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松开手,就见人体图上显露出一个个点,蔓延出金线,写出每个穴位的名字。
凝渊隐了身,走到墨子弦身前,坐下看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同样的五官,他脸上怎么就能如此丰富。
墨子弦此时也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春宫图,而是讲引气入体,洗髓筋骨的,喜的把书抱在怀里亲了几下。
静下心来开始琢磨怎么引气入体。
墨子弦对着书,一个个找着自己的穴位,凝渊坐在他面前,眉头越皱越深,最后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笨,要是亦初山的小凤凰,他能一脚踢飞。
看看面前的墨子弦,还是忍了下来,踢飞小凤凰能自己飞回来,把他踢飞了,估计要没了半条命。
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手固定住他的腰,一手对准他腹部的外陵穴,用拇指按了上去。
墨子弦腰间一软,猛的前倾,只觉得落入了一个怀抱,但面前空空如也,一瞬间头皮发麻:“什么东西?”
凝渊又在他外陵穴按了一下:“记住了吗?外陵穴在这里,你还真是.....笨。”
墨子弦忙坐直身子,躲开无形的手,看到掉在腿边的书,猜测道:“你是书仙?”
凝渊:“......嗯。”
论一个人到底可以有多傻......
埋头苦干和师父引路,墨子弦坐直身子,激动道:“老师,这书写的太复杂,到底要怎么引气入体?我穴位找的差不多了,你可以教教我吗?”
凝渊瞥了眼他手中的书,这叫复杂?“灵气经过经络,穴位,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像是回到了课堂,墨子弦摸着鼻子拿起书,可能是有了退路,再看书就觉得头疼,看了半天都没看进去。
凝渊在他第三十六次没找对穴位的时候,终于长呼了口气,抓起他的手:“这里,这里,这里,这里......”
“不要走神。”
凝渊抓着他的手走了遍穴位,伸手翻了翻书,道:“盘膝闭目,虚心平意,五蕴皆空,深吸一气,内视其中.....沿着刚才我带你走过的顺序走一遍经络。”
墨子弦忙按照他说的做,只是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急促,怎么都静不下心来,游走不下。
凝渊可以入他的灵海,自然看得到他体内如何,食指点在他的眉心,沉声道:“跟着我的手指走。”
说着手指滑动,沿着他脸上的经络,一点点来到下一个穴位,墨子弦勉强压住心思跟着他走,直到那手指慢慢划过喉结,猛的停在他的人迎穴。
墨子弦头脑炸裂,胆战心寒,再也坐不住,睁开眼摆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修仙非一日之功,我不着急。”
抬头看天,假装诧异道:“这么晚了,我睡觉去了,明天还要赶路。”
说着爬起来就跑,连书都不要了。
凝渊单膝跪在地上,被他的反应搞的莫名其妙,这龙傲天,爱哭,娇气,笨,还不努力,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成功把他剥皮抽筋的?
捡起地上的书又翻了一遍,这叫复杂?
墨子弦躺在地上,心还在砰砰跳,他觉得自己遇见了鬼,而且还是书中色鬼,名义上引导修仙,暗地里占人便宜,一点都不像是好东西。
那书名字就不正经,内容估计也不正经,还是不要了为好,引气入体这么基础的东西,到了宗门总是要教的。
想到刚才那色鬼在自己脸上游走,身上乱按,墨子弦突然想扒了自己的皮。
只是那宽大的手掌,把他的手包在掌心的时候,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被一个陌生人调戏了,想去水中洗个澡,怕孙梦儿夜里醒来,只能作罢,骂了句油腻男,心里难受,强忍着恶心睡去。
阳光洒落水面,透过斑斓树叶照在墨子弦的眉眼,凝渊拿出一只鸡腿在他鼻尖晃了晃。
见他微微抬头嗅了嗅,就想着把鸡腿移开,墨子弦猛的抬头咬上去。
冲着他得意:“一个地方我不会摔倒两次。”
凝渊单膝点地,扔掉手中的帕子,对自己施了个清洁术,抬眼笑看他的得意洋洋:“你以为我不愿意给你,你能抢的过去?”
“够吃吗?不够我还有。”
墨子弦抖了抖,惊恐道:“你下毒了?”
