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主动牵手
沈叙白接上萧晏安回家, 萧成言已经把饭做好。
沈叙白看着桌上都是前一天的菜,三人沉默的吃着饭。萧晏安不知道发生什么, 怎么今日他大哥和沈哥哥一句话都不说, 还想跟他们讲他今日跟着小虎子一起干的趣事呢。
萧晏安小心地看着沈叙白二人之间的氛围,他大哥表情与往日无异,只是却不同之前那般严厉, 在抬眼偷偷看, 还能看见眼角带笑, 而转眼看沈哥哥,却发现他表情很严肃。
萧成言发现他不专心吃饭,一直滴溜着大眼看,“萧晏安,好好吃饭。”萧成言话音一落,对面的萧晏安眼睛瞪圆,赶紧低下头开始吃饭。
萧成言说完, 眼神瞥想沈叙白,发现他没有任何动作,要是往日他这样说萧晏安, 都会让他不要再吃饭的时候, 教训孩子, 今日倒是安静。
想到刚才在院中,目光如炬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倒是别样的有趣。
“看看看,看什么看!”沈叙白端着碗,就只剩个底, 也不敢伸手夹菜, 萧成言目光如炬, 他也只能戳着碗底,心里暗暗地吐槽。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人变得的就是快,先前想帮他处理一下猎物,都背身不让,现在是要把他看穿嘛!实在是受不住了,沈叙白一下把碗放在桌上,嘴里振振有词道:“我吃完了,我去把水缸里的水担满。”
他必须赶紧逃离,不然他的耳朵真的要起火了。慌乱中他都忘记之前萧成言都不让他担水,然而现在却没有阻拦他。
他迅速起身,走向水缸,直接愣在原地,这水又是什么时候满的,为什么他不知道,他转身,眼神愤愤地看着萧成言无动于衷的背影,反应过来,他说怎么今天没拦着他,让他不去呢,敢情在这等着他呢。
萧成言见背后的动静没了,没忍住嘴角一扬,还真是可爱,心中舒坦无比,既然人已经在他身边,那便不要想着离开。
萧成言害怕逗人,逗过了,才轻声说:“没事,水我来就行。”
沈叙白还是一脸愤然地看着萧成言,真会装,你来就行,这都装满了,可不是你来就行嘛。他干脆回一声好,转身回到桌边,又坐上了,跟萧成言大眼对小眼。
萧成言一时不察,沈叙白大胆的对视,他一时间措不及就对上沈叙白的眼,瞳孔收缩,慌乱不已,尽力稳住脸上的表情,嘴角带着浅笑地看着沈叙白,无辜的眼神掩饰慌乱。
沈叙白本是想用气势压倒萧成言,反而是被他无辜的眼神看的有些羞赧,耳朵瞬间就红了,温度开始升高,让他忽略了心跳也开始加速,只短短几瞬,他移开眼神,抬手掩饰性地摸上萧晏安的脑袋,还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脊。
萧成言看着沈叙白对他弟弟的动作,眼神如墨,更加幽深,看的对面的萧晏安不禁一抖,就听见沈叙白关心得话:“怎么了,怎么打寒颤?”
沈叙白摸着萧晏安的衣服,这也不薄,还是刚做新衣服,怎么还冷,看一眼天,暗沉沉的,天上的云也很阴,没有大风,但温度变得更低了,已经今日冬日,不然也不会着急找人来弄房子,虽然大门坏掉是导火线,但这房子也确实禁不住大雪。
吃过饭的三人,悠闲地坐在院子里,明日只需要带着人来看房子,就没什么事情。沈叙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老板来看,应该不用他们在找人了吧。
“萧成言”
“嗯。”沈叙白刚喊一声,耳边就传来萧成言沙哑性感的声音,酥的他耳朵发麻,不自在地抬手挠了挠耳朵,才开口说道:“明日老板来看完之后,修房子的工人是他们自己找吧?”
沈叙白盯着前院已经枯完的大树看,话确实对着萧成言说。
“是,工人不用雇主费心。”萧成言望着沈叙白眼神所在的方向,声音也不自觉的柔和起来。
沈叙白确认了,就放心,也没再继续说话,倒是齐家的小虎子来家里找萧晏安玩耍,这次就让他们在小院外玩,沈叙白就怕剩下他和萧成言,无言尴尬。
到了晚上,沈叙白躺床上,听着身边人早已熟睡的呼吸发怔,总是想起白日,在院中萧成言的话,翻身面向窗户,自从萧成言和他一起做生意之后,他就发现他们的关系变的有些奇怪,可是到底哪里怪他又说不出来。
沈叙白也很惊讶自身的一些变化,只觉得怪,却暂时找不到解决方法,身后萧成言的呼吸,提醒着他,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正在等待他去解决,如果没有足够的经验,那不妨让它顺其自认,坦然接受。
相通之后,沈叙白飞快的入睡,睡的比平时还香,第二天还是萧成言叫醒他。
迷糊地穿衣,这两日不用做生意,他比平时还要晚起,冬日就是让人变得慵懒,谁能放弃温暖的被窝,去外面接受寒风的洗礼。
“今日天气凉,你多穿些。”沈叙白正要把外袍穿上,就听见萧成言的嘱咐,他睁开迷瞪的眼,看向窗外,窗户被大风吹打着,不时就能感受到一股凉意,他又穿一件里衣,才穿上外袍。
吃完早饭,看房子的人就来了,萧成言带着老板看房子,沈叙白准备了一些茶水,等几人看完,在大堂屋里开始谈价格。
全程都是由萧成言来做主,沈叙白只在旁边附和两声,最后谈妥,后日就来开工,因为少算钱,所以雇主家需要提供一餐,房子只需要加固,不算大工程,七天就能完成。
沈叙白见时间确实也不长,一天也就一顿饭,也算合理,等人走了之后,萧成言将跟老板签订的契书,递给沈叙白。
沈叙白一时不明白,“干什么?”
见他半晌不说话,沈叙白也没有接过契约书,就这么看着,直到萧成言说:“契约你放着。”
沈叙白看他坚持,拿他没法,才收好契书。嘴里小声嘀咕:“这个放在谁哪里很重要吗?”
萧成言听见,看一眼嘟嘟嚷嚷的沈叙白,暗道:“当然重要,契约在你手上,你就走不了。”
沈叙白要是知道萧成言的想法,怕是当场就要把这份契约塞回去。本来两人打算去山上捡些柴火,冬日还要取暖,修了房子,银钱余不了多少,来年开春,还要买些种子来播种,不然他系统里的辣椒就种不出来,还要送萧晏安去上学,能省则省。
萧成言不知沈叙白想什么,更加不知道,他的每一笔钱财规划都有他和萧晏安。沈叙白背好背篓和萧成言一起上山捡柴,萧晏安也去外面玩了。
等到午时之后,两人收获满满地回到家,本还是满面笑容,走到家门口,大门不知何时又倒下了,沈叙白心中一惊,跑两步看的更加清楚,院里一片狼藉,像是刚被洗劫。
顾不上柴火,赶紧放下,进屋来到他平时睡觉的屋子,翻找,还好银钱还在,只是周围的被褥也被薅的很乱,身后跟着黑脸的萧成言,看着沈叙白坐在床上,,拿着钱袋,才松一口气,眼底的愤怒达到顶峰,转身就往外去。
“你干嘛去?”被沈叙白一嗓子喊住,望着人身形一顿,略松一口气。
沈叙白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前两日刚来找完麻烦,还不消停,看来真是教训给清了。
沈叙白叫住萧成言,让人进来,见人不动,又才起身来到人身边,又喊一声,见人毫无动静,周身的氛围越来越低,眼里的狠戾清晰可见。
沈叙白被萧成言的样子吓到,这是他第一次见他除了笑之外的其他强烈感情,想想也是,任谁回家看见这样,也无法忍受。
若是萧成言现在就去找他们麻烦,确没有证据,还被他们反咬一口,得不偿失,还好今日萧晏安不在家,不然免不了受伤。
沈叙白伸手拉住萧成言的手,感觉到他紧绷的身躯,骤然一松,连冰凉的手也变得软和。
萧成言眼里的戾气还未散去,气血上涌,手被人牵住的一瞬间,瞬间清醒,失神一瞬,没来得及收敛神色,僵硬地转过头,看着眼前的沈叙白,仿佛找到定心丸,平复心中的气,手忍不住反握住沈叙白的手。
沈叙白也没挣扎,轻轻地回握一下,看着人没有那么生气之后,拉着人进屋,把人按在床上坐好,想把手抽回来,引得牵手那人迷茫的神色,好似才控诉他为什么要收回。
沈叙白无奈地坐到一旁,音调轻缓地道:“你刚刚那样气急败坏准备去找谁。”
“我去找”萧成言声音狠厉地道,看着沈叙白带笑的脸,一下子语塞。
“找谁,你知道是谁弄得?”沈叙白只想让他不要这么冲动。
“我知道。”萧成言闷声闷气地回答沈叙白的话,他当然知道,这又不是第一次,嘲讽的神情,轻嗤一声。
沈叙白见人根本不开窍,侧头翻一个大白眼,嘴上不饶人地说着:“你知道,那别人也知道嘛,还是谁那人看见了。”
萧成言闻言一愣,看着沈叙白生气的表情,才想到,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要是惹了麻烦,家里的人又该如何,还有沈叙白,他还没有将人完全留下来。
沈叙白见人反应过来,只是更加的不甘心,他早有打算,“等着吧,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
萧成言看着沈叙白脸上狡猾的笑容,他现在早已不是孤身一人在斗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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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偷摸干大事
沈叙白拦下萧成言, 安抚好他,外面天还算早, 他思考一番。
萧成言也知道现在去找麻烦, 反而惹来事端,见沈叙白不说话,沉思着, 手还被他攥在手里, 毫无察觉, 他也没忍住握紧手中的柔软。
沈叙白灵光一闪,扬起一抹笑,转向萧成言,附身靠近。
萧成言被眼前突然靠近的身躯,带来压迫,眼前只剩下沈叙白的面容,慢慢放大, 呼吸放轻,耳边蔓延着另一人有节奏的呼吸。
一呼一吸,让他心脏跟着一起跳动, 明明知道沈叙白在对他说什么, 却也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只有震耳欲聋的心跳,和引人遐想的呼吸。
沈叙白说完,看见萧成言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还以为是在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也没出声打扰。
看他呆呆望着外面发神, 沈叙白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刚一使力, 就被人紧紧握住,眼神也回转过来,深沉地看着他。
“可以放开了……”沈叙白轻轻晃了晃手,示意萧成言赶紧放开。
萧成言低头看一眼两人紧握的双手,眼底十分不舍,可是又怕引起沈叙白反感,还需得一步一步来,一下松了力。
卸了力气,沈叙白终于可以把手收回来,放在腿上,被萧成言的手,暖的有些发热,牵手的那一刻,他没有任何反感,只是再想,他好像手不爱出汗吧……
“你觉得刚刚的方法,可行?”收回手之后,沈叙白装似无意地在衣服上擦一下手心,紧接着又开始询问。
“嗯?”萧成言刚刚根本没听见人说什么,现在双眼迷茫地看着沈叙白。
沈叙白蹙眉看着萧成言,刚刚看他思考的挺好,敢情刚刚不知道又琢磨啥,连话都不听。
他脸上表情倒是没表现,嘴上又重复一遍:“家里遭受此劫,我们也不知是何人,虽重要东西没丢,可也是被人闯室而入,幸得家中无人,可谁又能料到下次,既如此我们便去跟里正反应,让村中老小都留个心眼。”
萧成言听完沈叙白一席话,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既然他们找不到捣乱的人,那便交给全村人来找,就算不能找到实质的证据,可下一次,谁又知道以他们的脑子会不会顶风作案。
看着沈叙白严肃的表情,萧成言无言一笑,结果被沈叙白竖眉瞪一眼,反而笑的更加开怀。
沈叙白被笑的羞赧,说完,还不见萧成言去找里正,开口催促着他快去。
看着对面的人,出声催促,遂而起身,走两步,又走回来。
沈叙白看他又回来,困惑地看着他,“怎么。”
面前的人不说话,只伸手出来,沈叙白抬头看着他,实在不明白,迷茫地看着他好半天。
萧成言直接捞起他搁在腿上的手,才说道:“一起去,更可怜。”
“啊?”沈叙白怔愣间被拉起来,跟随着萧成言的力气,惯性地向前走。
心里还不解,这怎么又牵上。
直到走到里正家门外,萧成言还不放开,沈叙白甩两下,无奈开口:“快放开,这是在外面!”
