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刘彻身上的“人性”大过“神性”,那嬴政就是将“神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刘彻身上,我们可以看见他的喜怒,可以看见他的爱憎,但在嬴政身上我们很少看到这些,他的喜怒爱憎似乎都只与朝政有关。】
【这也许是有关秦始皇本人的原始史料太少的缘故,又或许与他的个人成长经历有关。】
【秦昭王四十八年,公元前259年,嬴政出生了。他生于赵国邯郸,其母曾是吕不韦的姬妾,嬴子楚看中她后,吕不韦便将她献给了嬴子楚。】
【史书中并没有记下她的名字,因为冯梦龙曾在《东周列国志》中称其为赵姬,后世才开始以赵姬称呼她。】
【关于赵姬的身份也存在争议,有说她是舞姬,也有说她是赵国豪富之女。】
【前面说了,秦昭王五十年,也就是嬴政两岁的时候,秦国攻邯郸,嬴子楚和吕不韦脚底抹油跑了,赵姬母子被他们抛在邯郸。】
嬴稷说道:“看,寡人派兵打邯郸的时候,政儿已经出生了。”所以赵国杀不杀嬴子楚,嬴子楚死不死都没关系了。
嬴子楚:爷爷,我还在这儿呢!
没人回应嬴稷。
嬴稷抬头一看,发现嬴子楚已经跑老远去了。
嬴渠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自己跑了,把政儿留在赵国?”
宣太后紧随其后:“把女人和孩子丢下,自己跑得倒是快。”
如果赵国还有理智,他们是不会杀赵姬母子的,怕就怕赵国被气昏了,狗急跳墙、什么都不顾地把赵姬母子杀了。
嬴子楚不也是担心赵国真对他动手才跑的吗?
嬴子楚:这不是没杀吗?
他心里还挺委屈的:谁逃命还带个两岁小孩?那叫逃命吗?那叫送死!
别看他祖宗们这么义正言辞地骂他,换他们是自己跑得肯定比他还快。
尤其是他那缺德爷爷嬴稷,说不定跑之前还会捣捣乱再拍拍屁股走人。
另一时空中,嬴政平静地看着视频,好像那个曾被父亲抛弃的人不是他一样。
换作是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对于四十多岁的秦始皇来说,幼年经历的事、受过的苦都不能再让他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那些不过是他千古一帝之路上的几颗小小的石子。
嬴政:主要是该杀的人都杀了,跟死人计较什么?
-
【如果当初嬴子楚没有回国,他就当不上太子,那赵国也不会把赵姬母子送回秦国,嬴政也没有机会成为秦王。】
【嬴子楚逃跑无疑是当时最正确的选择,可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抛弃了赵姬和嬴政。】
【这不是秦始皇第一次被抛弃,也不是最后一次被抛弃。】
【在他父亲抛弃他之前,他已经被秦昭襄王抛弃了一次,在父亲抛弃他之后,另一个他曾以为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至亲也抛弃他了。】
【据《史记》记载,在嬴子楚走后,赵国本想杀了赵姬母子,但赵姬是赵国豪富人家的女儿,她的家人把他们藏了起来,赵姬和嬴政这才保住了命。】[1]
【被嬴子楚抛下后,赵姬带着两岁的嬴政在赵国生活了六年。】
【嬴政在赵国的六年究竟过得怎么样,史书中没有详细的记载,但从秦国灭赵之时,他特意跑去邯郸,命人坑杀曾与他母家有仇怨的人可以看出他当初过得应该不怎么样,被人欺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2]
光屏中,被撞倒在地的小嬴政站起来,他没有说话,只看着这群站在他面前的人,没有温度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脸,似是要将这些人的脸牢牢记住。
被他注视着的人心中发毛,上前一步作势要打他一顿,一道饱含怒气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不远处那个蹙着眉头,小步跑来的貌美女子正是赵姬。
小嬴政看着快步跑来挡在他身前的母亲,双眼突然亮了起来。
【不管未来的赵姬做了什么事,也不管此时的赵姬究竟是在保护她的儿子嬴政,还是在保护秦国王孙嬴政,在嬴政一生中最落魄的六年里,陪在他身边的都是他的母亲赵姬……】
在赵姬母子日复一日的等待下,他们终于等到了离开赵国的那一天。
【秦昭王五十六年,秦昭王去世,太子安国君即位,嬴子楚成为了大秦的新太子,赵国知道消息后派人护送赵姬和嬴政归秦。】[3]
小嬴政望向车窗外,窗外是他从未见过的风光。
