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灵媒侦探诸伏妹妹 > 19、诅咒人偶(完)
    今晚的天气是多云,月亮只是短暂地出现了一会儿就被飘动着的云层环抱住,只留昏暗暧昧的光晕停留在深蓝的天幕中。


    冰帝内部,玫瑰园内离入口不远的位置,几个人影仿佛对峙一般站立。此处正好在间隔的两盏路灯中间,在月光也一时罢工的情况下,光线变得极为暗淡。


    连两米远的人脸上有着怎样的表情都无法看清。


    相信着太宰所说的话,夏目贵志却无法用自己的头脑理清深山同学为何要这么做。他拼命地睁大眼睛,仔细地瞧着面前的少年,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直到被禁锢的月亮重获自由,惨白的光落在少年单薄的身上,把凌乱黑发下的脸庞照亮。


    那是毫无悔意,只充斥着不甘的冰冷表情,比月光更冷。


    深山耸了耸肩,语气里还带着些和好友交谈时的亲昵抱怨,“为什么?没办法呀,谁叫他们自己要进去玫瑰园的。”


    有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没过几分钟校门口的方向传来了喧闹声,大概是医护人员已经来了。


    太宰治打了一个响指,“撒,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就由我来进行说明吧。”


    深山家族和二宫家族比较相似,也是深耕于新闻传媒行业的大家族。只是不同于如今转型到新媒体的二宫家,随着日薄西山的传统纸媒,深山家族也走上了下坡路。


    “报社?深山家?”鹤见眉头微蹙,垂下眼睑,思索着两个听起来很是熟悉的关键词。


    深山冷笑两声,“看到你,我也大概明白失败的原因了。没想到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我们姐弟俩都栽在了同一个人身上,这还真是让人作呕的命运啊。”


    下午只有太宰治和夏目贵志两个人去到高中部搜集情报,他也真的被这两人的演技骗到,相信了所谓藤原家雇佣的侦探说法。没想到,还有另外一个他很熟悉的人。


    和十年前几乎没有两样,除了校服就是深色和服,像是座敷人偶一样美丽却冰冷的女人——诸伏鹤见!


    “姐姐?十年前?你是那个会用咒术的女生的弟弟!”


    诸伏鹤见看着他充满执念的黑色瞳孔,恍惚间与十年前给迹部下咒术的那个少女的眼睛重合在一起,一样冰冷,一样写满了欲望。


    是了,鹤见这才想起,当年那个使了小手段后被大怒的迹部揭发,甚至牵连到本家的家族,正是深山家!


    “当年你的姐姐是冲着迹部去的,你呢?使用这种邪术,不惜靠人命也要唤醒这个人偶,是为了什么?”


    既然深山家之前就有一个想要魅惑他人的深山姐姐,还有现在明显清楚人偶用法和禁忌的深山同学,这个家族一定对于咒诅之术很有些研究。


    那么,特意把已经举行净化仪式并且被封存了的诅咒人偶拿出来,偷偷埋到人流量极大的校园中,试图用鲜血来唤醒人偶邪恶一面的行为,就一定有什么隐藏的目的。


    太宰治戳了戳紧盯着深山不放的鹤见,“迹部景吾是不是说了这两天要回国?”


    之前迹部请三人来冰帝调查时,曾提过过两天要不要抽个时间聚聚。不仅如此,听迹部的意思,两个月前他就受到校长的邀请,要在冰帝的玫瑰园中心小广场上进行一个简单演讲。


    作为优秀毕业生。


    这是很多学校常有的事,迹部景吾当然是痛快地答应了。而正是因为有着这个邀约在前,校长才想到本次的失踪案件可以找迹部家寻求帮助。


    迹部这样一个大忙人会干脆地答应抽时间演讲,校长相信他应该会愿意为自己的母校提供帮助解决这次的难题,而且这也算是演讲前的危险排查,是对迹部总裁本人的安全保障。


    等等,在玫瑰园演讲?


