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大毛哥和久谣11】
“是什么?”看着那三个大包袱,久谣好奇地问道。
李大毛笑着说:“打开看看。”
久谣拆开第一个包袱,就见里面放着两个木质锦盒,锦盒上摆着一双红色绣花鞋,盒子下是一件红色的衣裳。
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套纯金头面。
另外一个盒子里,是一枚金色步摇,一对金色手镯,外加一对金色耳环。
两个盒子摆在一起,在烛火的映衬下,灿灿发光。
在门外的时候,看到包袱,久谣就猜到了大概是李大毛给她带的礼物,可没想到竟然是嫁衣和首饰。
她满心欢喜,伸手在嫁衣上轻轻地摸了又摸:“真好看。”
李大毛:“喜欢就好。”
那晚久谣说了那些话,二人又那般亲密,在他心里,久谣已经是他的妻子。
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决定尽快把成亲之事张罗起来。
如今他在军中,离家里太远,那就先办个简单的仪式,这样,他和久谣也算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本是明天休假,他今日又告了半日的假,去到附近城镇最好的裁缝铺和首饰铺子,买了现成的嫁衣绣鞋和首饰。
他想的是,一样一样,早早地把成亲的东西准备齐全。
没成想,他一来,久谣就说今晚要成亲,那他今天的东西还真是买对了。
久谣又去拆下一个包袱,打开之后,发现又是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为数不多的银票和银两,还有一张地契。
除此之外,包袱里还有几柄一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刀剑。
久谣拿着银票和地契,指了指刀剑,抬头看向李大毛:“这是?”
“我的全部家当,都交给你。”李大毛说道。
随后有些窘迫地挠了挠脑袋:“就是、没多少,委屈你了。”
家里是寻常农户人家,爹娘辛苦,弟弟们还小,家中生活虽衣食无忧,可也算不上富裕,一向紧巴巴的。
参军之后,他平日吃住都在军中,衣裳也有发,自己没什么花销,就把俸禄全都寄回了家中,没什么积蓄。
只是偶尔有些额外开销,比如上次给芊芊买狐裘,或者遇到好的武器想买,钱不够的时候,他才会想着去外面赚些钱。
今儿出门之前,他把所有家底划拉划拉,连银票再加散碎银两,全都带上了。
等去了集市买完东西,现在统共也就剩下了二十多两。
说实话,他很是有些愧疚,有些拿不出手的。
他也曾考虑过和同袍们先借一些,凑多一些,好歹体面一些。
可思来想去的,觉得还是真诚以待为好。
二人即将结为夫妻,他不想对久谣有什么隐瞒。
好在,早些时候,他接活的时候,从一群山匪手里救出过一个富商。
那富商当时九死一生,被他救了之后,感激涕零,除了付了家人答应的报酬,还诚意十足地赠了他一处宅子。
那宅子就在京城外,是一处有山有水的庄子。
李大毛把这些事一五一十交代给久谣,久谣听完,捏着银票和地契,沉默不语。
不知她是怎样的想法,李大毛抬手扶上她的肩膀,语气郑重:“久谣,我以后会想办法多赚钱,不会让你苦着。”
他会种田,会打猎,会采草药,还会做饭,对他来说,若是孤身一人,丛山峻岭处处都可以安家落户。
可如今他有了妻子,以后,或许还会有孩子,就不能再像以往那般随行而为。
“这些足够了。”久谣说道。
她往前挪了半步,脚尖抵着李大毛的脚尖,靠在了他怀里:“大毛,除了我娘,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见她没有不高兴,李大毛笑了。
可听着久谣略带感慨的声音,他有些心疼,伸手拍拍久谣的背:“以后,有我在。”
久谣靠在李大毛怀里沉默着,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
笑着地把银票和地契收好:“那以后,我管家了。”
“自是你管。”李大毛笑着答。
随后他主动把第三个包袱打开:“我还买了些点心和零嘴来。”
芊芊那小丫头甚是爱吃这些,他想着久谣也是姑娘家,大概也会喜欢的,在集市上逛的时候看到点心铺子,就直接走了进去,按样买了一些。
看着打开的几个盒子里装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和零嘴,久谣笑得眼睛弯了起来:“我喜欢。”
虽说久谣说了她不在乎那些虚礼,可李大毛就只拎了这几个包袱上门,内心忐忑又愧疚。
此刻见久谣左一句喜欢,右一句喜欢,他心窝满满登登的,伸手把久谣紧紧拥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顶:“久谣,谢谢你。”
谢谢她不计较他一穷二白,谢谢她什么都不在乎就要和他成亲,也谢谢她把这个小小的铺子布置得如此温馨。
虽不知道他这句颇为动容的谢谢到底是谢什么,可久谣还是笑出声,骂了句:“傻子。”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久谣从李大毛怀里挣脱出来,开心道:“今晚我们成亲,我要换上嫁衣。”
“好。”李大毛答,随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一身带甲戎装,有些后悔。
今儿为了见久谣,他特意换上了升任之后新制的戎装,可却是一身黑色。
要是知道今儿就要成亲,他也该给自己买一身喜服的。
久谣问:“怎么了?”
李大毛抬手挠了挠头:“我这身衣裳可成?要不,我去买一身回来?”
