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师尊我啊,可是反派女配呢 >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似乎考虑到师徒契约在,二人行动受限,阵法不需要多大的地,甚至在屋内就能画。


    窦渊研究完阵法,想了想,说:“去度蒙山。”


    这个阵法如果真能成功,必有特殊之处,没那么简单,可能引起灵力波动。


    他们只为脱困,没必要伤及郁月几人。


    虽说郁月拘着他们,也变相给他们一个,能够休息、调整状态的地方。


    想也知道,他们作为柳春风的亲传弟子,势必招人恨。


    留下和离开,都是下策。


    他们想要变强,别无选择,至少得离开随意仙宗。


    窦渊低头,树枝,补齐阵法圆圈。


    他修习过阵法,这阵法乍看还好,越画越奇怪,不像能靠灵力催动。


    何况,主核是秦道直。


    他皱起眉头。


    秦道直站在阵法中间,握紧手边本命剑,抿唇,说:“师兄,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是宽慰窦渊,还是安慰自己。


    窦渊回:“嗯。”


    既然选择这条路,他相信裴君泽,便后退一步,打坐护法。


    秦道直位于阵法中间,念着口诀,阵法启动。


    突然,他双眼大睁,惊讶道:“师兄,契约解除了!”


    窦渊一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看着,从秦道直额心,泄露出一丝金色的光芒。


    光芒越流越多,包裹他周身。


    秦道直:“师兄,这是?”


    话音未落,他双眼一闭,整个人软倒。


    阵法光芒大作!


    窦渊明白了,启动整个阵法的,确实不是灵力,是秦道直的天赋。


    这也不难解释,郁月到现在还没发现。


    窦渊知道出事了,他毫不犹豫,迈进阵法,涌起一阵狂风,仅仅两步路,他险些被掀翻。


    他试着用一张符咒,往秦道直眉心贴去。


    下一瞬,他心口骤然一疼,猛地喷出一口血,摔出阵法。


    只看秦道直着眼,慢慢站起。


    他将他手中的利刃,对准窦渊。


    窦渊:“道直!”


    秦道直一头华发,竟从发根开始变白。


    他的生命在强制流逝!


    但他毫无所查,朝窦渊杀去,窦渊勉强躲开一次,摔到树上,又呕出一口血。


    秦道直提剑,朝他走过去。


    窦渊捂着心口,突然笑了。


    原来如此。


    他们不过是柳春风的棋子,天才陨落的关窍,一定在他们身上。


    以至于寒剑派,要用这种方式,置他们于死地。


    都怪他,没有及时发现不对,害死自己就算了,也害死师弟。


    可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可信的?


    秦道直白发飘飘,并非正常的生命流逝,脸庞还是十八.九岁的模样,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青涩感。


    裹挟着金色的光芒,有如神祇。


    他的剑尖,朝向他敬重仰赖的大师兄,杀气十足。


    窦渊受了重伤,还能躲。


    可躲过去后呢?他还是要和秦道直,相杀出一个胜负。


    他感觉到疲倦,仿佛自从柳春风意外死去,他就走出他人生的死路。


    怎么选,都是错的。


    他以剑撑地,盯着刺眼光芒中的秦道直,合上眼睛。


    顷刻间,他的后衣领被人一提,猛地丢到另一边,砸到另一棵树上。


    他脑袋碰到树枝,被拉出那种死意的漩涡。


    他抬首一望,郁月黑衣翻飞,她悬停空中,侧过身,对他比了个中指。


    郁月:“渊仔啊,我比你还想躺,我都没躺呢,凭什么你先躺。”


    窦渊:“……”


    度蒙山上树木狂倒,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剑气。


    没杀到人的秦道直,一个回转,又杀回来了。


    长风中,一头白毛在金光拥趸下,亮晶晶的。


    郁月欣赏了一下,还挺好看。


    窦渊咽下口血,言简意赅:“他被阵法激发天赋!”


