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担心曲姑娘的安危。”薄奚衡微微蹙眉看向门外,眼里是真心实意的忧心,“她年纪小,一个人出门在外到底不安全。”
饕餮笑了起来:“诶呀,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意思呢?”
说着她迈步朝薄奚衡走去,绕着他转了两圈:“声音好听,身子也强壮,不错,不错,一看就很有嚼劲。”
薄奚衡:“……”
“你想找就去找吧,我不拦着你。”饕餮身姿摇曳的退开,转身离去,“但能不能离开,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直到红衣女子没人影了,薄奚衡才缓缓迈步离开,他没有乱看,一步一步朝外走,走到门口后,他顿了顿,掀开门帘步伐坚定的朝外踏出,结果他抬头一看,却看见面前是食坊的内室,他再往后一看,身后是食坊后的庭院。
看来是走不出去了。
薄奚衡内心微叹,转身拿了个小马扎往门口一放,面对着食坊内室安然坐下。
小童挎着个小篮子过来,见了薄奚衡,他不由问:“公子为何坐在此处?”
薄奚衡幽幽地:“等曲姑娘回来。”
希望曲姑娘回来的时候他还活着,四肢也健全。
“公子跟曲姑娘感情真好。”说罢小童便没再搭理薄奚衡,自顾自地忙碌起来了。
“呜……”厢房屋顶,正四脚朝天躺在瓦片上呼呼大睡的小白猫打着香甜的小呼噜,毛茸茸的小肚皮一起一伏,似乎身上的每一根白毛都写着惬意。
猫本来就是比较孤僻而觉长的夜间动物,是不喜欢跟别人睡在一起的,这会儿能自己一只小猫晒肚皮睡懒觉,它当然不会错过机会了。
反正也暂时没事干。
睡得舒服了,小猫尾椎处还时不时晃出几条毛茸茸的尾巴来互相打架,还仿佛每一条尾巴都有自己的灵魂,自己的想法。
它全然不知,有人正望眼欲穿地期待着它的出现。
小童是很忙碌的。
他一会儿跟薄奚衡坐在门口削萝卜,一会儿带着薄奚衡摘菜,一会儿在厨房内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
薄奚衡等得无聊了想要帮忙,谁知厨房里却出现了令人惊恐地剁骨头的声音。
顿时薄奚衡就停住了脚步。
虽然门口也不见得有多安全,但这里目前是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薄奚衡发现今天的时间过得是忽慢忽快,他一个恍惚,便看到黄昏来临了。
夕阳西下,云层被夕阳映衬得极其瑰丽,大地众生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昏黄的布。
这样模糊又朦胧的颜色让薄奚衡觉得有些压抑,不安感也在暴涨,薄奚衡突然想起,黄昏时刻也常被人称之为逢魔时刻。
正是某些东西出来的时候。
“公子。”小童的声音突然在薄奚衡身后响起,“我要烧火做饭了,稍后一起用晚食吧。”
薄奚衡转头就看到小童正逆光站在他身后,他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菜刀上红色的液体因为没有冲洗干净滴滴答答往下落,小童的布鞋都被染红了。
小童表情极为期待,笑容灿烂:“虽然是第一次正式下厨,但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薄奚衡:“……”
并不敢拒绝。
“主人胃口大,我刚才还杀了一只小羊羔,应该够吃了。”
小羊羔?
真羊羔还是两脚那种?
他刚才怎么没有听见羊叫声,也没有在厨房里看见羊?
薄奚衡不敢问,他表情沉稳地点头,想着,就算待会饭桌上出现了人的手跟脚,他也一定也要维持现在的表现。
就怕到时候他不是出现在餐桌下,而是在餐桌上。
作为食材。
见薄奚衡答应,小童高兴地钻进厨房忙碌了起来,薄奚衡几次想进厨房围观,但都被小童拒绝了。
在小童将菜都做得差不多的时候,薄奚衡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道风声,他转头一看,见曲渺渺正站在自己身后。
“好舒服呀~”曲渺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身子扭了扭,“诶,要吃晚食了吗?有我的份吗?我好饿了,也想吃。”
小童端着菜碗笑着说:“当然有。”
薄奚衡低头看向曲渺渺:“你在外面睡觉?”
