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30340;手指忽然点了下楚黎&30340;手背,暧昧&30340;举动如燃烧&30340;导火线,沿着手背蹭蹭烧起来。
紧接着温热&30340;吻密密麻麻落下来,伴随着粘腻&30340;呼喊声“小黎”。
楚黎挣扎&30340;动作瞬间顿住,看着孩子气&30340;陆烬,脑海想起来一年前医生说过&30340;话,陆烬因为长久使用抑制剂,导致他在易感期格外敏感脆弱,对于标记&30340;需求也比一般&30340;alpha要强烈。
若长久得不到满足,腺体会受损。
严重了&30340;话,甚至还会影响到整个身体。
当初,他和陆烬&30340;婚约里也有这个协议,互为彼此&30340;“工具人”。
他恍恍惚惚想着事,喉咙痒痒&30340;,有什么要破土而出。直到对方&30340;手指落到下方,他才终于不受控制闷闷哼一声。
不知不觉中,身体如被阳光晒化&30340;雪,皮肤和血肉融在一起,摊成一团,耳鬓厮磨间,最后一丝理智让他还没有忘记正事。
他挣扎道:“我……我先发个信息。”
陆烬微微支起身体,空气瞬间涌入到两人分离&30340;胸膛间,楚黎&30340;呼吸这才顺畅了些,他打开光脑,本想发信息告诉苏诺叔叔,叫人个跑腿把“燏”取给他,结果不小心把信息发到群里。
阮阮看到信息后,立即回复着话。
【不用叫人跑腿,我去取“燏”,正好我早晨也没事。】
楚黎刚想回复阮阮&30340;讯息,手环被陆烬摁住。
陆烬不喜欢那个头像是粉色奶油蛋糕&30340;o,他眼睛如点墨,黑漆漆&30340;:“小黎,看着我。”
楚黎茫然抬起头看向陆烬,对方黑色&30340;眼睛仿佛似旋涡,将他&30340;理智、意念慢慢卷进去,深陷在凝聚着情.欲&30340;笼网中。
直到腺体被对方咬住,他才反应过来,后颈,源源不断&30340;信息素已经被注入体内。
虽然是beta感受不到信息素&30340;味道,可仍旧有种被对方紧紧包裹占有&30340;感觉。
陆烬这一次&30340;易感期,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不满足于只是临时标记,想要完全、彻底占有他。
他被堵在激烈&30340;吻中,口里&30340;话支离破碎,身体这段时间淤积&30340;那股莫名酸痛和燥热也仿佛需要一个发泄口,从一开始&30340;戒备、生硬渐渐变成顺应,接纳。
本来只打算向以往那样,用临时标记来为陆烬解除易感期危机,可没想到,两人逐渐失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楚黎被完完全全占有&30340;那一瞬,陆烬道:“小黎,我想和你结婚。”
他想和楚黎结婚后,生两个孩子,移居到b1106星球上。
什么星主、帝国、虫族,在这一刻,他都不想管了。
楚黎说不出来话,痛到脸色发白,感觉身体好像发生变异,血管突突颤动,尾椎骨发麻。
他只得咬住半截白色被角,眼泪随着身后动作忽忽落下。
结婚。
结个头啊。
那么痛。
……
时间像是过了一世纪。
他昏迷后又清醒,睁着迷茫&30340;眼,看着空无一物&30340;天花板,想不通怎么会变成这样。
亲测帝国最冷硬&30340;武器,一夜还雄风犹在。
他是不行了。
他精疲力竭躺在陆烬怀中,连呼吸都带着暧昧后&30340;气息,浓睫缓慢眨着。
整个房间都是alpha发.情期&30340;信息素。
他闻不到,但能感受得到,他张开唇,声音如被水沥过湿漉漉&30340;:“上将,你&30340;信息素是什么味?”他一直好奇陆烬&30340;信息素味道。
在帝国任何一个o都可以闻得到陆烬&30340;信息素,可他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往日里意志清醒时,他不敢直接问这话,因为在帝国问别人信息素&30340;味道有调情&30340;意思。
陆烬似乎笑了下,唇角抵在他耳朵后面。
“是黧茶&30340;味道。”
“黧茶&30340;味道?”
那是什么味道?
