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被狗粮喂撑的宝钗(修)
宝钗的话一出,众人皆惊!
尤其刚还对她诗中表达的稳重端庄、淡雅高洁大加赞扬的李纨,简直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作响!
不怪李纨震惊,宝钗这话,在座的众位谁都能说,只她说不得!
一个尚未出阁的少女,公然提议让一个外男品评自己的诗文,且还当着人家妻子的面儿,这…这薛家…都什么家教啊这是!
但宝钗显然并不拿此事当回事,见众人都神色莫名的看着自己,还一脸坦然道:
“怎么?我有说错么?既然琏二哥是这家里最有学问之人,那咱们学问上的事儿不去请教他又请教谁呢!?”
一副“你们这些人都想哪儿去了,心思怎么这么龌龊呢”的样子!
众人……
一旁的王熙…不由得轻叹:
唉!为何她每次看戏,都会引火烧身啊?!这位古早级绿茶不是正想法设法当她的宝二奶奶么?!什么时候突然就转移了目标,看上了她老公呢?!
“呵呵!薛妹妹这话倒也没说错,我们家二爷可不就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高八斗、一美男么!
既然薛妹妹如此高看他,想要让他评判诗文,那还不好说?!
正好今日我也乏了,小红!你这就回府里看看你们二爷下衙了没?若到家了,就让他到三妹妹这里来接我一趟,顺便给弟弟妹妹们评评诗吧!”
王熙边用眼角斜睨着宝钗边笑眯眯的吩咐身后的小红道,又朝其温声嘱咐道:
“回去后,你就别再跟过来了,省的来回跑累的慌!”
众人…:合着让你夫君刚下衙就来接你,你不怕他累的慌?却怕累着一个小丫鬟是吧?!
探春、黛玉两个见了,都不由得替王熙担忧起来,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们都已感觉到了宝钗语气里对她们二哥那似有若无的仰慕,
便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更要避免两人的交集么?怎么她们二嫂子还傻不拉几的要将她们二哥过来啊?!
倒是迎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虽然她也不知道她们二嫂为何会这么做,但她却知道她们二嫂一点儿也不傻!!
而一旁的宝钗…:看着使唤自己夫君犹如使唤奴仆的王熙,也不由得再次在心底发问:这般粗鄙又不知心疼人的女子,她那位表姐夫到底喜欢她什么啊?
……
“咦,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
王熙见自己说完,众人都安静了,便又笑眯眯的开口道,又提议道:
“我刚还在想呢,总在家里呆着好生无趣!下次轮到我做东道,不如就由我请客,请大家同去“且风听岭”住上几日如何?
现在那里虽不能玩儿水了,但秋景也着实不错,山上的枫叶也都红了,倒时候咱们就以枫叶为题,或作诗,或画画,或用枫叶做个手工,只要贴题,全随你们心意!大家觉得如何?!”
黛玉几个…:好吧!大家都还在为这位担忧呢,这位却早已满脑子都是玩儿了?不过…!!秋景!枫林!漫山的红叶,这种种…真的好吸引人啊!
自从夏季去过一次“且风听岭”后,黛玉等人早已对那地方入了迷,听到又有机会能去,忍不住再次雀跃起来!
除了贾环几个…!只因为冬假前,他们几个都是要上学的!
尤其贾兰,他娘一向将他的学业看的最重,除了重要节日或学里放假,平日里无论如何都要去读书的,是不可能让他旷课去玩儿的!
果然,当他小心翼翼看向他娘时,李纨立刻朝他摇了摇头。贾兰的心情也立刻就不好了!
………
片刻后……
当众人正或兴奋,或懊恼,或若有所思时,就听门外小丫头高声禀报道:
“琏二爷到了!”
李纨听了,急忙起身朝着西边探春的起居室避去,同时招呼了站在起居室旁不远的宝钗一声…
但宝钗却仿佛没听到似的,依旧拉着湘云继续欣赏西墙上那一大幅米襄阳的《烟雨图》,虽未正脸看向门口,却留下了一个侧颜的背影…,
李纨…:额?!简直都无语了!
身为一个已婚妇人,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宝钗这些小行径的用意?!顿时对薛家的家教以及宝钗的厚脸皮又再度有了新的认知!也才终于明白,老太太为何那般讨厌这丫头了!
本想上前对其呵斥几句,提醒提醒她不要太不要脸,但又怕得罪了她那个婆婆,又想着,她们王家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又关她何事?!她又瞎掺和什么?!
于是,讥诮的看了一眼正暗自抹鬓角的宝钗后,便自行避了出去…
而被宝钗拉着的湘云对这一切却浑然未觉!
因着自小养在贾家,贾琏也算是看着湘云长大的,加之王熙自小便喜欢她,小时候常将她抱去自家屋里玩耍,贾琏无事时,也没少逗她、抱她…,就算如今大了,夫妇俩待她也格外亲厚,而湘云每每见了贾琏,也都同黛玉几个一样,从来不需要避嫌的!
加之她脑子里本就没那根弦,因此压根就没发现宝钗此时不回避有什么不妥!甚至因着宝钗对米芾那副烟雨图的细致讲解,越发觉得她博学,对她更崇拜了几分!
却殊不知宝钗故意拉着她不放,就是想着,若有人质疑她行为不妥,她便可直接拿湘云挡枪!同样是外客,且湘云都已定了亲了,若是不妥,也应该是她更不妥!
湘云哪知这么会儿功夫,自己已经做了回挡枪侠?!她现在满心满眼里,可都是要跟着王熙去那山庄玩儿呢,因此一见贾琏进来了,忙牵着宝钗上前几步,朝其一脸谄媚道:
“琏二哥,二嫂嫂说下次她做东道,想要请我们去你们那个山庄边赏景边作诗呢,但就怕老太太不允!!上次姊妹们都去了,就我没去成,这次你可得帮我们想想办法啊,我好想也去一次啊!”
贾琏一进门还没看见自己媳妇儿呢,就被湘云、宝钗拦住了去路,湘云在场倒是不奇怪,这丫头早已被他们当成了一家子,平日见了他也从不避嫌,但宝钗……
贾琏的眼神立刻闪了闪…
不动声色的朝着一旁避了避后,这才指着一旁的宝玉朝着湘云笑道:
“哈哈,此事倒也不难,若是老太太不允,云妹妹不如就和林妹妹、三妹妹几个一起学宝玉在她老人家身上拧糖人,保管百试百灵,心想事成!”
一番话逗得满屋子人都笑了起来!宝玉被戏谑了也不恼,也跟着众人乐个不停,贾琏见了,不由得暗叹:这小子哪儿都不行,就这心眼,是真良善!
又见只宝玉旁边的贾兰闷闷不乐,还一副吞吞吐吐想要说话的模样儿,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沉吟了片刻后就又道:
“据我所知,过几日国子监的学子们要在那山庄里举办次六艺比拼,不如你们就也选在那几日前去如何?正好也可以让宝玉几个跟着去见识见识国字监学子们的学风,对将来进学也大有好处!”
贾兰闻言,眼立刻亮了,有了这个名头儿,他娘就绝对不会再拦着他前往了!
贾环,贾琮几个也都想去见识见识大朔第一学府的学子们是什么样的水平,宝玉虽对进学没半点兴趣,但因着秦钟就在国子监上学,想着两人这几年即便碰面也都只是匆匆忙忙,便想着: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找其叙叙旧…
至于湘云几个,只要能去,管她什么日子,反正她们女眷自有女眷待的地方!
因此,纷纷点头表示了赞同。
贾琏见了就笑道:
“既如此,那回头我就去禀了老太太,再让人到那山庄里安排安排,等到了日子,你们就只管跟你们二嫂嫂去玩就是!”
边说边上前拉了自己的媳妇的手,满脸关心道:
“我听小红说你今日累的紧,是不是腰痛病又犯了?!那些家事,做不完就留着明日在做就是,难道谁还敢挑你毛病不成?何苦将自己累成这个样子!”
自从生完两小只后,王熙便作下了个腰酸的毛病,一旦累的狠了就会腰酸不已,叶青岩说:可能还是生孩子太早,又一次生了两个的缘故,只能调养,并没有根治的办法,让贾琏每每想起都心疼不已。
“没有腰疼,就只是有些累了,突然就想你了!
正好刚大家又做了诗,薛妹妹想让你这个大才子来给评判评判,我便让小红将你叫过来了!”
王熙难得的朝着贾琏撒娇道,贾琏听她说腰没事,先松了口气,又第一次听王熙当众说想他,心早已软的一塌糊涂,根本没听清她后面的话,就立刻宠溺道:
“最近我的确太忙了些,待忙过这阵,便请几日假,好好陪陪你和两个孩子!”
因着最近南方许多地方都下了暴雨,又正好赶上秋收,导致粮食大幅度减产,最近户部一直在忙着赈灾之事,贾琏也很少有能休息的时候。
此时听王熙说想他了,才想起似乎已经很久没好好陪陪老婆孩子了,不由的就有些愧疚。
正拉着媳妇儿手琢磨着怎么弥补弥补呢,就听一旁的宝钗突然开口道:
“相夫教子、管理内宅,不都是身为女子的本分么?平日里看二嫂也挺风风火火一个女子,怎么在二哥面前竟这般娇气?!不过管了管家,就喊苦喊累的…”
贾琏……:关你屁事啊!
刚想说话,就见王熙突然揽了他手臂,将头倚在他肩头,朝着宝钗挑眉笑道:
“看表妹这话说的,我不跟我相公娇气,难道还跟你娇气么?”
边说边又摇着他手臂,朝着他嗲声嗲气道:
“哎呦!夫君~~!我的腰突然又有点儿酸了,不如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又嘟着嘴哼哼道:
“哎呀!人家突然好想吃冯记的酱肘子呀!哥哥派人去给我买好不好?不吃人家今晚睡不着觉!”
贾琏/宝钗/众人……
到了此时,贾琏再看不出王熙唤他过来的目的,也就白跟她过了这么多年了!
虽然不知道宝钗到底是怎么惹到了他媳妇了,竟让她媳妇突然对他有了危机感,甚至不惜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警告她,但对此,贾琏还挺乐见其成的!
因此,急忙配合道:
“哈哈,夫人有令,怎敢不从?!别说只是个酱肘子,就是天上的星星,为夫也得给夫人摘下来啊!”
又立马吩咐一旁跟着王熙过来的婆子道:
“去,赶紧告诉我的小厮一声,快去冯记买几只酱肘子来,再让厨房烙些松软的薄饼出来,夫人爱用那薄饼卷着肘子肉吃!”
那婆子听了,忙答应了一声去了,贾琏也顺势将王熙抱起,朝着黛玉几个道:
“你嫂嫂累了,我先带她回去歇息,你们几个也别玩儿的太晚,记得早点回家…”
说完,便抱着王熙扬长而去…
只留着一屋子被两人撒的狗粮喂得饱腹感满满的众人,还有…被这波狗粮击打的几欲吐血的宝钗…
第132章
铁槛寺
有贾琏出马,贾母不但同意了众人出去玩儿,还起了兴致,非要跟着一起去,正好刘姥姥过来送瓜果菜蔬,平儿来贾母院子里禀报王熙,贾母听说是曾经在王熙生产时救助过她的那位老亲家来了,便非要见见,
结果,两个老太太越聊越投机,贾母便又邀了刘姥姥随着众人一同前往,于是,最终除了要留下管家的王夫人和身体“染恙”的宝钗,两府里几乎所有主子都出动了…
宝钗因着上次意图在贾琏面前表现,结果却被喂了一嘴狗粮后,这几日都恹恹的,便称病没有去凑这个热闹,薛姨妈本也欲不去,王夫人却怕宝黛两个单独相处,没人看管之下生了事端,因此,特意托薛姨妈前去看着些,薛姨妈不好推辞,只得又跟着去了,
也因此,此时薛家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几个看门守户的老仆…
薛蟠前些日子一直在山庄“值班”,五日前才回的家,又因着张老举人他爹突然去世了,这几日便一直留在张家帮忙,今日正好贾琏前去吊唁,便同他一起回来了,
回来后才知,薛姨妈跟着府里老太君一行去了“且风听岭”,贾家众主子们也都去了,就只有她妹妹一人生病在家…
薛蟠对宝钗这个妹妹还是很疼爱的,听说她病了,急忙前去探望。但因着宝钗此时住在园子里,他一个外男也进不去,便只得去了离着蘅芜院最近的角门处,遣了婆子进来询问,
片刻后,就见莺儿和那传话的婆子一同出来了,跟角门处看门的婆子耳语了几句后,又塞给了她一块儿碎银子,便将薛蟠给领了进去…
薛蟠……:还可以这样的么?!
顿时大喜!边东张西望打量着面前的大观园,边不可置信道:
“哈哈,早知这园子这般好进,爷早进来逛逛了!”
“嘘!”莺儿立刻朝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面有得色道:
“哪有大爷说的那般容易?今日要不是宝玉等人都随着老太太去游玩了,这蘅芜院附近的丫鬟婆子们又都已经被姑娘借着管家之机给笼络住了,这才找人徇了个私,放大爷进来溜达一圈,平日里可是不能够的!”
“奥~?我说呢,难怪刚我在那门边站着时,那老婆子对我点头哈腰的,以前我来时可不那样!嘿嘿!看来还是我妹子有本事,这才住进来多久?就将那起子看人下菜碟的老奴才们给拿捏住了!”
薛蟠忍不住夸赞道,觉得他妹子就是比他聪明,难怪人人都夸她!
“那可不,如今姑娘每日帮着姨太太管家,姨太太不知对姑娘多少依仗!许多事都要同姑娘商量呢!那群奴才敢不高看姑娘么?!”
莺儿立刻也与有荣焉道,边说边带着薛蟠往蘅芜苑走去,薛蟠见一路行来,碰到的几个婆子都跟没看到他这个外男一样,便更佩服她妹妹有本事了!
待到了宝钗的卧房,就见宝钗白着张脸,脂粉未涂的倚在炕边上,一向丰硕的脸蛋似乎都小了不少,顿时震惊道:
“妹妹这是害了何病了?这才几日不见就瘦成了这样?!是不是他们贾家舍不得给你请好大夫啊?”
又咋咋呼呼道:“你别怕!没有他们贾家,你还有哥哥呢!哥哥这就去给你花重金请个名医来,我有个朋友叫冯紫英的,他有个老师听说医术就极好!”
说完,就往外走去,莺儿拦都拦不住!
宝钗……
“哎呀!你快站住吧!瞎闹腾什么!!”
宝钗这几日心情本就不太好,突然就谁都不想搭理,更不想应付任何人,这才装病跟王夫人告了几日假,还是刚听说薛蟠回来了,想着已经有一个多月不曾见过她哥了,她妈这几日又不在家,实在不放心,这才想将其叫进来对其嘱咐几句,谁知这厮刚到,话都没容她说呢,就闹腾了起来!
虽然知道他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好,但宝钗还是被他的没脑子给气到了!忍不住呵斥道:
“你瞎嚷嚷什么?!如今咱们可是借住在这府里,你这般大声嚷嚷着贾家厚此薄彼,不给我请好大夫,传到姨母耳里,又会怎么想咱们?”
“怕什么,大不了咱们就搬走!咱们在京都又不是没房!?何况,如今可是他们贾家欠着咱们家银子呢?!她们若敢外待你,那就先将银子还来!