萧成言闻言深深地看着正小动作不断的人,仔细回味,外面不行,家里就行,想着松开了沈叙白的手。
等人整理好衣衫,才上前敲门。
来开门的是里正的媳妇,看着外面站着萧成言和沈叙白微微发愣,缓好一会儿,才问是有什么事情嘛。
得知是来找里正,请人进屋,待人进屋后,她松一口气,还好早先将她家小娘子送到县上去,不然今日怕是又要闹笑话。
她想起她家女儿,就忍不住摇头,这村中才俊不少,可就偏偏喜欢萧成言,要是早先萧家两口子在,那也是良配,只是出事了,剩下两个孩子,她又怎么忍心让自己孩子受苦。
更何况人家现在已经娶亲。
她摇摇头,赶紧去叫人回来。
等人回来,萧成言带着沈叙白上前,里正刚开口问,萧成言就照着原话,说给里正听,字字句句都是为了村中人的安危,冬日一来,大雪一下,家家户户都要屯粮,要是这粮食不小心遗失,要的便不是一个的命。
里正听完也警惕起来,虽然村中还未发现此等事情,做好防范是必要的,他放下东西,跟着萧成言他们回到院子一看,果然是杂乱无章,他安抚两句,让他们好好收拾。
还说起他今日看见县上修房子的,问他们是不是要修房。
萧成言也是说着套话,怕今年再不修缮,撑不过。
里正还打趣,说着怕是娶亲,修新房,直把两人说的面红耳赤,才离开。
等人走后,沈叙白直接开始收拾院子,趁着萧宴安没回来,赶紧收拾好,免得吓到他。
两人收拾好半天,收拾到萧宴安房间时,才发现,不止东西翻乱,这床上也被淋的湿漉漉的。
“还是教训给少了。”沈叙白向来信奉都是彼此安好,果然补凶狠一点,真当他们好欺负。
将被褥放到外面晾着,把萧宴安的床收拾好,累的都出一身薄汗。
弄好一切,让萧成言去把人接回来,他想休息会儿。
沈叙白见萧宴安出去接孩子去了,去找先前村中的郎中,说他的驴子,最近有点问题,让开一点腹泻的药,这两天他家驴子都只进不出,怕给它憋坏。
那郎中还说,用不着,奈何沈叙白坚持,还不赊账,就给人开了少量的药,还嘱咐千万不要乱发,一点效果便可。
沈叙白连声道记住了。
拿着药赶回家,人还没回来,很好,如无其事的去做饭,嘴角捉弄的笑容藏不住,等着看好戏吧。
萧宴安回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玩得十分高兴,看到今天是他大哥接他回家,他就知道是沈叙白做饭,都不用催,自己就往家赶。
吃了两天他大哥做的饭,再次吃到沈叙白做的,好话说的快要比天高了,还是沈叙白出声阻止,不然还有更多。
到晚上休息时,萧宴安才知道今日家中出事了,笑脸皱皱巴巴,坐在沈叙白他们床上,屋里点着油灯。
“真讨厌那些人。”小孩子不高兴的呢喃,让沈叙白心中有些哽。
孩子不能选择家人,只能默默承受,他来到这里萧宴安从来都是懂事的模样,奈何上天总是让懂事的孩子多难。
将人揽在怀中,轻轻拍着背,低声安抚,给他讲着小故事,轻柔地哄他睡觉。
萧成言拿近油灯,放到触手可及的地方,倚在床头,听着耳边轻缓的声调,拍背发出的声音,还有油灯的光,照在三人身上,窗户上出现缱绻的影子,忽明忽暗。
沈叙白哄完人,见他熟睡,让萧成言灭灯睡觉。等人躺下,眼前亮着的光,忽然灭了,沈叙白闭了闭眼,叹息一声,一下子陷入了沉静。
夜更加幽深,床上三人也睡的香甜,突然沈叙白睁开眼,没动,感受身边的人都熟睡,才掀开被子,悄悄起身。
从床尾小心地下来,穿好衣服,来到厨房,找出家里好久之前的一小块肉,掏出衣服里,揣着的东西。
用刀乱切着肉,刀痕杂乱,才把药包里的东西撒上去,“一个小小教训,希望他们还有力气能折腾。”
弄好之后,小心地走出家里,在外面大喘气呼吸,回头看一下家里,平静祥和,才起身往另一方向走。
沈叙白来到萧老头家外,一靠近就听到震天响的呼噜声,没忍住吐槽:“还好萧成言没遗传到他们。”
他将肉忍到萧家后院靠山的地方,萧成言曾说过,打猎的人,带着诱饵上山,可能无意会落下肉诱饵,萧家的人可捡不少便宜,只是往后的猎户都会小心,不去招惹他们。
他还特意多拿一小块,一块倒显的刻意,难免会怀疑,做完一切,沈叙白拍拍手,心情舒爽,等着明日看好戏。
他往回走,萧家对面的大树,怎么突然感觉变大了,先前路过看,还没有这般粗壮来着,难道是晚上的原因,摇摇头,还是赶紧回家,要是等会萧成言醒过来,他还不知怎么解释。
他没注意,大树没遮住的一双脚,向上看去,不就是他正想着的那人嘛。
萧成言在沈叙白起身时,就醒了,一直没动,等人出门才起身。
听见厨房有动静,刚搭上门栓的手又收回,他不知道沈叙白这么晚要干什么,以为是他饿了,但等了一会,厨房动静没了,人往院子外面走去。
听到声音之后,他才打开门,没有先去厨房看,先跟着出门,不知沈叙白往哪个方向去。
停顿思考,本能地想着他爷奶家走去,果然一到他家附近,就看见沈叙白大力甩手,扔了一个东西。
扔完就转身,他侧身躲在大树后面,可是这树长的畸形,上粗壮,下面确实往里收缩,脚没办法藏起来,他心怦怦怦地狂跳。
感觉到沈叙白的目光看向这边,紧张到口水都不敢咽。
等人走后,出来,抄一条小道,才知晓沈叙白扔了什么东西,他捡起两块肉闻了闻,他本以为是坏的,看起来只是被切的有些碎,其他没有任何问题。
他知道沈叙白不做无用之事,肯定有他的道理,又将肉扔回去,就看明日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轻松从萧家后院出来,抄着近道回家,沈叙白都还没到家,他感觉把衣服放回原位,却忘记他先前躺下时,忘记脱掉外袍了。
沈叙白回到家,脱下外袍放下,可突然出现萧成言的外袍,他动作顿住,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床上还是他走的模样,没有变化,呼吸还是一样的均匀,只是萧宴安有些呓语。
可明明这里只有他的外袍啊,怎么现在萧成言的袍子也在这里,难不成是他迷糊了,夜太黑,他没看清,还是说他刚刚穿的也是萧成言。
他瞳孔一震,不会吧,探头看去,萧成言不想出去的样子,难不成是起夜了。
想不明白,他小心上床进入被窝,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旁边的萧成言见人睡下,侧目看过去,没忍住笑,看起来恪守原则的人,夜半还出去整人,真是比他想象还要有趣。
第43章 修屋麻烦
第二天, 沈叙白难得在萧成言喊他前醒来,今日是去酒楼拿红利, 不知不觉都已经风靡一段时日了, 今天终于可以拿到钱。
昨天刚交了修缮房屋的定金,银钱也没剩多少,看先前生意并不差, 应是能拿到不少钱。
没有吵醒萧宴安, 悄悄起床, 天色也亮了,自从不用早起去县上做生意,都没有抹黑起了。
下床准备穿衣服,拿起他的衣服穿好,准备出门时,眼神下撇,下面的衣袍, 下摆快掉在地上,一块明显的泥渍清晰可见,不算很大, 可他一眼就看到。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静躺在床上的萧成言, 蹙眉思考, 又松开,出门去厨房做早餐。
沈叙白一出门,萧成言就睁眼,起床,动作麻利, 很快穿戴好, 还把萧宴安喊醒。
萧成言穿衣服时, 没注意衣摆下面的泥渍,照常穿着,还去厨房帮沈叙白,结果被他拦住让他把粥端出去,早点吃完,今天去拿钱。
萧成言乖乖听话端着肉粥出去,沈叙白做了下饭菜,端出来,一家人开始吃饭。
餐桌异常的安静,沈叙白意味深长瞄几眼萧成言,笑而不语。
萧成言见沈叙白一言不发,只看着他笑,心里有些揣揣不安,难不成昨夜他露馅了。
可吃过饭后,又自然地喊他一起去县上,也不像是发现什么,他也慢慢放下心。
两人到了鸿运酒楼,掌柜早就等着他们,程文早前就回家,连程静也没多停留几日跟着回本家去了。
掌柜也是被程文嘱咐好的,算好红利,将钱交给沈叙白,还送他们一些干货,并告诉他们酒楼,对沈叙白要多一些尊敬,他的见识不输别人。
掌柜当然高兴,酒楼赚钱多,他也能得到更多的报酬,对待沈叙白跟对小财神差不多。
他们酒楼就凭借这一种糕点,让多少竞争对手都没打赢,就连先前那拿了方子换前程的,连第一版都没做出来,还被对家教训的在县上混不下去。
对方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真是好不痛快。
沈叙白拿到钱,掂量掂量,不少,还送东西,搞得像公司发年货,不由地失笑。
拿好东西回家,路上倒是没遇见什么事情,只是萧成言被沈叙白一句话给吓到。
“你觉得今日萧家会出事吗?”沈叙白突然的直球,毫不掩饰,他看着前头那人挥鞭的手,动作停顿一下,又自然落下。
萧成言假装没听懂,想起昨夜的画面,心里忍不住想笑,但说出口的话,确实带着气:“他们每日都该受惩罚。”
沈叙白倒是对萧成言的话表示赞同,无声地笑,也不再说了,也没回萧成言的话。
只是前面驾车的萧成言就没这么轻松了,沈叙白又不说话了,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安慰他,还是他知道昨夜的事情了。
还没等他思考出来,已经到村子了,大多数人都上山捡柴,为大雪做准备,道路上只稀稀拉拉几人,突然就被打破这种宁静美好。
萧家人,一个搀扶着一个,正往村中郎中家走,萧成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无视他们,驾车离开。
萧家人个个捂着肚子,脸色苍白,步履蹒跚地相互搀扶向前走。
沈叙白倒是看着高兴,兴致勃勃地看着人远去的背影,没忍住笑出声。
萧成言只低头微微一笑,没回头,也没注意到沈叙白笑完看着他后脑勺若有所思的模样。
回了家,萧成言拿着工具就要上山,被沈叙白一下喊住:“诶,等等。”
萧成言闻言停住脚步,一位沈叙白叫住他,是想要一起上山,但他今天要去深山看看,很危险,并不是很想带着他去,皱紧眉头,还未将话说出口,又被沈叙白另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
“你昨晚是不是出门了。”沈叙白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的想看看他的猜测是否正确,直截了当地问萧成言。
萧成言瞳孔轻微闪烁,又很快稳住心中的疑问,保持一贯冷静的表情,沉默一瞬,才开口说:“为何这样说?”
