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洲到来就是沈言澈生活的调味剂。
蒂程层次阶级分明,宿舍分配按照高楼别墅划分。齐冀礼属于别墅区域的,学校碍于舆论压力给裴淮洲分配的是电梯楼。一层里面共有六家住户,和沈言澈的合租小别墅不同,这里的房间为单人住房。裴淮洲第二天醒来就闻到一股香味,他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推了推他,揉了揉自己惺忪地睡眼,看日出的正起,不偏不倚正好是早上八点。
裴淮洲打算蒙上被子,再睡一会儿。
被子却不翼而飞?
他的脸色经沈言澈咬手指红红的,脖子根肿了一小块,他蓦然心头通红。
他昨天是跟主角受相拥而眠的,也不知道主角受是什么感想?
应该嫌弃他,离得远远的。
裴淮洲记得沈言澈盖好拖拉机布是蹑手蹑脚进门。
应该嫌弃他身上的土兮兮的味道,沈言澈和他在床上可谓是辗转反侧,中途出去透了一会气。裴淮洲还想起自己半梦半醒间恶趣味地抱着沈言澈腰间,因此主角受被自己臭了七八个小时,在凌晨七点,对方就抱着他去洗澡刷牙。
裴淮洲没换睡衣和洗澡的习惯,贫困村水资源缺乏,他喜欢上半身裸睡。
浴室蒸腾的热气,他牙齿里面是白色的泡沫,熟悉的薄荷味香味蔓上鼻尖。
还说喜欢我,用的是齐冀礼同款牙刷,你们两个快点勾搭。
“好困。”
裴淮洲张开牙齿,他唔了一句,以为这是吃的,想要含住牙刷吞进喉咙,这可吓得沈言澈连忙阻止。这么长得时间应该把主角受心疼坏了,他认硬床睡不好软床,眼下有疲倦的青色:“言澈哥哥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没有鸡鸭可以喂。”
“我们晚点起来吧,太累了。”
给我洗澡,我很脏吗?
裴淮洲内心反驳,表面委屈。
沈言澈戳一泡泡,体贴道:“因为今天是你第一天入学。”
“洲洲你想要给别人留下好印象就得学会好好打扮,你是不是被我吵醒了?我再轻一点,在呆在我们这里的人都会刷牙洗脸,用洗面奶打出超级多的泡泡还有香香。”
裴淮洲狗屁不通,他嘟囔:“香香能吃?用帕子洗脸不是更方便?”
“不能。”
得到扫幸的答案,裴淮洲大失所望。
沈言澈走过被人嘲笑的路,他比裴淮洲更懂那种差异感,他拿杯子给裴淮洲灌了一口水,再用手接住裴淮洲吐出来的液/体,然后拿了一块毛巾擦拭裴淮洲头发:“行了,我弄好了,你快点起床吧,你再不醒来穿上新衣服,入学教育课程就迟到了哦。”
唉?
你给我买衣服了。
裴淮洲对上沈言澈,蓦地心头幽深,有点小气道:“你怎么又花钱了呀!”
昨天没说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的那件大衣陪你一起掏过鸟蛋。
多少钱,你的钱就是我的钱,自己为你花得好心疼。
他没找沈言澈对账,要说不相信沈言澈没攀上齐冀礼是假的。
沈言澈比原文大方有钱多了!
“几件换洗衣服罢了,你也没带什么衣服来。”
沈言澈眉宇柔和,他没说在发现裴淮洲脖子处伤口的事,拿吹风机吹干裴淮洲湿漉漉的头发,他决心要对方喜欢这里:“你相信我的眼光吧,我觉得好看才给你买的,也不值几个钱。”
“那我们不能再把败家咯?”
裴淮洲道:“我的衣服坏了再缝一下,哥哥你有钱了也不能这样败家。”
“我们不能坐吃山空,言澈哥哥我们一定要勤俭持家。”
沈言澈说好,裴淮洲态度坚决:“我这周要去找些包工活干贴补家用。”
多存钱少花钱,一毛不拔铁公鸡。
以前的日子到底有多苦才让你说出这样的话?
沈言澈被裴淮洲“指责”一道,他的好心太多余,裴淮洲兴致勃勃跟他说工作的事。
你的衣服缝制不了,自家的宝贝读书读傻了。
你不怕穿了破破烂烂的衣服,会跟当时的我一样产生自卑的情绪?
沈言澈没反驳裴淮洲的话,说以后自己多注意,他眉间全是浓浓的心疼神色,端来厨房里热好的牛奶放在桌上,只见厨房冰箱的地面放置着裴淮洲砍下来的白菜和花菜。他请假这几天来陪裴淮洲好好适应校园生活。他的宝贝还从没有见过的三明治。
沈言澈想着,就将鸡蛋剖开投喂着裴淮洲,他看得出自家的宝贝喜欢他买的衣服。
害怕花钱罢了。
又跟他提要多吃拖拉机里面的土豆,菜放久了,烂了就浪费粮食。
裴淮洲一口气带走了家里土豆和胡萝卜,又害怕一学期不够吃。
叫裴爸爸又找了几个尿素口袋下个月寄给他。
说是贴补家用找工作,实际在给齐冀礼铺路,工作偷情超级棒的。
裴淮洲嘟囔着嘴巴,他吃完主角受喂的三明治后,又舔了舔手指跟主角受离开,找工作对于他这种刚进城的人超级简单,最好是找了那种容易被骗的工作,骗他个一二十万,要沈言澈来还,还不起就找齐冀礼和何北辰,提前完成强/制剧情。
这三个渣攻不帮忙,他直接倒着走路?