有了那十五万两,到时哥哥一分不要,全给你做了陪嫁,有那些银子傍身,倒时什么样的小白脸咱找不到,就是找个十个八个,也尽够了!又干嘛非恋着那宝玉?!在这儿上赶着受她们的鸟气!”
薛蟠听了不但没小声,反而越发大声的嚷嚷了起来,宝钗见他越说越不象话,又拦他不住,只得将手里帕子一扔,坐炕边上假装哭了起来…
小时候,每次她如此,薛蟠便不再闹腾了,这次也不例外,见她哭了,薛蟠立刻便住了嘴,过来哄她了!
但宝钗却突然哭的停不下来了,尤其想到自己为了帮衬家里,同时也为了摆脱自己商贾之女的身份,不得不听她舅舅安排去逢迎宝玉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
而她喜欢的那个,却又注定与她无缘,不由得就悲从中来,越哭越凶起来…
边哭边拉着薛蟠衣袖道:
“哥,我知你心疼我,但你上次得罪忠瑾亲王之事还不能让你明白么?!没有权势,就算有多少银子,咱们又如何能保得住?难道,你就想这般眼睁睁看着咱们薛家,就这么一步步的没了么?!”
与其说是劝薛蟠,倒不如说是劝她自己!
“是啊,大爷,上次因着宝玉挨打之事,姨太太怀疑是你告的密,可没少给姑娘吃排喧,姑娘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将她老人家给哄好的!姑娘这几日本就心烦,你就别在这儿惹她伤心了!”
一旁的莺儿也跟着劝道。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立刻就让薛蟠想起上次的事来,当时,就连他亲妹子都不相信他!忍不住又再度闹腾了起来!非要跟宝玉去当面对质!
宝钗唯恐他闹出的动静太大,引得园子里其余人听见后,再传到王夫人那里,只得白了莺儿一眼后,又起身去哄他!
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相信他,也已经跟姨母解释清楚了误会,又说自己并没有生病,只不过有些烦闷罢了,这才想自己安静的待几日,让薛蟠不用担心,贾家并没有慢待她,要不然今日她也不可能轻易就让他进了园子…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薛蟠哄得好了起来
薛蟠听了,这才放了心,但同时也忍不住好奇起来,要知道他这个妹子一向是心中有万件事,面上都不显的,向来越挫越勇,能让她这般不顾及躺了的,定是真伤了心了!
但显然,宝玉那现眼包,还做不到如此!
于是,回去的路上,便一把将莺儿拽到了一旁的山石后面逼问了起来——到底是谁惹的他妹子如此挫败了?
莺儿自是不肯说,何况,对于宝钗的心思她也摸不太透,
一边觉得:凭着她们小姐的务实,明知道那位琏二爷已有了王氏那位正妻,又怎么可能还去趟这趟浑水呢?!难道还给人做妾不成?!一边又觉得:她们小姐最近确实提到或听到与那位二爷有关的事儿时,会有些不同?!
但薛蟠却不肯放过她,立刻眯着眼朝其恐吓道:
“你个小贱蹄子别想糊弄老子,你若不肯说,今日趁着众人都不在家,爷就先奸了你,到时你成了爷的妾,还不得大爷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莺儿……
虽说按礼法,断没有哥哥惦记妹妹屋里丫鬟的理,但莺儿自小在薛家长大,又怎么会不知,在她们这位大爷眼里,那些礼法规矩一向是个屁!
他是真干的出强占自己的事儿的!
莺儿…心里还惦记着待宝钗嫁给了宝玉后,自己跟着去做姨娘呢,有待女孩儿如珠如宝的宝玉,又如何肯从了薛蟠这个霸王?!
因此,在薛蟠的连番恐吓下,只得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看小姐心里似乎对琏二爷有些心思,”
又怕薛蟠跑去宝钗面前质问,又加了句:
“不过小姐应该心里也明白琏二爷已经有了琏二奶奶,与她根本不合适,所以,才在心里自苦几日,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薛蟠……:什么?!他妹子竟看上他琏二哥了?!
倒…是好眼光!只可惜~,偏偏晚生了几年,竟让那凤丫头给抢了先了!
在薛蟠眼里,贾琏无疑比宝玉那个窝囊废强一万万辈,若是他妹子能嫁了贾琏,他琏二哥成了他的妹夫,想想他半夜都要笑醒!
但,只可惜,他琏二哥已有了老婆了,那老婆还不是外人,还是他表妹!他妹子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小姐,怎么能与人做妾!?
因此,也只能望琏兴叹,感叹:多好的一个妹夫人选,就这么眼睁睁…跑了!唉!
于是,竟也觉得烦闷起来,囫囵睡了一宿后,本想去找张老举人开解开解愁闷,但又想到人家刚死了爹,又要扶灵柩回乡,自己去打搅也不太好,只得百无聊赖的在街上溜达起来…
正好碰上贾璜、贾菖、贾菱等几个贾家子弟,几人抬眼看到薛蟠,就犹如看见了个行走的金元宝般,忙呼啦啦都围了上来,
薛蟠如今在贾琏的“教导”下,已经鲜少跟这群只知坑自己银子的贾家子弟玩闹了,但既然碰到了,便也打了个招呼:
“几位兄弟,这是哪里去?”
贾菖听了,立刻贼兮兮的揽着薛蟠肩头笑道:
“薛老大,今日侄儿带你去一个好去处,要不是咱们是自家人,侄儿都不会告诉!”
“嘿嘿,就是,只要薛大哥出十两银子,保管能让您享受到畅春楼十倍的畅快,”一旁的贾璜也跟着一脸坏笑道。
薛蟠心道:瞧你们那点出息?!不就是想从老子身上讨些银子花花么?!正好老子今日烦闷,就当花银子雇你们几个杂碎陪老子玩儿了,
于是,便从怀里一掏,随意掏出一把碎银子来,大概有个十几两的样子,丢到了那贾璜手里,几人见了,立刻大喜过望,刚几人还在为无钱戏耍发愁呢,不想就碰上了这个冤大头,这不银子就来了么?!
于是急忙兴冲冲的跑去街上,雇了辆驴车来,又殷勤的伺候着薛蟠先上去坐了,众人这才跟着兴冲冲的上了车…
薛蟠还以为他们要带自己去哪处私寮呢,谁知驴车竟越走越远,不时竟出了城外来,忍不住道:
“你们这是要带老子去哪儿?不会想将老子给卖了吧?”
贾璜几个闻言就互相对视着贱兮兮一笑:
“嘿嘿,待会儿您就知道了,保管到时候让您乐不思蜀,恨不得天长地久的待在里头!”
薛蟠听了,便也不再询问,待又走了一刻钟后,就见那驴车竟然到了一座寺庙面前,远远望去,就见那庙口几个大字——“铁槛寺”!
第133章
薛蟠被坑(修)
“槽!你们怎么将老子带你们贾家家庙来了?!这地方不是停灵就是祭祀的,有什么好玩儿的?”
薛蟠虽识字不多,但却还是认得“铁”字与“寺”字的,而…这京都附近,叫铁什么寺的,可不就只有贾家的家庙“铁槛寺”么!
“哈哈,薛大哥待会儿就明白了!”那贾璜立刻又故作高深道,边说边指挥着那车夫绕过铁槛寺的正门,沿着围墙往寺里的后门去了,
待到了地方,又打发了那车夫后,才带着薛蟠去了铁槛寺的后门边上,看门的小和尚显然是认得贾璜几个的,见了他们后,立刻就熟门熟路的将门给打开了,将几人迎了进去!
随后,贾璜几个就又带着薛蟠七拐八拐的往寺里的东南角走去…中间又经过了几道门坎,也是一见了他们就皆都放了行…
紧接着,薛蟠又随着几人穿过了一片茂密幽静的树林,这才到了一处宽阔又隐秘的院落前…还未进去,就听一片嘈杂之声隔着院墙传来,偶尔还夹杂着几句当年其在畅春园等地才会听到的淫词秽语…
待贾璜等人将门叫开,迈进那院子一看,果然见院里熙熙攘攘,往来穿梭的,不但有貌美的和尚、道士,还有穿着锦衣的公子、老爷,背着大刀的江湖客,吊儿郎当的帮闲,痞子,甚至衣衫暴露的妓子…
而旁边的五间打通的敞厅里,则公然摆着十来张赌桌,一群各色人等正围着桌子赌的火热,打眼望去,光贾家子弟就占了十之七八,其中薛蟠能叫的上名字的就有十几个!
薛蟠……!绕是他自小玩闹,自诩为纨绔中的翘楚,见了这番土匪、强人、娈童齐聚,虽名为佛门,却生熟不忌,比娼门还要娼门的——贾家家庙时,也被震了个瞠目结舌!!
与此同时,因着他娘走了周瑞家的门路,被王夫人指派来负责管理照看铁槛寺诸和尚、道士的贾芹,此时正同一个面目狰狞的刀疤男对坐着畅饮,一眼看见门外瞠目结舌的薛蟠,顿时一喜,心道:今日可算来了条大鱼!
急忙与对坐的刀疤男耳语了几句后,就忙笑着迎了上来…
“哈哈哈,侄儿刚还说怎么今早起来,枝头喜鹊就吱吱乱叫呢?原来竟是有贵客到了!”
边说边与带着薛蟠前来的贾璜等人使了个眼色,意思:你们可以退下了,自去领你们的提成就是!
贾璜几个见了,忙找了个借口去了,贾芹这才又搂了薛蟠的肩膀亲热道:
“许久不见表叔了,今日咱们叔侄俩可得好好喝一杯才行!”
前几年贾芹还没在荣国府捞着营生的时候,正是最爱捧着薛蟠蹭吃蹭喝的贾家子弟之一,因此,与薛蟠也算十分相熟了!
薛蟠也是知道他这几年是在这里当管事的,于是,便忍不住朝其问道:
“芹哥儿,你在你们贾家家庙里这么干?就不怕珍大哥赶明儿知道了,饶不了你啊?!”
公然在家庙里聚赌嫖娼,这等不肖之举,若是贾珍这个族长知道了,打死贾芹都不为过吧?!
谁知贾芹听完却丝毫不惧,还嘿嘿一乐:
“瞧表叔说的,侄儿这不也是没法子了么?!这几个月也不知怎的,府里竟连这些小和尚、小道士们的供养银子都发不全了!
若再不找些营生,眼看着这一寺庙的人都要活不下去了,侄儿这才不得不想了这么个法子…
至于族长?他老人家可没工夫罚我!不瞒表叔,据蓉哥儿说:那位在府里闹腾的可比我这儿厉害多了!”
言下之意,他还有脸管我,他自己比我还不如呢!
“蓉哥儿说的?他也来过你这儿?还跟你说了他爹的事儿?”薛蟠闻言立刻又震惊道。
“当然,那小子隔三差五就得过来一趟!只不过恰巧今日不在罢了,要不然,表叔就知我说的不虚了!”
贾芹闻言就又笑道,又道:
“唉!说起来,蓉哥儿也是可怜!堂堂宁国府嫡孙,整日被他爹嫌弃不说,还动不动就让一群奴才啐着脸打骂羞辱,搁谁谁受得了?也难怪他会忍不住抱怨!”
薛蟠也是听到过贾珍如今那已然臭大街的名声的,本来他还不信,在他印象里,贾珍那人虽然私下里好玩了些,但却是也极好面子的,但如今听贾蓉这个做儿子的都这么议论他亲爹,也不由得他不信了!
又想:反正不肖也是他们贾家不肖,人家族长都不管的事,他管个什么!
刚想揭过这话茬,就看见了刚和贾芹喝酒的刀疤男,顿时被他的凶样子吓了一跳,急忙又拉着贾芹,偷指着屋里的几个壮汉,悄声道:
“我怎么看着那几个不像好人呢!?你不会是结交了匪类吧?”
“怎么会?!那几位可都是实打实的英雄,个个如鲁达、武松一般的好汉!待会儿侄儿引荐给表叔认识后表叔就知道了!保管对您的脾气!”
贾芹闻言立刻又笑道,知道薛蟠一向最爱听的就是‘’梁山好汉‘’的戏文,又常以好汉自居,因此,立刻将自己最近结交的一群山匪描述成了与那些梁山好汉一般的人物,
薛蟠听完,果然眼都亮了,贾芹见了,忙借机将那刀疤男并他的几个弟兄介绍给了薛蟠认识…
“哈哈,某一见薛老弟,就知老弟定是个讲义气的!来来来,赶紧摆了酒宴来,某今日定要与薛老弟喝个不醉不归…”
那刀疤男正是贾芹这聚赌买卖的合伙人,早就在薛蟠进门时就与贾芹商量好要坑他了,而坑他的第一步,自然是先灌醉他了!
于是,片刻后,在众人的齐声恭维声中,并刀疤男一口一个兄弟的蛊惑下,薛蟠很快就迷失了自我,不但将身上带的金银裸子,还有那些玉佩,扳指的都连输带送的挥霍了个干净,还喝了个烂醉,吐了身边伺候的美艳妓子一身…
那妓子见了,忍不住便干呕了声,又嫌弃的白了腻歪人的薛蟠一眼,正好被薛蟠给看见了,顿时就恼羞成怒起来!
心道:你一个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的破鞋,老子还没嫌弃你呢,你还敢嫌弃老子?立刻扬手就给了那妓子一巴掌,朝其大骂了起来…
贾芹等人见了,急忙都上前来劝,又赶紧将那妓子打发了下去,但薛蟠的混劲儿也成功的被激了起来,依旧不依不饶,连带着将旁边的几个妓子也骂上了,直言就你们这样的破烂儿,给老子提恭桶都不配!
贾芹见了,还以为他看不上那些妓子呢,急忙道:
“这些贱女人的确艳俗了些,配不得薛老大的英武!侄儿这就给您再换几个好的来!”
说着就又亲去挑了两个更美艳年轻的进来,又想着当年在学堂,这位也曾好过男风,便又特意唤了两个貌美的小道士进来伺候…
薛蟠……
经过当年误将忠瑾亲王当“娈童”,差点没了命的教训后,薛蟠就曾发誓再不会“酒醉误事‘’了,更将那龙阳之好戒了个干净!甚至每每看到“娈童”,便不由得想起当年受的那场罪来!
不想,今日被贾芹等人起着哄一追捧,一时竟将这教训给忘了,但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腾,又将刚喝进去的酒吐了大半,人也跟着清醒了许多,不由得就又警醒起来,瞬间就想起张老举人常在他耳边念叨的那句:‘’好男儿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来!’’
于是,立刻就又后悔起自己不该跑到此处跟贾芹这群人胡混,尤其见其领了两个小道士进来后,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便更想赶紧离了此地了!
但又觉得就这么走了太不给人面子,尤其不给刚认识的几位‘’好汉‘’面子,于是,眼珠子一转,便朝着贾芹道:
“如今你薛大爷除了雏儿,旁的一概不碰了!你找的这些我都看不上!赶紧让她们都退下去吧!没得看了恶心!”
又叹道:“看来你这儿除了这些老瓤子也找不出旁的了,今日恐怕是不能尽兴了!唉!天也不早了,不如今日就到此吧!我就先回了,改日再和几位兄弟聚吧!”