萧成言的话说完,就见沈叙白噗嗤一下笑出声,把他笑的更加地不知所措。
“我就问问……”
沈叙白拖着长长的音调,话也只说一半,笑的意味深长,满意地欣赏着萧成言脸上神色的变换,抬起手,虚指一下:“你的衣摆沾了什么?”
话音刚一落,就看见萧成言本能地照这话做,低头看向他的衣摆,一块不大的泥渍,正明晃晃地沾在上面。
眉头一下聚拢,脸上表情也表现出遗憾,沈叙白一看见,自行解读,就忍不住笑出声,这是后悔早上穿衣太急,这都没看见。
沈叙白欢乐的笑声,充斥在房间,压过外面忽大忽小的风声,枯树枝交缠的嘎吱声,还有门外路过的村民的谈论声。
萧成言抬头就能看见沈叙白笑弯的眉,眼睛都眯起来,嘴角的弧显的他一双红唇,更加诱人,刚刚说完话,顺势坐在椅凳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搁在膝盖上,头侧向一边笑,脑后的头发也随之而动。
萧成言突然也跟着笑起来,反倒是沈叙白不好意思了。
不过又接着问:“你昨晚这么晚出去,干嘛去了。”沈叙白说完又品了一下这句话,他怎么像是在查老公有没有出去干坏事啊。
摇摇头,正色地看着萧成言,早知道他要去,那他晚上就不要大半夜不睡,直接让他去呗。
这话一出,倒是沉默了一会儿,“担心你。”萧成言说话时,紧紧盯着沈叙白。
沈叙白突然有些局促,眼神乱瞟,不敢与萧成言对视,心里也被他的话震撼到,心中呐喊:“萧成言到底在说什么,别乱说,不可能!”
萧成言说完,就没有在得到沈叙白的回应,又嘱咐一声,他需得上山,看能不能猎到落单的动物。
沈叙白耳旁回荡着他先前的话,根本听不清他现在在说什么,只是惯性地点头回应。
等人出去之后,心跳才慢慢稳下来,看着萧成言消失的方向,一下子迷茫了,萧成言的行为越来越奇怪,说的话也让他难以分辨,他更加不敢往别处想。
他身边有类似的恋人朋友,当他开始发现自己对萧成言的感觉开始变得奇怪时,不愿意往深处想,只认为是环境带来的影响。
他先前从未爱慕过其他人,连女子都不曾有,难以摸清情绪的变化,今日又因为萧成言的话心脏开始不受控。
他看着外面碧蓝的天,去没有一丝暖光,枯树被无情地吹打,好像他已经习惯把这里当家了。
沈叙白甩开脑子里糊成一团的想法,都决定顺其自然,那边由它自由发展吧。
思考着明日修房子的就来了,每日中午需要做一顿饭,今日拿分红,买了米粮,还买了菜,冬天的好处就是东西可以存放很久。
要不是考虑到天气逐渐冷下来,他都好想挖个地窖存东西呢。
先从杂物间修过来,这样到时候还有睡的地方。
沈叙白做好明日的准备,开始做午饭,喊萧宴安回家吃饭。
没人打扰的一天过的飞快,因为院门被踢坏了,修也没修好,午饭之后,沈叙白准备去看看后院的菜,院外就传来声音。
“你说这老萧家是怎么了,今日上午上山就见他们大门紧闭,我还以为他们早上山去干活,结果屋里冒起炊烟。”一位年纪较大的村民自以为低声地跟一旁的人说话。
那人也讳一句:“是勒,我路过还闻见他们好像是做了什么好吃的,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好物。”
后面有人听到幸灾乐祸地喊道:“什么好东西,怕是又占了谁的便宜……”
一些人被声音吸引了,都转过头去,看着高喊那人,期待他继续往下说,那人也遂了大伙儿的心愿,“今日我家婆娘从县上回来,说是看见他们一家人,去找村里的郎中,个个脸都煞白。”
有几人明显不信,怀疑地看着说话那人,谁知那人又说:“结果我回到家,真还在路上遇见他们,小的搀扶这老的,甚至都没注意到我从他们面前经过。”
这时众人才信,这人是村里的猎户,先前就被这萧老太太占过便宜,还以为是说假话,这亲眼看到,打听一番,也没问出个啥,就一哄而散。
沈叙白一听,这次倒是暗暗吃下这个哑巴亏,都没来闹,不太正常,前一日才来家里作这么大妖,今天就出事,怎么也该来寻麻烦,这一下安静了,他还不适应。
他甚至昨晚就想好了今日他们来找麻烦,他该说什么暗讽他们,居然不来,简直是意料之外啊。
他也没多想,怕只是村郎中的药效太猛,一时半会没力气来找麻烦,正好省了力气。
吃过饭,沈叙白收拾一下屋子,等待屋子翻新。
旁晚时,天已经快要黑完了,大门才出现萧成言的身影,沈叙白站起来喊一声,才开始摆饭。
萧成言没猎到大的,就三只野鸡和一只白兔。
吃完饭萧成言将猎物处理好,三人才准备睡觉,萧宴安照旧和沈叙白一个被窝,前一晚给他讲故事,睡觉前还缠着沈叙白讲。
沈叙白轻柔的声音响起,萧成言也躺上床,倒是像在给两个孩子讲故事,只是大孩子,一直盯着讲故事的人。
沈叙白尽量忽略萧成言如灼的目光,轻拍萧宴安的后背,声音也慢慢变小,终于把他哄睡,抬头就看见萧成言专注的眼神。
他脸色微红,羞赧地轻声说:“灭灯快睡吧。”
“嗯。”随着萧成言简练的回应,房间暗下来,沈叙白也闭上眼睡觉,房间内一瞬间变得静谧,只剩下彼此轻缓的呼吸。
第二日,沈叙白起的很早,刚收拾完,来修房子的人就已经来了。
他招呼着人喝水,没等他多说两句,铺子老板就吆喝着开工,他是知道这老板还有其他的单子,也不拦,早些修好,也好放心。
有序的开工,萧成言也跟着帮忙,沈叙白带着萧宴安准备中午的饭,本是开心的事情,屋子还没正式开始修,丈量了一下,门外就来了不速之客。
院子里的工人也被外面的喊声叫的停下动作,沈叙白急急忙忙地从厨房出来,把萧宴安留在里面。
看着院外的人,他就知道,怎么会不来找麻烦,他们真是会挑时间,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倒是不知是谁给他们挑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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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谁知道你的是不是真的
院门本就是坏的, 萧家倒是没来多少,反正能主事的萧老头来了, 还跟着他脸色虚白的萧鸿运, 当然少不了尖酸的萧老太。
只她这一次倒是没有开口刁难人,只是脸上得意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惹眼。
沈叙白眉头紧皱不知想什么, 萧成言挡在沈虚白身前, 身后动工的人也停下来, 好奇地望着大门。
萧成言脸色阴沉,声音极为不客气地呛声:“有何事?”
被拦在院外的人倒没有被萧成言的脸色吓到,他们今日是有备而来,起初听到萧成言受伤,家里还添人了,他们没有过问,深怕萧成言来赖上他们。
且那次萧成言受伤也不是无缘无故, 是因为他们家鸿运。
但鸿运是他小叔,救他也是应该的。
那日萧鸿运回到家受了些轻伤,他们没当回事, 那段时间没什么事情做, 他们家的作物收完了, 家里一下子陷入农闲。
萧鸿运不会什么,村里的猎户都会在农闲的时候选择去打猎,他就跟着去了,没人愿意带他,本来就不会什么技巧, 还有贼心没贼胆。
猎户们都按照往常的习惯放诱饵, 萧鸿运跟着一起上山, 跟人慢慢脱节,只看到几个人放诱饵的地点。
他上山自当舍不得用肉当诱饵,就想着坐享其成,那成反而惹来山中的大家伙。
有东西落入陷进时,萧鸿运四处看了看,都没见放诱饵的人来,就悄悄上前,更加没有关注周围的环境变化。
身后的树丛左右晃动,声音逐渐变大,萧鸿运还沉浸在晚上吃肉的欢喜中,突然身后呼啸一般疾风入耳,萧鸿运感觉到危险,转身看到向他冲撞而来的野猪,尖獠牙,浑身黢黑,直勾勾盯着萧鸿运。
萧鸿运被眼前的大物吓得瘫坐在地,本能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但却无法动弹,眼神慌乱无措,呆呆地坐在原地。
急速的箭矢打破僵局,野猪侧身被剪射中,仰天长啸,扭动身躯,动作更加急促,不再小心地盯着眼前的猎物,反而寻找箭矢来源。
萧成言本来没准备来这边放诱饵,他习惯在更深一点的山,只是听见这边有什么怪声,循声而来,就看见萧鸿运马上要成为野猪的口下午餐,才放了一剑。
这一件将野生动物的野性激发,开始横冲直撞,萧成言也只能本能地躲着,那边的萧鸿运还坐在地上,他没忍住吼一声,才将人吼起来。
他带的东西早就用来装陷阱的,身上剩下的箭矢不多,他更没有想到会遇见野猪,村里已经很久不曾出现过,现在一起打猎的人,一时半会不一定来这里。
他只能带着萧鸿运跑,他一个人是不可能灭掉的,记得早先来山上打猎他找到过躲避的山洞,可以暂时躲一躲。
告诉萧鸿运方向,谁知到了山洞时,萧鸿运竟反手推一把萧成言,让他措不及防,山坡地势陡峭,让萧成言一下失去重心,跌倒在地,用手撑着才稳住身型,可身后跟来的野猪,可不管你,直接撞上来。
萧成言抄起身边仅有的防身工具,袭击野猪,表皮太厚,一点损伤都没有,反而把他手震的有些发麻。
没有犹豫又是一下,终于逃脱,站起来跑,没注意脚下的路况,被横在地上的腐木绊倒,撞上尖石,划破裤衫,从腿弯划到小腿肚子,开始渗血,手也被撞伤,腿上的伤口太疼,手上反而没有什么感觉。
幸运的是这个地方,刚好卡在视野盲区,暴怒的野猪,没有寻到目标,将周围的灌木撞的七零八乱,长啸几声,才离开。
腿受伤的萧成言一时没力气起来,还以为萧鸿运怎么也不会恩将仇报,谁知过了很久,都没等到人,还是同村的猎户回来看收获,才将他救起。
萧成言不知道他爷爷在想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事,见他们不说话,再次重复:“你们到底有何事?”
