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的青年打着把黑色的伞静默的站在那,她往下看正好和他的眼神对上。
现在她所处的房间是三楼,不高但也不算矮,有那么一瞬间徐芝芝开始讨厌自己的好眼力,离得那么远又下着雨还是黑夜,干嘛要看到?
这不是破坏心情吗?
蒋施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待到雨停了又下待到白天到黑夜,他站在这里接受着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他是有羞耻心的…但这些都比不上徐芝芝。
他知道他这样讨人厌,但如果不这样做,那他和徐芝芝就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他们所处的圈子不一样,人际关系也不一样。
待的地方更不同,如果他不刻意去靠近,他们之间十几年都不一定能见不上一面。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也没有那么多的偶遇,他只能死缠烂打频繁的出现在她的身边。
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感动她,都说烈女怕缠狼,不可否认蒋施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他站在路灯下放下了雨伞,为的就是让徐芝芝看他看得更清楚,不过很可惜的是徐芝芝并不想看。
在看清楚楼下的人是谁后,她直接拉上了窗帘遮盖了一切,回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想要压一压火气,可这火根本就压不住。
“疯子!”
“神经病!”她还是没忍住骂了粗口,真是太恶心了。
他就像一个幽灵永远跟在她身后,从七年前开始…从她的十九岁到现在的二十六,无时无刻!
他现在的行为和三年前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一样的令人恼火。
可糟糕的是他并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他得到她的行踪是因为蒋施有xi娱乐的股份,他就算不当明星了也是她所处的公司高层。
想要知道她的行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和她待在一起那就更简单了。
他有的是钱,那个她存了三年才买起的房子,对他来说完全不值得一提,因为整个楼都是他家的。
可气归气,徐芝芝又担心那人脑子不好,刚刚把伞扔地上了这时候捡起来没?
果然,她猜的没错。
那人真没捡,此刻就那么傻傻的站在大雨里任凭那些雨水染湿他的衣服,侵蚀他的身体,夺走他的体温。
他还在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
徐芝芝站在窗户后面稍微拉开一条缝,她不想让那个人知道她在看他,她不想让他的苦肉计成功。
是的,苦肉计。
蒋施又不傻雨水淋湿了,衣服冷不知道打伞。他就是想演给她看,让她可怜他。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马上来到晚上十点,穿着睡裙的年轻女人再一次来到窗边,他还在…
徐芝芝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她应该狠心一点的,关上窗然后去睡觉。
可她睡不着因为蒋施。
蒋倾的话再次出现在她脑海中,“蒋施现在能站在你面前,费了很大的力,也失去了很多。”
“他的身体现在很不好,自残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也是无法完全修复的,除了精神状态他的身体也比一般人容易受伤。”
“只需要一些轻微的伤,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知道这么做对徐小姐很不公平,但抱歉我们实在管不了。只希望徐小姐在打人的时候,下手轻一点别真伤了他。”这就是刚刚蒋倾用手机对她说的话,无赖又无耻。
来来回回三次,时间拖到晚上十一点,而那个人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想法,最后她还是中了苦肉计。
明知道不该下去,但徐芝芝就是没忍住,但不是感动的是气的。
生命是宝贵的,身体也是。
蒋施这样的行为恶心到令人作呕,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这么执着的人,疯狗一样,被缠上了就摆脱不了。
没有办法她打了把黑色的雨伞,戴好口罩就下了楼,不知道该不该庆幸现在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又因为是雨天没有什么行人。
这倒给了他们一个相对安全的交谈环境。
她带着愤怒下楼,可当真来到青年身边时,她又只能压下心里的火气捡起地上的雨伞给他!
可青年不接,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他的眼睛很红红的有些让人心疼,蒋施的一双眼睛很干净瞳孔很黑,他望向人时总会给人一种不安感。
那样的眼神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像是什么易碎品会让人产生怜惜。
没有办法在对方倔强的眼神下,徐芝芝只能打着伞来到他身边了,拉住他的衣领将略高的他拉低,一同待在伞下。
突然的近距离只蒋施没想到的,他就这么毫无征兆的靠近了徐芝芝,近到只要再往前一点他就能吻到她。
雨天的伞下,闷热潮湿。
就连彼此的呼吸都难以逃脱,他的芝芝很香…来见他时,身上还喷了香水。
当然这只是蒋施的臆想,他也清楚的知道这香味只是一款平价洗发水的味道,并不是什么高档的香水。
他的芝芝没那么闲。
来见他只想打他,并不会精心打扮,就像现在:“蒋施!你有病吗!”
他有病,很严重的病。
两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徐芝芝现在是有些气糊涂了,加上她的骂人脏话词汇量不够,翻来覆去也只会这几句。
更脏一点的,教养让她不想说。
“芝芝好甜…”面对她的辱骂,青年只是弯了弯唇角,随后就像是害羞了一样俏悄红了耳尖:“也好香。”
他是没有羞耻心的,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也喜欢这样的氛围。
密闭的、窄小的、只容纳得下他们两人的。明明已经离得很近,但他还是故意往前凑了凑。
青年舔唇的动作实在是太过挑-逗,加之这人对她又抱有那样的心思,看着这一幕徐芝芝不得不去多想。
“别逼我打你!把伞拿好。”她推开了他,扶着额看向别处。
她是真想听蒋倾的话把这人打一顿,但她怕自己这小体格不仅没伤到人,还把自己弄死。
“蒋施你是想死吗?你不知道你的身体情况吗?你在自以为是什么,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和你在一起吗,我告诉你永远不会!”
“我就算找梁超结婚!找任何人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或许是气急了,她也开始口不择言。
但最后终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是对蒋施造成不了伤害的话,不痛不痒说了也是白说。
他听话的打开了伞,一直沉默不语。
他比以前聪明了,如果是以前到这个时候他们绝对会发生一场争吵,加剧矛盾,也让两人更快的分开。
但现在不能他开始沉默寡言,装死。站在角落里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是一段感情中的弱势方。
路过的行人看着这一幕,总会自认为的小声说一句:“这男的可怜,娶了个母夜叉。”
“这男的好窝囊啊,反抗啊!被这么骂还不说话。”
“别说这男的长得怪帅的,这女的咋那么凶啊!这要是我老公,我肯定给他供着!不过怎么感觉有点眼熟?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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