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和竹马协议闪婚后 > 第20章 第 20 章
    景眠曾经设想过,在游戏之外见到ash本人会是幅怎样的场景。


    或许是在某次发布会、某国际赛事的直播现场、亦或是ash在社交平台上主动爆马。


    但没有任何一个场景,会与眼前的一幕重合。


    就好像他走过了很远,期待了太久,以至于那个人离开后的影子都成为无形的支柱和信仰。


    而忽然就有这么一个人,站在他面前,告诉他,自己就是ash。


    “……”


    这一刻的心情与其说是惊喜,景眠不知道如何形容,反而更接近于无措茫然。


    青年呼吸微窒。


    他垂眸,强压下心中的狂跳和诧异,道:您好。”


    侧过身,示意道:“出去慢慢说吧?洗手间也不是地方。”


    于是,


    三人来到了十二楼的一处宾客区。


    外面有精致的小桌,桌面有新上的茶水,工作人员行色匆匆,并没人留意到这边。


    落座后,主动调节气氛,笑道:“景眠,难得的机会,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和ash聊一聊,不用拘谨。”


    景眠一怔。


    抬眸时,恰巧与ash对上视线。


    景眠收回目光,抱着手中冒着缕缕暖意的热茶,指尖微烫,一时竟有些语塞。


    按理来说,想问的太多了。


    ash的意思是灰烬,是无意还是代表着什么?明明一直很好地隐藏了身份,为什么现在却没有避讳地在自己面前摘下口罩?为什么当初各家战队重金邀请,却从不参加任何国际赛事?初衷不是世界冠军?


    退游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不,退游之后的这几年来,你过的好吗?


    以后…还会重登光耀吗?


    关于ash的事,景眠有太多好奇,不仅是自己,大多数玩过光耀的玩家亦是如此。


    但现在,景眠薄唇微启,竟却一句也问不出口。


    气氛一时有些沉寂。


    只是,ash在此刻开口。


    男人声线清冷,忽然道:“你好像年龄不大。”


    景眠睫毛颤了下。


    他轻声道:“我已经二十岁了。”


    ash:“全职打光耀?”


    景眠回答:“不是全职,还在读大学。”


    ash:“大学就结婚了?”


    青年心忽然一跳,顺着对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景眠垂眸,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指尖触碰戒指,指腹轻轻摩挲过环戒光滑的表面和边缘。


    他说:“是的。”


    微诧,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ash深色的眸子微垂,问的很直接:“为什么选我当影卫?”


    景眠一愣。


    随即犹豫了下,道:“因为你是全服第一。”


    ……


    与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这种时候,偶像就在面前,话都递到嘴边了,一般的狂热粉丝不早就已经趁机表白了吗?


    这种‘因为你是全服第一’官方到不能再官方的回答,显然让感到诧异。


    明明他得到的信息里,景眠是对ash相当崇拜的,就算是理智粉,就凭只为了得到ash退游后角色所变成的一个影子,一个类似npc一样的虚拟人物,就不惜从几百场比赛里、上千万的玩家中冲出重围,那不仅需要不眠不休,技术也必须过硬霸道。


    这其中的艰辛根本难以想象。


    这种程度,早就超出了崇拜的范畴。


    很明显,倘若ash说想要他的心脏,恐怕景眠


    也会毫不犹豫地掏给他看。


    喜欢到这种程度,见面之后,景眠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淡定得多。


    明明应该是作为粉丝的景眠一个劲发问,而事实上,目前为止,都是ash主动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隐隐皱眉。


    他沉吟了下,又很快展露笑容,道:“景眠,你和ash加一下微信怎么样?这样以后你们有事联系,也不用通过我。”


    “……”


    话音落下,景眠的表情浮上茫然。


    还以为见面只是简单的偶像和粉丝的短暂交流,没想到sh好友的机会,让景眠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或许和娱乐圈不同,电竞圈要更放松一点?还是因为自己和ash一样是选手,所以不用顾忌?


    见ash没有异议,已经拿过手机,景眠只好动作略缓地掏出手机,光是进入界面都用了数秒。


    看样子,青年似乎原本并没有这个打算。


    在旁,带着笑意调侃:“怎么了景眠,是怕老婆查岗吗?”


    景眠唇瓣微动,他想了想,纠正:


    “不是老婆,是先生。”


    接着回答:“他不会查岗的。”


    ……


    对面的两人,略显诧异看了过来。


    这时,景眠的手机忽然响了,低头一看,是宋雨航。


    景眠起身:“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好,没关系。”


    目送着青年的身影走远,那位名叫‘ash’的男人忽然开口:“原来这位就是小嫂子。”


    口罩垂在下颌边缘的男人,侧过目光,眸色有些暗沉,“怪不得任星晚藏得这么厉害。”


    向前,显然有些焦急,他臂肘撑上桌面,问:“这个当不当正不正的时间,给景眠打电话的,大概就是任星晚?”


    “任星晚今天不是出席活动吗?”


    摇了摇头,担忧道:“景眠是不是把要和我们见面的事,提前告诉你哥了?”


