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小人参和小猫妖对视一眼。
{神奇哦,你爹是怎么知道的?}小人参精甚为好奇。
能猜到她是小人参精,还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娃,如今还能猜到她和儿子可以说话?
这皇帝陛下,也太神通广大了一些吧。
【无灾也不知道,娘,那要怎么回答?】
再一次听到了小猫妖的心里话,陆韧古几乎立马可以确认,当小猫妖变成人的时候,他的读心术就对他有用。
他有些高兴,有些激动。那岂不是可以通过无灾,来和芊芊交流。
可见那娘俩都没动,他也没再说话,静静等着。
皇帝陛下这也能猜到,那也能猜到,简直无所不能,娘俩都觉得很是有些奇怪。
但小人参和小猫妖压根就想不到,皇帝陛下如此无所不知,是因为他拥有读心术那逆天的玩意。
最后,他们娘俩只得感叹,皇帝陛下当真是太聪明了。
小人参窝在陆韧古的怀里,两根须须扒着斜襟领子探出个脑袋,想了想,两片小叶子弯了弯。
{连咱们是妖你爹都知道了,剩下的就实话实说吧,也没什么好瞒的。}
{也是哦。}小猫妖觉着也对。
于是抬头看向皇帝陛下,如实回答:“爹,我可以和娘说话。”
陆韧古故作淡定:“那你问问你娘,她可知道怎么变回人?”
也不等小猫妖转述,小人参翻了个大白眼,当然是在心里翻的。
{问的都是蠢话,我要是知道怎么变,我早变了,至于用几根须须到处乱爬!}
听完小猫妖的转述,虽然在意料之中,可陆韧古还是有些失望。芊芊当真是不知道。
但他很快振作起来:“无妨,既然无灾能随意变换,那芊芊也总能找到法子的。”
随即又问:“无灾你问你娘,可有什么话要跟爹说的?”
小猫妖知道娘可以听到,于是低头看着小人参,等着她回答。
小人参抬起一根须须,指了指陆韧古那血乎连拉的脑门。
{你让你爹赶紧把脑门上的伤处理一下,再找点药涂一涂,看着就够疼的。}
刚才她挥舞两根须须一顿抽,把他都抽哭了,八成就是抽在伤口上了。
小人参精有些内疚,抬起一根须须在陆韧古胸口抚摸了几下。
当小猫妖把小人参的话转述过去,陆韧古的眼眶再次有些湿润。
他的芊芊,自己都变成参了,却还是时时刻刻惦记着他。
见以往冷清矜贵的皇帝陛下又要哭,小人参很无奈,抬起须须勾了勾他的下巴。
{跟你爹说,一个大男人,当着媳妇孩子的面总哭,丢不丢脸。}
小猫妖再次原话转述。
陆韧古伸手,轻轻摸了摸窝在他衣裳里的小人参精的小叶子,忍俊不禁:“好,不哭。”
见皇帝陛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好像还想再说什么情话。
柳若芊指了指那呼呼往屋里灌冷风的破门,又指了指地上那稀碎的桌子,最后指了指歪靠在柱子边又哼唧了两声的吴美人,有些恨铁不成钢。
{无灾,跟你爹把情况说一说,让他别磨磨唧唧的,赶紧办正事。}
【好嘞,娘。】
“爹,娘说‘跟你爹赶紧……’”
小猫妖再一次把柳若芊的一字不差的转述,语气也学了那么四五分像。
陆韧古的视线随着小人参的须须扫视一遍,又听了小猫妖的转述,忍不住哑然失笑。
“芊芊说的对,此刻确实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是得先办正事。无灾,你跟父皇说说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好的,爹。”
小猫妖一口气从他下山,遇到臭老道,被贴符咒元气大伤,意外躲进皇宫,误打误撞遇到他娘柳若芊,再到吴美人给她母亲探病出宫,见了什么道士,一直讲到符纸贴在小人参身上。
陆韧古听完,沉思片刻,说道:“无灾,父皇知道了,你现在先变回猫。”
