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刚睁眼,就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
这股力量让她一头栽到地上,察觉到那人还想踹过来,荼蘼双手撑地,整个身体向右翻滚一圈。
尘土飞扬,男人那一脚重重砸在地上,震得他腿有些发麻,可荼蘼的反抗激发了他的怒气,是抄起一旁的凳子就往荼蘼身上砸,一边砸一边骂道:“他妈的你个婊.子养的骚.货,竟然还敢躲,老子让你躲,让你躲!”
谩骂声和凳子铺天盖地地向荼蘼砸来,这具身体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她只能忍痛护住头。
女人一推门就看到这一幕,这种事情已经是家常便饭,自家的酒鬼男人一喝醉就会打人,从前她就是那个被拳打脚踢的对象,幸好,幸好荼蘼降生,替她抵挡了这些。
女人的儿子铁柱从房间里出来,“娘,我饿了。”
女人一改刚才的冷漠,乐呵呵道:“好,马上就吃饭。”
女人又对男人道:“孩儿他爹,别打了。”
“砰——”
手里的凳子向女人飞去,男人怒骂道:“,你敢管我!”
女人被男人的怒火吓了一跳,连拿着筷子的手都在颤抖。
眼看着男人就要甩女人一巴掌,铁柱道:“爹,别打了,影响吃饭。”
男人收回手,他不会对儿子怎么样,因为儿子是他的脸面,人怎么会打自己的脸呢,疼都来不及。
男人摆了摆手,“吃饭吃饭。”
荼蘼从地上爬起来,桌上没有她的碗筷,地上倒是有一个空碗。
不对,也不是她的,是一条大黄狗的。
荼蘼迈着步子,只稍稍动一下,就疼得她身体发颤,她撑着门走出门口,身后传来一家人的嬉笑声。
“铁柱,你正长身体,这鸡腿你吃。”
“孩儿他爹,你也累了,吃个鸡腿。”
.....
原身的房间很简陋,简陋到就是用几块破木板跟木头随意搭建,既不能挡风也不能遮雨,连对面的大黄狗住的棚子,都比她好。
荼蘼坐到茅草堆上,因为没有太多工厂排放的缘故,连夜空里的星星都格外的耀眼。
一股温热的暖流从私.处流出,小腹的疼痛又一次加重,荼蘼低眼,鲜血打湿了裤子。
“启动医疗功能,诊断。”
系统道:“经系统诊断,这具身体刮宫两次,当时医生消毒不到位,导致原女配在手术中严重感染,再加上术后也没有得到休息跟调养,刚才的重创让病情加重,子宫有摘除的风险。”
在原女配的记忆中,这个被称作母亲的人贪图便宜,带着女儿找了无照经营的医生,术后也对她不管不顾,仿佛这个女儿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的。
“止血。”
系统道:“已止血。”
荼蘼头靠着木板发起呆来,在没遇到主角前,系统无法触发剧情,自然也给她讲解不了。
原女配的童年并不幸福,不仅是女孩儿,还是个普通人,这样的人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又怎么会幸福?
受冻挨饿是常事,最可怕的就是被当成一件货物、资源。
等小女孩儿长成少女,就可以采摘了,丰收总是会让人感到喜悦。
荼蘼闭上眼,打算保持为数不多的体力。
惨叫声、怒骂声,不断传入荼蘼的耳中,村子里的人家挨得近,在寂静的夜里,总是能听到许多不该听的。
一颗石子砸在荼蘼的手臂上,她睁开眼睛,只见铁柱站在面前。
铁柱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焦黄的牙齿露出,隐隐还带出一股臭味,荼蘼别开头,避免那股臭味再次钻入鼻腔。
铁柱蹲下身来,将手里的窝窝头扔给荼蘼,“喏,吃吧,偷偷给你留的。”
荼蘼连看都没看那窝窝头一眼,铁柱向荼蘼凑近稍许,嘴角的笑容猥琐,那色眯眯的眼睛盯着荼蘼的胸前,只恨不得扑上去蹂.躏一番,“晚上到我屋里来,我们再玩之前的游戏。”
细长的睫毛分开又合上,荼蘼没有说话。
铁柱没有等荼蘼的回答,他起身离开,或者说他根本就不需要荼蘼的回答,反正荼蘼也只是他跟他爹发泄的工具而已,想怎么玩,想在什么时候玩,都全看他的心情。
荼蘼转动着窝窝头,“一个窝窝头买一夜,看来没人给他们普及金钱观念,不过小聪明倒是有的,懂得把虚伪包裹成所谓的善意。”
荼蘼将窝窝头往前一抛,它便落在狗棚里,“买卖不成立。”
没等荼蘼再次闭眼,只见女人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
女人满眼疼惜,“我的女儿啊,你还疼吗?”
