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了几秒,姜初宜尬笑两声,“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是因为之前热搜的事吗?怎么身边所有人都觉得她跟宗也之间有什么....
王滩:“开玩笑?什么开玩笑。”
他奇了怪:“你是嫌我们宗老师不够贞洁,还是不够烈男?”
宗也终于出声,“王滩,够了。”
王滩转头,用眼神跟宗也无声交流。
你他妈刚刚不说,等我说完了才假惺惺说够了?够什么够?
他被宗也虚伪假正经的模样搞得有点语塞,对视几秒,王滩转回头,对着姜初宜道:“行,姜老师,你当我没跟你介绍过,你要是想找对象,我正好也有个弟弟。”
宗也:“........”
姜初宜实在是忍不住了,“真不用给我介绍!”
也不知道自己看上去是有多没吸引力,多孤寡,才这么多人要急着给她介绍对象。
她心塞不已:“我要是想谈恋爱,自己肯定找得到对象,不用你们替我操心。”
“是么。”王滩一脸高深莫测的笑,“那我等你好消息。”
在辛荷的化妆间,姜初宜换下衣服,把身上的首饰摘了,交给小钟保管。
等收拾完,她们一齐直接坐上辛荷的保姆车,回到她在上海的私宅。
她之前大言不惭,称自己在市区内买了套大平层。直到跟辛荷回家后,才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一线滨江豪宅。
上下两层复式楼,三面全景落地窗,用最顶尖奢侈品堆砌起来的精致装饰,连地毯都是橙色hers,满满的金钱味道扑面而来。
姜初宜站在那个超大的阳台上,黄埔江一览无遗,灯火璀璨。
她回头,语气有些小酸,“你真是个小富婆。”
“切。”辛荷把暖气打开,脱掉外套,“我房子多了去了,以后带你慢慢见识。”
姜初宜哦了一声。
她趴在栏杆上,下巴垫着手背,望着远处的江面,嘟囔道:“这儿夜景好美啊。”
“行了,赶紧进来。”
辛荷把她拽上二楼,进了卧室。
房里的飘窗上有一只布偶,辛荷冲它拍手:“ke,过来。”
ke脸很胖,警惕地睁着圆溜溜的蓝眼睛,冲着姜初宜叫了两声。
姜初宜差点被萌出一脸血。
她轻手轻脚地刚一靠近,ke立刻跳开。
“喵喵。”姜初宜对这种毛茸茸的生物向来没有丝毫抵抗能力,她弯腰,低声呼唤,“ke,ke,给姨姨亲亲。”
ke趴在人类伸手也够不到的床缝里,舔了舔肥肥的小爪爪,懒洋洋地不想搭理这个陌生女人。
辛荷从衣帽间探出头,正看到姜初宜没形象地趴在地上,手还往床底下挥。她顿时满脸黑线,“你能不能别像个痴汉一样?ke胆子小,很怕生,先别逗它,等熟悉会就好了。”
姜初宜抬头,表情难掩失望,“要等多久啊?”
“行了,你赶紧过来。”
姜初宜只好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这是要干什么?”
辛荷昂起下巴,指着一排衣服说,“挑一件。”
“挑什么?”
“挑一件衣服穿上啊!”
姜初宜看着这一排闪闪高定蕾丝裙,以及小香风的各式外套,有些为难,“你这些衣服,看着都不像是能穿着睡觉的啊?有没有舒服一点的睡衣?像短袖那种。”
辛荷无语,“你这个呆瓜,我要你挑一套,又不是让你睡觉的!今晚跨年夜诶,你穿短袖跨年?有没有点仪式感?有女明星的样儿吗?我还要拍照发微博呢!”
原来如此。
姜初宜拿出一条白裙子,询问:“这个怎么样?”
“朴素。”
她又拿出一条黑西装,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期待道:“这个呢?”
“老气。”
姜初宜认命,指着那件浅绿色的裙子,“这个还不错?”
辛荷扫了一眼,“你穿这么保守,是打算去售楼部卖保险啊?”
姜初宜被她怼的放弃了:“那你给我挑吧。”
辛荷撑着下巴沉思,上上下下打量她:“你是不是还没试过摇滚点儿的风格?”
