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栖凤宫门口,御辇停下。
柳若芊一手拿着团扇遮脸,一手牵着陆韧古的手想起身。
陆韧古先一步伸手将柳若芊打横抱了起来,抬脚往殿内走。
“祝陛下和娘娘白头偕老,鸾凤和鸣!”
“祝陛下和娘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听着一路上宫女太监们变着花样的吉祥话和祝福语,柳若芊红着脸,把扇子往上举了举,可还是不舍得全遮上,仍旧露了一双顾盼生辉的杏眼在外头,和陆韧古对视着。
小人参精一向大大咧咧,落落大方,难得见她露出如此害羞的小女儿之态,陆韧古心情愉悦,满面春风地哈哈大笑出声。
那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声,笑得柳若芊脸颊更加发烫,这下把扇子往上举了举,将整个脸挡住了。
进了栖凤宫正殿,陆韧古抱着柳若芊直接进了喜房,将她轻轻放在了喜床之上,并伸出手:“娘子。”
柳若芊将手里的却扇慢慢向下移,一张倾国倾城的娇俏容颜露了出来。
陆韧古看得心头一热,眸色深邃,目光炙热。
柳若芊含羞带怯地把扇柄放在面前那只大手上,见他还不握住,她抬眸,轻声唤了一句:“夫君!”
一声娇娇糯糯的夫君,喊得陆韧古心头发酥,回过神来,握住扇柄,将扇子放在床边柜子上,轻轻握住那只细白柔软的纤纤玉手,挨着她坐在了床上。
陆韧古知道他的芊芊够美,可今日她又是美得那样惊心动魄,让他无法移开目光,哪怕一刻。
陆韧古被柳若芊迷住,柳若芊又何尝不是沉醉于皇帝陛下的美色之中。
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皇帝陛下的脸,嘴里喃喃:“夫君,你可真好看!”
屋内除了灵烟和灵芝,还有十几名尚宫女官站成两排候在那里,听到皇后娘娘那直白的言语,看着她那痴汉一般的目光,大家都忍不住抿嘴无声地憋笑。
陆韧古也轻笑出声:“娘子也好美!”
等二人手牵着手看了好一会儿,负责主持婚房仪式的女官端来了合卺酒。
在女官的恭贺词中,陆韧古端起一杯,先递到柳若芊手里,随后又端起自己那杯:“娘子,请。”
那低沉富有磁性的“娘子”二字,听得柳若芊耳根发软。
她那长长的睫羽颤了颤,在陆韧古的示意下,端着酒杯,和他交臂而举,一饮而尽。
陆韧古将空杯子拿走,交到女官手里,随后伸出拇指在柳若芊嘴边擦了擦,将唇上沾着的那滴合卺酒擦掉。
微微发凉的手指,让柳若芊心头突突直跳,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刹那间,喜房内的温度在升高,气氛突然之间变得旖|旎起来。
为首的女官对着大家招招手,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帝后二人。
灵烟和灵芝作为柳若芊的贴身丫鬟,却还不能离开,两个人满脸笑意地拿了同样喜庆的红色轻便常服过来。
陆韧古拿过他的常服自己动手换上,灵烟和灵芝则服侍柳若芊将那繁重的凤冠和嫁衣换了下来。
柳若芊晃了晃脖子,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陆韧古伸手在她后脖颈轻轻按着,给她疏松筋骨。
灵烟和灵芝将二人的喜服刚收好,全福就带着两个小太监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陛下,娘娘,请用膳。”
陆韧古是从一早起来就没吃什么东西,柳若芊也只是早上的时候在柳家吃了几块点心垫了垫肚子,穿着厚重的喜服忙忙碌碌一大天,此刻都有些饿了。
二人走到桌子那,挨着坐了,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腻腻歪歪地吃完了一顿饭。
陆韧古拿出帕子给柳若芊擦了擦嘴,温声问:“可吃饱了?”
柳若芊点点头,乖巧地应:“嗯。”
陆韧古抬头看了眼窗外,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开口喊了全福将桌子收了,随后又吩咐备水,全福笑着说都准备好了。
陆韧古点头,吩咐众人都退下。
全福应是,招呼包括灵烟和灵芝在内的所有人全都退了出去。
陆韧古牵着柳若芊的手,直接问道:“芊芊先去洗,还是我帮你?”