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贾芹几个…,怎舍得让他走,如此又多金又好骗的傻子可不多见,既逮住一回,只坑他个百十两又如何够?于是立刻上前拦住他道:
“谁说没好的,只要表叔出的起银子,侄儿立刻就给你找两个新鲜的来!”
“什么?!既然有好的,还不赶紧给薛老弟整来,只要我兄弟高兴,银子算个屁啊!”一旁的刀疤男急忙也配合着贾芹道。
贾芹听了,也不管薛蟠愿不愿意,就先应了“好”,随即,就吩咐了一旁的小道士几句,那小道士听了,忙飞奔去了!
贾芹这才又朝着薛蟠道:
“这回侄儿让人去找的这几个可都是实打实的雏儿,保管让表叔满意,只是这价钱也相对贵了些,每位都得三百两银子!不知表叔待会儿留几个?!”
薛蟠……:本想说他一个也不想留,家里还有事,他就先走了,就又听一旁的刀疤男道:
“哈哈,就凭我兄弟的雄伟,怎么也得夜御个两三个吧?!要不然,兄弟可就看不起你了!”
薛蟠…,刚要说出口的话,只得又咽了回去!换做:“那是,老子是谁啊!两三个又如何够!怎么也得四五个才行!”
“哈哈,果然不愧是薛老大,就是能为!那侄儿就先给您留三个?不够您再续?”
贾芹立刻又附和道,又笑眯眯道:
“至于银子,您若没有现银,那侄儿就先给您垫上?!你只要给我打个欠条就行!”
薛蟠……
第134章
好厉害的药(修)
因着嘴硬,薛蟠一时骑虎难下,只得与贾芹打了个一千两银子的欠条,至于为何是一千两,乃是因着那刀疤男又推销给了他三包药,说是只要喂人吃了,便会软做一团,任他为所欲为!
还一脸奸笑的道,这药只要薛蟠用一次,便知它的妙处了,保证他不白花这一百两的药钱!
紧接着,薛蟠就被带到了一处只有一张大床的屋子里,片刻后,三个十三四岁,两个光着头、一个还带着发的小尼姑便战兢兢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尼~
那女尼薛蟠也认得,似乎是那个水月庵静虚师太的师妹还是师侄来着?前几日才跟着那静虚老尼去他家里化过缘,远远见过一次的。
“没想到那水月庵竟然私下里还做这些皮肉生意?”
薛蟠忍不住再次风中凌乱道。这发现简直比看见贾芹等人在他们家庙里胡作非为还要让他咋舌!
忍不住就在心里嗤道:
“切!亏他们贾家人一个个走出来都人五人六的,没想到背后却如此的不要个脸!连自己祖宗修的家庙庵堂都败坏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嘲笑他是个败家子?哼哼!赶明儿若有人再敢笑话他,看他不啐死丫的!”
而那中年女尼一向出入后宅,故此并不认得薛蟠,更不知薛蟠已经认出了她,此时她满心里都是那白花花的银子!
因此,将几个小尼姑送进来后,就眯着眼朝着几人恐吓道:“好好伺候大爷,要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成功的将几个小尼姑吓得抖作一团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又朝着薛蟠谄媚了几句,保证几个小尼姑都是第一次后,就与一旁的贾芹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就心照不宣的退了出去,商量着如何分银子去了!
徒留下薛蟠与三个小尼姑面面相觑…
其实,在薛蟠心里,对于眼前几个小尼姑的命运,他根本就不在乎,也没什么太大的同情心,更谈不上想要拯救了!
在他的观念里,就算今日自己放过了她们,明日也会有旁人,只要有人给的起银钱,她们早晚也得被人给卖了!
但,他就是本能的觉得:若今日他睡了这几个小丫头,一旦传到了他琏二哥耳朵里,定然饶不了他!
也因此,在最后一刻,他退缩了!
但又怕贾芹几个,尤其是那个刀疤男笑话他,于是便又佯装醉的不省人事,谁也没碰,只胡乱糊弄了一宿,第二日一早,就嚷嚷着家中还有急事,又说要回家取银子还了贾芹,便匆忙的告辞回去了!
待到了家,刚进家门,就听家中管事来报,说是他姨丈的清客胡斯来今早派人送了张帖子来,说是要娶妻,请薛蟠过两日去喝他的喜酒,
薛蟠听了便奇怪道:
“那老小子不是有老婆么?我记得儿子都老大了,怎么又娶?他原本的老婆死啦?!”
那管事闻言就呵呵一乐,
“那倒没有!说是要娶什么如夫人!”
见薛蟠不解,便又解释道:
“奴才听说,好像是那胡斯来去其舅舅家做客时,酒醉之下唐突了他的一位表妹,其舅舅不饶,但又不肯让他女儿为妾,还说,胡家若不给个说法,便带自家女儿去报官!
后来那胡家便想出了这么个将其娶做如夫人的主意,名义上也算与那胡夫人平起平坐了!但…”
“还有这等事儿?!一个人竟然还可以娶两个老婆的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管事还没说完,薛蟠便忍不住好奇道,他活了这么大,只听说过娶妻纳妾的,还没听说过可以娶两个夫人的!
又道:“啧啧!那胡斯来倒是好福气!”
“此事倒是真有!只不过这齐人之福可不是那般好享的!若是男子有能耐还则罢了,要不然,还不得整日被倒了的葡萄架砸啊?”那管事闻言就又跟着玩笑道。
在他看来,同时娶两个夫人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儿,若不然,这平妻制度历来就有,但为何却一直很少人依着去做,至今许多人都闻所未闻呢!
而且,在上流社会,这制度甚至是被人所不耻的!
还不就是因着这如夫人的名头不但有侮辱嫡妻之嫌;还因着就算成为了所谓的如夫人,按规定也上不了族谱,生的孩子也依旧是庶出,就像那些王爷的侧妃般,再好听,也只是个妾室,最多算个贵妾罢了!
所以,但凡有点儿讲究的人家,鲜少有人愿意让自己女儿去做如夫人的,而男子这边,也多不愿为此将嫡妻的脸摁在地上摩擦,很影响家庭和谐和亲家双方友爱的好么!
不过,眼见薛蟠对此事兴趣并不大,那管事也就没有同其细解释,薛蟠也只胡乱说了句:待那日定要去看看这姓胡的热闹后,就撂开不理了,随后,就又吩咐那管事去跟张德辉支一千两银子,交给跟着他过来的贾芹小厮后,就自顾自的进屋补眠去了!
一直睡到了傍晚,才在宝钗的大力狠摇下惊醒,刚睁开眼,就听他妹妹瞪着双大眼睛,朝他质问道:
“你昨晚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又跟你那群狐朋狗友们胡混去了?!到底是谁又哄了你,让你一下子就花费了一千两银子啊!?”
由不得宝钗不气,那可是一千两啊!够她们一家三口过好几年的了!竟然就这么被她哥给漫撒出去了!
因着她哥当年惹了忠瑾亲王,为了救他,薛家的家当就已然变卖了大半,后来又借了十五万两给贵妃修园子,看目前荣国府的状况,能不能收回来都还是个未知数!
而最近两年,因着经营不善,她们在京都及京都附近的几处铺子全都处于亏损的状态,唯一还算能挣钱的也就只有京都的“恒舒典”和去年她哥随着琏二哥投资的那处度假山庄了!
但因着她家在“且风听岭”只是个小股份,分成也有限,光收回投入的那些银子,怕是都得要个十年八年的,更别说挣钱了!
所以,如今他们一家的所有挑费、花销,几处铺子的运作,便全都指着京都“恒舒典”那每年几千两银子的进项了!若省着点花还尚能凑合着周转,但若再跟以前似的挥金如土,怕是用不了几年她们家里就得精穷了!
也因此,在听到家中管事的传话,说薛蟠一次就支了一千两银子给人后,宝钗便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赶过来质问起薛蟠来!
薛蟠哪敢跟她说自己被贾芹等人怂恿着买雏儿之事啊!又不愿出卖“兄弟”,只得胡乱说是自己在程日兴处看上个了古董瓶子,一时忍不住就给买了!
宝钗听了立刻冷笑着揭穿他道:
“呵!我倒不知你一个连朝代都分不清的,什么时候竟爱上古董了?而且,那程日兴的小厮何时成了贾芹的小厮了?!难道两人竟还共享一个奴才不成?!
又道:“本来我看你这几年安生了许多,还以为你学好了!谁知你竟又跟那起子不学无术的混人勾搭到一块儿去了,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薛蟠…被她点破了说谎,本就臊得慌,又被她指着教训个没完,顿时也忍不了了!不舍得骂宝钗,便非要去找通知宝钗的那个管事出气!咬牙道:
“今日我非将那个吃里扒外的打一顿撵了不可,省的他总去当你的耳报神!”
边说边四处寻找起揍人的家伙来!
宝钗这几天本就心气不顺,此时见薛蟠又开始犯浑,顿时气的浑身都抖了起来…忍不住怒道:
“好!你只管去打,家里统共就这么两三个忠仆,你干脆都撵了算了!到时候家里便再没人能管的了你了!由着你将产业败光,让妈跟着你吃糠咽菜,你就满意了是吧!?”
边骂边忍不住哭了起来:
“呜呜~!你当我愿意管你的事儿啊?!难道我不想跟黛玉,迎春似的,有个好兄长宠着、护着?每每走出去,都因着有个好哥哥被人高看一眼啊?!
还不是你不争气,在外总胡作非为?但凡你有琏二哥一分能为,又何用我一个女儿家去操这些闲心?”
又边哭边推薛蟠道:
“你去!你这就去!打死了他,再回来打死我!也省的我整日为了你,为了这个家,舔着脸去逢迎旁人!”
薛蟠……:眼看着宝钗哭的越来越凶,一张脸也越发白的如纸一般,又听她就算骂他,都句句拿贾琏做比,便心道:
“看来他这妹子还真是恋他琏二哥恋的惨了!这时候这么哭,应该也是借着他的由头发作呢!要不搁以前,他就是一次糟践上万两银子,也没见她哭成这般过啊!”
忍不住就心疼道:
“妹妹!你不用为了家里非得巴结那个宝玉,我和妈不用你惦记,你只管喜欢谁就嫁谁,全由着你的心就是!”
宝钗万没想到一向混淡的她哥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似乎还看透她的心思般,不由得就症楞在了那里,但片刻后,就又觉得,凭她哥的脑子,又怎么会猜得到她的心思,于是,就又自嘲的笑了笑,道:
“就我这身份,宝玉都是高攀,又何况旁人?!算了,这一切都是我的命罢了!”
这两天,她也算想明白了,那位于她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是她不可能捞的到的幻想,她还是接着找她能够的到的吧!
也因此,忙趁着她哥这会儿服软了好说话,又语重心长朝着其劝道:
“哥哥若是心疼妹妹,便多跟着像琏二哥这般能为的好好学学吧,千万不要再跟那贾芹、贾蓉之流的混了!就当妹妹求你了行么?!”
却殊不知薛蟠此时正在心里酝酿一招大棋!一招能让他妹成为他琏二哥平妻的大棋!
也因此,再三保证不会再胡来,又耐心的将宝钗打发走后,便急忙又进了自己的卧房,将那刀疤男给他的药拿出一包混到了酒水里后,便将自己的通房大丫鬟唤了过来,亲喂她喝了下去!
“这酒你喝着如何?可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没有?”薛蟠边看着那丫鬟饮尽了酒,边忐忑的问道。
“没有啊,还挺好喝的!”那丫鬟不疑有它,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随后,便觉得整个人都头晕目眩,浑身发飘起来,
紧接着就一头载倒在了一旁早有准备薛蟠怀里,满脸潮红道:
“大爷,我好热啊!”
边说边撕扯起身上衣衫来!
薛蟠…:果然!那位好汉“兄弟”并没有骗他,这药真的好厉害啊!
第135章
贾琏中招(二合一)
与此同时…贾琏也正忙着收网中…
自从贾琏继承了他便宜爹的爵位,并成功的成为一家之主后,两口子每日要管的事也多了不少,于是,便重新将手底下的人做了调整…
林之孝直接被他招回府中做了大总管,统管府内、府外所有事项,林之孝家的也被升做了内管事,与平儿、彤儿等人一起辅助王熙管家。
贾琏的两个奶兄则与府中原有的几个管事一起,负责着收管府内各处的房田事物,官中银钱的收支放送,府内人员的安排调度等等…
对府外各处铺子的按期巡视,与各个掌柜的往来交接这些,则交给了已经锻炼的差不多的,彤、平二人的夫君王成、石林两个负责,
贾芸因着情商高、会来事,又是贾家子弟,被贾琏专门派去负责与京都各府间的迎来送往,往来交际,度假山庄的一应事务也主要由他负责…
倪二也因着能力强,重情重义,且朋友众多,被贾琏委以了重任,成为了府内的‘’安保队长‘’,并全权授权给他,由他负责组建一支百人左右的‘’安保队伍‘’…
并特意表明:这支队伍不但要负责府内众人的安全,还要负责帮他打探、搜集京都乃至京都外的各项消息、情报等等,一部分要放在明面上,一部分则要居于暗处,所以他找的人,不但要忠心,还要真有本事才行!
倪二万没想到,贾琏会将如此重任交到自己这个只是签了‘’长工‘’约,连卖身契都没签的‘’外人‘’身上,这几乎是等同于将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全都托付给了他!
如此信重,直将倪二感动的热泪盈眶,为报这份信重之恩,第二日一早,就将自己两口子前几年才生的,如今只有五岁的小儿子送进了府中,做了茂哥儿的伴读!
此举,也算变相的压了个人质在贾琏处了,贾琏虽敢用倪二,就不怕他背叛,但见他如此上道,还是很欣慰的,不由得对其就更放心了!
而,前些日子,贾琏就已经派倪二,将贾芹勾结山匪、在铁槛寺内开设赌局、逼良为娼,聚众淫/乱之事查了个清楚,不过是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好将他们都全锅端了罢了!
按原着上剧情,贵妃省亲后,贾芹就因着他母亲走了凤姐的门路,为他谋得了管理铁槛寺一众和尚道士的好差事,也因此,原着中的王熙凤虽坏事做尽,但对贾芹母子来说却是有大恩的!
但贾芹此人,注定不会成为第二个刘姥姥,像他这种人,让他记得王熙凤的恩情,势必是不可能的!
而,据贾琏分析,日后宁荣两府抄家,顷刻之间一无所有,贾家族人们除了那些被下了狱的,其余诸人怕是也只能自生自灭…
而按照大朔律法,即便抄家,像铁槛寺这种家族祭祀之处也是不会被抄没的,所以,那时候那些无家可归的贾家族人们,很可能会去往铁槛寺落脚。
这其中必然包括父母亲族皆入狱,无人照看的王熙凤的女儿巧姐!
但,以贾芹的品行,是绝不可能管这些族人的!不但不会管,还很可能恃“强”凌弱,对她们进行霸凌!要不然原着上也不会有他“结交山匪”一笔了!
所以,贾琏极度怀疑,原着中害了巧姐的“狠舅奸兄”中的“奸兄”极可能就是贾芹!
虽然,因着他们夫妇的穿越,他们的女儿此世并不是出生在乞巧节,也没有被唤做巧姐儿,很可能与原着中的巧姐儿并不是同一个孩子,但贾琏还是狠狠的代入了,觉得:万一呢,万一他家萱姐儿就是巧姐儿呢!
