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瑶不知道顾小?姚的事,她和林玉坐轿车回到生产队。
为了避免麻烦,她让司机在村口前面放她们下来?,然后走路回去。
众人看到她们回来?,立即七嘴八舌问了起来?
“阮主?任、林知青你们可?回来?了,大家?伙还以为你们俩出事了。”
“就是?说啊,两个?姑娘跑去县城好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胡队长这两天觉都?睡不好。”
胡队长脸拉着,口气不善道:“你们不是?说去一两天就回来?吗?这都?三天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去公社报道了。”
林玉一脸抱歉:“对不起胡队长,这事儿不怪阮瑶,是?我得了急性?阑尾炎,在那边动了个?小?手术,阮瑶为了照顾我,这才没能准时回来?。”
说着她从旅行袋里拿出医院动手术的证明。
胡队长拿过来?看了看,林玉的脸色的确比离开生产队时还要白几分。
见状胡队长也不好继续黑着脸:“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子。”
阮瑶笑着点头:“胡队长放心,我们以后肯定不会让您担心的,说起来?我们真是?太幸运了,能遇到胡队长您这样关心社员的好队长,感觉就好像父亲一般。”
世间有人能抵挡住彩虹屁的威力吗?答案当然是?没有。
胡队长被这么一夸,眉眼顿时舒展开来?:“你们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你们来?我们生产队当知青,我这个?做队长的自然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
林玉下意识看了阮瑶一眼,心里不由再次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县城时她能找到顾教授那样的医生帮助自己,现在一句话又让胡队长脸上阴转晴。
好话谁都?会说,却不是?每个?人都?能说出口,而且还要恰到好处说到别人心坎去。
至少她就做不到。
阮瑶笑道:“所以我才说我们运气好,对了胡队长,我还有件事情要跟您说。”
“什么事?”
“我这次上县城去报社观摩学习了一番,报社的徐记者对我们公社妇联树典、整顿风气的活动十分赞赏和看好,他说回头等他们主?编批准了,他就亲自过来?我们公社
采访报道,到时候应该会过来?我们生产队。”
报社的记者要过来?采访报道!!!
胡队长眼睛瞪大,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阮主?任你说的是?真的?报社的记者真的会过来?我们生产队采访?”
阮瑶淡定地点头:“十有八|九是?会过来?,我离开县城时,徐记者说他已经向主?编递交了申请,现在就等批准。”
至于?过来?西沟生产队,那是?肯定的,毕竟她在这里。
胡队长激动得双手都?颤抖了起来?:“这是?个?大事情!这是?个?大事情!阮主?任,你说我们应该提前做点什么准备?”
阮瑶摇头:“不用做准备,报道是?记录还原事实的真相,一篇好的报道应该用真实的力量去打动人,所以到时候胡队长只要照实说就行了。”
不要为了生产队的形象而作虚弄假,生产队一派和谐的话,那还报导什么?
胡队长连连点头:“阮主?任你这话说得对,报道就应该实事求是?。”
阮瑶提醒道:“对了,这事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让社员知道比较好,免得他们无?心上工。”
无?心上工是?一方面,到时候一个?两个?穿上过年做客时才会穿的新衣服那才叫搞笑。
现在物质匮乏,经济发展相对滞后,到时候徐记者一过来?看到一个?个?穿得那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西沟生产队多有钱呢。
胡队长的头点得就跟小?鸡叨米一样:“对对对,这事不能让社员知道了。”
跟胡队长分开后,阮瑶和林玉两人提着旅行袋回知青点。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方志行一早就通过窗口看到了她们,就在她们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方志行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她们,他露出吃惊的样子:“阮知青、林知青,你们回来?了?”
阮瑶面色淡淡:“对,我们从县城回来?了。”
方志行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然后落在林玉身上:“林知青脸色看上去很苍白,这是?身子不舒服吗?”
林玉挤出一丝笑容:“对,我得了急性?阑尾炎,在县城动了个?小?手术。”
方志行眉头慢慢蹙起来?,语气很关心道:“那林知青的身体现在不
要紧吧?”
林玉摇头:“不要紧,医生说阑尾炎是?个?小?手术,休息好了对身体没什么影响。”
“没影响就好。”方志行点头,“说起来?林知青的身体还真要好好调养一下才行,我都?好几次看到林知青在路边干呕了,医生有没有说你这干呕是?什么毛病?”
