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又算什么呢？
靳辞宴的语气不好, 或者换句话说，他好凶，可虞荔心里也有气啊, 如果不是今天被他找上, 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明明是他载别的女生走了, 他都离开学校了再跟他说被人跟踪的事又有什么意义呢？难不成他能立马赶到？既然没办法做到这些, 那有必要说吗？
更何况他身边不总有那么多漂亮女生？他有他的圈子，两人本就没有玩到一块儿去，他为什么要误解这句话的意思？可明明一开始他们就都说好了, 谈恋爱的前提是不公开，他不是都答应了吗？这会儿又来干涉交朋友干嘛？
虞荔不想跟靳辞宴继续聊下去了, 不会有任何结果, 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冷静，各自冷静。
她没有给出靳辞宴那句话的答案, 直接走人。
在这之后两人又断了联系，而虞荔不知道，靳辞宴已经私下去打听那个跟踪男了。直到他生日当天，两人才重新见上面。
就在靳辞宴生日的前一天晚上, 虞荔刚从浴室出来, 黎茜妍特兴奋的跟两人说：“靳辞宴明天生日, 任嘉致问我们去不去。”
听到这个名，虞荔下意识顿了两秒，神情很淡, 也没说话只看向蹲坐在椅子上的邹媛, 希望她能给出回复。
邹媛这会儿也正好看着虞荔, 她眨眨眼。
虞荔接受到她的信号，很随意的一句：“都行。”
黎茜妍说了声好, 回任嘉致的消息：“那咱们要不要准备什么礼物啊，总不能光人去吧，那多不礼貌啊。”
虞荔已经坐到桌前，干发帽没取下，脸颊旁还有几滴水滴。
邹媛思考几秒：“要不你问问任嘉致，看看他怎么说，我们这也没什么经验啊。”
黎茜妍觉得也对，点头打字。
虞荔没有参与到这个话题的讨论中来，因为她早准备好了给靳辞宴的生日礼物，只是因为之前两人闹得不太愉快，也好些天没有联系了，她不知道他的生日会不会邀请自己，更何况，如果是生日局，那她大概是不会参加的，因为他们的关系暂时没法摆到明面上来说。
可任嘉致的消息来的太过突然，这会儿都快晚上十点了，虞荔不得不怀疑些什么。
几分钟后黎茜妍跟两人说：“任嘉致说不用礼物人去就行了，主要就是想人多热闹，他还说人少爷什么都不缺，想要什么没有。”
邹媛边听边点头：“说的也是，但我总觉得有种白嫖的感觉。”
“虞荔你觉得呢？”
突然被黎茜妍点了名，虞荔愣神几秒，随后转过身看向她：“什么？”
“我们要不要买点什么带过去？”
“就听任嘉致的吧，我们买的东西他也不一定看得上。”虞荔语气平淡。
黎茜妍觉得也是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倒是一旁的邹媛，突然起了好奇心，问她：“你朋友什么时候跟靳辞宴玩到一起去的？之前也没听你说过啊。”
黎茜妍诶了声，一想，也是啊，于是赶紧跟人打探情况。没几分钟任嘉致那边回了消息，说是这个学期才熟起来的，老师介绍认识过，见了几次面，吃了几餐饭。
虞荔突然就想起了九月底KTV的事，那时她还不知道靳辞宴跟任嘉致认识，以为他是跟人打听了情况，知道了自己室友有个法学院的朋友，从而好做威胁，她当时觉得靳辞宴也太坏了，如今这么说起来，可能是误会他了。
那是不是其实有很多事都是误会呢？是不是两人的沟通方式出了什么问题呢？要不然为什么他们交流不多，却总因为某些小事聊得不愉快。
虞荔知道，情侣间总会产生矛盾，俩舍友都有对象，她们也会因为跟男朋友吵架了而烦躁，同样也会因为见不着面时时刻刻念着对方，还会因为对方给到自己的某个惊喜开心一整天。
虞荔不太会谈恋爱，也不太会跟人交流，很多时候她都是自己闷着的，所以当生活中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需要跟他保持联系，需要偶尔见面，还需要培养感情，这些都太难了。
虞荔觉得有些麻烦，也包括他或多或少想帮自己解决某些麻烦事。
虞荔不清楚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因为从前都没有这样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由虞荔一个人来完成的，所以当有人要提供帮助时，她下意识的拒绝，打心底觉得没那个必要。
可她也见过两位舍友明明什么都能做，但就是要跟自己的男朋友撒娇，希望男朋友能帮自己，这其中包括穿衣服，刷牙，系鞋带等。
虞荔觉得，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跟靳辞宴撒娇，也不会娇气到这些事也要他来帮忙完成，那太可怕了。
隔天周五，虞荔几人下午没课，吃完午饭回寝室补了个觉，起床后各自化妆。快五点时任嘉致打来了电话，问她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门，又怕她们找不着地方，要她们到楼下后打电话，他下来接。
几人化好妆，出门前轮着去洗手间，虞荔也正好把礼物放进斜跨包里。
虞荔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机会把礼物给靳辞宴，他们这些天都没有讲话，她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跟自己讲话，如果不愿意，那这个礼物就不给他了。
下午五点三十分，三人出宿舍，虞荔开车，这次生日局在泽顺园，开车过去不需要多久。等车停到停车场，虞荔问副驾驶座的黎茜妍，包厢号是多少。
黎茜妍刚回完任嘉致消息，说：“任嘉致出来接。”
三人在车里坐了会儿，任嘉致出来后她们才下车。
任嘉致很热情，见了面就挥手打招呼，随后带着几人往里走，乘坐电梯时他和黎茜妍随意聊了几句，黎茜妍问他这次生日局上的人多不多，他想了下说还好。
到楼层，出电梯后走几步就到了包厢门口，这会儿里头很闹腾，关着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虞荔下意识问了句：“靳辞宴来了吗？”
任嘉致推开门，回她：“来了，里头坐着呢。”
几人并没有因为虞荔这突然的一句而怀疑什么，都被包厢里坐着的这群人吸引了目光。
虞荔想过靳辞宴的生日局应该会叫很多人，大概也都是他那个圈子里的人，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足足两大桌。
黎茜妍社恐都犯了，咬牙问任嘉致：“不是没多少人吗？这他妈也……”
任嘉致真觉得还好，他属于跟谁都能聊得来，也爱交朋友，所以这些人对他来说就正常啊。
虞荔三人就不一样了，她仨都宅，朋友就那么几个，是真没见过过个生日叫这么多人的。
后边跟着的邹媛拉住虞荔的手，小声说：“我有潮人恐惧症。”
虞荔反应不大，早在进包厢时她的目光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靳辞宴身上，也看到他似乎瞟了眼自己这边，随后又跟身旁朋友聊了起来，视线也早就收回。
虞荔觉得，靳辞宴大概是生气了，并且这气一时半会儿是消不掉了。
几人没在包厢门口堵着，跟着任嘉致找位置坐下。
虞荔的对面就是靳辞宴，他左边的虞荔没见过，不认识，右边的是封雾朔。
虞荔正看着他们那边，封雾朔刚巧注意到虞荔，朝她礼貌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等人都到齐了，服务员进来上菜。
靳辞宴的这群朋友都玩得特开，见着虞荔三人也没不搭理反而热情的打招呼，就跟他们老早前就认识了似的，其实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等菜陆陆续续摆上桌，几个男的举着酒杯站起身。
“来来来，咱们一起举杯，祝靳哥生日快乐。”
话音落，大家伙儿就都站了起来，虞荔三人也跟着站起，象征性的抿了口杯中的酒，又坐下。
之后她们三人就埋头吃菜，偶尔聊几句也都很小声。虞荔觉得黎茜妍和邹媛大概不太习惯这种局，毕竟跟在场的人都不熟，他们是一个圈子的，聊的话题也都是别人听不懂不知道的。
其实虞荔也不太喜欢，有些不自在，她本就不爱待在人多的地方，又因为这些人实在有些太闹腾了。偶尔瞟过去的几眼，虞荔有看到靳辞宴跟朋友们谈笑，他说的不多，只偶尔点头应一声。
饭局过半，有几人喝得有些多，醉了开始说胡话，其中一个女生很直白大胆的跟靳辞宴表白说要追追看，旁边一男生调侃几句，都是些玩笑话。
靳辞宴并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看着坐在对面的虞荔，她反应不大，依旧那副淡漠样，甚至都没怎么关注这边的动静，跟俩朋友聊起来，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靳辞宴脸沉得厉害，之后一直到虞荔她们仨准备走人，他才掏手机出来，点进她的聊天框。
这会儿她们已经出了包厢，靳辞宴也起身，旁边有人问他干嘛去，他只说有事。
来电提示音响起时虞荔正搀着邹媛，她喝了不少，头晕得厉害。虞荔怕她倒，和黎茜妍一人架着她一条胳膊，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备注后，她果断挂了电话。
她现在没法接他的电话，身边都是人，等会儿暴露了解释不清楚。
刚将手机塞回口袋，铃声再度响起。
虞荔不知道靳辞宴想干嘛，但又怕他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到时候朋友不可能不起疑。
她得跟他掰扯清楚，所以暂时没法跟俩舍友回去了。
邹媛人迷迷糊糊，说话也有些吐词不清：“再，再来一杯，叫上那个谁，力立他们，搓一顿去，我要吃烧烤！”
黎茜妍皱着眉，吐槽的话到了嘴边，虞荔抢先一步说：“我临时有点事要处理，我给你们叫了车，司机还有一分钟到门口。”
黎茜妍说好，把邹媛拽到自己这边来，又命令似的说：“站好了，再倒我就不带你回去了。”
邹媛怕黎茜妍不是一天两天了，平常还好，只要黎茜妍语气一重，她就跟见了鬼似的，乖巧低头，屁话不敢说。
虞荔目送两人上车，再到车子渐渐驶上主路。她刚准备拿手机出来给靳辞宴回个电话，手腕被一把抓住，紧接着就被这人给拽走了。
虞荔不知道靳辞宴这是要干嘛，他真的好用力，手腕都要被握断了。她想挣脱开，但他力气实在有些大，尝试几次未果，要骂人又怕被人注意到，只能憋着。
就这样被他带到了走廊拐角处，他才终于松开了手。
虞荔皱着眉，揉了下手腕：“你干嘛？”
靳辞宴看着她，好一会儿：“你是认真的吗？”
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虞荔都没反应过来，什么认真不认真，他在说什么啊。
虞荔不知道说什么，也就没回。
紧接着他又问：“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没想着要好好谈恋爱。”
这下虞荔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当他说出：“挺无所谓的？别人跟我表白。”
虞荔大概知道他在意什么了，也知道，在他心里，自己不够喜欢他，面对这段感情也随便。可真是这样吗？
她语气平淡，看着没有什么情绪的样子，反问他：“那你对我是认真的吗？”
如果从一开始他们不是那么随意的加上好友，又那么随便的谈要不要在一起，是不是之后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如果不是靳辞宴主动要联系方式，又提出在一起，大概虞荔是不会考虑谈恋爱的。
所以没有如果，虞荔也没想过如果。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时她就没想过要答案，她从不在意这些，也不会因为一个完美的回答而心情愉悦，这些东西都太飘忽了，她也拿不准。
沉默片刻，虞荔的视线没有躲闪的意思，就这么认真的看着靳辞宴，直到走廊不远处出现的人影。
虞荔瞟到了，是封雾朔，他好像往这边来了，越走越近，虞荔突然慌了，她还没想好该如何解释自己和靳辞宴的关系，就也不给靳辞宴回答问题的机会了，转身往反方向走。
靳辞宴很明显察觉到她神情的变化，也大概知道是个什么事。
刚要转身看看是谁，封雾朔搭上了他的肩膀：“嘛呢在这？等你老半天了，什么事讲这么久？”
靳辞宴没解释，封雾朔也没继续追问。两人回了包厢接着喝，晚些时候了又转场去KZ。
虞荔回到寝室时邹媛已经睡着了，黎茜妍刚洗完澡正吹头发。等头发吹干了，她才跟虞荔聊起今晚生日局的事。
“靳辞宴圈子里的那些个少爷小姐也太好看了，一看就玩得花，那玩笑都随便开的，感觉跟我们这种人聊不到一块儿去，待那没尴尬死我，问题就是我旁边坐着的那个美女还一直跟我聊天，人倒是挺好的。”
