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栀看着近在咫尺的谢妄清,耳根微微发烫。
谢妄清离她很近,两个人的呼吸相互缠绕在一起，苏念栀甚至可以听到谢妄清轻缓的心跳声。
在蒙蒙光影下,少年总是带着笑意的眸子里藏满了嗜血的赤色，他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液,正是苏念栀的。
苏念栀先一步回神,她淡淡地对谢妄清说到：“你果然是血灵妖。”
在谢妄清独自一人去山顶找还魂草时，苏念栀便发现了不对劲。
她回想了一下那些被血灵妖所杀的人，都是出入过满月楼的，不仅如此,还都曾经花钱去过谢妄清的雅间。
当她在山顶找到谢妄清时,少年手持还魂草，可虎口去被灼伤。
还魂草乃救人之仙草，若是普通的灵族妖怪碰到了还魂草,并不会有大碍，然而......
血灵妖碰到了还魂草，便会被还魂草灼伤。
她体内的仙灵血可护她不被血灵妖吸干气血,因此她方才是在故意装睡,试探谢妄清。
没想到谢妄清当真是那血灵妖！
她本打算趁着谢妄清因吸血而放松警惕时,将其一击致命,可谁知道......
谢妄清吸血吸到一半,竟然开始舔她的脖子了。
她不怕妖邪,唯独怕痒,一个没稳住,便推开了谢妄清。
谢妄清也将苏念栀的神情变换尽收眼底，他藏起了锋芒，并没有因为苏念栀识出了他血灵妖的身份而慌张。
他反而笑着对苏念栀而言：“你故意让我吸你血？”
谢妄清边询问苏念栀，一边慢慢抬手，恍若无事发生一般用被还魂草灼伤过的手背擦去了自己唇角的血。
少年的玉面被蒙了一层水雾，他眼眸微弯，藏着笑意却又让人不寒而栗：“你的血还挺甜的呢，苏姑娘。”
谢妄清没有显露出半分的慌色。
苏念栀盯着谢妄清：“是吗？我觉得谢公子的血应当也很甜，毕竟你吸过那么多人的血呢。”
苏念栀才说完，便听谢妄清笑道：“苏姑娘可别乱说，我只吸过你的血，至于你所说的那些人啊......”
谢妄清缓缓站了起来，白净的衣角被苏念栀的鲜血染红，尤为突兀。
他垂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苏念栀，继续说到：“那些人的血太脏了，只有你的血是香的，我只不过是把他们的血都放干了，再随便扒了些皮来玩儿玩儿而已。”
苏念栀很难相信这样残忍的话是从谢妄清的嘴里说出来的。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谢妄清时，他被绑在贵妃椅上，求着她给他解开鞭子的样子。
原来都是他在骗她！
苏念栀倒也并不恼怒，只慢悠悠地向着身后的草堆一靠：“谢妄清，你杀了这么多人，会遭报应的，还有......我想你应该不知道一件事，血灵妖若是吸取了仙灵血，反而会被那含有仙灵血的人控制。”
她话音才落，右手食指一转，便见才站起来的白衣少年“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左膝单跪在了泥泞的石地上。
谢妄清跪倒在了苏念栀的身前，他眉头紧皱，呼吸有些乱，汗珠顺着额角滑落。
此时的苏念栀反倒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她挑眉笑道:“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你作为血灵妖，吸取了我的仙灵血，仙灵血可以控制你，换言之……”
苏念栀向前俯身，右手钳制住了谢妄清的下颌。
谢妄清从刚才的猎食者的姿态转而变为了猎物。
他胸口起伏不停，豆大的汗珠
顺着脸颊滑落在了苏念栀的掌心。
