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情中,蔺隋幼时家里出现变故,父母双亡,只剩下一个弟弟。


    蔺隋对他弟弟极为讨厌,怕原主喜欢上弟弟,和原主在一起后就把人赶出家门断绝了往来。


    沈非秩看资料的时候不理解这种被迫害妄想症式的担忧,现在看到蔺隋和弟弟本人,恍然大悟。


    穿大白褂的人书生气十足,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文尔雅的气质,八成是蔺隋,旁边穿着校服的就一定是他弟弟了。


    兄弟二人外貌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如果说沈非秩是10分,蔺隋就是6分,弟弟……


    跟难说和沈非秩比到底谁更好看,毕竟两人一个帅得英气十足,一个美得雌雄莫辨,风格完全不同。


    不过按照沈非秩的个人喜好审美,他可以给到11分。


    蓝星的丑校服愣是被少年穿出了青春偶像剧的感觉,吹弹可破的冷白皮和深邃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就已经足够绝色,说他不是男主都没人信。


    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少年翻书页的手停在半空,猛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沈非秩又忍不住挑了下眉。


    明明是极有攻击性和侵略性的狐狸眼,还是最凌厉的琥珀眸色,怎么长在这张脸上显得那么乖呢?


    活像小白兔,怪不得被他哥欺负。


    可怜小白兔对上他不像个好东西的目光,又怯怯低下头。


    沈非秩无所谓地收回视线。


    长得好看没错,可惜他对涩涩没有兴趣,多看两眼已经是美人对他最大的吸引力。


    目睹一切的管家心跳大起大落。


    乖乖,真怕这浪荡子学他哥,见到人家小孩跟饿狼一样不分场合扑上去!


    好在没有。


    廖叔不动声色松了口气,恭恭敬敬来到主坐的老人身边:“老先生,二少来了。”


    说着,给沈非秩疯狂递眼神。


    沈非秩刚打量完无视他的沈夫人,接收到信号后给面子地微微颔首,不冷不淡道:“爷爷。”


    沈老拐杖把地板戳得咚咚响:“让长辈多等你10分钟,沈非秩,你的教养去哪里了?”


    边看热闹边帮他斟茶倒水的沈夫人一脸幸灾乐祸:“爸你别跟他计较,毕竟非秩妈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估计也没教过孩子什么礼仪。”


    沈老爷子一听,脸色跌得更难看。


    他是个封建的老古板,平等讨厌所有小辈,本来对沈非秩只是正常的训斥,现在被提醒了对方私生子的身份,瞬间加上偏见。


    “说的也是。你……”


    “我妈是没教过我高端礼仪。”沈非秩原本不想多话,但他更不乐意平白被骂,“我妈只告诉过我,不能随时随地对别人发.情。”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想到了被关到禁闭室反省的沈大少爷沈渭。


    沈夫人脸色一白,气急拍桌:“你——”


    “沈老先生。”轻柔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仪器都已调备好,再不开始等会儿恐怕又要花时间调一次了。”


    沈非秩转身看去,只见蔺隋对他腼腆一笑。


    似乎在说:不用谢,小忙而已。


    “……”


    沈非秩轻轻抿唇。


    不用谢?打断我阴阳怪气还不用谢?


    骂人的话堵在喉咙里出不来,真难受。


    ……不对。


    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蔺隋为什么会主动打断老板的话,只为救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猛然意识到什么的沈非秩心中警铃大作。


    看来还是没逃过一见钟情定律!


    沈老见他跟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不悦更甚:“蔺医生说的你没听到吗?还不快过去配合。”


    沈非秩低低“啧”了一声,不情不愿迈开脚步。


    低端世界走向和关键节点是固定的,此节点一旦从“待发生”变成“不可能发生”,本世界一定会失去能量场崩塌。


    他可不想找死,在找到本世界固定节点前,最好还是别轻举妄动。


    看着慢吞吞挪过来的沈非秩,蔺隋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笑得亲切。


    “二少,躺下吧。”


    “好。”


    沈非秩一边应,一边像个挺尸倒在医疗椅上。


    “二少,坐起来点。”蔺隋又推了推眼镜,“衣服脱掉。”


    沈非秩:“?”


    他环视一圈侍从遍地的大厅:“就在这里脱?”


    让他大庭广众脱衣检查,沈家那两位还真是不把这个“二少”当人对待。


    蔺隋安抚道:“只脱上衣就好,我要把这些贴到你脊骨和胸口处。”


    说着,晃了晃两手满满的线管。


    线管一端和仪器连接,一端有一个金属贴片,用来和人体肌肤接触感应。


    贴片只有指甲大小,贴的时候难免会和肢体有接触。


    蔺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医疗椅上的束缚带,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二少,劳烦您自己把手放进腕带里。”


    他第n次推了推眼镜,遮住眼中变态的欲望。


    不得不承认,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他就像把对方狠狠压住,用皮带把他¥%……*&,再用蜡烛往他身上*@#.&,最后再在他……


    总而言之,他对沈家二少一见钟情了!


    蔺隋从没想过会有一个人那么符合他的审美,从头发丝到脚底,每一寸肌肤都在诱惑他。


    简直就像是命中注定!他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把他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的沈非秩:“……”


    这位医生,麻烦收敛一下你冒昧的想法。


    他刚躺下去的身子悄无声息坐了起来。


    蔺隋吓了一跳:“沈二少?”


    “嗯。”沈非秩随口一应,看向主坐上的沈老,“爷爷,你确定要我在这么多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面前,坦.胸.露.乳吗?”