“不是啊。”曲渺渺手指向前方的屋顶,“我一直在屋顶的背面睡觉啊。”
薄奚衡:“……”
曲渺渺高兴地拉起薄奚衡的大手,拉着他到了餐桌边。
小童忙忙碌碌地将最后一碗菜端上了桌说:“我会做的菜不多,目前只会做炖菜,但应该做得还不错,特别是这道羊肉炖萝卜,我尝过了,羊肉很嫩滑,稍微有一点点嚼劲,虽不至于入口即化也相差不远了,鲜得很,这萝卜与羊肉一起炖煮吸足了羊肉汤,那滋味更是妙极了。”
曲渺渺擦了擦嘴角:“那我们此番有口福了。”
小童说完便去叫主人过来用饭食,没一会儿,身着红衣的女子懒洋洋地走了过来。
这会儿红衣女子手里没有拿烟斗,但她看薄奚衡的眼神却更露骨了,还仿佛有些遗憾薄奚衡没有出现在今日晚食的餐桌上。
“不用客气。”红衣女子笑眯眯地看着薄奚衡,仿佛在用薄奚衡就饭,“随便吃。”
薄奚衡:“……”
此人怕是想将他随便吃。
看来他必须得采取些手段了,想着,薄奚衡看了身边的小姑娘一眼,结果却见她的心完全被美食勾搭走了,都不耐烦看他一眼。
薄奚衡:“……”
活下去好难。
虽然今夜餐食不错,但薄奚衡却食不知味,吃了四碗麦饭并一大碗羊肉炖萝卜就吃不下了。
晚间,薄奚衡跟曲渺渺回到房间。
催着曲渺渺赶紧沐浴洗漱,换上干净中衣的薄奚衡直接上了床,此番他主动极了,掀开被子让曲渺渺睡进来。
最好是睡到他温暖的怀抱里。
曲渺渺看了薄奚衡半天:“你好怪……”
薄奚衡立刻反问:“哪里怪了?”
不等曲渺渺回话,薄奚衡又低眉垂眼:“今天下午看不见你,我吓坏了,非常担心再也见不着你了。”
曲渺渺又怀疑此人到底是不是重衡仙尊了,但想到他今日居然敢光明正大地贴符试探她,胆子不是一般肥,又自行破开了表象。
“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哪里敢。”
“你就是生气了。”
“我真的没有生气。”薄奚衡笑起来,“我怎么可能生我救命恩人的气呢。”
曲渺渺放心了:“我对人的情绪是很敏感的,你没生气就好,生气多了也不好,你看我,脾气就很好,从来不生气的。”
你哪里是不生气?
你分明是有气当场就撒了!
薄奚衡心中微叹。
无话可说。
曲渺渺没有再脱得那么干净,穿着中衣就上了床,薄奚衡果然伸出强而有力的手臂一把就将曲渺渺给抱进了怀里,还很快就打起了呼噜,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曲渺渺没说什么,闭上了眼睛。
“叽叽。”
“叽叽,叽叽。”
亥时三刻。
门外突然传来了什么小动物的叫唤声。
稍后,门开始微微颤动,门板上传来了被爪子划拉的“撕拉”声。
“安静。”
黑夜中,一双蓝色的眼睛睁开了来。
将抱住自己腰肢的沉重大手拉开,曲渺渺双眸恢复成了棕黑色摸黑开始穿衣服,她却没看到,躺在她身后的男人也睁开了双眼。
男人冷眼看着曲渺渺收拾好自己,直到她要下床时才冷不丁地伸手。
薄奚衡本想抓住曲渺渺的手腕,可曲渺渺反应太快了,他手探过去直接就抓住了曲渺渺的屁股。
触感绵软,比今天的羊还弹。
薄奚衡:“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也许只要他道歉得够快说不定就能少挨顿揍。
曲渺渺忍耐了一下,没有转头将薄奚衡的脸挠花,抬脚就朝前走,薄奚衡却很快也爬了起来穿衣穿鞋。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办件事,你继续睡吧。”
“我不要。”薄奚衡飞快下床,“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要不然我就要被陶姑娘给吃了,字面意义上的那种吃,不吐骨头那种。”
曲渺渺:“?”
