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香织解决了阿刀田家的咒骸,但是事件真正的元凶——制作暴走咒骸的诅咒师(疑似是野村玛利亚)还没有被抓到,类似的悲剧仍旧层出不穷。
该诅咒师将精心制作的咒骸赠送给了失去母亲的孩子、失去女儿的父亲、失去妻子的丈夫、失去恋人的少女……
这些人因为不能接受失去重要之人而悲痛欲绝,在绝望之际,看到了跟重要之人有着同样外貌的咒骸,便情不自禁地将其作为念想留在身边,可咒骸终究是咒骸,还是注定暴走的款式,最终事情依旧不可避免地滑向悲剧。
诅咒师看似好心实则叵测的行为,却让事情变得越发不可收拾,原本可以靠着时光走出悲伤的人们,早早地奔赴了死亡。
也许这就是诅咒师真正要赠送给他们的礼物——跟心爱之人共赴黄泉。
家住小樽的北野井海是个爱妻狂魔,还是霓虹少有的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认识他的人都对他的痴狂宠溺程度感到不可思议,甚至因此还称之为“平成时代的一朵奇葩”“宽松世代唯一靠谱的男人”。
北野很尊重妻子,并且深爱着妻子,爱到一天见不到就会哭唧唧的程度,非出差时间从未晚于十点钟回家;而他的妻子千春,则是个温柔又坚定、独立又智慧的女人,任何人见了无不赞叹一句“真是优秀又美好的女子啊”。
可惜,上天赠与千春无数美好的品质,却又早早带走了她的灵魂。
北野井海无法接受妻子的离去,终日以泪洗面。
某天,他恍惚地走在小樽运河边,这条河和这座城都因为著名电影《情书》而广为人知,他看着汩汩流淌的深色河流,忍不住回想起妻子以及他们之间的甜蜜岁月,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了“死”,想到了殉情。
北野井海早年父母离异,之后父母各自成家,他成了那个“多出来的孩子”,再没有得到过爱。没有家庭温暖的他,成长得格外孤独和艰辛,知道遇见了妻子才知道“家的温暖”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而如今妻子也没了,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北野井海凝视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忽然很想要在其中沉没。
听说缺氧会导致幻觉,那样的话,他可能就会再次见到妻子了吧,会和妻子的幻影拥抱着进入永眠吧?
“你……”北野身后响起了女人的声音,“是有黄泉相见之人吧?”
那是不用看脸也让人觉得其主人一定容颜妩媚的声音,带着魅魔般的蛊惑力。
北野井海机械地回头,这个过程中,逐渐流露出一种快哭了的神情,他看向身后陌生的女人——又或许没有看着她,他只听见自己嗓音沙哑地道:“是啊。”
“那在此之前,我先让你们见一见吧。”女人笑了,“作为对痴情人的奖励。”
随后北野千春回来了。
虽然她不像以前一样爱笑,眼神也没有了曾经的光,话也变少了很多,但北野井海并不介怀妻子的改变,妻子能回到自己的身边,他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为了多陪陪妻子,给妻子以补偿,北野井海干脆辞掉了工作,整日和“千春”腻在一起。
千春还跟以前一样,会喊他“阿娜答”,这让北野井海觉得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邻居看着腻歪的北野井海和他的妻子千春,无不露出震恐的神情。
而北野井海本人仿佛被下了降头一般,对于千春的异常毫不在意。
最终,北野井海消失了,生死不知。
类似的事情在札幌也有发生,那是姓“岩倉”的一家子的故事。
岩倉夫妇育有一女,名叫“沙良”,已经十三岁了,已经上国中,小姑娘漂亮聪明
还活泼,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他们的心头宝。
然而小沙良却死了,死在了如花年纪——准确来说,是花蓓蕾般的年纪,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将来会长成怒放之花的年纪。
死得还格外凄惨,尸体上到处都青紫伤痕,那是暴力和性犯罪的痕迹。
夫妇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再加上案件侦破之后,几位施暴者都是家大业大、有权有势的二代,因此无法报仇雪恨,这导致夫妇二人的心理都崩溃了。
他们相约在一个阴天烧炭自尽——既然无法带走仇人,那么就下去陪伴亲爱的女儿。
就在他们因为吸入过量的一氧化碳而精神恍惚、即将昏迷之际,他们听到了妩媚的女音:“既然这样想要继续陪伴(她)的话,比如在阳间多留一会儿?”