    “然后提到了ash这个名字,引起了任星晚的怀疑?”


    青年微微皱眉,道:“如果任星晚知道他老婆要去见ash,今天景眠就根本不会出现。”


    “可是任星晚此刻人在活动现场,证明景眠根本没提。”


    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他双手交叠着,有些不耐:“他到底信了吗?”


    “不知道。”


    ash微微侧目,道:“没什么理由不信吧。”


    sh的游戏账号,他的反应肯定比现在更激动。”


    男人靠在椅背上,面色没什么起伏:“不是本人就不能登,说这个有什么用。”


    …


    景眠接通后,原来是专业群里让回复通知,因为一直没看手机,现在只剩下自己和一个外国交换生还没回复‘收到’。


    打电话就是因为这事儿。


    景眠挂断电话,迅速打开微信,回复大群。


    接着,景眠洗了个手,用纸巾擦净水滴。


    视线上抬时,发现聊天框最顶部,是和ash新加上的聊天信息。


    ——显示着‘你们可以聊天啦。’


    一想到要回去,景眠的动作有些顿住。


    出于不好拒绝的礼貌心理,景眠还是和ash互加了好友,按理来说,和偶像成功加上联系方式的景眠,会开心到找不着北,无法按耐心中的激动。


    但此刻的心情,反而百感交集。


    景眠觉得,这与他想象


    的……有些不一样。


    比如追随对方数不清的岁月,目光定格在一个人身上,看了太久,即使不和现实挂钩,也会产生一种微妙的、切不开的熟悉感。


    自以为还算了解对方,但在见到面之后,那种微妙的、无形的联系,竟彻底消失了。


    看着现实中的ash,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就连景眠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热烈而疯狂地喜欢过ash。


    毕竟激情褪去的太快,当事人自己都不禁怀疑人生。


    期待了这么久的见面,甚至还和任先生提前报了备,而此刻,景眠竟产生了一丝想早点结束的念头。


    要不现在就回去,找个理由和二位告别吧。


    景眠打定主意,把手机放好,回到了刚才落座的休息区。


    接下来,景眠与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基本都是关于光耀,偶尔也会转到景眠自己身上,比如有些好奇景眠在学校的细节和日常,以及平时住在哪儿。


    景眠挑了一些回答,并没透露住址。


    比起现实中的朋友,游戏和现实毕竟还是有壁,除了俱乐部的朋友,在和别人交谈时,景眠会下意识地避开有关现实中的话题。


    聊着聊着,景眠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下。


    怀疑自己又错过接龙的景眠,拿过手机,垂眸看了一眼。


    ——发现不是班级群,竟是来自任先生。


    景眠打开聊天框,上面只有一条新消息:


    【喜欢芋泥麻薯小圆子吗?】


    “……”


    景眠短暂地怔住,盯着这行字看了几秒。


    有种莫名的奇异感。


    任先生竟然会打出看起来这么可爱的食物…还是整整六个字,被完整耐心地打了出来。


    莫名感觉被击中了。


    他低头,迅速打字:【喜欢。】


    不久,男人简短地回复:


    【喜欢就好。】


    景眠:“?”


    嗯?这就没了吗?


    景眠还以为任先生会说,喜欢就好,晚上回家给你做。


    像上次一样。


    只是,过了许久。


    景眠等了等,发现对方没再发来消息。


    景眠:“……”


    好叭,是他想多了。


    任先生貌似只是单纯地、调查一下自己的口味喜好。


    景眠收好手机。


    没过几分钟,他抿了下唇,按照之前的计划,刚想和两人找个理由借事离开。


    手机却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个陌生号码,


    景眠接起,话筒传来一个亲切礼貌的男人声音:“您好,是景眠先生吗?”


    景眠愣了下:“我是。”


    “景先生你好,我是陈科,是任哥的助理。”


    “我现在在光耀公司的楼下,您方便下来一趟吗?要是不方便,我这边可以等,时间不着急。”


    景眠浮上诧异,道:“方便的。”


    “您等我一下。”


    电话挂断。


    景眠站起身,正好借这个机会说自己还有事,和两位告了别。


    从楼上下来的同时,景眠忍不住想,任先生不是在参加品牌活动吗?助理怎么还有时间来到这里?


    是出了什么事吗?


    景眠越想越觉得离谱,好在光耀总部的电梯很快,出了大门后,门口停车的地方也并不用走太远。


    任先生助理的车并不难找。


    毕竟保姆车就那么一辆,车门前还站着一个清瘦的男人,看到景眠靠近,还朝他招手。


    景眠小跑过去。


    陈科对暗号:“景先生?”