    窦渊不知道秦道直的天赋,具体是什么。


    并不妨碍他从过去的细枝末节,到如今的真相大白,联想到,秦道直一晕倒就打架,并非柳春风所言,而是天赋失控。


    可恨他学艺不精,涉猎过少,竟亲手画下让秦道直失控的阵法。


    自然,这事怪不得窦渊,秦道直身上的气运,被柳春风研究透了。


    这个阵法,就是他留下的,有朝一日假如需要,可以把秦道直彻底变成大杀器。


    一次性的。


    眨眼间,郁月和秦道直已经来往四五招。


    而陆空雪、孟金宝和李沂,也前脚后脚,赶到这。


    孟金宝眯起眼,从残影中,努力看出一头飞舞的白毛:“那白毛是谁啊?”


    李沂:“秦道直。”


    孟金宝:“他怎么有能力和师父打了平手?还可以用上次丢蜘蛛的方式不?”


    陆空雪握住剑:“不一样。”


    秦道直的异常,是被刻意激发天赋,难以预测后果。


    他转过身,指挥李沂孟金宝:“你们从这边包过去,用无相阵,给师父护法。”


    孟金宝嘀咕:“师父的筋脉不知道好全没有,啧,这白毛狗……”


    李沂握住逐日。


    逐日传来一阵尖叫:“快逃,主人快逃啊!秦道直疯啦!”


    前世,李沂就是死于白发秦道直的剑下。


    剑灵永远不会忘记,那时候,魔域血天残阳,李沂不敌秦道直,浑浑噩噩之中,逐日被秦道直捏在手里。


    他低声说:“这把邪剑,杀了太多人。”


    紧接着,剑灵被活活扼杀。


    那种痛苦烙印在它骨子里,太恐怖了!


    以至于重活一世,境遇不同,可逐日看到白发秦道直,就微微颤抖。


    李沂捏紧逐日:“你冷静点,师父可以解决的。”


    逐日:“不可能,她打不过他的,她不可能打得过他的……”


    半空中。


    郁月扯一把树叶,想试试远程打断灵台气运输出。


    但秦道直可真灵活,这么多树叶,只在他脸颊上,割出一道小小的伤口。


    这次,二哈徒弟真给她出难题。


    她要是拖太久,按这么极限地发泄天赋,他越强,死得越快,那男主死了,系统不跟她急啊。


    而且,天际凝聚起乌云,显然,天道也不允许。


    必须关闭他额心,泄露气运的灵台。


    远的不行,就换近的,郁月毫不犹豫靠近秦道直。


    陆空雪心跳得极快,不知道为什么,很怕郁月不顾一切,只为救这个疯子,就开到大乘期。


    小黑的忠告,还在耳边。


    而柳春风当初对郁月动杀手,自己那种无能为力,他再不想体会第二次。


    眼下,发现郁月身法一变,他目光凝住,看出郁月要切换近战。


    他当机立断,转变护法:“换金钟罩!”


    徒弟三人,配合起来,郁月周身凝出一层淡淡的金光。


    郁月一笑,养徒千日嘛。


    她能把所有注意,都集中在如何关闭秦道直灵台缺口。


    而窦渊也调息完毕,暂时压下内伤,和李沂站到一起。


    孟金宝的体质,不缺灵力输出,陆空雪修为最高,不用帮忙。


    李沂还在筑基中期,所以,他去帮李沂是最好的。


    而战局中,秦道直的神识拔到最高,甚至远超大乘期。


    他对郁月的动向,了如指掌,一道又一道剑气劈过去。


    郁月时而落地,时而腾空,躲过这些剑气。


    其中一道,砸在李沂身旁。


    李沂手中的逐日,又剧烈颤抖。


    李沂一愣:“逐日,你怎么了?”


    逐日咯噔咯噔:“主人,我害怕……”


    话音未落,又一道剑气,擦着逐日砸到地面。


    下一刻,逐日竟违背李沂的意志,猛地一个打转,向李沂刺去!


    李沂正在输送灵力,要不是窦渊眼疾手快,打落逐日,他会被逐日一下刺进心口!