岩倉夫人迷迷糊糊地道:“我女儿已经死了……我要下去……”
“如果我说可以让她复活呢?”女人说。
岩倉夫人没有听明白,她费劲地抬起头,想要看清楚来人的长相。
她模糊的视野里只能看见落地窗边那片阳光下,逆光而立的曼妙身影,隐约可见她的头发是枣红色的,像是明润顺滑的红铜丝,其上折射着金色的芒……
随后岩倉沙良复活了。
还是十三岁的漂亮少女模样,除了变得有些内向之外,跟之前几乎没有差别。
她甚至记得自己的仇人是谁,到了夜里,会悄悄潜伏都按仇人的家里,将那几个伤害过自己的人一一暗杀在暗夜之中,那些惨叫声高维着已逝的亡灵。
这些事情随着新闻媒体的报道被岩倉夫妇知道了,岩倉夫妇喜极而泣。
这本应该是个令人欢喜的关于报仇雪恨的故事,然而悲剧就是悲剧,最后“岩倉沙良”还是饿了,饥肠辘辘的她蚕食了邻人,也蚕食了这具皮囊的爸妈。
岩倉夫妇到死时才幡然醒悟,自己豢养的终究只是女儿的替代品,不是真正的沙良,但是他们最终还是释然了——终于可以下去陪伴他们的宝贝小沙良了。
不断攀升的咒骸作祟案,变成情报,像是雪花片一样落入咒高专。
曾自告奋勇说要参与咒骸案的香织成为了这些“雪花片”的主要负责人。
香织终于体会到了令社畜头秃式的痛苦。
她有些手忙脚乱,都不知道要去哪个州出差。——最终她被校长要求先去北海道,先去札幌作紧急调查,后可以去小樽看看。
有些案子的影响没有那么大,豢养咒骸的人死得悄无声息,但札幌这件事影响最大,毕竟死者之中有四位是政-要、财阀之后。
虽然基本可以确定那四位是无恶不作的人渣,但这件事的排序还是远在其他事件前头,它的相关文件有加急与优先处理标记的。
由此可见,咒术界并不是跟外界毫无联系,估计跟政经两边的高层都有往来,只是没有紧密到可以经常会面的程度。
这次陪同她的人是七海建人。七海之前来过北海道出差,因此对这里的地理及路线比较熟,不至于让她在做任务的过程中迷路。
另外这次的事件处理难度可能会超出香织的能力范围,毕竟连续两起事件发生在北海道,说不定作案的诅咒师就在那里。
如果真的是野村玛利亚的话,面对拥有海量咒骸的她,香织未必是对手。咒言术虽然厉害,但如果诅咒师安全不现身,只利用咒骸做远程攻击的话,还是会香织造成很大困扰的。
五条悟虽然很想参与进来,但是奈何上面又发布了更困难的、只有他可以完成的任务给他,他只好闷闷不乐地离开,临行前跟香织说:“我办完事就会回来找你们玩哒”
对此七海和香织都忍不住吐槽:“我们不是去玩的。(!)”一个声音
毫无平仄、死气沉沉,一个声音激动、火药味浓浓。
虽然性格上略有差异,但这俩人的想法出奇一致,那就是:五条悟,你别来,莫挨老子!
五条悟撇了撇嘴,学可爱jk嘟嘴:“你们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想伦家的”
弹幕:【五条猫猫真的还会撒娇啊】【娇娇dk,比jk还娇】
七海、香织异口同声:“不可能。(!)”
五条悟:“你们合起来一起欺负我!”假装泪奔。
弹幕:【快去追!快哄他!然后继续欺负他(bhi)】【一看香香就不会去,感觉香香对古jio三三很嫌弃】【七海可能更嫌弃,完全不想搭理的样子】
果然没人去追。
五条悟自讨没趣,只能自行小时,“你们会后悔的,绝对!”我可是无敌,你们没有我这个外挂,可是很危险的!
至于七海和香织,虽然知道有五条悟在,生命多了一重保障,可是与此同时,精神就会持续不断地受到冲击啊!灵魂的死亡难道不是死亡吗?还是直接肉-体升天吧!