也因此,对于贾芹这个后期很可能会坑了自家闺女的畜生,他又怎么可能轻饶?!哪怕明知这辈子,那小子根本就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他闺女,他也不打算再留着他!
所以,在贾芹被安排到那铁槛寺不久,他就已经派人盯上他了!
而前日,据化作赌徒潜伏在铁槛寺内的倪二手下来报,那贾芹等人这几日似乎正在筹划一场盛大的赌局,日期就选在了今日晚间,
为了这场赌局,这几日寺中不但进了大量的酒肉,西山的那群山匪头子们更是陆续带着人进入了寺中坐镇,而,据他的人查探所知,这场赌局光入局的门票就要五两之巨,可见赌局的规模之大!
贾琏听了,便觉得:是时候除掉这个祸害了!
于是,趁着午间休息的时间,就径直去了兵部,找管着京都官兵调度的赵侍郎借兵。
并直言:他已暗中查实族中子弟勾结山匪、与自家家庙中聚众豪赌、逼良为娼、坑蒙拐骗之事,但因着那窝山匪人数众多,足有一二百之众,因此,便想与赵侍郎借调五百兵卒,前往擒获…
赵侍郎正是前段时间贾雨村被斩后,隆武帝趁机安排到兵部的亲信之一,也是当今真正的国舅,赵皇后嫡亲的兄长!
也因着这层关系,对于同属一个阵营的贾琏,赵侍郎还是很给面子的,每次见了,都会亲亲热热的招呼,这次也不例外,贾琏刚一进去,赵侍郎就将自己的好茶拿了出来…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贾琏此次过来竟然是找他借兵,更没想到他借兵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捉拿自己族中犯错的子弟?!
按常理,一般族中出了这等丑事,不都应该家族内部私下里解决么?像贾琏这般闹到明面上的,赵侍郎还真是第一次见。
忍不住就想:看来这贾琏还真是如传言般,跟代表贾家家族的宁荣二府快要撕破脸了!要不然,怎么会连与贾珍这个族长商量都不商量一声,就找他来借兵拿人呢?!
要知道,若经过他,事儿可就大了!
一旁跟过来凑热闹的水臻听了,也忍不住担忧道:
“琏二哥,你这般不打声招呼就私自带兵拿了人,岂不将贾珍等人全都得罪了?怕是将来他们不会容你吧?!”
贾珍身为贾家族长,若族中子弟犯了大错,他一个“监管不严”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的!倒时,贾琏这个始作俑者,定然会成为贾家族内口诛笔伐的对象!
哪怕他此举是为了家族除害,大义灭亲!但这样的举动,落在自家人眼里,无疑是一种大逆不道,出卖家族换取自己名声之举!
贾琏闻言便沉声道:
“正是因着深知若告知族内,几位族老和我们那位族长,必定又会以家族名誉为由,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多罚些银子了事,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身为贾家人,又怎会不知如今的贾家,早就积屙难愈,就连祖宗们的休憩祭祀之地,他们都敢染指,搞得乌烟瘴气,又还有什么他们不敢干的!?
若不狠狠的给那些人一个教训,从根儿上拔出毒瘤,长此下去,必定会让他们越发的无法无天、狂妄自大!等到真因着他们的“骄奢狂傲”导致家族败落,祖宗基业难保时,那才是真正的愧对祖宗了!
我身为贾家人,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祖宗几代人不懈努力,才创下的家业,就这么被那起子祸害给毁了吧!就算拼着被骂大逆不道,也得尽一把力,救它一救啊!唉!”
赵侍郎/水臻……
虽然贾琏并未明言,但二人又怎会听不出他话中“无法无天,狂妄自大”之人指的是谁?!最近虽那贾政走了,北静王等人也老实了不少,但那贾珍却一直在上窜下跳,可不就是贾琏口中,骄奢狂傲者么?!
而那贾家竟然让这么个人担任族长,也难怪贾琏会不肯与他们为伍,并担忧家族败落了!
也因此,对于贾琏这么个清醒能为之人,却不幸生于烂泥群中,赵侍郎都忍不住有些唏嘘!觉得:这样的子弟,要是姓赵该多好啊!
“唉!我看这样吧,正好我近日也听说城外西山有窝山匪,经常干些打家劫舍,拦路抢劫之事,但一直都还没腾出空来收拾他们呢,似乎…那窝山匪与贤侄所说的就是同一拨!
那不如此事就交由我出面,借由剿匪之名,将你们家那些不肖子孙,以及那窝山匪都一锅端了得了,也省的贤侄亲自出面,授人以柄了!”
赵侍郎沉吟片刻后就决定给贾琏个面子,不但愿意借兵,还愿意亲自出面替贾琏去抗这个枪!当然,他也有借此举再度警告贾珍等人不要“逾矩”之意…
“此计好!此计好!要我说,也别劳烦国舅爷了,您整日也怪忙的,我倒是整日闲的无聊,不如就由我带兵前去好了,嘿嘿,我保证将那群兔崽子一网打尽!”
水臻听了立刻跃跃欲试道,来了兵部这么久,他还从未带兵打过仗呢!
因着赵皇后,赵侍郎也算是看着水臻长大的,见他一副期待的模样,便想着:些许小事,就当给孩子练手玩儿了,于是便也欣然应允了,
贾琏对此也无可无不可,今日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弄死贾芹,次要的则是再次像隆武帝表明,自己跟贾政、贾珍不是一路人,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一直深痛恶之…就够了!
至于贾珍等人,此时还没到对付他们的时候呢!俗话说:欲使其灭亡,先使其疯狂!显然,贾珍疯狂的还不够!
于是,听赵侍郎说完,立刻就满脸感激的对其道起谢来…
“哈哈,都是自己人,你不必如此,想当年,我年少刚入伍时,做的就是先荣国公,也就是你曾祖父的亲兵,虽时日不多,但却深受他老人家的教诲,今日之举,就算我帮他老人家教训教训那群不肖子孙了!”赵侍郎听了立刻就笑着道。
小时候,他不爱读书,一心想要当个将军,十五岁那年,听说鞑子犯边,便单枪匹马偷跑去了边关,入了军营!
他祖父知道后,急得不行,急忙给当时的边关总兵荣国公贾源去了封信,垦托他照看照看自己这个赵家长孙!
但,当老国公接到信并找到他时,已经是快一个月之后了,他刚刚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敌军偷袭中幸存了下来,眼看着周围刚还说说笑笑的战友,顷刻间就身首分离,死的惨不忍睹,说实话,他当时就吓尿了!
老国公见了,却并没有笑他,只道了句:“你小子倒是命大!”又问他:“现在你知道战场的残酷了,是否还愿意留下做你的将军梦呢?”
又笑道:“你好好的想清楚再与我说,贪生怕死一点儿都不可耻,这世间最傻的就是为了面子不要小命了!”
而,在听到他老实承认有些怕,但依旧想做将军时,也只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就被带走,重新扔进了新兵训练营里!
不同于第一次训练营短短十日并不太系统的训练,这次的训练营,乃是老国公的爱将亲自带队,足足训练了一个月后,才将他们放了出来!
而,那一个月受得苦,赵侍郎现在想想,都还心有余悸!不过却也甚是感激,就像教导他们的那位将军所说:你们就知足吧!我教你们的,全是保命的本事!那些普通的新兵蛋子,都是要用命去学的!
没错,赵侍郎觉得自己无疑是幸运的!因着看他祖父面子,他不用用命就能学到真正的保命本事!
而且,起点就是跟在身经百战的荣国公贾源身边学本事!
那段时间,不管是上阵杀敌,还是分析作战,贾老国公都会带着他,也正因着这份实战经验,让他得以迅速的成长!
但半年后,当与鞑子的作战再次胜利后,老国公就以年老体衰为由交了军权,回了京都,他也被家族安排着调去了大同,自此后便天人永隔!
因着两人相处的时日太短,又因着当时的他太过默默无闻,所以,朝中人多不知,他曾是受过那位老国公提携的,并一直感念至今!
贾琏也没想到,他曾祖父竟与这位如今在军界威望与王子腾不相上下的赵侍郎,有过这番交集,觉得:这还…真是个意外之喜了!
因此,与其交谈起来,就更加的亲近了!
片刻后,
因着商定贾琏不再参与此事,在安排了倪二带人配合着忠瑾亲王行动后,贾琏就接着回去上班了…
水臻则亲带着五百训练有素的兵卒,通过倪二手下寻获的小路,悄然的上了山,埋伏到了铁槛寺周围的密林里。
随着夜幕降临,铁槛寺内倪二安排的几个装作赌徒的兄弟暗号发出,五百兵卒立刻程包围之势向铁槛寺内扑了过去!将正在寺内豪赌淫乐的众人全都堵在了里面…
刀疤男等人见了,忙要奋起反抗,但如何斗得过训练有素,武器精良的正规部队?大多数人还未杀到跟前,就被墙头上的弓弩手射成了筛子!
因此,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寺内以刀疤男为首的,常年盘据在离着铁槛寺不远的西山山头的一窝山匪,和以贾芹为首的聚众赌博淫/乱的一群小道士,小和尚便被一网打尽,全都捉了起来…
并同时从寺内搜出赌资数万之巨!娈童、妓子四十来人,年轻女尼二十来人,嫖客赌徒们更是五花八门,其中不乏许多熟面孔…
水臻……看着这么多的收获,不由得就笑眯了眼!
而此时…,无所事事的贾琏已经下班回了家,
但,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媳妇儿孩子皆不在的屋子,贾琏顿觉无聊透顶,恨不得也不上那个破逼班了,立刻跑去陪老婆孩子游玩!
但,他也知道这不可能!因此只能郁闷的躲在书房里靠写字打发了会儿时间,待到了饭点儿,看着一桌明显不如他媳妇安排的饭菜好吃的饭菜,又觉食不下咽,便统统都赏了下去,让厨房只给他做碗清汤面来即可…
在家留守的彤儿听了刚想去传话,就听婆子来报,说是薛大爷来了,要请老爷去他们府里喝酒!
贾琏本不想搭理他,但想到昨日倪二说的,这傻子也去了那铁槛寺,虽最终并未成事,但还是被贾芹等人忽悠的差点连裤衩子都给了人家,被人坑了不少银子不说,还上赶着跟一个山匪叫大哥!
典型的人家将他卖了,还在给人家数银子!
于是,便想着,还是去提醒那傻子几句的好!因此,便跟着薛蟠去了!
一路上,就见薛蟠的眼神一直闪闪躲躲,便狐疑道:“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心虚的样子?!”
“呃?!啊?哪…哪有啊?我就是…就是…”
薛蟠心中本就有鬼,被贾琏一追问,立刻结巴起来,又一脸忐忑的道:
“二哥,若是…若是兄弟做了错事,您…您能原谅…我么?”
贾琏还以为他是因着昨日干的事,心中不安,要跟自己坦白呢,听了心中还有些小安慰呢,于是,便心软道:
“只要你没干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等法不能容之事,旁的…只要你知错能改,我还是会给你机会的!”
薛蟠闻言就暗道:那他待会儿送他亲妹子给他二哥当媳妇儿,应该不算是这些不能容之事吧?!这才心中踏实了些…
但~,当贾琏端起他下了药的酒杯放到唇边想要喝时,他还是紧张的抖了一抖!
贾琏……!!
“槽!你在这酒里放了什么?!”
“啊?!没…,没啥啊!就…就是一些对…对男人好的药…!二哥放心…!这药…兄弟都亲测过了,绝对…对身体无碍的!”
薛蟠见贾琏只抿了一口就发觉了他的企图,立刻战战兢兢解释道,又见贾琏捂着额头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忙想上来搀扶!
贾琏立刻将他一把给扒了开了!根据身体内已经开始蒸腾的欲/望,他立刻就明白了薛蟠给他下的是何种药了!又联想到他刚从那铁槛寺回来,那里藏污纳垢,有这些药也不奇怪,便料定这药是他们给薛蟠的!
不过,要说薛蟠会联合外人害他,贾琏还是不信的,要不是确定这傻子本性不坏,他也不可能屡次帮他!
于是,忍不住就朝其咬牙质问道:“你个傻子!到底想干什么?”
“二哥,你别生气!我…我就是想…想让你当我…妹夫!怕…怕你因着惧内不肯,这才想着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的…”
见贾琏目眦欲裂的朝着他质问,薛蟠吓得立刻说了实话,还自以为聪明的朝着贾琏安抚道:
“二哥你别怕!我妹妹就是嫁了你,也绝不敢越过表妹去,只要你给兄弟个面子,给她个平妻的名头就行…”
贾琏……:“我可去你娘的平妻吧!你他娘坑死老子了!”
知道薛蟠的目的后,贾琏立刻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拼着最后的力气,将薛蟠踹一边去后,急忙跌跌撞撞的往外奔去!
刚出屋子,就见一直躲在暗处保护他的护卫凌北从墙头一跃而下,迅疾的朝他奔了过来,震惊道:
“二爷,你这是怎么了!?”
“快带我走!去找叶青岩!”
贾琏立刻朝其命令道,紧接着就力气耗尽,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凌北见了,急忙将他抗起,朝外奔去!
徒留下薛蟠症楞在当场,片刻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好像…惹了大祸了!
与此同时,薛家后院里…,宝钗还在心情愉悦的等着她哥回来…
片刻前,她就收到了她哥派来的婆子传话:
说昨日之事都是他错了,昨晚他一宿没睡,越想越觉得自己浑蛋,于是今日便上街特意去买了个礼物给她赔礼,又让厨房做了桌她爱吃的菜,他们兄妹俩已经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正好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
宝钗听完,觉得心中甚慰,立刻就收拾了收拾…过来了!
谁知,左等她哥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正气的要走呢,就见薛蟠一脸仓惶的奔了进来,一把握住她的手道:
“妹妹!你知妈的钱匣子放哪儿了么?!我刚惹了大祸了!得出去躲躲,跟管事支银子已经来不及了,我手里的昨日又都被我花了,你赶紧替我想想办法,找些路费与我啊!!”
宝钗……:被他吓得,登时就双脚发软起来,忙扶着炕沿道:
“哥!你这又惹了谁了啊?!”
若再来个忠瑾亲王,她们家可就再经不住了!
薛蟠听了,立刻满脸懊恼道:
“唉!都怪我刚鬼迷了心眼子了!!我…我刚给琏二哥酒里,下了那啥药了!
待会儿等他泄了火回来,绝逼饶不了我!”
又急得跺脚道:
“妹妹,你赶紧帮帮我啊!没银子我可怎么吃饭啊!”
看他琏二哥那样子,眼都快冒火了,这回怕是真被他气着了!估计没个一年半载的,是消不了气的!所以,薛蟠觉得:自己怎么也得先躲他个一年再说!
宝钗……
下章写琏二哥如何泄火……哈哈!
第136章
解毒良药(二合一)
前段时间,因着王熙的腰疼病又犯了,贾琏便派人将被王熙派去送了趟秦可卿后,就一直未归的叶青岩找了回来…
叶青岩当时还不肯回,说他师娘那腰疼病只能养,自己开个方子让她照着吃就行,他回不回的都两可,还是秦可卿直接将他的衣物包了包,扔了出来,直言:
“熙儿的腰疼一日不好,你就一日不准再进我的家门!”
叶青岩这才没了法子,只得跟着去寻他的人回来了!
也幸亏他回来了,要不然贾琏今日可就惨了!
