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小张警官还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们。
一些有经验的天师看着那群鬼,甚至发现这鬼……根本不是林天零召来的。
招来的鬼很难这么听话，这一群鬼……直接就是对方养的。
天师养鬼倒也常见。
但是养这么多鬼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天师们：…………
天师们看着林天零轻松的表情,又看着小张警官带着疑惑的表情，甚至一时间不太知道怎么跟一个“外行”解释这个问题。
如果他们解释说这方法过于困难,警察们估计是不信的。
毕竟林天零的一系列操作看起来实在是太轻松,看着那轻松的表情，要不是他们懂行，说出来他们自己都不信。
如果说自己不会,让他们的老脸们向哪里搁。
一片沉默中,天师们强行挤出了笑意是图活跃气氛：“……哈哈。”
“张警官可真幽默。”
被天师们笑的发毛，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小张警官：？？？？？？
小张警官看着尴尬微笑的天师们,更疑惑了。
——怎么这些天师,看起来也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
一边的李警官和陈警官则是看着面前工作室的鬼们单方面揍鬼的景象,表情中带上了浓浓的欣赏。
“对人来说确实是有些暴力了,”李警官点了点头,开口感慨着，体贴地给天师们找了台阶，“但是对于这种无赖鬼来说,采取强制暴力措施,还是很正确地选择。”
“对待这种鬼,就向对待犯罪分子一样,”陈警官也点了点头，“虽然对鬼来说，这方法确实有些暴力。”
“但这是为了维护我们生活的稳定,”陈警官对天师们笑笑,“以后大家也不用太拘束。”
“对于拒不配合的,可以使用暴力手段的。”小张警官也跟着补充道。
“不过这个确实有些过于暴力了，”陈警官看着天师们不太好的脸色，跟着补充道，“到时候我们也会提醒一下他们的，尽量别这么暴力……”
天师们：…………
天师们彻底沉默了。
他们连瓜子都没心情磕了。
天师们收起瓜子，沉默地相互对视了一眼，感觉警察们好像对他们天师抓鬼产生了什么误解。
这根本不是暴力不暴力的问题。
他们……真的不是这么抓鬼的啊！！！
一群天师中，只有唐天师的表情还算正常。
唐天师看着一直跟自己聊天的警官们，心情有些复杂，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声从喉咙里挤出了的干笑：“……哈哈。”
作为见过大风大浪的唐天师，看到面前那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两个鬼，唐天师深吸了一口气，委婉地提醒着警官们：“其实……这也不算是很暴力。”
毕竟到现在，工作室的天师们甚至都还没出手。
唐天师回想起来工作室的大师们手撕鬼子、平底锅敲昏妖怪的英勇身姿，突然感觉这几个鬼还挺温柔。
听到唐天师话的其他天师：？？？？？
听到唐天师话的警官们：！！！！！！
林天零并不知道天师那边正在说什么。
他的心思全在这两个新鬼身上。
林天零看着综合调料味的鬼和玉米味的鬼分别拎着一个鬼向自己走过来，感觉那水果的香气慢慢逼近。
太好了。
林天零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
林天零的心情很好。
这两个鬼身上的水
果味道闻起来就很新鲜，甚至带着刚采摘下来的露水的气息，要不是人太多不太方便，林天零甚至想要当场尝一下味道。
这两个鬼的味道也是林天零喜欢的。
两个鬼分别是草莓味和车厘子味，是林天零怎么吃都吃不腻的两个水果。
林天零眯了眯眼，看着两个鬼身上的阴气。
个头大，颜色好，味道足。
不论是草莓还是车厘子，都是超市里卖的特级的水平。
因为刚刚的鬼们揍的太狠，导致这两个鬼阴气外泄格外严重，这带着水果香甜味道的两个鬼的阴气，顺着风被工作室的鬼闻到后，一时间，所有鬼都盯着这两只鬼。
“这味……闻起来不错。”百年鬼嗅了下这空气中弥漫的水果香气，满意地点点头。
他看着这两个鬼，伸出长舌头在嘴边舔了一圈，看向两只鬼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想吃”的欲.望。