他收回目光,看向他的母亲,赵姬脸上焕发着嬴政从未见过的光彩。
从赵王准备派人送他们回国开始,赵姬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掉下来过。
她的等待没有白费。
【嬴政终于踏上了大秦的国土,这是他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的故国,这是他的国家——这是他将为之付出一生的大秦。】
【秦庄襄王三年,公元前247年,十三岁的嬴政即位,尊赵姬为太后、吕不韦为仲父。嬴政年少,国家政事皆由大臣处理。】[4]
【嬴政即位之初,不管是秦国内部还是整个天下都并不太平。】[5]
【秦王政元年,晋阳反叛。】
【秦王政三年,秦国粮食歉收。】
【秦王政四年,蝗灾、瘟疫。】
【六年,韩魏赵卫楚五国联合攻秦,夺取寿陵。】
【七年,将军蒙骜去世。】
【八年,嬴政之弟、率军攻打赵国的长安君成蟜在屯留造反。】
【这些好像就是嬴政亲政之前所需要接受的挑战,好在叛乱都被平定,天灾也熬了过去,而他还面临着成为大秦真正主人的最后一道障碍。】
【这个障碍是他的母亲和仲父。】
-
嬴子楚把视频中透露出的各种信息重复了好几遍,他得背下来,等回去之后把这些写下来。
距离这些事情发生没几年了。
等回去他就好好调养身体,争取活过三年,这些天灾指不定是他儿子的挑战还是他的挑战呢。
嬴渠梁等人并不意外嬴政面对的最后一个障碍是赵姬和吕不韦。
少年即位的君主往往都会遇到这个坎儿。
因为年少,所以得有人辅政。
因为要亲政,所以得把辅政的人干掉。
高危职业——辅政大臣,谁答应谁傻。
辅政大臣:答应,以后被小皇帝干掉,不答应,立刻被老皇帝干掉,你说我怎么选?!
某不愿意透露名字的王姓大臣:主要还是有的人没本事,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自己当皇帝。
宣太后似笑非笑地看了嬴稷一眼,眼里的意思明明白白:嬴政的剧本和你的剧本还挺像的。
质子归国,对自己妈下手。
嬴稷装作不知道他妈在看他,双手抱臂在胸前,分析道:“视频刚才说了句政儿又被抛弃了一次,莫不是赵姬对他下手了?”
“嬴子楚,你和赵姬是不是还有其他儿子?”嬴稷想不通,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原因会让赵姬对嬴政下手。
感觉自己被内涵的宣太后:……
虽说当初嬴荡死后,她是想立次子嬴芾为王,但那不是没立成嘛?
嬴子楚愣了几秒:“没啊……”
起码在他所在时空的时间点还没有。
江夏:有没有一种可能,赵姬可能不是为了你和她的儿子才准备对嬴政下手的?
嬴子楚:?
江夏:可能,我是说可能,她可能是为了她和别人的儿子……
嬴子楚:!
小嬴政听着他们讨论赵姬会不会对他下手,为什么会对他下手,沉默地看着视频。
母亲也抛弃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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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子楚死后,赵姬与吕不韦私通。随着嬴政长大,吕不韦担心和太后私通之事暴露祸及自己,于是决定给赵姬送个男宠,这样也不会得罪赵姬,他们俩好聚好散。】[6]
【不然怎么说吕不韦脑子好使会做人呢?连跟人分手都还记得给人送个男宠弥补一下,这才是好前任啊,让人都不好骂他渣男。】
嬴子楚:这一点都不好笑。
左右赵姬是在他死后才和吕不韦私通的。
嬴子楚保持微笑:寡人不生气,寡人一点也不生气。
【吕不韦给赵姬献上的男宠名叫嫪毐,据说他能……】
他能什么?!
无数时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这男宠居然恐怖如斯!
要不怎么说人家能当男宠呢?
某些不想努力、想走捷径的男子低下头,良久才叹出一口气:原来当男宠也是要看天赋的。
“什么史书?”嬴子楚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这么敢吹?”
嬴子楚:不信,寡人不信。
【在赵姬和吕不韦的一番运作下,谎称受过宫刑的嫪毐得以光明正大地侍奉在赵姬左右。嫪毐得了太后宠信,获封长信侯,家中奴仆、门客多达几千人。】
【秦王政九年,有人向嬴政告发嫪毐并未受过宫刑,还与赵姬私通生下了两个儿子。】[7]
【嫪毐还与赵姬说:若是嬴政死去,就拥立他们的儿子即位。】
这他妈在说什么?!