似是察觉到楚黎&30340;不解,陆烬一边亲吻他&30340;额头,一边通过光脑打开房间里&30340;智能香薰仪器,模拟出黧茶味道。
黧茶是黑茶&30340;一种,发酵后透着淡淡&30340;松烟香。
很快,那股淡淡&30340;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楚黎静静感受着。
这是他第一次闻到陆烬&30340;“信息素”,是一股醇和、内敛&30340;香气,闻了莫名让人安神。
他渐渐闭上眼睛,靠在陆烬怀中。
陆烬垂下头看他:“以后喊我&30340;名字,名琮。”那场大火烧死陆家&30340;亲眷后,他便改名纪念,从陆名琮叫做陆烬。
只有亲近&30340;人才会唤他名琮。
其实他一直想要楚黎唤他&30340;名字,没找到合适&30340;机会。
楚黎睡意来了,含糊唤道:“名琮。”
陆烬心跳一顿,眼神一错不错看着他,看了许久后,视线移向窗外,夜风呼呼而过,声音刮过窗柩,只让人心惊肉跳。
他阖了阖眼,收敛所有情绪。
-
楚黎梦到自己在飞,两只手抓着羽禽,踩着似巨鹰一样&30340;异兽,在半空中飞行。向下急速冲刺时,他突然被摔下来,耳畔听到有人在喊他&30340;名字。
“小黎。”
“小黎。”
没有几个人喊他小黎。
会是谁在喊他?
他摔到棉花堆一样柔软&30340;地方,看到眼前有扇门,从地上爬起来走向那扇门,轻轻向后推开门。
“小黎。”
是阮阮。
阮阮在笑,眼睛弯成好看&30340;弦月形,在朝他挥手。
楚黎伸出手,想要抓住阮阮:“阮阮。”
阮阮&30340;身影却在他眼前突然化作星火闪开,吓得他瞬间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从床上坐起来,映入眼前&30340;是晨光透过窗缝洒落在地板上&30340;场景。
又是一日清晨了。
他呼口气,抹了把额头,发现额间满是汗水,掀开被子要下床时,感受到身体&30340;不舒服,好在不是很严重。皮肤上&30340;还未消散&30340;痕迹都已经被涂过药膏。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脸色微微涨红。
边上放着干净&30340;换洗衣物,是一套白色&30340;家居服,款式与陆烬身上&30340;那套灰色家居服一样,只是尺寸不一样。
他换好衣服,打开通讯,发了条信息给阮阮,询问是否拿到“燏”。
阮阮没有回复他。
他没有多想,推开门,看到艾莉守在门边,见他醒了,艾莉嘴边浮着笑意:“上将去政务厅办公了,离开时特地叮嘱我好好照顾你,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30340;吗?”
楚黎抿了下嘴角,不自在道:“我没事,上将他易感期度过了吗?”一般&30340;alpha易感期需要3-7天才能结束,上一次陆烬易感期来得突然,消失&30340;突然,但上上一次陆烬易感期来临,他陪陆烬待了五日。
艾莉有点摸不准:“我看上将&30340;意识已经恢复如常,易感期应该是过了。”
楚黎没再说话。
“楚先生,你要先吃点饭吗?”
“嗯。”
楚黎端起海鲜粥,喝了一口,突然吐了出来,嘴巴里咸味、油味以及各种食材浓郁&30340;气味胶着在一起,就像是吃了各种味道&30340;鸡精。
“这粥&30340;味道怎么这么重?”
艾莉好奇尝了口,抿抿嘴:“楚先生,这味道很正常,跟以往没区别。”
“……”楚黎。
楚黎以为艾莉是个重口味&30340;,夹起一旁&30340;白灼西蓝花,吃了一口后表情僵住,好浓&30340;蒜、生抽、豆豉交织在一起&30340;味道,他难以下咽,直接吐了出来。
艾莉见状,立即夹起一块西蓝花尝着,味道很正常。
而且这还是一道口味偏淡&30340;菜。
她看楚黎反应如此之大,试探道:“楚先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楚黎闻言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跑到厨房里去,直接拿起半截胡萝卜嚼了一口。
也是一股好重&30340;胡萝卜味道。
这应该是他吃过味道最重&30340;胡萝卜。
不对,可能不是胡萝卜出了问题,而是他&30340;味觉出了问题,好像能将各种食物&30340;味道放大几倍甚至几十倍。
艾莉拧眉看着他:“楚先生,要不要我帮你叫家庭医生来?”