林玉身体一僵,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我……我就是?肠胃不太好,医生说要慢慢调理。”
阮瑶深深看了方志行一眼:“阑尾炎虽然是?个?小?手术,但伤口还没有愈合,医生叮嘱过要卧床多休息,我和林知青就不打扰方会计了。”
方志行目光转回来?,笑着点头:“瞧我这一说话就忘了,阮知青快扶林知青回去休息吧。”
阮瑶虚点了下头,然后扶着林玉走了。
方志行目光落在阮瑶的腰肢上,心里“啧”了一声,瞧这腰身这长腿,简直是?要人命的小?妖精。
阮瑶走出去好远,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才消失:“你之前干呕时有遇到方会计吗?”
林玉白着脸点头:“遇到过一次,那次我去装水,当时突然感到恶心,就跑到小?林子去呕吐,没想到方会计刚好经过,之后我怕再遇到人,就没去过小?林子那边。”
她一直很小?心避着生产队的人,这段时间以来?,她就只遇到过阮瑶和方会计,而且她印象中只遇到过一次,所以刚才听到他说好几次,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阮瑶眉头微微蹙着:“方会计那个?人,你平时远着他一点。”
林玉一怔:“他……我说方会计他有问题吗?”
她跟方会计虽然没什么接触,加上今天就说了两回话,但每次他都?很和善,像个?亲切的长辈,而且生产队的人都?说他人很好。
阮瑶摇头:“我不知道方会计有没有问题,我就觉得他刚才话中有话,反正你平时不要一个?人跟他接触,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除了那个?眼神?,到目前为止方会计并没有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以阮瑶谨慎的性?格,她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不过回头她要仔细去调查一下才行。
林玉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会避开他。”
其实经
过她对象和陆畜生的事情,她对男人早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和恶心感,所以平时都?是?尽量避免跟男人接触。
刚才要不是?方会计主?动叫住她们,她肯定不会凑上去跟他说话。
看林玉心中有数,阮瑶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回到知青点,林玉累得不行,把东西一放就躺在床上。
阮瑶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出去外面打水洗脸。
井水清凉,泼在脸上,顿时消去了一身的燥热。
洗了脸后,她把带回来?的东西提到厨房,拿出一只母鸡。
这鸡肉是?顾教授给她的,顾教授担心她不会杀鸡,还让人提前帮她把鸡杀好了。
汽车速度快,她们从县城到生产队只用了不到两个?钟头的时间,所以鸡肉并没有变坏。
她把鸡肉拿出来?洗干净斩成小?块,屁股和脖子也没去掉,要是?大家?都?不吃的话,到时候可?以生产队的狗吃。
鸡肉洗干净后下锅焯掉血水,趁着水滚前阮瑶开始准备配料,姜葱蒜是?不能少的,在县城的供销社她还买了两斤板栗。
她把板栗洗干净去壳,准备做一道红烧板栗鸡。
冷油下锅,油热后把葱姜蒜等调料去爆炒,很快一股香味就扑鼻而来?,可?惜没有八角香叶,要不然会更香。
接着她把鸡肉倒进去,反复煸炒至变色后加入酱油和开水大火焖煮,水沸后再把栗子倒进去。
不一会儿,整个?厨房就弥漫着勾人的香味。
板栗的香味和鸡肉融合在一起,加上调料的芳香,阮瑶的肚子很捧场地发出咕噜的声音。
做好红烧板栗鸡后,她又做了一盘醋溜白菜。
等其他人下工回来?,整个?知青大院飘散着浓郁的香味。
温宝珠嘴巴里疯狂分泌口水:“阮瑶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怎么好像闻到了鸡肉的味道?”
阮瑶笑道:“就是?鸡肉的味道,我做了大家?的份,快去洗手洗脸,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温宝珠凑过来?一看,高兴得合不拢嘴:“我的天啊,是?红烧板栗鸡肉!”
阳光照进来?,鸡肉上面泛着一层红色的油光,简直太诱人了。
“阮瑶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要是?男人,我肯定娶你做媳妇
。”
沈文倩闻言,眼白一翻道:“你要是?男人,阮瑶肯定看不上你,瞧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长得那么矮,阮瑶怎么可?能嫁给你?”
温宝珠没生气,反而憨憨地笑道:“你说得好有道理,不过我要是?男人,我肯定比现在长得高,我几个?哥哥就长得很高,阮瑶,要不你当我嫂子吧?我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都?没有对象,你喜欢哪个?随你选择。”
阮瑶:“……”
顾教授好几个?孙子“任君选择”,现在温宝珠那么多哥哥也随便她挑选,这年代的男人这么滞销吗?