苏念栀盯着谢妄清赤色的眸子，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她淡淡地开口:“谢妄清，现在……我是你的主人，懂了吗？”
“你体内，有我的仙灵血。”
苏念栀说完，谢妄清便猛地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他被心口传来的抽疼所惊，苏念栀却趁此机会用捆灵索拴住了谢妄清的手。
苏念栀打算把谢妄清带回宗门，让华元仙君去收拾他。
她用捆灵索扣住了谢妄清的手腕，随后拖着人向山洞外走去。
谢妄清被苏念栀拖拽着往外走时，并没有反抗，面色也如常。
可当苏念栀的鞋尖刚刚沾到雨滴时，从心口涌上来一股强烈的欲|望，令她双瞳一怔。
“簌簌”雨声中，传来清脆的撞击声。
苏念栀本是牵着那条捆灵索的手突然撑在了地面，她两膝跪在冰冷的石面上，清灵的眸子不知何时变为了红色。
漆黑的瞳孔被蒙上了血色，苏念栀的嘴角微微一抽，她艰难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谢妄清。
只见刚才还被仙灵血折磨地汗湿衣襟的谢妄清向着苏念栀偏头一笑：“主人。”
谢妄清慢慢屈膝蹲了下来，他伸手将苏念栀揽过，他对上苏念栀那双赤瞳，轻声说到：“真奇怪啊，主人的眼睛怎么变得和我这样的血灵妖一样了？”
少年靠在苏念栀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在她的耳畔绕转。
苏念栀白皙的手指扣住了堆叠了褶皱的裙角，冷汗将她的碎发打湿。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现在的苏念栀脑海里只有一个字“血”。
她想要吸血......
可她不能吸血，她是仙门弟子，怎能和谢妄清一样丧失理智，以血为食呢？
然而即便苏念栀用尽全力去抵挡那吸血的念头，可她却觉得喉咙处的干涩之感越来越重。
苏念栀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谢妄清的脖颈，她长睫一颤，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谢妄清看着苏念栀痛苦的神色，反而展露了笑颜。
他故意朝着想要吸血的苏念栀靠近，冰凉的手托起了苏念栀的下颌，谢妄清柔声说到：“主人很想吸我的血吗？”
谢妄清眉眼重都带着笑意，他并非是普通的血灵妖，方才他咬了苏念栀，实际上已经将苏念栀转化为了自己的血奴。
只因苏念栀的仙灵血有净化之效，才使得谢妄清变成了苏念栀的血奴。
不过，即便只是谢妄清变成了血奴，被谢妄清咬过的苏念栀还是会对血液产生一种本能的渴望。
苏念栀被谢妄清按住了肩膀，少年的宽肩将她拦住，从远处看去，苏念栀就像是倒在了谢妄清的怀中。
当谢妄清靠近苏念栀的刹那，她仿佛已经闻到了血液的味道。
“血......”苏念栀呢喃出声，眸中没有半点光亮。
却见谢妄清抬起右手扯开了自己的衣襟，将脖子露了出来。
苏念栀在看见谢妄清露出的脖颈时，双唇微颤，下意识地想要张嘴咬上去。
然而她闭上了眼睛，想要将这个荒唐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抛出去。
谢妄清察觉到了苏念栀的抵抗，他缓缓向前，脸颊轻轻擦过了苏念栀的耳畔。
他轻笑而言，像是在引|诱苏念栀：“主人，难道你就不想吸我的血吗？”
苏念栀别过头：“我才不是那种......那种只会吸血的血灵妖。”
“是吗？”谢妄清冷笑出声，他再一次向着苏念栀靠近，直到苏念栀的唇瓣堪堪点在了他的肌肤之上。
苏念栀两眉紧皱：“你......
