执行下面的操作。”
晏小少爷当场大惊失色,果断滑跪:“……防晒在哪里,我现在就放在枕边。”
他明天早上起来就涂,绝对不能给斯樾半点儿为所欲为的机会。
平日里没有任何技能加成的斯樾发挥起来就已经很可怕了,这要是带着惩fa的意味,岂不是叠buff了?
坚决不能让他得逞!
笑闹间门,晏久抬腿迈进了浴桶里,顺势窝在了桶里的木质躺床上,安逸地泡起了澡。
他们两个住的虽说是双人间门,但这毕竟是在学校里,想要让晏久达成有舒适的按摩浴缸的目标自然是不太现实的,只能用橡木浴桶将就一下。
于是,针对这一问题,斯樾有了自己的见解和想法。
“要不我们索性搬出去好了,省得你总是不能舒舒服服地泡澡。”
斯樾拎了把椅子坐在橡木浴桶边,任劳任怨地端着早就切好的水果拼盘,一口一口喂着靠在浴桶边沿上、惬意地阖眸养神的晏久。
本以为爱享福的人会立刻答应这个提议,没想到咽下口中的芒果后,晏久摇了摇头,懒洋洋地说道:“我想跟你过一段儿整天待在校园里的生活。”
这可是来之不易的机会,多浪漫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掀开了一点眼皮儿,被浴桶中的热气熏得薄红的眼尾耷拉着,像是有些困倦了的样子,可细看过去却会发现,那双眼睛并无半分困意,反而透着几分欲盖弥彰的旖旎之色。
斯樾一个恋爱脑哪里受得了这个。
要是放在往日,他早就将人拎出来抛进被窝里去了,但今天不行,晏久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他们根本没有可以胡闹的资本。
想到这里,斯樾默默移开了视线,顺手从果盘里又戳了块芒果喂到晏久的唇边。
晏久当然看出了斯樾眼底的犹豫和隐忍,见此情景,他微微勾起润泽的唇瓣,轻挑着眉梢朝斯樾低语道:“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听到晏久对自己的称呼,斯樾瞬间门瞳孔微缩。
因着晏久比斯樾大一点儿,所以这么多年来,斯樾从来都没有享受过当哥哥的感觉,唯有在某些时刻,他才能尝到这种令人心头悸动的滋味儿。
而每次晏久叫“哥哥”的时候,最后都是以斯樾的失败告终。
不过这“失败”也要进行一番详细的区分才行,比方说,在哪一方面上的失败——
“不行,你今天太累了。”斯樾摇摇头,坚决地拒绝道。
晏久耍赖似地抱住斯樾的手臂,硬是把自己挤进了斯樾的怀中,不让他能够轻易地甩开自己。
被水淋湿了衣服的斯樾拿他毫无办法,见晏久缠着自己不放,他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久久,我知道你这几天压力比较大,所以……”斯樾舔了下嘴唇,手沿着桶沿垂入水中,“i&039;lble.”
!!!
晏久蓦地阖上眼睛,竭力地仰起头。
沿着清晰的下颌线一路望去,可以看见那修长颈间门形状漂亮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宿舍外面的走廊传来同系男生们的打闹声,和家人朋友们的电话聊天声,混杂在一起。
那声音近在咫尺,仿佛随时都能够刺破这薄薄的门板,带着声音的主人来到他们两个的面前。
羞耻心作怪,晏久紧紧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噼啪——”
楼梯口似乎有人不小心将暖水瓶磕破了,滚烫的开水迸溅一地,所幸旁边没有别人,暖水瓶的主人反应也够快,居然没有被大面积地烫伤,只被四散的水珠浮皮潦草地溅到了一点点。
非但不痛,还带着些刺痒之意。
宿舍内。
斯樾用指腹抹了下唇角,轻笑:“看来这段时间门喜欢吃芒果和菠萝,很有成效啊。”
晏久用手臂挡住泛红的眼尾,声线里带着哭音,对斯樾说了句:“滚……”
“又说脏话。”斯樾语气很轻。
听到斯樾的话,沉浸在贤者时间门里的晏久顿时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小声辩解道:“我没有,我只是……”
平心而论,晏久其实很怕斯樾用这样淡定的语气说出这四个字。
因为每次斯樾这样说的时候,都意味着他将要遭受一场无法言说的zhe腾。
没想到他刚解释了一半,斯樾就单手将他从浴桶中捞了出来,随意裹了条浴巾后,连人带被地卷成了一团,冷声道:“今天没有故事听了。”
说着,朝床铺上丢了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拿过来的、被画上了眼睛、鼻子和嘴巴的可爱胡萝卜。
晏久始终都是一颗童心,唯有斯樾能够坚持着每天都给他讲一个诙谐的童话故事哄他入睡。
原本今天也不例外,并且这根胡萝卜是斯樾准备用来当做讲童话故事时的小道具的。
只不过晏久现在犯了错误,它便不能以这个身份出现在童话故事里了。
晏久心道不好,连声服软:“我不吃胡萝卜!我再也不说脏话了……”
他最不喜欢吃胡萝卜了!
“不用吃……”
斯樾眸光晦涩,指尖缓缓下移:
“这里……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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