两位高专二年级生,乘坐新干线——先疾风号,后白鸟号,历经六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北海道。
经历了舟车劳顿,香织有些后悔,“早知道先让五条悟给我们瞬移到这里了。”
七海建人摇头,满脸写着‘五条退散’,“那一招需要肢体接触,我不要。”
就算不是搂腰,而是抓后脖颈,七海也接受不了,倒不是他多么的恐同,而是他接受不了五条悟这个人——也不是说讨厌五条,
“七海同学就那么讨厌五条悟吗?”香织问道。
七海思考之后摇头,“也不是讨厌,就是单纯希望那家伙离我远一点。”
一开始是因为灰原雄的死亡而对五条有些意见,后面接触下来,原本的意见消失,他意识到灰原的死亡不应该迁怒于五条悟,但新的意见诞生了……
七海认为,五条悟是那种稍微给一点颜色就会开染坊,稍微抛一条橄榄枝他就会成天缠着你的烦人精,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香织还没有这个觉悟,所以现在满脸困惑,并且此前经常被五条悟扯着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玩一些幼稚无聊的游戏。
两人手头上死难者的名单,他们需要顺着这个名单,挨家挨户地去查看,当然,优先是造访那几个二代之家。
几个二代死得比较早,家中残留的痕迹并不多,不过还是可以循之找到正确路径——七海对于残秽的感知要比香织强,能看得很清楚,这些残秽会形成路标,将他们引向怪异源头。
源头还在岩倉夫妇家,少女形态的咒骸因为长期蚕食血肉的关系,皮肤白里透红,比真正的人类还显健康。她的肚子高高隆起,像是怀了孕。
少女生前确实遭受了性-侵-犯,但是那之后没多久被几个二代杀掉了,所以体内孕育的并不是人类胚胎,而是因为咒力而生的“咒胎”。
不过跟一出生就是特级的真咒胎不同,少女腹内的实际上是跟满载咒骸的卵鞘。
有一种咒骸叫做“自我增值型咒骸”,可以自我成长和自体繁殖,且其繁衍能力堪比小强,一口气就能制造出成百上千的小咒骸,是被写进书里的“大麻烦”。
这种“生育”的前提条件是“母体”得享用充足的养分,也就是吃足够多的人。
以少女近乎快生了的肚子来看,她已经吃了很多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转移阵地,周围的残秽量高得吓人,连香织这种入门不就的半吊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少女咒骸似乎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寄居地,或者……名为“家”的东西。
里面到处是血液飞溅的痕迹,连天花板上都是如此,墙
壁上更是像是有人泼血作画。
地面四处堆积着血肉残渣,有的已经腐烂,散发着浓重的臭味,有的还算新鲜,皮肤上都没有多少斑痕。
少女咒骸似乎不喜欢吃手指、脚趾之类比较麻烦的部位,可能是嫌麻烦或者牙齿不够灵活,所以这些部分都被扔在了一边。
因为一看就知道是人类的残肢,所以画面看起来特别残酷。
弹幕抓狂中:【啊啊啊啊怎么没有弹幕护体】【救命啊】【隔着屏幕都要看吐了】
【场面好地狱啊,这么血腥都不打码的吗?要是被孩子看到了怎么办?】
【咳咳,仔细看的话,血液有些发紫,部分地方还发蓝,这也算是是“打码”吧?】
【太扯淡了,血怎么可能是紫色的,肯定是粉红色的啊!】
【建议家长们注意,不要让小朋友看霓虹漫了,因为这两年——大热的——少年漫——大多是——邪道漫。】
【小朋友看什么邪道漫啊,看它那个年龄段该看的不行吗?】
【祈祷,熊家长千万别看这个动画!祈祷千万别!】
【等等,原来大家都已经不把它当王道漫看了吗(捂脸),我觉得还挺王道的,就是刀子比较多。】
【撒少年的热血,抛少年的头颅,实在太燃了!太让人感动了!】
……
唯一保留完好的是一对壮年夫妇的尸体,他们被吃掉的只有内脏,面部保存完整,甚至被擦得干干净净,没有血污,好像是被专门保养过一样,不过即便如此,还是难逃腐烂肿胀的命运。
来之前香织已经看过详细资料,知道那边躺着的正是岩倉夫妇,是购买了咒骸的受欺骗者,而少女正是披着岩倉沙良皮的诅咒。
‘难道这具咒骸拥有了意识,对人类产生了共情能力?’香织想到,旋即要甩开这个想法,‘真有的话,又怎么会吃掉那对夫妇的内脏?当然也有可能是出于食欲和本能……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可悲了吗?’