姜初宜反问,“你觉得我全身上下哪儿摇滚了?”
辛荷挑出一套牛仔吊带和短裙,吩咐她:“你试试这个。”
...
...
姜初宜试完衣服出来,低头打量着自己,有些别扭地扯了扯肩带。
她气质清淡,比巴掌大不了许多的脸,皮肤很白净。一头黑发铺肩,穿着小吊带牛仔裙,很低欲,有种古怪诱人的旧港风情。
辛荷满意了,“要我说,我才应该去当你经纪人,你那造型团队太普了。”
姜初宜歪头:“我这样好看吗?”
“还不错,主要是我品味好。”
姜初宜笑。
很快,辛荷也换上了红色的抹胸短裙,显得身材凹凸有致。她本来就是浓颜系的大美人,配上这种艳丽的颜色,无须任何珠宝首饰作配,硬生生将满室光辉都给压了下去。
在客厅的方桌上,辛荷布置好鲜花,点燃香薰蜡烛,把红酒倒入高脚杯里。
一切准备就绪,辛荷拉着姜初宜过来,“来拍两张。”
两人折腾了快半个小时,终于拍出几张辛荷满意的照片。
她又拿起手机,仔细打开软件p图。
姜初宜坐在她旁边看,不由笑,“忽然觉得你好接地气。”
辛荷斜眼瞥她,“怎么了,你拍照不修图啊?”
“拍的很少。”姜初宜这么回答。
“你就是营业太少了。”辛荷一边修图,一边念叨,“改天我教你跳舞。”
“跳舞干什么?”
“当然是发抖音吸粉啊。”
姜初宜:“.........”
不得不说,辛荷真的很努力,方方面面都要保持好热度。流量小花果然不是这么简单能当的。
姜初宜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你拍这些照片,是打算发朋友圈?”
“微博也发。”辛荷满不在乎,“我走的是真性情人设,把微博当朋友圈发。”
姜初宜立马放下手里的酒杯,扑过去,“你先等等,我看看你这些照片。”
辛荷一笑,举起手机,“晚了,我已经发了,你拿自己手机看吧。”
姜初宜立马拿出自己手机,搜索辛荷的微博。
辛荷:今日份营业图,祝大家新年快乐,跨年和朋友一起[举杯]
九宫格,正中间的那张,赫然是姜初宜和她的合照。
她们俩一蓝一红,脸贴着脸,模样很亲密。
评论区一水的鸡叫和彩虹屁。
因为辛荷几乎从来不在网上晒和圈内女艺人的合照,没少被嘲讽人缘差。
这是她第一次在微博“秀友情”。
顺便连姜初宜也沾了点光,辛荷的粉丝纷纷夸她是美女。不过姜初宜已经是圈里边缘人物,不少人觉得陌生,询问是谁,被科普了才知道,她就是前段时间宗也的那位绯闻女友。
幸好辛荷粉丝控评能力强,又是在自己地盘,没引起什么骂战。
姜初宜爬上许久没登的大号,给辛荷点了个赞。
随即,她发现,池梦月、辛荷、宗也、冀凯,四个人又上了热搜,后面还跟着星城直播现场的tag。
姜初宜告诉辛荷:“你又上热搜了。”
辛荷露出些微的厌烦之色,挑着粉丝的评论回复,“不用管,屁大点事,那堆营销号没新闻写了,又来蹭热度。”
姜初宜还是有点放心不下,点进去看了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
星城跨年夜,池梦月、辛荷疑似现场为宗也争风吃醋,冀凯恐沦为工具人
这个长达两分钟暗潮涌动的视频,记录了池梦月如何跟宗也说笑,以及辛荷黑着脸和冀凯讲话,最后以宗也主动过去结束全程。
评论区引发激烈讨论,各家混战。
【big胆!池梦月竟敢染指毙叉鸡大?宗家军还有三秒到达战场】
【池姐你要不要看看自己脸上粉有几斤重,离我崽远一点行吗?我怕你脸蹭上,yue了!】
【啊对对对,你担就是行走的春.药,要我说宗也当什么明星啊?直接去日本当鸭呗,反正脑残粉嘴里,是个女的看到他都要发骚走不动路】
【说真的路人都看出来池梦女想倒贴的心思,宗也完全一脸敷衍营业的表情[笑哭]是因为正牌女友辛荷在旁边吗?】