她睡觉的时候是有发生什么吗?
曲渺渺本不想答应带薄奚衡一起出去,但她听了薄奚衡的话后却有些动摇,这时她耳朵动了动,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下雨了?”
走到门边将门打开,曲渺渺发现外面果然下起了雨,雨声“淅沥沥”地,还下得不小,但她一抬头,却见明亮的月亮正挂在天际。
今夜显然是个好天气,并不应该下雨,而且月光撒落在院子里,将地面被雨腐蚀出来的坑洞都照得明明白白。
曲渺渺连忙回房朝上看去,发现屋顶的瓦片已经被腐蚀得只剩下浅浅的一层了。
“糟了,不是雨,是饕餮大人的口水……”曲渺渺连忙拉住薄奚衡的手,但外面的“雨”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别说薄奚衡这个凡人了,就是她冲进雨里也得死。
看来饕餮大人忍不住要拿仙尊下嘴了,也是,仙尊在饕餮大人看来就是一块大肥肉,而饕餮大人正好吃了许久的素,早就馋肉馋得受不了了。
不敢再浪费时间,曲渺渺连忙冲天空喊道:“饕餮大人,我们这就离开,请放我们一条生路。”
“雨”过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停下,接着一阵狂风刮起,两人一仓鼠完全抵抗不住被刮了出去,摔进了一片草丛里。
“呸!”吐出嘴里的草叶,曲渺渺一脸劫后余生,“太好了,活下来了。”
薄奚衡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自己将摔得脱臼的肩膀“咔”一声掰回去:“原来陶姑娘是饕餮?”
饕餮之名那是普通人也知道的,传闻那是上古凶兽,无有不吃,甚至能吞天,所以凡人中嗜好美食之人便爱称自己有饕餮嘴,饕餮舌头,有的食坊甚至会以饕餮为名。
凡人之所以能这般胆大,自是以为那能吞天的怪物只是传说,实际上并不存在。
结果这无名的小小食坊的主人便是那饕餮。
想到自己先前居然是自饕餮口中逃生,薄奚衡后怕之余竟还多了许多好奇:“饕餮是不是真的跟传说中一般能吞天?”
曲渺渺本想打死不认饕餮大人的事,但见到薄奚衡的眼神她就知道瞒不下去了,想着反正薄奚衡也不算普通人,而是重衡仙尊的渡劫化身,她便老实道:“饕餮大人是天地众生的食欲,所以它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并且肚子永远是饥饿的,曾经为了吃饱,饕餮大人吃了下了三重天,它发现吃下天也饱不了肚子,这才自行放弃。”
“现在的饕餮大人脾气确实比先前还要好。”曲渺渺也有些后怕,“居然真的肯放我们走,没有吃掉我们。”
薄奚衡:“……”
所以当初为什么要住进饕餮窝里?
曲渺渺说:“还不是你们凡人太脆弱了,随便吹一下大风就会死,必须得住在屋子里才行,我又身患穷病,不然我也不会带你去饕餮大人那里蹭住,做人没有钱真是太可怕了。”
薄奚衡:“……”
“饕餮大人已经不吃人好多年了。”曲渺渺拍拍薄奚衡的肩,“说到底是因为你太诱人了。”
薄奚衡撸起袖子露出肌肉:“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很强壮,露宿野外并不会死,以后你千万不要再将我往任何妖魔面前领,那样我才会死。”
“是吗?”