“我闻出来了，这次应该有草莓，”牛奶味的胖鬼努力地闻了几口后，高兴地笑出了声，那兴奋的笑声，落在两个鬼的耳中，听起来则是格外恐怖，“我以前都舍不得买草莓吃。”
“没想到死了以后，居然能实现草莓自由了……”
想到这，牛奶味胖鬼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
“还好抓住了，”牛奶味胖鬼看着面前这两个鬼，表情中闪着兴奋的光，跟旁边的百年鬼兴奋地推测着，“看着这么大两个鬼，应该阴气挺多。”
“嗯，”百年鬼点点头，打量着这两个鬼，附和着，“应该够咱们吃。”
牛奶味胖鬼越想越高兴，喜滋滋地感慨着：“没想到我死的这么值。”
工作室的其他鬼也在一边看着这两个鬼，一边讨论着，甚至有些鬼已经迫不及待讨论这次的阴气会怎么吃。
“水果的话……咱们生吃是不是就行？”
“我觉得生吃就行，水果生吃也好吃的，不知道林哥能怎么处理。”
“管他怎么吃，反正林哥处理的，肯定不会难吃，咱们等着就好了……”
“对对对，听说这水果的鬼还挺贵，是生前怎么不一定买的起那种，这也太值了……”
工作室的鬼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因为讨论的是吃的，声音中带着兴奋。
他们讨论的高兴，但讨论的话题落在这两个鬼的耳中，变得变.态又恐怖。
这两个鬼被拎着，完全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昂，整个鬼身子都在颤抖。
——恐怖。
太恐怖了。
这不仅是揍他们了。
这是……还要吃他们啊！！！
两个鬼的表情中带上了些惊恐。
他们没想到大家都是鬼，对面的几个鬼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他们甚至怀疑这群鬼一开始就想下了死手的。
要不是那个女鬼，他们毫不还怀疑自己刚刚会那被群殴到魂飞魄散。
现在看着鬼们虎视眈眈的表情，感觉这群鬼是真想吃了自己。
后悔。
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为了一点小便宜，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这两个鬼肠子都要悔青了，看到不远处的天师们，他们立刻充满希望地看了过去。
表情中带着懊恼，也带着求助。
——他们后悔了。
只要能把他们从这群鬼手上救出来，他们不要供奉，直接就走。
两个鬼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跟不远处的天师们这样喊了出来。
“我们说到做到！”
“绝不反悔！！”
保命要紧，这两个鬼也顾不上什么面子，生怕天师们不救自己，继续说
着：“只要救了我们，我们攒的那些宝贝……你们随便挑！”
两个鬼成为鬼有一段年头了，收过不少好东西，其中有适合天师的修炼之物，也有不少现在很值钱的货真价实的真古董。
虽然有些痛心，但是为了保命，两个鬼纠结了一下，继续补充着：“只要能让我们活，拿多少都行！”
天师们：…………
警官们：…………
陈警官认真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皱了皱眉毛，甚至开始拿出本子记录。
虽然之前有过了解，但是他们人民警察，天生身上正气和阳气都比较足，平时根本没什么见到鬼的机会。
天师们跟他们算是两个体系，即使知道他们要建特殊案件的调查组，也不太愿意对他们提供太多资料。
这次跟着工作室出现场，获得的第一手资料，属实珍贵，理应记录。
陈警官在本子上仔细记录着刚刚抓鬼时提取出来的要点，从这次抓鬼行动中总结着宝贵经验——
“鬼性情多变且狡诈，被捕后会向其他天师求助，并许以重利。”
“每次参加行动的天师不宜过多。”
“对于参加行动的天师需要着重考察品性。”
那边陈警官正习惯性地总结着经验，这边小张警官看着眼前的景象，表情中也带上了些震惊。
他看着这诡计多端的两个鬼，忍不住再次对着已经石化的天师们感慨着：“这阴间捉鬼……跟阳间抓人，还真不太一样。”
小张警官看着在马路牙子边，像是已经石化了的天师们，想到刚刚那两个鬼说的话，眉毛皱了皱，表情中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担忧，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这种情况……以前发生的时候，会有天师去救么？”跟小张担心的一样，一边的李警官也表情严肃的开口问着。