【下场无路人,楼上把丑城的超话取关了再来发言吧,说正牌女友是辛荷恶心谁呢?】
【一群粉丝被迫害妄想症一样,是不是内娱所有女明星跟你担说两句话就是倒贴?你们继续疯下去吧,迟早反噬。】
【怎么肥四?又来了个池梦月?我还在宜见宗情的坑里呢!这么快就要be了吗,救!】
【哇靠,居然在这里也能遇到家人,没有be!!!绝对没有be!!!你再细品这个视频,宗也对待其他女明星的态度和我女完全不同,他之前直播看姜初宜眼神都快当众拉丝了!快去b站搜索“真相是一见钟情”这个大手子的剪辑,各种小细节cut,还有宗也的好多双标糖!!千言万语不过一句:宜见宗情szd!】
世界之大,这群cp粉无处不在。
姜初宜万万没想到,一个那么明显蹭热度的热搜,居然能引发这么多无穷无尽的后续。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她和宗也的绯闻风波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如果姜初宜再出来澄清什么,反而让事情没完没了,给宗也造成更大影响。
对于这些cp粉奇特的思维,姜初宜已经从开始的震撼,到如今渐渐无奈。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等这群粉丝自己冷静下来。
她们终将明白一个至理名言。
娱乐圈无真爱。
发完微博,营业结束。两人从餐厅转战客厅,辛荷酒量不佳,喝了一点之后人就有点迷了。
家里的音响开着,沙发上,辛荷跟着dj舞曲蹦迪,摇头晃脑地发疯。
姜初宜实在担心扰民,不停劝阻:“少喝点吧,咱要不去睡吧?明天起来再玩。”
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三点,姜初宜刚想把辛荷拖回卧室,忽然听到一阵门铃响起。
辛荷一下蹦起来,晃晃悠悠跑去开门。
姜初宜担心她摔倒,一路跟过去,与门口四个人正面相对。
王滩往里瞅了眼,笑呵,“你们玩的挺嗨啊。”
姜初宜搀扶着辛荷,“你们怎么来了?”
冀凯:“辛荷叫我们来跨年啊,结果忙到现在,就来晚了。”
伏城从姜初宜手里接过辛荷,皱眉,低声问,“她喝了多少?”
姜初宜想了想:“不多吧,就一两杯。”
她喝得更多,甚至一点迷糊的感觉都没有。
伏城单手把发酒疯的辛荷拎去厨房,给她强行灌了几杯水醒酒。
姜初宜退了一步,贴在鞋柜边上站着。
门一开,宗也就发现了她。
辛荷家里开了暖气,她没化妆,五官清丽,很少见地穿着短裙。一双腿又白又直。
他转开目光,没有盯着她看太久。
姜初宜倒是瞧着宗也。
只不过她脑子里立马浮现出的就是网友锐评:【人形春.药】、【日本当鸭】
表情变得不太自在,她跟宗也打了个招呼,匆匆返回客厅。
王滩和冀凯两人没个正形,躺的躺,瘫的瘫。
冀凯长吁了一口气,感叹道:“终于他妈的能歇会儿了,老子感觉再熬一天,明天就直接歇逼上医院了。”
姜初宜:“你们明天没事?”
冀凯昂了声,“明天休一天,后天不是要去北京拍戏么。”
“噢。”姜初宜点头,“i还是有人性的。”
“诶?”冀凯注意到姜初宜的穿着,笑了声,“原来姜老师私下是这种风格啊?”
“什么?”姜初宜低头看自己身上辣妹风的牛仔小吊带,她解释,“这是辛荷的衣服。”
“有点意外。”冀凯说了句。
正好宗也走过来,问,“意外什么。”
“姜老师今天挺好看啊。”
宗也顺势偏头。
姜初宜端坐着,迎接他打量的目光。
几秒后,宗也坐在冀凯身边,挡住他大半的视线,倾身,拿起一盒薄荷糖。
冀凯纳闷:“不是,这沙发这么大,你非要挤我干嘛啊?”