“怎么了这是?!”
叶青岩正吃着饭呢,就见凌北将贾琏抗了进来,急忙上前查看,就见此时的贾琏,已是面部潮红,神情亢奋,满头大汗…
叶青岩顿时一惊,忙上前去摸贾琏的脉,摸了左手片刻后,又换到右手,随后又凑近贾琏的嘴角闻了闻,这才震惊道:
“靠!您这是被谁给下了桃花醉了?”
所谓“桃花醉”,名字虽唯美,但却是一种烈性毒药,因着凡中此毒者皆面若桃花,口角散发淡淡花香…故此得名!
“旁的你就先别问了,只说你可有…解药的法子没有!”
贾琏此时已经是浑身燥热难耐,看面前的叶青岩都感觉十分妩媚的程度了,脑子更是集中不起来,满脑子都是与他媳妇儿嘿咻的画面…此时若是有个女的,他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扑上去!
因此,忙趁着自己还能说话,急忙气喘嘘嘘的朝着叶青岩问道。
叶青岩闻言却不慌不忙的拿出自己的银针来,先在贾琏头顶的几处穴位上扎了几针后,才道:
“您别着急,这药虽然没解药,不过倒也不是不能解,只需找个女子云雨一番即可…”
“这法子我还用你说?!”
贾琏被针扎过后,顿觉一股醍醐灌顶之感,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些,听了叶青岩的话后,立刻就急眼道。
他要能用叶青岩说的法子,不早就用了?还跑来找他干什么!
可!可如今他媳妇…他娘的不在家啊!
因此,急忙又朝着叶青岩问道:“这法子肯定不行!你还有什么别的法子没有?!”
叶青岩闻言却摇了摇头,实诚道:
“若是普通的纯药,只需用针泄了火气,再大量饮水,促进药物排出即可,再不行敲晕了,过了药劲儿也就好了!
但这桃花醉,却是苗疆那边传过来的,虽常被人当春药使,但其实本质上是一种毒药,力量霸道异常,这幸亏是你服用的少,我还能用针压一压,要不然这会儿你怕是早已心神迷乱,与禽兽无异了!”
贾琏…顿时不耐烦道:“我没让你小子给我解释药理,你只说如今我该怎么办吧!?”
“我不说了么?!只要找一女子行房即可,”
叶青岩继续实话实说道:
“此药之所以霸道,一是它能致人迷幻,让人忘了礼义廉耻;二则是,凡种此毒着,若不尽快解毒,虽不至要了性命,但很可能会令男人一辈子~不举!女人一辈子丧失欲望,终身~不孕!所以,可不能耽搁了!”
“啊?!”
贾琏和一旁的凌云闻言立刻齐声惊呼道!这不举~?对男人们来说,简直比要了命还要可怕!
“要不…我这就去给爷找个妓子来?”
一旁的凌云忍不住道,觉得:总不能真因此,让他们主子变成个“太监”吧!?但,找家生子难免将来会有牵扯,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爷和太太夫妻不和睦,倒不如找个妓子省事些!
“我看行,”叶青岩听了也觉得这法子好,立刻赞同道,又嘱咐凌云:“切记找个干净些的,省的沾染了脏病…”
只贾琏却知道,若是他今日碰了别的女人,就算他是迫不得已,就算熙儿回来后亦不怪他,
但,此事也必将会成为横在他们夫妻间的一根刺!就算彼此不说,那刺也是在的!
他这辈子好不容易求仁得仁了,又怎么可能再去自找那个腻歪!
因此,本能的将衣襟一捂,立刻拒绝道:“不行!除了我夫人,我绝不会碰别的女子!”
又皱眉看向叶青岩:“你实话告诉我,我这毒,还能拖多久?!”
叶青岩:“最多一个时辰,还得是我一直用针压制的情况下,要不然连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了!反正肯定是不够你跑趟“且风听岭”的!不然我也不会直接让你去找妓子了!”
贾琏……
……
“是啊,爷!如今夫人待的地方,离着京都可还有一百多里地呢,就算咱们快马加鞭,也得用两个时辰左右,您…您又如何…坚持的了啊!
何况如今城门都封了?咱们想出城也…”
一旁的凌云闻言也忙一脸焦急的劝道!在他看来,一个时辰内,他们绝不可能赶到度假山庄…,更何况如今城门已关,还要托关系找人开门,又得耽误一段时间…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贾琏给截断了,直接朝他命令道:
“凌云!你赶紧去找倪二,就说我急需出京解毒,让他去忠顺亲王府借出京令牌,再将他的汗血宝马一块儿借来,然后到西城门处等我!
还有,顺道告诉我奶兄,赶紧将咱们府里的所有快马都准备好,待会咱们都带上,路上也好替换! !快去!!”
对于贾琏的命令,凌云一向是绝对服从的!因此,听他说完,虽面露不赞同,但还是立刻就领命去了!
贾琏这才回头朝着叶青岩道:“你赶紧给我行针压制毒气吧!”
叶青岩:“师父,您又何必非要冒这个险…”
找个妓子第二天就打发了,不比这般劳师动众,还要冒着极大风险…简单多了?!
贾琏:“你懂个屁!”
又道:“废话少说!你若不想我毒发,就他娘快点儿!”
叶青岩……
宝钗这边,听薛蟠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反应了片刻后,才明白过来,她哥这次不但又惹了祸了,惹得人竟然还是贾琏?!
顿时大惊失色,
“你怎么回事?!怎么竟挑这种惹不得的去惹?!你不是说琏二哥待你比亲哥还亲么?怎么会突然想要害他啊?!
还有,下毒这种阴毒之事你都敢干?你不想活啦?到底是谁教的你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啊!?”
又推薛蟠道:“事到如今你跑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去找大夫,赶紧给琏二哥解毒!!要不然,真出了事?你以为你跑的了么?!”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给二哥下的不是毒,是…那种药!不用找大夫,只需…呃…找个女人…就解决了!”
薛蟠闻言只得硬着头皮朝着宝钗解释道…
宝钗…本就早熟,又是大观园女儿里岁数最大的,一听他哥说只需找个女人就解了,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
忍不住就又怒其不争道:
“你…你这都干的什么混账事啊?!这般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说着说着突然想起她哥今日特意将她叫过来,说要跟她道歉兼吃饭之事,突然间就猜到了什么…
顿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我说今日你怎么突然要同我一起吃饭呢?!原来~原来竟是想让我同…?!”
接下来的话,宝钗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更没想到她哥会如此害她?竟然想让她和琏二哥…那般!这要真让他成了事,以后她可还怎么见人啊?!
不由得就越想越气,气的直接一巴掌就扇在了薛蟠脸上!还不解气,又噼里啪啦的朝他又打又踢的骂道:
“呜呜~,你…你拿我当什么了!我可是你亲妹妹啊?你竟然拿我的清白去…!呜呜~有你这么当哥的么?!”
宝钗是真急了,加上她本就丰腴,也有一把子力气,一时竟打的薛蟠有些招架不住,只得一边用手去挡她的攻击,一边嚷嚷道:
“我这么干还不都是为了你?
我听人说这京都的男人们,不但能纳妾,还能娶如夫人,又想着二哥不比宝玉那个绣花枕头强?加上你又喜欢他…
这才想趁着表妹不在家,将你俩给生米弄成了熟饭,到时候就是表妹回来,想不认也不行了!
谁知,二哥只是抿了一口酒,就给看出来了!然后,他就生我气了!”
薛蟠听了立刻懊恼道,他本以为他琏二哥不肯纳妾,全因着他表妹是只河东狮子,这才想趁着他表妹不在,推他一把的!
谁知~他表妹竟是头石狮子,就算她不在家,也将他二哥镇的死死的!唉!”
宝钗…:万没想到薛蟠做这些的目的竟然是因着这个?!更没想到薛蟠都看出了他的心思!
心中不由得就警醒起来:看来这几日她的确是表现的太过痴情且露骨了?竟然连她哥这种愚笨的,都看出来了?!
宝钗经过这几日的“痛定思痛”,如今早已想明白了,贾琏再好,也已经成家了,于她注定是无缘的!与荣国公府当家奶奶的位置比起来,无疑还是后者对她的吸引力更大!
而且,她哥不知那“如夫人”是什么,只知道与嫡妻地位相当,但她却是知道的,那根本就还是个妾!
同样是生活在大观园中的女子,她向来比谁都不差!如今,就连湘云那般长相平平,都能嫁给侯府公子!皇亲国戚!
她薛宝钗怎么可能让自己沦为妾室?!
还是沦为她一直看不上的,又粗鄙、又霸道的她那位表姐手底下的妾室!?
所以,她已经决定,从此将贾琏埋在心底,继续奋战宝玉了!!除非…她那位表姐死了,或许她还会动摇一下,要不然,她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
谁知,刚想明白,她哥就突然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想法子解决了,因此,沉吟片刻后,立刻先朝着薛蟠警告道:
“谁跟你说我喜欢琏二哥了!你可千万不要污我名声!你要还想我活着,就少自顾自的胡乱猜度!
还有,今日之事,若是将来琏二哥追问起来,你也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你想出来的蠢主意,皆因你太崇拜于他,这才想与他亲上做亲的!我对此都毫不知情!知道了吗?!”
薛蟠闻言忙点点头,“我省的!我刚就是这么说的!”又着急道:“现在你能告诉我妈的钱匣子在哪儿了吧?!我真的得出去躲躲了…”
宝钗闻言便叹了口气,想着如今那位琏二哥正在气头上,她哥出去避避也好!正好也能历历世情,知道外面的艰难!省的在家总被她妈惯着,屡屡生事!
又想,既然是让他出门锻炼,就不能给他带太多银子,要不还不得跟家里时一样?!
因此,便将自己荷包里的一把小钥匙拿了出来…
“妈的钱匣子我也不知放哪儿了,这是我首饰箱子的钥匙,就放在我屋子里的箱子里,里面的首饰也值个三二百两,你先拿去用就是!”
“啊?就值这么点儿啊?!那如何够?!别说躲一年半载,就是一个月,大爷也不只花这点儿银子啊?”薛蟠听了立刻嫌弃道。
宝钗见了,立马作势要抢回那钥匙,
“你还以为你是去游山玩水呢?!不要拉倒,赶紧还我!等会儿正好让琏二哥捉了你去,好好教训教训!”
薛蟠…立刻又将那钥匙护住了,想着可不能再拖了,一会儿等他琏二哥缓过气来,真要派人过来捉他了!
因此,急忙胡乱收拾了几件衣物,又拿了宝钗说的首饰匣子,又让小厮给他去前院牵了马,便带着个心腹小厮趁着月色往外逃去…
宝钗见了,到底不放心,又跟着他嘱咐道:
“你出城切记走南门,那里一早出城的人多,更不容易被发现,还有,千万别跑的太远,走到有驿站处赶紧给家里来个信儿!”
薛蟠闻言忙一一应了,又嘱咐宝钗照顾好听他们妈,这才打马走了…
而,“ 且风听岭”这边…
因着月色甚好,今日晚间又无风,吃过晚饭后,贾母便又兴趣盎然的让人在院外的树林子边上,摆了几个桌子,放了瓜果点心,又点了灯笼,随后便带着刘姥姥,薛姨妈,王熙,并宝玉、黛玉等人,围着斗篷,边聊天,边赏起月色来…
聊的兴起,又跟每一个爱显摆的家长们一样,让宝玉,黛玉等人,借着眼前月色,做起诗来…
结果,黛玉、湘云两个突然就诗兴大发,才思泉涌,那诗做的,简直一首接一首的,没个完了!
引得周围众兄弟姐妹们都不由得连声叫起好来!
刘姥姥见了,虽然听不大懂,但还是跟着拍腿大赞道:
“哎呦!今日老婆子可长了见识喽!啧啧!也不知老太太这孙女、外孙女们都是怎么养的?!这要是个男儿身,岂不都要越过二爷这个哥哥,去考状元了!?”
贾母听了就故作谦虚,实则称赞道:
“唉!女孩儿家家的,本是想着让她们学着认几个字,不做睁眼瞎子就行,这才给她们请了先生!谁知,只读了几年书,一个个的,就学成了这个样子…哈哈!”
又指着一旁的三春道:
“我这几个孙女也是极好的,二丫头下棋十分了得;三丫头一笔字写的连她二哥都说自愧不如;四丫头别看小,那画儿画的可是传神的很,前几日给萱姐儿画了一副,我看了,啧啧!简直就跟萱姐儿在我面前站着一般…”
刘姥姥听了,立刻又笑着附和道:
“要不说,老太太会教养孩子呢?不像我们,只会…”
正说着,就听远处一片马匹嘶鸣奔腾之声传来,顺着方向望去,就见十几匹马,七八个男人正朝她们的方向奔来…
众人…吓得齐齐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歹人来了!要不然,谁敢半夜在忠顺亲王府名下的山庄里奔袭啊!?
但看来人的速度,此时撤回院中显然已是来不及了!
刘姥姥见了,登时就将坐自己旁边安静吃果子的茂哥儿给拎了起来,护在了怀里;
孙婆子几个则迅速的将王熙,萱姐儿、黛玉、迎春几个拉到了自己身后…
贾环,贾琮,板儿,贾兰几个见了,急忙也将迎春、探春、李纨几个围了起来…
贾母这边,也被吓得不轻,忙一边被婆子丫鬟簇拥着,一边高喊着宝玉…
谁知宝玉却突然指着来人道:“我怎么看着那几个男人像二嫂府里的人?!”
尤其那个高壮,又一脸大胡子的,怎么那么像他二哥身边的那个倪二呢!?
王熙闻言,也忙定神朝着几个男人望了过去,就见此时几人已经下了马,正气全嘘嘘的跑着往她们这边奔来…,打头的可不就是倪二?
而他身上扛的那个…人事不知的男子…怎么那么像…?槽!!真是她老公!
王熙心中登时咯噔了一声,忙仓惶着朝着几人奔去…
“仲景!你怎么了?!这是出了何事了啊?!”
“师娘,你先别着急!师父只是中了毒了,刚我们几个控制不住他,只能先将其给敲晕了过去…”
叶青岩一边气喘吁吁的安慰王熙,一边赶紧用银针将贾琏给扎醒了过来,再耽误下去,他师父可能就真玩儿完了!
“中了毒了?!中了何…啊!”
王熙忙担忧的朝着叶青岩问道,谁知突然就被清醒过来的贾琏一把扛起,朝着一旁的树林子就钻了进去…
王熙……
叶青岩/倪二等人……
众人……
“ 快!快将凤丫头给我救下来!”
眼见着王熙被贾琏扛进林子后,还没跑多远,就被贾琏扔在了落叶丛中,剥起她的衣物来…而王熙也被双眼通红的贾琏吓得惊叫着胡乱挣扎了起来…
虽然贾母也不明白。她好好一个孙子怎会突然变成这般,竟然干出这种当众宣淫之事来,但这时候也容不得她想那么多了,急忙命令身旁的婆子们赶紧上去救人!
孙婆子几个见了,急忙要上前去,却被倪二一把拦住,朝着众人,同时也是朝着林内的王熙大声解释道:
“二爷一个时辰前,中了剧毒,这才导致的神志不清,非同房不能解!此事…不能拦啊!”
众人/王熙……:哈?!
“快!男人们赶紧的都退出去!姑娘孩子们也赶紧离了此处!”
