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我的直播通古代 > 18、尚书千金
    司家饭桌上,平常最能吃的是司暃她爸,其次是司暃。大概真的是儿子像妈,女儿像爸,司暃的饭量完美遗传她爸。


    一顿没有两碗大米饭就不带饱的,以至于操心女儿因此找不着对象,每次上班离家之前,谢女士都要抓着司暃叮嘱。


    在外面吃饭,可不要太能吃,吃个八分饱就别吃了,让领导同事知道了,都说你能吃,以后不好找对象!


    对于谢女士的叮嘱,司暃永远点头表示听进去了听进去了,在外面要淑女,不能太粗犷,会吓着外面的男孩子。


    然后我行我素。


    但是这顿饭,司暃心事重重,一碗米饭下去,就没了胃口,筷子尖儿在碗底敲得叮当响。


    谢女士眼见司暃盯着见了底儿的碗犹犹豫豫,当是这孩子终于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哪有女孩子吃饭多吃菜少的,虽然司暃吃的不少,也不长胖,但少吃米饭多吃菜多好,不然出门在外还以为这孩子家里多亏待她一样。


    “没吃饱就多吃点菜,把菜当饭吃,尝尝你弟做的可乐鸡翅。”谢女士一边说一边替司暃夹了个鸡翅。


    司暃望着她妈,呆了半晌,突然说道:“妈,要不你去问问咱镇上中学缺不缺数学老师?我申请回来支教吧。”


    谢女士夹菜的手一抖,连司暃他爸都从碗口里把脸□□,一脸的莫名其妙。


    毕业这么多年,老两口不知道劝了多少次,希望司暃回老家,在县里,在市里哪里不行,非要几百公里去省会打拼,一头扎在外地说什么都不回来。


    她自己在外地又不找对象,家里的男孩子也不好说,眼瞅着这孩子二十七八就要奔三了,压根就没有要找对象结婚的意思,老两口天天着急上火。


    现在没由来的司暃突然说要回来支教,老两口听着跟做梦一样,不仅没觉着舒心,反而提心吊胆。


    “怎么了小暃?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司爸闻言也放下碗筷,担忧浮上他那吃的相当红润的脸,缓声道:“遇到事情回来就跟爸妈说,不要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扛……”


    司暃呛了一口,把碗递给她爸:“我再要一碗饭,锅在你那边。”


    司爸一堆语重心长的安慰被司暃一口气怼了回去……


    “没有遇到什么事,就是累了,想支教休息两年。城里的评优评先压力太大,我想缓口气,另外回来陪陪爸妈嘛~”


    就算遇到事,那也已经过去了。


    今后的日子还长,遇到的难处也能够解决,能不让家人操心,司暃一向不会让爸妈跟着着急。


    “再说了,年纪大了,回来好让你们给介绍对象啊。”司暃一边说话一边扫盘子,压根不像是没胃口的样子。


    谢女士哼了一声,顺便丢给司暃一个白眼。


    她一点也不信司暃能有这么听话的一天。


    ……


    直播另一边的长安城,虽说司暃关了直播,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天幕出现的消息已经全城皆知。


    22个直播点旁里里外外围满了好奇前来的人群。


    司暃说下午还会播放一些东西,这让不少发现商机的小贩开始围着直播点摆摊。


    卖茶点零嘴的,瓜子干果的,占座位的摇蒲扇的。


    权势自矜之人租了直播点周边的客房酒楼,摆上一桌酒水遥遥观望。


    至于排不上号的,或绕道去城外,在那些村落边的直播点搭起临时茶棚,一时间所有直播点车水马龙,来人络绎不绝。


    吏部大堂的天幕实在太显眼,虽说众人好奇,却也不太敢扎堆旷工,围着天幕议论不干活。


    尽管如此,大堂这边因公路过的官吏比往日要频繁的多。


    韩宿自宫里回来便从吏部告了假,也没有去哪一个直播点去观看天幕。


    司暃出现在长安城的天幕,成了这一日长安百姓街头巷尾的谈资,仿佛谁跟熟人见面,都要问上一句。


    “看到司暃那女人的天幕了吗?”


