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槐溪村地百姓们天刚亮就扛着锄头下田了,而此刻晁忱正将两只手扒在老宅旁边的歪脖子树上‘荡秋千’,然后时不时地再做几个引体向上。
全村上下,这会儿只怕就他是个闲人,谁叫他没有田呢?
分家的时候晁忱并没有要田,不是他傻而是要了他也不会种。
而且他向人打听过村子里每年庄稼的收成,若是遇到年运好的时候,一亩田大概能收个三五百斤,若是遇到年运不好的时候,老百姓血本无归都是有可能的,更不要说每年还得向国家交税,十石粮换算下来差不多上千斤了。
佟盏总说他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倒是知道了。这若是放在以前他生活的地方,十石粮食任谁都能轻轻松松地拿出来。
感谢祖国!!感谢科研!!感谢先辈!!让他生来就不曾为柴米油盐发愁过!!
种田他大概是没什么天赋的,去山里打打猎他倒是可以试试,以他的身手说不定连熊都能猎到。
晁忱心里计划着在这两日先找个趁手的工具,然后再进山里嚯嚯那些野物,等手头上有了钱他就去镇上看看有什么可以财生财的路子。
以前他为了晁家不得不伪装成纨绔子弟,如今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怎么也要努力活出个人样儿,无愧于自己、无愧于晁家、无愧于爷爷的教诲。
也不知道爷爷知道他死了,会不会伤心难过地掉眼泪呢?
蓦地,晁忱没了心情锻炼身体,两手一松双脚落地,然后靠着歪脖子树胡乱地发散思维,以晁家‘男儿流血不流泪’的铁血家规,爷爷大概是不会掉眼泪的吧!
“晁大哥!晁大哥!”
晁忱抬眼望去,见佟盏脸色急切往他这边跑,立刻迎了上去,“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眼眶红红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不,不是的。村,村长叔,说......咳咳......说......咳咳......”
“别急别急,有晁大哥在!你先喘口气再说!”晁忱一只手拉着佟盏的,另一只手替对方顺气。
可佟盏哪里能不着急,倘若他爹爹的病情不严重,大牛哥也不会到槐溪村来找他。嗓子刚止住了咳嗽,他就急得哭出了声,“晁大哥,我爹爹不好了!我想回去看爹爹!!”
晁忱愣了愣。
他从来没见佟盏哭过,哪怕被吴桂香打骂折辱也不曾像这般,顿时心疼的厉害连连安抚着,“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回去看你爹爹!”
“谢谢晁大哥。”
见佟盏转身就要往村口跑,晁忱反手将人拉住,“你把钱带上了吗?有人请大夫了吗?”
“......”
“既然家里的财政大权给你了,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更不要说这会儿是你爹爹病了需要用钱,赶紧回屋把钱拿了!!”
佟盏怔怔地眼眶里再次沁满泪水,听闻爹爹病重他有过拿钱的冲动,可他也明白自己总归是欺骗了晁忱,他与晁大郎约定分家后各自离去,可私心让他贪得无厌地想继续呆在晁忱身边。
他想,只要他不开口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约定,除了他的爹爹。
“钱,我不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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