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显然不是系统想要的答案。
【别闹，】810说，【跟你说认真的呢。】
顾凡笑得很是无辜：【我很认真啊。】
810咂了下嘴，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顾凡貌似不明所以：【嗯？所以你什么意思？】
810：【……】
装傻是吧？
不过它知道，它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只要顾凡一开始装傻，天王老子来了都撬不开他的嘴巴。
其实它也没那么想知道答案，只是有点好奇，一向只喜欢自己的顾凡，怎么就突然对这个攻略对象动了心。
毕竟它还以为，就凭顾凡那副“老子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自恋劲儿，这辈子都不会看上除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
【行吧，爱说不说。】只要对任务无碍，它也管不着他，【你自己有数就行，别做个任务再把自己搭进去。】
系统这么提醒顾凡，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攻略组的任务方式虽然并没有设限，可任务内容就注定了这个过程必然十分耗人心绪。
快穿总局那边始终都有免费为宿主清洗记忆的服务，但这么些年来，就只有攻略组的人使用率最高。
这的确是宿主保护自己的很好的一个办法，但它也清楚顾凡的个性，他是不会去清洗记忆的。
所以，它也就只能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控之前，多嘴提醒他这么一句。
顾凡也承情，难得没跟810呛声，只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系统摇摇头，没再多做纠结，而是将话题转回了任务上面：【还有关于任务就是，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进度条……】
但它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凡打断：【不用，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我知道，你一向不信这类将人的感情量化的数据，】810叹了口气，劝道，【但攻略组的任务不同于以往，并没有硬性的进度指标，唯一能够参考的数据就是攻略对象的好感度了，如果放弃这个参照标准的话，那你要怎么掌握任务进度调整策略呢？】
两人平时虽然看起来针锋相对，但那也只是互称父子的直男友情体现。
从大事出发，810总是会为顾凡考虑的。
但可惜，顾凡这次没让步。
【说了，我不需要那东西。】
可能是觉得自己拒绝得过于生硬，顿了一下，顾凡又补了一句：【再说了，这天底下还会有不喜欢爸爸的存在？】
就像意识空间外的温霁雪，现在不还在任劳任怨地帮顾凡擦手中。
810：【……我就欣赏你这份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
【啧，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顾凡砸吧了一下嘴，说，【什么叫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爸爸招人喜欢，这不是公认的事实？】
【事实？哪来的事实？就凭你万年老光棍的情感经历吗？】
810翻了个白眼，没忍住嘲讽道。
顾凡要真能有当渣男玩弄感情的本事，它又何苦来哉替他操这个心。
不是它瞧不起他，就凭顾凡这种看一眼攻略对象的胸肌腹肌，都能狂流鼻血的纯情男高中生水平，还想跟那些玩惯了风月的攻略组老油条一样，做任务的同时还嫖.男人？
呵。
顾凡反对地啧了下舌：【爸爸单身那能叫打光棍吗？那是眼光高，宁缺毋滥！】
没注意到话题已经彻底被顾凡带偏的810回击道：【还宁缺毋滥，就你这德行，谁能看得上你？】
顾凡：【那是你不懂得欣赏！】
【那欣赏你可真的是太难了，】810捏着鼻子阴阳怪气道，【怪不得这么多年一直单身。】
温霁雪此时恰巧帮他擦完了手，神色莫名地抬头看了表情未露端倪的顾凡一眼。
而忙着跟系统斗嘴的顾凡，并没有发现。
-
那日争吵过后，系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顾凡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但它也没什么再跟顾凡争论的打算。
毕竟系统的职责，也只是辅助宿主完成任务罢了。
如果顾凡就是头铁不想用，它也没办法强迫他。
顾凡想要用美食俘获攻略对象的计划还在继续，但他已经不满足于只在家这一个地图开拓了。
毕竟在家里，两人现在能一起吃饭的时间就只有一顿晚餐而已。
早上顾凡起不来。
于是，这日中午，准备好爱心午餐的顾凡提溜着饭盒，大摇大摆地就到攻略对象的公司送温暖来了。
但可惜的是，前台挂着诚意十足的营业性微笑，拒绝了没有预约的顾凡。
顾凡：【啧，忘了这茬儿了。】
怪他最近进出温霁雪的家有些太过自然，完全忘记了这码事。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大。
可正当他打算放弃“送惊喜”，掏出电话想让温霁雪找人接他上去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轻蔑的笑声。