    鹤见猛地转头看向原本埋着人偶的位置,那里正好是玫瑰园通路中最为宽阔的一段,作为临时搭建演讲台的地方,再合适不过。


    傍晚园丁催着还工具的时候,有提过因为有大人物要来,最近安保问题很受重视,连园艺工具房的进出都必须登记,下班前还一定要锁门。


    “因为比以前麻烦许多,他怨气不小,一直在跟我抱怨。”


    太宰的话让鹤见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


    “你想用这个人偶对付迹部。”和十年前他的姐姐一样。


    她用的并非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嘈杂的人声与纷乱的脚步声靠近了玫瑰园。


    “伤者在哪里?”


    夏目连忙提高了声音,招呼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过来。


    现场顿时涌入了一大堆人,大家都围过来检查两名学生的身体状况。


    深山冷笑,观察着被一群人围住后,视线受阻、行动不便的侦探三人组,“反正我做的事警察无法定罪,只要我现在离开,你们又能拿我怎么办?”


    瞅准一个好时机,深山扭身,准备离开玫瑰园。


    深山家族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他作为仅剩的嫡子,这一次挽救家族气运的尝试也算是尽到了责任。之后,作为一个掌握了人偶制作法的流浪除妖师,有的是家族愿意聘请他。


    深山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嗖——咚!啪!”


    太宰治手搭凉棚放在眼前,眺望着几米远准备逃走、却被飞来的黑伞直接砸中后脑勺的人影一下子倒在地上,哇塞了一声。


    “鹤见以前没有打过棒球吗?”这准头和臂力,当投球手一定能混进全国大赛。


    在场的其他人也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集体回头望去——


    “快快,这里又有一个伤者!”


    “看这个后脑伤口的位置,很有可能出现脑震荡,赶快再搬一个担架过来!”


    夏目贵志悄悄靠过来,压低声音询问,“没关系吗?这算是故意伤害吧。”


    鹤见若无其事地捡起被忽视的黑伞,“没有人看到。”


    天这么黑,这边也没有路灯,刚刚还正好是月亮再次被云层遮住的时间,所有人又一心关注着两个失踪学生,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特意找了这么一个摄像头照不到的位置,太宰治连连点头,“对啊,是他自己倒退着走路,撞到路灯杆子了,和我们可没有关系。”


    旁边正好有路灯,笔直地竖在深山倒地位置的边上。


    正说着,果然那里几个医护人员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好巧不巧,深山站着的位置边上有一些凹凸不平,勉强能解释他平地摔的原因。


    鹤见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他会保持昏迷至少两天。”她对自己的力道和准头很有自信。


    这段时间,完全足够专业人士赶来处理这个走向歧途的少年。


    “所长准备打电话给?”


    “的场静司。”


    既然自诩除妖师领袖,就要负责维持秩序、清理败类。人类的法律或许管不到这些人身上,但并不意味着除妖师内部没有自己的秩序。


    等确认的场静司过来,深山有人看守之后,鹤见才和夏目离开了医院。而太宰治根本就没有跟着一起到医院里,三人在冰帝就分开了。


    “井原同学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虚弱要好好修养,真是太好了。”夏目欣喜道。


    至于听到她的男友根本没想去找她的消息后,井原纱织作何感想,就与他们没有关系了。


    藤原到底是大家少爷,只是最初被急救车一并送到了这家普通的医院。没过多久,收到消息的藤原家就为他办理了转院手续,听说是去了更高级的私人医院接受治疗。


    而里奈同学居然当晚一直在冰帝外面的街道上徘徊,一直等到抬着藤原敏夫的担架出现才跑了出来,强行要求跟着急救车一起去医院。


    藤原最初待在这个医院的两天里,小姑娘还经常过来看望。


    夏目衷心地希望,这次事件过后,藤原能鼓起勇气,向已经表露态度的里奈传达自己的心意。


    在这几天里,迹部也从英国赶了回来。


    “这次是冲着本大爷来的?那个人偶,本来的作用是驱邪招财吧。”迹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眼下泪痣,这一习惯和少年时几乎一模一样。


    “深山家在十年前受到父亲的打压后,确实一蹶不振,被二宫家完全压下去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还不长记性,想靠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来重振家族。”


    翻看了管家搜集来的深山家资料后,迹部平静地做出了自己的推论,仿佛本来被盯上的人不是他一般。


    “本大爷不懂你们神道教那些东西,但是那个人偶在更换里面的内容物后,是不是可以当作新的人偶继续使用?”


