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平稳地行驶着,驾驶位上的青年不断地瞄着后视镜,通过这面镜子他可以瞥见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即便是在光线不佳的情况下,那双眼睛依旧明媚漂亮,就好像会自行发光一样。
青年叫山下纯一郎,是一名辅助监督。
紫色眼睛的主人自然是樱井香织。
这是纯一郎第一次接触香织,为了避免长久的尴尬,他主动开启话题,“真想不到不会跟这么年轻的学妹合作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升阶升的好快啊。”
香织原本看着窗外,闻言看向前方,面对他人的恭维,她显得十分窘迫,只能强忍着尴尬摆了摆手道:“没有的事,只是运气好。”
可不就是运气好么,莫名其妙被入门老师在脑门上捅了一刀,进而解开了束缚,想要复仇,仇人却被他人捞走,然后喜提“三级咒术师”的名头。
之所以只是三级咒术师,是因为目前还没有咒术师亲眼见过香织使用咒言的模样,否则肯定不会只是三级。
围观过香织vs狗卷智树战斗的只有弹幕观众,他们无不赞叹:【好厉害的咒言术】【她怎么不咳嗽】【她说了好多话啊,竟然没有吐血】【想不到妹子是个王炸】……
她当时不止对狗卷老师使用了咒言,也对前赴后继的咒骸使用了咒言,但奇迹般的,即没有喉咙沙哑,也没有吐血倾向,就好像使用咒言对她来说就跟普通的说话一样毫不费力。
她把情况上报之后,听说了这些的咒术界老头纷纷露出了不信的表情,禅院家的几位“支柱”甚至直接说她:“年纪轻轻,满口大话”“没有限制的咒言术,那岂不是无敌?再怎么说也不可能……”
当时在场的人里只有五条悟和夜蛾正道是全然相信她的。
五条悟:“你们自己废物,就不要小看年轻人了。”
夜蛾正道则是对于这种情况做出了猜测:“你们忘了狗卷智树也是能自由使用咒言的人?他之所以能不用像其他狗卷家的人一样,遵循缄默的原则,是因为他能极其精确地操控咒力,即能确保咒力不随便流入普通的话语,也能最大程度节省咒力,或许樱井也是如此?”
有些老头开始点头了,“也对,她毕竟是那个家伙的弟子。”“是狗卷智树教会她的吗?”……
其实香织并不知道怎么回事,狗卷智树本人也没有教过她如何掌控咒力,实际上她决定一句话是否是咒言全靠思想,并不需要多么费力地去掌控。
据说只要情绪有波动,咒力就会产生波动,可能是香织平时情绪波动本就不大吧,目前还没有出现咒力暴走的情况,以后就未必了。
最终香织在夜蛾老师和另一位老师的推荐下,成为了三级咒术师,然后喜提独立任务一件,如果完成的好,后续还可以快速晋升。
之所以是独立任务,而不是团队任务,是因为她现在的等级和同班生七海差太多了。七海虽然是二年级生,却已经有了一级咒术师的实力,他参加的任务相当凶险,如果让几乎没有实战经验的香织贸然参加,很容易出现事故。
“咒术师的世界没有运气之说,你能走到这里,就说明你的实力已经在这里,学妹不用太过于谦虚。”纯一郎继续大力夸赞。
香织只好谦虚地道:“我的同级生比我厉害的多呢,我还差得远。”
看出香织并不擅长应对夸赞,纯一郎不再继续夸奖,转而说起正事,“其实这次的事件还跟我家人有关,所以算是学长我麻烦你啦。”
“学长的……家人?”
这完全出乎了香织的意料。
香织来只知道这是一件跟咒骸相关的事件,她之前有特地跟夜蛾说过,希望之后给自己的任务最好能跟诅咒师结社“duch
ess”有关。
而从duchess延伸出来的关键词就是:咒言,符咒,咒骸。
因为带走狗卷智树的是一名会傀儡操术的诅咒师,所以最近香织对跟咒骸相关的事情格外关注。
虽然从结果上来看,狗卷智树帮助她解除了束缚,但是香织深深的记着濒死之际的剧痛、绝望与恐惧,所以这份仇是彻底结下了。
“也不怕你见笑,我和我妹妹纯子都是咒术界的边缘人物,我是辅助监督,纯子是窗口——她能看见咒灵,也知道咒术界的一些基本信息,但是却不会任何咒术,咒力也很低危,基本可以当做普通人来看待。”纯一郎说,“因此她最后也嫁给了普通人,一个名叫‘阿刀田晃太’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母亲美智代辛苦地将他抚养长大,母子俩可以算是相依为命,因此晃太十分孝顺……”纯一郎说着停顿了下来。
“这不应该是好事吗?”香织思绪跑偏,联想到了那些又臭又长的婆媳剧,“难道是婆婆对她不好?”
可这跟咒骸有什么关系?是婆婆供养了咒骸吗?听说有些诅咒师会将人偶、咒骸之类的东西卖给迷信的人,让他们像是养小鬼一样养着那些东西。
纯一郎继续道:“纯子新婚不久之后就住进了他们家,然后发现了异常——她的婆婆不是人。”
“?”