萧老头从回忆中抽离,看见眼前严肃板脸的人,才想起他们今日所来的目的。
还以为他们的生意只是无奈之举,还以为会来求他们,谁知道做的如此红火,现在还盖房子,当时萧成言一家分家,他们硬是将最烂的一个房屋分给他们。
可萧成言爹娘有本事修缮好,硬是没给一分钱给他们,只每年给了规定的孝敬费用,就再也没有其他,逢年过节也不来往。
可他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块地的地契还在他们手里,这房他说修不了就修不了。
萧老头的话一出,萧成言和沈叙白知道了,这是知道他们赚钱了,想来打秋风,前两次他们强硬的态度,让他们没占到便宜,今日有备而来。
身后动工的工人,一听也懵住,被院门外的人吼着不能再动,这间房这块地,他们根本没有资格使用。
他们也不敢再动,沈叙白也看出他们的为难,只是想开赚钱,没必要沾上这些麻烦。
沈叙白先道歉,然后又给了第一天的工钱,老板本想退还定金,但沈叙白没要,轻声说这房子还是要修,等他把麻烦解决就来县上找他。
工人走后,沈叙白才有空,走到萧成言身后,看这那边找麻烦的人,手上拿着地契,小声问着萧成言:“房子的房契地契不在你身上。”
萧成言神色凝重,但摇头否认,分家时他还小,但是地契是不可能在他们手上,他爹娘去世后,在他们房间里找到地契和房契,上面明确写着这件屋子就是归他爹娘所有。
可他们手中拿的也不像是假的,一时间一些捉摸不定。
当萧老头把地契拿出来,萧老太和萧鸿运对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自以为隐秘的动作,却被沈叙白看的清楚,萧成言要上前查看地契真假,被沈叙白一下子拉着,轻轻摇了摇,使了个眼色。
萧成言停下来,看沈叙白,他不信他爹娘会给他和萧宴安留下这么大一个麻烦,沉默。
沈叙白走上前,将萧成言拦在身后,说道:“你这份地契,我怎知是真是假。”
萧老头被沈叙白的话刺的激动起来,“这本来就是真的,用你知,今日本来就是来告诉你们,我不同意你们在这里修房子。”
“噗!”沈叙白一下子就笑出来,神色讽刺地看着萧老头,一句我用你允许差点脱口而出,这萧老头还挺有意思,我不同意。
沈叙白拉扯一下萧成言的手,转头仰头,一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示意他低头。
萧成言听话地低下头,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他去把家里的地契和房契拿来,去找里正,正好把昨天的事情一并解决,今日非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什么叫事不过三。
萧老头看着萧成言转身进到里屋,还以为是沈叙白害怕,准备用钱财来堵住他们的嘴,或者用钱财来租借这一块地,那他还能每月收租,满是褶皱的脸,笑得更加灿烂。
沈叙白一脸疑惑,这老头突然这么高兴干嘛,要倒霉了,这么开心,他也跟着一起笑,把对面的人的一愣,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萧成言走出来,被萧鸿运和萧老太上下打量一番,这也不像拿了钱的样子,本想开口训斥,又想起刚来他家老头子嘱咐的事情,忍下没开口。
“既然爷爷你说你也有这间房的地契,而我爹娘从未说过这间房还有别的地契,既如此那我们便去里正处看看,到底是真是假。”萧成言从怀里掏出两张契书,打开赫然写着地契、房契。
萧老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的,确实是房契,这不会是假的,当初也是他亲自去办的,不可能有假。
“既然你不愿意信,那就去。”萧老头作着一幅疼心的模样,眼神也是看不孝子的样子。
让对面的沈叙白感到万分恶心,真是恶心到头上来,那就别忍,这老头自己都说当初分家,这既然是分家,怎会还把地契放在别处,不留给自己儿子,留给你们这种偏心眼让人寒心的父母,真是想想就好笑。
他注意到萧老头身后两人的表情开始僵硬,神色不自然,接着说一句:“倒不是不信长辈,只是做生意赚来的钱只能修补房子,还是问清楚比较好,这样我们算了却爹娘的愿望。”
沈叙白神色暗伤,故作镇定地说着让人心疼的话。
萧成言一下子将人揽在怀里,轻抚着肩膀,一下一下地安慰。
沈叙白被揽时,顺势靠在萧成言的胸膛上,让人见了心生怜爱,其实正想等会要怎么整治萧老头一家。
氛围差不多,沈叙白才起身,柔柔地说一声,萧老头本以为他说一声,家务事就在家处理,结果沈叙白还是坚持找里正,他也气急,仗着地契,底气十足地说好。
却没有注意到他身后大儿子和他老婆子的表情,恐慌爬满脸颊,一句话不敢说,方才的嘲讽得意也没了。
作者有话说:
以后可能更新会晚一点点,上班好辛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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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免费的地
萧老头气势汹汹地在前头走着, 脸色难看,嘴唇抿得紧紧的, 他不明白萧成言, 为何每次都要将事情闹到明面。
过了这么多年其实他也不知道还有这块地的地契,还是他老婆子和儿子提及。
他当时虽有些疑惑,他依稀记得当初萧成言父母闹着分家时, 这块地好像确实给他们, 可地契不会作假, 老婆子和大儿也说这当初的事情谁记的清,但地契不会假。
他细看确实如此,又想到萧成言做生意,明明很红火,却不愿意帮衬家里,更是不能让他把钱全都用在修屋。
沈叙白伸手拉着上前行走的萧成言,将人拉住, 让人低下头来,俯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那老太太和他儿子。”
萧成言闻言,停顿看向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萧鸿运, 该是被病痛折磨, 走路有些瘸, 老太太心疼地扶着,眉头一皱,没发现异常。
转过头不明所以看着沈叙白,手还被他拉着,那人也没有放开的想法。
他用力握住, 俯身与沈叙白低语:“没发现异常。”
沈叙白一直盯着前面两人, 走出院门就看见萧鸿运神色紧张看着老太太, 一路上还时不时地看向老爷子。
萧成言刚说完找里正这两人就不对劲,想来地契是真的,就怕不是这块地的。
萧成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转过脸,一下就对上还未仰头的萧成言。
两人眼中都是惊讶,沈叙白一时也忘记移开目光,被对面灼热的眼神锁定,眼中只有他一人,身后景色不及他一人,心脏跳动的声音过大,沈叙白快要坚持不住。
想要后退两步,却被牵在一起的手,限制动作,被弹回去,差点撞上萧成言,还好用手抵在萧成言的肩上,才没有撞上去。
一下子两人的距离消失,沈叙白不敢抬头,头顶传来的呼吸,打乱他呼吸的节奏,恍惚间好像听见萧成言的笑声,抬头看去,脸上没有笑容,连嘴角都不曾有弧度变化。
“快放开。”沈叙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意外和萧成言亲密接触,怎么每次都能遇上这种事情,他记得他以前动作挺敏捷的。
萧成言很听话,一下就放开沈叙白,还帮他把衣服理整齐,看他瞠目结舌的表情,当作没看见,弄好,还问一句:“没事吧。”
沈叙白:“……”
他摇头示意赶紧跟上去,免得等下又被人说成不孝子。
萧成言看着沈叙白疾走的步伐,刚还一脸严肃表情的他,终是没忍住笑起来,沈叙白撞进他怀里时,他手就要揽在人腰上,硬是忍住。
他如灼地看着怀里的人,长发被扎起,披散在身后,一低头刚好能看见人泛红的耳尖,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咚咚咚,让他不自觉地咽口水。
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抓住裤衫,直到沈叙白抬头看他,才收回脸上没忍住的笑容,被人一问,赶紧放开他。
看到沈叙白比他还慌乱,又忍不住想笑,赶紧上前跟上,跟在自家夫郎身后,一个大步上前,就能揽住人的距离。
几人来到里正家,刚好碰见要出门干活的里正,赶紧拦下,还没等萧老头开口说话,里正先看见后面的萧成言二人。
“成言,你们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里正没有理会萧老头,他是不明白这老头,一天天净找些事儿,上次成言家被盗,好心提醒通知村里人当心,结果这老头在公祠里大声反驳,村中民风淳朴怎么会出现这等事情。
断定是萧成言胡来,就是浪费他们的时间,还是他说了两句,才停下谩骂。
这次又带着一家子,肯定没安好心。
“你们不是今日动工修屋吗?我早上还看见县上的木匠老板带着人来,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里正才不理旁边黑脸的萧老头。
萧老头见自己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没忍住开口:“里正,是我有事情找你。”
里正这才停下询问,回头正色地问:“何事?”
里正将一行人请回家中,在院子里,开始听萧老头说起来意。
萧老头说得慷慨成词,没看见他身后老太太和大儿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里正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等人说完,他也明白,这是眼红萧成言赚钱了,来找茬。
里正在人说完冷哼一声,“你们当时分家的凭证我可是清楚的。”
当时他萧家分家,他记得清清楚楚萧成言现在这房子地契房契都是拿钱才分给他们的。
当初萧成言的父母赚的钱是他们兄弟几人中最多的,充公也是拿的最多,他萧家一半的支出都靠萧成言的父亲,要不是他们做事太过分,他也不可能要分家。
本来也是萧成言父亲有理,谁知萧老头狮子大开口,不仅每月要给孝敬的银钱,这房子也不想分,最后萧成言父亲不想闹的太难看,开口买下来,还是来他这里借了银钱才拿到房契地契。
现在来跟他说他有地契,里正实在是无法忍受他这种无耻行为。
“这块地是成言父母向你买下的,你拿的又是哪块地的地契,就在这里胡乱攀扯。”
萧老头听着里正的话,才恍然想起,当时他确实是不想把地分给萧成言他们,分家就意味着萧成言父母赚的钱,可以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们会一分钱都拿不到,他又怎么甘心。
直到萧成言父母用钱买地契,他才松口分了家,想到这里,那这张地契是什么。
他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两人,发现他们眼神躲闪,不敢说话,更加不敢看他,这时他才知道,他又被家里的老太婆和大儿子骗了。
他也是被银钱冲昏头,怎的没检查一下,就头脑一热拿着来找麻烦。
回头发现里正嘲讽的看着他,语气也甚为不好:“给我看看你这地契到底是哪块地,怎的这般金贵,连动都不能动。”
萧老头面色尴尬,狠狠瞪一眼身后两人,他最在乎的就是面子,现在倒好,又能被人嘲笑,将手里的地契递给里正,手紧紧地攥着。
里正拿着地契仔细看,不细看,还真以为是萧成言房屋那块地,仔细一看就知道记录的是他们房子旁边空出来的那一块。
“你这地明明是旁边的,还来找人麻烦,你这个爷爷怎么当的。”里正语气有些不好听,甚至是难听。
“人家成言父母去世后,也没忘记每月给你孝敬钱,上山大的猎物除去卖钱,还要给你们,要不是受伤,你们何时断过肉食,还日日想着算计。”
“当初成言父亲就是这么被你们逼,现在又来逼他孩子,要是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情,我可不再管你们。”里正说完把地契递还给萧老头。
转头又跟萧成言说:“这次是你爷爷无理取闹,扰了你们修屋,看你们想怎么解决。”
里正说完,沈叙白眼睛一亮,扯一下萧成言的袖子,等人转过来,跟他使眼色,看人了然的回头,以为他懂了。
“他们上门来找麻烦,让我夫郎受了惊……”萧成言的言外之意是要他们道歉,只是被人从后面打一下。
他回头发现沈叙白靠在他后脑,小小声说银子。