虞荔反应不大，还想着刚刚靳辞宴说的，有关于认不认真的话题。她其实没法给出他满意的答案，因为这答案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不认真好像也不是，但要说完全的认真也没有，挺模糊不清的，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这天晚上虞荔有些失眠，脑子里都是事，七七八八的，一闭眼这些东西就都冒了出来。
给靳辞宴的生日礼物还没送出去。他都没回答那个问题，所以他是不是认真的呢？他们现在还是在谈恋爱的吧，可都已经很久没聊天了，是不是就默认分手了？他今天有点凶，手腕都快被他握断了，不想再跟他牵手了。
虞荔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随便点开个软件，第一条推送是头发发色，第二条是霸总小说，第三条是猫咪吃饭。
她点进第一条，总共有三张图片，分别是三款不同的发色，雾霾蓝，海王红和墨绿色。
她随手截了图发到五人群里，很快黎茜妍回了个1，紧接着燕力立回2。
隔天虞荔就去理发店染了头绿。
都说换发型换心情，自从头发绿了后，虞荔也没怎么在意之前那事了，该干嘛干嘛。而那个没送出去的生日礼物也被她放进了柜子里，不打算再拿出来。
靳辞宴生日过后，一直到十一月底，两人都没产生什么交集，就连每周一次的体育课，靳辞宴也都请了假，具体原因虞荔不清楚，她没问。
直到那个死缠烂打的跟踪男再次尾随。
要换了之前，走夜路虞荔警惕性会格外高，也不会佩戴耳机听歌，注意力通常放在周围的人或物，只是因为前不久朋友们才去进行威胁警告，那个男的又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现，虞荔本以为他应该不会再找死了，却没想到他又再次出现，再次找上来，还想做点什么。
这些虞荔都不知道，她只感觉身后有人，本没多想，直到一声巨响透过耳机传入耳内。
她摘下耳机，回过头就见不远处，黑暗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将另一人撂倒在地，重重挥拳。
倒地被打那男的惨叫声极大，快震破耳膜，而挥拳那男生并没打算就这么算了，不管对方叫得有多惨，又怎么不要脸的求饶，在他这都不管用。
虞荔觉得不对劲，快步上前。她似乎有些急：“靳辞宴。”
闻声，他抬起头看向虞荔。
虞荔是意外的，原本她以为两人闹得不愉快，这些天都没怎么搭理对方，该不会碰着面了的，却没想到他既然出现在这，还把这个死缠烂打的男的给揍了。
她下意识问：“你怎么在这？”
靳辞宴没说话，只将地上这男的拽起来，接着挥拳打在他脸颊上，一拳又一拳，都快血肉模糊。
虞荔慌了，再这样打下去该出事了。她上前几步，拉靳辞宴手臂：“你别打了。”像是怕他甩开，虞荔拉得更紧，还拽他，想把他带走。
被她拽着，力气那么点大，都着急得要发脾气了。
靳辞宴现在情绪不稳定，那股子劲上来了就想发泄，又刚好被他逮到了这么个机会，老早前就想把人揍了，要不是女朋友来了，这人不可能这么走运。
“靳辞宴。”虞荔又叫他一声。
靳辞宴就不打了，去牵她的手。
虞荔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还有意识，嘴里念着什么，听不清。她不打算管他，只牵着靳辞宴离开这里。
她手心都是汗，都走出去好远了心还悬着。以至于她压根没注意到，靳辞宴一双眼正盯着自己。
天空中猛然下起了雨，等坐上靳辞宴的车，雨滴啪塔啪塔的砸在车窗上。
车没开，两人也没说话。
虞荔的手还被靳辞宴牵着，他的手依旧暖和。
不知道过了多久，靳辞宴突然问：“头发什么时候染的？”
虞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时候问发色的事，但还是说了：“上周。”
靳辞宴看着她这头绿，不知道怎么形容，莫名给人种，像是被绿了的感觉。他不知道虞荔为什么突然去染这么个色，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或者说，她在意的那个问题，他没能第一时间给出回复，所以生气了。
他也没打算直白的问她，就默认是这么回事。
不久后他启动车子，往家开。
虞荔不知道靳辞宴带自己回家干什么，却也没问。等车子停到车库，熄火后，他牵起她的手。
不知道怎么的，虞荔似乎有些紧张，这份紧张感来得太过突然，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心里已经有了某种暗示吗？还是说就单纯的有了这么个情绪？
靳辞宴不知道虞荔这会儿在想些什么，只感觉到她的手握得有些紧。
“在想什么？”
虞荔啊了声，茫然的抬头看向他：“什么？”
靳辞宴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个。
“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吗？”
虞荔不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找你要联系方式。”
虞荔没想过。
“喜欢，因为喜欢。”
他明明是个那么不着调的人，随意的感觉让人觉得，他面对所有事情应该都是无所谓的，这其中包括感情。
可他突然告诉虞荔说，因为喜欢所以要联系方式。虞荔的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
下了车，两人乘坐电梯到一楼，外头雨势越发大了。
雨滴啪塔啪嗒的打在窗户上，屋内暖气足，不透气，闷着不舒服。
虞荔现在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在知道某件事后。
她不看他，手也不给他牵了，只说：“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我为什么跟你表白？”靳辞宴极少这么认真讲话，他总是不正经，像个混蛋，现在更是。
或许也是这个原因，此刻，虞荔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你问我？”
虞荔本以为这个话题应该会草草结束，却没想到：
“因为喜欢你，所以表白，因为喜欢所以想在一起，因为是你，所以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包括你对我的感觉，包括我可能还上不得台面，可能你压根儿没想过要好好在一起，在我这里都无所谓。
第14章
虞荔以为, 这世上的所有甜言蜜语在她看来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蒙骗小女生的伎俩，有多少男人在说这些好听的话时是发自内心认认真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 在听到靳辞宴说喜欢时, 虞荔觉得自己大概要窒息了。
她又别开了眼, 暂时没做好接他这茬的准备。这太突然了, 他干嘛非得现在说？
本以为靳辞宴会要一个明确的回复，比如我也喜欢你，之类的, 但并没有，他只是去卫生间拿了干净毛巾, 给虞荔擦拭湿掉的头发, 又去倒来了杯温水，让她喝掉。
虞荔乖巧得不像话, 恍惚间就想起了不久前自己说过的话，不会娇气到这些事也要他来帮忙完成，那太可怕了。
是啊，真的太可怕了, 但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一切, 从进门时他帮忙脱掉鞋子, 到擦头发，再到喝水也是送到嘴边。
这简直太不像话了。
她走了神，以至于靳辞宴的手附上脸颊时, 她被吓得身子往后倒, 手也不自觉推开他。
“你脸很红。”他说。
虞荔下意识蹙眉, 不知道是自己出问题了还是他，可这话说出口怎么那么的不着调, 他故意的吧。
紧接着：“很烫。”
虞荔真想给他一拳，叫他闭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虞荔不敢相信，不就是被表白了吗？至于脸红吗？可等下一秒，看到他去拿来体温计，虞荔又觉得是自己疯了，想什么呢。
靳辞宴坐到沙发上，给虞荔测量体温，三十七度八。
其实虞荔没淋多久的雨，就一小段路，平常她也难得生一次病，但不知道怎么的，今晚真挺娇弱的。
测量完体温，靳辞宴去了趟浴室，回来时虞荔侧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
听到动静，她睁开眼，靳辞宴就站在跟前，手伸过来，附上额头，随后道：“放了洗澡水，去泡个澡。”
虞荔还躺着，看着不太舒服的样子：“没换洗衣服。”
“穿我的。”
她似乎也没觉得有哪不对，只嗯了声，随后慢慢起身。
头有些晕乎，靳辞宴就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虞荔吓一跳，但没力气挣脱开，半天憋出一个字：“你……”
靳辞宴没应她这句，只将人抱到浴室里，又去拿来了换洗衣物，再嘱咐了几句：“有事叫我。”
虞荔大概真烧糊涂了，竟在他说完这句后，问他：“你站在门口吗？”
靳辞宴愣两秒，随后勾唇笑了下：“也行。”
虞荔瞪他：“不行。”说完就把他给赶了出去。
泡了足足半小时，从浴缸出来，擦干净身体，虞荔站在洗漱台前，看着台上的换洗衣物，一套深蓝色居家服。
码子有些大，虞荔穿着袖子也长衣摆也长，衣服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锁骨也还是露出一大截。
她不管了，穿好裤子出浴室。
靳辞宴这会儿正待客厅看电视，见虞荔下楼，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她那片锁骨上。
虞荔注意到，脸火烧一般，就听到他叫她：“过来。”
等虞荔坐到沙发上，靳辞宴把泡好的药端给她，要她喝掉。乖乖喝完药，靳辞宴把杯子送厨房，回来时手里拿着吹风机。
虞荔抢先一步开口：“我自己吹。”
只可惜靳辞宴没应她这句，已经插好插头，开了吹风机。
虞荔身体有些僵，她看不到靳辞宴的脸，他站在她身后，只能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拨弄着头发。他动作极其轻，温柔得不像话。
待吹干头发，虞荔转过身，面对着靳辞宴，视线不自觉落在他身上，看着他拔掉插头，又拿着体温计帮忙测量体温。
一点没察觉的就盯着看了好半天，直到他说：“看着我干嘛？”
虞荔脱口而出：“你还挺好的。”
或许是这句，又或许是其他，靳辞宴低笑了声：“再说一遍。”
“嗯？”
“刚刚的话。”
虞荔蹙眉：“不要。”哪有夸人夸两遍的？还要求起来了是吧。
靳辞宴不勉强，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带着她去卧室。
还是之前那间房，床单被罩都换了新的。进门后虞荔就自个躺床上睡着去了，这会儿药效开始起作用，困得很。但她并没有马上睡着失去意识，一直撑着。
她知道靳辞宴走到床边，知道他在帮自己盖被子，知道他正盯着自己看。
或许是今晚他说的那些话，让虞荔觉得，其实也可以试着再近一点，本来也不反感他的靠近，他似乎也挺好的。
这么想着，好半天他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虞荔听到灯啪的一下被关掉，房间瞬间暗下来，只有几束光透过窗帘投进来，打在床尾。
虞荔下意识蜷了下身子，感觉到他突然的凑近，随之而来的便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并非烟草味，类似于果糖的味道，好像，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虞荔下意识紧张，这感觉来得太过突然，她觉得靳辞宴大概不会混蛋到现在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可这是他家，他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两人又是男女朋友，干些什么似乎都不过分。
可是——
“你谈过恋爱吗？”他问。
闻声，虞荔睁开了眼，猝不及防的对上他的视线。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个问题，是很在意这件事吗？
半天，她嗯了声。
“我是说在我之前，交过男朋友吗？”他说话的调调不同往日，此刻的他，或者说是今晚的他，都太过温柔。
虞荔抿唇：“没。”
“所以我是你的初恋。”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他故意的吧，很了不起嘛。
虞荔不说话，但视线没挪开，依旧落在他双眸。
他心情似乎不错，可明明不久前在客厅，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阴沉，包括说那些话时。所以那会儿他是不是在担心着什么呢。
数秒后，虞荔嗯了声-