他们对天师抓鬼的规矩了解的并不多，这也是第一次见到现场抓鬼。
直接这么问，一方面是了解情况，另一方面，也是想起到威慑的的作用，万一真有天师有想法，他们也可以即使拦住。
天师们：………………
天师们再次沉默了。
他们看着表情严肃的警官们，依旧不知道怎么解释。
别说警察们没见过这种场面。
——他们当了这么多年天师，也没见过这场面啊！！！
天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齐看向了把工作室叫过来帮忙的唐天师。
天师们纷纷对着唐天师使着眼色，不同的表情中传达出了同一个意思——
你请来的人，你负责解释。
唐天师：…………
“是这样的，”在其他天师无声催促的眼神下，唐天师看着一脸严肃地警官们，发挥着自己的高情商，委婉地说着，“这种情况比较特殊。”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警官们放心，我们不会去救的。”
想去救也打不过工作室。
“您合作的这个工作室，他比较……特别。”唐天师酝酿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虽然唐天师很喜欢工作室，但他更不希望大家对天师们有些什么奇怪的误解。
唐天师努力地想让警察对他们玄门天师有一个正常认知，试图对着几个警官们澄清一下。
听到唐天师的答复，几个警官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看到唐天师愿意多说，警官们也愿意多了解。
小张警官顺着唐天师的话，感兴趣地继续问着：“怎么个特别法？”
这边小张警官的话音刚落，那边林天零的轻笑声就传了过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天零身上。
林天零站在空旷的马路中央，不远处是那两个鬼的房子的“残骸”，手里拎着刚刚那个求助的鬼，好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看起来莫名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的笑。
玄门之人不追星，并不认识林天零，他们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好看的就跟拍电视似的。
林天零没在意众人的目光，他那好看的唇带上了些淡淡的弧度，漂亮的像是能说话的眼睛也微微眯了眯，让人莫名联想到了那种妖冶反派。
“你们求他们……”林天零说出的话也像极了反派，他看着两个鬼，露出了一个笑，“不如求我。”
瑟瑟发抖的两个鬼：！！！！
“我们把东西都给你，”两个鬼看了一眼那边一动不动的天师们，立刻没骨气地求饶，“放了我们，求求了……”
两个鬼被拎着，咬着牙，努力调动自己的阴气，把收集的供奉和一直收藏的藏品，都摆放在了林天零面前的马路上。
上好的桃木树枝，战乱时期的字画，可以称作为古董的白窑瓷器，甚至还有古钱币……
因为两个鬼够贪，活的时间又够久，虽然没修炼，但是搜集了不少好东西。
“卧槽，”封和玉识货，看着两个鬼为了保命拿出来的好东西，眼睛都直了，转头看向林天零，“林哥，这个好像很值钱……”
不远处，几个警官和天师们看着这么多宝贝，脸色也变了变。
陈老看着这些宝贝，眼睛都直了。
早知道……他就去救这两个鬼了。
而李警官和陈警官则是对视了一眼，表情中带着严肃。
这两个鬼给的确实很多。
但是如果工作室的天师们就这样接受了这两个鬼的“贿.赂”，那合作的事，他们就需要重新考虑了。
一行人听着这两个鬼和工作室众人的对话，表情各异。
马路中间。
“不行！”封和玉的话还没说完，工作室里几个鬼异口同声地说着。
突然被打断的封和玉：？？？
“林哥，”工作室的鬼们生怕林天零把到手的水果给放走了，纷纷在林天零身边飘着，“这些破烂东西，咱们不稀罕。”
听到鬼们把这种古董说成破烂玩意的天师们：？？？？？？？
“放肆！！！”
一边的刘天师对古董特别痴迷，他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出声上前：“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你们这群无耻小儿懂什么！？？”
“啊？”百年鬼真不了解这些宝物，以为面前的老头来故意捣乱，甚至没在意刘天师，继续对林天零说着，“林哥，别听他们的，这种破烂，我那里有的是。”
