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大毛哥和久谣08】
笑了一会儿,久谣走过去,把地上的门把手捡了起来。
放在眼前看了看,手一扬,把手向门掷过去,牢牢安在了门上。
她架着胳膊看了几眼,随即伸出手,门把手又飞回到了她手心上。
之前做门,上门,李大毛用的都是他随身带着的那把刀,他人离开,刀自然也带走了。
久谣四下扫视一番空荡荡的外间,回到里间把劈柴刀拿了出来,用刀柄比较宽的地方用钉子把门把手往回钉。
原先见李大毛做这些的时候,干得轻轻松松。
可等这活到了自己手里,久谣才知道,原来不用妖力,干起活来这么费劲儿的。
久谣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把门把手给装了回去。
她呼出一口气,一手叉腰,一手擦着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小声嘀咕着:“看吧,家里没个男人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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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毛临走的时候,撂下了一句“此事改日再议”。
知道他是那种言而有信之人,久谣就老老实实在铺子里等着他。
铺子里生意一向冷清,好几日不开张乃是常态,她就趁着空闲置办了一些家具用品。
先前让李大毛做桌子做凳子,那纯属是为了找个理由诓他再来。
如今,两人之间已经把话说开了,她也不用刻意找借口了。
桌子凳子一应物什,集市上都有卖的,她又不缺钱,何必让熊男人再受累。
她不光买了桌子凳子,装东西的柜子,还置办了一口锅。
先前两个人饿了,或是想吃东西,都是李大毛到外头去买。
他曾无意中提起过,她这里没锅,不然可以自己煮,干净,热乎,还省钱。
虽说她不会做饭,可在集市上逛的时候,看到卖锅的,脑中情不自禁浮现出两个人一起下厨的情景。
她拿着锅铲翻炒着锅里的菜,熊男人从背后抱着她的腰,静静看着她炒……
一想到那场面,她就没忍住,一冲动直接扛了一口锅回来。
有了锅,就又买了菜刀菜板,锅碗瓢盆,米缸盐罐……
来来回回跑了无数次,林林总总搬回来一大堆。
买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到后来,外间堆得满满的,几乎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去里间的路更是堵住了,进进出出,她都是用飞的。
当时这个铺子是她从别的妖那里盘下来的,外头卖寻常的衣裳,里间是仓库,外加摆放皮毛,比外间就更大些。
这些年,她有其他事情忙,外间那些存货卖完之后,就只剩下了里间的皮毛,外加后来她又从各种渠道得了一些皮子,就这么漫不经心地把这个铺子维持了下来。
虽说做生意都是把货尽可能摆在外头,可她也懒得搬。
她有其他赚钱途径,根本看不上这铺子的那点儿收入。
当时盘下这铺子,一是因为她喜欢这个集市的烟火气,再就是这里是妖精鬼怪的聚集地,可以打听到很多消息。
她只是在偶尔闲下来时,才会过来这里一趟,并不常来。
这么多年,也就没用心打理过。
可如今,熊男人在这里陪伴她那么多天,这铺子在她心里,变得不一样了。
这里,让她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一想到那英俊又憨憨的男人,她就想把这里收拾得舒适一些。
看着满屋子的东西,久谣想了想,干脆把里头那些皮毛和柜台全都移到了外间,把新买的东西全都搬到了里间。
她一边倒腾东西,收拾铺子,一边等着李大毛。
可左等右等,一连等了好多天,一直到她把铺子全部收拾妥当,也不见熊男人的影子。
等到她请木工加急打出来的木床送来装好,新买的大红色被褥都铺上,绣了鸳鸯戏水的红色枕头摆好,仍旧不见李大毛出现。
看着里间那张异常结实的木床,久谣叹了口气,坐了上去。
她当时特意交代木工一定要做结实些,不为别的,只为那熊男人力气太大。
她是想着,大家都是成年妖了,把话说明白,也就没什么可扭捏的,有张床总归是方便些。
当然,她可以带他去她的府邸。
可那里空空荡荡的,还不如这个小小的铺子温暖舒适,有人气儿。
可自打那晚熊男人落荒而逃,这都已经第十个晚上了。
久谣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托腮,轻轻叹了口气。
熊男人,还不来。
要是到了子时他还不来,她就去找他。
打定主意,久谣就走到外间门口,往门槛上一坐,歪着脑袋托着腮,盯着每次李大毛来的方向看。
小狐狸精一袭红衣,妖艳惹眼。
惹得路过的妖频频回头,还有不小心撞在一起的。
要是搁在往日,她定然要笑上一笑。
可今日,她没有心情搭理陌生人,整个人跟僵住了一般,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同一个方向。
可她从太阳高照,坐到了日落西山,又坐到明月高悬,依旧不见人来。
妖市不同于寻常人族集市,哪怕是到了夜晚,依旧灯火通明。
有个垂涎久谣美色的狼妖,在铺子前徘徊了好一阵子,最后上前,妄图勾搭久谣。
久谣面无表情拒绝过后,狼妖不死心,依旧纠缠不休。
本就因为李大毛迟迟不来而郁闷,这狼妖偏又不识趣,硬往上凑。
久谣瞬间冷了脸,抬起一掌就挥了过去,直接将狼妖劈翻在地。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冷冷说道:“滚!再敢出现在老娘面前,老娘剥了你的皮做靴子!”
