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
费奥多尔贴着安东尼的身体,从他身上汲取着温暖。
安东尼的身体要比他暖和许多,费奥多尔冰凉的手和他的胸口贴在一起的时候甚至觉得有点烫手,过了一会他才意识到,不是烫手,而是他的身体太凉了。
终于暖和了。
就像是冬天把脚伸到猫肚皮下面一样舒坦。
虽然是平行世界的安东尼的身体,但是闻起来和他的安东尼的味道是一样的。
费奥多尔是故意把温度开的这么低的。
他知道自己会冷,以这个理由找上安东尼,安东尼是不会拒绝的,而且睡得迷迷糊糊的安东尼也没有拒绝他的脑子了。
就是嘛,他的森林猫怎么可以拒绝他?
他只要乖乖的听费奥多尔的话抱住他就行。
另一个费奥多尔蹭到了顺风车,他也感受着安东尼身上的温暖,他感觉这种感觉非常怀念。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抱着了,上一次有人愿意把他抱在怀里给予他温暖,还是他的母亲——那位在罕见的充满了不属于当时那个年代的文学气息的女性给予了费奥多尔大半的童年的温暖。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罕见的跳动了起来,像是冬眠的蛇在春天到来的时候,逐渐的开始活动起了自己的身体。
好像有人抱他睡觉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一直以来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自己冻着的费奥多尔如此想到。
他这次心脏加快跳动和爱情毫无关系,纯粹是感觉到了母爱的温暖。
安东尼醒过来之后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他居然抱着费奥多尔睡了一晚上,而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吃起了早餐。
“你怎么可以这样?”安东尼抱怨道。
他总觉得这是毁了另外一个自己的“贞洁”,明明在睡觉前都说好了分寸了。
也许另外一个自己没那么矫情,但是安东尼喜欢把事情做的更好。
“什么样?”费奥多尔完全没听懂安东尼在说什么,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需要心虚的事情。
他昨晚做的事情不过是哄安东尼的小伎俩而已。
而另一个安东尼也才刚刚反应过来:“魔人,太无耻了!”
安东尼这种生物开机很慢。虽然平时很精明,但是睡醒却容易迷糊——尤其是在精神放松的情况下。
“我说的是我昨天晚上放在我们两个中间的靠垫呢?不是说好了分开睡吗?你怎么又挤过来了?”安东尼感觉在另外一个自己面前没面子了。
“哦,昨天太冷了嘛,所以本能的就钻到你的怀里了。”费奥多尔摊摊手,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冻得瑟瑟发抖,实在是忍不了了。”
安东尼虽然睡得有点迷糊,但是还是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只是大脑没开机,不是记忆出问题了。
费奥多尔那双冰凉的手令他的印象深刻,毕竟他就是被费奥多尔的手惊醒的。
安东尼把费奥多尔揽到怀里也是习惯性动作了。
费奥多尔怕冷怕得不得了,而他们还生活在纬度最高的大城市列宁格勒里,晚上突然降温也不奇怪,这时费奥多尔就会和安东尼挤到一堆,让安东尼来暖和他的身体。
时间长了,安东尼也习惯在费奥多尔蹭过来的时候抱住他,已经成为了不需要大脑开机就会做的动作了。
被冻得哆哆嗦嗦的仓鼠很可怜……
才怪。
“说起来昨天晚上的温度确实有点低……所以你是不是故意把空调温度调低了?”安东尼才不会被装作无辜的仓鼠骗过去。
费奥多尔心眼多的就像是筛子一样,他的恶劣程度不会因为改邪归正而有多少改善。
虽然在安东尼看来,他不至于本性变得邪恶,但是小毛病也是一堆。
费奥多尔撅起嘴,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的说道:“这已经是昨天晚上发去生的事情了,已经过去了,难道您还要翻旧账吗?”
“真够无耻的。”另一个费奥多尔是这么评价的费奥多尔行为的。
如果这么说的话,费奥多尔没有犯的错误,那就不能因为他没有干而指责他,因为那是没有证据的控诉;费奥多尔已经做出的错误也不能指责他,因为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继续追究的话就是翻旧账。
这种无耻程度让另一个费奥多尔都觉得瞠目结舌。
“别这么指责我,你也会这么干的。”两个人都是费奥多尔,费奥多尔能做出的事情,另外一个费奥多尔也能做。
但是另外一个费奥多尔并不这么人为。
这种没节操的事情肯定不是上帝的旨意,他怎么可能会去做呢?
最重要的是,另一个费奥多尔不是想不到这招,只是没人会认这种话的。
没人是傻子,会觉得费奥多尔这种无理的话是合理的,而眼前的kgb更不是一个蠢笨的人——想想kgb那严格的录取规则就知道了。
而出乎另外一个费奥多尔意料的是,安东尼真的不说话了,他忍气吞声把愤怒憋在了心里。
……好乖啊。
“您怎么骗他的?”另一个费奥多尔嗤笑一声。
他了解自己,也许自己的神经不太正常,但是也没别人想的那么疯狂,和费奥多尔相处已久的安东尼应该是直到这件事情的。
“他只是不想和我吵架罢了。”费奥多尔微微一笑,向另外一个自己炫猫,“而且也不算骗嘛,只是他太爱我了,也太过于谨慎了。”
这么乖巧可爱的猫在两个费奥多尔中只有他有。
当然,如果把安东尼惹得生气了,让安东尼把他丢到床上好好教训一番那就更好了。
可惜安东尼这个性冷淡,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搞得他怀疑自己和安东尼是不是没有默契。
“您这么作弄一个爱自己的人会被上帝惩罚的。”另一个费奥多尔无语地评价。
“捉弄他是上帝的对我的指引。”
另一个费奥多尔:“……”虽然他知道自己有时候会假借神意说点什么,但是那好歹都是为了这个世界能够变得更好。
眼前的这个自己说的这种话和世界的福祉毫无关系,完全就是他自己的私心。
他总觉得这个自己就算哪天真的被天罚了也完全不奇怪。
“不,您不能这么想。”费奥多尔猜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在想什么,“我是这个样子、会产生这样的想法都归功于上帝,所以他是支持我这么做的。”
“这就是来自上帝的意思。”费奥多尔虔诚地说道。
……哪怕他说的话做的事和虔诚毫无关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自己真的这么觉得。
“这就是您作弄您天使的理由吗?”另外一个费奥多尔觉得无语。
说白了,这个人就是被人宠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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