“瞎吹。”刘天师听到百年鬼的话，立刻否定。
他看着这一堆古董，看向贬低这些上好古董的鬼，心中不喜，“这都是接近百年的真货……”
“你出个价，”刘天师看着这两个鬼搜集的古董，越看越喜欢，直接转头对林天零说，“要是这两个鬼把这东西给你了，我买。”
刘天师家里还做着古董生意，在古玩届也算是大拿，出手阔绰：“价格不会低，每件保守估计，可以接近百万。”
工作室的鬼们：！！！！！
两个鬼听到刘天师的话，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看向林天零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诱惑：“怎么样？”
“成交么？”这两个鬼知道人心贪婪，试图诱惑着林天零，“只要放了我们，这些都是你的。”
百年鬼：？？？？
其他鬼：！！！！！！
工作室的其他鬼听到刘天师这话后，也变得纠结了起来。
一个就接近百万，这么多古董……
岂不是直接实现了财务自由？！？
工作室的鬼们第一次陷入了纠结。
他们确实想吃水果味的阴气。
但是……对方给的实在有些太多了。
“这破烂玩意……居然这么值钱吗？”其他鬼已经在开始纠结放不放这两个鬼的时候，百年鬼还沉浸在刘天师的“接近百万”上。
“古董啊，”牛奶味胖鬼眼睛都在发光，看向百年鬼的眼神中带着不解，“哥，你居然不知道古董？”
百年鬼：……
他之前没注意过这些，还真不知道。
鬼们有自己独特的储藏东西的技巧，百年鬼控制着自己的阴气，拿出来了几个他嫌年岁太久，样式也不好看，准备过几天找个地方扔了的花瓶和几幅没用的画。
这些东西没用，不好看，还占地方，百年鬼准备把他之前的东西清出来以后，多放几个外卖盒的，结果这几天跟着林天零到处忙，吃的阴气也多，忘记了收拾这些。
“这些……也能接近百万么？”百年鬼随手拿了一些自己以前整理出来的要扔的“垃圾”，看向刚刚对他怒目而视的古董行家刘天师。
“这跟那些破烂看起来差不多，”百年鬼比较着，怕对方不收，又补充了一句，“少给我点钱也行。”
刘天师：！！！！！
刘天师看着百年鬼掏出来的东西，快要昏厥了。
有古代皇家以及显赫的世家用于供奉的秘色瓷。
这秘色瓷，在太阳光的照映下，像盛着一泓清水一般，明澈清亮、玲珑剔透。
也有根据统计，在市面上可能都不到百件的汝瓷。
这白瓷那特殊明亮而独特的色泽，在阳光下随光变幻，如梦似幻，格外美丽。
不仅如此。
刘大师继续看着，越看越心惊胆战。
那古董，百年难遇，那古画，好像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
刘天师看着这些宝贝就这么被毫不在意地东倒西歪地放在了地上，感觉心在滴血。
他看着那百年鬼，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什么看不上刚刚那两个鬼拿出来的古董。
——确实。
在百年鬼的“藏品”的眼里，根本不够看。
刘天师看着这些古董，生怕有什么闪失，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古董用符围了一个保护圈，然后看向百年鬼，表情中带着尊敬，带着歉意地深深鞠了一躬。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鬼前辈别跟晚辈计较。”
刘天师心疼地看了一眼被百年鬼掏出来后乱七八糟地放在地上，像是摆地摊似的古董，深吸一口气：“古董无罪，别用他们发泄。”
被对方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弄的一愣的百年鬼：……啊？？？？
百年鬼看着刘天师，正想问这些玩意能值多少钱的时候，就听到刘天师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说着：“这些古董……”
刘天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着自己语气中的激动：“哪去拍卖，至少千万起拍。”
“这种成色……上亿也有人愿意买。”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随随便便掏出了几个亿的百年鬼：！！！！！
百年鬼瞪大了眼睛，表情中带着些不可思议。
这种玩意居然要花几个亿买？
——这是什么等级的大冤种？？？