曲渺渺不信,她带着李赣到处跑的时候李赣就险些被风吹死,被雨淋死,摔跤摔死,被冷死,被热死。
若非她会法术,李赣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活到登基为帝?
人再强壮又能强壮得到哪里去?
她还未成仙的时候就遇见个不小心摔破了皮就要病死的人,见到她的时候,那人痛哭流涕地让她赐他铜皮铁骨呢。
“你放心啦。”曲渺渺眼神真诚,“有我在,我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死的,我保护人很有经验的。”
薄奚衡听了,一时不敢问她经验是哪来的,但还是提醒:“人被吓也会死,特别是落单的时候。”
虽然他人高马大,浑身肌肉,壮得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但他同时也脆弱,胆小。
“好啦!”毛茸茸的小仓鼠突然弹跳起来让两人看见自己的存在,“别聊啦,还干不干活啦,再不去那家伙就跑了,钱不赚啦?”
薄奚衡立刻看向那小小的,口吐人言的可爱小仓鼠,小仓鼠的声音分不清性别,就宛如一个才三四岁的小孩子,奶声奶气的。
“这位熟悉的朋友是?”
“我的宠物。”曲渺渺一伸手,小仓鼠就顺着她的手臂一路爬到了她肩头前爪叉腰人立起来,曲渺渺顿了顿,接着介绍,“它是仓鼠类灵宠的一种,还有个鼎鼎有名的大名,叫金焰疾风鼠,速度快,擅隐蔽,虽然没有什么自保能力,但却是探听消息的能手。”
“跑得快不算自保能力吗?”小仓鼠不满道,“这世上能抓住我的可不多。”
但猫的反应速度太快了,它们鼠族被猫族盯上一般就跑不掉了,实在是可恶!
曲渺渺问:“你今天查到了什么?”
“先前打架的那两个凡人是下河村的村民,一个叫牛蛋,一个叫二狗,他们原本关系很好的,从小一起长大,还是邻居,但三天前他们却突然交恶了,开始频繁吵架,今天还发展成打架斗殴。”小仓鼠双爪可可爱爱地环胸,“现在两人还被关在县衙里,我去县衙看了,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我们要去下河村看看。”
曲渺渺说着转头看向薄奚衡,结果却看到薄奚衡胸口前有什么闪着红光,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那粉粉的红光已经变成了深红。
试心石红了!
等等,薄奚衡好像不是在看她啊?
曲渺渺小心地顺着薄奚衡的目光微微偏头,看向了自己肩头的小仓鼠。
冷静点冷静点,肯定是看错了!
再看看!
小仓鼠双爪揉着颊囊,奶声奶气地:“不是说去下河村吗?还不走?”
曲渺渺沉默地看着薄奚衡胸口深红色的试心石,心想,这个任务她怕是完不成了,接着她又看向肩头的小仓鼠。
此番仙尊能不能渡劫就看你了!
可是吱吱是男孩啊!
曲渺渺凌乱地捧着脸:“无上天尊,这也太难了。”
还是先隐瞒吱吱是男孩的事吧。
下河村离镇上有些距离,步行至少要走上两个半时辰,好在这对曲渺渺来说不是问题,先前她要在薄奚衡面前隐藏身份,一些神异手段自然不能用,但现在她尾巴都露得差不多了。
伸手揽住薄奚衡劲瘦的腰,曲渺渺施展缩地成寸的本事小小向前跨了一步,他们就来到了下河村外。
下凡的神仙只是禁止施展强大的法术,这种用来赶路的法术禁制是不大的,只要小心一点不要撞到凡人面前就行了。
薄奚衡身体晃了一下,很快便站稳。
他面上很沉稳。
“前面就是下河村?”