“那你坐另一边去?”
冀凯有点回过味来,“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说话攻击性有点强呢。”
“有吗。”宗也表情依旧沉静。
王滩抱臂坐在另一头,看了他们一眼,终于出声提示:“阿凯,你不能当面点评女人,这样很冒犯,懂?”
“再说了,被你点评的这个女人...”王滩懒洋洋地拖长语调,“还是你队友的绯闻对象,你觉得合适么。”
冀凯着实是很无辜:“不至于吧。”
“严重了,严重了。”姜初宜立刻出声打断,避免这个话题继续发展下去。她站起身,“你们要不要吃点水果?我刚刚在冰箱冻了几盒。”
“行啊。”冀凯答。
姜初宜迅速离开现场。
瞅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王滩感叹了声,“姜老师这种妞,好像有点难追啊。”
宗也面无表情,装没听见,端起杯子,抿了口酒。
冀凯回头,压低声音,惊讶道:“什么?!你要追姜初宜?”
王滩懒得跟这个傻逼讲话,“滚。”
...
...
辛荷是属于人菜瘾大的典型,酒还没醒完,便嚷嚷着让大家一起陪她喝。
几杯酒下肚,冀凯两腮发红,叉了几块水果喂进嘴里。
其余人都在闲聊,姜初宜趁机喊他:“冀凯,冀凯!”
冀凯茫然地啊了一声。
“能帮我个小忙不?”姜初宜稍微挪过去一点,“我有个朋友挺喜欢你的,他想要个签名。”
冀凯大着舌头:“签名?可以啊。”
得到许肯,姜初宜跑去把自己的包拿来,翻出赵光誉塞给她的专辑和笔,递给冀凯,“签这上面就行,谢谢啦。”
“多大点事。”冀凯咬开笔盖,一边签,一边问,“你这朋友叫什么?”
“赵光誉。”
“赵...”
姜初宜补充:“光荣的光,荣誉的誉。”
这名字冀凯好像有点印象,他问:“要写两句话吗?”
姜初宜:“都行,看你方便。”
她乖乖坐在小脚凳上等着冀凯签名。
金属打火机的咔哒声传入耳朵。
很有规律,一下一下的动静,让姜初宜无法忽视,她把目光投向旁边。
宗也不知何时已经停止跟王滩聊天,他后背靠着沙发,用手玩着打火机,情绪不是很高。
见姜初宜望过来,宗也食指一勾,把打火机帽扣上。
姜初宜走了下神。
他笑了笑,“怎么了,需要我也签一个?”
她摇头,“不用。”
沉默会儿,宗也问:“介意我在这抽根烟么?”
姜初宜再次摇头。
冀凯写着字,随口道:“你这朋友是谁?”
“大学认识的朋友。”
冀凯噢了一声。
宗也平静地拿了包烟拆着。
冀凯扬眉,八卦道:“你们很熟吗?”
“挺熟的。”
她刚回答完,察觉到旁边的人站起身。
余光中,宗也拿上打火机和烟,独自去阳台上了。
她和冀凯彼此沉默地对视一眼。
他不是说要在这儿抽吗....
姜初宜试探地开口:“宗也好像...今天心情不太好?”
冀凯耸耸肩,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宗也这一晚上莫名其妙的情绪是哪儿来的。
等宗也抽完几根烟回来时,两人还在聊天。
冀凯偏过头,“哥们,心情不好啊?”
宗也拿起茶几上的薄荷糖,倒了一粒出来,丢进嘴里,“没有。”
他坐下,随手拎起一瓶酒,垂眼倒了半杯,推给冀凯。
“干嘛?”
宗也简单道:“喝点?”
“喝呗。”
宗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见状,姜初宜犹豫着,也往自己杯子里倒了点酒。
宗也喉结吞咽,边喝酒边看她。
姜初宜冲他一笑:“我陪你们喝?”
