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暴君前任变兄长 > 52. 第五十二章 “不若再叫一声好哥哥罢。……
    让谢无极救,就等同于把高高在上的无极道君当炉鼎采补了。


    黎瑶脑子混乱,但还是依稀想起独世宫确实有那么一种药。


    服下初时,似乎可以让中药的人变为他人炉鼎,但过后就会发现是相反着来的。


    可中药的人通常也无法消受这强受来的修为,这与传功或直接炼化金丹不同,会令人虚不受补,回光返照之后也虚弱衰败下去。


    总之不管是中药的还是帮着“解药”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是必然的结果,毕竟想要毁了闻叶的同时,独世宫也不希望再造一个闻老祖出来。


    黎瑶努力推拒着谢无极:“不用你。这种两败俱伤的东西,鬼才要你救。”


    话音刚落,她好像就听到了谢无极的笑声?


    轻飘飘的,像一道温柔的风抚过耳畔,黎瑶的精神都因此清醒了不少。


    她恍惚地望向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谢无极真是长得好,很多时候明明很生气,可只要一看他的脸,又觉得可以了。


    黎瑶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在对他下头之后,并不怎么去看他的脸。


    现在看着看着就有点心乱,一些古怪的念头疯涨——这辈子不能睡上一次谢无极真的太可惜了,睡一次救救急应该问题不大吧?之后再想法子弄解药好了。


    反正是独世宫研制的,那也能让独世宫想办法解。


    对了——


    “解药。”黎瑶勉强道,“让人送解药来,或者我们现在就走,回去找解药,肯定来得及。”


    像是为了回应黎瑶一样,结界外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是闻叶到了。


    他一来,这结界在黎瑶恢复之前就不可能撤掉了,本来谢无极如今状态和闻叶一打一胜算就很模糊,还要再加一个拖油瓶的话更是没眼看。


    黎瑶艰难地皱起眉,怨愤地掐着谢无极的手臂:“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喝那两杯酒!”


    她是真的生气,讨厌如今无能为力的样子。


    谢无极任由她发泄,等她情绪稍稍平复过后才再次开口。


    “是我的错。”他异色双瞳定在她身上,“真的那么讨厌我?”


    黎瑶身子一僵。


    “我连做你解药的资格都没有?”


    黎瑶试图维持理智:“这根本不是什么解药,只会让你我越陷越深,我不会有好下场,你也不会。”


    她不稀罕什么虚假的强盛,也不要经历那些之后的衰败。


    “我怎会让你有事呢?”


    谢无极幽幽地说了一句,再次低头吻住她的手腕内侧。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他们之间门,黎瑶身体的异样缓和不少,耳边来自结界外的声音就愈演愈烈。


    闻叶没有放弃冲破结界,目前看来还是谢无极的修为占了上风,他暂时进不来。


    “至于我。”谢无极倾身而至,“我若没有好下场,你该快活才是。”


    黎瑶睁大眼睛,注视着他低下头来:“能让你快活的事,也会让我觉得愉快。”


    唇瓣被压住,黎瑶脑子轰得一声炸开,是比过往每一次接吻都更让她难以自控的刺激。


    她心情太过复杂,自己都分辨不清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只是看见谢无极将两人编在一起的头发握在手中,一边亲吻她一边喃喃道:“如此也算结发为夫妻了。”


    ……夫妻吗?


    没有合卺酒,没有拜天地,就只是自欺欺人地结发,就能当做是夫妻吗?


    肯定是不算的。


    可这在谢无极看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真和黎瑶发生什么,对黎瑶的影响尚不算大,不过一次而已。


    他也会有些虚假的进益之感,但那都是骗人的。


    这些他都不需要,也不会令它们发生。


    指腹按在她手腕内侧的咬伤上,温和的灵力带着暖意席卷她全身,黎瑶感觉很好,舒适地绷紧了脚尖,谢无极轻抚着她的发丝,带着安慰的意思。


    “别怕。”他轻轻道,“不会有事。”


    他不会让她有任何后顾之忧。


    所有的责任都该他来承担。


    她说得对,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动加了料的合卺酒。


    是他的贪心害了她,理应由来他补偿。


    谢无极一点都不担心事后自己会如何。


    相反的,他异常兴奋,热情高涨,迫不及待地想要进行这一切。


    他如同要被献祭的祭品,凝视着掠夺一切的神祇,甘愿奉献所有。


    他情潮澎湃,热度迅速升高,黎瑶敏锐地意识到他内心的想法。


    ……谢无极是个疯子。


    他的想法是正常人不能明白的。


    那双碧绿灰蓝的眼睛仿佛泛起了红色,黎瑶看在心中,方才被压下不少的海潮再次泛滥,手不自觉落在他耳畔,轻轻抚过他的耳廓,看到他闭眼仰头沉醉其中的样子,心底的火也被点燃了。


    他这个样子,哪怕黎瑶什么事儿都没有,恐怕也按捺不住想做点什么。


    都已经这样了,好像也确实不必委屈自己。


    结界外的人还是没有放弃尝试冲破一切,这就让房间门内发生的所有愈发紧迫刺激起来。


    “你真的想好了?”