这说的是事实,还是骂人?
“准确的来说,”纯一郎脸色沉了沉,“是一具咒骸。”
车辆驶入了并盛町。
这里到处都是一户建式的房子,纯一郎在一户人家门口停好了车子,然后下车给香织开门。
香织急忙走出来,然后瞥了一眼门牌,牌子上赫然刻着“阿刀田”这个姓氏。
香织紧张了起来,“是要我去祓除咒骸吗?要怎么做?”
她至今没有祓除过任何生命,不管是咒灵还是咒骸,她都没有相关的经验。
‘是要命令它自杀吗?’并不知道这种命令是如何损耗咒力、算必杀技的香织心道。
‘还是将它扔到某个粉碎机一类的东西里?’咒骸这种东西,跟咒灵有不同,他是有尸体的,就算被杀死了,躯壳也不会从视线里消失,因此处理上还需要些物理的手段。
纯一郎无奈地笑了笑:“你只要负责回收就好,如果你能追踪的话,还可以试着通过上面附着的残骸去寻找人偶师。当然,比起后面的事情,你要先面对是回收的难题,让人放下留恋之情,可是极其困难的事。——我和妙子都劝过他了,但是……”
跟母亲相依为命多年的男人,将母亲视为唯一的男人,接受不了母亲的死亡,就算明知道那玩意儿不是母亲本人,也会舍不得丢弃吧。更何况诅咒师做出来的东西,落到咒术师手中,确实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香织抿了抿唇,带着忐忑的心情按下门铃。
她担心自己会因为咒术师这份工作而不得不做强盗的伙,不过转念一想,她到时候用咒言试着催眠一下对方应该就可以了。
既然她的言语能让狗卷老师都忍不住想要自杀,那让一个普通人放弃咒骸应该是小意思吧?只不过等会儿可能得面对了一下阿刀田先生的雷霆之怒……
结果香织按了门铃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晃太他并不是个强硬的人,他很回避。”纯一郎道,“最近几天他都选择闭门不出,就算是警察来了,他都不愿意开门。现在妙子也被赶出家门了,没有人能接近这个家和……那具咒骸。”
“那怎么办?”香织问道。
纯一郎显然并没有很好的办法,“比如您试着用咒言将他喊出来?”说完他又很抱歉地鞠躬,“对不起,那样用嗓子,对您的身体损耗会
很大吧,比如我去给您买个喇叭,您稍等一会儿。”
“诶,不用……”香织的话没说完,纯一郎已经跑没影了。
香织看了看那房子,长嘴想要大喊,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在他人家门口大喊大叫的勇气,她又不是五条悟那种没脸没皮的人。
“使用喇叭的话,应该会好一些吧?”香织说完就捂脸,总感觉也好丢人,而且有种拆迁大队的既视感。
感觉用喇叭更霸道的香织,试探性地朝着阿刀田家喊道:“阿刀田先生,阿刀田晃太,请您出来一下——”
这声音不算洪亮,但也不算低迷,总之是里面的人大约能听到的程度。
里面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更别提有人来开门,香织疑惑地喃喃:“是没使上咒力吗?”
她明明感觉到体内咒力流动,并且控制着将它释放了啊,空气中也有咒力波动,但是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她甚至看到了“红线”,估计是她咒言之力视觉化后的效果。
这些红线她以前是看不到的,哪怕曾经用这些红线绑住了五条悟,让五条悟被迫接受她的蹂-躏,但当时只有五条悟本人通过六眼看到了,她自己完全没能察觉,而自从解开了束缚之后,她开始能看见这些红线了。
那些红线伸向了屋子,又穿过了屋子,落入了屋子后方的山林之中,在虚空之中飘荡,却没能捆绑住任何东西。
她的咒言没能找到对象。
咒言这种东西,再怎么厉害,也要对手听见才能起到作用。
显然,阿刀田晃太并不在家。
香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而边上有个人则将情况说出了来:“如果你是来找阿刀田先生的话,很不巧,前两天他带着阿刀田婆婆一起离开了,好像是出了远门。”
来者显然是阿刀田的邻居,这人的嗓音十分柔和,就像是冬日里的热红茶,给人一种温暖却不灼人的感觉。
香织转头看向来人,意外地发现这好像、也许、可能是个熟人。
“沢田……纲吉?”
香织有些迟疑的喊出对面之人的名字,就算喊出了名字,依然怀疑自己叫错了,他是在很难将面前身形修长、眉眼温润的青年跟小时候那个个头矮小、怯懦爱哭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能对上的只有外貌特征——那头蓬松朝天的棕发和琥珀色的眼睛。
仔细看的话,连眼睛都比过去明亮了许多,仿佛附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糖壳。
如果香织没有认错人的话,这人就是她的小学同学沢田纲吉,那个团欺。
当时几乎整个年段的人都在欺负沢田纲吉,连低年级的人也喜欢嘲笑他、开他玩笑,年幼的香织看不下去,为了纲吉把那些欺负人家伙大骂了一顿,要求他们不要再欺负纲吉。
因为那件事,香织和纲吉的关系一度非常好,经常一起放学回家(他俩家又住得近),但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纲吉突然拒绝和香织一起回家,而且看她的眼神甚至充满了恐惧——其实应该是对矢雾真珠的恐惧,但那些年香织和矢雾真珠挨得很近,以至于误以为纲吉因为某些原因很怕自己。
香织还记得自己当时很怨念地说:“什么啊,明明帮了他,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他的人不是我啊……”愤愤不平的香织也就不再帮助和关注纲吉了,再加上小学毕业之后她就离开了并盛町,之后就和纲吉没有了交集。
显然香织并没有认错人,对方也认出了她,然后满脸惊喜地朝着她走了过来,“竟然是樱井同学?!”