沈文倩一听着急了:“那肯定不行。”
温宝珠一脸迷惑:“为什么不行?我几个?哥哥长得高大帅气,都?在单位工作,我们大院的婶子不知道有多想他们做自己的女婿。”
沈文倩被问住了,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总之我觉得就是?不行!”
以前她觉得阮瑶除了漂亮之外一无?是?处,可?现在的阮瑶不仅漂亮,还很能干,连做饭都?这么好吃,如?果她要嫁人的话,那肯定是?做她嫂子最好。
只可?惜阮瑶说了不喜欢她哥哥。
都?怪她哥哥太没用了,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呢?
在石油基地的沈寒川突然打了个?喷嚏。
板栗香糯甘甜,这年代的鸡都?是?土家?鸡,鸡肉紧实肥嫩,吸收了板栗和调料的精华后,鸡肉软嫩入味,咬上一口,浓郁的香味在口腔爆开,好吃得让人掉眼睛。
醋溜白菜酸酸辣辣,甘甜爽脆,正好解了肉味的肥腻。
知青点几个?人来?生产队后就没吃过几顿肉,早上只吃了六成饱,一早上的劳动下来?,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这会儿谁也顾不上形象大快朵颐,最后连汤汁都?被众人泡米饭吃掉了。
就连阮瑶以为会没人吃的鸡屁股和鸡脖子都?被众人抢着吃掉了。
看沈文倩嚼着鸡屁股满脸陶醉的样子,阮瑶顿觉无?比辣眼睛。
方家?这会儿也在吃饭。
方母跟儿媳妇说道:“隔壁蔡二的媳妇流产了,回头你拿半斤红糖过去看看她。”
儿媳妇还没出声,方志行就抬起头来?,奇怪道:“蔡二的媳妇什么时
候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方母:“没到三个?月没跟人说,不过之前他媳妇天天呕吐,蔡二媳妇还说自己是?吃错东西,我一听就知道在说谎,女人怀孕了才会这样天天呕吐。”
方志行一个?激灵,脑海突然浮现林玉干呕的样子,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第?二天,阮瑶把画册的方案整理后带到公社去。
这年代已经有小?人书?,画画水平也不比后世差,在画画方面阮瑶是?个?门外汉,但她上辈子很喜欢漫画。
她把两者的优点结合起来?,然后在小?人书?的基础上提出新的方案,譬如?小?人书?是?一页一副画景,然后下面是?一段长长的文字描写。
可?现在很多人是?文盲,能看懂的人不多,所以阮瑶结合了漫画的优点,在方案里提出把画景细致化,再加上少量对话,这样一来?哪怕认字不多的人,只要看画也能看懂。
除此?之外,阮瑶还提出在每页下面弄上拼音供大家?学习认字。
国家?自从成立以来?一直有开展扫盲工作,但农村的扫盲效果不是?很好。
因为很多农民年纪大了,脑子记不住东西,学习能力也慢,加上古板的教学方法,让他们没兴趣学习。
现在结合小?人书?的画景来?学习认字,加上小?人书?的内容又是?身边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这样学习起来?应该能事半功倍。
胡主?任看到方案后,忍不住拍手叫好:“我真想知道阮知青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你这方案的办法提得非常好。”
阮瑶脸有些发热:“我也是?拾人牙慧罢了。”
这方案得益她是?个?穿越者,并不完全?是?她的创意。
胡主?任看她这么谦逊,眼底越发赞赏和喜欢:“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把方案送去给蔡主?任。”
见到蔡主?任后,阮瑶提起了报社要过来?采访的事情,把两个?主?任激动得脸蛋一个?比一个?红。
看着阮瑶的目光就好像看一个?大宝贝,这样的人才她们无?论如?何?都?要留住,而且还要重点培养!
过了几天,报社徐记者在万众期待中姗姗而来?。
在镇政府妇联和公社采访之
后,一行人直奔西沟生产队。
生产队的社员看到好几辆马车奔腾而来?,后面还跟着好几辆自行车,当场就震惊了。
这是?要干嘛?这是?要干嘛?
上上次来?抓走了聚众斗殴的阮兴民,上次来?抓走了迫害妇女的男人,这次这么多人过来?,难道想把整个?生产队的人都?抓走不成?
尤其是?家?里有人被抓走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不安。
“阮主?任,这是?咋回事?这次又要抓什么人?”