    黎瑶捧住谢无极的脸,他脸颊的触感真好啊,柔润细腻,像温养了多年的暖玉。


    “我不会有事的话,那有事的就是你了。”


    一定会比作为“解药”的一方预料之中的结果严重许多。


    谢无极丝毫未放在心上。


    他侧头吻着她的掌心,黎瑶痒得身子轻颤,听到他声音压抑道:“别问。”


    黎瑶微微一怔。


    谢无极望过来,四目相对,他屈膝分开她,一字一顿道:“就让我乞求你哪怕一丝一毫的侧目怜悯,却什么都得不到。”


    “……”


    她说过的话,他比她这个当事人记得还要清楚。


    黎瑶神智已经不清醒,耳边是他悦耳的声音娓娓道来:“玩弄我啊,将我当做有用的东西随意玩弄就好,我会很高兴的。”


    他忽冷忽热的手落在她身上每一处,点燃她所有压抑的欲念。


    “别问我有没有想好。不要管我的情绪。”


    “毕竟我从前也并未这样照顾到你的心情。”


    所以随意践踏吧。


    随意处置他,怎么都好,他都无所谓,他都很好,只要是她要求的。


    谢无极发冠落下,冠中玉簪碎裂,与结界外的轰鸣声比起本该轻微到听不见,可黎瑶偏偏就听见了,还听得清清楚楚。


    清脆的碎裂声仿佛某种可以尽情放肆的讯号,让所有人都近乎癫狂起来。


    结界之外,闻叶喜袍翻飞,俊美精致的脸上凝结着冰霜,身后跟来的族人不断擦着汗。


    想到如今和无极道君在里面的是谁,他们可能会干些什么,他简直怕得站都站不住了。


    闻叶多敏锐?立刻就发现了族人的不对劲,素来将族人安危放在第一的闻老祖,这次连耐心询问都做不到,直接虚空一抓,开始搜魂。


    于是他做过什么,对调了什么,都一清二楚了。


    谢无极导演了一场大戏,令他在族人面前颜面尽失后非但不尽快离开,还在闻府设下这处连他都无法进入的结界,这是为了什么,也一清二楚了。


    闻叶觉得自己还是很平静的。


    多年的修行让他习惯压抑自己的情绪,不去接触任何会影响到道心的感知。


    但他回过神来就听到族人的惨叫声。


    他一怔,朝四周看去,便看见族人死的死伤的伤,最惨的是对调了合卺酒的那个。


    ……


    他死了也就死了,无所谓。


    其他人是无辜的。


    闻叶想要收敛自己外放的灵压,但他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结界内在发生什么,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


    也许黎瑶说的对。


    在有其他选项的情况下仍然要坚持和她成亲,最后付出的代价比选择其他方式还要大,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闻叶厌恶谢无极。


    不单是因为他是个“怪物”,更因为他离经叛道,邪肆狂妄。


    黎瑶会被这样的谢无极吸引,在独世宫陪伴他三年之久,可见他们充满了相同之处。


    这样的人……


    闻叶往前走了几步,距离结界越近,就越被排斥。


    他不知是不是自己幻听,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不该听见的。


    是男子的喟叹声,充斥着愉快的战栗。


    闻叶眼角微热,他抬手摸了一下,是血迹。


    他双眼都沁出了血,这是情绪压抑过头,快要走火入魔的痕迹。


    真可笑啊。


    真是可笑。


    最规矩的人,竟然栽在了最不规矩的人手上。


    谢无极……


    谢无极。


    心底默念了无数遍那个卑贱憎恶的名字,最后还是转到了黎瑶身上。


    她怎么可以。


    她是他的未婚妻,怎么可以在他面前和别人如此。


    是了,是因为药,她不是自愿的,都是因为中了药。


    所以方才那人就是死有余辜,闻叶转过头来,在还活着的族人面前将那人的尸体又一剑斩碎。


    是他的错。


    黎瑶……她没错,她是迫不得已。


    这样想了好多遍,他的情绪好像终于平静下来了,可族人看着他的眼神,好像他是比谢无极更可怕的恶鬼。


    他变成了什么样子?闻叶不知道。


    他只知道,也许他并不适合无情道。


    师尊为何选择他?他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是个乖巧的弟子。


    他犯过所有顽劣弟子犯过的错误,只是时间门久了,师尊陨落,他渐渐“得道”,也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闻叶猛地抬头,飞至门前,拼尽全力打再结界上。


    “谢无极,放开吾妻,滚出来!”


    吾妻两个字成功刺激到了谢无极。


    他的妻子?


    他在做什么梦?


    黎瑶既没和他拜堂,也不是真心要嫁,怎么就是他的妻子了?


    他才是与她结发的人,此刻与他耳鬓厮磨,啃咬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的人,若要说谁是她的夫君,怎么看都是他。


    谢无极透白且精健优美的身体上布满抓伤和咬痕,血淋淋的,既骇人又瑟青。


    黎瑶如水中行舟,随着他这片无边无尽的广阔湖泊颠沛流离。


    她发丝凌乱铺满了床榻,床头摇曳的金铃撞击声不绝于耳,枕头早不知被挤到了什么地方,大大的一张床,竟是没有任何其他之物的容身之处。


    “谢无极……”


    黎瑶意乱情迷地叫他的名字。


    谢无极笑了,他仿佛醉了,微醺地在她耳畔带着狂妄与神经质道:“叫什么谢无极?”


    “不若再叫一声好哥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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