之前两个人亲亲抱抱的时候,柳若芊总是嫌弃陆韧古每次中途就停,还曾几度怀疑他到底行不行。
可如今事到临头,到了验证皇帝陛下到底行不行的关键时刻,她却有点怂了。
她把手拽了出来,推了陆韧古一把:“你、你先去洗,我这吃得有点饱,再坐一会儿。”
看着小人参精那红扑扑的面颊,陆韧古善解人意地应了声好,眉梢含笑起身走向浴池。
等那高大的男人走出去,柳若芊扯了扯衣领,以手做扇在面前扇了扇,又伸手拍了拍脸:“这天也太热了。”
转身回来拿寝衣的陆韧古看到这一幕,没忍住闷笑出声。
此刻是春末夏初,天气是暖和了起来,可还远远不到热的地步。
见小人参精红着脸瞪过来,陆韧古忙正了正脸色:“我拿寝衣。”
柳若芊没说话,起身帮他把大红的寝衣找了出来,陆韧古接过寝衣,转身走了。
柳若芊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把自己的寝衣找好,抱在手里走回床边坐好。
她静静地等着,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又没忍住伸手在发烫的脸上拍了几下。
陆韧古的动作很快,不过一盏茶功夫就回来了。
当高大英俊的男人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一身大红的宽松寝衣,一双有力的双腿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的时候,柳若芊的心跳慢了半拍,还在拍着脸的手就那么僵在了那里。
陆韧古走近,望进那双熠熠生辉满是星光的眸子,他笑着俯身下去,想在那因为发呆而微微张开的粉唇上啄一口。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男人气息,柳若芊回过神来,忙从圈过来的胳膊下钻了出去,抱着寝衣就往后退了两步:“我去沐浴。”
说罢,转过身脚步匆匆走了。
看着那有些落荒而逃的娇俏背影,陆韧古偏头笑了,站在床边俯身把被子仔细整理了一番,又把两个枕头往一起靠了靠,随后就站在床边静静地等着。
可等啊等,等啊等,也不见人回来。
浴池那边哗啦哗啦的水声却是没停,还有小人参精时不时地轻声嘀咕,距离有些远,在嘀咕些什么,陆韧古并听不清。
又等了一会儿,陆韧古实在是不放心,走了过去。
一走近,这下听清了小人参精的话。
“我要多洗一会儿,不然显得我有多猴急似的。”
小人参精靠在洒满了各色花瓣热气蒸腾的浴池边上,伸手撩着水。
可撩了几下,她又坐直了来:“可我再磨蹭下去,阿古哥哥会不会等急了呀。”
“不然,洗吧洗吧得了?”小人参精自言自语,想了想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转过身就想从水里出来。
可一转身,就和皇帝陛下那灼热的目光正正对上。
全都被看到了,小人参精又羞又窘,立马坐回了水里,抱着膀子只露了个小脑袋:“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韧古也不说话,就那么迈着大步走了过去,直接伸手将人从水里捞出来,抱在了怀里。
这野蛮粗鲁的男人!
【我要不要矜持一番,装模作样地挣扎两下,问上一声登徒子你想干什么?】
【算了啊柳若芊,这一刻你都想了多少回了,还矫情什么呢!】
小人参精在心里头纠结了一番,最后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干,直接揪着陆韧古的衣襟,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
【只要看不见我的脸,丢的就不是我的脸。】
陆韧古被小人参精纠结的内心逗得啼笑皆非,伸手拿过一旁的巾帕,仔细将怀里羞得没脸见人的新娘子身上的水擦干,又拿过一旁架子上的寝衣,就像当初她是小人参的时候那般,一件一件给她穿好,随后把她高高盘起的头发放下。
【待会儿又要脱,哎,也不嫌麻烦。】
柳若芊在心里嘀咕着,可脑袋还窝在陆韧古胸口,不肯抬起来。
陆韧古轻笑一声,直接把人抱起来就走。
到了床边,他轻轻地把人放下。
一挨着床,柳若芊就势往里一滚,滚到了床里侧,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
陆韧古将红色的床幔放好,也上了床,掀开被子侧身躺了进去。
两个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陆韧古伸手将人捞过来,直接箍进了怀里。
【来了,来了,终于要来真格的了!】
娇娇糯糯的声音,带着些许紧张,还带着一丝兴奋。
隔着薄薄的寝衣,陆韧古揽着那柔|软玲|珑的身体,只觉得心口满满登登。
他嘴角含笑,闭上眼睛,什么都没做,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抱着。
柳若芊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皇帝陛下有下一步的动作,她拱了拱,把脑袋从被子里拱了出来,看向那张好看的脸。
见他居然闭着眼,柳若芊心里犯起了嘀咕。
【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哪,阿古哥哥这是干什么呢?】
陆韧古嘴角微不可闻地弯了一下,依然闭着眼。
柳若芊心里一个咯噔。【我天,皇帝陛下那个东西不会是真的不行吧?】
陆韧古这下装不下去了,轻笑出声,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将人压在了大红床铺之上。怕压到她,陆韧古双肘撑着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秋瞳剪水,面若桃花,怀|里的姑娘美艳不可方物,陆韧古喉间滚了滚,低下头去。
紧紧挨在一处,柳若芊清晰地感受到成年男人那肌肉|紧绷健硕结实的身躯迸发出的力量,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砰直跳,心里突然有些怕。
她下意识地伸出两只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小小的软软的:“等、等一下。”
【听说会很痛,也不知道到底有多痛。】
知道小人参精这是怕了,陆韧古并未抬起头,而是凑过去在她鬓边嗅了嗅,声音低沉有些沙哑:“怎么了,嗯?”
