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ai表示:你可以这么做,但需要客户的同意。
可以可以,不愧是知理守法的好ai。
不过显然这个ai的回答是基于普通的道德伦理,没考虑太多其他的问题。
顾问局那边发来了详细的入会条件,从条款上看,主要是参与各种讨论和会议,对安夏来说,与3c联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别伸手要数据就行。
感觉好像还行。
经过各种手续,安夏成为第一个在亚洲被邀请的电子商务企业家。
公司里的人得知此事后,都非常的激动,在他们看来,日本在战后就崛起,韩国是亚洲四小龙,他们都没上,咱们安总上了,说明咱们公司,咱们安总特别牛逼。
安夏本人倒没这么开心,主要是对手实在是太差了。
韩国现在的面子不如日本,就不提了。
原本应该是强劲对手的日本互联网,明明有爹帮衬,发展迅速,不过他们似乎对在网上做生意兴趣不大,更别提用网络付钱,事实上,他们直到21世纪初期,也没什么特别大的进展。
中国的双十一电商大战都搞了好多年了,日本却坚持线下交易,明明在网上可以买漫展的票,却其实只是下个订单,付钱和取票都必须去便利店完成。
疫情期间门用传真机传递每日数据,3.5寸盘也依旧活跃在第一线……
在一众压根就不算有电子商务的地区成了第一个被邀请的电子商务企业家……感觉有点像在平均胎教水平的地方出了一个幼儿园中班肄业的人,就是人才了。
安夏同意加入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道德黑客认证是他们创始的,公司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可能受到攻击,公司内部的网络安全部天天测试,天天自己攻击自己一回。
不过大家都是同事,过于熟悉,用的哪种攻击方式都能猜到。
时间门久了,闭着眼睛都能搞定。
不是不想提高,是实在没有办法提高,人不可能违背自己的惯有思维,凭空发明出一种攻击方法来。
而且,他们也确实不怎么着急,这么多年了,计算机病毒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老病毒的变种,他们时常嘲笑想当黑客的人,居然这么懒。
他们在紫金这么一个通宵都有人的地方,过上了工作内容稳定的养老生活。
公司里的其他收入跟他们差不多的部门,基本上都会比他们忙。
少不得有人看得双眼滴血,私下吐槽说他们看起来很有用,其实就是石头狮子,摆在那里吓吓人。
明明就是没有黑客攻击,所以公司的数据才这么太平。
对外宣传部整天吹他们怎么怎么厉害,完全是过誉!硬把网络安全的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养那么多人就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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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的一个深夜,整个公司计算机被入侵,系统显示几大数据库都被锁死,并跳出勒索信息,要求在几小时内汇五百万到他的账户上,否则就永远也不解开。
网络安全组岁月静好的养老岁月结束了。
刚点的夜宵,连方便筷都没来得及掰断。
刚准备躺下来睡一会儿的人,躺平了没五秒就被警报声响得惊坐起。
还有人在厕所里正努力让五谷轮回……
一分钟内,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听从主管的调度,应对这次的突然袭击,还没来得及处理病毒,新的灾难又出现:有一个服务器机房断气,机房值班员汇报——停电了。
这下连沉稳的网络安全组长范刚都不禁脸色微变。
好在他们的养老并不是真的什么事都不干了,该做的日常维护都没有停过。
在服务器停电的一瞬间门,灾备服务器立即响应,四秒钟之后,公司自备的发电机群全部启动。
数据库被锁死的第一分钟,全公司所有的高管都接到了消息,数据库被锁,这么严重的事情!
所有部门都紧张万分,检查自己的工作受到了多大的影响。
此前网络安全组刚成立的时候,曾提醒过所有部门,请他们注意为自己部门的工作准备备用方案。
有的部门常常更新备用方案。
有的部门的工作,比如客服类的工作,领导不重视,客服中心的领导认为客服工作么,自古以来就这样,没什么特别之处,他们的灾备方案……没有,反正电话进来就接,有了问题就答,答不出来就记下来说回电。
真正系统瘫痪和客户资料调不出来的一瞬间门,所有的座席都懵逼了。
时间门是凌晨两点,打电话来的客户不多,有也是几个长夜难眠的无聊人士,就想听听声音甜美的小姑娘说话。
当班的值班主管,在五分钟之内打印了纸质客户来电记录单,还有投诉单,如果有真的客户来电,这些信息事后都得补登到系统里,免得事情没解决,客户再次来电的时候不得不再说一次,等于往本来就气急败坏的客户头上再浇一桶油。
第五分钟后,网络安全团队找到了破解方案,第二十分钟破解病毒给数据库加的锁。
数据库可以正常使用的瞬间门,整个网络安全组的欢呼响彻云霄,如同中国男足捧起了大力神杯。
与此同时,安夏的办公室里坐着整个紫金科技分管技术的副总计安、分管运营管理的副总苑雪。
桌上还有一个秒表,在问题解决的一瞬间门,已经被按下了结束。
现在时间门停在20分12秒。
“你们对这次的处理速度满意吗?”安夏平静地看着两人,语气里也听不出她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两人心里直打鼓,苑雪做运营管理多年,脑子灵活,她说:“我这边的话,有几个部门的备用方案过于老旧,没有更新,应对的不是很好,我会督促他们尽快完善。”
“嗯,你呢?”安夏望向计安。
计安从头到尾参与了这次的突袭计划,他知道模拟攻击病毒的水平,于是回答道:“处理病毒的速度还可以,符合预期,但有几个部门没有备用系统,这不应该。”
“嗯。”安夏点点头,忽然又笑了一声:“客户的系统和数据都被成功转移了,公司里的部门却沦落到用纸登记客户信息……要是这是真实的攻击,而且发生在白天高峰期,他们事后补工单要补多久……”
紫金科技的员工一夜惊魂,然后得知是测试,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及时更新备用系统的部门领导们气松不下来。
别的公司是大一统,自有公司兜底,备用系统、灾备转移都有人伺候的好好的。
紫金科技只有重要部门的备用系统是强制必须有,走的是各个事业部自己的费用。
其他部门乐得个省钱,这次被安夏的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
“各个部门该补救补救,该反思反思,该表扬表扬,苑雪你先回去安排吧,计安你留一下。”
身为会员,安夏得到了几个免费培训名额,安夏让计安挑出几个技术不错的人去纽约参加最新的骇客技术培训。
最后定的名单都是今天表现亮眼的人。
负责提供名单的范刚十分遗憾:“焦佐其实平时表现不错的,甚至比他们几个都好,就是一时慌了神,没有立刻理清思路。您看,要不要给他一个机会?”
