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和程樾各怀心思,一个放不下过往,一个藏着见不得人的想法,两人连蒙带骗居然造成了一种把话说开了的假象,气氛相当融洽,甚至带着一丝该死的甜美。
两人往化妆间的方向走,在走廊上迎面碰到了秦元洲。
秦元洲的心情似乎很糟糕,他先是冷冰冰地看了程樾一眼,随即眯起一双狐狸眼盯着江舒,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呵。”
程樾抬起下巴,满脸不屑地看了回去:“切。”
江舒:……
秦元洲推了推眼镜,先沉不住气了:“你一个新人,对前辈有没有点儿礼貌?”
程樾转了转眼珠:“你是在变相说自己老么?也对,毕竟你比我大了八岁呢,再过几年基本上就是老头了,确实应该尊老敬老。”
秦元洲:???
程樾这么挤兑秦元洲,也是有原因的。他原本最忌惮江舒的竹马宁宵,可是最近cp大战开始以后,他发现秦元洲和江舒的cp“舒手就秦”的竞争力非常可怕。
江舒个人超话的大主持人其实是程樾的小号,他每天都会登录看一看,一些日常事务交给小周打理。
平时超话的氛围比较和睦,但是自从江舒进了《罗袜生尘》剧组之后,各种黑料层出不穷,超话里争吵不断。
程樾封了很多胡言乱语的黑粉账号,其中一个id引起了他的注意。
id名叫“这辈子不可能做桃花酥的”,出没在各种引战话题下,不分昼夜,舌战群雄,随时随地激情开麦,非常认真地在帮江舒反黑。
这人再三申明自己只是路人,绝对不是江舒的粉丝,却对江舒的所有信息倒背如流。
江舒参加过的综艺里的梗,江舒演的人物说过什么台词,在每集的第几分钟出场,就没有这人不知道的。
虽然是友军,但这人说话实在过于难听,时常口吐芬芳几千里,程樾权衡利弊,最后还是把他的号给端了。
结果这人又注册了很多小号,坚持不懈地加入超话反黑,后来,程樾发现这些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关注了秦元洲的超话,还关注了“舒手就擒”的cp超话,等级也很高。
好家伙,原来是对家。
程樾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警觉起来的。
直到有一天,他有一场和秦元洲的对手戏,在片场休息期间,他余光瞄见秦元洲非常熟练地点开江舒的超话,开始激情打字。
程樾赶紧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那条最新评论里的用户名:这辈子不可能做桃花酥的(解封版)。
程樾:……
对家大粉竟在我身边,还和我一样,是当事人。
这日子没法过了。
对家聚头分外眼红,眼见两人就要掐架,还好这时候秦元洲的助理跑过来,以导演找他有事为由,把人叫走了。
江舒盯着秦元洲气急败坏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三十岁在你眼里是老头,那我比你大三岁,岂不是一个中年大叔了?”
程樾虎躯一震,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怎么会呢!江哥这么好看,像高中生一样,是全剧组最年轻最好看的!”