“没事。”楚黎摇摇头,心里怀疑这可能是二次分化&30340;前兆,自己有空还是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他现在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只好喝点无色无味&30340;营养液,补充体能,打算等陆烬回来再离开,只是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等回陆烬。
反倒等到阮阮&30340;死讯。
-
医院。
楚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过来&30340;,这一路&30340;汽笛声、喧闹声变作呼呼风声,在他耳道里、脑海里盘旋,搅得天翻地覆。
心脏不可遏制痛起来,痛到麻木。
空荡荡&30340;医院走廊,中庭通风四面寒冷。眼前&30340;世界几乎变成一片黑色,可明明是空无一物&30340;白色。
他一步步走到停尸房,看到被白布盖着&30340;尸体。
阮阮&30340;父母在哭泣,秦谕则攥着拳头不说话。
楚黎如行尸走肉般走到白布跟前,掀开看了一眼,下一瞬胃部翻起一股剧烈&30340;刺激,他几乎要吐出来。
什么都看清不了。
秦谕突然揪住楚黎&30340;衣领,将楚黎摁到墙壁上,拳头猛地挥出来,却是打向墙壁。砰&30340;一声,震得天花板似乎都在颤动。
“为什么?明明该死&30340;人是你!”
楚黎眼珠子机械动了动,一字一顿问道:“什、么、意、思?”
“那群人……那群人,他们误以为阮阮是你,是陆烬&30340;未婚妻,才会……”才会这么残忍&30340;杀死了他。
秦谕声线剧烈颤动,大抵是过于悲伤,连带着脸部肌肉也在颤动,他又恨又愤看着楚黎。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阮阮一个o去取东西?”
秦谕又一拳打向楚黎身后&30340;墙壁,鲜血从骨节中溢出,染红了白色墙壁。
楚黎闻言,说不出来话,唇瓣瑟抖着。他还有一种在做梦&30340;错觉,是奔跑在噩梦&30340;路上,没有醒过来。
这一切都是假&30340;。
可是,心脏好痛,身体也好痛。
没有一处不再痛。
“你把阮阮还给我!”
秦谕松开手,垂下头,站在楚黎面前,仿佛不会说别&30340;话了,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你把阮阮还给我啊!”
楚黎倒在地上,因为难受胃部发生痉挛,四肢蜷缩起来,他竭力睁着眼睛,目光一错不错看着浸在血渍中&30340;白布。
是梦。
这一定都是梦。
他要醒来,他要快点醒来,醒来后他要告诉阮阮,他做了个可怕&30340;梦,梦到阮阮离开自己了。
秦谕自责无比:“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就今天有事,明明我可以陪着阮阮&30340;。”如果有他陪着,无论如何阮阮也不可能会出事。
他本来和阮阮约好下午要一同去钓鱼,阮阮说早晨要先去海特城一趟,下午约会可能要迟到,他想陪阮阮去海特城,却因为临时有事抽不开身,只好让阮阮独自一人去。
等到次日晚上,他收到&30340;信息却是阮阮死了,尸体在沙滩上曝尸一日一夜。
附近&30340;渔民说,那些人是把阮阮当成了楚黎,才将阮阮带走&30340;。他们衣着奢华,身份不凡,言语中对陆烬上将极为厌恶。
本是打算伤害楚黎,报复陆烬&30340;,可是没有想到却报复到了阮阮&30340;身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那么难受了,楚黎从地上站起来,口腔里满是血腥味,眼中&30340;世界只能看到一点,便是被白布笼罩住、面目全非&30340;尸身。
他不死心,他觉得那不是阮阮。
他掀开白布检查,尸身几乎连一寸完整&30340;皮肤都没有,右手更是被砸&30340;血肉模糊,只剩下黏连着&30340;经脉。他摸到尸体&30340;左手,发现尾指骨节是弯曲状&30340;,心脏再一次坠入到万丈冰窟中。
不可能。
这只是凑巧。
这具尸体&30340;尾指只是凑巧同阮阮一样有点弯曲而已。
“这是阮阮!是阮阮!”阮&30340;父母看到楚黎缓缓摇头&30340;样子,撕心裂肺说着话,早在来到医院时,他们就已经做了检测,这具尸体确确实实是阮阮&30340;,他被人残忍杀死后又纵火焚烧,想要毁尸灭迹,可不知怎&30340;大火烧到一半熄灭了。
一直到第二日,渔民们出海才发现尸体。
那么漂亮&30340;o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是被你间接害死&30340;!”
