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诸山多石炭,俗称水火炭,可和水而烧之也。……或炼焦炭备冶铸之用。]


    西门卿:[由此可知或在明代以前,时人就已经采用土窑进行炼焦,并用焦炭冶铁。


    后来经过发展,土法炼焦有倒焰式炼焦炉、圆窑和长窑三种,适用范围和缺点各有不同。]


    现在的小名系统,它都能接上宿主的下一句话了——[所以炼焦也不是什么新时代高科技。]


    已经开摆了属于就是说。


    西门卿笑意微泄:[小名说的对。但土法炼焦缺点太明显,尤其是化学产品不能回收利用,对大气污染严重。]


    [但炼焦技术又是极重要的,与土高炉炼铁相搭配,可以说是工业发展的基础。]


    [炼焦产出的产品最主要是焦炭,大多数都用于高炉炼铁,刚才开到了土高炉炼铁,就正好实用。]


    [以及煤焦油,就算没有技术进行分离提纯,也能做燃料燃烧。还有煤气和化学产品,即使不能分离出化学产品,煤气也是很好的燃料。]


    炼焦技术与土高炉炼铁的搭配,正是西门卿现在最需要的。


    即使他现在已经是官身,相比平民已算有权有势,但权势只能震慑守序阵营,并不能防止强盗贼寇、辽人金兵的劫掠。


    一旦他两个盐场开始晒盐卖盐,必将成为一块悬在贼寇眼前的肥肉,不来试图咬一口,简直有违其贼寇天性。


    即使他为盐场筑起水泥火砖的三丈高墙,配备有护卫队,还留了海路的后路。


    也不敌己方战力高强,刀兵锋利。若敢来犯,悍然杀之!


    [我已有并且将有巨大财富,也必须有守护财富的武力,否则将如小儿抱金过市。]


    [而土高炉炼铁和炼焦技术的搭配,使自卫反击成为可能。]


    小名系统听懂了:冷兵器时代,纯钢的攻守军备,简直就是越阶杀敌的bug!


    [原来这两样奖励这么重要啊。]


    能够帮助到宿主,不过是它的本职工作罢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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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脾气和小傲娇,真是招人喜爱。


    西门卿说的真诚又甜蜜:[对,很重要,小名系统帮了大忙。]


    虽然他和它背后的老板,在开过几次宝箱后,已经渐渐形成一种默契。——他想什么就开什么的经历,这已经不能用欧气来解释。


    纯粹就是黑箱操作。


    如今的小名只是一个傀儡系统,但谁能说串连的媒介不重要呢?


    小名系统矜持又谦虚地颔首:[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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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好了小名系统,西门卿重新捞回拟态小雀儿,握在掌中一边把玩,一边盘算。


    今晚开了八个宝箱,其中,三个r级青铜宝箱开出了飞梭和珍妮纺纱机,及远洋海船结构及生产图。


    远洋海船不必说,是他留出的海路这条后路能否通行的关键,应该尽早安排建造。


    虽然没有开出大港口修建的技术指导,但问题不大,一般海港也能先用着,沧州盐场的港口已在建设之中。


    再有飞梭和珍妮纺纱机,诚如小名所说,搭配使用,开一个织布厂,轻易就能通过低价抢占市场。


    而且不止中原市场,就像后世西方所做的那样,还能出口别国。


    其中,三个sr级白银宝箱,开出的是玻璃、制糖和炼焦技术。


    炼焦技术不必说,与ssr级黄金宝箱开出的土高炉炼铁相搭配,在这冷兵器时代,总算缓解了他的‘武力不足恐惧症’。


    至于玻璃和制糖,与先前的肥皂和制盐一起,就目前来说,补全了他的‘穿越必备四大致富产品矩阵’,可为他狂揽财富。


    玻璃坊的话,与水泥坊一样,开在盐场中即可,并不费什么事。


    制糖厂可能稍微麻烦一点,得去种植甘蔗并有蔗糖产业基础的福唐、四明、番禺、广汉和遂宁等地,择地建厂。


    理顺了思路,西门卿心中已有打算。


    [慢慢来,不必着急,摊子铺得太大不是好事。]


    [但要把开出的奖励充分利用起来,也非是到时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虽然不可操之过急,但也可以先暗地部署起来,徐徐铺垫,等到启用时才不仓促。]


    小名系统:[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不必客气,尽管开口!]