    只是这一动,逐日也掉到地上,失去色彩。


    三方护法,其中一方灵力一断,郁月身上金钟罩破裂。


    陆空雪几人受到反噬,唇角溢血。


    窦渊更甚,在原有重伤的基础上,又吐两口血。


    少了防御罩,但郁月不管,机不可失,她成功逼近秦道直,双手并指,点住秦道直的额心。


    这么近,金色的气运随着主人的意志,缠到郁月身上,伺机刺入她的筋脉丹田,由内彻底击碎她。


    郁月唇角溢出一缕血液。


    孟金宝焦急地喊:“师父!”


    郁月挡住金色气运。


    果然是男主的东西,很难搞。


    没办法了,她刚要拔高修为,突的,有人抓住她的手,郁月回过头,只看陆空雪御剑在她身侧。


    他手心凝着的一团蓝色光泽,拍向金色气运。


    郁月愣了愣。


    霎时,月神之力和气运相互绞杀。


    气运的来源已被关闭,陆空雪的月神之力,却没有。


    眨眼间,胜负已分。


    而代价是,陆空雪脱力,从空中垂直掉落。


    郁月揽住他的腰,他们背对着窦渊,一躺一坐。


    她给他把脉,重伤,还活着。


    察觉到哪里不对,陆空雪缓过来,睁眼,郁月毫不犹豫,用手给他把眼睛给合回去。


    陆空雪:“?”


    郁月小声:“嘘。”


    孟金宝又气又急,一脚踹翻窦渊:“都怪你,就知道你会出卖我们!”


    窦渊:“我没有……”


    孟金宝:“你没有?我看到你打落逐日!”


    窦渊勉强直起身,又被孟金宝踹倒,他咳出血沫。


    他看向李沂。


    李沂捏紧失色的逐日,抹开唇边的血液,撇开目光。


    窦渊闭上双眸。


    而此时,失控的秦道直,也慢慢转醒。


    他望着满目疮痍,所有人都受伤了,每个人衣裳,都带着或浓或重的血痕。


    他们自己的血。


    孟金宝还在打窦渊。


    他连滚带爬,到窦渊身边,挡住孟金宝:“你干什么?”


    孟金宝眼眶通红,声音颤抖:“你还我大师兄!”


    他想要上去揍秦道直,郁月:“金宝。”


    这一声后,他收了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白眼狼,都是白眼狼!”


    “我师父被柳春风打得半死,可曾想过把你们打个半死?”


    孟金宝的骂声中,秦道直环顾四周:“我、我做的?”


    孟金宝:“不是你是谁?你自己发疯,你师兄也是被你弄成这样的,他那是罪有应得,但你害了我大师兄!”


    秦道直看看双手,又看看垂落的白发,他体内也一片亏空。


    他们被骗了。


    寒剑宗是要他们死。


    还没完全接受这一个现实,他还得接受另一个事实——


    他差点杀了窦渊。


    他在窦渊身上,摸到满手血,惶惶然:“师兄,对不起,对不起……”


    窦渊摇摇头。


    真要比起来,陆空雪挡住金色光芒,他的伤,才最严重。


    窦渊:“郁、咳咳,郁宗主。”


    郁月横抱起陆空雪,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她微微侧过身,唇角的血渍还没来得及擦掉,有一种凄然。


    她叹气:“其实,我收你们两个为徒,目的很简单。”


    “我觉得我们有缘分。”


    “即使你们不服我,不信我,我以为,时间会说明一切。”


    “空雪,金宝,和李沂,都是这样过来的。”


    曾经相互猜忌,相互防备,可现在,他们都是随意仙宗的人。


    孟金宝抽泣着,一手抹眼泪,一手抹鼻涕。


    李沂难得没嫌弃,递给他手帕。


    郁月回头,眺望远处天际阴霾,声音轻了几分:“终究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让空雪付出代价。”


    秦道直伸出手,嘴唇翕动,被窦渊拦住。


    窦渊脸色苍白,问:“陆空雪,怎么样了?”