沢田纲吉穿着并盛高中卡其色的西装校服,看起来笔挺而帅气,全然不复儿时的不起眼,不过等他走到距离香织一米之遥的地方时,突然又害羞起来,侧着头,视
线来回漂移,不敢直视她,“樱井同学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要回并盛町常住吗?”
“并不是,只是临时有事情要过来处理。”香织简单的说出事实。
沢田纲吉的表情瞬间就黯淡下来,“这样啊……”
香织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的情绪,就转移话题道:“沢田同学才是,听说你高中就留学去意大利了,怎么这会还在并盛町?”
“那是误传啦,我并没有留学,”沢田纲吉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发,“只是偶尔会去意大利做交流生。”
“这样啊…”
因为太久没有见面,对方又变得几乎叫人认不出,所以香织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继续聊下去,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好在纯一郎这时候赶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白壳大喇叭。
纯一郎:“樱井学妹——诶,这位是?”
香织简单地介绍他们认识,并且跟纯一郎说明了阿刀田宅的情况。
纯一郎大惊:“什么,阿刀田带着咒骸跑了?”
沢田纲吉茫然地道:“咒骸?”
香织不想要将普通人牵扯进来,就对纲吉说:“沢田同学,我和这位师兄还有事情要去处理,要不就……”就此别过?
香织话没说完,沢田纲吉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只浑身被青红色火焰包裹的咒灵,那咒灵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像条巨大的毛虫,口中喊着:“好烫,好烫烫……”估计是从人类对火焰的恐惧之中诞生的。
香织皱眉,凝聚咒力对那咒灵说:“退!”无数的红线立马喷射而出,缠住那咒灵,原本打算朝着他们这边挺近的咒灵被迫后退。
而沢田纲吉若有所觉地扭头,看向了咒灵——普通人看不到的灵异生物似乎也在他的瞳仁里留下了投影,只不过并不清晰。
“是这个方位吗?”沢田纲吉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双棉手套套上,那棉手套奇迹般地变成了漆黑的拳套,并且燃起了金红色的火焰,同色的火焰跳荡在他瞳仁上,原本琥珀色的瞳仁变成了金红色,明明是炽烈的颜色,不知为何却让他看起来比平时要冷静许多。这种瞳火甚至改变了他的气质和容貌,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帅气十倍。
香织不知道他的变化是怎么回事,迷惑地歪了歪脖子。
下一秒,戴着拳套的拳头猛地击打在咒灵身上,“轰——”咒灵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那道墙壁立马塌陷。
“???”说好的普通人同学呢?说好的怯懦无能废材纲呢?香织一阵恍惚。
沢田纲吉又对着咒灵欧拉欧拉几拳,那只咒灵就被神奇地祓除了。
边上的纯一郎也看呆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扶了扶眼镜,“是‘死气之火’?传说这种火焰能克制咒灵,就跟咒力一样,对咒灵有灭杀的效果,只不过又与咒力截然不同。如今以见,果真如此呢,真厉害呀。”
沢田纲吉对于咒术界的事情知道不多,但也不是一无所知,他结束死气模式,害羞地摸了摸后脑勺,“其实我只是歪打正着,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沢田纲吉跟香织一样是容易害羞,且对于夸赞会感到无措的人。
“你能看见咒灵吗?”香织问道,因为刚才沢田纲吉说了句‘是这个方位吗’,给人的感觉是他看不到。
沢田纲吉:“只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影子,小时候是完全看不见的,但自从初中……上了初中之后,我就能看到一些了,还被同学笑是胆小。”
“不能完全看到咒灵,却能一拳将咒灵ko,沢田同学,你真是仿佛ju男主般的人物!”香织竖起大拇指。
之前香织看言情的时候,有看到一个对于“男主角为什么从来不撞鬼”问题的解释——纯阳之体,万鬼莫侵。
现在香织眼里的沢田纲吉也差不多是如此,感觉他之前身上覆盖的那一层火焰就跟纯阳之气一样,克制诅咒。
弹幕:【可不就是ju男主吗】【一语道破】
【果然是综漫世界啊!香织带我穿综漫,ohyeh】
【话说,这么多动漫合一起,这个联动企划做的够大啊】
【感觉好多神级旧番在里面呢,90后泪目】【我00后也喜欢看家教啊,多经典!】
香织额头低喊:我就随便说说,为什么路上随便遇到一个人都会是ju主角啊岂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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