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直男?你最好是 > 10、第十章
    第十章2


    在时清酒分多次取完了原主衣柜里的衣服,时夫人派人把衣帽间彻底推倒,重新装修了原主的房间。


    房间的重新布局和上色也没有问亲生儿子陈孟洋的意见,时夫人决定什么就是什么。


    陈孟洋就这么正式住进了时家公馆。


    “好大的房间。”


    陈孟洋边喃喃,边在内配衣帽间、卫生间,还有书房的独立大房间四处走走看看,伸手摸摸摆放的家具。


    现在他的房间可以抵得上他在乡下住的十几个小土房。他再也不用半夜起来去猪圈旁边的小茅坑里上厕所,也不用拿桶去锅里舀热水再提着水桶去简陋的冲澡地儿洗澡。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会闻到风中恶臭的猪屎味。他现在的房间或衣服每天会有女佣清洗,一呼一吸都是淡淡的草木香。


    仿佛洗涤了身上十几年的穷酸,就等着时间带来的真正蜕变。


    这天,陈孟洋带着做个美梦的愿望入梦。


    虽然梦里没有他期待的未来,但似乎间接安了他的心。


    他梦到自己原来生活在一本小说里,周围的人物、景观甚至整个世界观早已注定,每个人按着既定的轨道,所言所行框在设定里,朝着作者写完的大结局行动。


    小说从“时清酒”小时候开始写起,中间突然跳到“时清酒”上了大学,再是假少爷事件。


    和他在现实所了解的那样,“时清酒”被时夫人赶出去,嫌弃原生家庭,不求正常出路,反而和大学里的有钱公子哥花天酒地,出卖身体试图挽留本该离他而去的荣华富贵,日渐堕落。


    这是本毫无逻辑的无脑黄文。故事发展到最后,“时清酒”几乎每天都在和不同的男人做,好像离了精y会死一样。


    故事的大结局,“时清酒”得了艾滋,遭人抛弃,下雪天冻死了,冰冷的雪花吞噬了肮脏不堪的年轻躯体,施舍大自然的最后一点灵魂净化。


    而他自己,稳稳当当地继承了时家的家业,成家立业,有对儿女。


    -


    继那个奇奇怪怪的梦后,陈孟洋发现自己的心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面对时夫人再也没有惶恐感,害怕有一天会成为第二个“时清酒”,人生发生重大变化,一切实际的现在化为虚无的过去。


    “我和一中的老师说好了,把你安排进一中最好的班,”时夫人看着佣人为陈孟洋打点去学校报道的东西,“班主任看过你的成绩,对你明年高考抱有很大希望。”


    陈孟洋今年高考过于紧张又吃坏了东西,数学考差后心态全崩,第二天的试卷都没写完,发挥失常,被原来的学校挖去当复读生没多少天,得知了真实的身份。


    本来和“时清酒”同岁,却因为入学年岁晚了一年,加上复读,所以两个人差了两个年级。


    “你按复读生身份进去的,你班上还有几个同样复读的,”时夫人语重心长拍拍他的肩膀,“有一个叫池闻的,你注意点,和他打好点关系。”


    陈孟洋顿顿地点头。心里回想着池闻这两个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也出现在他前几天梦到的小说世界里。


    -


    陈氏夫妇在乡下不仅包了村里的田地,主要种水稻、棉花和和一些蔬菜,再批发卖到城里来,自家后山上也种了果树,柿子和橙子。


    陈忠海跟着老乡一起来城里给批发菜市场运输地瓜,家里的柿子和橙子熟了,陈妈妈让他给在燕城上学的两个孩子带点过去。


    陈孟洋顺利入了学,因为他个子矮,之前的成绩也不错,班主任没给他安排到最后一排一群借着燕城一中名头表面上复读实则来继续混日子的纨绔子弟。


    包括时夫人让他打好关系的池闻在内。这群人进来前在父母和老师面前保证了不违反班级秩序,不打扰其他同学学习。


    一下课,身上自带传奇色彩的陈孟洋就被其他同学围住了:


    “诶,听说你真是时家刚认出来的真少爷啊?”