隔天起床，洗漱完靳辞宴拿来体温计给虞荔测体温，三十六度七，已经不烧了。
在家中吃完早餐，靳辞宴送虞荔回宿舍。
车停在北门外的公交站台附近，临走前虞荔想起什么：“明天有个跆拳道比赛。”
靳辞宴嗯了声，等着她继续说。
虞荔似乎看出了他心里那点小九九，眉不自觉蹙起来，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你来。”
靳辞宴低笑了声，特不着调：“好。”
虞荔觉得靳辞宴就是故意的，他总喜欢这样。下车前她还透过玻璃窗看到他那勾起的一抹笑，特坏那种。
隔天上午，靳辞宴照例过来公交站台接人。虞荔今天没化妆，唇依旧粉嫩，皮肤也白，就是黑眼圈有些重，看着像熬了夜。
靳辞宴解开安全带，下车去马路对面的早餐铺买了个白水蛋，回到车上，把它递给虞荔要她敷眼睛。
虞荔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还是照做了。
学校距离跆拳道比赛场馆有些距离，好在上午路上的车辆不多，到场馆时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才轮到虞荔上场。
虞荔得先去更衣室换跆拳道服，要靳辞宴去看台等着。
两人在大厅分开，靳辞宴在周围转了圈才往比赛场地门口走。迎面就遇到个眼熟的人，男的，也穿着跆拳道服。
靳辞宴就看了他一眼，准备绕道，被这人叫住：“哎靳辞宴，你怎么在这？”
他一开口，靳辞宴记起他来，就那个跆拳道社副社长，两人有场赛没比的。
靳辞宴随意道：“对跆拳道挺感兴趣，过来看看。”
副社长笑：“哦对了，虞荔今天有比赛，等会儿该她上场了。”
话音刚落，虞荔就出现在了两人身后。她本以为自己看走了眼，想着他俩也不熟怎么就凑一块儿讲起话来了，等走近了才确定就是他俩。
她心一虚，怕靳辞宴说些有的没的的话，他什么干不出？
于是快几步到他们跟前，瞥靳辞宴一眼，随后跟副社长打招呼：“你比完了？”
副社长这才注意到虞荔：“还有一场。”
虞荔本没打算问他这些，都是些有的没的的话，但怕靳辞宴跟他聊太多，说漏了嘴，就只嗯了声。
“你来得还挺早。”
虞荔也只点头，说准备进场了，随后递了个眼神给一旁的靳辞宴。
毕竟是要装不熟，靳辞宴等虞荔进场后又跟副社长随便扯了几句才去找她。
虞荔已经找位置坐下，正低头看手机，见靳辞宴过来了，立马问他：“你跟他很熟？”
“谁？”
“我们社副社长。”
“不熟。”
“那你干嘛跟他讲话？”
靳辞宴愣两秒：“不能讲？”
好半天，虞荔才说：“不太能。”
要换了对方是个女的，靳辞宴都会下意识觉得虞荔是吃醋了，只可惜那人是男的，他想的就只有，虞荔怕他们的这段恋情被人发现，得藏着，半句话都不能说了。
见靳辞宴没应这句，虞荔又说一遍：“你别跟他讲话。”
靳辞宴牵住虞荔的手，嗯了声。
虞荔被他这个举动吓一跳，立马甩开他的手，又四处看，怕有熟人。
手被抽走，靳辞宴垂眼看了下空落落的掌心，半天没说话，直到广播声响起，他才抬眸对上她的视线：“这么怕？”他说话语气挺随意，看不出太多情绪。
“我们说好了的。”
对啊，说好了的，谈恋爱的前提是不公开。
虞荔上场后，副社长也回来了。比赛中场休息，靳辞宴看到副社长给虞荔递毛巾，拧瓶盖。
等到比完赛，虞荔去后台，不知道什么时候靳辞宴也跟了过来，没给一点反应的机会，直接拉着人进了更衣间。
虞荔下意识反抗：“你，干嘛？”
“那男的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他声很沉，语气并不好。
虞荔不知道靳辞宴说的哪个男的，这儿不就他一个男的吗。而且他干嘛那么用力扣住自己手腕啊。
靳辞宴给个提示：“学长？”
哦，副社长啊。
虞荔想不到别的，也一直认为她和副社长之间就只是普通的同社关系，私底下更是没有几句话的交流，这也能多想？
“没有。”虞荔想反抗，用力推他，他靠得实在有些近。
但这些小动作在靳辞宴这就变了味，也不相信她说的话。怎么可能没意思？是个人都看得出，他的女朋友怎么就看不出呢。
他语气加重：“别动。”手上动作也收了收，直接把虞荔的手折到身后。
虞荔突然委屈了，眉心蹙成一团，嘴也瘪起来，但还是气，他怎么这么大力啊！
谁知道下一秒，耳边一声低沉的笑：“怎么搞得像我在欺负你似的。”
他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动静，有人往这边走来，三两个，正聊着天，各自进了一间更衣室。
虞荔一声不敢出，也眼神警告靳辞宴，不准他讲话。
待那几人离开，虞荔才说：“本来就是。”
“本来就是什么？”
“……欺负。”
没在一起之前，靳辞宴一直以为，虞荔该同她的冷淡性格一样，应该不会出现娇滴滴的一面，直到他们开始谈恋爱。
虞荔的确冷淡，所有事在她看来都很无所谓，不管是对人，还是事，她都摆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冷淡到让人觉得她很不好接触。可真是这样吗？如果是，她该不会有那么几个要好的朋友。
所以当虞荔喝醉了酒，一遍又一遍的说想吃冰棍，靳辞宴是意外的。再到后来，两人渐渐熟络起来，虞荔可爱的一面也就藏不住了。
可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可爱，她的表情，她说的话。
靳辞宴真想欺负一下她，但现在还不行，她会生气的-
察觉到靳辞宴分了神，虞荔趁此机会推开他，拧了更衣间的锁，匆忙逃跑。
对，是逃跑，抓都抓不回来的那种。
靳辞宴没打算闹她，等她走远了，他才跟着出去。
两人午饭在外面吃的，吃完后靳辞宴开车送虞荔回学校，路上接到舍友的群电话，声特大，问虞荔在哪呢和谁。
虞荔默默调低音量，回：“和朋友在一起，快到北门了。”
邹媛很快问：“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说完这句，虞荔下意识瞟靳辞宴，他反应不大，把着方向盘，看着前方。
而电话那头的两人也没在意虞荔口中说的这位普通朋友，只要她快点回来，等会儿一块儿看恐怖片。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虞荔问：“要不要一起去超市买零食？”
“好啊好啊，那我们现在出门可以吧。”
“嗯可以。”
挂了跟舍友的电话，绿灯也亮了，靳辞宴踩了脚油门。
都没让虞荔主动开口，靳辞宴先问了：“哪个超市？”
他有在听她们的电话，那是不是那句什么朋友也听到了？他会不会介意呢。
虞荔没多想只报了个地址，靳辞宴就开车把虞荔送到了超市门口。
虞荔下车不久后邹媛和黎茜妍就来了，靳辞宴也早在两分钟前开车离开。
三人碰上面，一块儿进超市。这个点超市里人不算太多，三人推一个购物车，七七八八拿了一大堆零食。
逛到酒水饮料区，虞荔先拿了几瓶啤酒，邹媛和黎茜妍正纠结喝什么饮料，虞荔余光瞟到个人影，一转头——
靳辞宴特随意的靠着货架，环着臂，唇角微勾。
虞荔觉得靳辞宴大概是疯了，都来不及跟他说什么，转头看向不远处还在挑选饮料的两人。见她们没注意到这边，虞荔这才瞪他：“你不是回去吗？”
靳辞宴挑眉：“找了个停车位。”
所以他压根没想着走，他故意的吧。
虞荔咬牙，一拳打在靳辞宴肩膀上：“你快给我回去。”
靳辞宴不觉得疼，反而笑起来。
虞荔又回头看一眼俩舍友，听她们说的，应该是决定好买什么了。她正准备赶靳辞宴走，左手小拇指突然被勾起。虞荔都不带反应的，将手快速抽走，瞪着他，意思要他快点走，走远点。
靳辞宴没再故意捉弄她，人已经绕到另一侧的货架。虞荔也装起样子，拿了两瓶烧酒放进购物车里。
邹媛和黎茜妍刚好走过来，问虞荔想不想喝点白的。
虞荔说不要。她本来酒量就不好，几瓶啤酒就倒，白的实在喝不来。又因为她现在心还悬着，生怕靳辞宴又再次出现，就连她们说的什么，其实她都没太听清。
这边货架的东西差不多买完了，她们推着购物车去别的地方逛。虞荔走几步不自觉回头看一眼，没见着靳辞宴的影。
谁知道他就明目张胆的站不远处，正有模有样的挑着卫生纸。
邹媛很快注意到，手肘抵了下虞荔：“前面那个是不是靳辞宴。”
虞荔表情冷淡，就俩字：“是吧。”
黎茜妍往后退几步，跟两人并排走：“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虞荔蹙眉：“为什么要打招呼？”
“上次他生日不都请我们吃饭了吗。”
虞荔不知道说什么。
邹媛也为难，但还是觉得应该打声招呼，不然显得多不礼貌啊。
然后虞荔就被俩舍友牵着到了靳辞宴跟前。
第15章
虞荔不知道靳辞宴是不是故意出现在她们面前, 他没事来超市买什么卫生纸？不都说好了回去了的吗？他到底想干嘛啊？
虞荔有些生气，都摆面上了，但俩舍友似乎没看出来, 还拉着她过去跟人打招呼。
她俩明明不喜欢跟陌生人讲话的, 她们不都社恐来着呢, 怎么见着靳辞宴就不恐了？
虞荔想不通, 只知道靳辞宴装得可真像那么回事啊，他不去当演员真挺可惜的。
他就站货架那，被人叫了名字, 扫过来一眼，特随意的应了声。
本以为打声招呼就完事了, 鬼知道邹媛突然抽什么疯, 还唠起嗑来了。
“好巧啊，你平常也会逛这家超市吗？”
“偶尔。”说这话时靳辞宴下意识瞟了眼虞荔, 她眼神里写着的东西太过明显。
邹媛又打算问什么，虞荔扯了下她的胳膊：“我想吃薯片，你去给我挑几包。”这意思邹媛还是领悟得到的，麻溜去了。
邹媛前脚刚走, 后脚黎茜妍就接到了男朋友章则的电话, 她边接电话边绕到别处, 这下就只剩虞荔和靳辞宴两个人。
人都走了，靳辞宴也不打算装不熟了，直接伸手过来牵虞荔的手。
虞荔反应迅速, 抽走手背到身后, 瞪着他：“你干嘛还不走？”
女朋友气鼓鼓的样子别提多可爱, 靳辞宴低笑了声：“怕什么，我看她们也没起疑心。”
虞荔不知道靳辞宴为什么老这样笑, 是觉得捉弄人很有趣吗？还是觉得游走在被发现的边缘特刺/激？
虞荔不允许他再这样，不然真的要生气了，不理他了！
她语气加重：“那也不行。”
靳辞宴顺着虞荔的意思来，她不乐意就不这样了，她说什么是什么。
“那我先走了，你到寝室后给我发个消息。”
虞荔点头嗯了声，看着靳辞宴渐远的背影，瞬间松口气。
很快俩舍友就回来了，邹媛怀里抱着几包薯片，问虞荔：“哎靳辞宴呢。”
虞荔表情很淡，好像事不关己：“不知道。”
邹媛啊了声，觉得奇奇怪怪，但也没多想，将怀里的薯片放进购物车里。
逛得差不多了，三人买完单提着两大袋零食回寝室。黎茜妍负责找恐怖片，邹媛一进门就冲进了厕所，虞荔趁着这会儿没人注意自己，给靳辞宴发了一条报备消息，随后静音锁屏手机丢床上。
两个小时的恐怖片看完也到了饭点，三人点的外卖吃。吃饭时虞荔才看靳辞宴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几张照片，分别是他的午餐，下午去篮球馆打球时随意拍下的篮筐，以及他的晚餐，还有一分钟前发来的，家庭影院屏幕上的一行英文。
这些消息虞荔都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但他还是一件件报备。
虞荔还记得之前听人随口说过一嘴，大概是抱怨总是联系不上靳辞宴的人，说靳辞宴不太喜欢看消息，也不常加人好友，迫不得已加上的也都是躺尸，别人给他发什么他几乎都不回，消息经常99+，出了名的难追。
但他似乎总能第一时间回复虞荔的消息。
这是喜欢的表现吗？虞荔不知道。可能是吧，他都说过喜欢了，那他做的所有事情是不是都是因为喜欢呢。
虞荔顺手拍下自己的晚餐发给靳辞宴，那边回复的很快，问她电影好不好看。
虞荔想了下：[还行。]
靳辞宴：[有部电影还不错，悬疑的，明天我去接你。]
虞荔：[哪看？]
靳辞宴：[我家。]
又去他家吗，好像不太好吧。但也不是完全不行。
片刻后，虞荔回：[明天下午有节普拉提课，你过来接我。]-
或许也正是因为靳辞宴的那句喜欢所以才想在一起，让两人之间原本存在的隔阂消散了许多。隔天下课后，虞荔刚出教室就看见不远处，靳辞宴翘着条腿坐沙发上，正低头看手机。
虞荔跟私教在教室门口分开，朝着靳辞宴的方向去，他大概是听到说话声了，虞荔到跟前来时他也已经抬起头。
“走吧。”
靳辞宴起身，牵住虞荔的手。虞荔没松开，这儿离学校有些距离，不太可能会碰上认识的人。
等坐上车，靳辞宴问虞荔晚饭是想在外面吃还是家里吃，虞荔想了下说外面。然后靳辞宴就开车到了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
这店在小巷子里，隔壁是家酒馆，虞荔还挺感兴趣的。
靳辞宴看出来了，捏了捏她的手：“等会儿过来喝一杯？”
虞荔摇头：“不了。”
她怕自己喝醉，但时候肯定收不住，说的话做的事绝对离谱，她得控制。
靳辞宴不知道她是这么想的，她不想喝那就不喝，牵着她进店上楼到包间。但点菜时虞荔还是给自己要了一杯果酒，老板说度数很低跟喝饮料似的。
等菜时虞荔瞟到靳辞宴的手机屏幕，是购票界面。
她问：“不是去你家看吗？”
“怕你不乐意。”他回答得随意，已经选好座位跳转到支付界面。
虞荔其实没不乐意，但她不会说的，要不然靳辞宴肯定会特不着调的说些话，他总喜欢这样。