小猫妖看了一眼他娘,见小人参弯了弯叶子,于是喵了一声,变回了猫形。
陆韧古怀里揣着小人参,起身将榻上的大氅,地上堆着的衣裳鞋子都捡起来,走到床边,放上去,将被子扯下来盖好,又将里外两层床幔放了下来,拉严实。
小人参扒着陆韧古的斜襟,露出小叶子和红果果看着他忙活。
{无灾,问你爹在这作甚呢?}
小黑猫从榻上蹦下来,走过来,喵了一声。
{娘,我现在是猫,说不了话。要变成人的话,得先找件衣裳,大氅被爹盖在被子下了。}
小人参低头一看,噗嗤一声笑了。
{哦,娘忘了,那不用问了。}
陆韧古见小人参探头探脑,像是好奇,他开口说道:“待会儿朕要喊邹乞他们进来,你就躲在我怀里别出来。”
知道皇帝陛下这是要办正事了,小人参两片小叶子弯了弯,嗖一下缩回了陆韧古怀里,乖乖躲好。
见她如此听话,陆韧古眉眼含笑,轻轻摸了摸心口处。
“无灾,来。”陆韧古伸手将小黑猫抱起来,一边走到榻那坐了,一边出声:“邹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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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乞心里早就七上八下,恨不得冲过来一探究竟,一听到喊声,应了一声,眨眼功夫就蹿进了大殿。
一进门就傻眼了。
门烂了,桌子碎了,地板塌了一块,屋子里摆放的盆栽倒了几个,还有个装了红梅的瓷瓶摔碎了,地上还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吴美人……
久经沙场的邹大人糊涂了,这场面,一看就是经过一场恶战哪。
不过和战场上的那种恶战不同,显然就是哪家夫妻两口子吵架拆家的场面。
而与这个场面极其不协调的是,皇帝陛下完全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发狂发疯,而是神色柔和地端坐于榻上,怀里抱着一只小黑猫慢悠悠地撸着。
只是陛下头上破了一个口子,血虽已经止住了,可血迹赫然还在。
【是何人如此狗胆包天,又有如此本事,能够伤了陛下?】
“陛下,您受伤了,可要先传太医过来帮您处理一下伤口?”邹乞上前一步,担忧地问道。
【虽然以前战场上,陛下也经常受伤,可从来没伤到过脸的。】
【陛下以前倒是不怎么在意那张脸,可这次去楚国,陛下却莫名其妙地突然在意起他那张脸来了,如今伤成这样,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陆韧古本想说不用。一听邹乞的话,突然想到小人参最爱他这张脸,可万万不能留下伤疤,于是话到嘴边改了口:“你先给朕上些药。”
金狼卫们一向过的是刀头舔血的凶险日子,各种伤药那是随身必带。
“是。”邹乞从怀里掏出一盒上好的金疮药,大步上前走到了陆韧古面前:“陛下,请仰头。”
陆韧古依言仰头,可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参似乎是因为害怕和紧张,顺着他的心口往下钻了去……
陆韧古脸色变了变,伸手按住肚子,将那闷头乱钻的小人参按住,伸手就夺过邹乞手里的瓷瓶:“朕自己来,你退后。”
“是。”邹乞满头雾水,应了一声退后几步。
【陛下这怎么的,以前受伤,都是兄弟们一起相互包扎上药,今儿怎么冷不丁地变脸了?】
没理会邹乞的嘀嘀咕咕,陆韧古仰起头,凭着感觉给自己伤口上了药。
可不知小人参在干什么,总是拱啊拱。
生怕邹乞看出异样,陆韧古另一只大手一直按着肚子,还安抚性地轻轻揉了下。
可邹乞还是留意到了:“陛下,您腹痛?”