阮阮&30340;父母推向楚黎,楚黎终于憋不住,吐了口血出来,跌倒在冰凉&30340;地板上。视线晕晕乎乎,感觉世界在疯狂旋转,而他像一个核心轴,随之不停&30340;转啊转啊。
直到昏过去。
“小黎……小黎……”
有人在喊他,他看着眼前白雾,茫然前进,那声音就藏在白雾里面,时远时近,让他追不到。
他试探出声:“阮阮,是你吗?”
“是我。”
浓雾中,阮阮&30340;面庞渐渐清晰,楚黎冲过去,想要抱住他,可奇怪&30340;是却抱不住他&30340;身体,就只能这么看着他。
“阮阮,还好你没事。”
“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你……”
楚黎&30340;话戛然而止,他看到眼前阮阮&30340;脸慢慢腐烂,溢出鲜血,如破旧&30340;墙壁在他面前一点点剥落下去。
“阮阮!不要!”
楚黎冲过去,想要抚摸他&30340;脸,却瞬间从梦中惊醒过来。视线上方,橘黄色吊灯&30340;光线晕染出七彩氤氲,白色天花板与墙壁融为一体,消毒水&30340;气味几乎要浸透到骨子里,透着刺骨&30340;寒冷。
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枕边一片濡湿,干涸&30340;唇瓣张开,无意识&30340;喊着话。
“阮阮。”
阮阮真&30340;死了。
因为自己。
他闭上眼睛,五脏六腑仿佛被刀缓缓刮过,痛到肝肠寸断,鲜血淋漓。
耳畔,钟老头苍老&30340;声音响起。
“楚黎啊……”
钟老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轻轻拍着他&30340;手臂。
他动了动唇瓣,嗓音沙哑:“我……我真&30340;没有想到去海特城会有危险,如果知道有危险,我宁愿是自己去,也不愿意让阮阮去。”
是他害死了阮阮。
不可原谅。
钟老头声音也难掩悲伤:“你不要自责,阮阮是被那些坏人害死&30340;,他们不会逍遥下去,一定会受到惩罚。”
阮阮&30340;尸体被发现后,阮家报了案,守卫兵说是会去查,但是他们连渔民&30340;口供都没有去问。
这件事情看样子是要被压下去。
能让守卫兵听话&30340;,在帝国也没有几个家族能做到。
被单下,楚黎攥紧手指,指甲几乎要刺穿掌心。
那个人,或者说那些人,不管是谁,他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不,他要让他死得更惨!
钟老头又说了些话,他却是一点也听不进去,脑袋乱得一塌糊涂。
不多时,网上忽然爆出来一则血腥&30340;视频。
几乎是瞬时,钟老头便刷到视频,脸色大变。他不想让楚黎知道,只是不自在&30340;关闭网页动作,还是引起楚黎&30340;注意。
楚黎打开光脑,登录上新闻,看到网页第一条内容便是那则血腥&30340;视频。他仿佛料到是什么,点击网页链接时,手指在细微颤动着。
打开视频后,映入眼前&30340;便是阮阮&30340;面庞,摄像头&30340;方向好像是藏在刽子手&30340;衣服上,正对着阮阮&30340;脸。
阮阮面无血色,眼睛通红,一步步后退。
“虽然你不是那个beta,不过也没关系,哈哈哈……”
“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下一瞬,阮阮便被按住,画面一阵颠倒,几秒钟后再次清晰,听到可怖&30340;男声传来。
“你手里拿&30340;是什么东西?快给我打开!”
“不打开是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黑色尖头锤子一下又一下砸向阮阮被摁住&30340;右手。阮阮凄厉&30340;尖叫声仿佛要溢出视频,直逼入人心,让人心脏战栗痛苦,不能自遏。
右手被砸&30340;血肉模糊,终于将东西拿了出来。
只是一块小小&30340;黑色&30340;“燏”而已。
对方啐了一口,将“燏”扔掉。
“妈&30340;,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对方不知道又做了什么,阮阮再次发出痛苦&30340;“啊”声,然后声音消失,像是昏死了过去。
视频&30340;画面也随之发生转动,对准了施暴者。
那是一群人,站在正中间&30340;施暴者,手里拄着虎头拐杖&30340;。
是他!
袁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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