这个话题也就到此结束。很快服务员进包间上菜，两人不急不慢的吃完饭，刚出店虞荔就注意到巷子口的一群人，正打打闹闹笑个不停，其中有个男的特眼熟，不记得在哪见过，只知道肯定是同校的。
在看到那群人后的下一秒，虞荔转身又重新进了店里。靳辞宴瞟到巷子口，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跟着也进了店，坐到大厅里。
虞荔怕等会儿几人撞上，到时候传遍整个学校，谈个恋爱搞得人尽皆知，她不喜欢，就问靳辞宴：“他们不会也是过来吃饭的吧。”
“应该不会，这店知道的人不多。”
虞荔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迟早会被人撞见，就跟靳辞宴说：“我们最近还是别见面了。”
虞荔不知道靳辞宴是不是生气了，应该有点，因为这话说完后，肉眼可见的他的脸沉下来许多，手倒还是牵着，就是不再讲话了。
掐着时间觉得差不多那群人该走了，虞荔和靳辞宴才出店。
到电影院后靳辞宴照例去取票买爆米花。进到影厅，一直到熄灯，两人一句话没有，就连牵手都没有了。
虞荔莫名觉得有些不自觉，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知道之前他还牵着自己，现在不牵了。
影片进行到第一个高/潮部分，虞荔余光瞟到，靳辞宴右手肘撑在两个座位间的扶手上，翘着条腿，掌心空落落的。
他干嘛不牵自己？他到底气什么啊，他怎么这么喜欢生气啊。
虞荔眉不自觉蹙起来，片刻后，像是讨好似的，她伸手轻轻拉住靳辞宴的手，顺势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里，并十指相扣。
虞荔很明显的感觉到，靳辞宴整个人一僵，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突然觉得有点丢脸，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主动了，可都没等她继续想，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笑。
紧接着：“这么乖啊我们枝枝。”
虞荔瞪大双眼，就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她生气了：“不准叫！”
靳辞宴就像是找着了什么乐趣似的，也不关注屏幕上正播放的影片内容，而是勾唇，特不着调的问：“那叫什么宝宝？”
虞荔觉得他是不是疯了啊，这叫的都是些什么啊？
她抿唇，半天吐出两个字：“混蛋。”
虞荔不清楚靳辞宴是不是故意的，之前的大小姐，现在的枝枝，还有……宝宝。
他怎么跟个渣男似的？他到底想干嘛啊。
看着虞荔那气鼓鼓又不能大声骂人，憋得不行的小表情，靳辞宴忍不住笑，顺势就将两个座位间的扶手推了上去，两人也才终于靠在一起。
后来电影结束，回学校的路上，虞荔才跟靳辞宴提要求，要他别瞎叫，喊名字就行了。靳辞宴敷衍似的应了声，虞荔不满意偏偏要他说知道了。
车停在路口。
靳辞宴笑：“说什么？”
虞荔就再重复一遍：“你说，我知道了。”
她话音刚落，靳辞宴就靠了过来，捏住她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就两秒，离开后虞荔就忘了要他说什么了，脑子里只剩下刚刚那个猝不及防的吻。等回了寝室，缓过神来了她心里暗暗骂，靳辞宴就是混蛋，他简直太坏了。
当即虞荔就把靳辞宴的备注从句号改成了坏人。而坏人第二天早上把买好的早餐送到了女寝楼下，虞荔吃到时还是热乎的。
黎茜妍起床就见虞荔坐在桌前吃早餐，香得不行，就问：“你出门了？”
虞荔想都没想：“外卖。”
那次过后两人见面见得更勤了，原本虞荔还说这阵子先别见了，但不见怎么能行了，男朋友该生气了。
两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下楼散步，舍友也没起疑，虞荔各个方面都挺自律的，就当是她习惯饭后散步，大概这样运动运动晚上会睡得更安稳吧。
只是步入十二月份后，北城的气温越降越低，新闻上说今年会格外冷，可能过阵子就要下雪了。
邹媛和黎茜妍还挺期待下雪的，她俩都是南方人，对雪有种说不上来的憧憬。
自打晚上气温骤降，靳辞宴就没再叫虞荔出来散步，但两人又不可能在寝室通电话，最多发发消息，再就是约个饭。
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一块儿见人的机会，又因为靳辞宴最近在事务所忙一个案子，差点来不了。
周四是虞荔十九岁生日，老早前她就跟黎茜妍说要她叫上任嘉致一起，又很随意的提了嘴，可以带朋友。
结果这个‘朋友’临时有事，说会尽量赶过来。
然后虞荔就不理他了。
靳辞宴觉得可爱，忍不住笑了声，把她扯到腿上坐着，手把着她的腰，轻轻捏了捏。虞荔怕痒，打他的手，叫他别动手动脚。
靳辞宴不动了，认真解释：“不是不去，是可能会晚一点。”
虞荔就嗯了声。
靳辞宴见她还是那副冷淡样，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是敷衍，就干脆不说了，把她头扭过来，面向自己。
虞荔知道靳辞宴想干嘛，但她现在不想亲，就往后躲，但根本躲不掉，只能乖乖张嘴。
被哄好的下一天就是虞荔的生日，早上她和靳辞宴去外边吃的早餐，长寿面加俩荷包蛋。吃完早餐靳辞宴就去忙案子的事了，虞荔则回去上课。
中午饭虞荔是跟弟弟楼诚影吃的，他晚上还得晚自习没法聚就把饭挪中午吃了。
下午的课结束，虞荔几人先回宿舍休息，等差不多到饭点了才出门。
这次定的是家烤肉店，前阵子他们几个总馋，正好碰到虞荔生日，想着吃了得了。
到店坐下没多久，任嘉致就过来了，他还带了个朋友，男的，长得还不错，性格也好，就是一双眼总盯着虞荔看，还总献殷勤，帮忙倒茶，帮忙烤肉，还时不时递一张纸巾。
邹媛和黎茜妍老早前就看出来了，也不说什么，让他接着烤，接着递，谁叫他对虞荔有意思，自个愿意做就做。
但其实虞荔没太注意那人，总低头看手机。
靳辞宴几分钟前发了消息过来，说已经忙完。虞荔就回了一个字：嗯。
二十分钟不到，任嘉致接到了一通电话，听声对面应该是个男的。任嘉致讲着电话，人已经站起来往店外走了，回来时带了个人，一身黑色西装，鼻梁上架着副眼镜，刘海被梳上去。莫名有种黑老大的感觉，特痞气，不好接触的样。
在座的几人大概没想到，就过来吃个烤肉没必要穿得这么正式吧。
下一秒任嘉致就说：“他在律师事务所实习，刚忙完。”
靳辞宴已经坐下，就在虞荔对面。虞荔没敢跟他长时间对视，但他似乎没想藏着掖着，就这么盯着人看。
虞荔被盯得不自在，低头打字：[别看了。]
她这句刚发送成功，另一侧的男生就夹了块刚烤好的肉到她盘子里，还笑着说：“这个挺好吃的，你尝尝。”
虞荔不知道他是谁，从哪冒出来的？怎么还给自己夹肉？
她有些懵，眉不自觉蹙起来。
男生大概没想到虞荔会是这个反应，有些尴尬的笑两声：“你要不喜欢这个就给我吧。”说着他已经将盘子拿起来，意思让虞荔把肉夹给他。
黎茜妍看不惯了，说了句：“别夹来夹去了吧，不吃就盘子里放着，这么多肉都还没烤呢。”
男生听得懂黎茜妍那话里的意思，默默把盘子放下。
也没等虞荔反应过来，靳辞宴将西装外套脱掉，挽起衬衫袖子，拿过烤肉夹，夹起一块肉放到烤盘上。
虞荔的视线就这样不自觉落在了他的身上，靳辞宴戴眼镜还挺好看的，他之前都没戴过，是有点近视吗？还有他穿西装，他极少穿这么正式，莫名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肉烤好，靳辞宴先夹了块到任嘉致的盘子里，第二块才夹给虞荔。
还知道障眼法。
虞荔拿起筷子，夹起靳辞宴烤的肉，蘸酱后塞进嘴里。也不等她来评价，任嘉致先说了：“靳哥给烤的肉就是香啊。”
他刚夸完，下一秒其他几人就都拿筷子去夹烤盘上，靳辞宴烤好的肉。
要不是邹媛速度快，给虞荔夹了几块，那刚烤好的肉就都被吃光了。他们也真是一点不客气，有人烤就夹着吃。
边吃着，桌上的啤酒没一会儿就喝完了。章则又去外边超市买了一箱，说是不醉不归。靳辞宴也喝了不少，但他喝酒都不上脸的，也看不出来他醉没醉。
吃吃喝喝到八点多，虞荔去前台买单，回来时黎茜妍已经被章则背背上了。
章则跟几人打了声招呼，先带黎茜妍走。
邹媛也喝得不省人事，正跟燕力立争论某部番的剧情，任嘉致则和被带过来的那个男生在店门口抽烟。
靳辞宴就站在虞荔身后不远处，西装外套敞着穿，领带被扯松了些。跟刚刚来时不太一样，这会儿的他更加痞气。
虞荔就看了他一眼，很快移开视线。靳辞宴想牵她的手，刚碰到，虞荔就把手塞进了外套口袋里。又看向他，意思要他别动手动脚。
等邹媛和燕力立争得差不多了，他们也该回寝室了，明天还有早八要上。
几人在烤肉店外的街道上分开，虞荔看着靳辞宴上车，不久后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生日快乐。]
这是两人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生日，可因为他们的关系还处于保密状态，就连这句生日快乐也没法当面说。
虞荔没回，等到了寝室，看着邹媛迷迷糊糊上床睡觉，她才给靳辞宴发消息。
[你在哪？]
那边回的很快：[你们寝室楼下。]
虞荔心跳像是漏了一拍，拿了桌上的钥匙就出了门。
靳辞宴并没有站在引人注目的地方，虞荔找到他时，他刚抽完一根烟。
虞荔走过去，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嗯。”
“不能开车。”
“嗯。”
两人对视着，好一会儿，虞荔才问：“那怎么办？”
他声很沉：“你说。”
这怎么说？虞荔愣两秒：“不知道。”
晚间的风吹着凉得刺骨，虞荔连衣服都没换，这会儿不算冷，但鼻尖依旧被冻得冰凉。她就这么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半分钟后：“身份证带了吗？”
视线没躲闪，在听到他这句话后。
虞荔眼睫微颤，嗯了声。
靳辞宴走近了些，牵住她的手：“那走吧。”
虞荔像是突然慌了似的，问他：“去哪？”
靳辞宴已经在手机上叫好车，司机还有一分钟到北门。他牵着她往北门的方向走，也没给出个明确的回答。
虞荔想甩开他的手都不行，他牵得好紧。
虞荔就又问一遍：“去哪？”
“开房。”开不了车那就开房。
第16章
虞荔的手腕被靳辞宴扣在掌心, 两具身体贴得格外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彼此心跳的速度，快到窒息。
顶层套房内, 落地窗外霓虹闪烁, 虞荔被迫与靳辞宴对视着, 他的掌心滚烫, 呼吸交缠。
虞荔大概是醉了，人有些恍惚，对这里的一切, 包括面前的，正轻吻着自己的靳辞宴。
不久后虞荔听到他靠在耳边说：“知道今天晚上跟我出来意味着什么吗？”
虞荔怎么会不知道, 她是个成年人, 自然懂得这意味着什么，更何况他们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好一会儿, 虞荔嗯了声。
她给了明确的回复后，靳辞宴才继续说。他的声很沉，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胆儿这么大？”
虞荔眼睫微颤，再次嗯了声。随后她抬眸对上靳辞宴的视线, 极为认真的跟他解释：“没不乐意。”
她是在为不久前发生的事做解释。
当时听到靳辞宴说那话, 虞荔的的确确产生了逃跑的念头。可从给他发消息, 到下楼见面，虞荔有想过之后的事，只是他说话实在有些混蛋, 才有了被牵着手却站定不肯走。
靳辞宴并没有强拽, 而是转回身看着女朋友。
她眉心蹙成一团。
靳辞宴就问她：“不乐意？”他语调随意, 好似无所谓她的回答。
虞荔不知道说什么，她脑子现在有些短路, 得缓一缓。
她不说话，靳辞宴也就不等了：“那你上去吧，我自个走回去。”
然后她就被拐来了这。
如今被他细细的吻着，从嘴唇到下巴再到脖颈，虞荔觉得自己挺不清醒的，可今天明明没喝多少酒，但当他说出自个走回去这话后，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无情了？可能他根本只是想找个地方睡上一觉，更何況也没有不乐意。
走神间虞荔已经被靳辞宴抱上了中岛，她的心跳依旧混乱，却因为靳辞宴太懂得如何曲月，而不自觉的迎合他。
她听到他喊自己宝宝，听到他问要不要换个地方，还有他那句生日快乐。虞荔没应他，她没法边吻边想着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他实在太坏，之前在街道上吹冷风时，虞荔就想到了，他明明可以找个代驾，或者干脆住在学校宿舍，可他都不选，他偏要说自己走回去，但都说了自个走回去，他又不放手，还牵着。
他总喜欢这样，虞荔有点拿他没辙，还不是被骗过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就从餐厅到了客厅，虞荔顺势躺在沙发上，嘴唇快被亲坏了。
她想换个气，刚做出轻推的动作，手就被控制住，随之而来的便是舌尖被轻轻咬了下。