    景眠点头:“是我。”


    “您真好认!”陈科笑了,连忙帮开门:“景先生快上车吧,今天温度低,外面冷。”


    景眠认识这辆保姆车,毕竟已经暗中上了四次了,于是没做犹豫地上了后座。


    车厢依旧精致宽敞,椅子宽而舒适,前面还有个司机大哥。


    任先生并不在。


    景眠有些疑惑,问:“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科笑了:“您稍等。”


    随后探过身,从前座拿过一个黑色类似旅行包质感的方形箱子。


    陈科把最顶层的拉链拉开,掀起,内芯是银色的保温层。


    接着,从里面小心翼翼拿出了一个小碗。


    碗里面装着景眠不认识的食物。


    淡紫色的、冒着热气的芋泥底,上面淋上了一层糯叽叽的诱人麻薯,中央点缀着无数白色q弹的小丸子。


    小丸子上方,淋上了细碎的桂花屑。


    景眠瞳孔微震。


    陈科顺带着拿过小勺,递给景眠:“景先生,其实没什么事,就是这个东西趁热吃口感好,才叫您下来的。”


    “您吃完可以再回去。”


    景眠喉结动了下,道:“没关系,已经办好了。”


    陈科:“那太好了,待会顺道就送您回去了。”


    景眠抱着热气腾腾的小碗,问:“是任先生送来的?”


    “对,芋泥麻薯小圆子。”陈科笑着说:“本来是苏州的糖水铺才有,但今天品牌方送来的甜品里有这个,随口问了下,才知道有个来自苏州的师傅。”


    “这个东西热的时候最好吃,所以赶快给您送来了。”


    青年诧异地听着,难怪男人刚才给他发了微信,而且临城吃不到的东西。


    景眠懂了。


    任先生又给他开小灶啦。


    景眠低下头,拿勺子盛了一小勺,送入口中,口感软糯,香气扑鼻。


    甜而不腻,好吃到无法形容。


    因为有些烫,似乎刚出锅不久就被送过来,所以一点都没影响口感。


    景眠一边吃着,一边想。


    任先生……真的在把他当成小孩来宠。


    景眠吃完了一碗,擦擦嘴,有点意犹未尽。


    接着,陈科当着他的面,又从保温箱里拿了一碗。


    景眠:“?!”


    他问:“不止带了一碗吗?”


    陈科笑:“不止一碗。”


    “任哥的意思大概是,景先生如果说不喜欢吃,也先带过来一碗,试试口,给景先生反悔的机会。”


    景眠浮现诧异。


    小碗不大,两碗的量刚刚好,景眠吃下后,感觉胃里暖洋洋的,无法形容的舒适。


    陈科说:“任哥那边活动估计也要结束了,说不定比咱们还早。”


    景眠点点头。


    如果任先生活动结束,证明陈科不用急着回去了,于是他放松下来,由司机送他回去。


    路程不远,枫叶距离光耀公司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


    进入小区时,因为曾经报备过,再加上认识后座的景先生,保安直接放行了。


    陈科稍稍侧目,看着安静的景眠。


    心中该死的好奇心逐渐扩大。


    原来任哥老婆这么漂亮!!怪不得从来不露面,也不和外界任何人透露。


    看样子还是大学生?


    陈科心里暗想,任哥竟然老牛吃嫩草。


    这明显就是位小朋友啊。


    那时候的订婚宴,自己有事没去,余年倒是去


    了,那小子回来也没和他透露一分一毫,太不够意思了。


    所以,这位就是任哥的爱人。


    也就是说,任哥早上的领带,也就是这个青年系的。


    陈科轻咳一声,在把人送到目的地后,他再也忍不住,开口道:“那个……景先生,早上任哥的领带,是您……”


    话音刚落,陈科发现,景眠明显一愣,没过几秒,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


    陈科确认了。


    就是景先生。


    景眠抿了下唇,颤颤巍巍地问:“任先生后来上活动,没自己重新系吗?”


    陈科摇摇头:“没有。”


    景眠:“……”


    他能带着任先生一起逃离地球吗。


    其实他自己系领带的时候,成果还挺正常,但是给别人系,就变成了另外一种概念。


    陈科忍住笑,道:“景先生,其实你系得没问题,就是中间有一个步骤,你留的太长了,所以最后成品会多出一截。”


    景眠立刻来了精神,问:“请问是哪一步?”


    陈科把自己脖子上的解下来,用手捏着,给景眠空中演示了一遍。


    景眠接过。


    凭着记忆,步骤有些迟疑地和陈科复述了一遍。


    “对。”陈科把外套递给青年,一边说着,一边开门,送景眠下车:“不愧是景先生,学得真快。”


    景眠暗窘,如实道:“不是学得快,其实我没看出差别,因为和印象里的步骤差不多。”


    陈科笑了:“没事景先生,要不您拿我试一遍,反正也闲着没什么事,就当给您练手了。”


    景眠点点头:“谢谢陈哥。”


    景眠琢磨着,拿好领带,分别找好了起始位置,一边听着陈科详细的解说,实践操作了一遍。


    这一次,虽然还多出一小截,但明显短了一半。


    看到成功的曙光,景眠心中一喜,重新解开,又系了一遍。


    助理很有耐心,性格好,还安慰景眠没事,他们大学毕业找工作,刚开始穿正装那会儿也都学不明白,景眠已经学的比他们都快了。


    景眠一手握住领带,指尖抵住领结,向上一推。


    这一次,领带下方没有了多余的布料。


    “……”


    景眠欣喜的同时,


    不远处,忽然听到由远及近却戛然而止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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