虽然没有纲吉那种程度的超直感,但是看着这样的“少女”,香织莫名感到悲哀。——少女沙良的悲剧,最终演变成了少女咒骸的悲剧。
香织启唇:“我来祓除你了,岩倉沙良,不,是由她制作而成的咒骸——”
弹幕:【要来了要来了!!】【好帅啊香香!】【高帅预警】
【我言出法随的女王啊赐予我力量,祝我考试满分好吗?】【祝我年级第一!】
【祝我爸妈无病无灾,长命百岁】【等等,弹幕什么时候变许愿池了?算了,我也许个愿,给我赐一个像七海般靠谱的男人吧!再也不想相亲相中奇葩了!】……
面对香织充满战意的眼神和咒力,少女咒骸干脆利落地用略显尖锐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肚皮。
肚子裂开以后,从中冒出来一大堆乌泱泱的小虫子般地咒骸崽,密密麻麻涌过去,着实将香织吓了一大跳,看得她头皮发麻,无处下脚。
“不要慌,祓除了母体,那些小的都会失去动能。”七海坚毅可靠的声音响起,“实在不行,还有我呢。”
香织一瞬间就安心下来。
“由岩倉沙良制作而成的咒骸啊,请你自行解体,人归人,咒归咒,不再融合——”
香织还是使用了自创的马猴烧酒(魔法少女)式台词,但这次祓除的速度没有上次快。
少女咒骸从倒下以后没有立马解体,这导致香织很紧张,一直紧盯着咒骸,生怕咒言失效,咒骸再弹跳起来,恢复战斗力。
那个会将岩倉夫妇的脸擦干净的咒骸似乎真的存在些许自我意识,并非香织他们原先想的那样毫无灵性。
少女咒骸躺在满是血污的地板上,头朝向夫妇的方向,望着夫妇
的已然布满绿斑的面颊,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那是一对对女儿很好的、极其温柔的夫妇,即便对待只有他们女儿皮囊的她也是十分的宠溺。
震惊于这种变化的香织一时间想要暂停祓除,想要了解清楚少女咒骸是否存在人性,但已经来不及了,少女咒骸致完歉,就依照香织方才的咒言,自行分解了,且无可逆转。
香织将少女咒骸给祓除后,那些小咒骸果然如七海所说无法独立存在,随之停止摆动,逐渐失去生机。
七海因为需要给香织提供成长空间而没有出手的,但其实做好了救助的准备,如今见她陡然从普通人进化成能独当一面的咒术师,不禁面露惊叹之色。
‘是天生的咒术师胚子呢。’七海心想,同时有些困惑,‘为什么她的咒言这么长?在主命令前,详细描述目标成分是必备步骤吗?为什么她这么话痨还不吐血?’
香织却没有面露喜悦之色,反而紧皱着眉头,方才咒骸少女在临死之际表现出的类似人性的东西让她动摇了。
“听说夜蛾老师养了一只‘熊猫’,那熊猫也是咒骸,是幼崽却能长大,还拥有跟人类幼崽等同的智力,基本可以等同于智慧生命。五条说,那是夜蛾老师的不传之秘,其他咒骸制作者根本打不到这种程度。但是……”香织顿了顿,“有没有可能、那名诅咒师的技术已经接近夜蛾,所以她手下的咒骸也是拥有‘生命’的?”
香织的思维有些混乱,“母亲咒骸”用口型跟她说谢谢的模样、少女咒骸跟夫妇说对不起的模样,在香织的脑海里不断闪过、交织……
七海建人的思维相对要更务实,“别想这些了,它们吃人,就算有生命,也是怪物。是怪物,就得杀死;是咒灵,就得祓除。我们是人类也是咒术师,立场如此,没得选的。”
对于七海来说,哪怕那咒骸有一半是人类,并且保留了人类的意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祓除。
做了坏事就得付出代价,就得负起责任。这是成熟青年·七海建人的信念。
“可是她杀死那几个二代,算是为名除害,替原身报仇吧?”香织忍不住道。而且杀死原身父母,对于少女咒骸而言,应该是件令她自身痛苦的事情。
七海愣了片刻,似乎有所动摇,但很快就目光坚定了起来,“别忘了,还死了不少邻居。”
这个事件里,那些个邻居才是最倒霉的,他们即没有伤害过少女咒骸,也没有将危险的她养在身边,却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香织垂眸叹息道:“也是呢。”祸害了无辜人就罪无可恕了。
其实就算给她停手的机会,她也不会真的放弃祓除少女咒骸,毕竟这咒骸害死了很多人是事实。
而且就像是七海说的,这是立场,没得选。人有人的立场,诅咒有诅咒的立场,而用诅咒去伤害同族的诅咒师,绝对不可饶恕!
“建人君。”香织第一次喊了七海的名字,还顺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发现你很适合当教师,”顿了顿,“比五条悟那个家伙适合得多!”
