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锅土豆焦香四溢,红烧排骨酥烂咸甜。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吃了,两人一鹅一狼各自埋头苦吃,每张脸上都写满了惊艳。
苏之雁去厨房给大家调了桑葚汁解腻。
安愈在做研究的时候,完全处于高度集中,对周围事物一概不理的状态。所以在地里配比营养液的时候,她集中全部注意力的后劲就是,饿。
那种大脑飞速运转后带来的十倍疲劳,让她在闻到红烧排骨的几乎要不顾形象地猛扑过来。
好在理智让她保住了形象。
这盘干锅土豆,太入味了,辣味刺激着味蕾也刺激着神经。而排骨肉简直让人失语,炖后的肉特别软烂,骨肉非常轻易地脱离,再伴随着红烧汁的咸和甜,非常下饭。
兽形为某肉食动物的安愈只觉得快乐似神仙。
而坐在她旁边的霍斯,每吃一口眉头都会先蹙起来,再用力舒展开。每解决一块排骨,他都会在心里控诉一遍自己的语言有多么贫瘠。
他竟然就知道吃,连夸人都不会了!
吞下一口肉,霍斯努力了一把,憋出了两个字:“好吃!”
新来的小狼自不必说,眼里更是只有肉没有别的。苏之雁原本帮它脱了骨,但小狼瞅了瞅了脱下来的骨头,直接一张嘴,把骨头嚼了个细碎。
苏之雁:“......”
苏之雁压压惊,纠正了小狼吞骨头的行为,怕骨茬伤到喉咙或内脏。
搞定了狼崽,苏之雁开始了自己的美食享受。
她一边不停嘴地嚼动,一边满意的观察鹅崽。
其他人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但这只小小的鹅崽在她眼里似乎要特别一些。
它吃的很优雅,哪怕是浑身上下都摆着迫不及待,但食物到嘴边依旧是慢条斯理,快速但不失风度地进食。
苏之雁想,她养的可是只小天鹅,是优雅的鸟中贵族,果然连吃饭都这么可爱。
太下饭啦!
被人惦记上的鹅崽正沉浸式享受已脱了骨的排骨肉,察觉到苏之雁毫不掩饰的慈爱之光,动作稍稍放缓。
不行,他吃的太快了,得保持优雅!
外面的花花草草太多了,他必须时时刻刻给苏之雁留个好印象,这样才能从那堆花草中脱颖而出。
一顿愉快的晚餐不知不觉吃到了头。
默顿收拾了餐桌,现在正在搞清洁。
霍斯吃饱了,便没啥事地看看战友们都在干什么。
鹅崽虎视眈眈地盯着枕在苏之雁腿上,被她有一下没一下顺着脊背的小狼,恨不得自己再长大一些。
再长大点,它就可以把这只蹭饭狼给挤走了。
苏之雁没闻到鹅崽身上刺激的酸味,她正和安愈靠在一起,聆听她的研究成果。
果然有个好消息。
安愈将营养液做了最精确的稀释,甚至根据星际中常见植物的生长周期及营养液浓度对其可能产生的影响,进行了分析和推论和数据模拟实验。
当然后面那些文字,苏之雁完全不懂。
不过她就确认了一点,通过稀释营养液来促成种子生长完全没问题。
关键在于量。
浓度太高,会把种子烧死,太低达不到生长速度的理想值。
苏之雁那时给安愈的种子,是一包生菜。安愈用数据做了实验,最终得出五天后能收获一片生菜的结论。
五天!苏之雁睁大眼睛。
脑海里再次想到“营养液”这三个字,终于不是嫌弃了。
这一整天忙到飞起,都没自己看新光脑里存的旧光脑的数据,也不知道之前的“苏之雁”是否有存款。
反正安愈他们两个还要住很久,等她想办法赚赚钱,把他们带过来的营养液全给买下来。
下一秒,安愈:“正好我们拿来的营养液用不上,不如都拿来种地吧!”
苏之雁:“稍等哈,我看看。”
安愈一把阻止了她的手:“你是不是又想说付给我们钱?这就不必了,我们还要打扰你很长时间呢,这段期间都要吃你做的饭,这些营养液就当谢礼了。”
“那怎么行?”苏之雁下意识推拒。买菜的钱是他们付的,家庭清洁是默顿做的,他们还要付住宿费。在城中心又听说了营养液很贵,要是全送给她,安愈他们俩这一趟来的岂不是吃了大亏。
安愈明白苏之雁在想什么,她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才知道原来营养液在这里卖这么贵。在默克星,营养液是必需品,价格分层,最低和肉类差不多。”
苏之雁惊讶:“这倒是符合我对营养液的心理价。我太久没关注营养液,不太了解我们星营养液为什么价格那么高。”
安愈:“其实不难猜,大概率又是资本公司搞的鬼。”
苏之雁沉默地点点头,心里想了个七八十。
不过有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
她得仔细想想。
夜色渐浓,到了各回各屋,各睡各觉的时候了。
苏之雁把小狼交给了默顿,和安愈还有霍斯道了晚安,带着鹅崽回屋去了。
她并没有睡觉。
而是带着鹅崽去了浴室。
封澈表情快绷不住了,整只鹅像是被火燎了一圈,浑身透着粉。
浴室、水声、雾气。
他越发想要逃,越控制不住猜想在浴室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现在虽然是个幼崽形象,但本质上是个成年人,把它带进浴室干什么!
