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后厨办公室门被陆濯昭粗暴推开,随即陆濯昭瞳孔皱缩。
入目就见到一个仰面平躺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自尸体胸腔流出的鲜血还在缓缓渗透而出,在陆濯昭推门之后,便逐渐染湿了他的鞋底。
而在那句尸体身旁,白大褂青年正蜷缩在门边,似乎刚刚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正在不住的颤抖呜咽“不要,舟舟不要,舟舟好痛,舟舟再也不敢了。”
见状,陆濯昭顿了顿,也就是这时,身后传来了铁门被剧烈晃动的声音,正是陆濯昭选择留下来继续寻找钱宇两人的时候故意插上的后厨大门的方向。
此刻后厨入口铁门晃动声越来越大,也越发急促,显示门口那个东西不耐烦的心情,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竟然是铁门被硬生生撞开了。
没有时间犹豫,陆濯昭想起他在这后厨冷库找到的纸条上写着的‘清理老鼠’的话,立刻扫了眼整间办公室,目光落在书柜旁挂着的绿色制服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
陆濯昭一把扯过那套绿色制服,扔到了还在抽噎的白大褂青年身上,后者骤然被衣服包裹住,当下就想挣扎,却又像是害怕被惩罚一般哆嗦着停止了动作,连抽噎的频率都变低了。
见状,陆濯昭弯腰下,抱起了对方。
触及到陆濯昭的皮肤,白大褂青年僵硬了一瞬,随即放松了下来,他抽噎哆嗦着像是强行忍耐着对陆濯昭的恐惧,却又伸出双手异常乖巧的环住了陆濯昭的脖子。
对方那一瞬间的僵硬并没有瞒过陆濯昭,陆濯昭微垂眼睑,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抱起对方的时候陆濯昭只觉得比想象中的要轻松许多,几乎可以直接触及的衣服下的根根肋骨,那是营养不良的证据。
身后脚步声与铁锹之类的重物在地上划过的刺耳拖拽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步伐缓慢而沉重,像是故意在享受被猫逼近的老鼠的恐惧一般。
陆濯昭面沉如水,转身,他右脚踢开拦路的尸体,正好将尸体翻了个面,露出了一张并不让人意外的脸。
记忆中乱糟糟的头发已经被井井有条的梳起,那张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低着头局促腼腆的脸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扭曲与不甘。
可疑的哪怕露出佩奇内裤被人取笑也从未拿出来过的黑色紧身衣,紧身衣似乎是防水的,沾染的血迹随着尸体被翻面随意的流淌,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腰间更是系着绳索、小刀之类的武器,陆濯昭瞥了眼形状,与其说是防身武器,不如说是某些恶趣味的刑.具。
陆濯昭直接走过钱宇的尸体,离开了办公室,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前方沉重的脚步声更近了,陆濯昭几乎可以听到自不远处传来的兴奋粗重的呼吸。
对于处决他们这些溜进来的‘老鼠’的兴奋。
陆濯昭眼神不变,脚步更是稳健的继续向前,不疾不徐。
再重新踏上后厨大堂地板的时候,一抹刺眼的日光撒上陆濯昭已经习惯黑暗走廊的眼睛,让他不适应的眯了眯。待能够看清前方的时候,入目就是一个身高超过两米,肌肉虬结的光头大汉。
光头穿着一件绿色背心,叼着一根香烟,带着白手套,手中更是拿着一个锈迹斑斑却沾满暗红色物质的大铁锹。
光头见到陆濯昭竟然走出来,浑浊的眼睛顿时露出了饶有兴致的情感,满溢恶意。但是随后,当他的目光落在了陆濯昭的衣服上的时候,动作顿时一滞,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暴躁起来。
就像是眼见着囊中之物飞走了一般。
当然事实上也是如此。
光头捏了捏铁锹,又不甘心的盯着被陆濯昭盖在白周身上的绿色制服。
陆濯昭自然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一开始就将以绿色制服将怀中青年裹的严严实实,陆濯昭向着后厨大门走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似乎是不死心,光头忍不住举起了那个铁锹,然后就见到陆濯昭脚步一顿,瞥眼看了他一眼,黑色的瞳孔映照出光头狰狞的面孔,却没有丝毫动摇。
光头维持的举起铁锹的动作,又默默的将铁锹放了下来。
……
食堂后厨门外不远处的花坛里,乔乐友紧盯着后厨那个被撞开歪到一旁的大铁门,神色焦急“檬萌,你说陆哥怎么还不出来啊。”
乔乐友这么询问着,就在刚才,陆哥手机提示他们搜索后厨的时间要到了,但是除了死在换衣间的刘潇潇之外,钱宇与那个疯子还不知所踪。
正当乔乐友怀疑钱宇也是如同刘潇潇那般出了意外或者胆小的已经偷溜出门的时候,就听到陆濯昭表示他要再度进那黑漆漆的后厨内部去找人。
然后就见陆濯昭从换衣间拿了件制服便真的闯进去了。
“嗯?应该不会有事吧。”听到乔乐友的询问,苏檬萌回神,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心思却又回到了刚才锁上换衣间之后看见的那一幕。
隔着换衣间半透明塑料门,刘潇潇临死前痛苦挣扎的模样还在眼前,让苏檬萌精神十分紧张。
她原以为关上换衣间门之后刘潇潇会像之前那个大婶一样突然消失,况且那条规则不是在别墅内找到的么!竟然会真的在其他地方生效!
