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没,这个星期李绮云真的好倒霉啊!】


    【活该!就该让她也尝尝这出糗的滋味!】


    【就是啊!一言不合就欺负人,也不知道她爸妈怎么教的她。】


    【集美们发的图笑死我了,简直可以组个“论倒霉的一百种方式”合集。】


    【前两天期末考试,她居然把笔袋忘家里了,好不容易借到笔之后,还填错了答题卡。当时我跟她在一个考场,大家是没看到她跟监考老师吵架的样子,还是那么嚣张跋扈。】


    【家长惯得呗!上次老师找她家长来,她家长的态度更恶劣!哎,只能说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吧!】


    【我倒是巴不得她更倒霉一些,也好让我出口恶气。】


    【这就是孽力回馈,坏事做多了,自然有天收!咱们这个群里,谁没被她欺负过?】


    顾婉没有看完,就退出了群聊。想来这肯定是被李绮云欺负过的学生组的群。不过除了那次被推下楼梯,她还有被欺负过吗?


    顾婉冥思苦想,回忆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


    她的记忆里关于李绮云的画面很少,但是当时被推下楼时,她能感觉到李绮云是真的想杀了她。如果不是远在景天王朝的一魂二魄及时归位,她的身体可能会出大问题。


    虽然不知道李绮云是为什么推她,但她报复确是天经地义。


    正当她蹙眉沉思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垂眸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是顾婉……吗?我是蒋其琛。”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微微有些失真,但还是一样的低沉富有磁性,充满了吸引力。


    “蒋先生你好,我是顾婉。”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让人心生愉悦之感。


    “一大清早打扰你,实在抱歉。本来昨天晚上就想联系你,但是没打通电话。昨晚宋至诚手里的护身符帮他挡了一劫,但还是没有找到罪魁祸首,所以想请你来宋家看一看。”蒋其琛语速飞快,迅速将事情阐述清楚。


    “好,我马上过来,宋家具体地址在哪儿?”


    幸好顾婉才把整个书柜都翻了一遍,清楚地知道每样东西都放在哪里。她飞快地找出纸和笔,准备记下来。


    “你住哪?我开车来接你。”话音未落,蒋其琛那边已传来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看来的确是很着急。


    救人如救火,顾婉也不矫情,报了地址之后,她发信息简单跟父母说明了情况,就做好准备迅速向外面奔去。


    等顾婉一路小跑,到达小区门口时,距挂电话还不到二十分钟,蒋其琛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正等着她。


    “顾同学,不,顾大师,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嘴巴臭不可闻,还对您出言不逊,实在是对不起,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宋至诚鼻青脸肿,左边胳膊更是缠着绷带,看样子是这几天才受的伤。他连连道歉,语无伦次,看着有些好笑。


    宋至诚就坐在后座,顾婉出来的第一时间,他就不停地献殷勤,又是帮忙拉开车门,又是送饮料,一刻也停不下来,试图让顾婉对他的印象好转一些。


    “我说话那么难听,顾大师还送我们全家护身符,您真是心胸宽广,果然不愧是大师啊!”宋至诚坐在顾婉旁边,不停地吹着彩虹屁。


    “我也不是看你的面子,”顾婉想起那股暖暖的灵力,目光在驾驶座上的蒋其琛身上转了转,说道:“护身符的报酬已经有人代你付过了。”


    这件事毕竟是宋家的私事,蒋其琛不好叫家里的司机参合,所以是自己开车载着宋至诚来的。


    他虽然在开车,但也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顾婉身上,看到车内后视镜中,她的眸光飘来,心又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


    “听蒋先生说你的护身符给你挡了一劫,具体是怎么回事?请详细说!”顾婉的目光转到宋至诚身上,发现他眉目间的煞气更浓了。


    宋至诚闻言神色一正,认真回忆了一下,这才开口。


    “在您把护身符给我们之前,我们全家人受伤的受伤,生病的生病,连家里的保姆也受伤了。”宋至诚将之前的事一句带过,也没提蒋其琛还找其他的大师来过。


    “昨天在得到您制作的护身符后,我晚上在家下楼梯的时候,感觉有人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像是想从背后推我,但是没有成功。”宋至诚想起自己被搭肩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等我反应过来,放在兜里的护身符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宋至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布包,里面是碎成一片一片的护身符,纸张边缘是被烧焦的深棕色。他打了个哆嗦,又想起来了昨晚的情景。


    *


    前段时间他晚上一直没着家,不是在医院里照顾老爹老妈,就是在另一处房产住着。他自己胳膊受了伤,算是个半伤残人士,家里的保姆也都走了,就剩他一个人也没个人照顾,他才不愿意回老宅呢!