赵姬和嫪毐生了两个儿子?!
嬴子楚绷不住了,赵姬和吕不韦私通他忍了,赵姬和嫪毐私通就算了,居然还搞出两个儿子!
搞出两个儿子也不是不能忍,他们竟然还筹划着篡位?
嬴稷也呆住了,这赵姬是不是拿的他娘宣太后的剧本?
宣太后也给义渠王生过俩儿子。[8]
宣太后:别来沾边。
她看着赵姬那张漂亮的脸,心想:长得挺聪明的啊?怎么这么想不开?
义渠王好歹还有点用,赵姬给个男宠生孩子做什么?这不是脑子有坑吗?
-
【嫪毐知道有人告发自己,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决定在嬴政冠礼当天发动叛乱。】[9]
秦王政九年。
成年的秦王嬴政腰佩宝剑,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今日一过,一切就会尘埃落定。
他会成为大秦真正的主人。
嬴政的手搭在佩剑上,他早已知晓嫪毐会作乱的消息,也清楚待会会发生什么。
杀了嫪毐,太后会恨他吗?
嬴政不知道也不在乎。
从知道太后同嫪毐有孩子开始,从知道嫪毐和太后密谋杀他开始,赵姬在嬴政心中就只是大秦的太后了。
赵姬不再是他的母亲,而他也不再需要母亲。
【嫪毐用秦王印信和太后印信调动了军队,打算进攻蕲年宫。】
消息传来后,嬴政沉稳地命昌平君和昌文君调遣士卒与嫪毐的军队交战。
大秦的朝臣看着他们的君主就好像看见了大秦辉煌的未来。
【嫪毐战败逃跑,嬴政下令通缉嫪毐等人,在丰厚赏钱的驱使下,嫪毐等人很快就被抓获了。包括嫪毐在内的二十余人被斩首、五马分尸。】
【嫪毐三族被灭,赵姬与其所生二子被杀。】
【赵姬本人被迫迁居雍地,直到齐人茅焦劝说嬴政:放逐太后于名声有损,不利于大秦夺取天下,嬴政才将赵姬接回咸阳居住。】
嬴政将赵姬接回来是一场政治作秀,只要是于大秦有益,他就会去做。
从他当上秦王的那天开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秦,也只是为了大秦。
【秦王政十年,受嫪毐牵连,吕不韦获罪被免去职务,前往封地。一年之后,吕不韦饮酖自杀。】[10]
【至此,嬴政扫除了亲政路上所有的障碍,他终于走上了新的一条路,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一条只属于他嬴政的路。】
【嬴政拥有千古一帝应该有的所有特质。】
【他是一位知人善任的君主。】
【当初有一名叫郑国的韩国人以修渠为名前来秦国做间谍,秦国朝臣发觉后便向嬴政进言:其他国家的人来秦国都是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应该将那些来自别国的客卿都驱逐出秦国。】
【嬴政下令驱逐客卿,楚国人李斯给嬴政写了一封信,即是后世有名的《谏逐客书》。看完这封信后,他废除逐客令,并任李斯为廷尉。】
【他知错就改,或者说拉得下脸。】[11]
【灭完韩赵魏,嬴政准备派兵攻楚。他询问手下将领:若是由你们来攻楚,调用多少军队才够?】
【一个名为李信的年轻将领说他最多只需要二十万人,而老将王翦则说至少需要六十万人。】
【嬴政信了李信的大话,命他和蒙恬率二十万军队攻楚,结果打了败仗。】
【消息传来后,嬴政大怒,跳上快车就往频阳赶。】
坐在殿中的q版嬴政听着传来的战报,头顶立刻就冒出一个巨大的井号。
他噔噔几步跨出宫殿,跳上一辆踩着风火轮的马车,马车载着嬴政嗖地一下就跑出了宫城。
【为什么要去频阳?】
【因为王翦知道嬴政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后就说自己有病,告老还乡了。】
q版嬴政一见到长着白胡须的老将军,眼睛里立刻就冒出一大泡眼泪。
“将军是我错了,我没采用您的计策!”q版嬴政抓住王翦的手,“虽然将军生病了,但您难道忍心抛下我不管吗?”
在嬴政的不断纠缠、道歉下,王翦终于答应了嬴政的请求。
q版嬴政一听王翦答应了,眼泪水说收就收,扛起王翦就走:“那将军快和朕走吧!”