离我远点。”
谢妄清不仅没有离开，反倒是紧紧扣住了苏念栀：“主人不吸我的血的话，是想要去吸别人的血吗？”
谢妄清边说边将头歪向了另一侧，让苏念栀更好地汲取其脖颈的鲜血。
苏念栀本来已经将那吸血的念头压在了心底，可当她睁眼看见谢妄清时，那道防线终是溃败。
“谢妄清，你......”苏念栀话还没说完，却“噗通”一声，朝着谢妄清的脖颈埋首。
她埋头靠向谢妄清时，一个翻身便将谢妄清反压在了枯草堆上，她两手禁锢住谢妄清的手腕，两腿分跨在谢妄清的身侧，将谢妄清圈住。
谢妄清却一点儿也不急，面上的笑容甚至更甚。
他抬头看向苏念栀：“啊......主人要吸我的血了......”
“唔......”谢妄清话还没说完，便见苏念栀启唇“噗呲”一声咬破了谢妄清的肌肤。
鲜血从谢妄清的血口处流出，将苏念栀的嘴角染红，苏念栀没有像谢妄清一样舔舐伤口，而是只顾着吸取其中的血液。
滚烫的鲜血从苏念栀的嘴角滑落，顺着她的下颌缓缓流淌，将她青色的衣襟染红。
谢妄清却缓缓向后仰首，喟然长叹，似是沉溺在了这份啃咬带来的刺疼之中。
“呲呲”的嘬取之声不停，苏念栀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两手按在了谢妄清的锁骨处，血色在她的身前蔓延开来。
谢妄清似乎感知不到疼痛，始终带有轻笑，甚至还抬手按在了苏念栀的后脖上，朝她轻轻一按，让苏念栀的头埋地埂深了些。
他满意地开口道:“主人……我的血好喝吗？”
谢妄清将仙门弟子变成了与他一样的血灵妖，眸中早就是藏匿不住的兴奋之色。
苏念栀听不见谢妄清的话音，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香甜的血液上。
山洞外雨幕串帘，料峭寒风如刀刺骨，剜着苏念栀的外衣，她的衣袍随风而起，可不过片刻，却有一双手将衣服按平。
谢妄清的手虚靠在苏念栀的腰侧，在苏念栀沉溺于吸血时，他的两只狐耳也微微翻动了两下。
谢妄清转而看向了苏念栀的脖颈:“主人吸够了血，也该让我再吸一些吧。”
他唇角一勾，随后扣住苏念栀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压。
“噗呲”声再次响起，谢妄清也咬上了苏念栀的脖颈。
少年并不是像苏念栀那样的啃咬，而是轻轻的舔|舐着白玉般的肌肤，随后再将尖牙嵌入了苏念栀的脖颈。
苏念栀被其一惊，却并未推开谢妄清，而是继续汲取着谢妄清的鲜血。
因此，山洞内的两人抱在一起，互相攫取着对方的血液。
苏念栀压在谢妄清的身前，跨坐于其腰腹间，两手则按在了他的心口处。
滴落的鲜血将两人的衣衫浸润，山洞内环绕着轻“啧”是声音。
就在两人快要陷入昏迷时，却见山洞之外跑来了一只狸花猫。
狸花猫的绒毛都被雨滴打湿，它在谢妄清和苏念栀身前停下，随后抖了抖身子，甩开的水珠落在两人的身前，让二人稍稍清醒了些。
只见狸花猫一个转身，竟摇身一变成了个少年，约莫十四岁之状。
他上前拉开了谢妄清和苏念栀，吼道:“你们俩别咬了，你们都是血灵妖，有什么血好吸的？”
风影的轻吼，将苏念栀和谢妄清的神绪拉回。
苏念栀摇了摇头，看向抓着自己衣领的少年。
少年穿着粗布麻衣，两只猫耳朵一耸一耸的，他巴巴地看向苏念栀:“栀栀姐姐，我是风影。”
风影说话的时候，谢妄清也才回神，在他看见化为
人形的风影后，也是眉头一皱。
他忽然觉得风影有些眼熟。
“你怎么来了？”苏念栀先一步开口，她一说话便察觉到身前的一股血腥气。
不仅如此，寒风吹过时，她觉得自己心口凉飕飕的，垂头一瞧，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微微敞开。
她一怔，刚才不是在吸血吗？
为什么自己的衣服还险些被扯开？