    西门卿捏一把蓬松顺滑的绒羽团子,[小名你不用做什么,帮我存好开出的奖励就好。]


    [好叭。]


    ……


    一次性开了八个宝箱,大丰收的西门卿,从第二日起,一连两天都在召见府中小厮仆从问话,考校心性和本事。


    据传是因府中大娘子年前就要生产,大官人筛选得用人手前去服侍。


    这种说法,除去府中几个处事厉害的男仆、仆妇和小厮,并不轻易聚众口舌之外,得到府中下人一致认可。


    当然,也有一丝风声,说是那些缄口不言的人,都是得了重用,大官人另有重任交托。


    但这种说法似乎不太站得住脚,因为那些人依旧还是做着和以往差不多的差事,只是做事更加有干劲,还添了一桩读文识字的好学作风。


    倒是大娘子院里,确实添了几个服侍的家人。


    “……那位往南方海港任职的举子,前日送信与我请求宽限半年。因没还上债,便送了一粒安胎丸来讨好于我。”


    西门卿把装着基因丸的玻璃瓶,轻放到吴月娘手边。


    “说是海上来的洋人供上的,是健体安胎的神药。”


    吴月娘正欲拿起来细观,侍立一旁的春梅却忽然开口。


    语调声音较平日更清脆甜蜜:“大娘子,您如今腹中衙内已足八月,再有月余就要瓜熟蒂落,正是最紧要的时候。”


    “这安胎丸到底出自西洋蛮夷,未必适合大娘子您的身子。我替您去收起来……”


    春梅甫一开口,西门卿就想起来了:这不是金瓶梅原著中‘性聪慧、喜谑浪、善应付’的庞春梅吗?


    在接连拒了王婆撮合潘金莲,薛嫂说媒孟玉楼后,西门大官人就变得专心事业、无心女色。


    即便花子虚的娘子李瓶儿,就住在隔壁,也在西门府中来过几次,但因他注意避嫌,并未发生如原著中那般香艳之事。


    而吴月娘身边使女的庞春梅,大概是因为之前整顿府中规矩,发卖了孙雪娥,叫她吸取了教训,一直没有甚么逾越出格之举。


    西门卿还以为,‘金瓶梅’之中的‘梅’会一直安静下去,安生做她的使女。


    等到了年纪,或出府,或配给仆从后继续留用,如此走完一生。


    没想到,今天终究还是冒头了。


    庞春梅正呱呱地不休,还没等西门卿开口,吴月娘先一声喝:“眼下是甚么地儿,岂有你插话的份儿!”


    庞春梅虽然没料到一向和善的大娘子,会这般疾言厉色地呵斥她,但也不至于难以应付。


    于是立即一副委屈但又倔强的模样,“大娘子,我也是为你好……”


    自西门卿归家后,吴月娘的脾气就颇有些暴躁反复,只是后来被他的迁就包容抚平一些。


    如今一个一看就有别样心思的丫鬟,竟敢还嘴顶撞?!


    吴月娘‘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手边的玻璃瓶都拍得跳起,“你是甚么身份甚么辈分!大言不惭说甚么为我好的话!”


    庞春梅挂上委屈落泪的泪珠子,把一截皙白脖颈对着西门卿,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婊演。


    吴月娘就连珠炮似的:“这是我家官人寻来的海外神药,难道还会有害胎儿?!”


    “你一个卖身的婢女,扁担长个一字都不识,充什么见识温婉贤惠、见识广博!”


    “装药的瓶子你识得吗?如此晶莹剔透不掺杂色的琉璃瓶,足够买百来个你都不止!


    说甚么替我收起来,你配吗!摔碎了,卖你八辈祖宗都不够赔的!”


    小名系统:[别骂了别骂了,孩子都被骂傻了。]


    庞春梅流出的泪珠子早掉地上去了,因为被骂得狗血淋头太错愕,没能及时续上,此时表情就有些滑稽。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又是一副瑟缩畏惧的模样缩着肩,如果吴月娘此时泼她一杯水,她正好说:“啊好冷!”


    庞春梅此时的意图很简单,让西门卿见识到吴月娘泼妇的样子,衬托出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或能成事。


    就算她今日不能成事,她也要吴月娘不好过。


    吴月娘很快也反应过来,“贱婢!居心不良!”


    一旦骂出口,就意识到又中计了!


    又羞又恼又怒之下,吴月娘情绪失控,眼泪唰就滚出眼眶,‘啪嗒啪嗒’砸下!


    “你!你!”


    西门卿赶紧安慰:“不气不气,为一个不知所谓的下人,气着自己了不值。”


    吴月娘见官人还安慰她,看上去没有厌恶她的泼妇言行,心中恼恨消散些许。


    “她着实可恶!”


    当谁不知道贱婢居心呢!不就是见她身孕不便,想代她服侍官人,可她一直没做此安排,贱婢就心急了!


    西门卿拿起玻璃瓶拔掉瓶塞,倒出基因丸放在掌心,递给吴月娘:


    “这药何等珍贵,怎能让旁人收着,还是吃了安心。”


    “怎么?可敢吃?”


    吴月娘一把抢过药丸来,迅速丢嘴里,都没用茶水‘咕咚’就吞下去了。


    “有什么不敢!”


    西门卿把瓶塞重新塞回,把‘琉璃瓶’塞到吴月娘手中,“你既喜欢这个瓶子,给你拿去玩。”


    然后看也没看下边的庞春梅,“月娘,你身边的使女,由你处理罢?我前院还有些事情,先去了。”


    吴月娘:“好的。官人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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