“无事,就是有些饿了。”陆韧古将金疮药的瓶子丢还给邹乞,随口糊弄道。
【也是,一路奔波,我也饿了。】邹乞放下心来。
陆韧古吩咐道:“邹乞,有些话,朕只与你一人讲,你切记谨言慎行。”
作为皇帝陛下的第一心腹,邹乞一听,就知道是有大事,神色一凛,拱手抱拳:“陛下请讲。”
陆韧古尽量忽略小人参的存在,正了正脸色:“吴美人疯言疯语,妖言惑众,从今往后,朕不想她再说话,也不想再看到她。”
“臣明白。”邹乞应道。
就在此刻,吴美人终于醒了过来,睁开那只好的眼睛看了一眼四周,恍惚了一下,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张开嘴就想尖叫。
邹乞一个箭步奔过去,在她出声之前,一掌将她劈晕。
陆韧古接着说:“稍后,你带人去吴美人母家,将吴府之人悉数拿下,分开关押。所有人,你都要亲自审问,不论是谁,但凡提及妖精古怪,妖言惑众的,一律封口。”
“臣遵旨。”邹乞应道,又问:“那吴大人?”
“吴府所有人,一视同仁。”陆韧古沉了脸色又道:“吴府内应该有一名道士,不要惊动旁人,抓了来,朕亲自审。”
邹乞再次应是。
一听要抓道士,趴在陆韧古腿上的小猫妖有些高兴。
{娘,爹说要去抓道士。}
面朝下,被皇帝陛下的大手按在他肚子上的小人参拱了拱。
{你看,我就说你爹回来,一定会跟咱娘俩报仇的吧。}
{可是娘,爹回来之前,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哎,咱不是都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了嘛。}小黑猫毫不留情戳穿。
小人参一噎,随即狡辩。
{我那不是逗你玩呢嘛,我自个的夫君,那我还能不知道是什么人嘛。}
小猫妖体贴地没再说话。他这傻娘,底细都被他爹摸得一清二楚了,而她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怕是拉不下面子吧,在这跟他嘴硬。
陆韧古接着吩咐:“送信给李大毛,让他立刻放下手头上的事,尽快赶回。”
芊芊自己不知道怎么变回人,无灾也不知道,说不定李大毛知道,毕竟他比二人年长,且更成熟些。
李大毛原本就知道芊芊是人参精,此事,他也就是只能和李大毛商量了。
{我天,狗陛下居然要喊大毛哥来!他想干什么,他是想把我是妖精这事昭告天下嘛!}
{大毛哥要是知道我是个妖,那还不得吓死!不行,我得阻止他!}
一听陆韧古吩咐喊李大毛回来,小人参情绪再次激动了。
她拱了拱,挣脱了陆韧古想按又不敢用力按的手,蹭蹭往上爬了两下。
陆韧古先前下马的时候就脱了大氅,如今身上只穿着冬日里的衣裳,虽说也有那么厚重,可小人参这么一爬,他的衣裳就鼓起来那么一点点,关键是,那鼓起来的地方还在变换。
陆韧古的脸色又变了变,连忙伸手按住了胃部,在邹乞纳闷看过来之时,他先一步开口:“朕当真是饿着了。”
“陛下还有何吩咐,不然您先回长宁宫用膳?”邹乞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醉花宫的一地狼藉,好心建议道。
【对了,这么久了,也没见柳妃娘娘,她人去哪了?】
邹乞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屋里的主人不见了。
【这一屋子乱糟糟,难不成陛下和柳妃娘娘当真吵了嘴,打了一架?】
【难道是因为吴美人的缘故,二人吵的嘴?那就难怪吴美人伤成了这样了。】
【只是,这架是怎么打的?吴美人一脸的伤,一看就是猫挠的,别摔伤,想必是陛下出的手。那陛下脸上的伤呢,又是怎么来的?那还能是柳妃伤的?陛下那么高……】
听邹乞越想越远,陆韧古及时打断:“去喊众人到门口听话。”
邹乞应是,转身出门。
片刻功夫,殿门口站满了人。
灵烟和灵芝站在前头,看着这一屋子的乱糟糟,都在焦急地四下里寻找着柳若芊。
【娘娘呢?】【我们娘娘去哪了?】
听着那猜测纷纭的心声,陆韧古开口:“吴美人嫉妒柳妃得宠,因妒生恨,想在朕回来之前谋害柳妃的性命。更是言语不和之下,不顾尊卑,将柳妃推倒在地。”
“吴美人又疯言疯语,口出狂言。柳妃身体娇弱,一时之间气得病倒了,现在床上歇着。”
众人神色各异,视线移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面上血肉模糊的吴美人。
自幼陪伴在皇帝陛下身边的邹乞,听出来陛下有所隐瞒,还有所编造。
但在他心中只有陛下,陛下所说,即是事实。
灵烟懊悔自责,眼泪直掉。
【早知道如此,先前我就不该听了娘娘的,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吴美人。】
【娘娘被气得病倒了?都怪我不在,要是我在,定将那吴美人扛着丢出去。】
