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奇怪地听着白静的描述，虽然他不是程逢远的秘书了，不过也不可能拒绝。
同意下来后，赵秘书翻了翻号码，试图打给程逢远的助理问问情况。
也溜出来的程舒阳看着他的动作，皱眉问：“刚才是谁的电话。”
赵秘书犹豫了一下，把白静说的话交代了个清楚。
程舒阳皱起眉。
难道他哥被绑架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紧张地抓起手机，拨出了他哥的号码，响铃几秒后自动挂断，他这才记起来自己被拉入黑名单了，黑着脸拿过赵秘书的手机：“你为什么不打。”
他的号码已经拨通，赵秘书欲言又止道：“我担心真出了什么事，打草惊蛇。”
程舒阳：“你不早说——”
电话被人接通，那头程逢远的声音有点沙哑：“程舒阳？干什么打给我。”
程舒阳动作一顿，火速把电话塞回赵秘书手中。
赵秘书无奈地接过电话，又把事情重复了一遍，那头程逢远耐着性子听完：“我没事，你可以回他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未接来电，又道：“我之前确实挂了他的电话，之后他没有再打给我。”
这是想等他们程总回拨，没等到跑他这里来拿他当枪使？
赵秘书表情奇怪。应了声好挂断电话，颇觉得有些尴尬。他叹了口气，只好认命地回拨给了白静。
对面立刻接通，显然是一直等在回音：“怎么样？程哥他——”
“他好得很！”程舒阳觉得自己被耍了，怒气冲冲，“是不是我哥不接你电话你急了啊？怕他不喜欢你没人捧着你了是吧！”
对面怒气冲冲。白静愣了愣，听出这是程舒阳的声音。
他以前就被程舒阳骂过，还是程逢远给他挡下的，现在一听到程舒阳的声音就有些害怕。
“我没有，”他委屈道，“我是担心。”
“你担心什么，端着架子好玩是吧，我告诉你秘书是程家的，不是你白静的！”程舒阳刚才把程逢远和赵秘书的对话听得完完全全，气坏了，“还有，我哥出什么事了，他身上一堆可以报警的，不会先打给你！！”
白静把电话挂了。
他心里委屈的紧，可是又不想拉下脸去打给程逢远。
他不明白程逢远既然接了赵秘书的电话为什么不回拨给自己，是故意戏耍自己吗。
白静受不了了，他把手机扔到枕头下，坐到桌边。
他看着这副画上，想起自己在国外时会柔声哄着自己的男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酒会
程舒阳把手机塞回赵秘书手里，表情臭到了极点。
这气透的不如不透。
他臭着脸又回了屋内。
唐祺然盯他好久了，他上次想来想去觉得不安，不敢去问舅舅，打听到程家人会出席这个酒会，就跟着他妈来了这里。
程家掌权人他是不敢上去问的，刚才跟着人出来听了一通，这才上前把人拦住了。
程舒阳不认识面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勉强记起这应该是唐家的人：“干嘛。”
唐祺然脸色也不好看，他现在只要一提起姓程的，就想起来哪天自己在自家公司被赶出去的事。
他问：“你知不知道你哥在干什么？”
程舒阳听着这话火气就往脑门上顶。
怎么回事，今天一个两个都烦他？！
他一下子阴沉了张脸，不耐烦地甩开人往里走：“不知道，谁管他。”
“等等！”唐祺然一把把拽回来，“上次我在我家公司看见你哥了，能不能让他别缠着我舅舅了？”
程舒阳没听懂，但是不妨碍他听出了这人嘴里的居高临下。
他反手一抓，直接拖着人的领子拎到自己面前：“你谁啊，管天管地还管到我哥身上？”
唐祺然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惊了一下后脸色因为愤怒涨红了起来：“要不然你哥缠着我舅舅，他会坐在会客室等那么久？被踢出程家就后丢脸了吧，还好意思硬挤回来？！”
程舒阳越听表情越难看，一下把人掼到墙上：“嘴巴放干净点，胡说八道什么。”
都是半大的小伙子，谁受得了这么被人压着。
唐祺然一下子发了狠，一把推开了抓着自己的人，理了理领子：“我没说谎，你不信可以问问你哥，看看他最近和我舅舅在干什么。”
一说这个程舒阳就想到刚才程逢远冷嘲热讽的话。
他狠狠地瞪了眼唐祺然：“你有病吧？没有证据的事瞎说什么？小心我揍你。”
唐祺然以为会听到什么消息，没想到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他看着程舒阳扬长而去的背影，骂道：“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被我发现他真的在勾引我舅舅，你们就完了！”
—
另一头，程逢远挂了电话，神情有些奇怪地拿着手机。
唐济棠原本做好了再一次听到白静声音的准备，听见是他弟弟，暗暗舒了口气。