刘姥姥听倪二说完,见贾母等人都愣了神,也没人言个声,急忙将怀里的茂哥儿塞一旁的迎春怀里,开始跑上前指挥起来,
又一眼瞅见桌子上的桌布,忙又上前扯了,一个递给一旁的孙婆子,一个自己拿着,抬手招呼着众婆子道:
“ 快!快跟我去将二奶奶挡起来!”
众婆子,尤其是王熙府里的婆子听了,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一拥上前,听刘姥姥指挥着,扯着那两块桌布,在离着王熙夫妇俩七八米处,背对着将两人给勉强遮住了…
而,被贾琏压在身下的王熙…也因着倪二的话,一时忘了挣扎,瞬间就被她亲亲相公,扯下了大片的衣衫,顿觉一股颤栗之意袭来,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部分是被这深秋的晚风冻得,一部分则是被眼前犹如丧尸般的…她老公给吓得!
“诶呀!…!仲…仲景…咱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再不济你将我弄屋里去也行啊…!哪能在此处就…就…”
绕是王熙来自现代,绕是她曾经是个医生,面对男子的裸/体都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那种,
但,让她这般在荒天野地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演活春宫?幕天席地的野合?这…这未免也太过于刺急了吧!她的小心脏真的承受不来啊!
正当王熙试图跟已经神志不清的贾琏讲讲道理,看能不能将战场好歹挪到屋子里去,就听远处叶青岩的喊声…隔着月色传了过来…
“师娘!你可千万得救救师父啊!他可是拼着毒发,狂奔了一百多里,也不肯找别人,非得过来找你解毒的!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王熙…:没想到还有这种曲折?又听说贾琏为了不负她竟然拼到了这种地步,顿时一股浩然之气油然而生!
觉得:她老公待她这般真情实意,那她又怎么能怂,为了她老公,让她舍命都行,何况舍身?!
因此,立刻将眼一闭,胸脯一挺,朝着面前已经是认不得她的贾琏…就主动迎了上去…
但,只两刻来钟后,她就怂了!
也不知是药物的原因,还是仲景以前都在悠着劲儿没有使出来,王熙只觉得,丧失理智后的仲景与平日里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啊!
整个身子都密密实实的压在了她的身上不说,双手更是犹如钳子般,只用一只手就将她的两个手腕紧紧握住,牢牢的控制在头顶,
另一只手则在她身体上下游走,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腰肢处,紧接着,就虎口一紧,将她的腰肢高高的抬了起来…
……
本来,因着五六米外就站满了人,王熙一直是紧咬住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的,但时间一长,她就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也~太难熬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在又咬牙坚持了两刻来钟,被迫换了至少五种姿势后,王熙只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不是自己的了,简直酸疼的不行~
终于忍不住小声抽噎着朝着身上的贾琏求饶道:
“呜呜~老公!仲景!求你快点清醒过来吧!再这么下去,呜呜~,我真的要受不了啦!”
然后,就感觉,正剧烈运动中的某人,在听到她的话后,整个身体突然一绷…
王熙……
各位,我真的尽力了!写了删,删了写一下午,奈何脑中情节千千万,就是不能写!唉!
第137章
迎春的春天来啦
“仲景,你丫是不是早就清醒了?!”
感觉到贾琏的异动后,王熙忍不住朝着其咬牙道,随即就翻身眯眼朝他打量了过去…,果然见刚还心神迷乱的贾琏,眼神清亮了许多!
“没,我也是刚听你说难受,这才…突然清醒了些…”
贾琏急忙开口否认道,哪敢跟他媳妇儿说,其实自己两刻钟前就已经清醒了,只因眼前的场景太过香艳刺极,怀里的人儿又太过软糯顺从,让他一时欲罢不能,便索性接着装起混沌来,将平日里不敢做的,全都做了一遍…!
但他过于紊乱的心跳还是出卖了他,每次他们夫妻一处时,他若是说谎、害羞,或者心思不正时,心跳便总是会不自觉的快上几拍…
王熙跟他过了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都懒怠跟他废话了,气的直接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肩膀处,直将他肩膀处咬出一排整齐牙印来,才松了口!
于是,这晚的夜空,不但有虫鸣,鸟叫,还有王熙忍不住的啜泣,以及贾琏作死后的惨叫声…!幸亏周围百米全都被倪二带人看守了起来,围桌布的那群婆子也都是自己人,这才没有让这些迤逦流传出去!
但,第二日一大早,吏部侍郎贾琏身中奇毒,半夜奔袭百里找媳妇解毒的香艳故事,还是传遍了“且风听岭”,紧接着又传到了京都…
即便王熙脸皮再厚,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中,也臊的不好意思出门了!贾琏见了,就索性以养“病”为由,请了几天假,也留在了“且风听岭”,打算好好陪媳妇儿几日,倒时候再一同回京…
不料,这天的下午,听到他‘’中毒‘’消息的孟博文,就特意跑来“探望”他了!见其红光满面,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爆笑一阵后,才开口特邀他明日去担任他们国子监一年一度六艺比拼的评委…
贾琏本不想去,但又想,他媳妇儿对这个比拼倒是很感兴趣,来山庄几日未归,也是想看完这场比赛再回去,加之王熙从昨晚起就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了,已经睡了将近一天,再这么睡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便想着借着这个比拼劝她出去转转,他们两口子又没干什么违法乱纪之事,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于是,便也没说死,只说考虑考虑,明日再说。
孟博文闻言,自然知道他顾虑什么,临走又忍不住笑了一阵,这才正色道:
“二哥,你与嫂夫人的鹣鲽情深,弟深羡慕之!”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若是他此生也能得一心悦之人,彼此情深一往,相濡以沫,那该多好啊!
孟博文年纪轻轻,就已贵为大朔最高学府的副校长,工资也是升了又升,早已不复当年初初为官时,连房子都租不起的窘况。
如此才俊,想收其做女婿者自然不知凡几!但因着少年时的窘破,导致孟博文一直不是很自信,始终做不到同贾琏一样左右逢源,八面玲珑…
对于社交,他一直是不擅长且不喜欢的!一心只想好好的做自己的学问,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对其它的,他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所以,当他的老师,也就是如今的国子监祭酒,当年想将他调往国子监时,他立刻就同意了!觉得:只有在这方天地里,他才是自信甚至自在的!
也因此,对于那些朝中重臣想招他做女婿,让人抛过来的橄榄枝,他也全都以“还未立业,何以为家?”为由给婉拒了,只因着他实在不想去应对那些大家族中的尔虞我诈,也不想被人支配着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为他为不了的官!
他只想找一书香门第之家的女子,如平常的诸多普通的夫妻一般,过些平平淡淡,相敬如宾的日子即可…
却殊不知,那些书香门第之家,见他连一二品大员家的闺女都看不上,自然也不敢上门来自取其辱,因此,他的婚事,就这么拖了下来…
孟博文本对这些情情爱爱并不大上心,但此时见了贾琏夫妇的爱情,又忍不住觉得:若有一女子,也能让他魂牵梦绕,彼此倾心,那该多好啊!
却不想一语成谶,两日后,他就遇到了这么个人,还是位熟人!
因着国子监的那些优秀学子们,一直是京都各大府邸重点关注的对象,一旦高中,一二十年之后,很可能就是大朔朝的中流砥柱,虽然,其中不乏“驴粪蛋子表面光”者,但总体看来,赢面还是很大的,十分值得投资。
所以,每次的六艺比拼,不光能吸引众多学子们前来观看,同样也能吸引许多家中有女儿待嫁的夫人、太太们前来,
也因此,知道此次六艺比拼设在‘’且风听岭‘’后,山庄的客房很快就被预定一空,要不是因着贾琏本就是这里的大股东,在建造度假村之初就给自己同忠顺亲王、忠瑾亲王,一人留了套小别墅,怕是贾母等人过来时,连住处都已经没有了…
也因此,今日一大早,众府邸的奴仆们,便纷纷在比拼的广场边支起了看台,比拼开始前,众夫人,太太们便早已带着家中子弟以及女眷们坐了进去…
贾母虽觉得自家的孙女皆不愁嫁,但她本性本就如湘云一般贪玩,见不少京都认识的豪门太太们皆都去了,便也兴致勃勃的派人支了看台,带着薛姨妈,刘姥姥,并诸孙子孙女们前去凑热闹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王熙不会去了,但就在众人要走时,就见王熙一脸无畏的走了出来,主动上前搀了贾母道:
“祖母怎么忘了叫孙媳啦!”
又道:“咱们快走吧,再不去可就晚了!”
众人…见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纷纷笑着应道:“好…”
王熙…:嘿嘿,果然!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随即就看向了身后一直含笑鼓励着注视她的贾琏,贾琏见了,便又灿笑着给她点了个大大的赞!
作为大朔第一高等学府,国子监不但注重于学子们在四书五经等科考类方面学问的培养,对于其余方面的综合素质培养,也十分重视,像这种六艺类的比拼,几乎每年都会举办一次。
凡在六艺方面表现突出者,即便他们在科考中失利,国子监也会为他们举荐安排诸如国子监教员、大理寺主薄、礼部祠祭、兵部员外郎等专业对口的官职,且很受各部欢迎。
因此,学好六艺,也成为了诸国子监学子们进入官场的一种渠道,自然也引得了诸学子们的重视!
而,自两年前,孟博文这个新任国子监博士上任后,觉得:只君子六艺尚不能完全体现学问的多元性,于是便提请国子监祭酒,希望能在六艺的基础上,再增加‘棋‘’,‘’律‘’二项。
孟博文认为:道德经中的不争与无为,都能在棋盘上体现,“夫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对弈的胜负不在一子一地,而在于天下的大势!只有功利的心态,不可能下好棋,也不是为人的正道…而,熟知刑律不管是对以后为官,还是自省自律都十分的有好处,
国子监祭酒听后,便召集了全体国子监教员商议,众人对孟博文的建议都表示赞同,于是,曾经的六艺比拼,如今已经增加到了八项。
第一日比的乃是八项中的:礼、乐、书、数四项,都是比较文雅的。
本来前三项比的都挺顺畅的,但到第四项“数”的比拼时,那位最终胜出的学子也不知是骄傲的过了头,还是自满的忘了形,竟然朝着场外诸外来的学子大喊道:
“谁人不服,与吾来战!”
众学子们都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自是不服,于是十几个自诩为算学好的,纷纷站了出来,其中就包括一直酷爱算学的贾琮…
但只两刻钟后,众人就都纷纷败下阵来…
本来败了也就败了,大家都承认你厉害不就完了,但那位骄狂哥还依旧不依不饶,不但狂笑不停,还十分猖狂的对着贾琮几个做着某些十分侮辱人格的手势!
眼见着自小看大的琮哥儿回来时都被那小子给气哭了,王熙顿时…忍不了了!
心道:不过一个二元一次方程就能解的题,你小子嘚瑟个毛线啊!她早就已经得出答案了好么!
因此,立刻朝着贾琮耳语了几句,贾琮听后,犹疑的看了王熙一眼后,又在脑中算了算,随即,震惊的嘴都合不拢了!
王熙立刻朝他使了个眼色,“去告诉他!”
贾琮听了,忙站到他们所在的看台口,朝着那位张狂哥高喊道:
“我嫂嫂已算出了你所出的题,答案是798只。”
紧接着,就听那位张狂哥的大笑声,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随即,其不可置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可能,你们肯定是碰巧见过此题,这才算出的!有本事再算一道!”
王熙闻言便又朝着贾琮点了点头,“你让他尽管出!越难越好!”
贾琮见她这般自信,顿时振奋非常,立刻道:“好!你只管再出了题来,我嫂嫂乃是女眷,就不下去看你现眼了!”
那张狂哥听了,越发气急!刷刷就写了道:‘’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也日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的题目出来。
贾琮见了,立刻跑上前屁颠颠的给王熙将那题目拿了过来。
王熙看了题目顿时呵呵一乐,此题不过就是现代行程问题中的相遇问题,即便不用方程都能解,又见贾琮、板儿几个一副虚心求教模样,便一边给他们讲解,一边算出了答案。
这次,那位张狂哥简直都要惊呆了!
众人见他那副呆样,立刻就明白了王熙所算的是正确的,顿时欢呼起来!尤其刚被其嘲笑的几个!
那张狂哥见了,立刻叫嚣着还要再比!王熙哪会惯着他,直接让贾琮跟其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然出了一道,我们也得出一道才公平!”
说完,便随手画了个高中几何题让其去解,然后,就跟众人聊起天来。
一个时辰后…见天都黑了,贾母等人都等的不耐烦,先行回去了,那位还没解出来,便笑着又让贾琮跟其传话道:只要他明日天亮前能解出来,还算他赢!
说完,便让宝玉等人,齐齐比他还猖狂的大笑了一阵,这才带着乐的不行的诸弟妹们回去了!
待到了第二日,便听人说那位张狂哥昨晚一宿没睡,最终也没得出答案来,今日一早便灰溜溜的先行回了国子监了!
而自此后,吏部侍郎的夫人,极善算学之事,也跟着传了开来!引得许多算学方面的大拿们纷纷上门“请教”…,一时间几乎踏破了门坎,当然,这都后话了!
今日的王熙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时爽给她惹来了多少麻烦,此时听说那位张狂哥败走后也就嗤笑了声,随即就又同众人一起,看起今日的比拼来!
今日诸学子比的是:律,射,棋,御,四项。
上午时,“律”和“射”都正常的比过了,而且在“律”中胜出的还是位熟人,竟然是秦钟!
又因着其长相俊美非常,举止温文尔雅,立刻引来阵阵的称赞声!尤其女眷的!也不知被多少夫人记到了女婿候选人的名单之中。
宝玉也跟着高兴的欢呼起来!贾母见了都不由得赞了句:“没想到,这小子竟出息成这样了!”
但,到了“棋”时,却是孟博文出的题,乃是一副残棋,让诸学子破解,却不想将众人都给难住了。
一个时辰的限定时间到了,竟然也没一人能解得开。
孟博文见了就失望的摇了摇头,随即就让学生拿了棋盘,给诸看台上的学子们看,并给出奖励:同样的一个时辰内,若是谁能破解出此残局,便可以破格收其入国子监。
这对诸学子们来说,真的算极高的奖赏了!因此,立刻都跃跃欲试起来。
贾琮,贾兰几个也赶紧拿了一副棋盘过来,跟着摆弄了起来,宝玉,黛玉几个见了,也都忍不住跟着凑了上去,纷纷试着破解起来。
平日迎春自不会去凑这个热闹,但她一向好棋,早就忍不住想要看看到底是如何难解的棋局,竟然困住了那般多的人?!因此,也不由的跟着往那棋盘看了几眼,默默的推算片刻后,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王熙对棋一窍不通,见善棋的迎春都愁的皱了眉,便忍不住道:“怎么?很难呀?”
迎春闻言却摇了摇头,:“不是,我倒是想到一步,但又觉的可能是我想错了…”
毕竟那么多学子,那么长时间都解不出,没道理她看几眼就给解了呀!
王熙:“错不错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便拿过那棋盘来,放到了迎春面前,朝其鼓励道:“你尽管试!”