苏檬萌低着头慌张的想。
对,没错!她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谁知道竟然真的会生效。
而且也是刘潇潇活该,谁让刘潇潇要背叛她了!
苏檬萌脸上的神色镇定下来。
苏檬萌的敷衍并没有被乔乐友放在心上,被他理所当然的当成是对陆濯昭的关心。
乔乐友忐忑的观察着后厨大门的情况,想起那个光头撞开铁门走进去之前还向着他们的方向瞥来的那一眼,不知是不是发现他们的存在,乔乐友更加紧张了。
也就在这时,铁门处脚步声响起。
听到这声音,乔乐友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整个人都想要跳起来逃走,生怕是之前那个光头回程来找他们的麻烦。
然而下一秒,穿着一身绿色制服的陆濯昭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制服的颜色是深绿色的,是方便活动的版型,穿在陆濯昭身上远处看上去就像是某个国家的军官一样。
……
下午三点四十八,园区最边缘的灵堂别墅二楼。
“陆哥,这是那个钱宇的包。”乔乐友提起钱宇的背包,想到刚才翻开钱宇背包之后发现的东西,看向此刻蜷缩在床上拉扯着陆濯昭衬衫衣摆的白大褂,表情都有些不对劲了。
陆濯昭闻言接过乔乐友递过来的包。
背包很大,因为钱宇一直都随身携带,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背包的体积与它表露出来的容量有着一些不符合。
这个背包有个隐形的夹层。
此刻这个夹层已经被乔乐友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一部数码相机与一本漂亮干净的活页本。
饶是陆濯昭有了心理准备,当他打开活页本的时候,被骤然捏皱的纸张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这是一本记录本。
或者是一个心理医生对他患者的记录。
如果这个心理医生不是个罪犯的话。
记录本内容详实的也能让钱宇被起诉侵犯隐.私权了。
钱宇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是个寻常大学生。
而是个年轻有为的心理医生。
同时也是个喜欢虐待他人的变.态。
他最喜欢的就是利用他人的童年创伤,所用的方式不限于逼迫患者崩溃,然后操纵他的患者,最后进行身.体方面的虐待和杀害。
同时钱宇还是个同性恋。
陆濯昭拿起背包里的数码相机。
里面都是钱宇的‘成果’。
里面全部是放到网络上分分钟钟会被不知情的人们求种子的那种不和谐视频和照片。
“哎。”见到陆濯昭拿起数码相机,一旁的乔乐友不忍心的叹了口气,忍不住看向了白周。
目光满溢而出的都是怜悯与同情。
这数码相机里的视频,乔乐友刚才自然也打开来看了。
没想到钱宇那个变.态,最喜欢的就是用一些恶心人的玩意儿虐待他的目标了。
几乎每一个目标被他杀害前,都已经被折磨的像白大褂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连哭都不敢哭了。
想到刚才自己骤然听闻钱宇死讯,虽然瞧不上钱宇那么个懦弱的性子,但总算是一起相处几天的同伴,骤然听到对方死讯,一时间心理还有些五味杂陈,纵然不理解钱宇为什么会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还下意识怀疑是不是白大褂神经病发作时行凶了,乔乐友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怪不得陆哥要把人抱回来。
恐怕现在走都走不了吧。
乔乐友看向白大褂的目光更加和蔼了。
白周被乔乐友的目光看的莫名其妙,忍不住瞥了眼陆濯昭手中的数码相机。
顿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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