    “你命真好啊,还好认回来了,一下子改命了,以后我们多认识认识。”


    “你经历也是绝了,我听班主任说,你要是今年高考运气好点,没吃坏东西,都得是你们县状元了。”


    ……


    有人在门口大喊一句:“陈孟洋,走廊上有个男人说是你爸爸,给你送东西来了。”


    “爸爸?应该不是亲爸爸吧,据说时太太的老公早就去世了。”


    陈孟洋站起来,注意到后门有道黝黑的人影,脸黑,手也黑,手上提着个布袋子,一副朴素的老实农民样,十分接地气。


    是陈忠海,对上他的视线后,还招招手让他过去。


    “看着晒黑的程度,应该是乡下抱错的农民爸爸吧,怎么还找来学校了?”


    在周围同学异样和好奇的注视中,陈孟洋心里很难为情。


    他从后门走过去时,靠后门坐的池闻同学正在翻阅漫画书,抖着腿,但很专心,完全不参与班上的话题。


    陈孟洋掩上了门,尽量隔绝班上同学的打量目光:“爸,你怎么来了?”


    “爸当然来给你带家里的柿子!”陈忠海笑盈盈地把沉甸甸的布袋子递给他:“拿着!我尝了一个,又沙又甜,拿给你新同学分!”


    走廊上还有说说笑笑的同学,和一些上厕所回来的同学,目光状似落在他们身上。


    陈孟洋心思沉重地接过来,拿着那个洗了很多次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布袋子,动作有点犹豫,脸色也不太好看。


    陈忠海疑惑:“怎么了儿子,在新学校不适应吗?”


    他的嗓音粗犷又洪亮,在一户一楼的隔得远的乡下习惯了大声讲话。陈孟洋攥着布袋子,手指扣掉上面干了的泥巴:“不是这个,爸,你说话小声点……”


    意识到这是学校,还有学生下课在讨论题目吧,陈忠海反应过来,豪爽地笑着:“哈哈爸在乡下习惯了。”


    推了陈孟洋一把:“快上课了吧,你快进去把柿子给同学分分,可好吃的,下次爸还给你送。”


    嗓音又不自觉提高了。陈孟洋低着头不敢看路过的同学的眼神。


    预备铃果真打了,与此同时,掩上的后门也被人推开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闪了出来,往走廊尽头的厕所跑去了。


    陈忠海下意识看了一眼,心想:嚯,小伙子可真高,手长脚长的,干活的好料啊。


    他继续自顾自同他说再见:“我等会给清酒也送点柿子过去了,你回去学习吧,好好学习,爸和你妈会时常来看你的。”


    陈孟洋回到班上,一骨碌把那个沉甸甸的布袋子塞进了自己的储物柜,不敢让人看到。


    燕城一中的学生基本都是成绩好家境好的,他才刚回到时家,身份摆着呢,不能拿出来,还是找个时间扔了吧。


    -


    自从上次时公馆见面,时清酒都快忘记原主还有个生身父母,直到收到了陈氏夫妇打来的电话。


    上回时清酒拒绝了陈母按捺不住的拥抱,倒是留了个电话给夫妻俩。


    陈忠海说要给他送柿子,问他学校在哪,时清酒让他在川饶大学的小门等着。


    在陈忠海眼里,他和陈妈妈两个人还是比较倾向养了十几年的陈孟洋。他不敢和时清酒说太多话,电话里也有点拘谨,总感觉时清酒身上贵族少爷的气息太重,倒不是骄横跋扈,就是有种让人不敢在他面前说错话、做错事的冷感。


    时清酒下课后往小门口走,远远地看着治安岗旁边有个长相黝黑的人在等着。


    他画了几十年人像,前世还在警局做过辅助抓捕罪犯的工作,能在短时间捕捉每个人的相貌特征,一眼认出来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陈忠海。