    相对于全程百姓对天幕热忱参与,韩宿却一个人默默回到府上。


    天子批了他半年假,让他回去冷静冷静。


    十年青云路,自这一日离开大明宫,一步一步,踏碎了韩宿一路奋斗而来的信念。


    韩府这一日飞出数只信鸽,那位尚书府的千金小姐端来一壶凉茶,在韩宿身边站定。


    自从韩宿回府,他便在后院的曲水亭边久站不言,偶尔想起来会伏案写上几笔字,让小厮将纸条绑在鸽子腿上,不知飞向何方。


    “若云”韩宿接过夫人递过来的凉茶,沉沉道:“我想,将她的牌位接回来。”


    松若云指间稍顿,又迅速恢复如常。


    “宿郎想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


    松若云知道韩宿指的那个她,必然是原本家中那位糟糠之妻,真正的司暃。


    辗转多年,她也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当年,韩宿第一次进京赶考,他还是青涩学子的模样,便以高谈雅步之态,俘获少女春心。


    ……


    后来她与韩宿的婚嫁事宜提上日程,那人只提了一个条件。


    儿行千里,客居他乡,他的婚娶不仅要告知家中父母,也要接那位未曾谋面的结发之妻来京。


    松若云堂堂尚书府千金,与韩宿之缘本就是低嫁,她放下了千金之女的孤傲,为了韩宿,咬着泪水屈辱默认那人确是有夫之妇。


    不过,终究是不甘心,她还是出手,截换了韩宿的家书。


    韩宿信中告知父母,他赶考高中,并喜迎新妇,希望父母携妻弟前往京城,一家人团聚。


    待到家书抵达,韩家父母收到的确是:“儿已成家,望家中贤妻代为奉养父母,待自己事业有成,安家立业,再迎家人团聚。”


    也是阴差阳错,新科及第的韩宿先是被外派地方担任地方官员,后来又因朝中诸事未了,在全国各个行省奔走数年。即便与松若云成亲这几年,韩宿依旧是天南海北奔走,难得几日定居。


    他数次想要迎接家中父母和妻弟团聚,都因各种事情耽误。


    再相遇,韩宿见到的,便是那个异常陌生的司暃,两人之间别说什么旧情复燃,最后更是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以至如今……


    “那女人或许并没有撒谎,她为我韩家劳累成疾……昔人已逝,我想她应当入我韩家祠堂,若云你……”


    “我知道!”松若云伸出手指,堵住韩宿后面的话:“她都已经不在了,若云又何必再为难一个已去之人?”


    一念之差的误会,松若云没想到是自己的参与,让宿郎自离家那日起,与结发之妻便是永别。


    当年,她说服自己接受韩宿是个有夫之妇的事实,也低头咽下自己作为平妻嫁入韩家的委屈,不过是想那位结发之妻晚一些回来,再晚一些……


    到如今,人都已经不在了,她还有什么可介意的。


    韩宿将妻子拥入怀中,长叹一口气道:“待家中事了,将吏部差事交接完毕,我们出去走一走吧。天长水远,这么多年,趁此机会过一过属于我们的日子?”


    韩宿本是寒门学子,虽是拜入尚书门下,却一向重视自身羽毛,从未想过借裙带关系打通官途。


    站了队,便身不由己,哪怕他孤身而来,在朝中扎根的格外辛苦,却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这一次,是他急了,因为司暃天幕之中传递的信息,让他再也坐不住。明知锋芒毕露的后果是触怒天子,但朝廷的改革迫在眉睫,也是不得已不由自主的。


    但他还是站了出来,去说了,去做了。


    然后触怒天子,虽未革职,却也几乎为天子所弃用。


    松若云闷闷“嗯”了一声,这大概是她年少时最向往的二人世界,可如今,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韩宿并未察觉到妻子的低落情绪,轻轻拍着女子后背,接着说道:“康来兄近日回到长安,等过几日去他府上拜访过后,我们便出发。”


    韩宿一边说一边轻轻拂过松若云耳边碎发:“孩子们就留在府上,每日去岳父那里读书学习,若是岳母大人想孩子了,便在尚书府中多住几日罢。”


    殊不知韩宿口中那位康来兄,正背着破牛皮袋挤在城郊的天幕下,探头探脑的打听那天幕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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