鹅崽心脏狂跳,脑袋里全是:苏之雁你糊涂啊!
幼崽的身体太小了,苏之雁一只手就能摁住。
但是她没用力,只是锢住了鹅崽乱动的方向。
封澈:“......”感觉自己快烧起来了。
他绝对不能留在这里,他出身皇室,礼仪教养让他不能放任苏之雁接下来的动作。
哪怕得让她的手心稍稍感到寒冷,也要逃出这间可怕的浴室。
胡思乱想间,突然悬空。
鹅崽:“?”
下一秒,他就接触到了温暖的水面。
苏之雁把它放到盛满水的浴缸里,旁边还有一只小黄鸭。
封澈:“......”糟糕,好舒服。
作为一只名贵的天鹅,趋于他的本性,他喜欢水。
特别特别喜欢的那种。
在皇宫内,他自己的住处有个很大的浴池。每当他回到这儿,都会在水里呆很久,最长五个小时。
那种被水包裹着的感觉,让他很安心。
也因此,他总是水中战争的赢家。
鹅崽忽然煽动了翅膀,又很快收了回去,任由自己在水面上飘飘浮浮。
它忽然想起,苏之雁还在呢。
鹅崽缓慢扭头,果然看到扶着浴缸边,一只胳膊撑着脸,笑着看它的苏之雁。
封澈轰地一下,脸红了。
自由水上漂的身体蓦然变得僵硬,和它旁边的小黄鸭没什么不同。
苏之雁还疑惑它玩的好好的,怎么不动了,于是伸手碰了碰背羽,让它玩起来。
鹅崽:“……”被碰过的地方好烫。
它把头埋进水里。
算了,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鹅崽放弃了挣扎,埋头进水几秒后,重新打气精神来,在水面上游来游去。
太舒服了,咕。
等它长成成年兽形体,完全换羽,那时他的羽毛会更加漂亮。
等那时候,苏之雁一定会更喜欢的。
鹅崽恍惚地想。
虽然知道崽崽是水上小霸王,但它太小了,苏之雁还是不能放任它自己玩耍,恨不得视线时时刻刻都在它身上。
等它玩够了,苏之雁把它捞了出来,放在柔暖的毛巾里,轻柔小心地揉搓滴落的水分,再吹干。
鹅崽被动享受着苏之雁的照顾。
风很暖,很轻,吹在他湿漉漉的羽毛上,很舒适,令人想要沉溺。
浴室的灯光是暖黄色,将整个空间照映得恰到好处。
可能是心情受了影响,从在水上慢悠悠地漂流到吹干羽毛,封澈一直没忘记思考。
他觉得正视自己的内心是很重要的事。
所以他确定了,自己对苏之雁,一见钟情。
喜欢,渴望,羞赧,占有。
这些情绪在见到苏之雁时昭然若揭,浓烈又炽热。
冰魄天鹅一族,一旦遇到钟爱之人,此生便只认定那一人,无论是否得到回应。
他逃不掉了。
苏之雁头很低,几乎快要抵上鹅崽的脑袋尖,她得看仔细是否还有没吹干的羽毛。
封澈望着她的眼睛,那里亮亮的,映着一整个他,就像他们第一次接触的那样。
鬼使神差地,他凑了上去,在苏之雁脸颊上亲了一口。
哎?崽崽在撒娇吗。
苏之雁欢喜的不得了,没有任何预兆地吻了吻它的头顶。
封澈:“!”
若冰魄天鹅一族主动献吻于心爱之人,对方以纯粹的喜爱之情,给予相同动作的话,那就是心意被收到,命定结誓的仪式完成。
封澈忽然感觉到颈部一阵灼烧。
那里是刻骨的烙印,是他死心塌地的证明。
在困意席卷了全身,封澈意识模糊地想,这才是真的逃不掉了。
安顿好鹅崽,苏之雁缩在被窝里吸收着这个世界的信息。
然后她惊恐的发现,自己不仅是个堪比ssr,受整个环星系法保护的人类,而且还是拥有一笔巨额存款的富婆。
八位数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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