柳若芊缩着脖子躲了躲,小脸通红,找着借口:“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陆韧古亲了亲那圆润白嫩的耳珠,随即翻身,两个人掉了个方向:“那芊芊来。”
柳若芊下意识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这活,不都是男人干的吗?】
陆韧古只是逗逗她而已,见她呆住,闷笑一声,瞬间又翻了回去:“既然娘子不愿,那还是为夫来吧。”
说罢,也不等她再说话,对着那张和嫁衣一般鲜艳的红唇吻了上去。
渴|望了许久的夜晚,终于等到,陆韧古这个吻下去,便一发不可收拾。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红的床幔被掀开一个缝,从里面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抓住床沿,似乎是想往外爬。
可很快,那截带着点点红痕白嫩如玉的手臂上覆上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大掌往回一收,将那条在空中胡乱挥舞的白嫩手臂带了回去。
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声,结实又牢固的拔步床再次轻微晃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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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柳若芊昏昏沉沉睡到日上三竿,是被饿醒的。
她趴在床上,还没睁眼,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可一动,就忍不住哎呦出声。
浑身的酸|痛,提醒着她昨晚那难以启齿的一幕一幕又一幕。
她睁开眼,对上一双满是笑意的凤眸。
看着皇帝陛下那心满意足,春风满面,精神焕发的得意样,柳若芊哼了一声,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这不知节|制为何物的狗男人,就为了以前她问的那句“你是不是不行”,昨晚上就身体力行地好一顿教她做人,还非得让她亲口承认他行。
“今天晚上你睡榻!”想起昨晚上狗男人的丧心病狂,柳若芊气得又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得亏我是个妖精,不然的话,怕是小命都要交代在这了。】
【昨晚上洗了那么多次澡,皮都要洗掉了。】
听着小人参精心里唠唠叨叨的抱怨,陆韧古知道自己昨晚有些过分了,此刻态度异常良好地赶紧认错:“对不住,是我莽撞了些,下次我一定会留意。”
柳若芊气鼓鼓地哼了一声,瞪着面前好看的男人。
可瞪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笑了。
她往前拱了拱,拱进陆韧古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他的衣襟:“阿古哥哥,芊芊原谅你了。”
陆韧古大手兜在小姑娘身后,将她揽进怀里,在她头顶亲了亲:“芊芊可饿了,要不要吃些东西?”
柳若芊脑袋在他胸口点了点,撒娇道:“可是我太累了,不想起来。”
“好,你躺着便好。”陆韧古在她额头亲了亲。
随即将人抱起来靠着床头坐着,又拿被子将她裹好,这才起身下地。
喊了人送了热水进来,陆韧古亲自拧了帕子给柳若芊擦了脸擦了手,随后去门口接了食盒过来,将门关上,又从榻上端了案几放在床上,把饭菜摆好。
热气腾腾的鲜虾馄饨,带着淡淡草药香气的浓郁鸡汤,清爽开胃的小酱瓜……,各式各样的菜摆满了一桌子。
柳若芊伸手拿起勺子,可想要舀馄饨的时候,却发现手腕在微微颤抖,勺子都拿不稳。
她放下勺子,一边甩着手一边瞪着那笑个不停的男人,气哼哼道:“都怪你!”