这才明白沈叙白的意思,脸色严肃,眼里的寒意也多了,对面几人不知道沈叙白说什么,他脸色突变。
萧成言记住沈叙白的命令,说道:“我夫郎受惊,修房子的工期也加长,既他们无理找事,那便赔这损失。”
“萧成言你……”萧老头一听要赔钱,当即坐不住,开口想训斥,被一旁的里正瞪一眼,才安静。
萧成言见此情形,说要赔多少钱合适。
沈叙白本来是只想让人赔今日支出的工钱,顺便坑人一把,结果萧成言却更会说,他受惊,就他这样能受惊。
只不过有钱拿,装一下也无所谓,瞬间切换小白花状态,都不敢从萧成言身后露脸,脸都要笑僵。
萧成言说完,里正也觉得合理,这还没过正午,就因为他们这一闹,今天一天白拿钱,不仅耽误工期,成言先前还说,等房子修好,再做一阵生意,就要做过冬准备,怕不能再出去做生意。
赔这点银钱,十分合理。
萧老头的当然不愿意拿钱,就一直僵持,里正说了一句:“本就是你们无理,本就该赔,难不成你真想去公祠。”
萧老头被里正这样一说,又闭嘴,他十分爱面子,怎么可能去开祠。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萧成言语出惊人:“既然爷爷你拿不出钱,那便用这地契抵。”
沈叙白本来在后面装柔弱,听见萧成言的话,瞬间兴奋,他本来就想要旁边的地,偷偷探头看一眼,怕是拿不到。
萧老头有些犹豫,只是那块地他也用不到,当初只是不想分给萧成言家,可现在要他拿这么多钱出来,他是能拿出这么多,可他舍不得。
里正也看着他,萧成言倒是没急,反而转身跟沈叙白说起话来。
沈叙白正在想用什么逼迫一下萧家人,思考如果晕倒的话,可行性大不大,萧成言转过来挡住他看人的视线。
抬起头,迷糊地看着萧成言,凑上前,低声问:“怎么,要我晕倒嘛。”
萧成言闻言低笑出声,看着眼前人皱眉迷惑的表情,轻轻摇头,表示没事。
“好。”萧老头在几人的威压下,松口把地契给出去,万分不情愿。
沈叙白可高兴,这下他就能再修一间房间了。
作者有话说:
沈叙白:“我要分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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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弟弟是个工具人
萧老头最终松了口, 心里不甘愿,可让他拿钱给, 更不甘心。
“老头子……”萧老太是不同意, 可是被萧老头难看的脸色吓到,不敢言语。
她本以为有了地契,不会出什么意外, 谁知闹到里正这里, 还翻出旧帐, 落了面子,还赔出去一块地,让她怎么敢信,愤恨地等着萧成言他们两人。
里正见萧老头松口,去家里拿来笔墨,立下字据,免得又发生今日这等事情。
里正还去请来隔壁的一户人家, 来作见证,免得日后又被这萧家人纠缠。
萧成言开始写字据,写好之后, 拿给里正看, 里正也是识字的, 也是将其读出来,让萧老头一家了解。
最后双方在上面签字画押,立此为证。
萧成言从他爷爷手里拿过地契,假装没看见他憋屈的脸色,嘴里还十分礼貌道:“多谢爷爷体恤孙子修屋, 给了这地契。”
沈叙白在他身后偷笑, 没看出来, 萧成言也是很会阴阳怪气的嘛。
萧老头看着对面得意的两人,气呼呼地向外走去,萧老太和她好大儿忙不迭地追上前,落荒而逃的背影,早已没有刚才在院里为难他们的模样。
萧家一家走后,里正又才开口:“成言啊,你爷爷确实无理,但今日他们也没占到便宜,该是会安分些,你们也早些把房屋修好,天气也愈发寒冷了。”
萧成言颔首,轻言:“谢谢柳叔,我晓得。”
里正见萧成言自成亲之后,脾性也不似先前那般冷漠,还能经常在村里看见萧宴安跟村中的孩童玩耍。
他望向站在萧宴安身侧的沈叙白,虽不知他到底是何人士,可确实个有本事的人,在萧成言受伤时,拿着钱就敢去县上做生意,没赔钱,还赚来钱,也不多见。
点头说好,让他们赶紧回,要是再有人来胡闹,不要轻易发生口角,来找他,无理之人不必多理会。
萧成言也应了一声,转身拉着沈叙白的手,向外走去。
沈叙白被牵住的一瞬间,惯性地想把手上的手甩开,岂知萧成言靠近耳语:“你现在可是受惊的人。”
还没用上力的手,一下子泄力,乖巧地让人牵着,侧目瞪一眼含笑的萧成言。
“什么叫受惊,这不都是你说的。”沈叙白在心里嘀嘀咕咕,又回头看向院子里还看着他们的里正,对视上,不好意思地对人展露笑容,马上回头,看着前方。
萧成言牵着的手暖意从手心传来,他忍不住捏紧。
“你干嘛。”沈叙白被紧紧地捏了一下,整个人一抖,震惊地转头看着萧成言。
萧成言:“……”
被人直直地盯着,萧成言手上力气放小一些,但手掌虚虚地包裹着沈叙白的手,不让他抽回去,只要发觉沈叙白想要抽手,马上就用力握紧。
沈叙白尝试几次,没能把手抽回来,心情从羞愤到平静,就让他牵着,他就不信回了家,能一直牵着。
他不知道的是,萧成言他确实能……
回家到,沈叙白想起刚才急着出来,把萧宴安给关在厨房了,急匆匆地想要去把门打开,看看萧宴安有事没。
结果萧成言拉着手不放,沈叙白走两步,他也两步跟上来。
沈叙白被身后的人跟的羞赧,“你干嘛,赶紧放开,萧宴安还在厨房。”
萧成言意味深长地瞟一眼厨房,没说话,也没放手,只用力把沈叙白往身前一拉,紧紧抱住。
沈叙白措不及防就被萧成言拥入怀里,还被吓的呛到,用力咳嗽,脸都红了,耳朵也因为腰上的力道变红。
整个人紧紧地被锁在萧成言怀里,腰间被他的双手死死环住,脑袋也垂在沈叙白的肩窝出。
一呼一吸,热气顺着脖颈蔓延,沈叙白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他不知道萧成言怎么了,被人越抱越紧,终于没忍住出声:“等一下,抱得太紧了。”
萧成言根本没听见沈叙白说话,只一味地在他肩窝汲取温暖,才让他有实感。
见人不松手,直接伸手用力拍打着萧成言的背后,才松开。
沈叙白一个用力把人推开,大口呼吸空气,不解地看着萧成言。
“他这是怎么了,突然搞什么啊。”沈叙白拍拍胸口,喘匀气,抬眼看着对面的萧成言,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怎么突然就抱他。
手突然一顿,难不成是因为刚才里正说起他家分家的事情,他想起了伤心事。
他突然觉得刚才推他的时候是不是力气用大了,本来他来了这里之后,不知怎的一回事,力气突然很大。
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萧成言,没事吧。”
萧成言眼神幽深地看着沈叙白,声音低哑地应一声:“没事。”
沈叙白反复确认,没看出什么,才想起他是来开门让萧宴安出来的。
大步上前,赶紧把门打开,萧宴安乖乖坐在灶火前,火还没熄,连锅里的水也冒着热气。
开门将萧宴安惊扰,慌张地回头,就看见沈叙白在门口站着。
站起身,有些急迫地跑向沈叙白,一把抱住,声音颤抖地问:“哥哥,你去哪儿了?”
沈叙白心疼地抱着萧宴安,轻声安慰,他刚刚走的太急,又担心萧家人找麻烦,伤害到萧宴安,出门就顺手把门从外面带上。
还好这一次萧老太没有像先前那样鬼哭狼嚎,不然这孩子更害怕。
“我和你大哥只是去处理了一下麻烦,忘记跟你讲,这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嘛。”沈叙白轻轻抚摸着萧宴安的头,一下又一下顺毛安慰。
萧宴安从怀里探出头看向门外的萧成言,脸色凝重,犹豫地看向沈叙白,小声询问:“大哥怎么了?”
听见萧宴安的询问,沈叙白回头看一眼,那脸色能吓死人,直勾勾看着他俩干嘛,又不说话。
沈叙白抱起萧宴安坐到灶火前,将人揽在怀里,低缓地道:“没事,你大哥刚刚被路边的野猫吓着了。”
“啊!”萧宴安一下被吸引了,他大哥还会被野猫吓,他可是连老虎都不害怕,还会怕野猫吗?
萧宴安不甚明了的摇头。
沈叙白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引的一旁的小孩子看过来,连门外的萧成言也看向他。
被两人看着,毫不心虚看了两人几眼,他实在是被萧宴安的小动作给惹的发笑。
将人安慰好,赶紧起身,就着火把饭弄来吃了。
吃过饭,沈叙白收到萧成言递过来的地契,不明所以。
“给我干吗?”沈叙白手中捏着地契,看着萧一旁坐着的萧成言。
“你收着。”说完就起身去收拾今天收拾出来的碎木,明日也好快些动工。
“诶,不是……”沈叙白拿着地契无所适从,虽然呀确实是想用多出来的地修一间房,可是怎么也要商量一下嘛。
沈叙白拿着地契,跑出去,喊住萧成言。
萧成言停下动作,回头看着沈叙白,疑问道:“何事?”
“你先别忙活,想跟你商量一下这块地怎么用。”
沈叙白说完,招手让人过去,等人过来之后,就在院子里坐下,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有些踌躇。
萧成言望见沈叙白犹豫的神色,轻皱眉睫,不知想什么,直到沈叙白开口。
“就是这块地,我想用来起一个新屋,当就寝的屋子。”
萧成言在话音刚落,猛地抬起头,倒是把对面的沈叙白吓一哆嗦,看着他脸上有些慌乱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怎么了,这块地你有用。”
萧成言沉默,低垂着眼眸,内心慌张,怎么能再多一件房,那就不能和他睡一起了,一想到不能再与人同床而眠,萧成言感觉到无力。
一时间也没有想到用什么话回应,生活的太久,他都忘了沈叙白与他本就只有一纸协议的关系。
沈虚白见萧成言不说话,又看见一旁萧宴安被勒令洗好碗筷出来,喊了他两声。
他才想起,难不成是想给萧宴安用来做个小书房。
觉得自己猜对了的沈叙白,虽然他确实很想要一间独立的房间,但好歹是住在别人家,小孩子这么乖巧,大不了等多攒点钱,再买地也行。
对面的萧成言还在想该如何让沈叙白放弃分房睡这个想法,就被一个极好的理由说舒服,只听沈叙白清冽的柔声:“这块地要不还是用来给萧宴安做个小书房,正好有些银钱,开春送他去读书,没准家里还能有个出息的读书郎。”
萧成言一下平静下来,读书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不该让沈叙白操心,但不得不说沈叙白很厉害,他确实有能力说这句话。
真是让他越来越舍不下他了。
低低地轻笑,轻声应一句:“好,都你说了算。”
沈叙白没有听出萧成言话中的妥协和宠溺,回一句好。
一旁的萧宴安听见开春要送他去上学,兴奋地扑上来,钻进沈叙白怀里,死死地抱住他,还没来得及跟沈叙白撒娇,就被他大哥,一个厉声吼的从沈叙白身上爬起来。
沈叙白看着不情不愿站在地上,低着个脑袋嘀咕的萧宴安,觉得萧成言有些严格了。
调解似的开口:“好了,还是个小孩子,也没干什么,就别吼他了。”
“他这么大了,还没次都往你身……”
“嗯?”萧成言说着说着,后面越来越小声,完全没听清他说什么,睁着困惑的大眼看着他。
萧成言被人看着,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在心里默默地说:“不想让别人抱你。”
作者有话说:
萧成言:“每次都让这小兔崽子占便宜!”
第47章 你是懂契约的
沈叙白看着萧成言欲言又止, 看着他,又不说, 支支吾吾的, 让沈叙白摸不着头脑。
反正地的使用权也商量完了,也没什么说的,准备一下明日要用的, 收拾一下, 再上山一趟。
沈叙白看着站在一旁的萧宴安, 又把人拉回身前,微笑说道:“对,开春就可以送你去上学堂,开心嘛。”
沈叙白揪着萧宴安的袖子下的小手,冰凉的不行,上山捡些柴火,晚上把身子烤暖和再去睡觉, 平日里也能保持温暖,这天气是愈发寒冷。
萧宴安虚靠着沈叙白的腿,眼里都是兴奋, 嘴里高兴地道:“开心!”
萧宴安可开心了, 他们村里都没有什么人能去上学堂, 先前只有他大哥去过,可是后来大哥不能去了,再后来大哥还离开家,父亲和母亲没有告诉他,大哥为何离开。
只是父亲没过多久就生了病, 再后来母亲也生了病, 大哥就回来了。
大哥每天忙着打猎, 没时间管他,但他知道,是为了打猎赚钱,给他买药,可村里的伙伴都有人陪,他也很想让大哥陪他,可是不能。
但没过多久,大哥就娶回沈哥哥,他有人陪,还有好吃的,现在还能去上学堂,简直是村里最幸福的人。
萧宴安越想脸蛋上的笑容越是控制不住,亮晶晶的眼神猛地盯着沈叙白看。
沈叙白被看的失笑,想开口问有这么高兴嘛,就被忽然凑上前的萧宴安猛亲一口。
还没来得及感受,就看见眼前的小人,被揪着后脖领提溜走,伴随厉声呵斥。
“萧宴安,你自己没有夫郎吗?”
