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性格如此,还是因为公安暂时不用上场,松田阵平的姿态看上去很放松,和身边有些疑神疑鬼的目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笑地摇了摇头,松田拍了拍目暮的肩膀,“目暮警官,放轻松,不会有危险的,你们只管查案就好。”
手下的人已经散开在岛上搜索过一遍了,排除了有大规模武器存在的可能性。面对最多有把小□□藏在犯人身上的局面,深知面前看似平常的人群中有多少异能力者的松田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毛利先生,还要多久轮到我们录口供啊?”
浅井成实医生满脸疲倦,一边掩嘴打呵欠,一边问和警察关系很熟悉的毛利小五郎。
“还要一会儿,浅井医生要去洗手间洗把脸吗?正好我也要去,一起走吧。”
浅井医生愣了一瞬,但还是没说什么,起身跟着诸伏鹤见一起离开。
在走到洗手间门口时,诸伏鹤见率先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神色有些纠结的浅井成实。
“不知道医生对钢琴曲有没有研究?我这里有一段一直听不明白的——”
毛利一行人昨晚看守尸体和证物熬了个通宵,警察们体贴地将问询顺序调整了一下,把他们放在最后,这样他们可以先在沙发或长椅上休息补眠。
见到去洗手间的两人回来,毛利兰吓了一跳。
浅井医生的眼睛有点红,头发衣领都湿了一片,虽然能看出努力整理的痕迹,但收效甚微。
之前浅井医生稍微睡了一会后,虽然免不了熬夜带来的脸色疲惫,但看起来可没有现在这样狼狈,究竟发生了什么?
面对毛利兰担忧的眼神,浅井成实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前额,还有些水珠挂在那里,“是我太冒失了,一下子把水龙头开到底准备洗脸,忘了这边的水压特别大。”
说着,大概是觉得作为医生的自己犯这种低级错误太不应该了,她捂住了脸,“这太丢脸了,请两位一定要帮我保密。要是传出去,医生的素养也会被怀疑的。”
毛利兰很是理解地点头,熬夜嘛,头脑不清醒很是正常。
毛利小五郎更是极有经验地安慰,他以为自己不清醒的时候反而往往是破案的关键时刻,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总之,两人都向浅井成实保证不会泄露这个可爱的小秘密。
正说着,毛利兰注意到诸伏鹤见站定后将手中的黑伞杵在地上,双手撑在伞柄上端借力,看起来像是拿着一根拐杖一般。
毛利兰有些忍俊不禁,“诸伏小姐这个样子看起来好有气势,像是大家族族长一样。”
鹤见闻言提起黑伞挥了挥,材质相当实在的大伞在她的手中又好像是没有重量一般,轻巧无比,“可以省力。”作为拐杖也很好使。
“诸伏小姐为什么一直要带着这把伞呢?看起来很重的样子,如果随身携带的话还是折叠伞这类的更方便吧。”
毛利小五郎心里别扭劲过去后也开始好奇这个问题。
要不是这次的死者是死于溺水,且案发时诸伏和织田两人都与他们坐在一起等着法事完成的话,毛利小五郎真的会怀疑这把从不离身的伞里面藏了把刀什么的。
明明不下雨,一直拿着伞看起来真的很可疑。
诸伏鹤见将黑伞横过来,放在手心,示意几人来看。
三人都凑上前来仔细观察,就连心情还未能完全平复的浅井医生都忍不住好奇心。
只见这把伞通体漆黑,作为伞面的布料格外厚实,而伞柄看起来是某种特别的金属,灯光下黑得就像是把光线都吸收进去一般。
而伞柄的形状,有别于一般的圆柱形,是整体更扁平一些的特殊形状,一侧还有便于抓握的弧度设计。
毛利小五郎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明明是一直被鹤见握在手中的伞柄,触感却还是冰凉的。
“这是一位关系亲近的叔叔帮我做的,用了特别的材料。不单是一把伞,还能当作防身武器使用。”
说着,鹤见将伞放在毛利小五郎伸出的手上。
在她托着伞的手离开的霎那,毛利小五郎拿着伞的手猛地向下一坠,很快又被眼疾手快的鹤见在下方托住。
“还可以锻炼臂力。”
毛利小五郎咂了咂嘴,他也不是拿不动,但一开始属实没有想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把伞能有这么重。
他此时看面前和服女子的眼神中多了一股敬佩之意,每天拿着将近二十公斤的东西到处跑,是个狠人。
毛利兰想起之前鹤见与柯南的谜之对话,恍然大悟。
“诸伏小姐是有练武术的吧,所以很注重这方面的锻炼。”
鹤见淡淡地点头,承认她的说法。
用长条状武器,是剑道吗?