凝渊好脾气回:“没有。”
墨子弦:“那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凝渊:“就是突然发现你还是个小崽子,我应该对你友善点。”
小崽子?小崽子?墨子弦骂了句脏话,咬着鸡腿就朝着凝渊扑了过去。
凝渊躲闪开,也来了气:“你这小崽子怎么不讲理,就不值得对你好。”
昨晚躺在树上想了半宿,抛出书里的那些事来说,墨子弦这人虽说笨点,小心思多些,但也挺合他脾气。
念他年纪小,打算不捉弄他了,今早还专门选了个大鸡腿给他,谁知道墨子弦又发疯。
小跃跳到树上,打算收回昨夜的想法,死敌就是死敌。
墨子弦被他气的不轻,插着腰指着树上:“你有本事下来。”
凝渊学着他插腰:“你有本事上来。”
随后不管气的浑身冒火的墨子弦,跳下树的另一边,冲着去河边洗漱回来的吴柴说:“我去山里看看有没有野果,等下回来。”
那速度墨子弦拍马也追不上,被凝渊气习惯了,转身往河边走,打算先去洗洗脸和脖子。
孙梦儿醒的比其他人晚了些,蹲在河边用手帕洗脸。
墨子弦蹲下身,侧目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孙梦儿不好意思说:“凝大哥给我跟大哥、二哥的新衣服,原本是不好意思要,但是他说他衣服多,做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说你的衣服也是他给的,所以我们就收下了。”
墨子弦在水中的手顿了下,笑道:“嗯,朋友就是有来有往,现在他给了我们所需的东西,等到以后我们有他需要的,再还回去就好了。”
孙梦儿点头笑道:“我和大哥,二哥也是如此想的。”
“对了墨大哥,你昨晚和凝大哥去哪里了?怎么半夜才回来。”
墨子弦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出现又消失,快的让人抓不住:“你是说凝渊昨天也出去了半夜?”
孙梦儿:“是啊!我醒来一次发现你们都不在,后来又醒了一次。”
微微转身指了一个方向:“看到凝大哥从那个方向走过来,到你身边蹲了下来,好像是放了什么东西,我迷迷糊糊的没看清是什么。”
墨子弦顾不上要把脖子上的皮搓掉了,仓促的洗了把脸:“我洗好先回去了。”
刚才一睁眼就是和凝渊闹了一场,都没注意身边是否有东西,跑回刚才他睡觉的地方。
就见周顺柏刚弯腰捡起一本书,翻开第一页,就见墨子弦跑了过来,猛的合上书尴尬的递了过来:“你的书掉了。”
那书的第一页确实是让人尴尬,墨子弦接过书,叫住周顺柏:“周大哥,我想问下,是不是有那种隐身衣之类的东西?”
岔开了话题,周顺柏的尴尬退了下去,点头道:“是有的。”
墨子弦道了谢,攥着书,心里骂了句凝渊你大爷的。
凝渊把山上的果子尝了个遍,没有一个可以下口的,果然是吃不来凡间的东西,摘了些打算给他们带回去。
换了身衣服,回到休息处见他们都起来了,把摘的果子扔给周顺柏:“里面只有这些,凑合吃。”
孙梦儿拿起一个咬了口,惊喜道:“好甜。”
凝渊:“你能吃就好。”
看来凤凰和人还是不同,孙梦儿说甜的果子,他刚才吃起来酸涩中带着苦味,难以下咽。
骡子太慢,要是只有凝渊和墨子弦两人,凝渊一定逗他一路,但有周顺柏三人,他们也不好拖后腿。
凝渊解了骡子的绳子,放它自由。
墨子弦刚走过来就看见自己的坐骑渐行渐远,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凝渊就这般讨厌他吗?
转过身,平复自己的情绪,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现如今还是要抱凝渊的大腿,哪怕再难受,也要笑脸相待。
只是越想越委屈,不知道原主是不是挖了他家祖坟,凝渊对谁都好,就看不上他。
委屈过就是生气,狗屁凝渊。
一边大喊:“天上有飞机。”一边麻利的跑到凝渊的马旁,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趴下身死死的抱住马脖子,视死如归道:“你要么把我的骡子找回来,要么把马赔我,否则我今天就是死,也不会下去。”
凝渊抱胸笑看他这副无赖模样:“挺聪明啊!我要是真想撇开你,你觉得这样有用?”
他一根手指就能把墨子弦甩树上去。
墨子弦把马脖子抱的紧紧的:“我不管,反正你带我走到了现在,你到对我负责到底,这人生地不熟的,我没钱没能力,你不管我就是死路一条。”
凝渊直接被他气笑了:“你这是讹上我了是吧?叫过我一声爹,还真把我当你爹了?”
墨子弦就不知道脸皮是什么东西,顺着杆爬:“一时爹,一世爹,你不管我就是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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