沈叙白反应过来,脸蛋爆红,失语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被萧成言的话震的目瞪口呆。
什么叫萧宴安自己没有夫郎,萧成言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嘛!!!
“啊,大哥真讨厌!”萧宴安发出抗议,明明沈哥哥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萧成言低头凝视萧宴安,心里想着真是防不胜防。
家里这小兔崽子,天天想着往沈叙白身上蹿,就连他都不敢,刚刚就让萧宴安占了便宜。
还真是要给他找些事,不然天天就想着缠别人的媳妇儿。
眸光幽深几分,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既然开春要上学,那从今天开始,每天练习大字,免得到时候花了银钱,还跟不上。”
“啊!”萧宴安听完,就想起来先前他大哥上学时,回家教他,每日的练习,读书虽好,可课业好难。
皱着小脸,苦哈哈地看着萧成言,本想探头看向身后的沈叙白,刚一看过去,却发现沈叙白正盯着地发呆,一下又被萧成言给挡住了。
他只能应好。
沈叙白脑海里还回荡着萧成言的那句话,真的不能再待着,完全没办法思考,萧成言怎么回事,完全不守约定,眼珠流转,身子一动不动,神色未变,让人看不清他情绪变化。
一下子站起身,就近拿着背篓,快速说一句,他上山捡柴去,让萧成言好好把院子里的杂物收拾一下,不然明日还要耽误时间收拾。
他背上背篓,不管身后人的叫喊,跌撞地向外走去,他没发现他已经同手同脚。
萧成言都未来得及跟上去,站在院子里叹息一口气,又转头严厉看一眼萧宴安,让他进屋看书,别有事没事黏着沈叙白。
萧宴安被他大哥说的莫名其妙,但也听话的进屋看书,虽然不想做那么多课业,但是读书却是幸福的。
萧成言赶紧追出门,发现沈叙白怎么走的如此快,赶紧抄近路上山,虽然冬天动物冬眠,可每日晨霜一化,路会变得很滑,要是不小心摔倒,很危险。
沈叙白出了院子,才感觉自己四周的空气变得充裕,萧成言只说了一句话,却让他有些扛不住,脸红的速度,都快赶上油锅里的饼子了。
他赶紧往上山走,试图用爬山的心率来掩盖在院子里就失控的心跳。
他发现他对萧成言的话语愈发在意了,萧成言的行动也时刻让他去注意,一句话就能让他止不住发散思维,可他又该如何对待这份快要变质的感情。
说到不守约,他好像也没有很守约定,互帮互助,谁家互帮互助能到一张床,可当时他居然觉得正常。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完全不知道当时的心情,在外面,每个人都会提醒他,他是萧成言的夫郎,刚开始还会在心里偷偷反驳,可越到后面,就好像是认可了他们说的话。
“我的老天,难不成我自己也承认我是他夫郎了!”想到这里,终是没忍住一句惊叹脱口而出。
沈叙白一想到这种可能,只想仰天长叹,怎会如此啊!!!
不能再继续想了,等会回家要怎么面对萧成言,沈叙白脸上有些纠结,心里暗自嘀咕:“可他应该也是有点喜欢他的吧……”
一边思考一边走,完全没注意身后已经多一个人,前面的上坡,靠近山上,霜化的晚些,细看还能看见没有融化完的白霜。
沈叙白没注意脚下,眼神看着一个地方,还在思考,完全忘记上次摔跤的教训。
一脚踩上,整个人都往后仰,沈叙白一下子失去重心,双手扑腾,眼神惊恐。
他怎么每次都能遇上这种事情啊。
认命地闭上眼,被一股外力扯住,整个人被人带进温热的怀中,呼啸的风声,从耳侧刮去,没被护住的脸颊,也被寒风□□着,两人向旁侧滚去。
还好一旁就是一块平地,停下来之后,背篓已经从坡上滚下去,他整个人都趴在萧成言怀里。
沈叙白后怕的呼吸,眼神呆愣,后腰被萧成言紧紧抱着,整个人嵌入躺着那人怀里。
脸颊紧贴着萧成言的胸膛,耳下传来震耳的响声,一时都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双手撑在萧成言的耳侧,整个人位于他上空不远处,紧张地发问:“没事吧?”
沈叙白有些担忧地看着萧成言,刚刚从上面滚了两圈,虽然没有硬石块,但散落的木柴,他急急地想要从萧成言身上爬起来。
哪知越急越容易出错,双腿侧跪在萧成言的腰侧,手上明明用力想要让自己起来,却被地下的松毛给弄的滑一下,一瞬间,整个人向底下人靠近。
沈叙白一下子屏住呼吸,脸就距离萧成言一个拳头大小的位置。
他没敢吐气,只能感觉到脸上扑面而来的热气。
映入眼帘的是萧成言俊朗的脸庞,剑眉星目,只望着他一人,高挺得鼻梁,因为被他挡住了自然光,打在他脸上,柔和的阴影,还有……让人想要亲吻的红唇……
沈叙白没忍住咽了咽口水,眼神看呆了,他以前见过不少帅气的男人,可没有哪一个这么勾他的心弦。
底下人低低一笑,眉目一弯,打破眼底常驻的凝重,让他硬朗的脸轮廓更加柔和。
沈叙白才反应过来,看人看呆了,他手忙脚乱要起身,还是没能如愿。
萧成言看着眼前的人慌乱的神色,看着他发呆,看来美色也不一无是处嘛,至少能让沈叙白眼馋。
扶着他的肩膀将人带着站起来,又低下身去,给他拍身上的杂物。
沈叙白见人弯腰,没忍住往后退,被人一下子抓住手,掌控着不让动,人家才当肉垫,也好不甩开,只能让他拉着。
萧成言拍好,顺手整理好沈叙白乱掉的衣襟,嘴欠又沉静地问:“走这么急干嘛,上次没摔够。”
沈叙白一时无言以对,抬眼望着他,清晰地看见萧成言眼中的戏谑,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逗人的爱好。
眼前的人不说话,只看着他,萧成言也不示弱,望进沈叙白眼里。
过了好一会,风声都变小了,周围呼号的树丛也停下动作,好像也在期待沈叙白的回答。
只见沈叙白眉眼一弯,眼镜笑的眯起来,笑的十分动人,嘴里还柔柔地说:“急又怎么了,哪次摔到我了。”
沈叙白就有恃无恐地笑看萧成言,尽管耳根的温度让他有些忍不住,再多一秒就要烧起来了,还是不愿意移开看着身前人的眼神。
萧成言闻言心跳落了一拍节奏,望着眼前笑的放松的人,脸上看不出一丝害怕,严厉教训的话也难以说出口,只无奈地轻叹。
没忍住一下拉紧沈叙白的手,牢牢握在手里。
没说一句话,带着人往山下走。
沈叙白被人拉住,没有一丝反抗,看着下山的路,走到平地,拉一下手,让前面直走的人回头。
“怎么回去,还没去捡柴。”沈叙白停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还有中间相握的手,连接两人,暧昧的气氛开始蔓延。
萧成言看不再继续走的人,无奈道:“换完衣服再去。”
说完后面的人恍然大悟地点头,他没忍住笑,他的小夫郎也太可爱了。
萧成言本来好好牵着人,都走到门口,手突然被甩开,他不可思议地转身看着沈叙白。
沈叙白被看的心虚,把手背在身后,嘴里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冒出来一句:“约定上没说能牵手。”
萧成言:“……”
萧成言被噎着,这该死的契约,居然忘了还有这一茬,转念一想,他家夫郎真是可以啊,牵一路了,还知道有契约。
脸上难以维持他往日的表情,想笑又笑不出来,摸不清身前低着脑袋不知又再思考什么的沈叙白。
那他这是有意,还是无意,或只是惊吓过度然后又清醒,他简直被气笑了。
作者有话说:
小沈:“咱们主打的就是一个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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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不想让你离开
沈叙白完全就是不好意思, 都到了家门口,萧成言还抓着他得手, 刚才在路上, 无人看见,他觉得没什么,可一想到家里有萧宴安, 瞬间羞意涌上心头。
而且……他也不知道萧成言的心思, 或许这也只是关心同住在一起的人呢。
沈叙白把手背在身后, 支支吾吾说完,又自顾自地走进院子。
萧成言见人甩手不认,一时间没忍住笑,你说他不懂,在你怀里的时候,又面红耳赤,你说他懂, 又能马上甩开你的说,义正言辞地跟你提契约。
倒是将人拿捏的很好,一时难以猜透他的心思, 一瞬间直进的计划被打断, 太过急迫, 又怕将人逼的步步后退,反而适得其反,不得善果。
萧成言在对于沈叙白这件事情,不同于他表现出来的沉着。
跟在人身后,也没说话, 看着沈叙白默不作声收拾院子, 他也跟着一起, 两人配合默契,收拾的意外的快速。
收拾好,沈叙白坐在石台上休息,萧宴安给沈叙白端水。
萧成言就看着两人兄友弟恭,他就像个外人一样。
沈叙白被灼灼目光注视,吞下水抬头看去,很想笑,开口调侃:“宴安,你不给你大哥端水啊。”
坐在沈叙白一旁的人,头也不抬,只看着沈叙白,轻轻摇头。
看着人摇头,沈叙白侧过头偷笑,又马上严肃正色。
“字练完了吗?”萧成言轻瞥一眼低着脑袋的萧宴安,漫不经心地开口,将人说的更加不敢看他。
萧宴安点点头,回一声练好了。
沈叙白一听,好奇心一下就起来了,他还挺想看看萧宴安的字,迅速放下手中喝水的碗,声音有点兴奋:“这么快就写完了,拿给我看看。”
萧成言无奈地看着暗藏激动的沈叙白,看着他被地上的霜打湿的衣摆,关心脱口而出:“先把衣服换掉。”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人勒令去换衣服,沈叙白低头看一眼,他衣服也没湿啊……
再抬头看一眼萧成言,袖子往上看都能看到水渍,该换衣服的是他吧……
但还是乖乖地进屋去换衣服,出来时,萧成言已经换好了衣服,开始检查萧宴安的课业,他好奇地凑过去,从一旁探身看去。
没看出来,萧宴安写的还挺好的,虽然看不出什么形,但每一个都很周正,一笔一画,写的很稳当。
写的应该是启蒙书本上的字,他赞赏地看着萧宴安,见人不好意思的笑。
“还要多加练习,明日便多加一份吧。”
“啊?”沈叙白和萧宴安同时出声,萧宴安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成言,简直不敢信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多加练习,小心翼翼地开口:“多写,浪费……纸。”
沈叙白以前是写过毛笔字,可那笔软趴趴的,一点都不好写,看萧宴安已经写了好几张,结果明日还要多写,一时没忍住惊讶。
又听见旁边小小的声音响起,以为萧宴安担心没有银钱买纸,马上肯定地说:“宴安不用担心,写完了再买。”
这下萧成言没忍住,一下就笑出来了。
爽朗的笑声,在小院回荡,萧宴安苦着脸,只有沈叙白不明所以,看一下正大笑的人,又看一下萧宴安,才想过来。
原来不管什么时候,课业都是一个烦恼的事情。
还是开口安慰萧宴安:“好了,多练一篇字,就多识得几个,到了春天,就认识好多字了,你还能去教小虎子。”
沈叙白看着皱巴巴的萧宴安,引导着他,“小虎子还不能去上学堂,那等你认识之后,就教小虎子读书识字怎么样。”
萧宴安听着沈叙白温柔的声音,为了沈哥哥和小虎子,他一定要好好识字,不然沈哥哥就白费银钱。
把人哄了一会,没理会萧成言,直接去厨房做饭。
天色也黑了,趁着亮色赶紧把饭做好,吃完赶紧进被窝。
今日的风特别大,早上的霜也特别不容易化,天气也是最近最冷的一天。
沈叙白只让萧成言把火生好,就准备做一个热汤面,吃着暖身子刚好。
今日没能捡柴,明天一定要去,这捡回来的柴还要晾晒,不然就没得烧。
沈叙白动作很快,做好三碗热汤面,热乎乎的吃掉。
屋里已经点起油灯,油灯烧断,扑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异常突兀。
终于洗个热水脚,三人才暖和的躺上床,沈叙白从衣柜拿出之前买好的棉被,现在盖着正好。
萧宴安还是跟沈叙白一个被窝,最上面搭着一床新棉被,连沈叙白都没忍住用下巴在上面蹭。
加一床被子,格外的暖和,没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沈叙白难得的没起来,被人喊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慵懒的,迷蒙地睁开眼。
萧成言看着沈叙白迷迷糊糊的神情,有些不忍喊醒,可马上修缮房屋的工匠就要来了,他可不想让自己夫郎这样被别人看到,更何况等会会很吵,想睡也睡不了。
萧成言坐在床边,手撑在一侧,另一只手将沈叙白盖在头上的棉被扒拉下来,露出有些微红的脸颊,声音缓又柔:“起来吧,工匠要来了。”
“什么!”沈叙白一掀被子,快速坐起来。嘴上还不停催着萧成言快出去。
沈叙白快速收拾好,出门,吃完早饭,刚收拾好,工匠就来了。
今日顺利地开工,工匠都很有经验,进行的倒是意外的快。
午时,沈叙白就做了平日在县上买的东西,被工匠好一顿夸赞。
晌午之后,又开始有序地动工,没想到才一天,这杂物房就修得差不多,明日都用不了一上午,就能弄好。
就这样安稳地过了好些天,房子也要修缮完成,最后一天,半天就完成收尾工序,沈叙白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招待这些工匠。
等把人送走,来了一位不可思议的客人。
“掌柜你怎么来了。”沈叙白看着院门外站着的酒楼掌柜,这还没到拿钱的日子,没想出来是什么情况,赶紧把人请进屋。
掌柜有些急,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连话都来不及说。
沈叙白看着他脸上急迫的表情,疑惑地伸手接过来,展开。
皱眉递给站在他一侧的萧成言。
萧成言拿着信看,眉头越皱越紧,信上写到,沈叙白提供的糕点,卖的很好,但这里的糕点师傅还欠火候,还有原料难以供应,很需要他的帮助,希望他能去一趟京都。
整封信只写到沈叙白,话里话外也只让申叙白去,萧成言心里警惕起来。
早先他见这程文,看着礼貌得体,可对沈叙白的赞赏无时无刻不显露在脸上,现在又书信一封,难不成就为了这糕点。
他偌大一个酒楼,没有这糕点也红火这么多年,岂会因为这件事情出问题,依他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叙白见萧成言面色凝重,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急声问道:“怎么了?”