    昨晚上回家主要是为了拿文件,他需要的一些资料放在老宅,又急着用,所以必须回去一趟。


    夜晚的庭院空旷、寂静,只有风在轻轻地吹着,周围隐隐传来树叶的沙沙声。家里空无一人,整栋别墅黑漆漆的,连一丝亮光都没有。


    别看宋至诚怼顾婉怼得凶,其实他胆子忒小,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他一点儿也不想进去。


    头上的月亮孤零零的悬挂在高空,透过缓缓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光线微弱暗淡。庭院里的树木不过几天没有修剪,就蹿高了一截,在微弱的月光下静静站立着,影子重重叠叠、张牙舞爪,仿佛正观察着院中来客,随时准备扑上去。


    宋至诚站在原地轻轻拍了拍脸颊,打开了手机自带的电筒,他总觉得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正在默默地盯着自己,但是电筒光照过去,又发现什么也没有。


    宋至诚莫名有些惊惶,双眼不停地环顾四周,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包里翻找钥匙,试了好几次,才把钥匙成功插进钥匙孔里。


    门“吱呀”一声开了,客厅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不知是不是哪里的窗户没有关好,一阵凉风袭来,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望着眼前黑洞洞的一切,他缓缓地咽了一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


    要不还是明天白天再回来拿?宋至诚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资料今天晚上就要用,现在必须拿到!


    宋至诚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加油鼓劲,深呼吸几次之后,他猛地冲进了客厅,迅速打开了灯。


    幸好自己闭眼也能摸到开关在哪儿,不然还真不敢进来。宋至诚在心里暗暗庆幸着。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他恍惚看到角落里有个影子一闪而过,本来已经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刚刚那是什么?灯光亮的太快产生的幻觉吗?


    宋至诚深知人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吓自己,他晃了晃脑袋,把这份疑虑强行压了下去。


    宋至诚的房间在二楼的角落里,配有一个舒适的阳台,是整栋房子欣赏景色最好的位置。他把两层楼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才敢往里走。


    房间亮了之后他的胆子大了许多,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下来,整理文件的时候还有空分神听了听野猫叫。


    现在又不是春天,怎么野猫叫得这么渗人!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野猫的叫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几个呼吸间,好像就到了门外。


    不是吧,怎么还跑到家里来了呢?宋至诚挠了挠头皮,有些苦恼。


    可能是保姆离开的时候没有关窗,野猫从那儿摸进来了吧!


    宋至诚顺手将文件拿在手上,打算先去将猫赶走。


    他起身迅速拉开门,门外却空无一物,并没有看到野猫,只有明亮的灯光下熟悉又陌生的老宅。


    这里明明是他的家,是他住了几十年的地方,却突然给了他一种陌生的感觉,丝毫没有让他感觉到安全。他不再往下思考,打算回房拿了包就离开。


    刚刚停下来的猫叫声又响了起来,宋至诚的余光往右一撇,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就往楼下跑。


    都说人在极度恐惧时是失声的,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了,嘴巴明明张着,却什么也叫不出来,只顾着闷头往下冲。


    宋至诚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自己碰到了什么,却不敢深思,只想迅速离开这个地方。短短的一段走廊,平时几秒钟就可以走完,今天却好像无限延长了一般,他跑了一分钟了还没到楼梯口。


    刚刚在门口,他余光看到了黑暗中藏着的一双脚,脚上穿着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比他拍电影时准备的还要精美。他的目光不敢往上瞟,生怕看到什么令他无法接受的东西。


    就像现在,他身后一直有一个轻微的脚步声紧紧跟着,他快那个东西也快,他慢那个东西也慢。尽管知道自己着了道了,却还是不敢往后看,他全身冒着凉气,头皮发麻,在心里把满天神佛都求了个遍。


    不知是不是厌倦了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宋至诚居然逃脱了控制,成功跑到了二楼楼梯口。


    正当他内心涌出一阵狂喜,打算直接飞奔下楼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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