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嫁病娇 > 27、第 27 章
    “吗”字刚落尾,一块排骨精准地飞进来福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嘴。


    来福吧唧吧唧把排骨吃了:“多谢世子爷赏赐!”


    柳银雪去百福院用膳,得知李曼刚从隔壁王家回来,楼允把人家姑娘扔进了池塘,虽然不是他们柳府能够阻止的,但是事情到底发生在柳府,且楼允还是他们柳府的女婿,李曼不想两家关系变得水火不容,带了厚礼去王家致歉。


    老太太道:“那王家母女明知楼允不好惹,还偏要凑上去,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又转头问柳银雪:“你弄明白没有,楼允为什么仍她?”


    柳银雪抿了口茶:“来福说是因为王曹燕说我在嫁入祁王府之前,与她表哥心意相通,大约是楼允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所以迁怒王曹燕,才将她扔了吧。”


    李曼和老太太对视一眼。


    李曼琢磨道:“传言都说世子无恶不作,可我看着却不像,我总觉得那孩子心性好像还挺纯良的,是不是我们误会了什么?”


    喝茶的柳银雪险些被茶水呛到:“娘,您真的误会了,您没有误会什么,您从哪儿看出楼允纯良了?从他那张脸吗?”


    李曼从楼允身上找优点:“至少他不像外面传得那样丑陋不堪。”


    柳银雪:“您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老太太笑:“没个正经,我和你娘一样,都认为世子的生性兴许并没有别人传得那么不堪,至少,他还知道帮你出气。”


    柳银雪:“怎么就成帮我出气了?怎么不是他在泄私愤呢?”


    老太太和李曼都懒得和她多说,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且看柳银雪那微微红肿的唇,刚刚铁定是被楼允给欺负了,这时指不定正在气头上,跟她说楼允的任何好话她都听不进去。


    李曼盯着柳银雪的唇,忽然没正经地问:“你跟娘说说,你们到底圆房了没有?”


    柳银雪的脸霎时绯红如血,一脸地难为情:“娘您说什么呢?”


    李曼有点讪然:“我就问问。”


    柳银雪无语。


    老太太道:“祁王府如今还是一锅粥,今后会是个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你若是能从那个狼窝里跳出来自然好,若是不能跳出来,也要听你娘的话,管好自己的心。”


    柳银雪沉了眉:“我知道的。”


    楼允在引嫣阁等柳银雪回来给他洗脚,丫鬟打好了热水,沉鱼和落雁站在旁边伺候,看柳银雪去脱楼允的鞋袜,沉鱼道:“世子妃,要不还是奴婢……”


    楼允斜睨了她眼,沉鱼吓得缩了回去。


    鞋袜一脱,一股脚臭袭来,娇生惯养的柳银雪顿时就有点受不了,微微撇开了脑袋,企图躲过毒气的侵袭,然而,楼允却故意将脚往柳银雪的脸前伸。


    柳银雪屏住呼吸,矜贵的手像是即将触摸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似的,一忍再忍,忽然就将楼允的脚按进洗脚盆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柳银雪你想烫死我?”


    柳银雪:“啊!”


    楼允的脚和柳银雪的手同时从水里拿出来,楼允还想训斥几句,低眉却见柳银雪的手被烫得通红,他到嘴的训斥便硬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


    沉鱼和落雁赶忙打了凉水来,柳银雪将通红的手放进凉水里,娇秀的眉毛皱成了一坨,楼允看向自己的脚,还是白白嫩嫩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被烫红。


    是他自己太皮糙肉厚了吗?


    柳银雪这么娇嫩的?


    这水的确有点烫,但还在他勉强可以忍受的范围,若是要将他的脚烫红,估计得沉在水里好一会儿才行,楼允顿时不说话了。


    沉鱼一边给柳银雪冰手,一边小声抱怨:“您金尊玉贵的,哪里是给人洗脚的呀?您从小到大,还没自己洗过脚呢,这下可好,把自己给烫着了。”


    柳银雪暗想,都怪楼允的脚实在太臭了,臭得她忘了水温。


    柳银雪转头和楼允商量:“我派人去叫来福过来伺候,可以吗?这水有点烫,我手受不了,若您非要我伺候,我就让丫鬟打稍微凉一点的水来。”


    楼允本想折腾柳银雪,可见柳银雪那被烫得绯红的手,他忽然有点不忍心了,无奈道:“去叫来福。”


    来福原以为今晚是不用伺候了,没想到还是被叫了过来,一看柳银雪那手,先是“哎哟”一声,紧接着道:“烫着世子妃了,都是奴才的不是。”


    柳银雪道:“是我没注意,跟你没关系。”


    来福有点愣,他以前伺候过那么多人,柳银雪是第一个主动为奴才撇清责任的,来福有种被尊重的感觉,心头对柳银雪不禁然地多出了几分敬意。


    到了入寝之时,柳银雪的手终于恢复了自然的颜色,白嫩得跟刚出生的婴儿的皮肤似的,楼允洗了澡坐到床上后,就将柳银雪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对比了下自己的手,颇有几分自言自语的意思:“的确比我的手嫩多了。”


    柳银雪以为他要怎么着,结果竟然只是在琢磨谁的手更嫩,颇有些无语。


    她将手抽回来抱了棉被准备躺软塌上去,被楼允叫住:“去哪儿?”