“卧槽！”牛奶味胖鬼忍不住惊叫出声，“酸奶哥，你居然是个富豪！”
甚至连林天零都忍不住夸了句。
百年鬼：…………
百年鬼有些恍惚，他看向林天零，又看了看那水果味的鬼，问出了自己一直关心的问题：“那咱们是不是……不用放他俩了？
”
刘天师：…………
“不用不用，”工作室的其他鬼们瞬间兴奋了起来，“可多亏了你！”
“到时候林哥处理好了阴气，你多吃点……”
其他鬼们也不纠结了，其乐融融地说着。
站在一边的综合调料味的大鬼一脸若有所思。
既然要从庾康时那里跳槽，还跟对面这鬼竞争一个岗位，他还是要拿出一些东西来提高自己的竞争力。
综合调料味的大鬼也从自己的贮存东西的地方掏出来了不少好东西：“这是我前主人让我存起来的，应该也挺值钱。”
他看了一眼旁边玉米味的鬼，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还存了一些黄金，等到时候到工作室了再给林哥。”
玉米味的鬼：！！！！！
被“组织”严重压榨，兜里没一分存款的玉米味鬼瞪着调料味的鬼，表情中带着不可置信。
——好你个大鬼。
居然不讲武德！
一边的天师们看着这个走向，再次看呆了。
但是已经被工作室震惊了太多次，这次天师们的神情已经正常了很多。
自从对方说工作室的鬼有些特别，不少人都在追着问。
“特别……厉害。”唐天师愣了半天，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终于把剩下的半句话补全了。
一边的天师们点了点头。
天师们看着还在掏古董的鬼们，嘴巴张了张，继续补充着：“……还特别有钱。”
刚刚还表情严肃的陈警官和李警官表情中也带上了些了然。
怪不得。
怪不得工作室跟他们谈合作条件的时候，压根没介意钱少的问题。
两个警官对视了一眼，看向上次谈合作时狮子大开口的陈老，又很快地移开。
陈老的脸瞬间一黑。
小张警官也恍然大悟，语气中带着敬佩：“林大师他们确实真让人佩服。”
那么有钱，却依旧勤恳抓鬼。
小张警官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李警官申请着：“李老，上次领导就想把林大师树成典型来表彰。”
“毕竟不是每个天师都有这种觉悟，”小张警官说着，“咱们不然再给工作室也争取争取？”
陈老那原本就黑的脸现在更黑了：…………
林天零看着这些古董，那好看的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来。
他完全没想到，这些鬼居然都这么有钱。
火速跟刘天师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林天零的眼睛弯了弯，看向百年鬼和庾康时养的综合调料味的鬼的眼神中带着笑意，点了点头，认同了两人的说法：“到时候做东西，多给你俩分一些。”
工作室的鬼们：！！！！！
突然就很羡慕这些活得久的鬼。
——活着的时候就是穷鬼，没想到死后还是穷鬼。
牛奶味的胖鬼一脸羡慕地看着，有些心酸地想着。
牛奶味胖鬼一边想着，一边看向了不远处一直很淡定的漂亮的鸡蛋味女鬼。
想到同是大鬼，鸡蛋味女鬼没也没拿出来什么古董，牛奶味胖鬼的心里突然平衡了些。
处于穷鬼之间的惺惺相惜，牛奶味胖鬼正想安慰鸡蛋味女鬼几句，就听到了对方那淡定的声音穿来。
“突然想起来，”鸡蛋味女鬼一脸淡定地掏出来了一个花里胡哨的像是迷你版水缸的小东西，“我也有。”
刘天师：！！！！！！！
刘天师看向林天零，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了。
上宽下窄，釉里透红，釉质温润古朴，条细腻流畅……最重要的是那彩绘的图案。
是在博物馆都很难见到，市面上流通不到十个的……成化鸡缸杯。
刘天师看向林天零的表情中带着震惊，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工作室，究竟是什么来头？
怎么随随便便一个鬼，就能掏出来个让人心跳加速的古董啊？？？？？
因为这两个鬼实力并不太强，这次抓鬼没费什么太大力气。
看着后续有其他天师处理，告别了天师们和警官们，林天零让工作室的鬼们拎着两个鬼回了工作室。
——他准备做点好的给工作室的鬼们。
这两个鬼是草莓味的和车厘子味的，因为被工作室的鬼们打的太过厉害，边缘的阴气甚至有些散，已经变成了汁。
两个鬼鼻青脸肿，一脸哼哼唧唧。
林天零想了想，本着一滴阴气都不浪费的原则，把草莓汁和车厘子汁分开装了起来。