谢妄清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苏念栀在心中一连三问，她抬头瞥向谢妄清，刚好与谢妄清目光相撞。
少年朝她弯唇一笑，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
苏念栀攥紧了手中的凌风剑，打算乘此机会刺向谢妄清，却被风影拦住。
“栀栀姐！”风影叫住了苏念栀:“栀栀姐，你不能杀他。”
苏念栀不解:“为什么？”
风影解释道:“其实……谢公子才是风影的主人，是他把我送给栀栀姐养的。”
“啊？”苏念栀闻声一愣，谢妄清也面露异色。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风影，实在是找不到任何有关于风影的记忆。
却见风影慢慢转身，抓住了谢妄清的胳膊，哭喊到:“少主，风影终于变回来了！风影找你找得好辛苦！”
谢妄清眉梢一挑，冷眼扫过风影，眸中的警告之意再明显不过。
风影吼间一梗，打算先解释:“栀栀姐和少主都忘记了吗？你们幼时就见过了啊。”
风影之言，令苏念栀和谢妄清眉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深了。
风影继续说到:“栀栀姐的娘亲曾和少主的母亲相识，二人关系匪浅，你们二人还定下了娃娃亲的呢。”
“后来少主的娘亲因病亡故，少主被明安皇室逐出，而后流落在外，遇见了血灵妖，被血灵妖所伤，这才从灵狐变成了吸血的怪物。”
风影说话时，身后的猫尾一摆一晃的。
“正因为那次血灵妖伤了少主，少主才失去了幼年的记忆。在少主的记忆彻底消失前，还嘱咐风影一定要到栀栀姐身边去。”
“所以风影才在栀栀姐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昨夜偶然见到少主，风影想要讲话，可由于太多年都未有使用过妖法了，一直无法变回人身，直到方才，我才找到了变回人身的法子。”
风影话音刚落，苏念栀的脑海里便浮现出幼年之景。
她记得幼时的确常常同一男童相伴。
那男童也是只九尾白狐，她还天天嚷着让他去帮自己摘花呢。
那时候她太小了，想不起来那男孩的名姓，只依稀记得自己总是叫他“小狐狸。”
“小狐狸，等等……”苏念栀一惊，她转头对上同样有些疑惑的谢妄清，盯着他的狐耳看了半晌后才道:“不会真的是你吧？”
在苏念栀沉思的同时，谢妄清也回想起来了往事。
他以前确实养过一只狸猫，后来，在自己被血灵妖咬伤后，便将狸猫送了出去。
他记得有个人一直向他讨要狸猫。
那个女孩……
额头正中有朵淡粉色的鸢尾花印记。
谢妄清抬头看向苏念栀，只见其额头中间的鸢尾花泛开淡淡的粉光。
二人视线相触，却都又立刻转头。
苏念栀率先回神:“即便是童年玩伴又如何，他是血灵妖，我定然不能留他！”
她转了转手腕，宛起剑柄，风影却再次阻拦道:“不行啊，栀栀姐！你现在也是血灵妖，而且你们二人的血液相融，若是少主死了，你也会死的。”
“那怎么办？”苏念栀有些急了，她总不能也要靠别人的血存活吧？
风影立刻出声:“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化解！”
苏念栀抬了抬下巴，示意风影继续开口。
风影点头，一手拉住了谢妄清的右手，一手拉住了苏念栀的左手，随后将二人的手靠在了一起。
他笑着说到:“你二人自小订了娃娃亲，栀栀姐的母亲是巫后，你二人的婚约被灵法所束，若是你二人像夫妻一样待在一起，可渐渐化解这吸血之癖。”
风影面带笑容地将话说完，然而苏念栀和谢妄清却异口同声地开口。
“夫妻？”
两人将手抽回，背过身去不再看向对方。
风影从中斡旋许久也不见其中一人松口。
“少主，你也不想继续当个血灵妖吧，那些人的血一点儿也不香的，你就试试这个法子嘛……”风影拽着谢妄清的衣袖，低声劝到。