说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明媚,似乎完全没有收到方才事情的影响。某种意义上,香织也跟五条悟一样,是个不喜欢让自己停留在负面情绪里的人。
七海言辞犀利、思想通透,几句话就能点醒一个思想走入死胡同的人,而且性格沉稳坚毅,简直是天生的教师。他现在才十七八岁,再给他几年沉淀,绝对会变成靠谱的大人。
七海对此表示抗拒,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没有那样的理想。”
他只想要离开高专,走上普通人遍地的社会,然后攒钱——提前退休——海边避世,永久度假。
或许他会短暂地当一段时间社畜,但这并不是最终
的目的,最终他想要过上自在悠闲又内心平静的生活。七海现在这样想着,以后也会这样想,到死也是这样想的……
追寻着情报到处奔走的特别行动组成员‘可口可乐’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靠近目标任务的地方——北海道。
他心想,这下终于能逮住那个小丫头了吧?话说为啥一个高中生那么能跑,她都不用学习的么?她学校就没有考试么?明明听说亚洲学生的学业压力都挺大的……
可口可乐忍不住在心中碎碎念。
由于目标人物樱井香织身上并没有被安装定位跟踪装置,所以‘披萨’提供的情报并不精确,目前只说人在北海道札幌,至于具体是哪条街那栋楼,就不是很清楚了,可口可乐只能自己去找。
为了尽快找到人,这家伙将手机上的照片看了又看。
照片上的香织还穿着帝丹的校服,扎着半马尾,后边绑着紫色丝绸缎带作蝴蝶结,其颜色与眼眸相得益彰。
那形象俏丽而不失清冷,明明凝视着镜头,却好像在看向很遥远的地方。眼神空灵中透着些孤寂的意味,宛若远山未尝笑容的冰雪,以及雪崖之上孤峭的绿绒蒿(东方蓝罂-粟)。
可口可乐看久了总觉得心痒痒的,甚至对照片上的人产生了些微同情,‘挺漂亮的小丫头,怎么就被组织盯上了呢?’他要知道这女孩作为药材,被抓住之后,命运将会非常凄惨,估计每天都被抽血,甚至可能被割肉、作人体实验。
不过这种悲悯也只在他心头停留了一瞬间,他身为国铁血帮派的一份子,身上背负的孽债、命债数不胜数。
别说绑架少女了,就算组织让他杀死毫无反抗能力的婴儿,他也只会由于那么一瞬,然后毫无负担地开枪走人。
再加上樱井香织实在太能移动了,今天这个城明天那个城,可把他给害苦了,所以他决定今早找到她,将她拿去换酬金。
可口可乐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据说出现过该形象少女的岩倉宅,不过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可口可乐努力忍了整整十秒,最终实在忍不住,仰天呐喊:“天啊!她真的是学生吗?这也太自由了吧?!”
经过一阵单方面脏话连篇的“沟通”之后,可口可乐的好同伴披萨终于汇报了最新情况:“哦,根据对方的购票记录来看,现在她正在乘坐‘jr函馆本线’,目的地-小樽。”
“让我直接杀了她吧!这也太烦了!酬金我也不要了,要谁谁!”可口可乐崩溃大叫,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披萨泼冷水:“你确定440万美金你不要?”
“……”
绑架一个平平无奇、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就能获得如此丰厚的报酬,怎么看都是个肥差,他们团队有不少人都想要去,可口可乐之所以能去还是因为抽中了签。
至于披萨……其实那家伙来不来都一样,他主要的工作就是利用自己的骇客技术进行网络调查,提供远程支援,他之所以会出现在霓虹,单纯是因为馋。
“跟boss说,”可口可乐咬牙,“得加钱。”
披萨爽快道:“我会帮你跟上面说的,你放心好了,咱们老大自从痛失永生之酒——也不知道是哪个牛批犯喝的,真的牛啤ps,不会是可乐你吧哈哈哈哈哈!”
可口可乐有一瞬间表情僵住,随即极其暴躁地道:“闭嘴吧哦胡说什么呢?!喝了永生之酒的人不老不死还无敌,你看我像吗?”
“那倒是不像,”披萨无所谓地结束无人捧场的冷笑话,“之后老大就彻底将目标放在了人鱼肉和不老药配方上,若咱们完成了任务,少不了好处。这几百万只是表面的好处,还有晋升机会呢,说不定可以被提拔为更核心的干部,
到时候还不是叱咤风云?”
磕头可乐不满:“饼这么香,你怎么不努力?”一个劲儿划水。
“因为我更喜欢能吃到胃里的饼啊~★~”
可口可乐很生气,感觉自己被戏耍了,想打人却不清楚对方在哪,只能作罢。
末了他登上了新干线,本来已经有些不指望能在近期追上目标人物了,结果列车行驶到一半,他居然在车轨旁的山林里看到了疑似樱井香织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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