“需要我帮忙么？”楚非翊看到林天零要开始处理阴气的时候，没等林天零看向他，直接就问出了声。
林天零愣了一下。
想到楚非翊好像也挺喜欢吃自己处理好的阴气，林天零也没扭捏，想了想，要了茶以及糯米粉。
林天零看着玉米味的鬼，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楚非翊，继续开口：“现在磨粉不好磨……”
“能再给点玉米淀粉吗？”
林天零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楚非翊笑笑：“一点就行。”
楚非翊点点头。
楚非翊把林天零需要的东西摆好后并没离开，而是在一边看着对方，想要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些什么。
林天零的想法很简单。
光喝草莓汁和车厘子汁虽然也好喝，但是林天零有些馋奶茶了。
果汁是现成的，不需要林天零处理，刚刚工作室的鬼们把那两个鬼打的极为厉害，整个草莓和整个车厘子基本已经变成了软烂的状态，被挤出来的汁水包围着，像是海洋中的孤岛。
林天零满意地点点头。
他拿着楚非翊提前泡好的茶水，跟车厘子的汁水混合在一起，贴上了一些冷冻符。
其实果茶做到这一步，完全能喝了，但林天零总觉得这样的奶茶实在过于单调，想了想，准备再做个奶盖。
他拿出来牛奶和鸡蛋，把蛋清分好，打发以后，又不停地混着牛奶打发，一直打到粘稠到不会滴落，把牛奶硬生生打发成了奶油。
因为牛奶味胖鬼最近进阶了的关系，打发后的奶油阴气奶香味特别足，混着淡淡的甜味，甚至让人觉得即使是空口吃奶油好像都没什么。
林天零满意地点点头，拿出来了牛奶味胖鬼用符纸折好的“奶茶杯”，准备开始最后一步。
要是有冰块就好了。
味道应该会更好。
林天零有些可惜的想着。
像是知道林天零的内心，林天零刚冒出这种想法，就听到不远处楚非翊问出了声——
“需要冰块么？”
林天零：！！！！！
林天零眼睛一亮，还没点头，就看到对面的楚非翊拿出了一堆冰块。
这些冰块晶莹剔透，上面甚至还冒着丝丝阴气，看起来……就很适合做沙冰。
林天零谢过楚非翊，把那冰块用阴气和攻击符和疾风符的作用下打成了细碎的冰沙，放到了刚刚做好的“车厘子果茶”和“草莓果茶”里。
紧接着，他把这混着冰沙的果茶分别装杯，然后又在这果茶上面挤上了刚刚打发好的奶油顶。
甚至处于美观，林天零还在奶油顶上，加上了整颗的车厘子和整颗草莓。
简
直完美。
林天零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林天零不知道楚非翊给自己的是什么茶，他只感受到这打底的茶味清香悠远，带着一些甘醇，好喝却不浓郁抢镜，跟车厘子原汁原味的鲜甜，融合在一起，让整杯果茶带上了几丝清甜。
一口下去，茶的香气带着冰沙的凉，还带着超多的车厘子鲜果肉，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林天零想了想，把奶油奶盖搅了搅，又尝了一口融化了奶油的果茶。
跟刚刚的清爽到极致不同，奶油顶搅拌融化之后，让果茶的口感变得更加细腻和厚重，一口下去，口感层次更加丰富，让这杯车厘子果茶充满了浓香馥郁的奶香。
好喝。
林天零一边喝着，一边多做了几杯。
“能喝了么？”一边工作室的鬼们馋疯了。
林天零点了点头，给这些鬼们一人分了一杯。
因为果汁够多，甚至连综合调料味的鬼和玉米味的鬼也被分到了。
“奶茶，”牛奶味胖鬼一边喝着，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我好久没喝过奶茶了……”
“还是那么贵的车厘子奶茶……”牛奶味胖鬼神色有些恍惚。
综合调料味的鬼一边喝着，一边落泪。
他跟着庾康时的时候，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他想了想，把庾康时存在他那里的金子全部放到了工作室的角落里，一边喝着，一边抹泪：“阴气居然能这么好吃……”
之前庾康时经常强制性地给他吃人或者动物的断肢或者尸体，即使有阴气也是没处理过的，能吃到香灰的时候就已经算是好时候了。
林天零给他的阴气，不知道比香灰好吃多少倍。
庾康时养的综合调料味的鬼小心翼翼地吃着，甚至有些不舍得。
因为庾康时给他的东西他有时候根本消化不了，还要被强迫着吃，他甚至一度对红色的食物有了心理阴影。
然而现在——
他一边不舍地喝着奶茶，一边欣赏着这红彤彤的奶茶，根本停不下来