掌柜也紧张地看着萧成言,拿到书信他就按照吩咐给这边送来,也不曾知晓是什么事情,只看他的脸色好像事件大事。
沈叙白看萧成言欲言又止,干脆拿过他手中的信,自己看。
看完,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不是说了路上的花销都由他程文自己出嘛,就只是去帮忙。
京都想来离得很远,沈叙白转过头询问萧成言:“京都离这里多远?”
萧成言还是一言不发,只直勾勾看着沈叙白,还是一旁的酒楼掌柜开口回答:“京都离这里可有些距离了,单程都需要半月之久。”
沈叙白闻言,皱眉想着这要是一来一回就得一个月,还要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这怎么也需要一个半月,那岂不是不能在家里过年了。
这还是他来到这里过的第一个年,可这钱不得不赚,不算上分红,这去一趟,单独给百两,还是免费,他内心还是有些心动。
他转头跟酒楼掌柜道:“掌柜信上所说我已知晓,只是还需得让我准备两天,这家里刚修缮完,还得收拾好才能安心出门,两日之后,我来县上找你。”
掌柜连声称好,坐着车渐渐消失在院外。
沈叙白收好信,向屋内走去,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只是一想到要离开这么久,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离别伤情。
只能漫无目的地收拾东西,还好萧宴安不在家。
萧成言沉默进屋,看着沈叙白忙碌的身影,眸光暗淡几分,心思又很快活络起来,他绝不可能让沈叙白一个人只身前往京都。
萧成言想到一个绝佳的好办法,那便是萧宴安,沈叙白对萧宴安的关心超过任何一个人,那让他来说不就好了,自以为解决一件烦心事的萧成言完全没想到沈叙白早就想好了。
果然等萧宴安一回家,就被萧成言拉着去通气。
萧宴安一听,当然是想跟沈叙白一起,信誓旦旦地跟他大哥承诺,一定会让沈叙白带上他们的。
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开口,萧宴安就闷闷不乐地出门喊萧成言进屋。
萧成言感到奇怪,这才一会,就说好了。
一进去,沈叙白坐在床上,对面还摆着一张凳子,接到他的眼神示意,萧成言忐忑地坐过去。
两人无声地对视,沈叙白沉着道:“你刚刚准备让萧宴安来说什么?”
萧成言瞳孔骤然一缩,面色紧张,嘴唇蠕动,却半晌没说出话,只心中念道:“不想让你去京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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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短暂的离别
沈叙白没有得到萧成言的回答, 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心里暗叹, 虽说他也不想在年关将至出去奔波, 可这个金钱诱惑太大。
沈叙白刚刚看见萧宴安突然进来,还以为是萧成言,正准备跟他商量一下他离开的事情呢。
“宴安刚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一时找不到切入点, 又不能一直让氛围这么沉寂下去, 对面的萧成言就一直沉默不语, 眼神中清晰的忧思盖过先前的平静。
也不见萧成言说话,沈叙白干脆不问,直接开口说起他的思考。
窗户已经被修好,只能听见风拍击在窗户木杆上的声音,却不会被冷风吹冻,一瞬间分神,又马上回过神, 才盯着萧成言坐着的凳子腿轻言:“我……我准备去一趟京都。”
萧成言眼神闪烁几下,又专注地看着沈叙白,心底却是酸涩不已。
嘴唇微动, 却找不到一个理由将人留下, 只能轻轻点头, 连轻哼一声应答都做不到。
盯着别处的沈叙白,没有看见萧成言小幅度的动作,也没声音,抬起头,看见萧成言脸色怎么有些难看, 担心地开口:“怎么了, 脸色这般难看?”
难道是天气原因, 又加上这几天跟着工人一起帮忙,就为了早些修好房,劳累多了,生病了。
“要不我们去……”找郎中还没说出口,萧成言就扬起一抹勉强笑,嘴里还说着没事,只说好。
沈叙白再三确定他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萧成言清楚地记得信中所说的酬金,够他一人在京都生活,甚至以沈叙白的本领,何处能难住他,更何况还有程文……
一瞬间慌乱涌上心头,只有一个想法,他不想让他走,必须留住沈叙白。
沈叙白此刻心里正在盘算怎么安排家里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萧成言心中所想。
“我准备……”
“你是我的夫郎……”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来,沈叙白清冽的声音被萧成言低沉的声音盖住,疑问的睁大眼睛看着他,放佛在质问,你想说什么?
萧成言本想一鼓作气地告诉沈叙白,他们已经是在一个族谱上的家人,敬过先祖的夫夫,是不可能分开,除非他死亡,不然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他。
第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叙白的声音给敲打清醒,眼神紧张,心中难以平复的心情,看着对面床上那人的困惑,瞬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得话。
沈叙白还被骤然响起的声音吓到,沉默这么久,突然来一句强调,摸不着头脑,见他欲言又止,接过话头:“我今日教你怎么做汤包煎饺的肉馅,等我走后你再去卖几日,赚些钱,买点炭火,不然等下大雪,扛不住。”
沈叙白藏在头发的耳尖都红了,可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就像是根本没听见萧成言说的话,有条理地安排之后的事情。
他清楚地看见他说完话,萧成言的脸色瞬间就变好了,连刚才还局促不安的表情也在慢慢消散,思来想去,也没明白这人的心理变化。
咳嗽两声,又接着说:“我让掌柜把后一月分红给你,记得给宴安找先生,不要忘记。”
听着沈叙白一件事一件事的叮嘱,萧成言丝毫不觉啰嗦,脸上都忍不住浮现一丝微笑。
沈叙白见人开始笑,声音加大一点,还在笑,脱口而出:“不准再笑了!”
声音含着羞恼,脸颊也泛红,逆光看不太清,可对于他对面的萧成言却是绝佳的观赏点。
沈叙白就看着他笑,只想别开头,不再与他说了,可还要教他做馅料,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之前从未如此。
“好,不笑。”萧成言语气难掩喜色,一字一句的叮嘱比任何虚假的承诺都更加让他安心。
他会担心这个冬天家里过的如何,萧宴安的课业该怎么去办,还将酒楼分红都交给他,甚至教他做菜,对他毫无保留,已经不需要任何的话来说服沈叙白留下。
沈叙白承认萧成言笑起来,别有一番魅力,可要是笑他,就没有了。
唰地站起身,快速说一句去把肉馅剁好,等人出去之后,才从系统里换出一大堆的调料,装进油纸包,再一个个叠起来,找到麻绳捆起来。
萧成言剁好肉,喊一声沈叙白。
进入厨房,沈叙白一步步教萧成言怎么揉面更加筋道,又跟他说要用温水发面,这样效果更好。
等待发面,沈叙白准备熬制高汤,冬天就是要吃热乎的,关东煮一定好卖。
他在房间里就把高汤所需要的材料用小块干净的废布料装好,直接加水把料包扔进去就行,再添些盐就行。
面发好,就教他擀面包饺子和汤包,只是萧成言擀面总是擀的很薄,太薄容易破。
只能亲自上手教,看着不显,真正环过去,沈叙白才认识他和萧成言的体型差。
整个人都贴在萧成言的背脊,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量,像是抱一个暖身的物件,只是这个物件会动,还会说话。
“再教一次吧。”
沈叙白都抽回手来,被冷不丁一声给制止,停顿一下,探身看去,怎么刚找到的感觉就没了,又破掉一个。
没办法只能继续教。
终于再成功擀成不知是第几个皮的时候,身叙白放手了。
脑门都累出薄汗,心里没忍住嘀咕:“平日看着这么精明,怎么一个小小饺子皮要学这么长时间。”
他当然不知道萧成言的想法,被沈叙白抱住的瞬间,他心思就没在这上面,只感觉柔软的手牵着他,脑子里只剩下沈叙白。
还是身后感受到冷风,才回过神来,察觉到人要抽身而退,连忙开口阻拦。
尝试好久,还故意弄破几个才学会。
沈叙白慢慢就只是言语上指挥,没再上手,他第一次拿出伪装的调料还担心萧成言发问,结果一句话都没有说,按照他说的做,让他打的腹稿一个字都没用上。
等人做好,天都快暗下来了,看着桌上丰富多样的菜品,萧宴安欣喜地盯着,欢喜地看向沈叙白,“哥哥,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
沈叙白大笑出声,手指一指萧成言所在的方向,低下身子,凑到萧宴安耳边,声音极低地说道:“这些都是你大哥做的。”
萧宴安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看向慢条斯理把最后一盘饺子端上桌的萧成言,小声惊呼:“真的吗?”
沈叙白点头,招呼他坐下,赶紧趁热吃,趁着天还没黑完。
吃过饭,沈叙白像往常一样烧一锅热水,三人都在厨房,萧成言在清理厨房的残局,沈叙白和萧宴安就坐在灶火前,叽叽喳喳说话。
萧宴安突然想起他大哥说的话,手指开始揪着衣摆,听着沈叙白的问话也开始敷衍应答,被人喊一声,抬头看去,只有沈叙白担心的目光。
这才小心翼翼道:“哥哥你要走了吗?”