迎春见了,便忐忑的移了其中一颗棋子,立刻引得一片抽气声,宝玉甚至还想拦她:“二姐姐!你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但随即,就见迎春突然自信起来,刷刷的又走了几步后,整副棋面突然就变得豁然开朗了起来…
本来还处于弱势的白子,立刻变得可以反攻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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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贾赦的底牌
贾侍郎的妹子竟然片刻间就将众国子监才俊都不能解的棋局给解开了?自然又引得一片哗然!这简直比昨日其夫人在算学上吊打那位张姓学子,还要令人震撼!
又联想到那位贾侍郎也是起步就以一甲榜眼入的官场,短短几年间就连跃数级!以前或许还有人不服,觉得他升迁快是靠的祖荫,但如今见其夫人、妹子都这般厉害,那位贾侍郎又怎么可能差的了呢?不由得就对其心服口服起来…
就连评委席中几位与贾代善同时代的大儒见了…都忍不住感叹:这贾家还真是后继有人了!
当年荣国公贾代善交出兵权,决定让子孙都弃武从文时,他们这些文人还颇为不忿,觉得其太过于想当然,真以为宁国公府出了个贾敬,侥幸中了进士,他们贾家子弟就个个能从文了?!
就算是那些诗书大家,历经几代,能培养出一两个进士来,也已是极光耀门楣之事,何况荣国公府这种武夫之家?!
更何况,就凭他那两个儿子?一个明显败家子?一个虽以读书人自居,却连个秀才都不敢去考!?就这样的,又能培养出什么能为的子孙来?!
却不想,还真是歹竹出好笋!贾赦那个败家子,竟然生了个如此惊才绝艳的嫡子!不但会读书,还会为官!短短几年就位列三品,照这么下去,极有可能而立之年不到就要入阁拜相了…
就连那才气平平的贾政,生的儿子也不孬,虽性子偏僻乖张,但诗文却纯真多情,爱憎分明,独树一格,在士人间备受推崇!还得了个怡红公子的雅号!
此时又见连其家中女眷都如此了得,又联想到其家中还有位出自书香林家,却从小寄养在荣国府,被皇后娘娘亲聘为诸公主郡主老师的林姑娘,
忍不住便感叹,那贾代善还真是真知灼见,这才仅仅过了一代,荣国公府书香门第的家风就在他这位嫡孙的带领下,自此立住了!
若往后子孙皆能如此争气下去,恐怕这荣国公府还真得再延续个几百年而不倒了!
没错,即便贾琏一家跟贾政一房已经分家多年,但除了京都的少数权贵们,知道两家子早就分道扬镳、面和心不和了!在大多数世人眼里,他们还依旧是一家子的骨肉至亲,代表的也都是荣国公府!
而且,不同于京都豪门贵胄们大都只认那块“赦造荣国府”的招牌与贾母这位荣国公夫人,认为拥有这两样的贾政一房,才是荣国公府真正的当家人;世人百姓还有两代荣国公在军中的那些老部下们,却皆以承爵的贾赦、贾琏为正统!
就连众位老学究也都觉得,身为长子嫡孙,又已经承爵的贾琏才是如今真正能代表荣国公府之人!论身份,学问,官职,那位贵妃之父皆…不配!
对这些人的想法,坐在评委席中的贾琏自然毫不知情,他现在只顾着接受周围人对他媳妇儿和妹妹的夸赞呢!对于迎春今日能勇敢的表现自己,也是与有荣焉!
而,出此棋局的孟博文,也看着远处那个解完棋局后,就羞涩着退出人群,转身轻抚着胸口,微微嘟嘴吐了口长气的女子,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来…
转眼,半个月就又过去了,时光也步入了深秋,王熙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们夫妇俩的风月事在当了京都百姓长达半月的饭后咗味料后,总算被另一件新鲜事掩盖住了!
那就是大朔朝的附属国新罗,进献来了七个貌美女子给大朔皇帝以充掖庭,已经年过半百的隆武帝突然就对其中一位韩美人着了迷,不但连续招其侍寝,甚至为了她自上位后第一次误了早朝!
这自然又引起了众御史的不满,陈庭正更是当庭引经据典的将隆武帝骂了一通,直将工作狂魔隆武帝骂成了如桀纣般荒淫无道,酒池肉林的昏君!
隆武帝简直都要委屈死了!也终于忍无可忍!
他自上任以来,一直兢兢业业,那真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大臣们还偶尔会告个假,他却连一天早朝都没缺席过!
只不过就这么偶尔一次略放纵了些,导致起的晚了,还只是误了早朝,并没有缺席!怎么他就成昏君了呢?!
因此,当场大发雷霆,直接以“大不敬”之罪将陈庭正给贬到永州任参军去了,心道:你不是能说么?我看你整日对着群大头兵唠叨,他们会不会打死你!
此举,立刻引得满朝哗然!只因着隆武帝上任这么多年,在众朝臣面前一直是尊敬有余,威严不足的,还从未曾这般硬气过!
就连贾琏对此都深表忧虑:显然,随着隆武帝越发的掌权,帝王之威也正在越发的显露,那些以前不拿他当回事儿的,终究要被他一一清算了!
看来,贾家的末日也快要来了!
只是也不知经过他们这么多年的努力,能不能将想保的人都保住!
“大不了倒时候我就将他们都先装到空间里去,我已经趁萱姐儿她们姐弟俩睡着时试过了,只要我带着,就能进去!”
王熙闻言便安慰贾琏道,贾琏听了这才笑着点了点头,觉得:若是到了万不得已时,也只能如此了!
两口子正说着呢,就听平儿来报,竟是他便宜爹派人送了信来,让他们夫妇俩尽快带人去趟皇陵,说是邢氏怀孕了,让她们赶紧将人给接回来…
并勒令:不许找借口只派了管事去!邢氏毕竟是他们母亲,必须他们夫妇俩亲自过去接才算尊重!
夫妇俩……
面对贾赦突然又摆起的派头,加之邢氏突然老蚌怀珠,身为儿媳不露面确实不太好,贾琏只得请了假带着王熙走了一趟!就当是夫妇俩结伴出游了!
这也是他们夫妇第一次来皇陵,贾赦毕竟是被罚过来守陵的,贾琏身为朝廷命官,未免“落人口实”“为今上所不喜”,自然还是要避嫌些!
本来夫妇俩还以为贾赦过惯了以前锦衣玉食的日子,突然被发配到这种荒郊野外来,定会颇多抱怨不满呢,
却不想,一迈进贾赦夫妇俩如今住得三间农家小院,竟觉得一份静谧田园之感扑面而来,尤其看到院中那几垄菜地,和上面的累累硕果,以及菜垄中那个一身布衣的“老农”时!
贾琏…:“呃?!父亲,您这是…种菜呢?!”
那桶中的不明物什,不会是那啥吧?!
“你知道什么?!我听旁边村里的老李头说,这地里的菜蔬收了,就得赶紧用这羊粪养一养地,在经一冬天捂一捂,明年这地里种的菜,才能再次丰收,要是放任不管,只能越种越贫瘠,最终什么也收不成!”
贾赦边说着,边扬完桶中最后一点儿羊粪,这才站直身子,去旁边木盆里洗了洗手,随后便同贾琏身后的王熙道:
“你去看看你母亲,顺便劝劝她!也不知怎么了,如今有了身子,倒越发犟的跟驴一般,竟说什么也不肯回去了!”
又朝着贾琏道:“你跟我来!”
夫妇俩闻言只得对视一眼,分头去了…,王熙去看望邢氏,贾琏则随着贾赦去了三间屋子的最东边一间,充其量算作书房的屋子。
贾琏本以为他这位便宜爹特意唤他过来,又要提什么过分要求呢,谁知进门后的贾赦突然一改往日松散,先瞄了门外一眼后,这才从怀中掏出半块用红绳缠着的玉珏来,递到了他手中…
同时道:
“这半块玉珏乃是你曾祖父留给我的,据说用它关键时刻能找京营的苏胜和长安节度使云光直接调兵,不过我也没用过,也不知灵不灵!但以前,我倒是找两人办过几件事,苏胜没给我办,云光办了。”
贾琏一听,就知他所说的让人办的事,定是以前那些卖官售爵之事。
只是,那云光他倒是有印象,原着里正是这位长安节度使,帮着王熙凤逼守备家退了亲,酿成金哥自缢,守备之子投河而死,张李两家人财两空的惨剧,与荣国府逢年过节时也有来往,
但那冯胜?他却只在朝堂上见过一面,当时跟在新任京营节度使武御身边,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却唯唯诺诺的蜷成一团,与他家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过什么交集!
不想,这两位,竟都是他曾祖父留给他父亲的人?!
正寻思间,就听贾赦又朝着门外道:“凌峰,你也进来!”
贾琏忙又抬眼去看,就见一直伺候贾赦的老长随陆叔,低头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但抬头的瞬间,目光之灼灼,哪还有一丝老迈之感?!
而且,这眼神?…
“凌峰?!你是凌云的什么人?!”
凌峰…没想到贾琏只一眼,就看出了他和凌云的关系,忙躬身道:
“回二爷,凌云是奴才次子!”
贾琏……!!果然!
看来他还是太嫩了!还自以为已经将他这位便宜爹给拿捏住了,却不想人家竟然一直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就连他身边的暗卫,都是他的人!
“你不用摆出这幅阴沉表情来给老子看,老子可没想特意派人盯着你!
凌峰一家,以及他手底下的三千暗卫,也都是你曾祖父留给咱家的护命底牌,世代护卫我等!
你毕竟是老子嫡子!如今又深处朝堂,找的那些护卫又都太差劲了!为以防万一,老子这才将凌云派过去保护你的!
今日借着你母亲怀孕之事特意叫你过来,也是想要跟你交底,将这底牌留给你!以后,凌峰就也跟着你了!”
贾琏……
他今日真的是被他这位爹给震撼到了!没想到他手里竟然还有这般实力?!而且还突然要交给他?!
“父亲也说,这是曾祖父留给您的护命底牌,您…为何突然要交给我!?”
“唉!”贾赦闻言便叹了口气,又示意凌峰出去看着,这才朝贾琏正色道:
“ 我手里这些东西,虽是你曾祖父临终前单独交给我的,就连你祖父都并不知晓!但咱们家在军中人脉通达,却是人人皆知的!
最近这些日子,有不少以前的老交情都借着路过跑来跟我套近乎,你珍大哥几日前也曾秘密过来寻过我,还替我打抱不平,说我如今已经被今上欺辱成这般,都被罚来给他们水家看坟了,难道还不气恼?
我听他那话中意思,似乎正在筹谋什么,想要拉我入伙!不过是见我没明确表态,这才没跟我透露!
若是以前,凭着老子手里这些底气,我或许还真会问一问!但如今,在此处过了几日这与世无争的日子,我突然发现,也没什么不好的!
甚至觉得饭吃着更香了,身子也更强健了!以前在家时还会时不时的腰酸背痛,浑身不舒坦,如今竟觉的浑身都是力气,哈哈哈!照这么下去,再活个三四十年,给你再生几个弟弟妹妹都未尝不可!
所以,老子真不想再没事找事了!只想踏踏实实,痛痛快快的过完我的下半辈子!”
贾赦边说边拍了拍贾琏肩膀,最终感慨道:
“以前人家说你小子比老子强,老子还不服!但经过石呆子一事后,老子发现你确实是比我有见识,看得也比你爹我长远!
所以,以后,咱们家,可就全指着你小子了!”
竟是一副要彻底交权的模样!
这两天正忙着期末作业,等放假就好点了,倒时候给大家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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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突然陷入热恋的邢氏
王熙这边……
虽她一万个不愿意让邢氏再回去,但奈何她如今身怀有孕,于情于理也不好再让她在此处住着,于是只能违心的朝其说了些,诸如:“儿媳此次过来就是特意来接您老人家的,此地到底偏远,还是回去养胎更安全便宜~”之类的”,
不想,邢氏却懒怠跟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知你与我这个婆婆只是面子情,此地又没旁人,你也不用在这儿跟我装模作样,
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你若是不想让我回去再压在你头上,阻了你在府里称王称霸,就赶紧给我送两个厉害些的稳婆并一些补药过来备着,另,每年再单给我三千两银子,我便如了你的意!”
王熙……:好吧!果然,指望着邢氏不贪财,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过,虽然明知邢氏此举有讹她之嫌,但若是花些银子就能让这位不回去?说实话,还真挺让她心动的!
但这话她可是不会主动说的!何况,每年三千两?也为免太多了些!
于是,立刻口是心非道:
“哎呦,母亲这话可冤枉儿媳了!一听说您怀了身子,儿媳可是立刻就派人将您的屋子给重新打扫收拾了一遍,被褥床幔这些也都重换了新的,怕路上颠簸,还特意命人在接您的马车上垫了四五层的褥子…,家里迎春、黛玉妹妹几个,也都翘首盼着您老人家赶紧回去呢!
就连老太太来前也特意吩咐:这地方毕竟荒凉,您老年纪也不小了,又是第一胎,务必让我将您给安安全全的接回去,还说:只有将您放在她眼目前儿,有她老人家亲自照看着养胎,她才能放心!
说不准您这一回去,老太太就会将您接到她老人家院子里去住呢!所以,您老还是赶紧收拾收拾,跟我们回去吧!”
话语间特意加重了:“放在她老人家眼目前儿”,和“由她老人家亲自照看”两句,意思:你回去自有你婆婆亲自看着,既花不到我什么银子,有她老人家压着,怕是你想作也作不起来!”
邢氏……
自从邢氏决定同贾赦一起过来受罚,贾赦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对其还是十分感激的!尤其在他那些“大难临头就各自飞”的莺莺燕燕们的映照下,对邢氏这个甘愿与他同甘共苦的继妻,贾赦也是越看越顺眼!
对其的态度也从以前的颐指气使,变得分外温柔了起来!
加之到了此处后,他才发现,自己在生活上有多依赖这个媳妇儿,相对之下,以前自己对她的态度又是多么的不堪?!连番反省之下,对邢氏也越发的好了起来!
可以说两夫妇过了快二十年,都没有这几个月来的夫妻和美过!顿时让半辈子都没享受过爱情滋味的邢氏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了!
让她此时丢下“俊俏老情郎”独自回府去?她哪还舍得下啊!
何况,回去后虽能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但却要处处受制于她那位婆母,再加上没了贾赦这个后台撑腰,她回去后也肯定是斗不过眼前这个死蹄子,没准还会被她给气死,
因此,在听出王熙话中意思,丝毫不在乎她回不回后,邢氏思索了片刻,就主动妥协道:
“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了,每年你只需送两千两过来就行!”
见王熙依旧不为所动,就又黑脸咬牙道:
“那一千两总行了吧?!你可别忘了,当初你们投那个山庄,可是用了府里十万两银子的,我可听说如今你们那个山庄可是挣钱的很!你们若连这点儿都不肯出,那可就真说不过去了!”
若这两口子果真要如此做绝,那倒时候可就别怪她回去搅它个家宅不宁了!
她如今可是有了自己亲生骨肉了!虽将来分家,自有她孩子的那一份,但大头却还是得归这两口子的!她总得为她孩子的以后打算打算,多积攒些吧!
王熙见邢氏真急眼了,也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笑眯眯道:
“瞧母亲说的,儿媳哪里是为这个,您放心,短了谁的供给,我们也不敢短了您二老的啊!
只是刚父亲特意交代了,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将您劝回去,您这突然又不走?可让我如何跟父亲交代呀?!”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自有我跟老爷去说,你只需将我要的赶紧给我送来即可!”