【嬴政请回王翦后,楚国果然被他平定了。】
【……】
-
这略有夸张的视频引得嬴驷对嬴政好一顿夸:“就是这样,有时候这脸面该不要就不要。”
另一时空的项梁看得牙痒痒,恨不得嘴里咬着的是嬴政和王翦的头。
王翦被请回来后大破楚军,他爹项燕就是被王翦逼得自杀的,楚国也是被王翦带人灭的。
老子爹死了,国没了,你俩倒是传了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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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屏中出现一张地图,代表着不同国家的颜色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代表秦国的黑色逐渐蔓延至整张地图。
随着动画播放,有人念道——
【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12]
地图上出现一道道人物虚影,除了大秦的六代先君,还有他们的臣子。
商鞅的虚影说道:“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
除了商鞅,还有张仪、白起……
这些人对秦国的影响是巨大的,没有他们就没有后来的大秦。
【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人物虚影消失,秦灭六国的战役虚影出现。
【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
各个人物、各场战役的虚影全都消失之后,光屏上出现一座巍峨高山。
在山巅之上、身着玄衣纁裳的英武帝王正是秦始皇嬴政。
黑龙从山下直冲上天,玄鸟在空中盘旋,发出声声啼叫。
熟悉的场景勾起了众人的回忆,这是在第一期视频时曾出现过的秦始皇在泰山封禅时的画面。
他是第一个出现在视频里的皇帝,是第一个前往泰山封禅的皇帝。
-
【在嬴政和大秦朝臣的努力下,秦国只用了十年便攻灭了六国,完成了千古未有的伟业——统一天下。】
【秦王政二十六年,嬴政命朝臣为其商定帝号,他的臣子们为他献上“泰皇”尊号。】[13]
光屏中的嬴政说道:““去‘泰’,著‘皇’,采上古‘帝’位号,号曰‘皇帝’。”
这是嬴政为自己取的尊号。
何为皇帝?
德兼三皇,功高五帝,是为皇帝。
决定废除谥法的始皇帝想象着万年大秦的伟业朗声道:“自今已来,除谥法。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
【只完成统一天下这一件事,嬴政就已称得上是千古一帝,但统一天下对始皇帝嬴政来说只是一个开始。】
【此时的统一天下只是统一了这片土地,而嬴政要做的远不止如此。】
【他废分封,行郡县,分天下以为三十六郡。】
【他要让大秦所有的臣民说同一种语言、写同一种字,用同一种货币。】
【他要让大秦各地都行着同一套法令,用着同一种计量单位。】
【他要让车马能在整个大秦畅通无阻。】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货币、度量衡……】
【在华夏街头随便找一个人都能说出他的这些功绩,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深刻地意识到这些东西对华夏的影响和意义呢?】
【拿与我们华夏相邻的印度来举例子,它与我们华夏同为文明古国,同为人口大国,同样拥有着广袤的土地,可他们至今都没有真正做到书同文,在印度,几乎每个邦都有自己的语言,很多印度人只会本邦的语言。】
【而华夏在两千多年前就实现了。】
【……】
【当一个人的眼光超越了千年,就足以见得他的伟大。】
-
【跟刘彻和李世民比起来,上天给予嬴政的偏爱似乎并不多。】
【他的曾祖父不在乎他,他的父亲抛弃他,他的母亲不够爱他。】
【他的感情经历不见于任何一份已知史料,我们不知道他的任何一位妃嫔的名字。】
【甚至他亲近的臣子最后也背叛了他。】
【这位千古一帝没有其他两位皇帝幸运,他没有一心为他保驾护航的父母,没有心意相通的伴侣,没有可以交付全部信任的臣子。】
【他的一生都是孤独的。】
【他在走一条从未有人走的路,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而他也注定是孤独的。】
【他的神性就在于,他好像就是为大秦、为统一而生的男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秦,为了统一。】
【他的神性就在于,他的功绩空前绝后。】
【在他之前,没有人能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
【在他之后,无数人穷尽一生只为做到他在千百年前就完成的功业。】
【他为华夏铸造了千年不折的骨,他的名字举世皆知,他创下的制度沿用千年。】
【他是从前没有出现过、未来也不会再出现的人。】[14]
【因为他是华夏史上的第一个皇帝,因为他是始皇帝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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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
嬴政放下手上的奏章,又看了看堆在一旁等着他处理的奏章:朕孤独?
他并不孤独。
什么祖父、父母、妃子、臣子,不能帮他干活的他都不在乎。
他现在最在乎的就是那句“亲近的臣子最后也背叛了他”!
嬴政眼中杀气四溢:终于能知道到底是谁在帮胡亥了。
五马分尸还是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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