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抿了抿唇,还是走上前,抓住姜宴知颤抖的手,说:“我们先找狼人,真凶一定在狼人里面。”


    林烨微微侧过身,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在姜宴知的手心写下“白宋”二字。


    姜宴知瞪大了眼,他攥紧拳头,甩开林烨,大步朝着后面走去,林烨连忙拉住他:“你忘了她最后说了什么了吗?她说希望你好好活着。我们先找狼人吧。只要把狼人投票出局,你就能报仇了。”


    “是这样吗?”姜宴知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林烨的手腕,“这样我就能报仇了?”


    “我想,出局的人应该都会死吧……”林烨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顿时有些低落,酸胀感充斥在心间。


    他突然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是那个活下来的人了。


    “如果我给希希报仇了,她会回来吗?”姜宴知捂着脸,发出难以遏制的呜咽声。


    林烨松开姜宴知的手,没有再多说什么,他靠在扶手上,长叹了口气。


    良久,姜宴知像是想通了一般,扯出一丝苦笑:“既然狼人动手了,我们好人也别愣着了,开始找狼吧。”


    “那我们应该怎么找狼?一到晚上,我的眼前就一片黑,什么信息都没有。”吴雪的眼圈红红的,情绪也有些低落,她的脑海里浮现起许宜希刚才帮她说话的温柔模样,心里更加难过惋惜了。


    司机迟疑了片刻,开口说:“我也是,一到晚上眼前就一片黑,但是能听到一点声音,我感觉,昨晚我这边有动静。我昨天晚上就坐在离驾驶室最近的位置,对面就是那个消失了的小姑娘。离我最近的就是这个你们三个。”


    司机看向姜宴知、吴雪、大妈三人。


    “什么声音啊?”大妈提了提手里的红色塑料袋,里面装着菜,“会不会是我不小心碰到了,然后发出一些声音。”


    司机皱着眉思索了片刻:“不确定,就是那种衣服的窸窣声,还有脚步声。”


    “我昨晚一直坐在这里,没有走动。”吴雪说。


    大妈侧目看了吴雪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昨晚也没动啊!”


    司机噢了一声:“也许是狼人走到这里了。”


    大妈点点头:“确实有可能,毕竟死掉的那个小姑娘就坐在你的对面。”


    “可我觉得听晚上的动静根本找不到狼人。”白宋大声说,“你们想想,刚才许宜希是怎么死的,是凭空消失,显然不是正常人能做的事,那我们自然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思考这件事。”


    “你说得对。”沈意推了推金丝眼镜,“白宋,你是狼吧?”


    林烨有些惊喜地看向沈意,不愧是他验出来的好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白宋狠狠地瞪了沈意一眼。


    沈意淡淡地扫了白宋一眼,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一起:“我又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有本事拿出凭据来啊!”白宋翻了个白眼。


    “我觉得沈意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姜宴知低着头,脸庞埋没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白宋你是因为恨我才杀了希希吗?”


    白宋脸上的笑容一僵:“你在说什么?”


    姜宴知抬起头,眼眸冷得像淬了冰,话语间是藏不住的恨意:“你讨厌我,所以就对希希下手,你为什么不冲着我来?”


    姜宴知红着眼,一把揪住白宋的衣领:“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你冷静一点,我没有!”白宋发现自己挣脱不开,有些慌张地说,“我怎么可能会杀人?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姜宴知咬了咬牙,松开白宋的衣领,一脚将他踹在了地上,疼得白宋嗷嗷直叫。


    而姜宴知也受到了同等的伤害,他微微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肚子,幽幽地说:“我觉得还不够疼……”


    林烨连忙上前扶住姜宴知,他刚才里姜宴知很近,但他没有阻止姜宴知踹白宋,因为姜宴知太需要发泄了。


    更何况,白宋可不无辜。


    “姜宴知!你把话说清楚!”白宋捂着肚子,往后缩了缩。


    林烨见姜宴知弯着腰,紧锁眉头,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低头看向白宋,冷冷地说:“你做的事,要我们一件件在这里说清楚吗?”


    白宋眼珠一转,瞪了林烨一眼:“你说啊,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你的确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你恶心人的事做了不少。”林烨顿了顿,“你嫉妒姜宴知,又总是学他,你自己说说,你有多少他的同款鞋,同款背包?还有,他在宿舍里说要买平板,你就说你也买,他说想买air,你也说买air,他说想买pro,你也说想买pro,最后姜宴知买了pro,你还要在他面前说他买的pro不值。”


    “这种事你们可以跟我说啊,我又没注意这些……”白宋有些心虚,声音都小了。


    林烨哟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我们又不像你,脸皮厚得可以去做防弹衣了。还有啊,你不会忘了,你在微博说过的话吧?一会骂这个室友没礼貌,一会骂那个室友没礼貌,其实,最没礼貌的人是你吧?上次你感冒,药店那么近,你明明可以去买,你不买,问我要药,连一声最起码的谢谢都没有。”


    林烨盯着白宋冷漠的脸,两只眼像死鱼一样,颧骨突出,下巴跟鞋拔子似的,还有那一头油腻的烫染过的及肩栗色卷发,活像是元谋人,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姜宴知先前也留过这种发型,加上他精致的五官,像个温柔忧郁的艺术家。剪掉长发,气质里多了一分少年独有的活力。


    “是吗?我不记得了。”白宋扶着扶手,慢慢从地上起来。


    林烨咬着牙说:“你不记得,我们记得!我说,你好歹装一下吧?我不想知道你有病,别表现得那么明显好吗?装个正常人对你来说这么难吗?”


    白宋磨了磨牙,狡辩道:“这种时候,就不要翻旧账了吧?人与人之间相处,出现矛盾很正常,这不能证明我就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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