红色真是这个世界最好吃的颜色。
他默默地想着。
工作室的鬼们正沉迷奶茶无法自拔的时候，林天零已经开始做起了甜品。
草莓能做的甜品有很多，林天零想了想，选了最简单的雪媚娘。
糯米粉和玉米淀粉混合，加上牛奶搅拌均匀，因为楚非翊和牛奶味的鬼提供的阴气足够细腻，林天零甚至不需要过筛。
用高温符把混合好的米糊蒸好以后，加上了上次剩下的一点黄油，搅拌均匀后贴上冷冻符，让米糊完全变成了“面团”。
林天零迅速用桃木剑把米粉团分成多个小份，然后控制着阴气，把米粉团擀成薄薄的冰皮，在放上整颗草莓，旁边挤上刚刚做奶油顶时的奶茶，最后把冰皮一包——
草莓雪媚娘就做好了。
因为做起来并不难，又想到之前答应工作室的个别鬼们让他们多吃点，林天零做了很多草莓雪媚娘。
“这个看起来也好吃……”百年鬼第一个飘了过来。
“草莓雪媚娘，”火腿肠味道的鬼也凑了过来，“这东西，就没有难吃的空间……”
“太幸福了，”牛奶味的胖鬼一边吸着奶茶，一边热泪盈眶地点了点头，“奶茶就是应该配甜品！”
庾康时养的综合调料味的鬼也飘了过来，俨然一副工作室的鬼的模样，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着林天零：“我这里还剩几块玉，也不知道值不值钱，能多换一个吗？”
“还有我！”百年鬼立刻接话，“刚刚林哥答应我说多分我几个的……”
林天零一边
听着，一边垂着头，脸上的笑意遮不住。
楚非翊没参加讨论，一直站在在林天零身边，表情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林天零做好了所有雪媚娘，正准备分给大家的时候，楚非翊走了过来。
“这是石磨，”楚非翊不知道从那里掏出来了一个石磨，“到时候可以磨粉。”
“这个磨起来方便，以后磨粉就不用那么多符一起用了。”
“这是蒸笼，”楚非翊又拿出来了一个蒸笼，放在了厨房距离铁锅不远的地方，“以后蒸东西不需要那么多高温符了。”
林天零：！！！！
林天零的表情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楚非翊居然这么细心，居然注意到了这么多小细节。
林天零忍不住抬眼看着楚非翊。
楚非翊生的很好看，五官俊朗，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狭长而神秘，甚至连嘴唇都有着性感神秘。
楚非翊的声音呢很好听。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低沉，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有钩子一般，钩的自己的心有些痒。
林天零知道楚非翊强大而神秘，但是……当他感受到楚非翊温柔地笑着给自己送需要的厨房用具的时候，那原本停止跳动的心脏甚至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随着楚非翊放下蒸笼，走向林天零，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就在林天零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楚非翊看着林天零，抿了抿唇，看向对方：“我也有古董。”
“所以……”
楚非翊垂了垂眼，镜片后的眼睛微笑闪烁了几下。
林天零看着楚非翊，微微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林天零感觉自己的脸微微有些烫。
两人的距离很近。
近到林天零觉得，如果自己有感觉，应该能感受到楚非翊的呼吸。
他看到楚非翊抿了抿唇，耳朵也微微有些发红。
楚非翊就这样看着林天零，垂了垂眼。
虽然不好意思，但楚非翊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低沉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回荡着，像是情.人之间的低喃——
“你能……”
“也多分我几个雪媚娘吗？”
林天零：………………
工作室的其他鬼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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