“是呀。”小仓鼠高声说,“我查了,下河村还是第一次出事,先前出事的都是其他村子的人,所以那个作案的东西很可能还停留在下河村。”
说着它伸着小小的爪子往前指:“那就是牛蛋跟二狗的家,他们就住在村头。”
“去看看。”曲渺渺走在前面。
曲渺渺带着小仓鼠去那两户人家家里查看情况,将薄奚衡留在了外面,但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曲渺渺便出来了。
她冲薄奚衡摇了摇头:“很平常,没发现什么不对的。”
“我想起来了。”小仓鼠举起一只前爪,“今天下午我来查探的时候发现另外两户人家吵了架,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曲渺渺:“那就去看看。”
小仓鼠从曲渺渺肩头跳下去:“跟我来,那两户人家比较远。”
说着小仓鼠就扭动着小屁股朝前跑。
薄奚衡眼神微亮,但他很快就掩饰住了,他走到曲渺渺身边,摸了摸胸口的吊坠:“这个护身符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红光,怎么回事?”
曲渺渺张嘴胡说:“高人开过光的护身符当然不一样,不就是发红光么,发七彩光芒的都有,你不要大惊小怪。”
说起来吱吱也有两百岁了,算成年了吧?而仙尊虽然老了点,但凡身也才二十岁,算不上老牛吃嫩草。
但人居然会居然爱上才巴掌大的小仓鼠她是真的想不通,不过曲渺渺也明白为什么仙尊的情劫无论如何也渡不过了。
想到这里,曲渺渺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薄奚衡。
薄奚衡虽然没有办法借着月光将曲渺渺那复杂的眼神看清楚,但却感觉到了曲渺渺眼神中的“不礼貌”,他猜都猜得到曲渺渺一定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为了打断曲渺渺那不好的想法,薄奚衡伸出一根手指将曲渺渺的脸推开。
“不要再看我了。”薄奚衡声音低低地,“不然我会害羞的。”
“你个脚底流脓嘴上长疮的,活该生儿子没p眼,还敢骂我家老张,也不瞅瞅你家老李是个啥德行,还敢觍着脸出来晃!”
“你个满嘴喷粪的老贱人,信不信老娘撕烂了你的嘴!”
远远就听到两个女人嘹亮的骂声传来,曲渺渺顿时精神一震,她连忙拖着薄奚衡朝前走,没一会儿便来到了吵架的两户人家前。
村里人点不起油灯,所以一般都睡得很早,此时夜已深,这两户人家却能隔着自家的门黑漆漆地对骂到现在。
村里圈子小,一般听见谁家吵架邻居们肯定会上门劝说,现在没有人来劝说他们,显然是劝不了,随便他们了。
曲渺渺动了动鼻子:“有妖气,但不强,让她们再吵吵。”
曲渺渺没动,薄奚衡自然也没动,于是两只小动物跟一个大男人就蹲在两户人家中间听她们吵架,但听了一会儿薄奚衡就捂住了曲渺渺的耳朵。
“太脏了,姑娘家不要学。”
“这有什么,更脏的我都听过,我不过是不爱跟人吵架。”
两户人家战斗力极强,竟从亥时直吵到了子时,一开始还只是两个女人在吵,后来居然发展成全家轮流吵,好险没开门冲出来打成一团。
到最后大概是困得不行了,两家人才停止了争吵。
“是那里!”
确定了妖气是至哪户人家传来后,曲渺渺立刻如同一阵风般刮了过去,小仓鼠都险些没能跟上曲渺渺的速度。
薄奚衡觉得遇见了妖怪自己八成是打不过的,于是他果断拒绝落单也跟了过去。
有妖气的人家在院前养了只强壮的黑狗,曲渺渺才冲过去黑狗便要狂吠,而曲渺渺看见那只黑狗也是下意识有了反应,她转头就冲向黑狗,“砰”地就给了黑狗一拳。
“呜……”黑狗“咚”地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薄奚衡:“?”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专门跑到人家的家里来打人家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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