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语气虽然不大,一点也不符合‘小奴隶’这个称呼。
不过乌谷牲一点也不在意,拍拍她的脸,然后站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快过来看看,喜不喜欢,都是我给你买的。”
突然一副像是讨赏一样的表情,姜蓁蓁看着怪异极了。
不想惹怒他,只能听话的站起身刚想要下床,突然被他制止了。
“等等,怎么又不听话了?”笑起的眉眼快速的落下来,形成一股阴郁的冷意。
姜蓁蓁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明明是他让她过去的,怎么现在有说她不听话。
抬着脚,不知道该下还是不该了。
某人完全没有觉悟,乌谷牲只得拿着鞋上前,半跪下去。
姜蓁蓁下意识的往后移,她有些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其实他只是想要给她穿鞋而已,并不觉得自己是在下跪。
在他的眼中姜蓁蓁只是一个蛊虫栖息的寄体而已,不是人,跪不跪的,根本没有概念,反而她这样的退缩,让他不悦起来。
姜蓁蓁就这样看着乌谷牲抓着她的脚,穿上鞋,才满意的将她的脚放在地上。
眉眼都带着满意,抬起眼看姜蓁蓁的时候都柔和的不少,温声道:“站起来试试喜不喜欢。”
姜蓁蓁对视上突然别过眼睛,然后听话的站起来,意外的合脚。
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脚的尺寸,鞋子虽然不是她喜欢的款式,但是却一眼让人注意到,精致得不像话。
“喜欢。”这是姜蓁蓁的心里话,除开颜色,款式确实好看,走起路来前面还有吊珠,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听着她发自内心的话,乌谷牲眉眼的阴郁完全散开了,他甚至带着一种孩子气的自豪,像是得到了最大的夸奖一般。
“再等等。”
丢完这句话,乌谷牲转身,将所有的包裹都拆开了,然后笑盈盈的对着姜蓁蓁招手。
“过来。”
姜蓁蓁深吸一口气,看着桌子上堆着的衣裳首饰还有不少的胭脂,有种荒唐的感觉。
这个死变态,不会想要她都试过吧!
抬脚走过去,果然不负姜蓁蓁所料,他果然是这个打算,跟她小时候玩布娃娃一样。
“全部试一试,我都要看。”不容置疑的语气。
在房间中,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手肘支在桌面上,手背撑着脸,歪头眼中带着兴味还有兴奋的看着姜蓁蓁。
姜蓁蓁:……
此刻她有一万句脏话,不能付出于口,难受得很。
一共有三双鞋,姜蓁蓁沉默的拿着一一试过。
颜色都是一样的,但是花纹和款式不一样,她确实都很喜欢。
首饰很容易试,全部拿起来插在头上,挂在身上,毫无美感可言,,坐着画完妆正打算抹口脂。
变态又发话了,像是很有兴趣一样开口,跃跃欲试:“我给你抹胭脂。”
真难伺候,压下火气,姜蓁蓁挂着冷笑,然后将胭脂扔过去。
听话的态度已经完全没有,满是戾气。
乌谷牲可不在意,接过胭脂,站起身上前,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垂着头,学着记忆里面见过的方法,食指抹上胭脂。
终于抚上她饱和的唇,说是在给她涂口脂,实际就是在亵/玩她的唇。
姜蓁蓁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唇,对他的吸引力这样大,这样的动作已经很多次了。
憋着一口气,姜蓁蓁的眼睛已经都要喷火了,好在他好像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她的情绪。
与犹未尽的撤开手指,将口脂搁在桌子上,坐回去,拿出帕子,垂头将指尖的一抹红擦拭干净。
“继续。”
姜蓁蓁的目光放在一旁的衣裳上面,稳坐假装不懂,像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刚才的动作已经让她受不了。
还要当面换衣裳?怎么可能。
乌谷牲不喜欢自己下达的命令被人这样无视,擦拭手指的手一顿,抬起头,勾起一抹笑,像是在给姜蓁蓁一个机会。
这样高高在上的藐视一切的姿态,实在是太刺眼了。
姜蓁蓁抬起手,手背狠狠的在唇上一抹,刚刚涂抹匀称的口脂直接晕染开。
随后直接将桌子上的衣裳,掷向他,挂着冷冷的笑意,带着挑衅:“想看,自己穿去吧。”
看来之前的教训,根本不足以让她学会听话啊,没有学乖,是他待她太好了吗?