灵芝一听心疼得不行,气得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盯着吴美人,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拳打脚踢一顿。
本来还在陆韧古怀里扑腾的小人参,听到陆韧古的安排,老老实实趴着不动了。
{无灾,你爹还挺能编瞎话,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难怪先前他把床幔放下了。}
{娘,爹很能干哎。}小黑猫很捧场。
陆韧古接着说:“如今这醉花宫破碎不堪,朕会将柳妃带去长宁宫住一阵子,你等就留在醉花宫便好。”
灵烟和灵芝虽然担心自家娘娘,可陛下既然已经下了令,自然也只能遵从。
好在陛下出征之前那段日子,自家娘娘就经常在长宁宫留宿,那阵子也不用她们贴身服侍。
见吩咐的差不多,陆韧古挥手让众人退下,又吩咐邹乞:“差人抬一顶软轿来。”
众人悉数退下,邹乞招手喊进来两名金狼卫将昏迷的吴美人直接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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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四名金狼卫将一顶软矫抬了来,直接抬到了醉花宫殿门口。
放下软轿,四名金狼卫自动自觉的背过身去站好。
陆韧古将小黑猫放在了地上,起身往里间走,走到床边拉开床幔,用被子把床上的大氅和衣裳都裹了起来,连先前放在地上的鞋子都没放过,一同卷吧卷吧裹进了被子,裹成了个长筒状。
听到人都走了后,小人参精又从陆韧古的衣领处探出了脑袋。
她扒着衣领,看着皇帝陛下在那忙活。
{无灾,你爹这是作甚呢?}
小黑猫从地上跳到了床边,蹲在那也跟着看热闹。
{爹好像要卷一个假娘。}
{假娘?}
{爹说要带咱们去长宁宫,那总不能空手出门吧,不然大家伙还不得以为您还在殿里呢。}
{有道理哎!}
小人参弯了弯叶子,很高兴。
{无灾,你好聪明哦,这一点像娘。}
小猫妖想了想没说话。虽然娘很傻,但当儿子的要孝顺,不能总是瞎说实话。
娘俩说话这功夫,陆韧古已经将卷好的被卷打横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用两根须须扒着他衣襟,探头探脑的小人参,笑着轻声说:“芊芊,藏好了,咱们出门。”
小人参嗖地一下缩了回去。
陆韧古抱着被子卷往外走:“无灾,跟上。”
“喵”小黑猫欢快地叫了一声,一蹦一蹦地跟在皇帝爹身后。
陆韧古走到门口,抱着被子弯腰钻进了软轿,等小黑猫也蹦进来,他伸手将软轿的帘子撂下,吩咐道:“去长宁宫。”
四名金狼卫转过身来,抬起软轿就走,步伐又稳又快,片刻功夫,就出了醉花宫的院门。
灵烟和灵芝两个一直追着送到门口,等到看不到了,这才转身回去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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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宁宫,金狼卫们直接将软轿抬到了殿门口。
全福之前跟随陆韧古一同出征,如今还在后头的行李车上,还没到。
出来迎接的是全福的徒弟小安子,也就是先前假装吐口水挨了板子的那个。
“奴才给陛下请安,恭迎陛下回宫!”小安子带着长宁宫服侍的宫女太监们跪地请安。
陆韧古坐在软轿之上,并未起身:“免礼,都下去吧。”
众人应是,齐齐起身,塌肩低头退远了。
周围安静下来,陆韧古这才抱着被子卷起身下了软轿,大步流星进了门,直接奔着寝殿去了。
进了寝殿,他将被子卷放在床上。
随后把手伸进衣襟,将小人参掏了出来。
可小人参精却没了先前的活蹦乱跳,软绵绵地趴在了他手上。
小人参精先前被符纸贴中变成了参,虽然吴美人忘了念咒,也忘了掐诀,那符纸的效力大减,可她多少还是损耗了元气。
后来陆韧古又突然出现,小人参惊吓连连,又上蹿下跳了那么好一阵,更是耗费了不少精气神。
如今狗陛下跟她交了老底,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有了靠山,只觉得安心。
一放松下来,从醉花宫到长宁宫的一路,小人参窝在陆韧古温暖无比的怀里,就有些混混欲睡。
可陆韧古不知道啊。
看小人参突然之间变得软趴趴的,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一直光着冻得生了病,还是那符纸的后遗症。
陆韧古面色大变,捧着小人参急得团团转,内心慌乱无比:“芊芊!芊芊你怎么了?”