他其实没用力，虞荔也只感觉到舌尖那细微的酥麻。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还挺喜欢的。只是真的需要歇一歇了，他们从进门到现在，亲了得有半小时，再这么亲下去，嘴又该肿了，到时候又要扯谎。
虞荔再次推他，眉也蹙起来，可他到底怎么回事啊！还不停，嘴唇舌尖都要麻木了。
她偏头躲开，他的唇就落在她耳侧，就听到他说：“别动。”
虞荔该疯了，被他亲疯了。
再次被迫张嘴同他吻在一起，虞荔不再选择防守，而是咬了他的唇瓣，很用力的一下。
大概是意外，靳辞宴僵了两秒，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虞荔不知道这笑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不久后他就从自己身上起来了。也什么都不讲，直接转身走人。
虞荔有些懵，靳辞宴到底怎么回事？亲完就不管了？就这么走了？
虞荔也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他渐远的背影，心沉了下。
嘴唇和舌尖依旧麻木，身上还有他的味道，可他就真不亲了，走了。
虞荔自认为这次亲密接触没有出什么差错，也已经有在进步了，但他似乎不满意？要不然是为什么？
直到浴室传来淋浴花洒的声响，虞荔大概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走了。
水声响起后没几分钟，虞荔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母亲打来的-
靳辞宴回来时虞荔已经不见了，但沙发旁有她脱掉的鞋，茶几上还放着一张身份证。他瞟了眼那证件，照片那面被盖在底下，他没去拿了看，而是找人。
虞荔不知道去了哪，房间里一点动静没有，又不可能是逃了，她不可能光着脚跑。
找了一圈最后在阳台上发现她。
她抱着腿，坐在椅子上，下巴搁膝盖上，眼睛眯着，看着像睡着了，但她现在可太清醒了。
她知道靳辞宴找来了这，知道他走过来到自己身旁，知道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还知道他正看着自己。
两人也不讲话，就这么干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虞荔转头看向靳辞宴，正要说什么，大手伸过来，一捞，她就坐他腿上去了。
虞荔人有些懵，手不自觉捏紧他衣角。
视线碰撞到一起，虞荔又有些热了，本来坐阳台吹吹冷风已经缓下来许多，谁知道他突然来这么一下。
靳辞宴好像还挺冷静的，面对不久前的发生的事，已经解决了？
虞荔不知道，只听到他问：“困不困？”
虞荔不想再跟他亲了，不困也说困，随即嗯了声。
靳辞宴就抱着她起身，手扶着她的腰，往卧室的方向走。
到了床边，靳辞宴把虞荔放下。
虞荔还看着他眼睛：“我要洗澡。”
靳辞宴就又准备抱起虞荔，虞荔不愿意了，往后躲：“我自己洗。”
话音落，靳辞宴低笑了声说好，而后就出了房间。
站在门口，虞荔突然喊住他：“你晚上睡哪？”
“隔壁。”
虞荔没做邀请，只淡淡的嗯了声，看着靳辞宴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隔天虞荔是被靳辞宴喊起床的，她的闹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人还迷迷糊糊就被靳辞宴抱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虞荔差不多清醒了，不要他抱了，也不准他再帮自己刷牙洗脸，要他出去待着。
捯饬完，两人下楼去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然后各走各的，靳辞宴还得去趟事务所，虞荔则赶回学校上课。
到教室时黎茜妍他们还没来，虞荔先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到两分钟教室前门就走进来俩男俩女。邹媛正和燕力立聊最近追的番，黎茜妍和章则就跟他俩后头腻腻歪歪。
等几人发现虞荔，邹媛最先冲过来，问她：“夜不归宿，你昨晚去哪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扯谎了，虞荔张口就来，都不带打草稿的：“发小过来找我，跟她在外住的。”
几人并没有起疑，毕竟虞荔申城的朋友他们也都没见过，不认识。
教室前后门陆陆续续进来学生，这节课的老师在上课前五分钟进了教室，等上课铃打响，她在软件上发起签到，时效三分钟，没签上的她也就不管了，开始讲课。
虞荔听着课，手塞进外套口袋，触到个硬物，冰冷冰冷，再一摸，一个环。
她眉心微蹙，没拿出来，手也不放口袋里头了。
一上午的课结束，刚打下课铃，靳辞宴的消息就发了过来：[忙完了，过来接你。]
虞荔就回过去一个嗯。
两人在老地方碰的面，一见着人，虞荔就把口袋里拿东西拿出来，质问他：“你给我这个干嘛？”
她手上的是一枚素戒，外圈刻着英文。
虞荔其实都不知道靳辞宴是什么时候把这戒指塞进自己口袋里的，也不知道他突然送这个东西给自己干嘛。
而他似乎并不意外会被找上，只说：“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这么给的？都不说一声？塞就完了？”虞荔大概有些生气，毕竟这东西不是随随便便买来就完事的小玩意，这是一枚戒指，不管它的含义是什么，那也是不行的。
靳辞宴不解释，直接拿过戒指，将它戴到虞荔左手中指处，然后也不给她抽走手的机会，十指相扣，塞进自己口袋里。
靳辞宴不解释为什么突然要送这样一件生日礼物，虞荔也就不过问，他们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默契，就像一开始，靳辞宴找虞荔要联系方式，那会儿他们其实就已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毕竟传闻中他俩可都是不爱搭理人的性格。
再到之后的，靳辞宴约虞荔下楼，虞荔去了，靳辞宴就提了谈恋爱这事。包括现在，靳辞宴似乎也不在乎虞荔是否真的喜欢自己，不管她答应在一起是什么原因，在他这都挺无所谓的。
那天过后，靳辞宴送的那枚戒指虞荔一直有戴着，她有戴首饰的习惯，手指上多了个环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而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些，只是因为各自有事要忙，见面的机会也都跟之前差不多，只偶尔会去看场电影。
圣诞节这天，北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一夜间，整座城被大雪覆盖。一起床邹媛就拉着虞荔下楼玩雪，其实虞荔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虽然她也是南方人，但她还是陪着邹媛下了楼。
邹媛一见着雪眼睛都放光，伸手抓一把雪揉成团，又去踩没脚丫子的雪地，虞荔就跟在她后面。
走到人稍多的一片，邹媛很快跟那群打雪仗的人玩到了一起。邹媛怕虞荔无聊，也要她加入，虞荔拒绝了。
她就站在一旁，手抄口袋里。
余光瞟到一群男生走过来，她没过多关注，直到队伍中有人喊了靳辞宴的名字。
她瞟过去一眼，刚巧跟靳辞宴的视线撞上。像是被抓包偷看一样，虞荔很快收了视线，不过几秒，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声。
她拿出手机点进微信，‘坏人’发来一条：[晚上KZ有活动，一块儿去。]
熟了之后他连问都不问了。
虞荔看着这条消息，不自觉蹙眉，但她也没拒绝，而是问：[我们俩的事你没跟别人说吧。]
发完这条，虞荔抬头看向那群人的方向，他们已经走远了，但依旧可以一眼就注意到队伍中的靳辞宴。
他穿着黑色棒球服，里头一件连帽卫衣，卫衣里是白色T恤。
虞荔看到靳辞宴在低头看手机，而此刻，他的备注上并没有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虞荔等了会儿，她其实不担心什么，只是随口一问。
终于，在那群人消失在视野里后，那边回了个没字。
这个字似乎是冰冷的，却又不知道具体体现在哪，是时间的快慢还是事件的本身？不清楚，只知道，虞荔在看到这个字后，心不自觉的沉了下，形容不上来什么感觉。
晚上八点，靳辞宴在公交站台载上虞荔，一块儿去KZ。
虞荔不知道这次局上的人多不多，他们会不会瞎问什么，她根本都没想这些。等进了店，来到卡座，虞荔看到了个熟人。
那人似乎没想到会在这见面，表情僵了几秒，等虞荔和靳辞宴站跟前来了，他才缓过来，抬抬下巴跟靳辞宴打招呼。
靳辞宴也就随意应了声，转头叫虞荔坐下，桌上东西随便喝，想要什么跟自己说，不想玩了告诉自己。
他说这话时是凑虞荔耳边说的，别人都听不到。
只是由于角度问题，看着就挺那啥的。
等靳辞宴说完话了，背靠沙发背，翘起腿，旁边封雾朔才问：“你们俩什么关系？”
靳辞宴瞥一眼他：“审犯人？”
“别打岔，老实交代。”
靳辞宴余光瞟虞荔一眼，说得随意：“朋友。”
虞荔听到了，从封雾朔问他，两人是什么关系开始，她就都听到了。她反应不大，对外两人一直都是陌生人的状态，封雾朔是个意外，要不是之前去局子捞人，也不可能知道三人其实私下早认识了，也就有了现在的“朋友”。
封雾朔似乎并没有怀疑，叫人过来跟靳辞宴玩游戏，还问虞荔要不要来一局。虞荔想了下，应了下来。
只是今晚似乎不在状态，还是说因为对手是靳辞宴的缘故？几轮下来虞荔就赢了一次。
输了得罚酒，靳辞宴不想虞荔喝，准备替她喝，虞荔递了个眼神给他，意思让他别管。
虞荔想得比较多，既然卡座里的这几位都以为两人是普通朋友关系，那替酒又怎么解释？既然没法解释，那就不要做让人怀疑的事。
这么算下来虞荔总共得喝六杯，其实不算多，但虞荔酒量真的一般，喝得慢还好，一口气一杯的话过不了多久就该倒了。
她也不想那么多，该喝的酒一杯也不躲。排排摆，一杯杯拿起来喝。
等喝完最后一杯，卡座里的男人们把虞荔都给夸上天了。虞荔一句也没听清，只觉得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吵。
喝完酒，她不讲话了，也不玩游戏了，就安安静静坐在沙发角落。
靳辞宴将人牵走时，虞荔人已经晕乎，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这地怎么这么闹腾，这群人怎么都站起来在那一个劲的跳，都已经不算跳舞了，是发疯吧。
虞荔被靳辞宴带出这里，中途被撒落的纸片盖住视线。好不容易到了个稍微安静的地，虞荔又要窒息了。
靳辞宴靠得实在有些太近，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虞荔躲都躲不掉，就听到他问：“我们什么关系？”
虞荔下意识蹙眉：“你刚刚不都说了吗？朋友。”
“朋友？”靳辞宴反问。
随后也不给虞荔说话的机会，亲在她嘴角。
不过两秒，离开后：“朋友会这样吗？”
虞荔被他亲懵了，本来喝了酒人就不清醒，他又来这么一下，他干嘛总这样？故意的吧。
然后就听到他低笑了声，特坏那种：“现在你的好朋友要亲你了。”
虞荔反应迅速，捂住嘴：“不行。”
靳辞宴才不讲道理，抓住她手腕，抵到墙上，低头吻上来。
第17章
虞荔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她的唇瓣被靳辞宴吮吸着，那句不行也被堵了回去，随之而来的便是撬开, 舌尖探入。
虞荔原本不想亲的, 一开始的确上瘾, 但每次亲到最后她都站不住脚, 要倒，靳辞宴就会抱更紧，他手倒是老实, 最多扶着腰，只是这不间断的亲法虞荔真的有些受不住, 才会在一开始就拒绝他。
可靳辞宴怎么可能放人走呢, 她今晚喝了酒，人也醉了, 就一个人坐在沙发角落，什么也不干，乖得不像话。平常看她对什么事情好像都挺淡漠的，唯独在接吻这事上还有点兴趣, 只是还没怎么着就想着逃了。
靳辞宴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直接把人给抱到了他的私人包间里。
虞荔不知道这是哪, 这也没开灯，漆黑一片间，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彼此纠缠时凌乱的呼吸声, 以及亲吻时嘴唇舌头缠在一起的声响。
太过暧昧, 虞荔脸越来越烫, 她真的想逃了。
不知不觉中，虞荔已经被靳辞宴抱到了沙发上, 但靳辞宴根本不让她直接坐，而是捞起人，面对面，让她坐自己腿上。
虞荔早该知道的，他就是混蛋，什么不近女色，什么不爱搭理人，什么不喜欢同别人有肢体接触，都是屁，他可太喜欢黏着人亲了，他还喜欢牵手，还喜欢好多好多，他怎么都喂不饱啊。