那个伞柄的形状好像确实和刀把很相似。
想到带着木刀到处跑确实很奇怪,毛利兰在心里说服了自己,“诸伏小姐真是刻苦勤奋,在外面工作也不忘记修炼。”
向来温柔的毛利兰由衷地夸赞道。
诸伏鹤见偏头看她,眨了眨眼,“你可以叫我鹤见。”
为了追上鬼灯大人的脚步,她的确每时每刻都不忘修炼,就像地狱中的芥子小姐那样,虽然是小型草食动物的兔子,却依然是得到鬼灯青睐的出色狱卒。
她能看出,这也是一位精于格斗技的少女。再加上现在的夸奖,两相叠加让鹤见对毛利兰的好感倍增。
毛利兰感受到了鹤见释放的好意,两人坐到长椅的另一边开始交谈。
“那位做伞的叔叔好厉害,能想出这样的设计,一定是有名的发明家吧?我也认识一位喜欢发明这些新奇东西的人,叫阿笠博士。
他就住在东京米花町,要是有机会,可以介绍两位发明家先生认识一下。”
鹤见赞同地点头,乌头先生一定会很开心的,“可以先交换号码。”
看着那边小声说着话的两人,毛利小五郎费解地摇头,“女孩子的友谊真奇妙啊。”
“真是不可思议。”世界上居然有能与死者沟通的人。
浅井医生同样感叹道。
不知内情的毛利小五郎还以为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浅井医生明明也是女孩子,怎么跟我一样弄不懂小女孩的想法吗?”
浅井成实笑而不语。
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朝着目暮警官那里走去,“警察先生,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
“这样,那就交给我们了。”
松田阵平挂断电话,抬起一只手,不知为何早就录完口供却一直没走的黑岩村长被围了起来,当场逮捕。
众人这才发现,那批看似文员的人,来来去去搬运着从月影岛年迈警官那里找到的大堆资料,还在大厅附近找了几张桌子看似在分类整理,实际上是在监视和警惕边上的黑岩村长。
“你们干什么?”
黑岩被人压在地上,双手被迫反剪在身后时,声嘶力竭地大喊。
“抓犯人呀。”
一直戴着墨镜的卷发青年终于将墨镜摘下,折好后一条眼镜腿放进西装胸前的口袋里,就这样固定后才蹲下身,看着不停挣扎的村长先生。
“杀死麻生圭二、前村长龟山先生还有昨天的川岛先生的人,就是你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据说每次发生命案都会响起的《月光》再次回荡在村公所内。
村民们和听说了岛内传说的警察们都有一些骚动。
但是,这一次,不知为何,乐曲只开了个头,大约十几秒后就被人关掉了。
大家面面相觑,就连地上的黑岩都一时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目光看向悬在墙壁顶上的广播喇叭。
一边在手机上按着什么,松田一边站起身,扬声喊了一句,“西本先生,差点被杀的滋味如何?”
众人正对这突然的展开一头雾水之时,只见录完口供后也一直留在村公所内的西本不知何时上了楼,此时正被一个人按着肩膀走下来。
而按着他的人,正是织田作之助。
西本走在前面,神情满是惶恐与后怕,在见到黑岩之时激动地大吼,“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根本没有背叛你!”
刚才他上楼去到了村公所的广播室,刚要打开门,就被织田作之助扑倒,摔在了门边的走廊上。
而一支短箭,直直地射出,钉在门对面的白墙上,尾端微微颤动。随着短箭快速射出,一首熟悉的乐曲在广播室响起。
从墙面位置和高度来看,若是西本保持着开门的动作站在门口的话,那支箭将会直接穿透他的胸口。
叫自己在这个时刻去广播室说要谈话的人,正是黑岩辰次!
西本的心态瞬间崩溃,他在早些年和黑岩等人合作杀死麻生圭二一家并纵火消除证据后,就一直惶惶不可终日。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想过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他不再参与违禁药品的贩卖,每个月拿着黑岩给的少少的分红(封口费),打算就这样潦草地度过一生。可没有想到,黑岩竟不顾年少时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是打算杀他灭口。
两年前龟山不知因为什么突然恐慌了一段时间,然后黑岩告诉他们其他人龟山打算洗手不干逃到外国去,还可能将他们都暴露出去。
于是,西本按照黑岩的吩咐,把龟山平常一直要吃,缓解心脏病症状的药物换成了诱使其发作的其他药,又在案发后换回原本的药。
他心里是愧疚的,换药的时候手抖得不行,但比起自己的命,他没有别的选择。
这都是为了他们共同的利益,西本虽然害怕,却也愿意去做。
川岛心里如何打算没人知道,可是他自己是真的从没想过背叛,为什么黑岩现在又要将所有人赶尽杀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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