    柳银雪:“软塌。”


    “我有说让你去睡软塌吗?”楼允嗓音有点阴,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空出来的床榻,“睡这里来,就在我旁边。”


    柳银雪盯着那个位置迟疑了半晌,最后想明白自己到底拧不过楼允,便又抱着被子躺回去,许是昨夜睡得太好,今儿下午又午睡了好一会儿,这会儿躺着,就迟迟没有睡意。


    楼允也并未入眠,柳银雪干脆起身拿了本书靠到大迎枕上看起来。


    她看的是民间的话本,说的是一个书生留下自己的妻子和父母在家乡而他自己则远赴京城赶考的故事,后来这书生考中了状元,被选为驸马,她的妻子为了成就他今后的远大前程,自己默默喝药自杀的故事。


    楼允问:“这书写的什么?”


    柳银雪便将故事的大概内容讲给他听,楼允闻之,嗤笑:“蠢货。”


    柳银雪问:“世子觉得谁是蠢货?”


    “你以为呢?”楼允反问。


    “愚蠢的自然是那个妻子,她为了让书生能安心去参加科考,留在家里照顾他的双亲,结果呢,书生考上状元后转眼就将自己的糟糠之妻给抛诸脑后了,一心想去当驸马,他那妻子竟然还为了成全他而自杀,这不是一腔真心喂了狗吗?”柳银雪道。


    却听楼允说:“更傻的是书生。”


    柳银雪下意识地反问:“为何?”


    楼允:“因为他失去了一个最爱他的人。”


    柳银雪忽地愣住了,在她看来,这话本里最傻的就是糟糠之妻了,这种女人简直是又蠢又笨还拎不清,被男人利用之后一脚踹开,她竟然还选择默默地死,相反,书生是个聪明的,懂得权衡利弊,懂得在功成名就之后为了让他的妻子成全他而装可怜,卖悲惨。


    可楼允却说,书生才是最蠢的人。


    这答案简直太过别致,让柳银雪几乎有瞬间的心软,让她不得不去想,楼允他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柳银雪凝着楼允的眼神格外深沉。


    “你那什么眼神?”楼允皱眉。


    “我发现世子你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


    楼允扯了扯嘴角:“模样是别人望尘莫及的俊美吗?”


    他眼睑上挑,长睫毛在微弱的烛光下轻轻煽动,一张白而透明的俊脸轮廓分明,那桃花眼在昏暗的光影下好似藏着卷着旋涡的湖水,能将人的心都吸进去。


    柳银雪有片刻的失神。


    继而她淡笑:“我刚刚说什么来着?我刚刚好像并没有说话,时辰不早了,世子快睡吧。”


    她躺回被窝里,默默地把脑袋埋进去,楼允有一张能蛊惑人心的脸和一双能勾引人的眼睛,她不能被那张脸和那双勾魂的眼睛给迷惑了。


    她埋下脑袋,将自己微生薄红的脸藏起来。


    楼允被她这矫情的模样逗笑了。


    次日,柳银雪收到大学士之女蓝文芳送来的请帖,邀她明日去碧溪湖赏春,到了第二日,柳银雪收拾好后便带上落雁出了门。


    蓝文芳乃是汴京有名的贵女,更是那闲不住的,每年的赏春和踏青都是她一手操办,就为了将汴京城与她交好的贵女邀在一起,热闹热闹。


    今年蓝文芳更是下了重笔,租了一艘画舫,贵女们乘画舫赏湖光春色,身边有丫鬟伺候美酒佳肴,间或请有才艺的贵女跳一段舞或者弹一曲琴,当真是人间美事。


    柳银雪到时,受邀请的贵女们已经到得七七八八了,蓝文芳身为东道主,自然第一个上前迎客,彼此敛衽行了礼,蓝文芳笑道:“我还以为请不着世子妃了,今儿你能来,当是最稀客的,快里面请。”


    柳银雪笑容温婉:“稀客不敢当,往年你办春宴,我都是最积极的那个,今年自然也不能落下了。”


    说罢,让落雁将食盒里的梅花糕递给蓝文芳身边的丫鬟:“今早刚出炉的,正巧带过来给姐妹们尝尝。”


    画舫里其她的贵女们相继出来迎柳银雪。


    云浅浅冲在最前面,柳银雪一进来,云浅浅就拉住她的手,笑道:“表嫂,刚刚我们还在讨论您今年会不会来呢,您来春宴,允表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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