“遇到突发事件就慌了神,这可不行啊,以后网络组要遇到多少突发的事呢。”安夏摇头。
范刚点点头,回去宣布了这个结果。
焦佐自知今天表现的不好,但他不愿意放弃,他找了范刚,范刚是亲耳听见安夏的拒绝,不愿意去碰钉子。
计安也劝他算了:“你虽然平时表现不错,但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也没办法啊……现在人员名单都定了,你这不是让安总为难吗?”
焦佐没有再跟范刚和计安说,他执着地给安夏写了邮件,希望能给他一个机会。
意外的是安夏很快回复了他:“你能回报什么?”
焦佐确实不是应变型的人才,在有准备的前提下,他的思路非常清晰,知道安夏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他给安夏举了自己自从进公司以来的业绩,说明自己善总结,善传授,会带人……
总之,是一个培训讲师型选手。
安夏的第二封信回来了:“以这次演练为例,做一份对各部门应对情况的分析。”
焦佐去准备资料了,在对各部门进行调查之前,他先交了一份大纲给安夏,让安夏看看他的构思框架。
其实从他过去的考核成绩和其他员工的反应来看,他确实挺乐意教别人的,一点都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而且他教的方式也不错,大多数人都能听得懂。
部门里确实得有这么一个愿意教别人的人,不然一个新业务出来,部门里的人有人这么理解,有人那么理解……过于参差也不行。
安夏申请免费培训名额失败,不过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
还有一件不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安夏看到技术论坛里有一条新贴子:求助,学校要上网,但是ip地址不够怎么办?
下面有人回复:在出口处做nat不就行了。
nat就是把本地ip转化成合法合网ip的技术,在校园网用这个技术很正常。
安夏忽然想到,ipv4的问题……它一共就只有43亿个ip地址,不,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ipv4一共就13个根服务器,一个主根加九个辅根都在美国,剩下的三个分别在英国、瑞典和日本……
如果中国越来越依赖网络,哪天美国说关就关,像对伊拉克和利比亚一样……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说不发展网络,这似乎更不现实。
安夏此前与计算机所的专家们私人关系处得还不错,她便直接向他们提出需要警惕这一点。
钱教授:“我们也想到了这一点,已经多次提出申请,但是都被驳回了。”
在安在的记忆中,分配ip地址的是iana和i,还是听命于美国。
行了,完全不用想了。
他们连ip地址都不愿意多分给中国,以目前中国的互联网发展速度,也只得到了43亿里的5,到2019年43亿被瓜分光,中国也就8.3。
而且,安夏记得中国到最后都没有申请到ipv4的辅根服务器。
做为一个网瘾少女,对断网有天然的恐惧。
所以,安夏问道:“那已经有应对方案了吗?”
“嗯,我们准备再多准备一些材料,说明我们需要有辅根服务器的理由,继续申请。”
安夏:“……其实,咱们要不要试试前年提出的ipv6?4的ip地址才2的32次方,6的地址是16的32次方。”
1992年就有ipv6了,但是ipv4地址没枯竭,大家就把它当个备胎干搁着,中国也是2003年就开始启动了,但直到2015年,才发起了“雪人计划”,但是那个时候该上网的单位都已经用上了ipv4,4跟6不能直接互通,需要换设备,要加钱。
推广速度很慢。
趁现在大家都是刚起步,如果现在就用上ipv6,推广难度应该比2015年要小一点。
钱教授:“这……嗯,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有难度。”
安夏:“为什么?是因为不容易跟世界其他国家并轨吗?但是据我所知,很多国家的互联网几乎等于没起步,如果一开始就让他们用ipv6,可以省了后面很多年的事情……”
安夏的记忆里,ipv6最大的问题就是商家不愿意,有的本来支持4和6,后面又悄悄改成只支持4,因为支持6要多付钱。
钱教授耐心地听她说完,回应道:“你说的是需要考虑的一个点,还有其他的原因,现在运营商的设备都是ipv4,而且后续要铺设的也都是基于ipv4架构,要换的话……是一笔巨款。”
“可是,电信不是国企吗?如果是行政命令的话……”
在安夏的印象中,国企就是国家一声令下,不计成本,让干嘛就干嘛的。
钱教授又叹了口气:“他们已经在计划改制了,现在不能有这么大的变动。”
嗯,不是不感兴趣,是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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