    郁月背对他们,不答,反而说:“我现在就解除师徒契约,你们想走,随时可以走。”


    “当然,你们都负伤,可以在这里养伤,我不会赶你们走,但是当伤好了后,也请你们自行离去。”


    窦渊:“我……”


    秦道直低头,白发从他肩头滑落,曳出一片无言的沧桑。


    换成哪个师尊,大弟子遭此事,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而郁月,却在这个关头,轻易允诺他们自由。


    随意仙宗,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过去,窦渊和秦道直所在的寒剑宗,充满规矩与严肃,课业不断,他们一直在修炼。


    惯性地认为,随意仙宗不给他们修炼,是挥霍他们天赋与时间。


    可是一切尘埃落定,他们恍然发觉,陆空雪几人,也不像以前寒剑宗的弟子,没日没夜的修炼。


    孟金宝还经常带着两只鸟儿,满山岗跑。


    唯一有点旧宗门影子的,是李沂。


    但他们还经常聚在一起,吃地瓜,的留影。


    这里是随意仙宗,不是寒剑派,是他们自己转不过性。


    孟金宝说的没错。


    他们觉得郁月对他们不好,刻意奴役他们,其实,当初,柳春风也险些杀了郁月。


    郁月对他们的“坏”,是让他们种地瓜。


    而他们,让随意仙宗上下,都受重伤。


    她对他们失望了,彻底失望了。


    秦道直还想说什么,但郁月抱着陆空雪,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孟金宝瞪着他们:“呸,滚出去!”


    李沂路过窦渊时,脚步顿了顿。


    水从乌云中脱离,不过一会儿,小雨淅淅沥沥,泼洒在这片狼藉之上。


    洗刷不去沉沉的愁。


    任由冷雨浸身,秦道直和窦渊,久久没有动。


    而郁月抱着陆空雪,一步一步走回去,雨水不能近她身,她周身还是干燥的。


    这时候,陆空雪终于又睁开眼睛。


    与郁月面面相觑。


    郁月眨眨眼,眼含笑意:“一个失望的师尊,我演得好不?”


    陆空雪:“……”


    陆空雪挣扎:“师尊,放我下来吧。”


    郁月抱紧了,说:“没事,你不重,不累手的。”


    陆空雪:“……”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不是重不重的问题。


    他又挣扎了一下:“师尊!”


    郁月:“你要是实在怕累着我,我走快点。”


    陆空雪:“……”


    他靠在郁月肩膀上,半身都麻.痹了。


    偏偏,郁月还掐掐他的腰,扬眉:“哟,你腰还挺韧,有腹肌耶。”


    陆空雪:“……”


    想死。


    不过,陆空雪清醒了,他的伤,依然很严重。


    月神之力被气运侵蚀,伤到根基。


    躺在床上,他浑身乏力,筋脉闭塞,丹田炸裂,但比起身体,他更怀疑,自己脑子出问题。


    不,一定出问题了。


    不然,为什么一遍遍回播,郁月抱着他的画面?为什么?


    受不了了。


    他提起被子,盖在自己脸上,久久没摘下。


    不多时,郁月,孟金宝肩膀上窝着小黑,还有李沂,进空雪院。


    陆空雪如今体质比凡人还差,没察觉。


    于是,一行三人一鸟,围观床上,男子用一条被子,从头盖到尾,没有声息。


    郁月声音颤抖:“雪啊……”


    孟金宝嚎啕:“师兄!你怎么了!”


    陆空雪把被子扯下来,一字一字:“我、没、死。”


    郁月收放自如:“哦,吓死我了,但你脸色怎么这么红。”


    他拥着被子,盯着床尾:“热的。”


    孟金宝一把掀开他被子:“那就散散热。”


    陆空雪扯回来捂得严严实实,黑着脸:“不用你管。”


    孟金宝:“噫,你说话有点像李沂。”


    李沂:“你反思一下,是不是你太聒噪。”


    小黑磕磕鸟喙:“嘬嘬嘬。”


    闲话少说,针对月神后裔的伤,还得问小黑。


    郁月招呼:“小黑,你来看看。”


    小黑脚趾挠挠下巴,说:“你徒弟伤得不轻,本来没有治愈的希望,不过还好,你问的是有上万年积累的我。”


    孟金宝连忙问:“有什么办法?”