{哎呀,狗陛下吵什么吵啊,还让不让参睡觉了!}
小人参抬起两根须须捂住脑门,还在陆韧古身上翻了个身,懒得看到他。
见她动了,陆韧古才安下心来,单手托着小人参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拉好被子盖住,就露出了两片小叶子一撮红果子。
随后弯腰把小黑猫抱起来,放到床上,从被子卷里把那件红色大氅拽出来,将小黑猫一裹:“无灾,给父皇变个身。”
小黑猫看了看一脸焦急的他爹,又瞅了瞅懒洋洋啥也不想管的他娘,喵呜一声,变成了人。
看到长着两只猫耳朵的小胖娃,陆韧古如同看到了救星,坐在床边,摸着他的头:“无灾,你问问你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父皇宣太医……”
话说一半,陆韧古自己停住了。
喊了太医来怎么说,快,给朕看看这小人参有什么毛病?太医怕不是得吓疯?
小猫妖也想到了这个,他抬着小圆脑袋:“爹,娘没事,她就是困了。先前无灾被那老道用符咒贴中,也是整天想睡来着。”
小人参迷迷糊糊地听见二人的对话,伸出一直小须须挥了挥。
{无灾啊,让你爹该忙忙去,娘要好好睡一觉。}
小猫妖原话转达,陆韧古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俯身下去,给小小的小人参掖了掖大大的被子,又在她两片小叶子上亲了亲,正想再亲红果果,小人参一须须就抽了过来。
{跟你爹说,让他赶紧滚蛋,别来烦我。}小人参有些炸毛。
这狗陛下怎么回事,好像有什么大病一样,不然为甚总想对一颗参图谋不轨呢。
小猫妖用两只小肥手捂着眼睛,奶声奶气的:“爹,娘说让你赶紧滚蛋,别来烦她。”
有力气抽他,还有力气骂人,陆韧古这下彻底放心了。
他闷笑着起身,在小猫妖那炸毛的小脑袋上揉了揉:“无灾,你在这里好好守着你娘,父皇先去忙一件大事。”
有了爱着他护着他的娘,现在又有了对他好的爹,小猫妖很是开心,胖乎乎的小脸上带着些许羞赧的笑:“父、父皇,你去忙吧,我看着娘。”
“好孩子。”陆韧古又在他头上摸了摸,这才起身,将床幔放了下来,走了出去。
小猫妖裹着厚厚的大氅,挪到了枕头边上,就那么抱着膝盖乖乖坐着,盯着小人参瞅。
小奶音暖呼呼的:“娘,你好好睡吧,无灾守着你。”
陆韧古快步走去外头,出声喊到:“来人。”
小安子应声,颠颠跑了进来:“陛下,您有何吩咐?”
陆韧古神色严肃,低声吩咐道:“你亲自出宫,找个嘴严的绣娘,做几身小衣裳,再做几套小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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