谢妄清却甩开了他道:“我才不要和苏念栀做夫妻。”
风影:“为什么？栀栀姐姐那么好，每天都给风影吃好多鸡腿呢，以前还是你把风影送给栀栀姐姐的呢！”
谢妄清有些不自在地转过了头，轻声道:“娘亲说过，做夫妻是不能胡来的，而且……”
少年的嗓音一滞，耳根有些发红。
他停顿了片刻后才道:“而且听说做夫妻还会有小狐狸，我才不要和她一起养一只小狐狸……”
谢妄清会错了风影的意，风影本意只是让二人当假夫妻，却不知道谢妄清怎么突然扯到了小狐狸身上去。
他再次给两人解释了一番后，二人才松口。
一是谢妄清也不愿继续做那血灵妖，毕竟这世上还没几个人的血有苏念栀的好喝。
二是苏念栀作为仙门弟子，也不愿堕落成嗜血的怪物。
苏念栀和谢妄清暂时达成了一致，照风影所说，二人必须同住十日方可。
碍于妙隐宗多仙门弟子，苏念栀只能跟着谢妄清找了个别的地方暂住。
二人在招摇山下找了一间竹屋。
风影替二人收拾好后才离开。
竹屋不大不小，齐整洁净，屋内盈着一盏烛灯，烛火微晃，把苏念栀和谢妄清的身影烙在了墙壁上。
屋内只有一张床，也只有一床被褥。
“那个……你是狐狸，所以睡在地上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苏念栀戳了戳谢妄清的肩膀。
谢妄清哼声道:“狐狸就不能睡床了吗？你看不起狐狸？”
苏念栀一时语塞，可这儿只有一张床啊！
难不成要她和谢妄清一起睡吗？
苏念栀不知道的是，昨夜谢妄清就是靠在她身边而眠的。
“我不管，我就要睡床。”苏念栀先一步躺在了床上，紧紧抱住了被褥。
谢妄清不急不慢地朝苏念栀走近，他突然俯身靠在她身前。
苏念栀刚一转身，鼻尖便从谢妄清是耳畔擦过。
她心口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谢妄清也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他便敛去了异样。
他抬手将被子抢过，随后在他和苏念栀的身前用红绳隔开。
“你睡里边儿，我睡外边儿，不准越界！”
他说完，利落地盖灭了烛火，躺上了榻。
苏念栀还没回过神，便察觉到身侧多了一股清冽的松香。
少年和她的衣裳相靠，平稳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耳边打转。
苏念栀瞄了一眼谢妄清，只见少年清俊的侧脸，他轻轻阖眸，似乎已经进入了睡梦中。
苏念栀朝里墙靠去，她还是第一次和男子同榻而眠呢。
她本以为自己睡不着，但由于在山洞内折腾得太久，实在是累极了，未消多时，她也陷入了梦中。
夜深人静之时，窗外风
雨渐停。
四周不见明光，万籁俱寂。
苏念栀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梦中似乎摸到了毛绒绒的物件。
她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是……是小狐狸诶，摸摸小狐狸的脑袋……”
苏念栀的手抱住了白狐的脖子，左腿搭在了白狐的腰腹前，将他按住，使得白狐无法动弹。
谢妄清陷入睡梦时，常会化出白狐原身，他才卸下了防备，刚刚入眠没多久，却突感有人锁住了他的脖颈。
不仅如此，那人还极其不安分，摸了他的狐尾还不算，甚至用腿夹住了他的绒尾。
身后之人的手从他的耳朵慢慢移动至其腹部，又继续向下而滑。
白狐浑身紧绷了起来，谢妄清呵斥出声:“苏念栀，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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