久谣笑着牵住他的手:“就穿这身,我喜欢看。”
“好,那就穿这身。”李大毛跟着笑了,又道:“那我出去等,你换衣裳。”
话落,李大毛转身去了外间。
听到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晚在营帐的床上那满怀的温暖柔|软不受控制地袭入脑海。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抬脚走到铺子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裹着雪花的冷风灌入衣领,内心的燥|热好了些许。
他仰起头来,任凭雪花落了满脸满头,嘴角慢慢上扬,最后乐得嘴合不拢,低声自言自语。
“爹娘,大姐二毛三毛,今日,我要成亲了。”
“芊芊,等过阵子,大毛哥带你嫂嫂给你看。”
想到小丫头也一定会为他高兴,也定会眼睛亮亮地追着他问他和久谣两人是如何相识,又如何在一起的,李大毛笑着摇了摇头。
心中说不出的喜悦,他伸出两只手,追着稍微大一些雪花接在手心。
集市上三三两两的人经过,见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一脸憨笑地站在铺子门口,像个孩子一般东一下西一下地接雪玩,大家伙的目光都有些一言难尽。
雪花落在炙热的大手上,转瞬就化了,可他并不觉得冷。
嘎吱一声,身后的铺子门开了。
李大毛转身看去,就见头戴金色凤冠,身着大红嫁衣的久谣笑意盈盈站在门口。
娇艳夺目的姑娘脸颊绯红,双瞳剪水,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二人相处这么久了,李大毛还是头一次看到久谣露出姑娘家羞赧的一面,他刚刚凉快下来的心口再次热血沸腾。
他忘了手上还有化了的雪水,就那么伸出去,触碰在久谣的脸上。
他的手冰凉,触碰到久谣微微发烫的脸颊,他忙缩手,想把手收回来。
可久谣的手却按住了他的手,仰头看着他,轻声问:“我好看吗?”
“好看。”李大毛目光灼灼,声音低沉。
他往前站了一步,按着久谣的肩膀,将她一步一步推进屋里。
顺手把门关上,也不回头,就那么背着手把门栓插好。
寒冷的风雪被隔绝在门外,屋内因为旺盛的炉火而温暖如春。
门栓插上那轻轻的“咔哒”一声,惹得二人都是心跳不停。
李大毛捧着久谣的脸,弯腰俯身,亲在了她的唇上。
这个吻,和那晚在营帐中霸道野蛮的吻截然不同,动作轻柔,好似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久谣的心砰砰直跳,也轻轻地回应。
好一会儿,李大毛抬起头,看着久谣那晶莹水润的红唇,笑了:“好看。”
以前,曾有数不清的人夸她好看,可这两个字从这憨憨的男人嘴里吐出来,却是如此的好听。
她的嘴角高高翘着,牵着李大毛的手转身往里走:“我们去拜堂。”
进了离间,两个人手牵着手对着窗户站着,相视一笑,同时开口。
“一拜天地。”
二人弯腰而拜。
再开口:“二拜高堂。”
李大毛牵着久谣微微侧身,对着杏山村的方向,再拜。
“夫妻对拜。”
二人齐声开口,双手牵在一起,面对面而拜。
礼毕,李大毛伸手将久谣扶起来,揽进怀里,郑重说道:“久谣,从此刻起,你我二人便是夫妻,我会对你好。”
久谣环住李大毛的腰:“大毛,我也会对你好。”
二人抱了一会儿,久谣牵着李大毛的手往桌子那走:“我们去喝交杯酒。”
走到桌边,李大毛打开酒壶,把两个酒杯倒满,先端了一杯递给久谣,自己又端起一杯。
二人默契地手臂交叉在一起,举到嘴边,一饮而尽。
把酒杯放在桌上,久谣先笑了:“夫君。”
“夫人。”李大毛笑着应。
“夫君。”
“夫人。”
“夫君,夫君。”
“夫人,夫人。”
……
两个人像是几岁的幼童一般,站在那里傻乎乎地喊着对方的新称呼,没完没了。
喊着喊着,久谣突然笑出了声,笑得花枝乱颤,倒在了李大毛怀里。
李大毛笑着将人扶住,等她笑够停下来,手指摩挲着她的头发,低声问:“你可饿了,要不要,先吃些东西?”
听到那暗示明显的话,久谣看向李大毛。
二人没说话,齐齐看向那从床幔到被褥,都是红色的床铺。
看了床一眼,二人再次对视,又齐齐笑了。
彼此的心意明了,李大毛也不再客气,微微弯腰,打横把久谣抱了起来,走向那红得让人心头狂跳的床铺。
到了床边,他改为单手抱人,先是把被子掀开一边,这才将久谣轻轻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子,把她放平在褥子上。
久谣之前孟浪直白,可此刻,却像个没出过门的大家闺秀一般通红着脸,低垂着眼静静躺在床上,一双白嫩如葱的纤纤玉手紧紧绞在一起放在了身上。
看着这一幕,李大毛的俊脸也微微泛红,眸色暗深。
他脱了鞋子,坐到床上,盯着久谣的脸看了一会儿,随后大手一抬撩在帷幔上,紧接着俯身下去……
红色的帷幔晃晃悠悠落下,遮住了那小小空间内的春|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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