    他走过去,陈忠海把一个布袋子递给他:“乡下种的柿子,你拿去吃。”


    相比和陈孟洋的相处,陈忠海此时倒是不由自主收起了自己的大嗓门和粗犷豪放的姿态,站在时清酒面前倒像是在面见什么大官员。


    “谢谢。”


    时清酒打开那个沾了泥巴也沉甸甸的布袋子,里面塞满了个个饱满的柿子,颜色也好看,想来会很甜。


    他眉眼天生凝着霜雪。陈爸爸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忍不住心揪在了一起,紧张了,怕人嫌弃。


    “这是自家种的吧?”时清酒问。


    陈爸爸愕然,而后有点慌张地回答:“自家种的,都是土肥养大的,放心!”


    时清酒拿出来一个看了,金黄的柿子有点雨水溅上去的泥巴,在阳光照耀下像是闪着光:“挺好看,应该会很甜。”


    陈忠海拍拍胸脯:“肯定甜的!”


    继而他把手从脖子伸进去往外套里面的口袋滑,摸出来一把零散的钱,看颜色应该有一百也有五十、二十块的,但却努力叠得很整齐:“这是爸今天卖菜和柿子的钱,一共八百七,你先拿着,爸知道你现在应该没什么钱的。”


    那只同脸一样黝黑的手布满了经年累月的痕迹,是辛苦劳作才能形成的勋章。


    陈爸爸的眼神充满了老实的紧张。一瞬间里,时清酒想了好几种可能。如果不收,会伤人心,但是收了,他的心会变得很沉重。


    眼里的紧张化为实在的受伤,陈爸爸有点难为情:“我知道你在有钱人家呆惯了,可能不太适应我们家的条件,上次你躲开不给你妈抱,她回家的路上都是哭的……”


    另一只手在身上又掏出剩下的钱,十几个硬币:“爸没什么本事,就这么多了,你还是先拿着吧,别嫌钱脏。”


    时清酒上辈子是在福利院长大的,现在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伸出手还是从陈爸爸手里接过了拿叠钱,没接那堆硬币。


    “剩下的钱留着坐车吧。”


    看到孩子收了钱陈爸爸反倒快活了,发出爽朗的笑:“没事,我坐乡下你叔叔的大货车来的,等会坐他的车回去。”


    -


    到了约定一起爬山的日子。


    一辆车停在川饶大学靠近地铁站那条路的空旷地带。


    清晨才不到七点,太阳就出来了,阳光明媚。


    毛达坐在suv的驾驶席上,扭头看向身后低头看手机的池闻:“哥,你再催催他,从我们学校宿舍楼扫个共享电瓶很快就过来了吧,时清酒不会睡过头忘了吧?”


    池闻看了手机一眼:“别急,他来了。”


    车窗被敲了敲,池闻给他开了车门,看着时清酒提了黑色的旅行背包一屁股坐了上来。


    毛达扭头,看着刚才时清酒跑过来的方向很疑惑:“你怎么不是从学校里跑出来的?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吗?”


    时清酒下了地铁一路跑过来了的:“我不住校的。”


    毛达:“哦哦。”


    为了不耽误时间,毛达直接开启了车。


    初秋的燕城还不算冷,车里不开空调也很暖和。池闻看着时清酒气喘吁吁地脱下外面的风衣,露出里面的黑色卫衣,宽松版的,但还是隐约看得出胸膛单薄,怕是连胸肌都没有。


    时清酒脸颊冒着着急小跑后的红晕,在白皙的底色上像是一朵绽开的桃花,很好看。


    车厢里祝明和汤一铭也在。祝明坐在中排,回头看着时清酒,眼神有些荡漾和恍惚。


    他对上池闻投向自己流露出沉思的眼神,纳闷地问:“怎么了?”


    池闻沉吟:“兄弟,我看你身体很差,果然带你来爬山是正确的。”


    居然从地铁站跑过来就喘成这样子!


    时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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