虞荔真的受不住了，用力推开他，他也不恼，不亲她嘴了，换了个地。
等虞荔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他的唇落在脖颈处，从亲吻变为细细的嘬只在一瞬间，虞荔那句：“这里不行。”并没有阻挡住靳辞宴的动作，反而像是惩罚，轻轻咬了下。
他是疯了吗？
虞荔想打人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嘬脖子是会留印的啊，之后还得上学，难不成这一个礼拜都穿高领毛衣？
她有些生气，但气也没辙，还是被靳辞宴亲得整个人都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荔觉得自己的妆大概花得不成样了，嘴肯定也是又红又肿，脖子就不用说了，他简直太过分！
她不理他了，在被他放走后。就一个人坐在沙发角落，靳辞宴过来牵她的手，她立马甩开，也不看他。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笑。
虞荔不知道这声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他好坏，他怎么还笑啊。
然后她抬眼对上他视线：“你笑什么？”
没别的，靳辞宴只觉得自己女朋友好可爱，这会儿委屈得跟什么似的，再想到在外人面前她那副淡漠样，心情就特好。
他开始哄人：“百度了，有办法消这印。”
虞荔还气着，现在是消印的问题吗，现在是他怎么可以不打一声招呼就上嘴？还推都推不开。
她语气不好：“亲完再想办法，有你这样的吗？你明知道会留印，你还不停的嘬，你就是故意的。”
靳辞宴没否认，只说：“我给你消。”
虞荔才不要，现在还只是亲亲嘴就这么收不住，以后怎么办？他想要人命吧。
“你别跟我讲话了，我现在不想理你。”
靳辞宴就真不讲话了，直接牵着人离开包间。
虞荔还不乐意跟他牵手，但又撒不开。等出了KZ，她忍不住问他：“去哪？”
“睡觉。”
虞荔想停步子，但靳辞宴一直拉着她不放，带着她往前走。到附近的酒店，进电梯，到楼层，刷卡进门。
虞荔不知道他会不会像之前那晚一样，他在这方面好像挺控制得住的，不像接吻，嘴唇一碰上就停不下来了。
两人前后脚进的门，一进来虞荔就找沙发坐下，她酒还没醒清楚，头也晕，被靳辞宴亲来亲去更醉了。
靳辞宴进门后就去了卫生间，再出来时他手里拿着卸妆水和卸妆棉。来到客厅，虞荔看着他将卸妆水放到茶几上，然后坐下。
“卸妆。”
“我自己卸。”
靳辞宴没把卸妆棉给她，而是问：“头还晕不晕？”
“晕。”
“那躺着。”
虞荔躺在靳辞宴的腿上，闭着眼，听到他开卸妆水的盖子，而后将液体倒到卸妆棉上，再轻轻将脸上残留的妆给卸掉。
虞荔都快睡着了。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来帮忙完成本就能自己完成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虞荔已经欣然接受了，她也感到不可思议，难不成是自己太过娇气了？
靳辞宴帮忙卸完妆，又去浴室放热水。等虞荔泡完澡出来，靳辞宴刚从外边回来，手里拿着件黑色冲锋衣，另一只手上是个冰袋。
虞荔没问他怎么突然出去了，她现在困得不行，明天还要上课，得睡了。
靳辞宴把衣服随意搭到沙发扶手上，拿过吹风机给虞荔吹头发。待头发吹干，他去拿来毛巾，裹着冰袋，给虞荔脖子冰敷。
有没有作用不知道，虞荔也因为太困早早睡过去，等到了第二天，再看脖子上的印记，虽然还有，但已经淡了许多。
虞荔这时候才想起来，靳辞宴昨晚拿了件冲锋衣回来，那衣服拉链拉到顶，应该能遮住脖子。
虞荔穿着靳辞宴的衣服到学校来时，邹媛的第一反应是：“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件衣服？好像码子不太合适啊，有点点大。”
虞荔只说：“oversize。”
邹媛没多想，毕竟这风格近几年挺火。
上午的课结束，虞荔回到宿舍后没有马上把衣服脱下来，而是等邹媛跟男朋友开始打游戏了，她才去卫生间脱衣服看脖子上的印。
还是明显，一看就不是正常情况下留下的，俩舍友都有男朋友，她们肯定知道这印怎么来的，但虞荔并没有做好跟两人坦白的准备，只能去衣柜里拿了件高领的衣服穿上。
黎茜妍吃完饭回到宿舍，一进门就问虞荔：“跨年怎么安排？”
他们几人今天课上还聊起了这事，去年跨年夜他们是去看的电影，就那种狗血爱情片，掐着某个点，开始在一个浪漫的时间，结束时刚好跨过这一年。
虞荔那时候跟靳辞宴还没扯上关系，庆幸的是五人小组合中燕力立也一直单身，所以跨年夜的电影虞荔并不无聊，也没觉得那俩对的狗粮有多好吃。
但今年不一样了，靳辞宴已经是自己男朋友了，如果要安排活动，也应该是他们两个人出去。
靳辞宴没提跨年夜的事，虞荔也就没说，但她觉得靳辞宴应该是会约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去干什么。
她不好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就问黎茜妍：“你们呢？”
“任嘉致说去泡温泉滑雪，去不去？”
听到这名，虞荔眉尾小幅度抬了抬。
很快回：“我都行。”
见虞荔应下了，黎茜妍麻溜回任嘉致消息。
正打着游戏的邹媛突然来了句：“你都不问问我意见？”
黎茜妍看都不看她：“你会不想去？带上你家那位来吧。”
应下后虞荔给靳辞宴发消息问他跨年的事：[任嘉致组的跨年局里有没有你？]
靳辞宴并没有直说，而是：[我跟他玩得还不错。]
意思是当然有。
虞荔也不再多问什么。
很快迎来2019年的最后一天，几人拉了个群，群主是任嘉致。他们商量着说是自己开车去，还是喊车，最后决定自己开车。靳辞宴开一辆，任嘉致开一辆。
虞荔当时就在想到底是坐靳辞宴的车还是任嘉致的，但等到了那一天才发现压根不用纠结。
任嘉致跟黎茜妍是朋友，他们肯定一辆车，章则又是黎茜妍男朋友，燕力立跟章则总一块儿打游戏，那剩下的虞荔，邹媛，以及她的男朋友刘航彦就直接被分配在了靳辞宴车上。
在学校北门碰上面，虞荔跟靳辞宴对视上一眼，又很快挪开视线，装作一副很不熟的样子，客气得不行，说话语调也平淡，跟俩机器人似的。
邹媛见着两人都僵着，好像特不服对方，也不爱搭理对方，就立马去撮合，想着总这么尬着也不是个事。
但发现都是无用功，两人一句话不讲，靳辞宴就专心开车，虞荔坐副驾驶座一直低头看手机。
邹媛也懒得管了，靠着刘航彦闭目养神。
他们上午从学校出发，到酒店时刚好正午。几人先去前台办理入住，约等会儿再到楼下集合一块儿去吃午饭。
他们的房间号并不在一块儿，一同进入电梯，到楼层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出，最后电梯里就只剩下虞荔和靳辞宴两个人。
他们站在电梯的两个角落，一开始上电梯时虞荔就有意跟他分开站，等人陆陆续续下去了，他们也并没有站到一起去。
电梯停在九楼，随着叮的一声，门向两边缓缓打开。
虞荔先出的电梯，靳辞宴紧跟在后。
她不知道靳辞宴的房间号是多少，也没问，做戏做全套，哪怕现在周围没人了，两人也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直到虞荔停在0908门口，刚刷卡，靳辞宴先一步推开房门，将虞荔一把拉了进去。
虞荔被吓一跳，想着这人怎么还硬闯啊，他不该在这里的。
下一秒就听到他说：“好玩儿吗？”
虞荔没听懂。
靳辞宴就再说一遍：“装不熟好玩儿吗？”
虞荔觉得，他大概是生气了，因为自己真的有些过于冷漠了，但朋友们并没有觉得有哪不对，所以说明其实一直以来虞荔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那靳辞宴生什么气？
虞荔的后背贴在门上，手不自觉揪起靳辞宴的衣角，也不解释什么，就一直揉捏他的衣服，直到变皱。
靳辞宴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服，还在虞荔的手里，她这么可爱的吗，她这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其实靳辞宴没想着质问，也不是真的介意这件事，既然她想装不熟那就装，反正进了门，两人粘一块儿也不会有人看见，多的是机会。
这个话题也就到此结束，虞荔去把行李箱从走廊上拿进来，才想起来问靳辞宴他住哪间。
靳辞宴回答得随意，就俩字：“隔壁。”
所以他是故意的？要不然为什么可以这么巧合的就住在隔壁？
虞荔挺无所谓的，反正这层就他俩，也不会存在串门被发现。
等虞荔把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靳辞宴才离开房间，去隔壁。他的行李箱也还在走廊上，他得把行李箱放房间里去。
差不多半小时，群里有人问什么时候下楼吃饭。大家都回现在，他们就定在酒店大厅里见面。靳辞宴比虞荔晚几分钟下的楼，怕电梯里撞见那几人，到时候不好解释。
见着面后他们一块儿去附近的餐厅吃饭，选的西餐，味道中规中矩，价格有点离谱。等到最后吃完了准备买单才知道，靳辞宴早买过了，就在他去洗手间那会儿。
虞荔知道这事，因为那会两人在一块儿。
她不知道靳辞宴是不是故意在自己去洗手间时也跟着来洗手间，只知道刚过拐角他的手就伸过来牵住了自己的手。
虞荔觉得他疯了，他胆儿也太大了吧，万一，就说万一后头跟着人呢，被发现了呢。他是一点不担心，还特坏的问：“怕？”
然后怎么来着，中间像是断了片，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他又喊自己宝宝了。他每次喊宝宝语调都特痞气，像个渣男，混混。
但虞荔讨厌不起来，就挺不可思议的。
第18章
吃完午餐, 下午几人一同前往滑雪场。
邹媛和黎茜妍都不会滑雪，靳辞宴就给她们请了教练。虞荔用不着，她经常玩, 单板双板都会, 更喜欢单板, 觉得刺激, 也酷。
起初几人还站一堆，慢悠悠滑，时不时回头等等对方, 到了后来虞荔没耐心了，就自个滑去了。
滑完一轮准备再挑战一个高度, 一男生走到虞荔跟前。他手里拿着手机, 试探性的问了句：“你好，请问能加个好友吗？”
虞荔有男朋友了, 没兴趣加人联系方式，刚要拒绝，一条手臂搭在了肩上。
就听到这人说：“不好意思，有对象了, 不加好友。”
他话音刚落, 对面的男生脸刷的一下红了, 尴尬到不行，要个联系方式结果被人对象撞见。他连着说了几句不好意思然后麻溜走没影了。
等人走了，虞荔才转头看向靳辞宴。他的手臂还搭在自己肩上。
“你把他吓走了。”
靳辞宴挑眉, 说得倒是随意：“帮你喊回来？”
虞荔太了解他, 他就是故意这么说, 要自己同意了他就该生气了，到时候肯定躲不掉。
她也就瞥了他一眼：“你要打他？”
“我这么不讲理的？上来就打人？”
虞荔不说话了, 靳辞宴也不讲了，但他的手臂还搭着她肩膀。虞荔往旁边挪了下，靳辞宴就把人重新捞回来，整个人都靠到她身上。
要不是这个滑雪场大，又知道那几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来这块儿区域，虞荔是绝对不可能同意靳辞宴一直这样搭着自己的，他们俩靠太近了，到时候躲开避嫌都费劲。
任由他这么搭着，几分钟后虞荔想继续滑雪了，就不要他搭了，当然也不给牵手，两人的距离稍稍拉开，但也不远，靳辞宴一直跟在虞荔后头。
连着滑了好几轮，越高越陡的坡度他俩越喜欢，停不下来。起初靳辞宴还担心虞荔摔着，后来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她不仅仅会转弯，跳跃，还会在空中翻转并稳稳落地。
这也怪不得不止一个男生上来要联系方式，那些个不敢上前的就拿着手机搁那一直拍拍拍。
虞荔不知道这事，她太专注了，但靳辞宴知道啊，他都数不清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女朋友看。
结束滑雪运动，几人商量着决定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等会儿饭点去吃完饭再泡温泉。
到了酒店，虞荔刷卡进门后直接趴床上去了，也不管后头跟着进来的靳辞宴，只说要他把窗帘拉上，阳光刺眼。
她现在都开始使唤起靳辞宴做事了，要换了从前，这事她都是自己来完成，现在不一样了，被养娇气了，牙不自己刷，脸不自己洗，泡澡的水也不自己放，头发就不用说了压根不自己吹。
要说完全的习惯肯定是没有的，虞荔这人挺把控得住的，如果突然有一天两人分开了，这些事她也还是会自己来完成，并且不会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只是说现在身边有了这么个人，就不自觉的想多依赖他一点-
虞荔大概是累着了，趴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但睡得不熟，还有点意识，知道靳辞宴过来床边帮自己盖被子，好像还亲了一下嘴唇。