“来,先把这碗面吃了,一会儿再去洗个澡,你看你这一身脏的,娘看了都心疼。”女人说着,还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女人叹气道:“哎,你爹就是这个脾气,喝了酒就这样,让你受委屈了。”
见荼蘼既不接碗,又不吭声,她便捂着脸呜咽起来,“都怪娘,是娘没把你保护好。”
透过指间的缝隙,荼蘼还是不为所动,女人心觉纳闷儿,平时她这么做,荼蘼都会立马说不委屈,怎么今个儿就变样了?
难道荼蘼是被打傻了?
“我没事,你也别哭了。”荼蘼语气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女人没有起疑,她不需要荼蘼的原谅,只要荼蘼乖乖听话就行,“好,好,娘不哭,娘不哭。”
“快,把面吃了,里面还有你喜欢吃的野菜,娘特意给你放的。”
原女配哪里喜欢吃野菜,只不过是因为她只能吃野菜罢了,要是不吃,那等着她的就只有饿死。
荼蘼接过面,专心吃起来。
看着荼蘼这副模样,女人松了口气,“吃完饭就去洗个澡,然后去你爹屋里找他,他也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面条寡淡,连点油、盐都舍不得放,荼蘼喝了口热汤,身体暖和不少。
果然没什么好事,进了房间会发生什么,女人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如果不知道的话,为什么会带原女配去堕胎呢?
为了自己的男人,就献祭女儿。
女人道:“这父女之间,哪儿有隔夜仇的,你爹其实很疼你,只是他喝了酒,脾气上来就爱犯浑。”
话音刚落,女人又补了一句,“你千万别怪你爹。”
荼蘼的埋头吃饭让女人不知该说什么,这怎么比大黄还要像狗,就知道死吃。
“娘先去给你烧水。”
女人一转头,脸上写满厌恶,这该死的小.浪.蹄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看来还是得跟孩儿他爹商量商量,把荼蘼早点嫁出去,省得她到处发.骚.勾引人。
一碗面下肚,荼蘼总算是吃饱了,如果再有点肉吃,那就更好了。
荼蘼站起身来,就吃这么些吧,不然一会儿活动不开。
荼蘼走到茅房,门前的椅子上放着一连衣裙,是由女人的旧衣服改制,女人不会那么好心,除非是到了该她“伺候”男人的时候。
“嘎吱——”
门被关上,荼蘼解着扣子,她突然看向窗户,一双眼睛正盯着她。
“铁柱哥,是你吗?”
被发现的铁柱慌忙蹲下身来,还没等他开溜,就听荼蘼道:“在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不如进来一起洗?”
荼蘼的邀请让铁柱开心不已,他跑什么,反正荼蘼也是他的人。
对呀!
他不应该跑,他要是跑了,还能有洗鸳鸯浴的机会?
铁柱搓了搓手,没想到才被打了一顿,荼蘼就开窍了,平时也没见她这么骚,在床上不仅挣扎,还会咬他,非得他扇她才行。
除了那张脸能看之外,跟片儿里的娘们儿完全不能比。
铁柱迅速窜到茅房,刚将门关上,就解着裤子,“我的好妹妹,可想死我了。”
“你早想通些,我们不就能早点快活吗?”
“嘿嘿,哥...”铁柱的笑容消失,解着裤子的手也停下,他低眼,一把匕首就没入他的腹部。
荼蘼抽出匕首,把匕首架到他的脖子上,“你要是敢叫,我就杀了你。”
铁柱打小就被捧在手心,哪儿受过这种痛,刚要叫出声,荼蘼将匕首抵得更紧了些,“我不说第二次。”
眼神中透着冷意,语气毫无波动,仿佛杀人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铁柱被吓傻了,也顾不得思考为什么妹妹突然会变了样。
铁柱一个劲地点头,“我...我不叫,我不叫。”
“转过去。”
铁柱听话地转过身,刚要打开门往外跑,荼蘼就用石头砸晕了他。
荼蘼将匕首上的血迹洗去,又拿出磨刀石,一边倒水一边磨着刀。
没几分钟,匕首变得更加锋利,在月光下一照,散发的寒光格外瘆人。
荼蘼已经很久没遇到这种世界了,还真是有点“想念”呢。
鬼父鬼母,还有一个被捧在手心的哥哥,这简直就是地狱开局,既然都身处地狱了,那是不是该变成恶鬼呢?
清水再次洒在匕首上,父母父母,是个人都能当的东西,又有什么好捧上神坛的?
荼蘼扭动着脖子,打开门没有看到女人和男人的身影,这才把铁柱拖到一旁的杂物堆,又用稻草盖好。
做好一切之后,她已经是满头大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简单洗了把脸,可手却在发颤,这具身体还真是...弱不禁风。
“实时监测我的身体状况。”就算她的灵魂再强大,这具身体也得不到实际的好处,所以她必须实时知道这具身体精准的状况,不然某个环节出错,会耽误她不少事儿,甚至很可能还没见到主角,她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
系统道:“好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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