“阮主?任,我没打媳妇,我就是?前两天偷摘了隔壁家?两把菜,我这样会不会被抓起来??”
“好你个?李羊蛋,原来?是?你偷了我家?的菜,阮主?任把他抓起来?!”
阮瑶摆摆手:“大家?安静一下,这次不是?过来?抓人,是?县城的报社过来?做采访,到时候有被问到的人,照实说就行了。”
什么?!
报社的来?做采访?
“哎哟我的天啊,这么重要的事情阮主?任你怎么不早点跟大伙儿说,我们也好提前做准备啊?”
早知道报社的人要过来?,他今天就不穿这件衣服了,瞧这浑身上下都?是?补丁,要是?上了报纸多难看。
“就是?就是?。”
其他社员纷纷附和。
阮瑶没理会他们,走过去和众人打招呼。
徐记者这次不是?一个?人过来?,还带了一个?拍照的同事。
阮瑶身穿绿色的军便装,肌肤雪白,大眼睛红嘴儿,唇角一抿,一双盈盈杏眸跟着笑起来?,在她身后是?红浪滚滚的高粱地,人景连成一片,她美?得好像云海走出来?的仙女。
真没想到在这样的乡下能见到这样的美?人。
拍照的小?伙子一激动差点把昂贵的相机给摔了。
徐记者却是?个?大直男,一心扑在采访上。
社员们这会儿都?知道不是?来?抓人,而是?县城的报社来?做采访。
这可?是?要上报纸,到时候整个?县城的人说不定都?会看到。
众人那个?激动,衣服没办法换,脸赶紧擦一擦,头发用手扒拉几下。
不过激动归激动,大家?伙没见过世面,一紧张都?变成了哑巴。
赵香兰就在这时候跑了出来?:“让开都?给我让开,那个?记者同志你快来?采访我!”
徐记者看其他社员要么目瞪口呆,要么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好,难得看到一个?说话这么流畅的,赶紧问道:“这位女同志您想说什么?”
看到赵香兰跑出来?,阮瑶还没出声,洪胜男和林秋菊两人眉头就皱起来?了。
尤其是?洪胜男,她紧紧盯着赵香兰,决定赵香兰一说阮瑶的坏话,她就立即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巴。
大不了就告诉记者赵香兰这个?做婆婆的虐待她,到时候看赵香兰还敢不敢乱说话。
就在众人以为赵香兰要作妖时,赵香兰正义凛然道:“记者同志,我想说迫害妇女的事情我知道,我家?就有三个?不孝子,虽然没王友贵那样过分,可?他们在家?里也喜欢吼媳妇,你说这算什么男人?”
众人:???
阮家?三兄弟:???
赵香兰拍着大腿叹气道:“妇联说媳妇是?国家?的人民,她们是?嫁到我们阮家?来?,但不是?卖给我们阮家?,可?这三个?不孝子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我真是?恨不得将他们三人赶到农场去重新接受教育!”
众人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阮家?三兄弟更是?一脸不置信:“……”
为了上报纸,他们娘这是?把他们给卖了?
阮瑶看着卖儿子卖得无?比快乐的赵香兰,突然想起国宝熊猫,只要一盆奶就能随便抱走它的崽,俗称忘崽牛奶。
采访了社员后,徐记者又采访了阮瑶,采访后肯定要拍照。
徐记者的同事拿着相机对着阮瑶拍了好几张,要不是?胶卷太贵,他还想继续多拍几张。
离开生产队后,一行人又去农场拍了那些被抓走的家?暴男人,尤其是?挑粪的王友贵和他娘两母子,重点采访后再来?一张怼着脸的照片。
王友贵:“……”
王友贵他娘:“……”
报社的人走了,生产队的人却久久没法平复心情。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打媳妇了。
打了媳妇不仅要被批|斗关押在农场,还要上报纸丢人现眼,真是?太可?怕了。
这天之后,生产队的风气有了很大变化
。
平时男人下工后都?是?翘着二郎腿在家?里等吃饭,要是?有点不如?意还会打骂媳妇,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阮兴民:“下工后我要去洗衣服。”
阮兴国:“三弟你到时候喊我一声,我跟你一起去。”
李狗蛋:“也喊我一声,我也去。”
张大牛:“我也……”
蔡卫军:“……”
画风就很清新脱俗。
作者有话要说:赵香兰:儿子是什么?儿子就是用来卖的。
熊猫:一个崽换一个盆盆奶,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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