乌谷牲面前还有肩上,都挂着衣裳,他眉梢带着漫不经心沉思,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扬着诡异的笑,薄唇微动。
然后姜蓁蓁就不受控的的站起来,哪怕她眼中的抗拒和憋屈,十分的明显,也没有阻止自己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乌谷牲依旧坐在原地不动,就这样看着她将那些衣裳捡起来,然后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的换上。
他如今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敲打她的尊严,太压抑了。
大概是情绪太大了,蛊虫无法控制一个人的情绪,当情绪临界到了某个点的时候,身体已经完全不是它能控制的了。
哽咽着肩膀不停的耸动,终于将那几件衣裳都换完了,僵硬着立在原地,等着他的下一个指令,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下达指令的人反而面无表情,陷入不解。
按理说,姜蓁蓁听从了他的指令,没有忤逆他,他应该感到满意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不停的扫视在她的双眼和抖动的肩膀上。
那是一种强烈无力的悲切。
他突然十分的不开心,浑身不对,像是被猫挠了一下,却说不出那里不对劲。
乌谷牲站起,随口解除了对她的掌控,突然转身离去,脚步带着慌忙,他眼中开始浮现茫然,不知道是去那里了。
被解除行动的姜蓁蓁,突然泄气的跌坐在地上。
乌谷牲不在了,她的眼泪才止不住的往下面掉,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很快晕染了地面。
头上的发簪滑落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蓁蓁的目光落在发簪的尖锐上面,目光像是一下被盯住了一眼,连哭都渐渐的停下来了。
她没有杀过人,甚至连动物都没有杀过,她见过最残忍的,也不过是当年去白荼坑的所见所闻。
心跳如雷的伸出手,指尖带着颤抖,将地上的发簪握在手里,眼中全是冷静自持。
*
也不知道是那天乌谷牲给她的侮辱足够,姜蓁蓁从那之后,好像能够面无表情的做出任何事情,十分的听话。
乌谷牲只养过蛊虫,没有养过其他的东西,蛊虫不能和他讲话,毫无乐趣。
但自从养了一个活物之后,他才发觉其中的乐趣。
比如他就很喜欢,看见姜蓁蓁听话的样子,现在他不用蛊虫控制她,他的任何话她都会听。
有一种将有野性的豹,养成只对主人露肚子的小花猫一样,这样的成就感,让他十分的愉悦沉迷。
“过来。”
乌谷牲带着温和的声音响起,坐在案上,头都没有抬起来,只能是对姜蓁蓁讲的。
姜蓁蓁原本是在一旁疲倦的坐着,昏昏欲睡点着头。
乌谷牲的生活太无聊了,他喜欢看书,好多书都是她没有见过的,有的是她看过的,是兵书。
她看乌谷牲外型的样子,不不觉得是个能上战场的人,明明只是个只会出阴招的变态。
他的生活习惯,姜蓁蓁大概隐约的察觉到,他是个什么身份了,至少和兵和谋士沾上一点边。
还不待姜蓁蓁走进,大概是她太磨磨蹭蹭的了,让乌谷牲的耐心全无,直接伸出手将她一把拽下来。
姜蓁蓁惊呼一声,然后双膝跪在他的大腿上,没有被磕到,她万幸。
身体受到惊吓,下意识的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她一抬眼,两人就是面面相觑的对视。
乌谷牲的皮相生得很好,也很白,烛光下晕染得像是散着柔和的光,具有某种神性,可以当神棍。
明明大家都一样,在这个地方一个月没有见过光了,姜蓁蓁都憋得皮肤惨白,像是个女鬼一样,到多数的时,都是一副懒恹恹的态度。
他却像是习惯于这样的生活,越渐的白得柔光,面相像是大慈大悲的神像一样,却生了一双寡情的狐狸眼。
如他这个人一样,一点世俗的欲望都没有。
姜蓁蓁胡乱的想着,突然自己的唇被点了一下,冰冰凉凉的触觉。
哦,她想错了,他有世俗的欲望,就是她的唇。
这段时间,每天无时无刻,他就会突然按她的唇,像是有什么隐蔽的怪癖一样。
他将姜蓁蓁当成一个玩具。
姜蓁蓁哪怕是习惯了,但是眼下的姿势,让她有些不太舒服。
她明明身型在一众贵女中,算是十分出挑的那种了,但是和他相比起来,却依旧很显娇小。
跪坐在他的怀中,被挑着下巴被迫仰着头,身后是石案抵在她的后腰,案上堆积着不少的书。
这样的姿势两人都没有觉得不对劲,各想各的。
姜蓁蓁觉得有一天她的唇出问题,绝对会被他按肿。
要不然的话,就是他直接将她的唇割下来,用些奇怪的法子封存着,完全制作一个供他玩乐的玩具。
不管的哪一种,她都不能接受,所以暂时她只能忍耐,要假装听话,然后降低他的防线,乘机逃出去。
她自顾自己想着后面的计划,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乌谷牲突然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目光渐渐有些变了。
有些不悦,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渴望,喉结微动,漫不经心的抚摸着。
姜蓁蓁的唇已经没有最开始的那样水润了。
大概是被他按得多了,她有些自暴自弃不太爱管自己唇上泛起来的干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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