见人关掉电话没有回拨给白静的意思，
车停在别墅，程逢远下车时没看清，踩空了一脚，幸亏手撑住了车门才站稳。
正在关车门的唐济棠拧着眉，从驾驶座绕到他这边，先让人靠在车门上，自己蹲下身检查了一遍。
青年的脚踝瘦削，线条分明。唐济棠一只手就可以圈住。
他伸手检查了一下，确认没受伤后站起身：“走吧，我扶你回去。”
程逢远笑眯眯地把手伸给他，嘴上还抱怨：“没有这么严重。”
唐济棠顺势又检查了一遍青年发红的手心，确定没有擦破的地方，才一言不发地扶着人回屋里。
输密码，开门，进屋。
程逢远换上拖鞋，又挣扎地想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给门口的人。
他找了半天，唐济棠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你歇着吧，我自己来。”
他说着蹲下身，找了一遍柜子，很顺利地找出了新的拖鞋。
程逢远视线落在他因为蹲姿而显得强劲有力的大腿上，半天才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
唐济棠换好了鞋，去洗了个手。根据程逢远的指挥给他泡了杯蜂蜜水，塞进了人手里。
看出青年差不多酒醒了，现在只是酒意过后带来的懒散，唐济棠指尖在桌沿上点了点：“这么喜欢喝酒？”
程逢远舔舔唇，视线游弋：“还好。”
青年明显没有喝尽兴，唐济棠目光落在青年身后整整一面墙的大酒柜上，沉思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程逢远只听见很轻地“咔擦”一声，有点疑惑地抬了下头。
唐济棠指了指手机，又凑近闻了闻他身上的酒味，鼻尖微耸：“我明天来检查有没有再喝。”
程逢远被他这一手整懵了。过了几秒才道：“你这个司机还挺会滥用职权的。”
唐济棠轻轻笑了一下。
他见程逢远往后仰了仰，便也很自然地直起身给他让出位置，指了指楼上。
“去洗漱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程逢远抬手闻了闻自己：“我觉得没有什么酒味。”
泡在酒里的小酒鬼当然闻不出什么。
唐济棠无奈。他推着人起身走上楼梯，找到浴室后开门把人送进去：“快洗。”
程逢远“唔”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还是把手缩进浴室里了。
热腾腾的雾气很快攀爬上浴室的玻璃，形成水珠后一道道流下来。
唐济棠僵硬地移开视线，转而在屋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应该是青年除了程宅以外最常呆的住处，生活痕迹明显。
唐济棠矜持地收回视线，不多看他人的私人空间。
浴室里的水声很快停下，过了一会儿，里面闷闷响起了什么声音。
唐济棠没有听清，他站起身靠在门边，耳朵凑近，低声道：“逢远，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一双湿润的手正好碰到他的耳朵，似乎也是一愣，随后默默收了回去。
唐济棠几乎是一下子就脸红了，被碰过的耳朵发红发烫。
门被拉开，程逢远身上还冒着热气，黑发湿透，他身上只披了件浴袍，胸膛健康白皙，浴袍顺着他修长的身形到腰部被扎紧，下摆在他脚踝处扫了扫去。
程逢远无奈地说：“你没给我拿衣服。”
唐济棠一直面不改色的神情终于凝固住了。
下一秒，他堪称慌乱地转过身，声音是强装出来的镇定：“…衣服在哪里，我现在就给你拿。”
程逢远饶有兴致地扫过他肌肉紧绷的背，落到他刚刚沾了些水的耳朵，此时已经通红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
程逢远说着绕过人，在衣柜里拿出了自己睡衣。
唐济棠视线落在青年的后颈，慌乱地转开。听见青年从自己身边走回浴室，耳边传来吹风机的声音，理智才缓缓回归。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发烫的耳朵，似乎还能感受到青年刚才微湿的指尖。
唐济棠强行纠正自己歪掉的思绪，拿出手机开始看明天安排的文件。
程逢远再出来时这人又恢复了最开始的镇定，看着手机眉心甚至有一道浅浅的皱褶。
程逢远挑了下眉，坐上床：“这么晚还有事？”
唐济棠刚刚把他姐姐发来的消息全部设为已读，没有回复，闻言道：“没什么大事。”
他看着青年坐在床上困倦的样子：“那我走了。”
程逢远朝他挥挥手：“拜拜，唐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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