冀凯摆手:“喝不了就别喝,我们很绅士,不逼女孩子喝酒。”
“啊?”姜初宜老实道,“我酒量还行的。”
说完,她就现场表演给他们看。
这么瘦瘦弱弱的女孩子,硬是坐在那儿干闷了大半杯酒,一下不带含糊的。
她把空杯子啪地放到桌上。
冀凯哽了哽,由衷地感到佩服:“姜老师,您真是女中豪杰。”
...
...
两个小时后,姜初宜默默无语,看着面前东倒西歪的一大群人,心里不禁想,他们一个个的酒量怎么都这么差?
冀凯已经跑到厕所里吐了三次,伏城尚还有一丝清明,但也不多。
姜初宜费力地把辛荷拖回楼上卧室,给她擦了擦脸,又返回楼下收拾残局。
绕了一圈,姜初宜弯腰,把茶几上的酒瓶收拾好。
经过宗也时,姜初宜偏头看了眼。
客厅的大灯已经关了,他闭眼坐在地毯上,坐姿松弛,背靠着沙发。
由于头微微歪着,眼镜已经滑到鼻梁上。
姜初宜放下手里的酒瓶,瞧了他两眼。原地驻足一会儿,她还是走过去,伸手,准备帮他取下眼镜。
谁知,刚把眼镜取下来,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姜初宜一惊。
眼镜滚落到地毯上。
宗也眼睛微微睁开。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香槟的微醺气味。暧昧温柔的光线下,宗也似乎酒量不佳。他皮肤偏白,喝酒上脸,醉了后,颈侧的胭脂痣都仿佛染上潮红,形容不出的色.情。他看向她的眼神很懒,眼尾上挑,“大佬,耍流氓啊?”
这叫什么话。
姜初宜震惊,一时间都忘了抽回自己的手。
她又没想偷偷摸他的脸,只是单纯帮忙摘个眼镜而已!怎么就耍流氓了,这个罪名可太大了。
宗也抓她手腕的力道很轻,可当姜初宜企图抽回自己的手时,他的手指又突然用力。
她没能抽出来。
宗也眼睛眯着,很长的睫毛半垂,只是这么瞧着她。
就像姜初宜是个趁别人喝醉了占便宜的小贼,被他当场抓获。
而他不想轻易放过她。
姜初宜左右为难,不得不解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帮你摘一下眼镜,怕压坏了,没有别的意思。”
宗也不为所动,稳稳禁锢住她纤细的手腕,“是么。”
好像并不相信她的话。
和宗也对视,姜初宜被他直白幽深的目光看得手指蜷缩。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酒精的缘故,宗也思维处于一种非常混沌的状态。
记忆像玻璃一样,一片片碎开。他记得一些东西,也忘了一些东西。
就比如眼前这个人,他知道她是谁。但是他忘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仅剩的一丝自制力,让他没有做更过分的事。
即使他非常想。
姜初宜无可奈何。
等了会,确定他没别的动作。姜初宜肩膀松了下,试探性地喊了句:“宗也?”
宗也:“嗯?”
尾调上扬,懒懒的,很撩人。
这下姜初宜心底十分能确定,宗也是确实喝多了,还醉的不轻。
平时的他根本就没这么浪。
不,不止浪,简直是,放浪形骸。
喝醉的人都很难搞,姜初宜有些头大。她观察了一下,半蹲下来,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跟他商量,“你能先放开我的手不?”
宗也没说话,只是手越抓越紧,略带强迫性质的力度,让姜初宜甚至产生了一点痛感。
她决定放弃交流,艰难地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
一边努力解脱自己的手,姜初宜还在试图唤醒他的神志,“宗也,宗也,你还认识我吗?”
这次,宗也像是听清了,终于有了反应,“姜初宜?”
姜初宜心里一喜,连连点头:“对,对,是我,姜初宜,还记得吗?”
不知为何,宗也笑了,带着微妙且忍耐的笑。因为醉酒,眼里有粼粼的水光。
他语气忽然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温和,“好久不见。”
宗也脸色潮红,将她拉近。
姜初宜被宗也扯得往前倒,重心陡然失衡,扑到他的膝盖上。
慌乱间,她急忙用另一只手撑住他的肩上,保持距离和平衡。
就这么被迫俯身在宗也上方,她听到他低声说,“我一直都记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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