狼妖没想到这漂亮姑娘竟然如此厉害,吓得脸色一变,从地上爬起来,慌不择路地跑走了。
久谣抬头看了看月亮,虽说还不到她原先定的子时,可她不想等了。
一刻都不想等了。
她转身把铺子的门关好,伸手一指,一道锁锁在了门上,她转身朝着集市口的方向快步疾走。
路过医馆时,坐在门口喝着小酒的鹤大夫,举了举手里的酒葫芦,笑着问:“小狐狸,你这是上哪儿啊?”
久谣冲他笑了笑,一边急走,一边大大方方地答:“我找我男人去。”
鹤大夫脖子伸出去老长,探着头追问:“可是那日,带你来看伤的那小子?”
“正是。”久谣回头答。
鹤大夫:“小狐狸眼光够刁,那小子不错。”
一听鹤大夫夸李大毛,久谣笑得灿烂,挥了下手:“改天请你喝喜酒。”
鹤大夫又举了举手里的酒葫芦:“我等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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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集市,久谣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她出现在大晋军营外,躲在草丛后静静观察了一会儿。
已是深夜,火把的光被冷风吹得摇曳不停,巡逻士兵的军靴踩在地上,发出整齐的脚步声。
除此之外,把守森严的军营内,一片安静。
久谣目标明确,站起来,身形一闪,再次消失。
眨眼功夫,她已经身在一处营帐之内。
帐内漆黑一片,她贴着营帐的边静静站着,目光盯着床铺的方向。
床铺上,面朝里侧身躺着一道魁梧的身姿。
久谣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嗅完之后,黑暗中那双发着红光的一双狐狸眼情不自禁地弯了弯。
是他,是那熊男人。
一想到熊男人那英俊的面庞,久谣的心头不受控制地一热,面颊有些发烫。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脸,悄无声息地慢慢走近了床铺,停在了床边,弯腰伸出手去。
可她的手刚挨到熊男人的耳朵,还只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用力一扯。
她毫无防备的,被扯着仰面朝天躺在了床上,随后是一具结实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
压得久谣忍不住哼唧了一声,随后一只大手立马把她的嘴捂了个严严实实。
久谣的声音不大,可在这静谧的夜晚,却显得有些突兀。
恰逢门外有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有人轻声问:“可听到有女人的声音?”
床上二人一动不动,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好在,外头的又有人声响起:“你困迷糊了吧,咱这是军营,哪里来的女人,走吧,快跟上。”
脚步声走远,可李大毛的手依然捂在那,没有拿开。
他那手太大,还顺带把久谣的鼻子也给捂上了。
帐内漆黑,但二人同为妖,眼力极好,都看清了彼此。
其实,在久谣一进帐子那一刻,李大毛就已经知道是她来了,只不过他并未动,一直在装睡罢了。
当久谣那柔软细腻的指腹捏到他耳朵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麻,鬼使神差地伸手就把她扯到了床上。
二人沉默地对视良久,直到久谣呼吸不畅,伸手戳了戳捂住自己口鼻的大手,熊男人这才把手拿开。
久谣吸了一大口空气,这才用微不可闻的气声问道:“我一直在等你,为何不来?”
李大毛沉默了片刻,低声答:“还没想好。”
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可久谣不舍得推开十天未见的熊男人。
她伸手摸上他的耳朵:“我喜欢你,你也不讨厌我,那还有什么好想的。”
李大毛耳朵一痒,浑身一麻,那新奇又有些怪异的感觉,惹得他微微晃了下头。
可小狐狸精的手就跟长在了他耳朵上一样,没甩掉,反倒是摩挲了起来。
李大毛浑身一僵,伸手就抓住那只不老实的小爪子,给她按在了头顶的枕头上。
熊男人的耳朵怕摸?发现了秘密的久谣嘴角高高翘起,又使坏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他耳朵,还没摸上两下,又被抓着按在了头顶。
两只手都动弹不了了,久谣眼波流转,脑袋一抬,凑上去就在李大毛的嘴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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