邢氏一见王熙那副笑眯眯的样儿,顿觉刚才自己好像降价降的太快了!忍不住就有些后悔起来…
但话都说出去了,也只能先如此了…!也因此,看旁边满面含笑的王熙就越看越心烦,听院中动静像是那父子俩谈完出来了,忙带着王熙走了出去…
贾赦见了,就朝其略有不舍道:
“都收拾好了么?若收拾好了,趁着天色尚早,就赶紧启程吧,还有三百多里的路要赶呢!”
又嘱咐贾琏:
“你母亲毕竟怀了身子,路上别行太快,实在不行就在涿州郡,大兴等地找个好点儿的客栈住一宿,明早再往回走!”
贾琏……:好吧,看来今日不将邢氏接回去是不行了!好在,没了他便宜爹,只这个继母倒也好对付!
谁知,他这边刚要点头应下,就听邢氏先一步朝着贾赦拉着长音~撒娇道:
“老爷~!妾身不都说了,妾身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老爷!
这几间小院我都已经住习惯了,虽简朴些,但也清净!何况,只有闻着这山间的气息,妾身才能稍微减轻些那些恶心呕吐之感,若是此时乘马车回去,怕是还没到府里,妾身就先要吐死了!
还有府里那些饭菜,油水也太大了!老爷又不是不知,我如今可是一点油星也沾不得,也就吃老爷种的菜蔬,才能稍稍咽的下去…”
贾琏夫妇……
呃?!这揉着帕子,捏着嗓子,一口一个妾身的女人?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整日拉拉着个脸,仿佛谁都欠她几百两银子的…邢氏么?
这也太…矫揉造作了吧?!他便宜爹又怎么可能会吃这套?!
结果…贾赦不但吃,吃的还真香!闻言立刻上前扶了邢氏,一脸紧张的看着她那个还没有什么起伏的肚子,着急道:
“也是!我竟将你孕吐的事儿给忘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自然也是舍不得你回去的,只是,你若留在此处,这方圆几十里连个大夫都没有,这要万一有个万一,你和咱们的孩儿若真出了事儿,可不得疼煞了我?!”
说着说着眼圈竟都红了起来…
贾琏夫妇俩……
“呃~!要不我看这样…,母亲现在还处于孕早期,若是孕吐反应大,确实不宜挪动;再说,三个月内的胎儿还未坐稳,若是此时长途颠簸,反而更容易出事儿!
不如…我们就先回去,明日先派几个善调养的婆子过来,再重金请个善妇科的大夫前来坐镇,等母亲的孕吐止住后,再谈旁的好了!”王熙忍不住开口道。
可快让她们离了此地吧!她实在看不得平日里强势的邢氏如此娇滴滴,也看不了‘’大海王‘’贾赦突然演起了深情,眼见着两个中老年男女在她面前你侬我侬,肉麻的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么!
“凤丫头这法子甚好!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邢氏闻言立刻又挽着贾赦的手臂柔声道:“夫君~,你就让妾身留下陪着你吧!”
贾琏夫妇~哕!
最终,在邢氏的温柔声中,贾赦到底听从了王熙的意见,先不让邢氏回府呢,贾琏夫妇听了,自是喜不自胜,忙以‘’天色不早,赶路要紧‘’为由,坐着马车就出来了!
刚走了几步,就听邢氏又恢复了以前的大嗓门,朝着王熙警告道:
“王氏!你可别忘了答应给我送过来的东西!”
王熙闻言,只得叹了一口气,见贾琏用疑问的眼神看向自己,就无奈道:
“我答应了每年给她一千两,她就不回府!”
“奥,原来如此!花一千两,买个清净,也值!”
“那你呢,那位找你说了什么?!”王熙也跟着疑问道。
“没什么,只是跟我说了些家里几处产业的事,剩余的就是让我将他那些宝贝扇子、砚台、字画之类的放好,千万别有了损伤!”
贾琏见他们马车旁边不但有凌云等护卫,还有也同样骑着马的孙婆子几个,想着贾赦跟他说的那些事,断不能让外人知晓了,便也没有明说,打算回去再单独告诉他媳妇。
王熙不过就是随便问问,听他答了,便又问起旁的来…
“那薛蟠的行踪,你可找到了?”
“嗯,找到了…”
今日一早,贾琏才接到消息,那小子此时已经快要跑到河东了,还说要去登登什么五台山?!
呵呵!逃亡中竟然还有心思游山玩水?看来他这些年,的确是——太惯着那傻子了
本来,来前他还在想,该怎么教训教训那小子才好呢?!正好,今日就得了他爹留给他的一支小型部队!
那,就让他们…先好好教教那小子…做人吧!
于是,在他们的马车秘密到达涿州郡,王熙与隐姓埋名居于此处数年的秦可卿兴奋的搂抱在一起,话着别离之时,贾琏也去了一旁,对依旧以陆叔面貌示人的凌峰…轻声吩咐了几句……
凌峰听完后,就悄然退了下去…
半月后,正带着心腹小厮边游山玩水,边“逃亡”的薛蟠,在走到一处山洼子时,突然就被一股山匪围了!将他的心腹小厮敲晕后,扛起吓得脸色惨白,捂着脑袋大喊“饶命”的薛蟠,就往深山中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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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下场
贾琏夫妇从贾赦处回来的第二天,就禀明了贾母,随后便安排了两车的物资并两个稳婆、一个女医和一个善妇科的老大夫,以及给邢氏的一千两,打算给贾赦夫妇送过去…
临行前,想着贾母或许还有要嘱咐的,王熙便又亲自去了一趟贾母院…
谁知,就在快要走到贾母院子的时候,远远就见贾芹她娘周氏哭哭啼啼的从王夫人院子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脸不耐烦的旺儿媳妇儿…
王熙一个躲闪不及,就被她给看见了,那周氏急忙三步并两步的朝她哭着奔了过来…,待到了跟前,突然双膝一软就要给王熙跪下,跟着王熙的李婆子见了,一个纵步上去,就将她给提了起来!
王熙见了,立刻赞许的朝着李婆子看了一眼,这才朝着企图“道德绑架”自己的周氏冷笑道:
“周嫂子这礼我可受不起!您一个当嫂子的上来就拜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大谱呢!?”
说完,就绕过周氏朝前走去!
周氏这几日因着贾芹被抓之事已然急得焦头烂额,但她一个妇道人家,虽然能靠着谄媚、会来事儿巴结上王夫人和尤氏,给她儿子谋了个美差,但对于外面官府的事,又哪里有办法?
除了如个没头苍蝇般的往荣宁两府跑,期望两家能伸把手,救她儿子一救,又还能有什么旁的法子啊!
但,因着贾芹干的事儿,昨日贾珍才被隆武帝下旨呵斥了一番,说他身为族长,却纵容族下子弟聚赌嫖娼、勾结山匪、逼良为娼,简直丢尽了其先祖宁国公的脸!更是白活了三十多年!受着三品将军的俸禄,却半分无功于国,整日只知纵情犬马、穷奢极欲,简直比他那个中了进士却跑去炼丹的爹还不如!
就差指着贾珍的鼻子骂他不肖子,是摊靠吃祖荫活着的烂泥了!
贾珍虽心中不忿至极!但又哪里敢反驳?!只得连夜辞了贾家族长之位,躲在家中‘’闭门思过‘’起来。
这样的情景之下,周氏再去找贾珍求情,又怎么还会得好脸!?不光贾珍没见她,尤氏都没见!要不是周氏是个女的,怕是直接就被打出来了!
周氏在宁国府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又跑来荣国府求王夫人,王夫人见了她也是腻歪的不行,还没等她开口,就先朝她数落了一通,说:当初要不是看她可怜,年纪轻轻就寡妇失业的,又怎么会轮到派她儿子去看守家庙?
不想,那贾芹不但不知感恩,还有负她的重托,将个家庙搞得乌烟瘴气!甚至还敢去结交什么山匪?!简直将他们府里和贵妃娘娘的脸全都丢光了!
养出这般不仁不孝,无法无天的儿子来,周氏还有什么脸来求她!?
说完,就让来旺家的将人给‘’请‘’了出来!并勒令周氏以后再也不许登她们的家门!
周氏没有法子,只得哭哭啼啼出来,正好碰上了过来的王熙,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忙不管不顾的扑了上来!
也是想着王熙毕竟年轻面薄,只要自己能不要脸的哭求个没完,使劲卖卖惨,或许其就动了恻隐之心了呢?!这位可是那位琏二爷的心尖子,只要能求动她,什么事儿那位爷不能给办!?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呢,王熙就迈过她径直朝贾母院中去了…
周氏急忙想要去拦,就见刚用双钳子般的手,一把拎起她的李婆子,再度挡在了她的面前…,翻着双死鱼眼,朝着她淡淡警告道:
“这位奶奶,还请自重!要不就别怪奴婢不客气了!”
李婆子一向言简意赅,但越这样,恐怖度越高!虽其武力值不如孙婆子,但论吓人程度,绝对比总是笑眯眯的孙婆子要强上数倍!
周氏绝对相信,若是她敢在此时胡搅蛮缠,眼前的这个老婆子绝对敢将她揍得再出不了声!
因此…吓得直接将就要脱口而出的哭求,给…咽了回去!
又半个月后,贾芹一伙的宣判终于下来了!
贾芹与刀疤脸等众山匪头目全都被判斩立决!被当场捉获的贾璜,贾菱,贾菖几个,也因帮着贾芹拉客,被判为从犯,仗一百,流到几千里外的辽东去了!
而,水月庵的静虚、静谧、智通几个,也因与贾芹合谋,逼良为娼等罪名,被判处了绞刑或流放军中为妓…,其余参与者,也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惩罚…
从小对贾芹百般娇惯纵容的周氏,在听到此判决后,也跟着一头栽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待醒过来,听说贾芹已经人头落地,连个全尸也没落下时,喉咙嗝哒了一下,又再次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开始嘴斜眼歪,口角流涎,谁也不认得了!挣扎了没几天,就也随着她的宝贝儿子去了!
贾氏宗族因着此案一口气被判了十来个子弟,最轻的也挨了三十仗!顿时成为了京都的笑柄,大丢了脸面!
加之贾珍辞了职,族内又急需一个族长出面带领宗族行事,众宗族长辈们不由得就将下任族长的目标放到了族中官职最高,爵位也最高的贾琏身上…
于是,以贾代儒,贾代修为首的几个族里的长辈们,便齐齐过来找贾琏商议。
贾琏连贾家都不想待,哪肯管这群只知占便宜,遇事丝毫不齐心,且道德大部分都已败坏的贾家族人?!
立刻以自己尚年轻、且工作繁忙为由,将此事给推了,
并感慨:若论德行、威望,全族上下再没人比他二叔更合适的了!只可惜其正在任上,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众人听了纷纷应是,贾琏便趁机又提出:
要不就由贾代善牵头,找几个年老资历深的长辈,在贾政回来前先成立个代表会?族中大小事务就先由众代表们暂代,决策则以投票为准!
至于族长之位,待贾政任满回来时,再重新推选!
贾代儒几个闻言,立刻从中嗅到了一丝他们以前从来参与不了的权利的味道,对视几眼后,就纷纷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
被“山匪”绑走的薛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为一群山匪的苦力!
不但要挑水劈柴,给他们烧水洗脚,还必须每日推着石磨磨出三十斤新鲜面粉来…
为何是三十斤?因为那群山匪说了,他们养的驴子每日能磨六十斤面,他来了,正好让他们的那头驴子歇歇,他推半日,驴拉半日。
薛蟠何曾受过这个?只一天,便累歇菜了,大哭着求饶道:
“众位爷爷,我家有钱!真有钱!要不你们给我家里写封信吧,让他们送些金银过来,倒时候,别说一头驴,买百头,千头都够了!”
那山匪头子听了顿觉有理,立刻吩咐一旁的手下道:
“这小子说的也对,赶紧去弄些信物来,给这小子家里送去,也好换些银钱来给弟兄们花花!”
“成啊!”那手下听了,立马一脸兴奋的将腰间的短刀拔了出来,狞笑着朝着薛蟠走了过去…
薛蟠看着那如镜子般亮闪闪的刀锋,吓得顿时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了,
“爷爷,爷…爷,这是要干嘛啊?!”
“嘿嘿,即是给你家里送信,总得放个信物,要不你家里人怎么相信你在我们手上?”
那手下边用匕首抵着薛蟠的脸,边阴森森笑道:
“不过,看在你这一天都老老实实的份上,这信物就让你自己选好了!你说我是剁你一截手指头?还是割你一只耳朵呢?”
薛蟠…:啊?!能不能…都不选啊?
正惶恐间,就见一个高个子土匪一脸丧气的走了进来!直接一脚就踹在了薛蟠的腰眼子上,顿时将薛蟠踹的飞出去两米多远,跪趴着跌在地上,嗷嗷的惨叫起来!
那高个土匪这才觉得出了口气,才又指着薛蟠朝着坐在上首的土匪头子叹道:
“唉!本以为抓了条大鱼,谁知竟是个祸害!大哥,这小子不能留了!”
一句话,立刻将正疼的打滚的薛蟠吓得不敢动了!不能…留…了?那岂不是要弄死他?!
“怎么回事?”那土匪头子也一脸疑惑道。
“回大哥!属下刚骑马追上了这白净小子的小厮,一问才知道,这小子原来是金陵薛家的大爷,虽家财不少,
但…其舅舅可是九省统制王子腾,姨夫更是荣国公府的当家人,都是能片刻间就灭了咱们的人物!若是知道咱们绑了他们的外甥,那镇压的大军,不顷刻间就到了?”
“竟都这般厉害?”
那土匪头子闻言也变得惊慌起来!又一脸肉痛的看着薛蟠道:
“那看来…这小子还真不能留了,要不就算拿他换了银子,咱们也没命花啊!”
又问高个土匪:“那小厮你怎么处理的?”
“嘿嘿,还能怎么处理,自然是剁碎扔后山喂野狼了!”
高个土匪边说,边嘿嘿笑着的看向早已吓得抖如筛糠的薛蟠,
“要我看,干脆送这小子跟他那个小跟班一处就伴儿去得了!”
薛蟠闻言便越发的抖了,同时下面一热,一股骚臭之气顿时在屋内弥漫了开来!
“哎呀!你看你,杀就杀呗,吓他作甚!看吧,屎尿都吓出来了!”
离着薛蟠最近的土匪顿时被熏得捂住了鼻子,忍不住朝着那瘦高土匪抱怨起来…
又一脸可惜道:“唉!杀了还真挺可惜的,活着起码还能替替小黑,要不还得再去买头驴!”
“别…别杀我!我能…干活!我…能当驴使!只要众位爷爷不…杀我…,我以后每天都磨…三十斤,不…五十斤面粉!”
薛蟠本来吓得已经魂游天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听了身旁土匪的话,立刻犹如看到了曙光,急忙跟着胡乱保证道!
果然,那土匪头子犹豫了!
片刻后,就道:
“那就先留他几日吧!寨子里如今银钱十分紧张,一头壮驴可要花十几两银子呢!能省还是省省吧!”
薛蟠闻言,顿觉松了口气!
结果就又听其道:
“若是干的还不如吃的多,倒时再杀不迟!!还有…,若是想跑,直接剁了了事!”
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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