    的场静司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轻轻赞叹一句,得到管家躬身回礼后才转向迹部。


    “确实如此,虽然还有很多仪式要做,但你说的的确有可能实现。这是四五十年前深山家回收的人偶,做工非常精良,想要再次利用也是可以理解的。”


    的场静司放下茶杯,看向坐姿随意又不掩气势与华贵的迹部景吾。


    “你的气运,可是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多的是人想要夺取这种好运然后利用在自己身上。”


    深山的计划在真正的行家面前,可谓是一目了然。


    只要人偶没有被挖出,在两条人命后,它的力量会越发强大,甚至可以把演讲当天玫瑰园里的大半人员都吞噬进去,即便当时是白天。


    位置离人偶最近的迹部景吾,将会是首当其冲。


    而对人偶操控的法术极其熟悉的深山就可以在人死后,将血肉替换进座敷人偶内部,用迹部宛如天之骄子一般的强运重振深山家。


    迹部景吾不以为然,“什么强运?本大爷从不相信运气,我的一切,都是自己拼搏和努力换来的。”


    他坦坦荡荡的话语,透露出对己身彻底的自信,气势十足。


    的场静司笑着摇了摇头,“就是因为你这样,那些小人才会更加嫉妒啊。”


    人是不愿承认自身的不足的,宁可相信别人是有着更好的运气,拿到了更好的机会,这才可能比自己更成功。


    迹部不屑一顾。


    要是这样,那无数个熬夜学习和批改文件连轴转的日夜,不被他人所见的汗水,就这样被运气二字一笔勾销了吗?


    的场静司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是实力至上的拥护者。而且,和迹部一样,并不喜欢逢人便道自己有多么努力,多么辛苦。


    他们,都是习惯挡在别人面前,用云淡风轻的自信安抚伙伴的人。


    “所以,我来做什么?”


    鹤见放下吃空了的点心盘,摸了摸被填了个半满的小腹,站起。


    她已经在边上坐了好一会儿了,但事情经过完全被最后才赶来的的场静司解说完毕。到底是专业人士,对其中经过细节可谓是如数家珍,根本没她什么事。


    “你可是接了我的委托过去的,事情解决后不应该跟本大爷好好说明经过吗?委托费还想不想要了?”


    迹部一边这么说,一边打响指招呼离开的管家,“再给这家伙上一盘生巧克力蛋糕。”


    该说的的场静司都说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心里这么想,但眼前不自觉出现了迹部答应的委托费金额,数了数位数,又摸了摸肚子,诸伏鹤见还是坐了回去。


    一块蛋糕确实吃不饱,特别是迹部家这个生巧蛋糕浓郁细腻,比大多数甜品店都要好吃,不知道迹部家的厨师愿不愿意教教她怎么做甜点。


    鹤见心里这么琢磨着,但又很是犹豫怎么说出口。二哥以前教导过她,对不熟悉的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很失礼的。


    “本大爷还能让你饿着回去不成?”


    迹部可是与鹤见做了三年同班同学的,卓越的观察力足以让他了解不少这个老同学的癖好。


    鹤见眼神漂移着,落在了往这边走来的管家手上。他端着一个洁白的瓷盘,上面除了一个金色小勺外,似乎还有像是纸张一类的东西。


    鹤见接过盘子,谢过管家后打开叠成豆腐块的纸——


    里面是生巧蛋糕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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