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觉得回到了熟悉的领地,江衔肩上的小猫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不用江衔开口，小煤球便自动自觉地化出了人形。
江衔稳稳将扶饮接了个满怀,步履仍旧不急不徐，说道：“肯变回来了？”
扶饮没说话，只是抱紧了江衔，漂亮剔透的异瞳此刻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九重天上仍旧安静无比,扶饮不喜欢旁人靠得太近，也不需要有人贴身侍奉，因而九重天上除了几个打杂的魔族之外便没有什么生人气息。
虽然那几个魔族也跟没有一样。
依山而建的宫殿拔地而起,华丽堂皇,走出殿外便能够，只要师尊想,他随时能够在亭内听着潺潺流水喝酒下棋，观山观云。
这里每一处都由扶饮经手建造，所有细节都一一过了一遍,可以说从当初建造九重天之时,这里便只有一种用途。
精心打造的珠玉宝匣,也不过是想要用来让他失而复得的心尖明月过得稍微顺心一点而已。
在此之前，扶饮其实从未奢望过这处地方能够被用上。
回到霜雪殿后,江衔想把人放下，扶饮却不肯放手。
扶饮仍旧收紧臂弯,他恋恋不舍地拥紧了江衔，半晌才小声说道：“师尊，您……就这么跟我回来了？”
“当然，”江衔抬手覆在扶饮的肩上,随手将榻上的书卷全部放在了一旁的架上，这才轻缓地说道：“你觉得我还会去哪？”
扶饮眨了眨眼，他想了想，说道：“雪峰？松峰？好多地方，不止青阳宗，师尊都可以去的。”
江衔顿了顿。
“对了师尊，您记得上次的南泗城吗？他们城有一个独特的节日，叫泼雪节，每年都会举办，每到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把雪泼在您的画像、雕像上，霜雪加身，寓意用雪泼去身上尘，从此干净如雪。”扶饮忽然来了兴趣，弯了弯眼眸说道：“您真应该看一看的。”
江衔笑了起来。
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够被他们记这么久，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的节日。
江衔沉思半晌，他分开了一点，随后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扶饮的眼尾，低声道：“你去吗？”
江衔的动作来得太过突然而毫无头绪，却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味道，以至于扶饮虽然有些懵然，却仍是漏了好几拍心跳。
扶饮定了定神，随后咳了一声，说道：“我看过啦师尊。您去的话，我当然要去。”
江衔点了点头，说道：“你在就行。”
“……”
扶饮心脏不由得重重一跳。
他总疑心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眼神闪烁片刻，最终还是没问，只是转移话题着说道：“那我们等到季节合适再去。”
江衔只道好。
他照例放出灵识在扶饮体内游了一圈，用以查看扶饮如今体内的情况。
而扶饮不由得微微一僵，随即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没什么底气地小声说道：“师尊……我已经没事了，真的。”
江衔看他一看，想到小徒弟一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便没说话，只是继续细致地把扶饮体内都探了一遍。
以江衔的境界，扶饮就算有点什么，想瞒也瞒不住。
何况，他现在真的已经没什么事了！
心虚也只是因为说了没做到而已。
当时在煞气冲过来的时候扶饮忍不住动手，但最后也被江衔按了回去，经过魔核而出的魔气甚至都不到浑身的十分之一就戛然而止了。
能有什么事？
扶饮撇了撇嘴，闪烁的目光落在江衔清逸完美的侧脸上。
随后，他像是豁出去了似地，骤然凑上去吻住了江衔。
“……”
柔软灵活的舌一点点勾开江衔唇间，探入齿后寻找着目标，找到之后便勾着江衔纠缠不清。
扶饮实在怕了师尊还要让他苦行僧一般坐在江衔身边打坐修炼，看得见吃不着，想蹭过去亲师尊还得顶着江衔沉静又带着几分无声谴责的目光，简直难受死了。
那个时候还能够说他重伤在身，不宜剧烈运动，现如今的扶饮早已活蹦乱跳，总不至于连一点甜头都不能尝吧。
也许是听见了扶饮的心声，这次江衔没有推开他。
他听见江衔在匀着呼吸的间隙无声叹了一口气。
随后江衔抬手按在扶饮的后颈处，随后低头吻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扶饮自己主动和江衔主动完全不是一种感觉。
师尊的动作仍旧温柔而不失强势，带着恰如其分的掌控感，却又处处都把握着可供进退的分寸。
江衔低眸，看见扶饮眼尾已然泛红不已，平日里瑰丽漂亮的异瞳此时多了几分沉溺的失神，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呼吸和感觉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
江衔放开明显有些呼吸不上来的扶饮，正想让双方缓一下呼吸，下一刻扶饮却呜咽着缠了上来，湿漉漉的异瞳中只映着一个人的身影，他的膝弯曲起抵在江衔的腰腹间，暗示意味十分明显。
两人身上的衣物早已散乱不堪，即使是如今大脑已经不太能思考的扶饮也是随手就能解开。
江衔永远是干净的，凛然的，他垂了长眸看下来时，幽宁沉静的眼神总让扶饮忍不住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才能够永远留住。
而此时，他向来凛然不可侵犯的师尊如今一身霜雪都被蹭乱蹭散，只要探手进去就能揭开叠雪白衣，露出紧实光滑的腰腹。
更令扶饮难以自持的，是这样干净如霜雪，清清白白的人，此刻便无声地看着他，幽静长眸中染了几分不清不白的情绪，即使扶饮伸手把师尊推抵在床榻间，居高临下地做些什么，如何冒犯都不会生气。
他都只会无声默许和纵容。
这样的认知让扶饮忍不住战栗起来。
他永远也抵抗不了这样的师尊。
扶饮仿佛抱怨般俯下身去，完完全全拥住了这个世间最干净的雪，小声说道：“师尊，我好自私，我只想让您属于我一个人。”
江衔笑了起来，他只是道：“怎么做？”
亲吻、五指相扣，这样吗？
共连储物戒、道侣契印再昭告天下，还有呢？
江衔低低道：“你来教。”
扶饮却是眸光闪了闪，他低头看了一眼指间扣住的素白修长的手，沉默着攥紧了，随后抬腰沉了下去。
过程有些艰难，但好在一回生二回熟，扶饮很快便适应了过来。
师尊都这样说了，如此大好机会，正适合扶饮狮子大开口。
他可以让师尊永远都呆在九重天，永远只供他一人欣赏探寻。
他可以让师尊永远都在自己的身边，不离开视野范围之内，拒绝所有试图分走师尊注意力的人和事。
但扶饮此时却出乎意料地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在受不住般颤抖的时候，凑上去呜咽着说道：“……您亲我一下。”
“亲我一下……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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