    小黑:“这得到天终山……哦,那个地方,估计是现在你们清崖州境内,那里有个冰魄湖。”


    抖见识呢,小黑摇头摆尾:“传闻中,乃是上古女娲补天时,凡间遗留的最后一滴神水,所有神的后裔的伤口,都能在那得到基本治愈。”


    “那里有结界,还有守护兽,但不难去,我知道捷径。”


    小黑挺起胸膛,求夸奖。


    只是,周围人沉默了。


    小黑惊疑:“这么多年,冰魄湖不会干了吧?我以前还经常去那里洗澡呢!”


    “不,”李沂说,“冰魄湖被一整个挖走了,现存于衡山仙宗。”


    几千年前,冰魄湖被衡山仙宗收管,为避免利益纠纷,干脆挖走整个冰魄湖。


    小黑:“???”


    啊,他的洗澡水!被人整盆端走?


    李沂熟知修真界法宝使用规则,说:“非七大仙宗的弟子,借用一次,还得走关系,常人根本碰不到。”


    时代变了,小黑自闭了。


    郁月决定了:“那就去借冰魄湖。”


    孟金宝:“师父和衡山仙宗有关系吗?”


    郁月:“怎么没有,那个王培天,我认识,报他名字准能行。”


    王培天八百年分神,在修真界算老牌修士。


    孟金宝惊叹:“哇,师父厉害!那是什么关系?”


    清楚情况的陆空雪:“斗殴关系么?”


    郁月:“哈哈,好像是的。”


    李沂:“……”


    孟金宝:“……”


    小黑:“我的洗澡水,呜呜。”


    李沂、孟金宝离开后,郁月用灵力,蕴养陆空雪身体筋脉,以防他疼痛难耐。


    一周天结束,她收手,却见他垂眼,低声说:“师尊。”


    不知不觉间,少年长成二十多岁的青年,骨相流畅,俊逸而仙气飘飘。


    这副样貌,将陪伴他到未来。


    他说:“如果实在借不到,也罢。”


    郁月:“怎么会借不到,交给师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又嘀咕,“何况借不到,就抢嘛,多简单。”


    陆空雪:“……”


    就是交给你才格外不放心。


    郁月走的第五天,陆空雪能勉强下地。


    他被孟金宝扶着坐在窗户边,却看不远处,有两个颀长人影,在地瓜田里忙活。


    其中一抹白发,很明显。


    陆空雪问孟金宝:“他们没走?”


    孟金宝没好气:“他们肯定发现,外面很多人想杀他们,就赖在我们这儿。”


    另一边,郁月见到王培天。


    王培天袖手,笑眯眯的:“郁宗主,前段时间,你们那边,动静好像不小。”


    住进人家选址的宗门,就要接受被偷窥的可能。


    郁月:“徒弟闹着玩呢。”


    王培天:“……”


    闹着玩?闹着玩能把半片山砍了的?


    郁月又说:“实不相瞒,我来找你,是要借冰魄湖的使用权。”


    王培天:“这个不行。”


    郁月捋起袖子。


    王培天不打算和郁月交手,修炼风格不一样,会暴露的。


    他清清嗓子:“咳咳,也不是非常不行,不过,你得有一样比我强,我才能借给你。”


    他很好奇,郁月修为的深浅。


    前面,她捏灭柳春风的分神,不久前,她还能轻松扛住他的试探。


    他一直想找机会,不切磋,就探查她修为的深浅。


    而这个机会,是她送上门来的。


    便看郁月露出微笑:“这还不简单,有一样,你绝对比不过我。”


    王培天饶有兴致地盯着郁月。


    来吧,让他看看,她修为到底有多高。


    却看她拿起杯子,吐了口血。


    王培天:“?”


    郁月:“吐血啊。”


    说完,她又吐了一口。


    她优雅地擦擦唇角:“怎么样,比得过不?”


    王培天:“……”


    这还真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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