江舒失笑:“我又不是小姑娘,这么哄我做什么。”
像江舒这种钢铁直男,并不把年龄当回事。上学那会儿,谁要是比谁大了几个月,还能乐上半天。
毕竟,直男的终极浪漫亘古不变——我比你大,所以我要做你爸爸。
两人没再进行这么没营养的话题,各自前往a组b组拍戏。
江舒今天和宁宵演对手戏,整体比较平淡,没什么大的爆发点。
拍的过程很顺利,江舒见吴导心情不错,就凑上前去,斟酌着说:“吴导,过几天和时纾的那场戏,我想用舞替。”
这两周最重要的戏,就是接下来洛洄羽和时纾的初夜。
洛洄羽为了重获纪尚芜的欢心,在房里跳了一支艳/舞,结果时纾误入房间观看了全程,被洛洄羽勾得当场就把人给办了。
阴差阳错之下,两人自此被卷入了欲.望的漩涡,彻底改变了命运的轨迹。
这支舞是电影前半部分的高.潮,需要拍摄舞蹈动作的特写,江舒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用舞蹈替身。
听了江舒的话,吴坤一下子皱起了眉:“这是整部电影最重要的戏,用了替身效果会大打折扣。”
江舒料到吴坤不会痛快答应,抿了抿嘴唇,哑声说:“可是,我的腿受伤了,跳不了。我不想耽误剧组的进度,还请吴导通融。”
吴坤看了一眼他的腿,有些无奈:“我知道你最近很辛苦,上次拍完水下的戏还病了,不过这个舞不难,你就算没有舞蹈基础,学起来也很快的,不会耽误什么。”
江舒暗暗攥紧了拳,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坚持道:“吴导,我真的跳不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坤的脸色有点儿冷了下来。
宁宵在旁边侧耳听着两人的对话,见气氛有些僵了,赶忙上前打圆场道:“吴导,是这样的,小舒的腿小时候受过很严重的伤,跳舞确实比较困难,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安排一个和他身形相仿的舞替……”
吴坤皱着眉打断了他:“这事儿没商量,我拍片子眼里容不得瑕疵,就是要追究极致。又不是躺床上起不来了,有问题你们自己克服。”
他说到这儿,盯着江舒,语气放缓下来:“江舒,我说过,没有人能代替你演洛洄羽,我希望电影中的每一个镜头都是真正的你。就算你自身有困难,我也希望你能积极地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想着逃避。解决困难需要的时间,我可以等。”
宁宵还想再说什么,江舒叹了口气,抬手把他拦下了。
两人来到江舒的保姆车上,意外地发现程樾也在。
程樾带了一盆新鲜的草莓,正坐在桌前看剧本,抬头看见宁宵,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转而望向江舒,朝他绽出一个明朗的笑。
宁宵皱起眉:“你没事儿跑到小舒的车上做什么?我们要商量点事,你回避一下吧。”
程樾眼巴巴地看着江舒,像只被抛弃的大狗狗。
江舒原本也没想避着他,立马说:“没关系,我的事程樾都知道的。他不是外人。”
宁宵闻言一怔:“你腿上的伤,还有以前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
江舒抿了抿唇:“嗯。……我这几天,都和他在一起。”
一阵酸涩骤然在胸口炸开,宁宵难以置信地望向程樾:“……你们?”
他们这是确定关系了么?
程樾抱起手臂,朝宁宵挑了下眉,很不要脸地承认下来:“嗯,我们。”
江舒困惑道:“你们在说什么?”
宁宵攥紧了拳:“为什么是他?”
江舒以为宁宵在问他,为什么这两天会和程樾待在一块儿,摸了摸鼻尖说:“对不起啊。我这两天状态有点儿乱,就没怎么看手机回消息。别担心,程樾对我很好,他挺会照顾人的。”
程樾在一旁隔岸观火,心想,不愧是你,江哥,越描越黑,听起来倒像真的了。
宁宵受不了刺激,很受伤地看了江舒一眼,丢下一句“导演那儿我再帮你去问问”,转身走了。
江舒满脸莫名其妙:“这人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程樾凑上前来,从背后搂住江舒的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满眼都是得逞后的喜悦:“怎么了?”
江舒把刚才在片场和吴导的争执复述了一遍。
他本以为程樾会支持他用舞替,谁知道这家伙却说:“别用舞替。这舞必须得你自己跳才行。”
程樾说着,把江舒一把拉到了腿上,搂着他的腰,覆在耳畔说:“江舒,你是想跳舞的。你那样渴望跳舞,你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我。你想跳,那就去跳。”
“反正戏里是跳给我一个人看,跳成什么样我都爱看,你怕什么。”程樾在江舒的腰间重重地捏了一把:“小舞姬,你逃不掉的。你要是怕,我来帮你脱.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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