“嗯?”沈叙白一时没明白萧宴安这话的意思,把人转过来面对他,问了一句:“怎么这样说。”
萧宴安向外瞥一眼,声音又低下去,“大哥说的。”
低声传入沈叙白的耳朵,萧成言说的,他何时说过要走。
一眼望去,萧成言还在专注地清理,这边萧宴安的眼神也紧盯着他,灵光一闪,他好像明白了。
下午没想通的事情,现在明白了,萧成言看到信,以为他会就此一走了之,还准备让萧宴安来留住他。
轻哼一声,暗道:“他倒是会拿捏人。”
双手捧住萧宴安的肉乎乎的脸蛋,额头跟他碰一下,轻柔地安慰一声:“不走,就是去帮助开酒楼那个哥哥做大福,赚好多银子来让我们宴安上学。”
萧宴安成功被安慰,一个劲儿往人怀里钻。
“萧宴安站起来,去洗漱。”
没能进入温暖的怀抱,就被喊起来,倒是萧成言感受到沈叙白审视的目光,马上慌乱地开始给人舀水。
等沈叙白洗完,回房间,萧成言才放松下来。
萧成言回到房间沈叙白已经睡下,萧宴安也回自己房间里,又恢复到两人最初的模样。
第二天,沈叙白依旧教授萧成言如何坐美食,想到他沉闷的性子,还悄悄跟萧宴安说:“一定要跟着他大哥一起去县上卖东西,不然怕他大哥一份都卖不出去。”
惹得萧宴安咯咯咯大笑,前些日子给萧宴安做了几身厚实衣服,倒是不怕他着凉,只怕留他一人在家,老萧家的人来找麻烦。
沈叙白最后安排好家里,才开始收拾自己的行装。
第二日萧成言单独一人送沈叙白来县上,掌柜一早就备好车,就等着沈叙白。
接到人,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帮人拿着包袱放上马车,笑眯眯地请人上车。
萧成言没有上前去送,站在原地,不舍地看着沈叙白的背影,被马车帘子遮住,消失不见。
心里一瞬间都空下来,呼入口中的空气也变得冷冽,情不自禁向前迈一步,马车毫无动静,只有车夫套马的响声。
舍不得迈开步子,刚一低下头,就被一声的喊声吸引。
“萧成言!”沈叙白上了马车,上马车之前萧成言一句话都没说,连一句注意安全都没有,心里有些失落,听见外面的赶车得声音响起来。
撩开一旁窗户的帘子喊一声,四目相对,萧成言大步走上前。
沈叙白看着眼前的人,喉咙一下被噎住,不知如何开口,良久道:“昨日怎么不亲口问我。”
第50章 想家了
萧成言眼神直直地看着沈叙白, 一刻也不想离开,一张一阖的嘴, 脸上尽是放松轻柔的表情, 轻缓的语气,好像只是很随意的问一句。
沈叙白撩起小窗户的帘子,白皙手背上拦着深色帘子, 人也荫在暗处, 窗户进去的光, 才让外面的人看清他。
不再像以前那样逃避,也不知怎么一回事,没听见萧成言的道别,心里就被什么噎住,难受之极,掀开帘子的一瞬间,看着萧成言立于马车之外的身影, 来不及思考就脱口而出。
等人过来,却相视无言。
旁边的叫卖声打断相望的两人,见车外的人没有说话, 心虚移开视线, 低头准备松手将帘子放下。
突然手腕被握住, 传来烫人的暖意,心跳也开始加速,抬眼看去,被人紧紧地盯着,被握住的地方, 脉搏跳动的速度加快, 忍不住挣扎。
萧成言只想多看人一眼, 却不知他的紧张,只知道帘子慢慢放下,入眼的是白皙的手,情不自禁地伸手拦住,引来惊异的目光。
心里难以言说的不舍马上就要溢出来,声音有些低哑道:“因为我怕……”
“怕你真的想离开。”
沈叙白没听清,一下把帘子挡上去,身子向外倾,想要靠近些,却意外发现萧成言不舍的神色。
一时愣住,死死看着萧成言,只怕这份不舍转瞬即逝,“怎么了?”明知故问,沈叙白心里的失落消失,生出一点傲娇,让他刚刚不说话,现在又抓着不放。
“你会回来吧……”萧成言不自信的语气在耳边响起。
沈叙白看着他忐忑的表情,莞尔一笑,清冽的声音让人无比的安心,“不回来,去哪儿。”
手腕上的力道也变小,沈叙白反手牵住萧成言的手,捏紧仿佛是为了肯定。
萧成言下意识握紧手中的一抹柔软,有些冰凉,但确是他朝思暮想的。
看着面前人的微笑,只一句会回,他便放心。萧成言没忍住勾起嘴角笑,心中的占有欲得到满足,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抱住沈叙白的手。
沈叙白慌张了,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抬眼打量着他们,脸色羞红,手也往回抽,暗含羞意地开口:“快放开。”
“是你自己牵的。”
沈叙白瞪大眼看着萧成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怎么这人如此不讲理。
被人脸上的表情逗笑,萧成言还想再挑逗几句,车夫已经套好马车,要准备启程。
萧成言收敛笑意,认真叮嘱:“出行注意……我会担心。”
干巴巴的两句话,很符合萧成言,眼里的担心却是比话直白,沈叙白这一刻感受到牵挂,同样他也放心不下家里的生意,更放心不下萧宴安,更舍不得萧成言。
如果萧家再来找茬,不想让他独自面对,更加不想让他想起伤心的事情。
沈叙白乖乖点头,被包住的手没忍住挠了挠萧成言的手心说道:“你也注意,不要去理会别人,知道嘛。”
沈叙白的尾音有些拖长就像是为了让人答应而撒娇。
“嗯。”萧成言听着软绵的声音,又被人温柔似水地盯着,心里熨贴的不行。
沈叙白把手收回来,让人赶紧回家,好好照顾家里,记得给萧宴安找先生,还有生意。
萧成言颔首表示知道,在帘子要完全放下的时候,一把抓起,一手横在沈叙白的后脖颈,将人往前轻轻一拉,低头抵住人的额头。
呼吸交融,沈叙白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闭上眼眸,肌肤的触碰,让他心里浮现一抹异样的感觉,酸酸涩涩,却又甜甜的,一时间难以辨认。
等他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开出县外,情不自禁伸手抚摸额头,就像还有余温残存,没忍住低头笑,瞟向车门,思念倍增,还未远去,就想归家了。
叹一口短气,依靠在车壁,今日的事情已经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只是想要一句道别,却发现萧成言对自己昭然若揭的心思。
沈叙白第一次对人有这样的感觉,才发现以前身边人谈恋爱,就一句再见的事情,能磨叽这么长时间,刚刚如果不是车夫喊一声,他应该还会唠叨。
心里默默地吐槽自己,这么婆婆妈妈,一点都不利落,可脸上的笑意确不是如心里想的那般。
萧成言回到家,院子里一下就冷清许多,没有沈叙白在厨房忙碌的影子,也没有他和萧宴安在石台上看书的声音。
萧宴安在屋里练习大字,听见院门想起的声音,搁下笔,走出房间,只看见萧成言坐在石台上,犹豫地走过去,挨着萧成言坐着。
两人一言不发,直到小孩子稚嫩的声音扬起一抹微笑,侧身看着萧成言,缓缓的语气言道:“哥哥还会回来吗?”
萧宴安当然读不懂萧成言眼里的隐忍和开心,只感觉比之前更加严肃,让他感到害怕,有些着急,他不想让沈叙白离开,但沈哥哥说过他不会走的。
萧成言收敛笑意,面无表情地看一眼,没理会,准备去做一下明日出摊的准备。
进入厨房开始揉面,身后跟着一条小尾巴,一直叽叽喳喳地询问,他今日心情甚好,也不想与人计较,只淡淡说一句:“我的夫郎为何要走,赶紧去做课业,不然就再加几篇内容。”
萧宴安得到肯定的回答,欢喜地跑出去,不理会他大哥的惩罚,沈哥哥不走,要一直给他当哥哥了。
萧成言根本就没有在意萧宴安,脑海里全是沈叙白,完全不能被别的东西影响。
没有沈叙白在家的日子,过的异常的慢,萧成言除了去县上做生意,就是进山,偶尔天气好有太阳的时候将被子拿出来晒。
过了半月,他给沈叙白写了一份书信。
沈叙白刚到京都,就被直接送到程文的府邸。
连跟人叙叙旧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人拉着去厨房看看到底是哪一步有问题。
确实是按照他给的方子来进行制作,或许是因为原料的原因,但他们也无法解决,程文一时间也找不到解决方法,只有书信一封,求助沈叙白。
沈叙白让做糕点的人做一遍给他看,方法是对的,那就是原料的问题,但重要的原料是来自系统,不能暴露这个秘密,沈叙白没有一口说什么的问题,只说还需在观察一下。
程文也听明白他的意思,看他的表情这件事解决起来也不难,可能是涉及到另外的秘方,比较谨慎,喊着糕点师傅一起出去,只留下沈叙白。
沈叙白开始查找问题,当他自己上手做一遍,发现有很多细节,刚刚的师傅都忽略了,所以导致做出来的糕点味道不正,这时候,系统出现,他也趁机换出一些原料。
等到沈叙白出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沈叙白让糕点师傅进去,给他示范一遍,各种细节,甚至是温度的把控,最后还指出原料的问题。
看着师傅做完,成功的做出来,程文也不再紧绷着脸,终于有时间带着沈叙白去京都的酒楼。
沈叙白感到奇怪,看今天的情况,问题也不是很严重,但信里表述的却很着急,所以他也没敢耽搁很久,确实看到程文对这件事担心,但也仅仅是做生意最常见的问题。
沈叙白一时猜不透程文的目的,默默地跟在人身后,任由他说着京都的风情。
几天后,沈叙白被独自留在府中,一整日都没见到程文,坐在院子里,无趣地看着小池塘。
偶有几只小鱼游过,大片的浮漂挡在岸旁,眼神盯着池塘水面,失去焦点。
“不知道萧成言在干吗?”没忍住轻声嘀咕,趴在小亭子里的石桌上,不知是第几次叹气,每天都要念叨好几遍,这程文怎么还不让他走,好想回家,他好想萧成言。
看见一名丫鬟经过,沈叙白一下喊住她。
“沈公子有何吩咐。”小丫鬟被喊住,立马迎上去,他家少爷特意嘱咐过,要好好照顾这位公子,是府里的贵客。
“你可知你家少爷去何处了?”沈叙白说完看见对面小丫鬟脸上的迷茫,暗恼自己这是问了什么问题,主人家的行踪,岂是一个小丫鬟能知晓的。
小丫鬟有些为难,倒不是不知道她家少爷的行踪,每年的这段时日,少爷都在忙同一件事,行踪也是众所周知。
但临走前少爷吩咐下来,如果沈公子问起来就说不知,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沈叙白也不为难一个小丫鬟,只说一句想去外面走走,顺便给家里人写封书信。
小丫鬟马上找来一个小厮,带着沈叙白出门。先去给家里送信,再来到大街上看能不能给家里添置些物件,反正到时候也有马车送他回去。
沈叙白先去书肆买了好几本萧晏安能用到的书,又去布坊买几匹上好的料子,这钱还是程文给的报酬。
当时拿着不放心,看过他京都酒楼的盛况,只怪之前收的太少了。
人逐渐向一个地方聚集,沈叙白好奇地往前去,站在人群后面,只隐约听见什么比试,太过拥挤,没办法一直往后退。
在一旁的告示栏上看见,才明白,原来是一个美食比试,参加比试的是各大酒楼,还有一些零散的组织。
沈叙白赫然看见程文的酒楼就在其名列之中,脑海中瞬时闪过一条线,将种种事情联系起来,冷笑一声,逐渐想明白程文的目的,没多停留,更加没有让人察觉他的变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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