工资低没用的懦弱小男友因为别的男人为自伴侣瞻前顾后。
自卑吃醋多正常。
*
教学楼相互联通,铃声在广播厅回荡。
时间九点。
沈言澈将裴淮洲送到目的地,就塞/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给他,听说是一个定位追踪器,随时就能找到他的那种。裴淮洲没跟沈言澈多说果断收下,他又恢复之前的怂包样,狐假虎威,让沈言澈快去齐冀礼面前刷存在感,接着那双乖巧的眸子在沈言澈离开后惴惴不安,甜蜜蜜地说了一句:“哥哥再见。”
裴淮洲接着进入了入学教育的会堂。
挑空的吊坠灯一跃而下,夹着玫瑰花的微风投进会堂。
会厅此时坐了不少人,交响乐拔地而起。
裴淮洲穿着沈言澈送的白衬衫,他踟蹰不定地站在会议地大门口。
白色的寸衫让他看起来像谁家的贵公子。
还是有不少人认出来了他是裴淮洲。
不少人的眼光陆陆续续锁定在他身上。
裴淮洲在想自己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一下子突然社恐了怎么办?
他系统好社恐,要不要自己先逃一逃?
校园领导的讲话太无聊了!听了一个小时全是废话。
裴淮洲入座后盯着一个挨着一个的人头和穿着的衣服,漏洞的,那些人高级的面料在灯光的反射下发出白色的乳/光。所有npc的面孔在他的视线里千篇一律,他分不清楚是一个人头,还是两个人的头,那心脏跌落地感受让他的额头处于不舒服的状态。
后面不知什么时候传来一阵骚动,就像学校的风云人物来了。
伴随着后面人指指点点,裴淮洲想上楼透透风,做任务不得为难自己。
在离开位置,他不小心碰到一只青色黛管的双手。
裴淮洲不给npc目光,咽了咽口水,没多在意,乖巧地道了一声歉意。
可那双手指尖微动,点在旁边的小桌上。
少年勾着的嘴角充斥着危险。
在笑着裴淮洲还会道歉?
最好的道歉不应该我打你一巴掌让你的懂得规矩?!
而戴着男人更加压低了自己的面具,发出恶魔鬼一般喃喃轻昵,随着他的动作随话筒里面的声音扬起,他露出一张狰狞恐怖的脸。齐冀礼留意到裴淮洲离开的方向,他捏紧自己的掌心,那绑着绷带的双/腿透过纱布渗透着大量的血液,他那狭长的睫毛紧紧一眯,由于牙齿太过有力而让他的下颚线越来越清晰。
裴淮洲不小心碰了自己晓得道歉。
那把他打到毁容该怎么赔偿?
难道还要以身相许?
齐冀礼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凸出一大半,他没错过裴淮洲肩膀处的红痕。
裴淮洲见自己不让他出去,低头道了一声歉。
好有礼貌的一个小孩子,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多让人喜欢。
齐冀礼一眼看穿裴淮洲衣服里面的红痕,那人的纽扣里布满搓澡的红痕,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
香味这么浓,是在掩饰什么。
齐冀礼表情僵硬,挤出一个阴狠地笑容,冷道:“沈言澈动作挺快。”
一天晚上干/了几次?沈言澈那个贱人不体谅你。
在浴/室里做了吧?
齐冀礼在笑裴淮洲是一不懂规矩的蠢货,一来就把身子给了沈言澈,装都不装全部送出真心,天知道,他在路上看见沈言澈满足的样子,真想把那人按在阳台上,一颗一颗用锤子那人牙齿给敲碎。
鲜血淋漓,他也不会停下。
花言巧语,齐冀礼没有牙齿看沈言澈怎么嘚瑟,欺骗别人的感情。
“齐哥我们的人盯着他去了天台。”小弟禀告。
“堵!”
齐冀礼表情冷漠,如利刃一样的双手按住桌面:“不成功便成仁,人跑了。”
“你们也别跟我混了。”
他狞笑,这双手做了什么开心的事,狠道:“记得把他那宝贝拖拉机轮胎给我搬去天台当椅子!”
是什么东西让小土包要求沈言澈二次折返盖白布?
这是他们起早贪黑的劳动节作,小土包宝贝拖拉机就破坏拖拉机。
齐冀礼神色张狂,凌晨卸轮子的他被柴油呛了空,他戴上面具,用香水盖住手中的螺蛳刀味。那双手指在摔门时一拧立刻有一道红痕出现。几个人得到命令后,就一窝蜂地离开去搬拖拉机的轮胎。
不然齐冀礼头都给他们拧掉。
这一群嚣张的少年风风火火来,风风火火去。
在会场里有一眼拙的小弟学会了螳螂捕蝉朱雀在后,他见齐冀礼离开就邀功心切地打了个电话:“王哥你快通知何哥,今早出大事了,齐哥和沈言澈两人又要打起来了,目前齐哥已经带人去追沈言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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