    说话间,眼神饶有兴致地从大厅内各个omega侍从身上扫过,非常露.骨。


    老古板的脸色立即赤橙黄绿青蓝紫变个不停。


    这没脸没皮的的浪荡子!


    他重重一拍桌子:“滚屋里检查去!”


    说完,起身掉头就走。


    好像多留下一秒就会气死。


    沈非秩故作遗憾,大声叹了口气。


    看到沈老气得身形一晃,才满意收眼:“那就麻烦医生把这些仪器搬一下了。”


    蔺隋正痴迷他涩涩的眼神,闻言心虚低头:“不麻烦,我应该做的。”


    “那就做好你应该做的。”沈非秩压低声音,不轻不重说了一句。


    过于低沉冷然的声音让蔺隋心头一跳,愕然抬起头。


    但沈非秩在他探究之前就恢复了原先不冷不淡的样子,懒懒地倚靠在沙发上:“搬完喊我。”


    “可以麻烦您帮我……”


    蔺隋在触及到对方漆黑如墨的眼瞳时,制造肢体接触的企图就那么堵在嘴边,说不出了。


    他也接触过很多危险人物,但对面这个男人刚刚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比他见过的所有都要危险。


    是错觉吗……


    蔺隋低着头,根本没有勇气抬起来再看一眼。


    只能暗暗咬牙:“好的,二少。”


    沈非秩满意:“辛苦。”


    很好,懂得自尊自爱的omega才是好孩子。


    他优雅地坐在沙发一侧,翘起二郎腿看这位蔺医生前前后后忙来忙去搬仪器,一点上去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不会有人喜欢没风度的无赖,好在他本身也不是绅士,扮演起来毫无难度。


    沈非秩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世界能量波动,终于松了口气。


    刚刚那么做,不仅是为了躲检查,也是为了试探。


    看来这种程度的剧情还不算关键节点。


    沈非秩暗自琢磨着,长而密的睫毛扑闪着落下,开始闭目养神。


    “二少。”


    蔺隋气喘吁吁搬完仪器,见沙发上那人依旧坐如钟,瘪了瘪嘴,心中有些委屈。


    没有家主发话,大厅那么多侍从没一个来帮他。


    可他只是个柔弱的omega,怎么能干这么多活呢?


    他刚想卖个软引起男人注意,就见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扫了过来。


    抬眼看去,正是坐在沙发另一侧的亲弟弟。


    少年的语文书早八百年就扔到一边了,此时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拐角,戏谑地看看沈非秩,又嘲讽地看看他。


    等他忙完,才不慌不忙坐直身子跟对方对视,红润的薄唇微张,无声比划口型——


    【哥哥这么缺爱吗?】


    蔺隋后槽牙一紧,失态斥道:“蔺洲!”


    声音没控制,大到吸引了全屋人的视线,包括沈非秩。


    沈非秩不想看面目狰狞的蔺隋,就对焦在距离两米的沙发另一侧。


    少年——也就是蔺隋口中的“蔺洲”,正低着脑袋从沙发上站起。


    他脸上的神情被微长的头发挡得严严实实,只有脊背挺得很直。


    等走到蔺隋面前,才开口轻轻说道:“哥哥,我帮您调仪器。”


    声音很小,却很清晰,周遭一圈人都能听见。


    原本没兴趣管闲事的沈非秩,听到对方说调仪器,心思立马转了起来。


    “你也会做检查?”


    蔺洲应该是没想到他会插话,下意识看了看蔺隋,支支吾吾道:“可能……会吧。”


    “什么叫可能?”沈非秩走上前,在一个礼貌的距离处停下,微微俯身,和少年平视,“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哪有‘可能会’的说法?”


    蔺隋脸色在沈非秩问第一句话时就黑如锅底了。


    什么意思?二少明明知道为他检查的是自己,问这小子会不会做什么?


    不等蔺洲开口,他就迅速打断:“二少,他不会。”


    沈非秩没吭声。


    蔺隋语速极快补充:“这小子不爱学不懂事,天天考试能及格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那么复杂的仪器?”


    沈非秩依旧没吭声,连余光都没分给他,还是保持着原先那个姿势,静静看向少年。


    少年却不跟他对视。


    只在蔺隋说完后局促搓搓衣角:“对不起,哥哥。”


    “道什么歉?”


    沈非秩嗤笑一声,站直腰,双手抄兜,悠悠睨向蔺隋:“我问你了?”


    没由来的,蔺隋额角泛出细薄的冷汗。


    温吞的声音变得结结巴巴:“沈、沈二少,小洲他不爱说话,您别……”


    “进来,给我调仪器,帮我做检查。”


    沈非秩一点都不礼貌地打断他,甚至没给二人拒绝的机会,扭头就往放着仪器的房间走。


    蔺洲愣了下,无措地喊了声:“二少!”


    “没事。”沈非秩宽慰,“不管你会不会,大胆做就行。”


    蔺家两兄弟齐齐一愣。


    蔺隋嫉妒得眼眶发红。


    蔺洲也是眼眶发红,面部肌肉轻微颤抖,乍一看好像在强行忍耐感动的哽咽。


    不等他作出回应,就听沈非秩依旧语调平平,宛若聊家常。


    “大不了做出事儿,咱俩一起死。”


    蔺洲:“……”


    蔺洲:“?”


    他腮帮子一动。


    下一秒,眼泪夺眶而出。


    操。


    咬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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