下午六点多，靳辞宴把虞荔叫醒，说要下楼吃饭了，虞荔还没睡够，困得不行，眼都睁不开，不想起床都要发脾气了。
她皱着眉：“困，困，你别讲话了。”
靳辞宴也不催促，只将人从被子里捞起，让她坐自己腿上。
虞荔这会儿就跟个宝宝似的，坐在靳辞宴腿上，脑袋靠着他肩膀。但她好烦啊，她觉得靳辞宴好烦啊，干嘛把自己拉起来啊，就不能再多睡几分钟吗。
她也不把心里话讲出来，只蹙眉，眼还闭着，感觉下一秒又可以睡过去。
靳辞宴对虞荔极为有耐心，她困就让她继续睡，只是不让她睡被子里了，她说不想吃饭也行，那就多亲几口。
虞荔不知道靳辞宴到底想干嘛，她不是被叫醒的，是被他亲醒的，直接清醒透了，他还咬人呢，可疼了。
后来不知道哪环出了问题，她又躺回了床上，只是这次她被人压在了身，下。
靳辞宴的唇从她的嘴唇一直往下，快到脖颈处时，虞荔一把将人推开。
她蹙眉，声都哑了：“会有印。”
上周那印才刚消，别又来上几个，那真该解释不清楚了。
靳辞宴还是收得住的，不给亲脖子就继续亲嘴。但亲着亲着嘴也不给碰了，说是怕肿。靳辞宴有些生气，就这么十几分钟，什么也不准干了，女朋友也清醒了，不躺着了，滚到床的另一侧，躲开他，起床去卫生间。
靳辞宴就一个人待着，等了好半天虞荔才从卫生间出来，又是一副冷淡样，好像刚刚亲嘴的不是她一样。可靳辞宴不可能忘的，她之前说了，很喜欢。
他问她喜欢什么。她说：“喜欢跟你接吻。”-
临近七点几人才终于到酒店大厅集合，一同去餐厅吃饭。这餐饭吃得相当快，主要是大家伙都饿了，加上这店味道还不错。
等吃完了，他们走路去泡温泉的地。
在半山腰，说是景特美，山上有雪，拍照特别出片。
虞荔没想着泡温泉时拍照，但她的俩舍友感兴趣，拉着男朋友一个劲的拍。
虞荔换好泳装，外头套着一件浴袍，想着换个别的池泡。找了一圈找到个地，在假山后头，这儿没人，非常安静。
虞荔将浴袍脱下，慢慢下水，只是刚将整个身体泡进水中，靳辞宴就出现在了视野前。
不知怎的，虞荔下意识想逃，总觉得靳辞宴看着不像什么好人，或者说是，看着就要做坏事，他可真的太坏了。
但也不给虞荔任何逃跑的机会，靳辞宴已经将人圈在怀里。
两人的身体再次触碰到一起，从起初的只是稍稍靠到，到后来的，紧紧相贴。
虞荔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明明也都还没怎么着，只是因为他光着上身，而自己穿着标准的三点泳装，才有了那般急促的呼吸，狂跳的心脏吗。
不得不说的一点，靳辞宴的身材实在太好了，虞荔也是头一次见，之前最多看到他无意间露出的一截腹肌。
光是那么一截腹肌学校里那群女的就已经疯了，要是要他们见着此刻的靳辞宴，那不得升天了？
但虞荔才不愿意给别的女生看到，因为靳辞宴是自己的男朋友，他的身体只能自己看。
虞荔大概还没察觉到这点有什么不对，只是心里觉着，他还是穿着衣服比较好。
不知过了多久，靳辞宴拉着虞荔出温泉池，给她把浴袍穿上，打算带她离开这里。
虞荔不知道靳辞宴要带自己去哪，不肯走，问他：“干嘛去？”
靳辞宴回过头看着她：“还想泡？”
他问完也都不给虞荔回答的机会，直接道：“回去浴缸里泡。”
虞荔下意识说了个不字，但最后还不是被靳辞宴带回了酒店，进了他的房间。
虞荔是被靳辞宴抱着进的浴室，他把她放到洗手台上。屋内暖气太足，虞荔觉得热，把浴袍脱掉了，这下就只剩下黑色的泳装。
她觉得没什么不对，但当她看到靳辞宴灼热的视线，还有他滚动的喉结，以及红了的耳根。
她才知道，他是——
虞荔跪坐在洗手台上，看着眼前的人，他的手还把着自己的腰，掌心滚烫。
两人没有进行什么动作，只静静的看着对方。
不久后虞荔听到靳辞宴说：“跪着凉，抱你去别的地。”
第19章
虞荔不清楚别人谈恋爱会不会这样, 这样的亲密，或许会吧，虞荔也经常看到邹媛和黎茜妍脖子上的草莓印, 还会在宿舍听她们聊起第一次出去过夜, 影视作品以及小说中也常常出现这一现象, 男女主从小心翼翼到彻底相连。
虞荔觉得, 这大概才是正常的交往，而此时此刻她和靳辞宴，虽然这段恋情是保密的, 但他们所做的事却是恋爱中的人会做的。
虞荔喜欢靳辞宴亲吻自己，他的吻并不是那么的温柔,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占有欲？
大概是，虞荔总能感觉到, 靳辞宴吻自己时像是想把自己吃掉一样，他总是抱自己抱得很紧，只要触碰到嘴唇就离不开了。虞荔常常被他吻得喘不上来气，手不自觉推他, 却被扣住手腕。
起初虞荔以为, 她大概不会喜欢这样的恋爱模式, 她更倾向于两个人各干各的事，实在没办法了再出来见个面，最好是连网络上的聊天都不要太多, 不能说烦, 只觉得有些麻烦, 她不喜欢也不懂得如何维持一段感情，她更喜欢事事随意, 没必要的就不干。
可后来有人告诉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当时反驳问为什么不可以，如今想想也的确，应该试着往前再走一步了。
虞荔的腿挂在靳辞宴腰上，被他抱着离开浴室。
她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做些什么更亲密的举动，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自己的心跳，似乎有些快，大概是紧张的，因为今天没喝酒，她太清醒了。
一清醒她就有点想逃，喝醉时可能还会说再来一次之类的话，可现在她不可能说的，太丢脸了。
靳辞宴也没给虞荔说话的机会，抱着她进卧室，到床边。
虞荔被靳辞宴放到床上，她坐着，微微仰头看着他。他的喉结很好看，手指也是。如果可以，虞荔希望靳辞宴能把脖子凑过来，她想咬一下他的喉结，可这话虞荔这会儿是不可能说的。
却不曾想，靳辞宴压过来时虞荔的唇刚好能碰到他的脖子。
她没忍住，轻轻吻了下他的喉结，离开时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靳辞宴身体一僵。
她以为他是不喜欢这样，或者有什么其实问题，就问了句：“喉结不行吗？”
靳辞宴半天没说话，虞荔也没挪开视线，还盯着他眼睛看。
好一会儿，靳辞宴从虞荔身上起来，坐在床边。他没看她：“你——”
可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这个问题问出来似乎很扫兴，但他就是觉得，虞荔并不是自愿做这件事的，或者说从一开始两人接吻，她就只是好奇想尝试。
那她知不知道，吻喉结是什么意思？如果知道还这样做，那又是什么意思呢。是某种事情的通行证，还是说只想钓着。
因为他知道，虞荔并不喜欢自己，可能有好感，但这绝对不是喜欢。
可虞荔不知道靳辞宴是这么想的，他不说她也不会问。
两人僵了半分钟，最后是靳辞宴打破了这个局面。
他起身，将被子掀开，披在虞荔肩上。
虞荔不想，就说：“我热。”
而后也不给靳辞宴说话的机会，直接问：“靳辞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亲你喉结？”
靳辞宴也不管虞荔是不是真的热，去拿了外套过来给她穿上，然后说：“不是。”他声很沉，也哑。
虞荔的眼睛特漂亮，闪亮亮的，就这么盯着靳辞宴：“那能再亲一次吗？”问完虞荔就直接起身，双腿跪在柔软的床上，身体已经倾向靳辞宴，唇也稳稳的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而这次虞荔没快速离开他的喉结，而是张嘴，舌尖滑过，像他给她种草莓那样，嘬了一口。
虞荔看着靳辞宴的喉结：“红了。”
他的耳根大概也红了，半天才嗯了声：“没事。”
“别人问起你怎么解释？”
“被小猫咬的。”
他话音刚落，客厅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虞荔的。靳辞宴没要虞荔下床，他去拿来手机给她。
来电人是邹媛。虞荔接了电话问她怎么了。
邹媛：“你人呢怎么不见了？”
虞荔没法告诉她自己被靳辞宴带回了房间，还亲了好久好久。只跟她说自己困了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挂了邹媛的电话，靳辞宴已经不在卧室，虞荔没下床找他，他很快回来说泡澡水已经放好了。
虞荔点头说好，下床准备找鞋穿才想起来她刚刚是被靳辞宴抱过来的，所以没有拖鞋。
靳辞宴已经将虞荔打横抱起朝着浴室走去，虞荔的眼睛不自觉盯着他的喉结看，还是红，小小一颗草莓，有点性感。
不知道靳辞宴是不是有所察觉，喉结滚了下。
这下更性感了，虞荔有点喜欢。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他不给看了。虞荔从浴室出来时他换了身衣服，领子特高，都看不见那颗小草莓了。
这天晚上虞荔是在靳辞宴房间睡的，一张床。虞荔也才知道，原来男生的身上这么暖和，跟个火球似的，虞荔被靳辞宴抱着，热得不行，手刚拿出被子就被靳辞宴塞回去，还压一压像是怕灌风进来。
虞荔觉得靳辞宴好烦啊，都要热死啦-
隔天元旦，二零年的第一天，刚好赶上刘航彦生日，几人就决定回市区找家馆子吃顿好的，也叫了靳辞宴，但他临时有事要忙没法一块儿吃饭，就送了块儿表给刘航彦。
那表虞荔知道，楼诚影有一块儿，价格不便宜。
当天晚上刘航彦就发朋友圈炫耀了一番，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白天还好好的，晚上邹媛从外边回来，告诉虞荔和黎茜妍说他们吵架了。
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吵架了，两人没什么太大反应，只耐着性子听她讲原因。
虞荔走了神，没太听明白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吵的架，只在黎茜妍附和后听到她说：“找对象就得找脾气好的。”
紧接着邹媛道：“没错没错，但我还是觉得，枝枝你就别谈恋爱了，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虞荔并没有应她们俩的话，因为这个话题她没法参与，不是不懂，而是她觉得，靳辞宴挺好的。
在外人眼里他可能脾气不好，不爱搭理人，给人的感觉也是痞里痞气的大少爷，但虞荔不这样觉得。虽然他很坏，说话有时也混，但他就是好。
虞荔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就是比别人的男朋友好，但她不可能拿出去跟人做比较，因为没人知道她和靳辞宴在谈恋爱。
关于男朋友的话题结束后，虞荔接到了舅妈打来的电话，说楼诚影不接电话，人也找不到。虞荔让舅妈先别急，她来想办法。
挂了电话，她给楼诚影一男性朋友发了消息问情况，那边给了个地址，是家酒吧。
虞荔开车赶到酒吧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但这条街上依旧热闹，特别是几家酒吧门口，都是人，路边上还有卖小吃的，什么炸串，炒粉，烤冷面。
虞荔穿过人群进了酒吧，在卡座里找到楼诚影，揪着他耳朵把他从男男女女中拽出来。
卡座里都是他朋友，他觉得特丢面，就要跟虞荔吵架了。
虞荔瞪着他：“别找死。”
楼诚影还是怕虞荔的，要不然舅妈也不可能总托虞荔办事。
虞荔语气不好，楼诚影也就不讲屁话了，还讨好起来，抱着虞荔胳膊，靠着她说就玩一会儿马上回家了。
虞荔不吃他这套，问他：“你妈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是不是拉黑了？”
楼诚影不讲话，算是默认了。
虞荔懒得跟他废话，拿手机出来准备给舅妈回消息，手机就被楼诚影抢了去。
余光瞟到隔壁卡座，有个熟人正盯着这边看，虞荔看过去一眼，刚巧跟靳辞宴对上视线。
虞荔不知道靳辞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没跟自己说来酒吧这事，同样的，她也没报备。两人就全当是陌生人，因为虞荔看到他那边卡座里的他的朋友们，好像都挺玩得开的。
不知道是不是介意，虞荔很快收回视线，抓走楼诚影，离开酒吧。
出了酒吧，虞荔要楼诚影上车，她得送他回家了。
刚坐进车里，楼诚影都还没来得急解释今晚这事，副驾驶座的车窗被敲响，车里的两人同时看向敲窗的人。
虞荔心一颤，眉不自觉蹙起来。
楼诚影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来敲窗干嘛，就开了车窗问：“什么事？”
靳辞宴并没有搭理楼诚影，而是看着虞荔，递过来一支口红：“口红掉了。”
楼诚影准备接，靳辞宴瞥过来一眼，眼神中带着极强的攻击性，好似下一秒就会把人拖出去打一顿。
虞荔看得出，靳辞宴心情似乎很差，她怕他等会儿收不住，立马伸手接住递过来的口红，随后说了句谢谢。
楼诚影全程懵，见东西还了，人也已经转身走了，便将窗户打上去。
转头就跟虞荔吐槽：“我靠，那人谁啊莫名其妙，搞得像我欠他钱似的。”
虞荔心还悬着，就俩字：“闭嘴。”
将楼诚影安全送回家后，虞荔开车回学校。