哼,要不是昨晚几次过后她实在扛不住,被他哄着骗着用手……,她的手腕也不会酸成这样。
陆韧古作恶心虚,忙收敛笑意,端过馄饨碗,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馄饨喂到柳若芊嘴边:“是我的错,日后我来喂芊芊吃饭。”
这还差不多。柳若芊傲娇地哼了一声,就着他的手吃了起来。
她吃了两个,让陆韧古也吃,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一碗馄饨,又吃完了桌上一大半的菜,这才作罢。
吃完了饭,柳若芊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就想下地。
陆韧古端着桌子送到外面榻上,喊了人进来收拾,一走回来就发现刚才还赖赖唧唧喊这疼那疼的小人参精居然下了地,自己在那正穿衣服,他忙走过去从后面揽住她,柔声问:“怎么起来了,不是说累?”
柳若芊转过身回抱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阿古哥哥,我们去给母后上香吧。”
成婚第二日是要给公婆敬茶的,可陆韧古父母都已过世,他心中记恨先帝,至今不愿喊他父皇,那就只有去冷宫给太后娘娘的牌位上一炷香,也算全了礼数。
陆韧古的大手在柳若芊背上搓了搓:“芊芊若是走不了,我们改日再去也行,母后不会怪罪的。”
柳若芊知道他在说什么,眼波流转嗔了他一眼,小声说:“我可是个妖精,没有那么柔弱!”
不知道昨儿晚上是谁连哭带求地跟他说够了,现在倒是嘴硬起来了。陆韧古忍不住轻笑出声,却也没再多问,只是应好。
陆韧古自己换好了衣裳,柳若芊则喊了灵烟和灵芝进来帮她更衣梳头。
两个丫鬟走进来,都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自家娘娘,见她白嫩的脖子上红印点点,人也懒洋洋的,二人都忍不住欢喜地笑。
【娘娘进宫快一年了,可终于和陛下圆房了!】灵烟简直要喜极而泣。
【我们娘娘嫁了人,越来越美了,嘿嘿!】灵芝冲柳若芊傻笑着。
陆韧古穿戴整齐,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坐在椅子上连连打哈欠的柳若芊,情不自禁地笑了。他的芊芊是很美,很甜美。
等收拾妥当,柳若芊起身,上前牵住陆韧古的手,笑着说:“阿古哥哥,走吧。”
两个人出门,院子里全福带着宫女太监们早就恭候在那里,又是一连串的吉祥话,陆韧古大方地挥手:“赏!”
满院子的谢恩声起,到处喜气洋洋。
两个人在众人的簇拥下去了冷宫,全福还有些紧张,站在冷宫门口欲言又止,柳若芊笑了笑:“福公公,无妨,有我呢。”
陆韧古笑着点头。
【也是啊,前阵子皇后娘娘就陪着陛下进去了一趟,陛下也没什么事,想必今日也会没事的。】
全福上前将冷宫的门打开,站到一旁,目送两个人手牵着手走了进去。
可他还是不放心,特意差人去喊了迟莫为和邹乞过来,迟莫为和邹乞商量了几句,差人去喊了一队金狼卫过来,以防万一。
可约么一炷香的功夫,众人就见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又手牵着手走了出来。
皇帝陛下的脸上居然还破天荒地带着浅浅的笑意,众人震惊不已,心中对皇后娘娘越发恭敬和佩服。
二人走出门来,见到门口站着的众人,陆韧古微微颔首,牵着柳若芊的手,边走边聊,慢悠悠闲庭信步地往御花园方向去了。
看着那般配的背影,迟莫为老泪纵横,和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走,而他,则抬脚进了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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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过后,陆韧古给自己放了个假,连着几日都没有上朝,几乎寸步不离地和柳若芊待在一处。
两人谁都没有提寿命的事,可都在心里想好了,既然不能长久相伴,那就好好珍惜眼下这几十年,也算不枉此生。
柳无灾睡在栖凤宫的偏殿,虽然每天很想他娘,可孩子很懂事,每天请安过后,就主动去找金狼卫练功玩去了,一玩就是一整天。
三日回门,陆韧古陪着柳若芊,带着柳无灾,拉了几车的回门礼回了柳家,在柳家热热闹闹地过了一天。
柳家人多,男人们围着陆韧古说东说西,女人们则扯了柳若芊说着悄悄话。
可两个人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彼此,当对视上,就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
每每视线错开片刻,又赶紧去寻找,两个人的目光几乎黏在了一起,几乎从未分开。
那恩恩爱爱的模样,看得柳家人又好笑又欣慰,心中直道芊芊嫁对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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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的第二日,陆韧古就带着柳若芊出城,去了皇家别院那半山腰的木屋小院。
院子里上次种下的篱笆墙早已经挪开,挪到院墙边上长得愈发茂盛,已经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围墙,而门前,则空旷了起来。
院子里又立了一个秋千,柳若芊坐在上面,微微仰着头吹着初夏的暖风。
看着那金尊玉贵的皇帝陛下撸起袖子,自己在拎水烧水,柳若芊不解地问道:“阿古哥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住几天?”