“这是哪里来的穷酸，还张口就想见温氏总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女人的声音尖利刺耳，从声线就能听出她的尖酸刻薄。
顾凡循声回头，就看见一个相貌极佳的年轻女人。
可她明明一身的名牌打扮，却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身上的香水味虽然好闻，但却浓得冲鼻。
在被她逼近时，顾凡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为了躲过毒气袭击，还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顾凡后退一步的动作，却被女人认为是被说中后心虚的退缩。
于是，她趾高气昂地踩着高跟鞋，抬着下巴走到了前台。
在经过顾凡的时候，还不忘对着他送上一声冷哼。
顾凡：“……”
这人谁啊？
系统适时地回答：【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攻略者，温霁雪的堂妹，温卉。】
刚刚接待顾凡的前台也一改此前的公式化，换上了一脸热切的表情，朝女人殷切地说道：“温小姐，您来啦，我这就通报总裁。”
说着，就主动拨打了总裁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而就在810为顾凡介绍温卉身份的同时，温卉也在跟自己的系统对话。
【系统，这个人从哪儿来的？】
温卉的系统很快回答：【宿主，这是温霁雪之前的恋人，程许。】
【恋人？】温卉皱起眉头，【我记得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并没有。】温卉的系统跟810不同，同她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声音很是冷漠，只兢兢业业地回答问题，【这个世界的程许在车祸后变成了植物人，温霁雪出资一直救治了他两年，直到一个多月以前才从昏迷中醒来。】
【温霁雪？他为什么突然插手……】问到一半，温卉就自动放弃，知道根本没办法从系统这里得到答案，【算了，回去把最近几个世界线的剧本再给我传一遍，都怪攻略对象回溯这么多次，搞得我的乱了。】
在温卉的印象中，攻略对象的这个恋人，早早就死在了那场车祸里，因此她连程许的名字都没有花功夫去记。
每次世界回溯的世界线并不相同，要记住近百次的世界线发展，对于攻略者来说并不是易事。
很多人都是跟温卉一样，等到需要的时候，再从系统那里索要。
她的系统答道：【好的。】
而意外听到温卉系统回答的顾凡，则是疑问般地挑了下眉，【810？】
【嗯，这是高级系统的权限之一，】和顾凡一样，同样将温卉和她的系统的对话尽收耳中的810答道，【能听到比我等级低的系统和宿主的对话。】
也就是低级系统的意识壁垒在810面前形同虚设。
不过顾凡更关心的是：【反过来呢？】
810宽心道：【放心，她们权限不够，听不见我们说话。】
可真的确定了温卉攻略者的身份后，顾凡反而沉默下来。
眼看着对方这幅得意洋洋的嘴脸，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合作的想法，好像有些太过天真了。
难道在攻略组，攻略者之间不是同事的关系，而是竞争对手？
可思来想去，顾凡还是向810提问道：【你能联系上她的系统吗？】
【可以，】810答道，【系统之间有独立的通讯途径。】
就算它没有晋升为高级系统也可以，难的反而是确定攻略者的身份。
【好。】
可就在顾凡打算让810连接上温卉的系统时，总裁专属电梯的铃声却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温霁雪下来了。
见一个电话就能将攻略对象叫下来，温卉得意洋洋地跟自己的系统炫耀道：【看，攻略对象这不是对我言听计从？幸亏当初没听你的，要是听你的话，他哪辈子才能记住我这么个人？】
温卉的系统语气依旧冷漠，顾凡却从中听出了一些厌恶：【可你不立刻救他，攻略对象很可能那时候就死了。】
闻言，顾凡的眼神瞬间变了。
【死就死呗，反正他都死那么多次了，还在乎多一次？】温卉的语气轻松，说出来的话却十分薄凉，【如果不是我等到他只剩最后一口气才救他，哪会被他当成救命恩人？】
现在的她，又哪里能享受到这样的生活？
温卉还在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沾沾自喜。
【我记得他应该还有一年多就能死了吧？如果我不救他，这个世界就会再次回溯对吗？】温卉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要是世界重启，她不就能再次成为攻略对象的救命恩人，再多享受一遍现在的生活了吗？
她的系统一听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忍住泛上喉头的恶心，冷声警告道：【这个世界已经承受不住再次失去命运之子，之前那么多次的回溯，早就要把整个世界的能量掏空了。】
温卉一听，就知道同样的套路很难再来一次。
她感叹道：【可惜了，要不然还能再享受几年。】
言谈间，几乎是将攻略对象视作肉猪，任她宰割。
【这就是攻略组的攻略者？】
顾凡的声音平稳得可怕，完全不见之前的轻松与嬉笑。
810：【……】
它也没想到另一个攻略者会是这样的人，对于他的提问只能无言以对。
而意外在大堂见到顾凡和温卉两人的温霁雪，于此同时也刚好走到两人面前。
站定后的下一秒，温霁雪就听见同为攻略者的顾凡，对自己的系统评论道：
【呵，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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