车停进停车场，刚熄火，副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黑影猛然出现在视线前。
虞荔没想过靳辞宴会来学校找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为什么都不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万一今晚自己不回来了呢，难不成等一晚上？
还是说他生气了？可是他究竟在气什么？
虞荔不知道，靳辞宴就告诉她。
他问：“刚刚那人是谁？”
虞荔懵了，才知道他原来是在吃醋，吃楼诚影的醋。
虞荔解释：“他是我弟。”
“他靠你肩膀了。”
这虞荔该怎么说啊，她当时压根没注意那么多。
见虞荔不说话，靳辞宴扶住她后颈，将人往前带：“虞荔，你能不能乖一点，不然我总想把你关起来。”
第20章
关起来, 就因为楼诚影靠了下肩膀吗？还是说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因为喜欢？
虞荔没法理解，但并没有排斥讨厌的感觉, 只在想该怎么讲清楚这件事呢, 他要是总生气似乎也不太好。
她不说话了眼也垂下来。
靳辞宴以为自己说话太过, 惹得女朋友不开心了, 语气缓下来许多，也格外认真：“虞荔，我这人很小气。”
虞荔赶紧抢了句：“我知道。”
靳辞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原本的话被堵了回去，问起来她：“那怎么办？”
虞荔不太会解决这类型的, 麻烦？大概是, 就只能费劲琢磨，这大概是她活了十九年来最难解决的问题, 她自认为所有事情都能自己解决，也无所谓任何麻烦事，可靳辞宴是自己男朋友，他们现在在谈恋爱, 理应学会如何接他的茬。
可她依旧不太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 难不成说以后都不跟楼诚影来往了？那不现实, 但说别的又不知道行不行，靳辞宴看上去的确有很强的占有欲，从前两人不熟时他就总介意燕力立的存在。虞荔不知道这样的占有欲是好是坏, 只是说就目前来看并没有影响什么, 只是需要想招来哄他？
虞荔想到这觉得简直太可怕了, 哄人？开什么玩笑，说出去谁会相信。
好半天, 虞荔说：“我不知道。”
靳辞宴当然知道虞荔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她那副这事难办了的小表情，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总该适应的，女朋友长得漂亮，喜欢她的人多，这太正常了，更何况她也只搭理异性朋友以及弟弟，别的男的她看都不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忍着。
想清楚了，他说的随意：“那就先怎么着吧。”
虞荔诧异：“不解决了？”
想解决也没辙，女朋友太漂亮又不是她的错。
见靳辞宴没说话，虞荔问：“不需要哄哄你什么的吗？”
听到哄这个字，靳辞宴眉尾微挑：“你知道怎么哄人？”
不知道就不哄了？那靳辞宴也太可怜了吧。
虞荔这会儿脑子里就这一个想法。
她身体往前倾了倾，嘴唇稳稳的落在靳辞宴的唇上。
靳辞宴大概没想到，但这样的哄法似乎不错，先前那些个人和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这会儿他只记得，女朋友主动亲自己了。
虞荔哄完了，看着靳辞宴好像也没有不开心了，就说：“我要回宿舍睡觉了，你也快回去吧。”
亲完就走？
靳辞宴知道时间不早了，虽然觉得还可以再亲会儿，但女朋友困了，该放她走了。
两人在停车场分开，隔天学校组织体测，原本是去年十一月份测的，当时因为某些事耽搁了就挪到了期末考前。
学生会负责这次体测各个项目的统计，虞荔老早前就被拉去开会，会上给她分配到的是男子1000米。她的任务是开跑前发放号码牌，不是什么难差。
等到了体测当天，她起了个早床，那会儿天都还没亮。洗漱完下楼，手机铃声响起，是靳辞宴。他很少这么早打来电话。
虞荔接了电话，那边问：“一起吃早餐？”
虞荔看了眼时间，来不及坐下吃了，就说：“我赶时间，下次再一起吧。”
靳辞宴说好。
结束通话，虞荔走快几步赶到体育馆，会长又开了个短会，结束后虞荔和同伴来到田径场。
早上七点多，陆陆续续有同学来到体育馆，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先忽略长跑，等到最后了没办法了才会过来跑，所以这段时间学生会几人还是比较轻松的。
虞荔坐在椅子上看手机，八点整，一群人从体育馆那头走来，笑笑闹闹声不小，虞荔没关注，就连抬眼看一眼都没有，直到这群人中的一个来到跟前，趁别人不注意，将早餐放到了桌前。随后他就转身走回了那群人中。
虞荔认得他的手，抬起头时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他站在阳光下，正和同行的几人聊着什么。
虞荔看着面前的早餐，三明治和果汁，是按照她的喜好来买的。
随即她瞟了眼周围，并没有人关注这边。她将早餐放进桌肚里，先去给这轮跑步的人发放号码牌。
号码牌贴在后背，虞荔挨个给同学贴好，轮到靳辞宴时，他将手机递给虞荔，虞荔先是愣了两秒，随后极为自然的接过手机，就当是作为学生会的，帮了个小忙。
随着一声哨响，考核开始。
靳辞宴起跑就在最前面，一圈结束后也依旧稳居第一，第二跟他差了小半圈。他像是不会累一样，一千米对他来说轻轻松松，都不带喘气的。
虞荔看见田径场中央的女生，不少都拿出手机在那一个劲的拍。
这么说起来，可能别人相册里的靳辞宴都比自己相册里的多。而那唯一的一张照片还是虞荔喝醉酒时拍下来的。
她当时醉得不行，被靳辞宴抱着坐进车里，她嫌车里热，要下去，靳辞宴不肯，虞荔就要发脾气了，打了靳辞宴几下，手机刚好从口袋里滑出来，她捡起手机，不小心划到了相机。靳辞宴打算帮她放好手机，虞荔不给，唯一的一张照片就此诞生，还没有脸，就半个身子一只手。
后来酒醒了再看这张照片，虞荔也没删掉，虽然看不出来个什么东西，但自己认识就好了，靳辞宴的手那么好看。
虞荔突然就在想，靳辞宴的相册里会不会有自己的照片呢，如果有又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呢。她有点好奇，带着这份好奇心，她看到靳辞宴第一个冲过终点。
这一轮的测速结束，靳辞宴得继续进行别的项目的测试，而虞荔则需要给接下来的同学贴号码牌。
靳辞宴过来拿手机时看到桌上的早餐不见了，就顺口问了句：“吃完了？”
虞荔很小声的说了个没字：“等会儿吃。”
然后靳辞宴就跟朋友几个离开了这边，虞荔的手机也在他走后不久收到了一条消息。
［晚上一块儿吃饭。］
虞荔回：［再说，学生会可能有安排。］
一天的体测结束，晚上虞荔推掉了学生会聚餐，给靳辞宴发消息时已经快七点了，不知道他吃没吃饭。
从体育馆出来，外头天已经黑了个彻底，看天气总觉得要下雨。她快几步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刚走没几步，不远处的树下停着辆车，黑色兰博基尼，连号。
她下意识看了眼发送消息的时间，是一分钟前。他怎么就来了？但也没回消息啊。
下一秒，最新消息弹出。
[过来。]
虞荔看了眼四周，没人，她才朝着车的方向走。
上了车，她问：“你怎么就来了？”
“刚好在附近。”
靳辞宴没告诉虞荔，他老早前就在这等着了，她不需要知道这些。
虞荔又问他：“你吃饭了吗？”
“没。”
“这么晚了还没吃。”
靳辞宴看着虞荔眼睛：“想跟女朋友一块儿吃。”
虞荔突然就想起，那时两人刚刚在一起，靳辞宴也说过类似的话，他似乎很喜欢女朋友这个称呼，但好像也很喜欢宝宝，还有……大小姐，还还有。
真的太多了，除非生气了要不然他极少叫名字，多数时候都是叫宝宝。
起初虞荔不太能接受，她总觉得这个称呼怪怪的，可后来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靳辞宴启动车子，问虞荔想吃点什么，虞荔想了半天最后说了个随便，靳辞宴就带着虞荔去些老字号的馆子吃，不在大学城这边，主要是怕女朋友不肯牵手，也要分开走，别到时候吃饭还分开坐，不如就找个远点的店。
到店后他们依旧选择包厢的位置，吃完饭看时间还早虞荔也吃撑了，就主动提出到附近散散步。
这天气其实并不适合散步，靳辞宴拿了把伞，怕等会儿下雨。
自从之前那事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多了，也总是出来散步，多数时候是偷偷摸摸，等到了没人的地才会走到一起去，今天不一样，路上人本就不多，这地离学校也远。
靳辞宴牵着虞荔一只手，塞进自己口袋里，两人就慢慢悠悠的走着，话不多，就聊几句最近发生的事，再就是过几天有什么安排。
其实要说有很多共同语言好像也没有，但是尴尬肯定是没有的，亲都亲过了，该丢脸的话也都说过了。他们就有话说话，没话就不讲。
靳辞宴好像很喜欢捏虞荔的手，也喜欢玩她的手指，虞荔就让他玩，有时不乐意了就抓下他掌心。
直到虞荔的母亲打来电话。
虞荔将手从靳辞宴的口袋里拿出来，接通电话。听着对面说话，虞荔只嗯嗯作答，在最后她问：“需要我去接你们吗？”
那边说了不用，虞荔说好，挂断了电话。
两人谈恋爱以来虞荔并没有跟靳辞宴提过她家里的事，靳辞宴只知道之前国庆回申城，她家里就她一个人。她不说，他也不会主动问，包括这次，听着她面无表情的讲完电话，靳辞宴只重新牵起她的手，塞进口袋里。
那晚过后没几天就迎来了期末考试，虞荔跟靳辞宴不是一个学院的，考试时间有所不同。
考试还剩最后一天时靳辞宴跟虞荔在校外吃饭，靳辞宴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虞荔想起母亲打的那通电话，说明天就得走。
靳辞宴没马上接话，好像在想着什么。
只是没想到，虞荔离开北城后，她和靳辞宴的联系就少了，光是网络上聊天就没几句，也因为虞荔父母都在家，他们也不可能通电话，少有的几次，靳辞宴打了视频电话过来，他们聊了半小时，虞荔还走了神。
可靳辞宴不知道，虞荔有认真听他讲话，也是在第一次视频时她截了张图，因为她觉得那天靳辞宴特帅。
那是个下午，靳辞宴坐在卧室的书桌前，翘着腿，穿着黑色卫衣，鼻梁上架着副眼镜，很随意的将额前头发往后顺。
而两人再见面是在申城的某家大型酒吧。虞荔是这儿的会员，她圈子里有朋友从国外回来，给她接风，十几号人聚一块儿。
原本虞荔并没有注意到隔壁卡座里的人，因为玩游戏玩嗨了，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那桌点了黑桃A，紧接着举酒/女、郎和一大群队伍走过来，围着这地转一圈，然后将举牌灯摆桌上，虞荔才从卡座里那群人中看到了靳辞宴。
他坐在那群人的最中间，酒是他点的，局是他组的，朋友都是他圈子里的。
虞荔也才知道，原来他在申城有这么多朋友。
虞荔甚至都不知道靳辞宴什么时候看了过来，两人就隔着人群对上了视线。但很快虞荔的朋友就喊她，要她接着玩游戏。
两人也就继续装作陌生人，也都习惯了，在外他们一直都这样。
游戏玩了一轮又一轮，原本虞荔还挺认真，直到在不久前看到了靳辞宴。接下来的游戏她不自觉走神，脑子里都是事，在想他为什么来申城了不说一声，还在想他为什么不给自己发个消息，他刚刚明明看过来了。
朋友有所察觉，问她是不是玩累了要不要换个游戏，虞荔都没听太明白只点头，然后他们就换了个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也不知道怎么的，第一轮游戏虞荔就输了，抽卡时又抽到了大冒险。
朋友们起哄：“哎哎，隔壁那桌那帅哥，你去找他要个联系方式？”
虞荔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
“就那个黑衣服的帅哥。”
虞荔知道，他们说的是靳辞宴。但她在想，他们已经加了微信，再去找他要，可能会露馅，就解锁手机点开了Q/Q。
朋友们见虞荔没拒绝，起哄声更大了。
虞荔也就起身往那边走，走到卡座前，他们这桌的人也都在玩酒桌游戏，并没有察觉到虞荔的到来，只有靳辞宴，从她起身，到站到面前，他全程都有看着。
所以此时此刻，他只等着虞荔了，看看她打算怎么办。
虞荔太知道靳辞宴这会儿在想些什么了，毕竟两人谈了这么几个月，该了解的一点不少。所以虞荔也就不担心会出丑，也打算好好的完成朋友们给到的游戏任务。
大概是虞荔站这站太久了，卡座里的人多多少少有所察觉，也不玩游戏了，都转头看向她。
刚准备问她来干嘛，她就先说了：“加个好友？”
话音刚落，卡座里的人都瞟向靳辞宴，像是看戏。
就见他唇角微勾，随意得很：“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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