陆韧古把水倒进户外厨房的大锅里,直起腰来看着柳若芊,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芊芊在山上精神好。”
“是啊,可是来这,要自己干活呀。”柳若芊还没反应过来陆韧古的言外之意,傻乎乎地答。
以前她是喜欢上山,那是因为她那时候不懂修炼,只有在山上待着才精充沛。可自打无灾教了她之后,她已经掌握了方法,不会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蔫吧吧的了,只要隔一段时间上一次山就好。
距离上次来山上也没过去多久,她也没提要上山,不知道皇帝陛下为什么突然说要来这。
陆韧古笑了笑,没再说话,弯下腰去往灶膛里添柴烧水。
等一大锅水烧开,陆韧古又不辞辛苦地将热水一桶一桶提到屋内,倒进大大的浴桶之中。
随后走到秋千那,将还在眯着眼睛荡秋千的小人参精抱起来,往肩上一扛,抬脚就往屋里走。
“哎,你这人,好好的你扛我做什么!”柳若芊冷不丁地腾空,下一刻就趴在陆韧古的肩膀上,吓得她惊呼出声,握拳捶着他抗议。
可抗议无效,在皇宫里头看起来还温文尔雅的皇帝陛下,到了山里头,不光干起了山野村夫干的活,连人都变得野蛮起来了。
他不说话,就那么扛着人走,见柳若芊扑腾得厉害,还抬起大掌在她身后的浑|圆上来了一巴掌。
这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下去,把柳若芊给拍明白了。大白天的,狗陛下这是要做那事?
柳若芊越发挣扎得厉害了,小声反抗:“陛下冷静,这可是白天。”
陆韧古进了屋,回脚把门踹上,又转身将门栓插好:“白天又如何,朕同朕的皇后亲近,谁还敢管不成!”
柳若芊:“可是金狼卫……”
陆韧古打断她:“都被我赶下山去了。”
柳若芊直翻白眼,难怪这男人今日劈柴拎水烧水全都自己干了呢,感情是早有打算,把人都赶跑了。
也不等柳若芊再多说,陆韧古扛着她进了西厢房,把她的鞋子一脱往地上一丢,直接把人丢进了装满温水的大浴桶里。
扑通一声,柳若芊坐进浴桶里,顷刻间浑身的衣裳都湿透了,脸上也都是水,她气得拍打水面:“你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狗男人就挤进了浴桶,伸手将她抱坐在腿上,用嘴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浴桶里的水洒出来一半,弄得满地都是。
可难得的,柳若芊居然没有像前几晚在宫里那般那么早就告饶,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等陆韧古笑着提醒她,她才恍然大悟。
难怪狗陛下突然要上山,难怪他先前笑着说在山上她精神好,原来都是为了这事。
见她明白过来,陆韧古笑着问:“怎么样,再来?”
几天过去,越来越能适应他了,加上此刻精神头还好,小人参精不服气地主动扑过去:“来就来,谁怕谁!”
陆韧古闷笑一声,将人接住,继续劳作……
等到太阳西斜,落日余晖透过半开的窗户照到榻上,两个人一前一后靠在一起,面朝窗户,静静地躺在榻上。
陆韧古的大手将柳若芊的小手包在掌心,慢慢抚摸。
柳若芊窝在陆韧古的怀里,嘴角高高翘着:“阿古哥哥,嫁给你,芊芊很开心。”
陆韧古抬起头,亲了亲她的侧脸:“能娶到芊芊为妻,我也很开心。”
柳若芊转过身,抱住他,吃吃地笑了。
笑了一会儿,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眼期待:“阿古哥哥,你说,我的肚子里是不是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了?”
一听这话,陆韧古嘴角的笑意僵住。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语气温柔:“芊芊,阿古哥哥同你商量件事可好?”
柳若芊兀自摸着肚子,眉眼弯弯:“你说。”
陆韧古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开口:“芊芊,现在你肚子里,并没有孩子。”
柳若芊瞪了他一眼:“净瞎说,你又不是太医,你又怎么知道。”
陆韧古面带愧疚,但还是坦白道:“大婚那晚,我喝了一碗药,可以确保十日之内不会让你怀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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